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帝女-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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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萱可以肯定,在汗阿玛心中,当然是额娘更重要!可这并不代表,汗阿玛就会为了额娘杀了皇后!因为后宫、前朝本就是息息相关,皇后出身世家大族,若杀之,必然会造成动荡!所以。汗阿玛才容忍皇后到如今!
“朕当然不希望李氏死,可是——”雍正心中,此时更是愤懑不已,眼下虽然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但是他也觉得除了皇后不可能是旁人了!!他何尝没有动过杀心,但是、但是老八等人尚未除去,后宫需要的是安宁!!
宜萱道:“女儿知道。后宫安稳。与朝堂安宁不可割裂!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容忍皇后的结果——换来的却只是她的变本加厉!!如此一来,后宫真的安稳了吗?之前的巫蛊之事,汗阿玛难道真的只是一个小小钱氏所为吗?!!”
“朕……”雍正不禁凝噎。他当然怀疑皇后,可为了按下这皇家丑闻,才不得不让钱氏一人担下罪名——左右这个钱氏也不是个安分之辈!若留着她,早晚会教坏了他的儿子!所以。他才毫不留情地将钱氏打入冷宫。
宜萱含泪望着他,道:“皇后想要的。又何止是额娘一人的性命?她更想让女儿死!若真叫她称心如意了,只怕接下来便是时儿了!”
此话一出,雍正凤眸嗖地冷了下来,弘历进来去景仁宫请安愈发勤勉。皇后更是想将自己的侄女许配——这分明是要夺嫡啊!!先帝朝的夺嫡之争,已经造成了太大的动荡!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可若皇后活着一天。必然不会放弃扶持弘历与弘时争夺的打算。
如此一来,就算是为了朝堂大局。皇后……真的非杀不可了。
良久,雍正的面上已经看不出有丝毫的感情波动,他道:“萱儿,照顾你额娘,朕有些事情要办。”
宜萱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此刻也不知自己是否真的说动了汗阿玛……左右她已经尽力了,接下来便只能看天意了。
景仁宫。
章孝恭低声禀报道:“主子娘娘,贤贵妃已经脱离危险了。”
碰一声,一只精巧玲珑的玛瑙杯便被摔碎在了地上,皇后那平日里端庄温和的面孔此刻已经尽显狰狞:“居然这样都杀了不了她!!秋声那个没用的贱婢!枉费本宫动用了这枚埋藏最深的钉子!!”
章孝恭心头一寒,秋声自尽而死,皇上却已经下旨将其挫骨扬灰,想到这样的下场,章孝恭心中就胆寒无比。跟着皇后,他的下场又会是怎样呢?心中的戚戚,可脸上却不敢表露出分好,章孝恭忙道:“娘娘请放心,秋声已死,更临死攀诬了裕嫔这个不识好歹之人!”
皇后冷哼道:“咬住裕嫔有何用?!又无真凭实据,皇上最多冷落她罢了!”
章孝恭躬身道:“起码能离间三阿哥和五阿哥,说不准,五阿哥就能投效咱们四贝勒了呢!”
皇后听了这话,微微颔首:“若真能如此,秋声死得还算有点价值。”
章孝恭露出些许笑容,他忙试探性地道:“皇上刚刚下了手谕,将秋声的家人一律问斩,秋后要便处死。娘娘,您之前可是答允了秋声,会保住她的家人……”
皇后厌恶地道:“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本宫怎能去求情?何况本宫若是求情,岂非不打自招承认是本宫指使了秋声?!此话不必再说!”
章孝恭听了这话,瞬间冷进了骨子里,皇后娘娘可真绝情啊!当初言之凿凿叫他告诉秋声,会善待她的家人,如今秋声才刚死,就翻脸不认人了!可怜秋声一个忠仆,竟落得连累全家赴黄泉的地步!!章孝恭不禁唇亡齿寒,他虽是太监,却也是有亲眷的啊!!为皇后娘娘尽忠,自己丢了性命也就罢了,可他总不能连累兄弟子侄吧?!
章孝恭暗自咬了咬牙,下定了某种决心。
这一夜,养心殿灯火通明到天亮。
尤其是正殿中,才刚刚登基一年半的雍正皇帝苦思冥想了一夜,才终于有了头绪,他吩咐道:“将所有参奏年羹尧的折子,一律留中不发!”
苏培盛侍奉君王身侧,自问也是能揣度几分皇上的心思,之前皇上看似接连重赏了得胜还朝的年羹尧,晋升为一等公。可年羹尧之前在回京途中,令都统范时捷、直隶总督李维钧等跪道迎送。到京时,黄缰紫骝,郊迎的王公以下官员跪接,年羹尧安然坐在马上行过,看都不看一眼。王公大臣下马向他问候,他也只是点点头而已。
皇上得知此事后,下达了口谕:“凡人臣图功易,成功难;成功易,守功难;守功易,终功难。……若倚功造过,必致反恩为仇,此从来人情常有者。”——这番话,无疑是对年羹尧的一番警告,同样也是最后的通牒。可惜年羹尧却并未放在心上,依旧志得意满,日渐自傲,无以复加。
因此,苏培盛猜测皇上已经动了杀心。如今满朝弹劾,年羹尧的罪证着实不少,皇上原本正是时机除之。可如今却说将所有弹劾奏折一律“留中不发”!这叫苏培盛很是费解!
苏培盛身为内监,不敢妄议什么,只默默将所有参奏奏折一律收了起来。
“传口谕内务府,三日后启程前往圆明园避暑!”雍正吩咐道。
“嗻!”苏培盛忙应了一声,又低声道:“皇上,皇后娘娘身边的首领太监章孝恭求见!”
雍正顿时露出厌恶之色,挥手道:“不见!”
苏培盛低声道:“可章孝恭说……他是来揭发皇后娘娘的。”
雍正神色一凝,揭发皇后?!不由瞳仁一缩,他可是记得这个章孝恭对皇后死忠到了极点?怎么竟然会背叛皇后吗?!
沉思片刻,雍正便道:“传他进来!”
“嗻!!”
章孝恭伺候了皇后一辈子,从阿哥所到雍王府,再从雍王府到景仁宫,的确算得上是个死忠了。只是他愿意死忠,却不愿意全家都因他的忠心而死!!秋声的结局,大大刺激了这个忠心耿耿的奴才!他眼看着皇后日益疯狂,不知收敛,他也做好了为皇后而死的准备,可他不能叫一众兄弟子侄也跟着一起殉葬!
章孝恭是太监没错,但跟别的太监不同,不是被狠心的父母卖掉。章孝恭原本是家中长子,底下还要六七个弟妹,可父母骤然双双而去,留下一群嗷嗷待哺的孩子,章孝恭没法子,狠心阉了自己,进宫伺候主子。也是因此,他的弟弟妹妹都十分感念这个兄长,所以还特意过继了两个儿子给他,后来章孝恭混成了雍王府嫡福晋身边的头号太监,章家才愈发过得流油!
因此章孝恭很感激皇后,也决心要为皇后死忠到底。可他看着皇上下旨杀秋声全家,皇后却冷漠地置之不理,章孝恭的心境便陡然变了。
他不怕死,可怕百年之后,连个给他供奉香火的人都没有!
“奴才章孝恭给万岁爷请安!”章孝恭急忙匍匐跪下,重重叩首。
雍正冷冷扫了一眼这个“不忠”的奴才,眼里愈发厌恶——虽然有人揭发皇后,对他而言是好事,可身为帝王,最恨的便是不忠之人!
雍正声音冷森:“你要揭发皇后?!”
章孝恭咬牙道:“是!奴才要揭发皇后娘娘毒害贤贵妃!是皇后娘娘指使秋声在贤贵妃每日都用的象牙箸上下了鹤顶红剧毒!”
雍正一听,便只章孝恭不曾虚言,因为象牙箸上下毒这点,他已经命人封口,只对外说贤贵妃只是病了。章孝恭能说出这些来,可见真真是皇后所为了!想到此,雍正睚眦尽裂!真的是皇后!真的是他一手册立的中宫皇后所为!!(未完待续)
ps:第一更。
一百八十五、揭发皇后(下)
章孝恭见皇帝不发话,不禁冷汗涔涔,他有咬牙道:“还不止这些!奴才还知道,年贵妃当年生四格格早产,乃是因为花盆底鞋上雕刻的云纹被皇后娘娘命人暗中磨平了,所以才会不慎摔倒早产!还有更早的,贤贵妃早年怀胎之时,饮用安胎药中一味寒凉之物被加大了分量,所以孩子生下来就先天不足!皇后娘娘却还是担心贤贵妃会再有生养,所以命人在贤贵妃的滋补药里动了手脚!可惜后来,叶医正被赏赐到王府,叶医正医术高超,诊出贤贵妃宫寒,加以调养,贤贵妃方才能再度有孕,生下了二阿哥!再后来,皇后娘娘察觉廉亲王要加害二阿哥,皇后娘娘不但没有阻拦,而且为其大开方便之门!所以二阿哥才会夭折!”
章孝恭竹筒倒豆子一般,稀里哗啦,把当年的腌臜事儿一股脑都说了出来。随后,章孝恭砰砰砰一通磕头:“奴才万死!!奴才听命于皇后娘娘,这些事儿奴才都有参与!奴才自知罪大恶极,万死难赎!!只求皇上开恩放过奴才家眷!!”
雍正此刻心中已然是翻江倒海,虽然他也知道自己那么多儿女都是被自己这个结发妻子所害 !但是章孝恭如此详尽描绘,着实刺痛了他心头痛处!!那那都是他的孩子啊!弘昀、弘昐还有年氏生的四丫头宜蕙!!全都是死在皇后之手!!
雍正几乎要遏制不是想要大开杀戒的欲望,他死死咬着牙齿。几乎要崩裂开来,“那么巫蛊怀恪之事呢?!”
章孝恭听了,很想实话实说此事与皇后娘娘无关的。但是想到,就算他说无关,皇上也不会相信,反倒是会疑心他,便咬牙道:“奴才也不知道皇后娘娘从哪儿秋来了巫蛊的法子!只听皇后娘娘说,将巫蛊娃娃埋于木之下、土之中,至多九九八十一日。巫蛊之人必死无疑!”
碰!!雍正的拳头狠狠击打在龙案上,“她简直丧心病狂!!”——牡丹花下、泥土之中,可不就正是木下土中吗?!
章孝恭见状。索性大肆污蔑:“皇后娘娘说,若非怀恪公主再三帮助贤贵妃对付她,她也不至于失去圣心。所以欲杀公主而后快!”——这话倒也是半真半假,反正皇后娘娘恨公主欲死!
“好!好啊!!”雍正怒极反笑。“这就是朕的好皇后!!叫朕还怎么能容她继续活下去?!!”
听到皇上想杀皇后。章孝恭反而是放心了,如此一来,皇后必然倒台,就算恨他欲死,也没机会杀他的家人了!!
章孝恭急忙道:“奴才愿以死谢罪!纵然千刀万剐,也绝无怨言!只求皇上不要迁怒奴才的家人!!”
雍正见面章孝恭已经是第二次为家人求情……不由想到先前赐死秋声家眷之事,心道原来如此。皇后对秋声家眷见死不救,所以才叫章孝恭背主吗?如此。免他九族不诛,倒也不是不可以。
雍正此刻已经恢复了冷静。他略沉思一会儿,便道:“既如此,朕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
这话落在章孝恭耳中,不啻是天音,他连忙磕头谢恩不止。
雍正冷漠地瞥了一眼景仁宫,道:“你只当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还继续回皇后身边伺候!!至于接下来要你做什么,苏培盛会暗中告诉你!!”——既有章孝恭这个深得皇后信任的奴才,他倒是可以用最简单、最不影响朝堂的方法杀了皇后!!
听到如此模棱的话,章孝恭也不敢多问什么,他已经选择了背主,便是再也没有回头路了,他道:“是!奴才谨遵圣旨!!”——反正皇上是着实动了皇后之心!皇上既然如此吩咐,必然会封锁他背主的消息,皇后娘娘也还会以为他是忠心耿耿的!章孝恭此刻虽然不晓得皇上想让他做什么,但可以肯定,只要他做好了,他的兄弟子侄便可免死了!!
偏殿中,贤贵妃李氏终于幽幽醒来,看着趴在自己床头浅眠的女儿,不由露出笑容,果然这番还是最让萱儿担心了……
宜萱本就睡得浅,听到些微动静,便苏醒了过来,她惊喜地望着床榻上的李氏:“额娘!您醒了……”
贤贵妃面色虽然仍旧苍白,但已经没有了灰暗发青之色,她微笑道:“这里是养心殿,你汗阿玛不会让我死的。”——她就是敢拿自己的性命打赌,赌她的丈夫不会让她枉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如今看来她已经赌赢了。
“额娘……”宜萱执着贤贵妃的手,“您可是吓坏女儿了。您可知道,皇后在您的象牙箸上下了剧毒鹤顶红!”
贤贵妃听了,面色却是寻常:“是吗,原来是鹤顶红啊,怪不得如此厉害!”
宜萱听了这话,嗖地心头一跳,“难道额娘知道那上头有毒?!”她瞪大了惊愕的眼睛,看着面带若有若无微笑的贤贵妃,有些难以置信。
贤贵妃起身皮衣,她低声道:“我一早就发现保管餐具物什的秋声是皇后早年埋下的钉子,所以我才想出了触怒皇后,引她下毒的招数!”
“额娘!”宜萱不由生气了,“您怎么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您可知道,这一回您差点把命都丢了!”
贤贵妃微笑款款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宜萱撅嘴哼了一声,和着她前前后后暗中检查了那么多东西,还以为额娘招了皇后算计!原来竟然是额娘又用了苦肉计!就如同当年生弘晋的时候一样!不过区别就是,这一次真的是皇后下毒,丁点不冤枉她罢了!!
“您就算非要用苦肉计,也起码跟我通个气儿啊!”宜萱气得跺脚。
贤贵妃道:“你的性子,太冲动了,我如何敢叫你知道?况且,你要是知道了,肯定不让我这么做!”
事到如今,宜萱也只能唉声叹气了,索性额娘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体内余毒,以太医的医术,大约一年便可清除干净。不过额娘说的也有道理,她若知道这是额娘的苦肉计,哪里还有那个底气跟自己四爷爹大人大吼大叫?还一度逼迫他杀皇后?!现在想想,宜萱心里就发憷得很!
边想着自己的壮举,宜萱便一一将昨晚自己对着汗阿玛说过的话,跟额娘叙说了一遍。
果然,贤贵妃的脸色嗖地惨白了,她一巴掌趴在炕几上,怒道:“你这个死丫头!怎么胆子越来越大了!!你汗阿玛现在可是天子,这种话你也敢说?!”
宜萱讪讪缩着脖子道:“我那是气急了。谁叫你没跟我事先通个气儿呢?”——现在想想,宜萱也很佩服自己胆量……额,其实也可以说是四爷爹大人这些年把她给惯坏了!那些话,要是换了弘时说……呵呵,怕是少不了一顿板子了!总之,四爷大人就是宠闺女不宠儿子。
贤贵妃气恼地瞪大了眼睛,气呼呼道:“合着还是我的错了?!”
“不不不……”宜萱连忙摇头,露出几分讨好的笑容,“您别生气,反正汗阿玛也没气我。不过到最后没也说到底杀不杀皇后。”——这点宜萱不免觉得有点可惜。不过想到她四爷爹脾气那么坏的人,却对她那么好脾气,也算是极为难得的了。
贤贵妃低头思忖了一会儿,道:“如今就算不杀皇后,也要将她幽禁到死了。”——说着,贤贵妃眼角扬起一抹笑意,“也枉费我这些日子,吃了这么多苦。”
这时候,徐一忠走了进来,他躬身道:“皇上突然召见了怡亲王,方才又下旨命都统楚宗为钦差前往西宁,押解九贝子进京审问!”
宜萱不由一愣:“这么快?”——似乎比历史早了些吧??
贤贵妃也也疑惑地道:“虽然早先就有,弹劾九贝子‘纵容下人,骚扰民间’,还有‘诽谤圣躬’的折子,可罪证着实算不得太重。”——这些个近枝宗亲,基本上只要不造反,是不会重惩的。
“是啊……”宜萱也觉得有些奇怪。照理说,汗阿玛忍了这么多久,大可多搜集些罪证,在一举发作,岂非来得更名正言顺??——别以为四爷大人不在乎名声,若真不在乎,左右八爷党又没有兵权,还能翻腾出什么浪花来?何不一登基就一锅端了?!反而却加封八贝勒为廉亲王,一副很是厚待的样子。如此可见,雍正陛下还是很希望里子面子俱全,既除掉自己深恶痛绝之人,又不为世人诟病说他苛待兄弟。
徐一忠又道:“还有皇上已经晓谕内务府,说三日后便要启程去圆明园。此行,除了皇后之外,娘娘与惠贵妃,还有几位嫔主和贵人们都伴驾。”
宜萱深思了一会,才对额娘道:“汗阿玛该不会是想把前朝速战速决,然后腾出手来清理后宫吧?”
贤贵妃眉心一凝,“说不准,叫你言中了呢……”说着,她不由抿唇一笑,如此一来,皇后的确离死不远了。(未完待续……)
ps: 第二更完。
一百八十六 侧福晋星移(上)
雍正二年的夏天,来得格外酷热几分。晨起时的朝阳,都格外晒人。端亲王府嫡福晋董鄂氏此时心中惴惴难安,连忙问道:“王爷可曾醒了?”
青衫侍女道:“纳喇福晋的院门尚未打开。”
董鄂氏轻轻叹息一声,连忙双手合十念着“阿弥陀佛”,只能求佛祖保佑她的婆母贤贵妃无虞了。
而此时,新福晋的院中,鲛纱轻垂,珠帘半卷,那银红的鸳鸯锦被中,一截藕臂探出,柔弱无骨。
纳喇星移睁开惺忪睡眼,却发现枕畔已然是空落落的。抬头却见纱帐外头,几个侍女已经在替弘时更衣了。她腮透娇红,身子尚有些乏力,洁白无瑕的肩头却印上了一串新婚之夜恩爱的痕迹,纳喇星移忙拉了锦被遮掩住。
她拉被子的发出的窸窣之声,被刚刚穿好亲王吉服的弘时耳尖地听见了。弘时微微一笑,几步走到窗前,掀开鲛纱,看着面带春潮的娇人,不由心头荡漾,问道:“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纳喇星移娇嗔道:“都日上三竿了,早什么早呀!”
弘时低头在她脸颊吻了一记,道:“小移,再睡一会儿吧。”
纳喇星移摇头道:“今日可是我进门第二日,该去给嫡福晋请安敬茶了。”——说着这话,纳喇星移不禁有些哀愁,上头有个大妇,且不说心头惴惴,但凭她是三阿哥嫡福晋的事实,就叫她有些自伤。她这辈子,亦只能为侧室了……若要怨,便只能怨自己是庶出……
弘时语气若含深意地道:“她不会为难你的。”
纳喇星移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嫡福晋的性子,不是善妒的。”——只是心中难免有些酸酸的。哪个女子不想嫁给喜欢男子为妻呢?她虽为侧室。其实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