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山本)漂浮2-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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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子没有作出任何回答，只是动作轻缓地抽出身后的刀，那把白柄的武士刀，刀身也是近乎透明的白，只有血槽处，是长长的一段血殷。
　　只看一眼便知道，这把刀饮过无数鲜血。
　　扶鸾的眼神落在刀上，轻笑起来。
　　“看来，我们的计划是成功了呢。”他笑得无比自然，像是品茶时感叹“很好喝”一样。
　　那句夹杂着挑衅意味的话语，没有达到扶鸾预想中的效果。那女子依旧面色淡然地握刀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不改变分毫。
　　哦？……已经变成这样了么？……
　　“呵呵……今天是要来杀我么？”
　　扶鸾笑容不变，语气轻缓，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啊”。
　　那女子依旧没有回应，冷冷地持刀站在原地。
　　扶鸾脸上的笑容，慢慢扩散开来。
　　他想，他知道为什么那女子一直站着未作何举动了，因为，她知道自己面对的敌人，是个幻术高明的幻术师。
　　扶鸾的幻术，十年前拥有轮回之眼的六道骸都无法识别，更别说这个幻术只懂皮毛的陌上琛。
　　“不动手，是因为不知道眼前的是否是幻觉么？”
　　扶鸾轻轻浅浅地笑起来，眼神流露出淡淡的玩味。
　　眼前那女子依旧面无表情。
　　然后，她只是微微扬起握刀的手。
　　……
　　……
　　扶鸾甚至在自己死时，都未反应过来。
　　他的实体隐藏在这间办公室里的其他地方，覆盖了不止一层的幻术。
　　这种幻术，想要识别，几乎是不可能的。
　　……
　　但是那女子只是表情淡漠，微微扬起握刀的手，指间用力，长刀挥出。
　　非常精准地，钉在扶鸾的心脏上。
　　……
　　扶鸾死后，那层层幻术被剥离开来，渐渐消散。
　　黑发青年的尸体，被挂在墙上。
　　陌上琛走过去，面无表情地抽出自己的刀，在空中一甩，血珠顺着刀身滴滴滚落，如同雨下。
　　动手之前陌上琛没有审问。
　　她不想也不需要知道扶鸾叛变的原因。
　　阻挡她的人，斩杀。
　　知道这一点即可。
　　……
　　女子抽出刀，那具失去凭靠的尸体落在地上。
　　陌上琛冷冷地看着他，只说了一句话。
　　我用的，不是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阿八我对不住你了，十年前的扶鸾已经被陌子刺死了……
　　
　　　　　　　　　　　　　　　　　　chapter　38
　　时间依旧是十年前，地点也依旧是那个平和安宁的并盛。
　　山本少年前往十年后的那天，也就是十年后陌上琛刺杀扶鸾的第二天，早晨来问题目的女孩爆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后被吓昏在地，警察和记者纷纷而来，并盛中学教师被刺杀一事闹得沸沸扬扬。
　　当然，陌上桑也得知了这消息。
　　但是，这个消息，不是他们看电视新闻或者报纸头条看到的。
　　是十年后的陌上琛，来到陌上桑的日本分店，一字一顿地告诉观月梦邪的。
　　那一场景，像在演恐怖电影。
　　……
　　清晨一大早梦邪开了店，来带店门口，却看到一个面色惨白地女子坐在店门边，一言不发。梦邪很吃惊，正想跟对方打招呼，那女子就先看到了自己。
　　那是个气质逼人，锋芒毕露的女子，年龄看上去与梦邪差不多大，若不是那冰冷的气质，梦邪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个女孩子而不是女子。
　　白衣黑裤，背后背着一把白柄的武士刀。
　　她的眼神，雪亮如刀，锋利逼人。
　　然而，梦邪分明看到，当这个人看到自己时，她眼里冰雪般的冷寂与孤独，在一点点融化。
　　好像在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险些就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
　　只是，这张脸有些眼熟。
　　梦邪仔细地打量着对方，思忖着自己在哪见过她。
　　那个人看出梦邪的疑惑，便利索地解开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
　　左锁骨处，一个鲜红的鹰咬蝶标志。
　　……
　　梦邪顿住，下意识将那个名字脱口而出。
　　“琛？！”
　　十年后的陌上琛便这样站在十年前的梦邪面前，压抑着心里说不出的痛苦，却不知该作何回答。
　　她只是淡淡地补充了四个字。
　　“十年后的。”
　　言下之意便是，站在你面前的，是十年后的陌上琛。
　　……
　　在陌上琛心里，自己永远是亏欠梦邪的，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十年前的那个陌上琛，受了梦邪许多的照顾，也给了梦邪许多的祝福，但是十年前的陌上琛，无法回忆起这个儿时的玩伴。放眼十年后，十年后的陌上琛因为机缘巧合，了解了梦邪和自己的过去，可是这时，梦邪已经不在了。
　　所以，在她心里，自己永远是亏欠着梦邪的，即使那些事情在梦邪心里，不值一提。
　　梦邪死后的不到两星期，陌上琛从她的遗物中翻出了梦邪的日记，并从中了解到了自己和她的过去。
　　……
　　那日记本里，很多话，都是直接倾诉给自己听的。
　　维持了整整两周不再落泪的陌上琛，读完梦邪的日记后，抱头大哭。
　　……
　　如果……可以重头再来，我希望，可以不要遇到你，或者，可以不要认识你。
　　……
　　很好奇呢，你会记得我多久呢？
　　……
　　我会用一辈子，来记得你的。
　　……
　　可是，你已经不记得我了呀。
　　……
　　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我会时常想起，有一个可爱的家伙，总是黏在我身旁，陪我分享快乐。
　　又总是在我难过时，默默地给我安慰。
　　还有，这个小馋猫，还总是抢我的早餐饼干，还有很多，很多……我们之间又太多太多的回忆了，值得我们去细细品味。
　　享受那举手投足间的快乐。
　　回味无穷。
　　……
　　可是，你已经不再拥有……那些回忆了。
　　……
　　所以，也享受不到了吧……回忆这些的快乐……
　　……
　　经历了许多，有快乐的，亦有悲伤的，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过来了，这么多，以至于从前看似不能接受的，今日也皆一一应付了下来。
　　或许，这些都是上帝给我们的磨难，虽然我不信上帝……好吧……经历了越多，我们也会越坚强，成为人群中嘴闪耀的存在。
　　……
　　一行行字迹，从最初的稚嫩生疏，到一点点的成熟优美，其间，梦邪走过了相当一段长的道路。
　　最早的一篇，是八岁的时候，梦邪写下的，歪歪扭扭的字体，发黄的纸页上还印染着一团团书写时笔尖出墨不均匀产生的黑色小花，那篇日记，恐怕就是梦邪死亡的那天，她写下的。
　　可能，是李桑店主将梦邪带来这个世界时，无意间也带来了曾属于另外一个世界的日记本。
　　而那时，这个日记本作为梦邪的遗物，被十六岁得陌上琛捧在手里。
　　……
　　恐惧，无边的恐惧。
　　不知道为什么恐惧，但我相信即将有什么事发生，道不出个所以然，但我的直觉一向很准，所以说，我应该是个比较灵异的人，恐惧依旧是恐惧，我也无法改变什么，只是觉得……接下来有什么事要发生，就好像有双无形的手卡住我的喉咙……喂，死羊，这会不会成为我的遗书，我要死了，我的裙子都由你继承，因为你总说好看自己却不穿……喂，我开玩笑的……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但愿这不会成为遗书，因为我还没欺负够你哇，我还没吃够你带来的零食，我还没看到你嫁人呢……怎么能死……
　　……
　　“十年后的？！”梦邪的话将陌上琛拉出回忆。
　　于是她点点头，未做多解释。
　　梦邪知道陌上琛没有撒谎，但事有蹊跷，她还是半信半疑。
　　未等梦邪提出质疑，陌上琛便面无表情地开口。
　　……
　　“我杀了扶鸾。”陌上琛冷冷地说。
　　……
　　梦邪震惊了好久秒后便反应过来，让陌上琛在自己店里住下。
　　扶鸾遇刺这一事自然闹大，梦邪也感叹不愧是陌上琛的作风，杀个人还会风风火火地跑到学校办公室那种公开场合杀，害得他们又得派人去处理，花了很大功夫才将这事压下来，警察也险些怀疑到陌上琛头上。
　　但是，这个世界毕竟是权力说话，若黑手党算得上一手遮天，那么陌上桑就是一根手指头遮天，瞒天过海安抚警察和媒体这种事虽麻烦，却能完美解决。
　　现在让梦邪头疼的是，为什么十年后的陌上琛会回来十年前的世界。
　　自然，梦邪询问了这个问题，但陌上琛坚决不肯透露，只愿告诉李桑店主一人。
　　梦邪自然打长途联络上远在中国的李桑店主，李桑得知消息后也很意外，但他知道陌上琛不会乱来，她会从十年后的世界回来刺杀扶鸾，定有原因。
　　几番商议之后，李桑订了后天返回的机票，预计后天下午便能回到日本。
　　既然陌上琛不肯透露分毫十年后的事，梦邪也不再追问，冲好奶茶丢了七块方糖给她。
　　两人各捧一杯奶茶相对而坐，一时静谧无人言语。
　　那时候还算清晨，梦邪刚开了店，手下那三个店员都没有来。
　　梦邪小口喝着奶茶，扫了眼陌上琛的衣襟，不禁皱眉。
　　她当时太急了所以没注意，这家伙居然大着胆子穿了染血的衣服就往外跑，也不怕有人报警。幸好是大清早的，索性她这样子没被人撞见。
　　“你怎么穿着这个就来了？给我回房间换衣服。”梦邪指指陌上琛的胸口。
　　陌上琛低下头，望着自己染血的衬衫。
　　在修罗场呆久了，衣服染血已是家常便饭，自己逃出去后，常常被复仇者找到然后展开厮杀，她慢慢地也忘了这事。
　　她居然忘了，衣服上沾着血在街上跑，会被警察逮……
　　……
　　好吧，她承认她忘了。
　　……
　　陌上琛放下手中的奶茶，起身上楼，扶着楼梯扶手，她侧头问一句“哪件？”。
　　梦邪喝一口咖啡，正在桌子上找胡萝卜，她平常都会在喝奶茶喝咖啡时洗好削好生胡萝卜，今天给忘了。
　　“随便挑吧。”梦邪起身到冰箱里找胡萝卜。
　　这家陌上桑书店的构造与十年后一样，上下层都有沙发，有冰箱，为了方便某只大胃王啃胡萝卜……
　　陌上琛感慨地垂下眼，但脸上依旧是淡漠的神色。
　　……
　　十年，十年的时间足以将一个人的世界彻底毁灭，然后，彻底重建。
　　于是，十年的时间，将一个人，变成了另一个人。
　　……
　　梦邪的三个手下里，最勤快的就属星子，每一日，她都是三人中最早到得，今日也是如此。星子推开门，探出粉红色的脑袋，伴随着门上铃铛的清脆响声，这个长相可爱的女孩子走进来，活泼地跟梦邪打招呼。
　　“店主早！”
　　“恩，早。”梦邪这时候在啃胡萝卜，嘴巴里裹了一团，口齿不清。
　　梦邪并不知道十年后发生的事情。
　　自然不知道，十年后的陌上琛，以为山本武变心，喜欢上星子的事。
　　但是梦邪思忖之后，决定不把十年后陌上琛出现的消息告诉星子。自己不说，李桑店主也不会主动透露，而十年后那样孤僻的陌上琛，也肯定不会主动与星子打招呼。
　　而看星子这般活蹦乱跳的样子，她也还未得知扶鸾遇刺身亡的事。
　　那么，便先不动声色好了。
　　……
　　在楼上换好衣服的陌上琛也听到了星子的声音。
　　她依旧淡漠的脸上慢慢升起一丝冰冷，她整（www。87book。com）理好衣服，装好三把匕首，并背好武士刀。
　　……
　　“咦——那个是……”星子正在楼下帮梦邪整（www。87book。com）理书籍，听到楼梯上的走动声，惊讶。
　　顺着她的视线，梦邪也向楼梯望去。
　　换了身衣服的陌上琛简直变了个人，梦邪甚至没认出来。
　　眼前赫然是个面容姣好的国中生，穿一身并盛的校服，短裙，长腿，有腰有胸，长发梳成潇洒的马尾，神色冷漠，眼眸黑亮。
　　那套并盛校服是梦邪拜托碧洋琪给自己订做的，碧洋琪有一次自己也穿着并盛校服跑去并盛中转悠，梦邪得知，觉得有趣，便让碧洋琪按自己尺寸做了一套。
　　没想到，穿在十年后的陌上琛身上，倒也合身。
　　……就是……
　　袖子长了些，裙子短了些……让陌上琛看着多了几分大姐头的味道……
　　……
　　“我是陌上琛的学姐，苏幕幽。”陌上琛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星子的问题。
　　十年来容貌声音都有改变，更何况性格也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加上这一身便装，任谁也想不到这是十年后的陌上琛。
　　苏幕幽？
　　梦邪捂唇轻笑。
　　根据“陌上”这个姓氏，直接联想到“苏幕遮”这个词牌名，换个字就编出个逼真的名字么，十年后的琛，似乎很强啊……无论是心智还是实力，似乎都长进不小……
　　星子单纯，被陌上琛轻易骗过，还特别开心地问：“唉？你竟然是琛子姐的学姐啊，好厉害……”
　　陌上琛与星子寒暄几句后，示意梦邪自己要出门。
　　梦邪知道她这是要去并盛中学，心里疑惑重重。
　　两人走到门口，压低声音。
　　“你要去做什么……”梦邪不安地皱着眉。
　　“杀人。”陌上琛平静地答出两个字。
　　她望了眼梦邪狐疑的表情，解释。
　　“去杀了十年后背叛的家伙。”
　　梦邪抓紧陌上琛的肩膀，面色凝重。
　　“果然，扶鸾最后还是叛变了么……我一直怀疑，可是店主说没有证据，还有一个是谁？”
　　“等我杀了你就知道了。”陌上琛拂去梦邪的手，准备走。
　　“琛，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
　　“六君并不好对付，我们……
　　“那是我自己的事。”背对着梦邪的陌上琛转过头，冷冷地说。
　　在那一刻，梦邪看到她的眼眸里，分明闪烁着血光。
　　在那双本是纯黑的瞳孔里，她竟然看到了血红色……像是，凝滞的血液。
　　……十年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梦邪久久地站在门口，直到陌上琛的身影从她面前消失。
　　她所认识的琛，不是那样的。
　　那样的陌上琛，梦邪感到陌生。她孤独，冷漠，拒人以千里之外。面不改色地欺骗，甚至……刺杀了扶鸾。
　　这到底是不是阴谋……十年后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琛会变成现在这样……
　　扶鸾遇害后，并盛中学的治安加强，为了混进去，陌上琛打扮成并盛学生的摸样。虽然警方最终在陌上桑势力的干涉下，没有介入此事，但亲手放走凶手的云雀，还是相当地窝火。
　　虽然云雀清楚，那个被杀的数学老师，不是个好东西。
　　没有证据，但云雀隐隐约约地感觉到陌上琛曾经的失踪，与这两人脱不了干系。一个紫木茶，一个扶鸾。
　　紫木茶据校方透露，已经因犯罪入狱。而扶鸾，被杀了。
　　
　　　　　　　　　　　　　　　　　　chapter　39
　　然而陌上琛扑了一空，亦薇本人，并不在并盛中学。
　　直接冲入亦薇办公室的陌上琛迎面撞上云雀恭弥，于是两人大打一场后，陌上琛赢了云雀恭弥后便消失了踪影。十年后的云雀尚且能跟她打个平手，十年前的云雀，自然不是她的对手。
　　……
　　李桑没有回中国。
　　他口中那个“后天下午”已然到来，可一直到晚上，他都没有出现。
　　相反，那天下午，陌上桑书店收到了一封陌上琛亲手写的信。
　　梦邪在当天下午心神不定地把玩着手里的手机，一直靠在门边等待着自家店主的现身，等了良久都未见李桑现身。夕阳西下，昏暗的夜色逐渐吞噬了天空一角里最后一道晚霞，低矮的楼房在暮色笼罩下显出黑色的剪影，看不清轮廓。
　　黑夜与楼房的交界处突兀地出现一个白点，那白点越来越近，不断放大，梦邪看清，那是一只白鸽，额头上燃烧着一缕紫色的死气之火。
　　……
　　那是十年后陌上琛的匣兵器。
　　……
　　这只信鸽的脚上绑着十年后陌上琛写给梦邪的信，里面详细地解释了十年后的真相，陌上琛在信里说，事有蹊跷，待她找到亦薇后逼问清楚。
　　……
　　一连过了十几天，都没有陌上琛的消息。李桑，也同样音讯全无。
　　十几天后，梦邪盼来的人竟是神沧式舞，她一瘸一拐地出现在梦邪眼前，背上背着伤痕累累的陌上琛，就这样步履艰难地来找梦邪。
　　式舞自己也是一身伤，但她背上的人显然伤得更重，几乎失去知觉。
　　满身是伤，如同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人未等梦邪接住她，便从式舞背上滚落，瘫软在地上，连咳出好几口血。
　　梦邪立刻蹲下身。
　　“琛？！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琛——”
　　她刚蹲下身，陌上琛苍白的手指就紧紧扣住她的胳膊。
　　“梦邪……”地上的人紧咬嘴唇颤抖着抬起头，梦邪无意间的一眼落在陌上琛脸上，那一眼，让她看得险些昏厥。
　　“你的眼镜子怎么了，右眼？！”梦邪捧起琛的脸，伸出手指抚上她凹陷下去的右眼眶。
　　“没事。”陌上琛依旧紧紧抓着梦邪的胳膊，复杂的表情混合着焦急和绝望。
　　梦邪的胳膊被攥得生疼，她反手抱住陌上琛，尽力克制着自己声音的颤抖，被她抱住的人痛苦地哀叫一声，显然是梦邪一不小心碰触了她身上深可见骨的伤口。
　　右眼的伤，一定让她疼得几乎晕过去……
　　“等会再说……好吗？琛你伤得好重……我先给你止血，星子，碧枫，冥庵——”梦邪松开手，小心地让琛靠在自己身上，怀里的人呼吸声越来越弱，梦邪的声音也透出几分焦躁。
　　怎么会有人下如此狠手……即使是亦薇，也打不过十年后的陌上琛才对……
　　心脏在胸腔里，从没跳得这么快过。
　　总有这样一种糟糕的感觉，好像这是在诀别……好像一旦听完琛说的这番话，她便再也见不到她了……
　　……
　　“琛你不会有事的……止住血就没事的，没事的……”梦邪柔声安慰陌上琛，同时，也是在安慰越发焦急的自己。梦邪极力不让自己去看陌上琛的右眼。
　　那伤口，毫无疑问，是硬生生将眼球剜出来的……
　　……哪个混蛋……哪个混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