天誓-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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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看也不看疼得几欲昏厥的中年军官一眼,飞身上楼。
两名刘陵的侍女,正坐在二楼的过道中惊惶失措地啼哭,听到动静愕然抬头。
“郡主呢?”霍去病提刀冲进过道,往日漫不经心的神情荡然无存,犹如一尊浑身浴血的凶神恶煞。
“郡主在屋里!”一名侍女抽泣着哀求说:“霍将军,救救我们!”
“待在这儿!”霍去病踢开房门,就看见刘陵神态安详地端坐在桌边。
“你来了?”刘陵投向霍去病的眼神里既没有惊恐,也没有喜悦,淡淡一笑说:“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我带你走!”霍去病大步走到刘陵面前:“王爷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应该也被李敢软禁了起来。”刘陵回答说:“刘彻终于还是抢先对我们动手了。原本今天早上,我还打算和父王商量暂缓举兵的事。没想到,他却迫不及待地派来李敢,要将淮南王族赶尽杀绝。”
这时楼梯声响,大批屯骑军冲到门外,望着杀气凛凛的霍去病却迟疑着不敢进来。
刘陵问道:“还记得我大哥的长子刘建么?这小子逃到了长安,秘密向刘彻上书举报父王谋反的事情。刘彻便以金峨郡主探亲为借口,派李敢会同淮南中尉平乱。”
“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的大哥要杀二哥,如今侄儿又要杀死亲叔叔!”她忽然神经质般咯咯轻笑起来:“杀吧,杀吧,杀到最后让刘氏皇族一个不剩,那就消停了……”
说着,刘陵的眼中涌出泪水,神态也渐渐变得有些癫狂失控:“看啊,这就是帝王家的亲情!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了你——什么骨肉情深,什么血浓于水,全是哄人的……”
“先离开这里。”霍去病瞟了瞟外面剑拔弩张的屯骑军,就像看着一堆废柴。
“晚了,看见桌上的空杯吧?”刘陵又是“咯”地一笑,指向桌面说道:“刚才里面装的是鹤顶红,在你赶到之前,李敢已经将它们一口口灌进了我的嘴里。”
“他不是田玢的人么?”霍去病一震,手背上的青筋像怒龙般跃动。
晚了,他的确来得太晚!一着失算,满盘皆输。李敢的心机和魄力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料想——他既无法阻止,更无法挽回。
“他不属于任何人,永远只忠于自己。”刘陵怨毒冷笑说:“我知道他太多见不得光的秘密,是不可能活着走到长安的。”
一线黑色的血丝从她的嘴角流淌下来,刘陵颤抖着软倒在霍去病怀里。
“终于解脱了,可惜尘世匆匆。”刘陵压抑着痛色,咬紧牙关道:“小霍,答应我一件事?”
霍去病用九阳龙罡为她迫毒。然而毒素早已渗入血液,腐蚀了内脏,他所能做的,仅仅是减轻刘陵的痛苦,延缓她的死亡。
“替我杀了李敢!”刘陵灰白的玉容现出一缕刻骨铭心的仇恨。
“好,我答应你。”霍去病握紧她冰凉的纤手,低声回答。没有犹豫,更没有为难。
怀中刘陵身体停止了颤抖,脸上泪水未干,兀自烙印着深深的恨与憾。
霍去病伸手缓缓阖上她的眼睛,表情说不出是悲哀还是惋惜——这位曾经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皇室郡主就这样去了,在他的怀中。
如此的结局绝不在他的预料之中,而连日来所有的努力与筹谋也随着刘陵的离开付诸东流。
他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在胸口猛击了一拳,却又无法还击。
刘陵颊上的泪已不再流淌,而霍去病的心头却有怒血在沸腾,在呼啸!
“霍将军,你这样做可不怎么明智。”背后响起李敢冰冷倨傲的声音。
霍去病放下刘陵的遗体,慢慢回过身。两人的视线迸发出一串惊心动魄的无形火花。没有人说话,彼此的杀机在无声无息中激撞交织,让屋内的温度骤降到冰点。
这家伙居然还能这样镇定自若!
李敢凝望霍去病,心里隐隐预感到,如果不趁机将对方从这世上彻底抹去,或许他将成为自己今后最大的对手。这种预感来得毫无道理,但已足以促使他依平叛之名向霍去病痛下杀手。
须臾的沉默之后,霍去病长长吐了口气,忽然将饮雪魔刀插入脚下的楼板,并拢双手伸向李敢道:“你赢了,我向李校尉投案自首。”
李敢愕然相视,依稀看到隐藏在霍去病眼眸深处那抹不易察觉的恶意。
第一部 第三集 菊中秘 第二章 死敌
潮湿阴暗的牢房里没有窗,地上稀稀拉拉地散落着些肮脏的枯草。
作为重犯,霍去病的手脚都被锁上了最粗号的镣铐。尽管只需要稍稍一运九阳龙罡就能脱身而出,他却始终安分地待在这间密不透风的牢房里。
李敢不是笨蛋,他很清楚,仅凭着一些镣铐、一间囚室,根本不可能锁住霍去病——如果他存心想越狱。
但李敢仍然没有禁制霍去病的经脉,在轻描淡写地没收了那柄饮雪魔刀后,他吩咐手下将他投入了寿春的大牢。
“主人。”骷髅头百无聊赖地在幽仄的牢房中来回晃悠:“有什么新发现?”
“可以换个新鲜点的问题吗,你不觉得我的耳朵已经开始长茧?”霍去病仰面朝天倒在脏草上,跷着二郎腿,掌心里轻轻转动着火熠神鼎。
他的目光停留在火熠神鼎的那道封印上。
在被关押的这些日子里,霍去病终于有了充足的时间,可以心无旁骛地思索一些事,一些人。
他无法忘记刘陵死前流露出的那抹眼神,像一个诅咒萦绕在心头。
从定襄到长安,从长安到淮南,所有的事情都显得一帆风顺。正是这一帆风顺令他的自信变成了自负,以为真的能够凭借一己之力翻云覆雨,力挽狂澜。
如今的失败,看似偶然,其实早已埋下了必然的种子。
他轻轻地出了一口气,快一个月了,脸上的胡子已长成杂草一般,可自己还是无从猜想这只火熠神鼎中究竟蕴藏着怎样的力量,如何才能开启它的封印?
霍去病想起伍被那些云笼雾罩的箴言,摇了摇头,将鼎收入怀中。
而后,他的掌心里多出了一条小指长短的元功石。那天从大楚宝藏中离开时,他将三十块甲等元功石和三百块乙等元功石都带了出来。其中十块甲等元功石分给了伍被,而三百块乙等元功石则用以培育那支火龙骑。身上带着二十块,顺手又送给了骷髅头五块。
经过这些天,他已经炼化了八块元功石,现在手心里握着的是第九块。
这是一种蕴含着神奇灵气的仙石,哪怕最普通的一枚都抵得上常人三年的打坐炼气。而如果将一条甲等元功石内的灵力完全吸纳,足够抵得上等闲十年的功力。
也是因祸得福,在这封闭的囚室里,霍去病反而可以不受任何外界干扰,安静地修炼,进境远远超过平时。
摒弃脑海里游荡的杂念,他盘腿在墙角坐下,双手一上一下把元功石合握在掌心,意念动处,一丝微亮的乳白色光芒从手掌的缝隙间溢出。
慢慢地,这丝乳白光芒照亮了牢房的墙角,光雾里升起一缕缕细长的红烟。
一股从元功石内散发出的清凉灵气,汩汩透入霍去病掌心的劳宫穴,经过大陵、内关、曲泽、天泉各处穴道,沿着手厥阴心包经缓缓向上攀升,最后直抵天池穴。
霍去病的身上也随之发散出雾蒙蒙的殷红色光晕,慢慢地将他的身躯完全笼罩。
一条暗红色的云龙从光雾中浮现,先是抹淡淡的影子,然后光泽渐亮,露出了威武昂然的龙首,四只龙爪攀爬在霍去病的身上,缓慢地上下游动。
“这是什么?”不同于以往,骷髅头惊讶地发现在霍去病微微阖起的双眼中,燃烧起两簇奇异的红色光苗,“劈啪”地轻轻发出清脆的响声,形如两条即将破茧而出的幼龙。
霍去病的身躯猛然发出剧烈的抖动,掌心中合握的那方元功石急遽缩小,冒出浓密的红烟,连他的口鼻中都有淡红的烟雾飘出。
“主人!”骷髅头立刻意识到,问题一定出在了从霍去病眼底生出的那两条红色幼龙身上。但霍去病已听不到他的呼唤,手中的元功石转瞬被抽干,“啪”地爆裂成一蓬灰白色的粉末。
霍去病左手一翻,又将两条元功石扣入掌心。刚一接触到他的劳宫穴,这两块元功石顿时“嘶嘶”冒烟,一圈圈地小了下去。
彷佛,霍去病全身的九阳龙罡连带从元功石内攫取的大量灵气,都被那两条新生的幼龙毫不留情地吞噬,火红色的龙身慢慢膨胀,从他的眼底喷薄而出。
“呼——”像是挣脱了所有的束缚,两条已生长到超过半尺的幼龙跃出霍去病的双眸,爆发出一声低低的嘶吼。
“啪、啪!”不过须臾,两条元功石又被消耗殆尽,在霍去病的手掌中粉身碎骨。霍去病不假思索地取出身上的最后四块元功石,低低喝了声:“咄!”
元功石像冰块一样迅速熔化在他的手掌里,身体周围的红色光雾翻滚旋转,将他的身子托起到离地三尺的半空。
闭塞的囚室里激荡咆哮着旁薄雄浑的热浪,令骷髅头有种置身在火炉中的错觉。
两条幼龙“呼”地涨大,达到了与盘绕在霍去病身上的那条云龙相同的长度。
霍去病的手彷似充血红得吓人,在小腹前变换一连串眼花撩乱的法印,最后十指交叉掌心朝上举向天空。
“轰——”三条蛟龙感应到主人的意念,同时冲天而起,在屋顶下盘转躯体,化作一团激荡旋动的红云。
过了大约小半刻的工夫,这团红云冉冉降落,隐没入霍去病的头顶心。
“主人?”骷髅头看着慢慢落回地面的霍去病,小声叫道。
霍去病周围的红雾徐徐消逝在黑暗的囚室里,身体也逐渐恢复正常。
“这、这是什么功法?”骷髅头望着缓缓睁开双眼的霍去病,好奇中不由自主地夹杂着一缕嫉妒。
“云龙三现,九阳龙罡第七层。”霍去病淡然回答,瞧了眼摊开的手掌:“真不容易啊,足足用了十五块甲等元功石,还差一点把自己给报销了。”
“恭喜恭喜!”骷髅头拼命想在脸上堆起笑容,可龇牙咧嘴的样子反而更增几分恐怖。“身上多了两条龙,那您的功力岂不是骤然增强了两倍?”
“你的算术不错。”霍去病笑了笑说:“可惜世间事,一加一总不等于二。”
“有人来了!”骷髅头朝牢门望了一眼,飞快地飘入霍去病袖里藏起。
“砰!”厚重的牢门被人打开,一个声音在外面叫道:“霍去病,李校尉来看你了!”
霍去病坐在墙角,抱着胳膊抬眼瞧向走入囚室的李敢。
李敢穿了一身便服,右手拎着只食盒,左手提一坛老酒,宛如正在走亲访友。
“欢迎光临。”霍去病指了指地上:“不好意思,这儿条件有限,李兄随便找个地方坐吧。”
“霍兄客气了,应该是我说抱歉才对。”李敢放下食盒和酒坛,扭头冲门外喝斥道:“你们怎么搞的,为何不替霍将军安排一间干净的房间?难道不知道,他是我在长安城结交的故友么?”
门外的狱卒被骂愣了,急忙欠身应道:“是、是,属下马上就去安排。”
“算了,这地方挺好,他们也是随便找一间让我先住下,再说,搬家挺麻烦。”霍去病朝李敢摆摆手。
“李兄百忙中不忘抽空来看我这个阶下囚,应该是带来了什么重要消息吧?”
“霍兄别见怪,我早该来看你,可公务太多,实在抽不出身。”
李敢向门外挥了下手,狱卒关上牢门,在外守候。
“我来是想告诉你,圣旨昨晚到了,包括你在内,本次淮南乱党一干要犯共二十一人,要押往长安受审。”
他拍开封泥,满上了两碗酒,叹了口气说:“所以我无论如何也得来一次,请霍兄喝一场酒,等到了长安,你的生死都要由天子裁断,小弟爱莫能助。”
骷髅头躲在霍去病的袖兜里,被两人这番心平气和的倾心交谈弄呆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霍去病有多想杀死李敢。而李敢对霍去病也已有过一次完全失败的刺杀,只怕此刻心中的痛恨也并不亚于自己的主人。
“原来这两位,还都是笑里藏刀的高手。”骷髅头在心里偷偷叹了口气。
就听李敢又说道:“霍兄,小弟先敬你一碗。”
“不必,一起干了吧。”霍去病悠悠道:“李兄送来的酒,想必一定是好酒。”
两只碗“叮”地轻轻一碰,各自一饮而尽。霍去病提起酒坛,一边替李敢满上,一边说:“上回在十里杨也是李兄请客,霍某的人情债可是越欠越多了。”
“时过境迁,我做梦也想不到,这次请霍兄喝酒,居然会是在寿春,会是在大牢里。”
霍去病摇摇头说:“这也是拜友所赐嘛。不过李兄放心,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拖欠别人。李兄的深情厚谊,我一定会加倍补报。”
“霍兄的话太见外了。等到秋后的那一天,小弟必定会亲赴刑场送行,再为你奉上一碗酒。”
“有人陪着,黄泉路上我也不寂寞呀。”霍去病问道:“淮南王还好么?”
“他很好,昨晚圣旨一到,他就伏罪自尽,彻底脱离了苦海。”
霍去病眼里的光闪了闪,将酒一饮而尽,嗤地一笑说:“也好,至少陛下不用再担负弒叔的恶名。”
李敢沉默片刻,说道:“霍兄,我很佩服你,现在还能笑得出。那天在树林中袭击霍兄的四个人里,年纪最小的一个是我的同门师侄,另外三个则是追随家父多年的部属。
“他们都死在了你的手里——还有李某的师兄,在文毓阁中也被霍兄用刀废去了一条胳膊。你让小弟很难向恩师和家父交代啊,霍兄!”
“你居然主动承认了。”霍去病脸上的笑意更浓:“我当对李兄刮目相看。”
“霍兄是淮南王府的禁卫军统领,刀法卓绝智谋超群。小弟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当然,这不能怪你。”霍去病放下酒碗说:“设身处地,我也会这么干。”
“霍兄说笑了。”李敢道:“其实那天在文毓阁里,我真希望你能挥刀拒捕,给小弟一个剪除后患的理由。可你竟然弃刀自首,着实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把你关在这里,却每一天都在期盼,你会脱开镣铐杀出大牢。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霍兄却在此居之若素,稳如泰山,这份忍耐力李某自愧不如。”
“李兄何必谦虚?”霍去病微笑道:“假如是你关在这里面,我相信你做得会比小弟更加出色。譬如装疯卖傻、满地打滚、口吞屎尿——这些事原本就是李兄的擅长。”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李敢微微一笑,举碗道:“霍兄的夸奖,小弟必定铭记在心。喝了这一碗,我便告辞了。从寿春到长安,山高水长,小弟定当尽心竭力照顾好霍兄。”
“那我先谢了!”霍去病拿起酒碗道:“到了长安,霍某再回请李兄!”
“叮!”两只酒碗又再轻轻一碰,李敢将酒喝干,站起身打开门走出牢房。
“啪!”他放在地上的那只酒碗在背影消失在门外的一瞬,爆裂成粉。
霍去病的脸上笑容犹在,一扬脸,将酒饮尽,“砰”地一响牢房的大门重重关起。
“啪!”酒碗在霍去病手中碎成粉末,洒落下的粉末被关门时带起的冷风吹散。
又过了几天,二十一名包括刘迁在内的钦定要犯,在李敢所率的五百名屯骑军押送下离开寿春,北归长安。
继淮南王刘安自杀后,荼王后也服毒自尽。这一桩叛逆大案牵涉到的人足有数万之众,其中不乏列侯、两千石高官和被刘安父女招揽来的草莽豪杰,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便如此轰轰烈烈而同时又悄声无息地死去。
对于被押往长安的要犯来说,在未来的日子里或许有更加残忍严酷的刑罚在等待着他们。寿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他们此行的起点;而终点,是死亡。
霍去病也是这些囚犯中的一员,初冬温煦的阳光脉脉洒照在他积满污垢的衣衫上,而他坐在囚车里似乎一直无精打采、恹恹欲睡。
骷髅头躲在他的袖兜里,心里特别奇怪,自己的主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安于天命。按照以往对他的认识,这位可是从来不肯吃亏的主啊!
难道他果真要老老实实地坐着辆囚车被人押回长安,然后陪世子刘迁等人一齐砍头?
如果不是,他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我操心这么多干嘛?”他忽然想通了:“假如这小子真的完蛋了,我岂不是重新恢复自由之身?凭借两星鬼王的实力,呼风唤雨干什么不行?”
想到这里,骷髅头顿觉释然,张嘴打了个哈欠,也有了朦胧睡意。
“有劫匪!”
迷迷糊糊里不晓得睡了多久,屯骑军的惊呼声扰醒了骷髅头的好梦。
午后的官道上,车队突然停止了前进。一阵喊杀和兵器激撞的响鸣从前方传来。
“哪个不长眼的笨贼,连屯骑军押送的钦犯也敢打劫?”
骷髅头透过霍去病低垂的袖口,向外面偷偷张望。
“住手!”李敢坐在马上,高声喝止正在围攻劫匪的部下:“放他们过来!”
“霍兄,你的朋友来了。”他策马到囚车旁,嘿然道:“真够义气!”
霍去病淡淡一笑,低垂着头,眼眸黯淡无光,什么也没说。
前头的屯骑军缓缓闪出一条通道,就见厉虹如、高凡和鲁鹏冲了过来。
这三个家伙杀气腾腾,眼睛血红,一副随时准备和人玩命的架式。
“小霍!”看到坐在囚车里的霍去病,高凡似乎大松了一口气,与此同时,风水神签几乎指到了李敢的鼻尖:“太卑鄙了,太无耻了!有没有人性啊?犯人也是人,怎么可以把他们虐待成这样?”
“哈哈,你小子终于知道被人虐待是什么滋味了吧?”鲁鹏咧开大嘴开心地笑了,那模样不由令人怀疑他到底是来救人,还是来幸灾乐祸的?
“你们来干什么?”霍去病翻翻白眼,连一个谢字都懒得说。
鲁鹏举起一双裂魂鬼斧,高喝道:“救你啊!都给老子闪开了!”便欲劈向囚车。
李敢冷喝道:“慢!霍去病是朝廷要犯,你们三个想找死?”
“李校尉,放了他!”厉虹如张开后羿神弓对准李敢,眼角的余光看见胡子茬又脏又黑的霍去病,手中的光箭恨不得立刻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