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的一记阳光-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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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有局促,点头说:“是,昨天的事,我真的很抱歉。希望您尽快好起来,如果开发计划有变,我想我们双方还可以合作。”
说起这个,喻惠茹却没有了昨天的激动情绪,她默不作声的看着展泽诚很久,目光如同潺潺流水,在记忆深处穿梭。清晨的光线落在他的脸侧,在他挺直的鼻梁处浅浅的投下阴影。就像那个人,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过他了,于是只剩下淡淡的惆怅。
她秀长的双目微弯,柔和的笑了笑:“但愿如此。”
洛遥很乐观,她一边削苹果,一边说:“老师,你别担心了。开发成功的案例不是没有啊,当年的大佛光寺不就是么?”
喻老师的手指上还挟着脉搏传感器,洛遥看着屏幕上的恒率的心跳,把苹果递给她,又强调了一遍:“一定没事的。”
然而只到过了一天,事情变得急转直下。
王敏辰不愿意放过洛遥,逼着她把和展泽诚相识的前因后果都说出来。听完之后,王敏辰无语的瞪了室友很久,才叹气说:“你怎么能那么低调?低调就算了,连我也瞒着……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
洛遥有些无辜的说:“我也一直都不知道啊……后来知道了他是谁,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敏辰是听到过洛遥的“中彩票理论”的,于是笑着说:“不用买彩票了,真的不用了。买百八十套小洋房都够了……这机率,啧啧……”
她听到这句话,正要笑出声音来,师兄打来了电话,声音很肃沉:“接到易钦的答复了。他们的开发计划照常。村落已经开始拆迁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下周开始会拆迁云初寺。”
洛遥愣了一会儿,傻傻的问了句:“师兄,你是不是弄错了?”
她心底并不相信这个消息,于是又问了一句:“他们这么做,是违法的啊。”
师兄在文物局工作,他沉默了很久,终于说:“云初寺现在还没有申请成为文物保护单位。不是文物保护单位,一旦拆迁,就不能申请原址保护,连拆迁前的测绘、文字记录和摄影、{炫=书=网}摄像这些资料工作都不必落实,不要说古建筑构件的保管。”
这句话让洛遥心底微微一沉,因为师兄没有提及别的,开口就似乎拆迁已经成了定局。她几乎要脱口而出“展泽诚”三个字,最后又咽了下去:“那我们就申请啊!”
电话那头声音很低沉,似乎在苦笑:“我们申请不上的。”
那时候白洛遥总还有一丝天真和执着,并不知道和有些东西相比,自己真的太渺小太渺小了。
白洛遥是在医院楼下遇到了展泽诚,他独自一人从大门里出来。她从未见他这样的神情,走路时微微低着头,似乎十分疲倦,直到她喊住他。
他在抬起眼望向她的时候,眼神错综复杂,但不管怎样,洛遥清楚的看见淡淡的抱歉,其实那一瞬间,她几乎预感到结局。
茶室的包厢很宽敞,隔音效果也很好。可是没人说话,只有茶艺师摆弄茶具发出的轻微声响。展泽诚看了一眼茶艺师,低声说了一句:“你先出去一下。”
功夫茶只进行了一半,茶艺师还是退出去了。灯光下那套茶具氤氲着暖气,冉冉散发,又消融在空气中。
洛遥低低问了一句:“你去医院干什么?”
他沉默,隔了很久,终于抬起头,一动不动的望进她的眼里:“前期的投入太巨大,董事会不同意弃建高尔夫球场。况且,高尔夫球场也是开发项目的一部分,如果它建不成,整个方案都要重做。”
他的脸色很苍白,语气尽管从容依旧,可眼底是淡淡的一圈青黑色,仿佛不曾睡好,又像被透支完了精力,掩饰不住的疲倦。
洛遥似乎没有听见他说的话,只是又问了一遍:“你去医院干嘛?”
展泽诚在沙发上微微动了动身子,轻轻闭上眼睛,似乎想掩去心事:“去看你的导师。顺便,告诉她集团的决定。”
洛遥不知道此时的心情究竟是不是难受,仿佛失望到了极点,任由一辆车横冲直撞的坠入了悬崖。他这样对自己说,不过就是把师兄的说法再确认了一遍而已。而展泽诚坐在对面,也失去了以往的锋锐,如同失去了骄傲的剑客。
她看着他半晌,忽然倾身去够茶几上的杯子。茶艺师走前刚刚换上红茶,此刻凉了大半,洛遥很随便的喝了一口,放开杯子,隔了桌子,去握住他的手,展颜一笑:“我知道了。其实师兄已经告诉我了。”她慢慢握紧他的手,“我没怪你,你已经尽力了。”
她很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他只沉沉的看着她,仿佛很深的海底,暗流涌动。
她站起来,想要放开他的手,可是他的动作更快——已经先她一步,攥着她的手,将她拉进了自己怀里。
两人之间隔了一张茶几,而展泽诚的站起来的一瞬间,因为碰到桌脚,桌上的茶具哗啦的散落下来。他就这么抱着她,很用力,嘴唇几乎压在她的耳侧,缓声说:“我不知道会这样……”
声音还带着一些恍惚的吧……洛遥甚至听出了一丝软弱。她疑惑的抬头,可他侧过了脸,并不愿让她看见表情。
马路对面就是医院霜白色的大楼。他们在茶室门口告别,他看着她走过去,那幅画面清晰得叫人难以置信,甚至看得见她的纤长的发尾被风卷起。他还记得她长发的触感,柔软轻盈,可是天色阴霾,这一眼望出去,只有黑色的萧索。
洛遥走到病房外,又看了一眼房门,以为自己走错了。恰好护士端着药水走进来,被她一把拖住:“这一床的病人去哪了?”
护士皱了皱眉:“病人出去了,还说有什么责任自己会负责。我们劝了很久都没用。”
洛遥紧张起来,打老师的电话。震动的声音却从病床上传来,她默默的走过去,在枕边找到了老师的手机。
此刻她还能做什么?其实在和展泽诚告别的时候,她就知道,接下去自己要做的事,如果不会伤害他,至少也会叫他难堪。她知道他那些没有说出口的话,他给自己的拥抱。他会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会给自己最大程度的谅解。可在自己心底,那些谅解,实在苍白的可笑。因为终归,心底还是失落的。她信赖过他,因为她爱他,以为他无所不能。
或许事件真的超出了他可以掌控的范围,她不想怪他。洛遥轻轻的握拳,连重病缠身的老师都没有放弃,她怎么会轻易的就这么认输?
喻老师直到傍晚的时候才回来,她捧着很多资料,脸色白得可怕,看上去几乎摇摇欲坠。洛遥几乎从沙发上跳起来:“老师,你去哪里了?”
她笑了笑:“我回家整理了些资料,身体没事。”
洛遥查看着《文物保护法》和《文岛市文物保护条例》,忽然听见老师在叫自己的名字,她的手上还扎着吊针,声音有些虚弱:“你先回去吧,这些东西我今晚会理好,明天让你师兄来取一下。”
洛遥不肯走。
她就没再勉强学生,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你开题完了,论文有在继续么?”又摇摇头,“是我不好,最近事情太多,这件事快忘记了。”
洛遥忙点头:“我本来想把第一部分写完再拿来给你看的。”
夜已经很深了,洛遥的印象里,这是她最后一次和老师这么说话。有似水流长般的温和,像是长辈正最后一次低声叮嘱自己。
老师的眼睛还很明亮,可是语气怅然:“我只是还想试一试罢了……洛遥,很多事,其实努力不是关键。”语气很有萧瑟不详的感觉,她笑了笑,又说起展泽诚:“他下午来看过我……其实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事,洛遥……”
洛遥匆忙的回避老师的眼神,点了点头:“我知道。”
她笑着拍了拍学生的肩膀,不再说话了。
隔了三年时间,一样的深夜,白洛遥发现自己依然能回忆起那一晚的一切。她的老师有着清澈的眼神,不惊不怒,不喜不惧,仿佛手这是她最后一次的尝试,不论成功与否,她都只是在尽力而已。
空调已经将屋子烤得很暖,可是杯中的红茶,还是不可遏制的凉了下去,洛遥轻轻的把杯子放回桌上,才发觉自己维持了一个姿势太久,身体都有些僵硬。
李之谨一直聚精会神的听着,直到此刻,才浅浅的打断她的沉思,和长时间的滞默。
“后来呢?”
洛遥轻轻笑了起来,可是目光里没有一丝温度:“你不是去过那个球场么?那个人工湖,就算是云初寺的遗址了。”
她的话慢慢的说出来,是真的饱含恨意,冰凉刻骨。
他坐在她的对面,想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踌躇。或许只是热,于是松了松领结,微微的踅起眉。
洛遥看他一眼,忍不住,淡淡的扬起眉,只是说:“你的表情……不要那样,其实没什么的。过去很久了,你要是不问我,我也忘光了。”
他没笑:“洛遥,如果只是那样……你不该那么恨他,他也有自己的责任,不可能随心所欲……”
洛遥轻轻咳嗽了一声,并没有打断他,甚至不打算反驳他。她静静的看着他,漆黑的眸子一动不动,就像是黑色的宝石,在暗夜中熠熠。
“我们拿着材料,跑了很多单位,政府,机关,报社,能想到的,能做到的,我们都做了。还有一个师兄拿了材料去了省里。还有同学在网上挂帖子……可那时候不比现在,帖子出一个删一个……全都没用,全都被截了下来。我知道我们的时间不多……可即便那个时候,我都不恨他,可能他也在努力,也在愧疚……”她的声音微微扬了起来,一直以来都只是平静的叙述,此刻带了激动的情绪,“你以为我是因为这个恨他么?不是的,那时候我真的不想恨他的……”
她不记得是哪本书上曾经这样写:爱和恨,总是生命的两极。她如今无法不恨他,就像那时候,她无法停止不去爱他一样。
洛遥发现自己真的说不下去了,手指重重的掐在了手心的肉里,忽然厌恶自己的懦弱——为什么隔了这么久,她还是在恨?
李之谨站起来,什么也没说,不容她抗拒的,慢慢将她揽在怀里。洛遥还是坐着,一动不动,他的手抚在她的脊背上,带了温热的力道。而他的声音则温润如水,像是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不要再想了,都过去了。恨或者不恨,都过去了。”
洛遥的声音从他怀里慢慢的传来,有些柔软,也有些倔强:“我很恨他,不是因为他拆了云初寺。他拆了我也没办法,我已经尽了自己最大努力……可他带着老师去西山,让她看施工现场……让她看着那个寺庙怎么被拆掉的……”
“我到现在的都不明白,为什么他可以这么冷血。他那么有本事,会有几百种方法让我们停手,可他偏偏选了那种……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
III 3 至死不渝
OVL。11 碎裂
第二天洛遥醒来的时候,已近正午。她很久没有睡那么长的时间了。幸好是休息天,她又重重躺了回去,要不是胃部一阵阵的饿得发疼,她还真是不愿意这么③üww。сōm快就起床。昨晚和李之谨说到了几点,自己也已经完全记不得了。
她洗完澡,回到厨房一看,杯子和茶壶洗得干干净净,晾在洁白的瓷砖上。洛遥苦笑着拍拍自己的额头,忽然觉得自己的习惯实在可怕。昨天等到李之谨走后,自己还是硬撑着整理完毕,才安心的回去睡觉。
屋外阳光灿烂,世界都是鲜活明亮的,恍如隔世,又像换了新颜,昨晚的一切,都像是过去了很久很久。讲了那么长的时间,又是那么长的故事,把自己的激烈情绪,都冲淡了好几分。
门口传来嘎嘎的声音,有人在敲防盗门。洛遥去开门,李之谨亦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我把你的东西拿回来了。”
原来是落在宾馆里的大衣,和一些乱七八糟的资料。洛遥请他进来,说了句谢谢,除此之外,因为有些尴尬,只好不说话。
“你吃饭了没有?”李之谨随随便便的拉她一把,“出去吃饭吧。这么好的天气,就该出去走走。”
坐在车里,大把大把的阳光洒落进来,给苍白的肌肤踱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李之谨扶着方向盘,并不看着她,却淡淡的说:“昨天的事,如果你希望我不记得,我一定不会再记得。”他想了想,依然不去看她,“咱们就当喝醉了,说完就忘。”
洛遥抿嘴笑了笑,侧头去看他:“你这么说,我倒觉得你是真的不会忘记。”
他笑了笑,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车里不算大的空间,浮起一种特殊的韵律,他的唇侧划出清浅的坚毅,似是在让她放心。
奇怪的是,他这么一说,洛遥心里还残存着的尴尬却一扫而空了。她忽然就兴致勃勃的建议:“我们去买些菜自己做吧。”
洛遥是咬着白面馒头做饭的,因为实在太饿,需要充饥,于是此刻手下的动作愈加麻利了。培根片上夹上奶酪,再放上金针菇,用牙签串起来,整整齐齐的叠成了一盘,放进微波炉里烘烤。等到浓浓的奶味一直传出了厨房的时候,耗油汁也已经淋上了生菜叶上。洛遥很久没有这么认真的做菜了,李之谨惊叹连连:“太贤惠了简直。”
他很配合的将所有菜色一扫而空,洛遥的虚荣心很受到满足,于是笑眯眯的谦虚:“也没有很好吃啦,随便做做的。”
杯盘狼藉,李之谨很积极的说:“我可以帮你洗碗。”说着就要站起来收拾。
“不要。”
话一出口,洛遥自己都吓了一跳,她甚至下意识的去掸开他的手——于是讷讷的把手收回来,低了头收拾:“你是客人。我自己来好了。”
刚才那一瞬,自己在想什么?怕他洗不好么?于是硬生生的拂去他的好意?她微微摇了摇头,将一大摞餐具端回厨房。
她一个人在厨房忙,杯盘碗碟不时发出轻微的碰撞声,重复的动作,有暖气的冬天下午,叫人昏昏欲睡。洛遥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李之谨靠在沙发的扶手上,大概是真的睡着了。
她默默的在李之谨身边的地板上坐下。有大团的光亮,仿佛金色的绒线,落在了她面前的地板上,暖洋洋的撩拨着头发。她看见他的侧脸,线条清爽,鼻梁很挺,睫毛因为轻缓的呼吸而轻轻的颤动。
洛遥忽然很想伸出手去,轻轻的描摹一下他鼻梁的形状。手都伸出了一半,却忽然惊醒,于是又收回来,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他的声音却出其不意的传过来:“白洛遥,你刚才要是把我当作了那个人,我会很失望。”
她吓得几乎跳起来,大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却只是不在意的坐直了身子,目光慢慢的落在她的身上,忽然笑了笑,额上还有散乱的头发,仿佛孩子一样:“你忘掉他吧,我可以帮你。”
因为他常常笑,洛遥对他的笑容并不陌生,有太阳下青草的味道,可以很轻松的扫到人的心底。整个后背都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洛遥半边脸颊压在自己的膝盖上,轻轻笑起来。
如果可以轻易忘记,谁不愿意?
客厅安静到只剩下一步一移的秒针走动声音,空气里有微小的尘埃,像是小人在跳舞,洛遥并没有回答他,站起来,很快活的说:“我泡蜂蜜红茶给你喝。”
李之谨在想,这会是他最后一次提起这个话题,他亦很有信心,将来的时间这么长,有些东西,他终是可以让她彻底的淡忘。
周一正常上班。午休的时候林大姐和洛遥一起吃饭,又说起了上个周末的晚会。
“怎么后来没再见你啊?”
洛遥嘴里还有饭没吞进去,只嗫嚅了一句。
其实林大姐没有逼问的意思,善意的笑了笑:“吃完了?走吧,今天还要拍电视呢。”
洛遥放下餐盘,伸个懒腰,抱怨似的说了句:“今天才开馆,人好像多了一倍。还拍电视,真是凑热闹。”
电梯正在飞速的上升,展泽诚微微仰着头,似乎对墙上那块液晶屏饶有兴趣。
门已经打开了,清晰的映出他修长的身影,和专注冷峻的神色。
他似乎没有要跨进去的意思,助理不知道要不要提醒他,于是只能伸出手去,摁了一下马上要关闭的电梯门,一下不够,又一下。
今天的液晶屏里没有广告,正儿八经的放起了文岛市的新闻。
其实是昨天的新闻了。文岛市博物馆的陶瓷馆修整完毕,正式对外开放。头一天,邀请了李征远先生的后人,著名的企业家李耀辉先生及夫人参观新馆。镜头一点点的拉远,热热闹闹、却又不失秩序的人群的后边,他看见李之谨和他身边的女孩子,穿着规规矩矩的藏青色套装,侧颜十分柔和……看起来,很般配。
奇怪的是,一次又一次的看见他们在一起,心底竟慢慢的被抽空了焦灼和怒气。其实短短一则画面早就跳过了,他的手插了口袋,却依然没动,仿佛神游天外。
不断有人从这里经过,目光总是落在展泽诚身上,然后匆匆走开了。
展泽诚身后抱着大堆资料的秘书狠狠朝李助理使了个眼色,小李又一次摁下按钮,又吞了口口水,勉强说了句:“展总,电梯里……也有液晶屏可以看。”
秘书几乎要笑出声音来,连展泽诚也微弯了唇角,迈步进了电梯里边。
会议室里除了李耀辉,还有李之谨。展泽诚在门口微微驻足,目光中有一丝兴味。李之谨站在父亲身后,微微向他点头,亦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这两人都已经将那一晚淡忘了。
他开口的时候,已然带着浅浅的赞赏:“我们的合作很需要艺术家的鉴赏力。”
李耀辉哈哈大笑,转头拍拍儿子的肩膀:“好好学着,幸好现在开始也不晚。”
李之谨只是点了点头,眼中滑过一丝嘲讽,话到嘴边,却轻轻咳嗽了一声:“我知道了。”
会议进行得很顺利,只在李之谨第一次开口的时候,气氛终于变了变。他漫不经心的指了指图纸:“我有些不解。”
展泽诚坐在他的对面,微微扬起眉:“请说。”
“要配合宗教游的方案我很赞同,可是为什么要新造庙宇?西山历史上就佛法兴盛,这么大一块地方,难道你们没有试着去找一个有些历史的建筑?”
其实李之谨是对着双方的与会人员在说话,只是侧了侧脸,看似随意的望进展泽诚眼里,似乎有些挑衅,专注的等他回答。
只是展泽诚全无反应,他只是略略低下头,翻了翻手里的资料,转头便对一旁的人说:“记下来。修订的时候考虑李先生的意见。”
行将中午,展泽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