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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生在一个小山村-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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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着。要不,你去开开匣子,让大伙儿听。”“好”,我爬上炕,小心翼翼的摘下挂在西墙上的收音机,摆在八仙桌子上,拧开开关,却没响声。三叔过来看了看,说是“没电了”,娘说:“看看电棒子里的行不?”三叔拿过满是尘土的手电筒推了下,也不亮。我跟娘要钱去买,娘没答应,“算了,下着雨,别磕着碰着,弄脏了衣裳。”我低头摆弄下衣角,这是母亲早晨给套上的过年穿的小花褂。 

饭桌上,四样菜端上了,鸡炖蘑菇,炒花生米,白菜粉皮,还有地蛋丝。 

三婶看着天,说:“别是下雨不来了。” 

“来了”,三婶话音刚落,伯父已经进了大门。 

“大爷”,我跑过去接过伯父的席帽夹子,“俺说今天干么炒菜,原来是大爷来啊,大爷,俺大娘可好,俺兰花姐姐可好啊?”“好,好着呢,她们可都等着…,都好想你噢,呵呵。”伯父说着,眼光扫视了迎上来的每个人,最后停留在母亲脸上,母亲忙说:“菜刚上桌,先吃饭,别放凉了,吃完饭再说。”伯父点头说:“好,那咱吃饭。” 

饭吃得很快,母亲和三婶进了里屋,带着妹妹和弟弟。伯父慈祥的看着我,姐姐靠过来搂住我的肩膀,我感知到了什么。 

伯父抽着烟,端详着我,许久,伯父还是开口了:“菊花,好孩子,大爷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孝顺的闺女。”“俺不离开娘”,我本能地脱口而出,母亲去城里看病回来后的异常表现迅速在脑海里显现,那些细小的变化我都揣测出了答案,家里的准备和伯父的到来,只不过印证了我的答案。“好孩子,”伯父温和的说:“你猜到了,就更好了,大爷也不拐弯抹角了,你娘的病不轻该知道了吧,大爷只是想帮你娘啊,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五个儿女,累出一身的毛病,还硬扛着,外人听了都没有不掉泪的。”伯父眼圈红了,声音开始发抖“俺是你亲大爷,俺帮不上忙,俺都有愧啊,到时候见了你爹俺说啥啊…”,伯父说不下去了。三叔也红着眼圈,接着说:“菊花,听话,大爷家又不远,想娘了回来就是了。那回叔不是说了,让你娘轻省一点是一点,你不想让你娘…”,“哇——”,我放声哭了出来,“大爷、三叔,俺知道了,俺去就是了”,我抽泣着,“只要娘好,俺听你们的。”“俺的好闺女啊——”母亲冲出来,蹲在地上,紧紧抱着我,“算娘食言了,呜呜,跟大爷去吧,少受点罪,也能好好上学了,呜呜,也算成全了你大爷的一片苦心啊,呜呜,妮子,你也知道,你大爷大娘对咱有恩,去了可要好好孝敬大爷大娘啊…” 

即便有一万个不走的理由,只要对母亲、对这个家好,还有母亲说的,对有恩于我们的伯父伯母好,我就义无反顾了。 

天,还下着细雨;山,藏进了雨雾。我跟着伯父,踏上了通往山外的小路。 

我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可我分明看见母亲沧桑的脸上泪如雨下,也看见妹妹光着脚丫在寻着我的脚印追着、喊着、哭着…… 

第六章 新生活,“天晴雨过”

一路上,伯父一直拉着我不松手,好像我会突然反悔跑回家去。嘴里也不闲着,不停的念叨着“院里还有好多小伙伴”、“这么大的妮子了早该好好上学了”、“可以减轻你娘的负担啊,大爷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孝顺孩子”、“可以经常回家看看,又不是离得很远”…… 

雨不知不觉停了,西下的太阳露出了云端,一道彩虹像架起的一座彩桥,桥的尽头落在家那边。我的心情好了许多,喃喃得:“常回家看看,真的不远…”“哈哈,”大爷的笑声吓我一跳,“这一路上不言语可憋屈坏了吧?总算有了动静,这下好了,大爷放心了”,“对了,刚才自言自语的说啥?”伯父问,我停下脚步,仰头看着大爷的脸,认真的说:“你得答应俺常回家看娘,还有姐姐、哥哥、妹妹、弟弟”,“就这啊”,大爷刚刚板起的面孔松弛下来,瘦削的脸上泛起慈祥可亲的笑容,“就算你不想回去,大爷也会带你回去的,”。“说话算数,拉勾”,我说,“拉勾就拉勾”,伯父跟我拉过勾,若有所思的回头看了眼,“那里还一大家子人呢,大爷也不放心啊”。 

踏着薄暮,爷俩儿到家。没进大门,伯父就喊开了:“老婆子,快来看啊,妮子接来了。”“真的啊,是菊花不是?”话音未落,伯母已经迎了上来,“真的接来了,还真是菊花,我在家等的都快急死了,这下可好了,要把我高兴死了,快点儿进屋,我估计着也该到了呢”。进了屋,伯母拉着我双手,端详来端详去,“这闺女出落得越发秀气了,”忽然翻过我的手,“啧啧,手上都磨出茧子了,让人好心疼,要不是我一身的毛病,早去跟你娘把你要来了,头一次见面我就说咱娘俩有缘啊,到底还是进了一家门噢”。伯母递给我一杯水,接着说,“到家了,喝口水,好好歇会儿,你兰花姐姐也快回来了,回来了咱就吃饭,伯母,噢,对了,你叫大娘的,大娘可是给你做了好多好吃的呢”。 

“妈,菊花真的来了呀?”兰花姐姐跑进门,看到我,就一把搂住了我,“菊花妹妹,从我上了班,没了假,就没见过你了,我可好想好想你,你想姐姐不啊?”“咋不想啊?”我也搂紧兰花姐姐,“哪会儿去都是挨着俺睡的,俺也真的好想姐姐的。”“真的?那太好了,”兰花姐姐推开我,“让我好好看看你——”,“高了,结实了,成了大姑娘了,比以前更漂亮了,妈,您说是吧?咯咯”,“那还用说?”伯母说,“这家子人啊,男孩子英俊,女孩子漂亮,瞧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呢,最让人称道的是,那是多么淳朴善良的一家人啊。”“嘿嘿,瞧瞧,这当老师的就是不一样啊,这些话啊,俺就是心理有,也说不出来呢,”伯父满面笑容的说,“好了,咱先吃饭吧,以后,日子长着呢,俺俩可是步量了几十里路家来的。”“对,咱们吃饭,兰花,帮妈盛饭端菜,”伯母笑着招呼着,“菊花,让大爷带你出去洗把脸,进屋就吃饭了。”大爷拉着我出了门,在院子里的一个池子旁洗脸洗手,伯父还递给我块儿肥皂样的东西说“打上胰子好好洗洗,这一路上又是雨又是泥的。”洗完擦干进了门,感觉香香的呢。 

吃着饭,偷空儿打量着这个家和家里的主人们。屋里的摆设很普通,八仙桌条山几,就是后墙上高高挂着的伟人像比我们家的大,还镶在玻璃框里。再就是条山几当中摆着的正说话的收音机比我们家的大。收音机旁边一摞红宝书,俩眼镜盒;另一边放着两把暖壶。桌上一个茶盘,里面一把茶壶和几个茶碗。抬头看了眼屋子当中吊着的灯,亮的刺眼,姐姐告诉我那是“电灯”。我说:“俺家要有这么个电灯该多好啊。”伯母说:“会有的,听说快架过线去了,快吃饭,多吃点”,说着夹过一块肉放我碗里。吃进嘴里,想起了家里的妹妹弟弟,他们在吃饭吗?他们碗里一年到头也就逢年过节的能见到肉的,想到这,喉咙梗得慌,嚼在嘴里的饭菜难以下咽。 

伯父常去还是那样儿,跟家里的老头儿没啥两样,不同的也就是,山里的老头儿端着的是烟袋锅子,伯父手里是夹着的纸烟。伯母富富态态,衣着打扮看这就是城里人,架着一副眼镜儿,和颜悦色的,给人的感觉是有知识、有涵养还可亲可敬。兰花姐姐已经长成大人了,文静清秀,热情奔放的,我最喜欢的就是听她银铃一样的笑声。 

吃过晚饭,同院的邻居先后过来,我跟着姐姐叫“叔叔,阿姨”,好几个孩子,比我大的小的都有,我又有了新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 

人家刚走,兰花姐就拉我跑进了我俩的屋,屋里两张单人床分别靠东墙西墙摆着,中间一张三抽桌,桌前摆着两把木椅子,靠南,窗户两边的墙角处有两个木架子,上面分别放着一个柳条箱和帆布箱,“菊花妹妹,”兰花姐姐叫着我,“东边的床是我的,你睡西边这床,靠我这边的抽屉和箱子是我的,靠你那边的你用,写作业愿意在外屋写也行,愿意在咱屋里写也行,我吧,原来是,放学回来先在外屋写,吃完饭就到里屋来写。对了,中间的抽屉也先让我用着,里面锁者我的小秘密的呢,咯咯”,笑着还冲我神秘的眨了眨眼。 

“你俩在说啥呢,这么高兴?”伯母走进来,还拿着几件衣服,“来,闺女,把你包袱里的衣服跟这几件都放你帆布箱子里,零碎的就放你抽屉里好了。”我解开包袱拿出换洗的衣服跟伯母过去,伯母说:“这箱子可有年头了,大娘就是拎着这箱子进了这个家,以后就归你用了,将来不够用了,大娘再给你买个大的。好啦,时候不早了,又累又困了是吧?快睡觉,好好歇歇。” 

想必是走了几十里山路累了的缘故,抑或是紧张的情绪一下得到放松,晚上,我睡得很沉很香。醒来天已大亮,惺忪着眼,我喊:“娘——”。 

“醒了闺女,”不是母亲的声音,却也那么亲切,揉揉眼,我叫:“大娘”。伯母站在床前,脸上写着“慈祥”。 

“醒了就起床吧,姐姐都上班走了,我去给你热热饭。”伯母出去了,我赶紧起来,仿着姐姐的样子,把被子叠起来,把枕头放上面,再把枕巾盖上,扯平床单,看看跟兰花姐的没啥两样了,才匆忙出屋。 

伯父坐在八仙桌旁,戴着老花镜在看书,见我出来,指着门口说:“洗把脸先,洗完把水倒院子里水池子里,接半盆水回来再放那脸盆架子上就吃早饭”,顺着伯父手指看去,门口墙角那有个脸盆架,上面搭着毛巾,中间有个小盒,墙上,挂着一面镜子。洗着脸,我看见小盒里的胰子不像家里的一样,拿起来搓搓,又闻见了晚上的香味,我问伯父:“大爷,您城里用的胰子也跟俺不一样啊,还有香味儿呢,这该叫香胰子吧?”伯父回答我,“俺还是管它叫胰子,你愿叫香胰子就叫吧,嘿嘿。”伯母正好推门进来,“你可别糊弄闺女了,这会教坏了孩子的,”伯母埋怨着伯父,“闺女,那洗手洗脸的叫香皂,记住啊,你看脸盆架底下,那跟家里的一样吧?那个也别叫胰子了,以后要叫肥皂。香皂比肥皂碱性小,对皮肤伤害也小,记住啊,闺女。”我点着头,心想,怪不得人都愿往城里来呢,人家懂得就是多,还有那么多的讲究呢。 

“闺女,吃饭了”,伯母叫我,我赶紧端水出去,找到水池子倒掉水,又四处打量水缸在哪里,伯母心细,早跟出来,让我放下脸盆儿,先带我去了公厕。回来,又告诉我水池子那立着的是自来水管,上面的龙头一拧就出水,往回拧就关上了。又指着四下说:“咱住的堂屋,东屋是你张叔家,西屋是你韩叔家,南边棚子里放的几家的柴火和煤,当中是咱的。”端着水回屋放回脸盆儿,伯母又告诉我:“门外靠东屋的夹道那炉子是咱家的,天热在那做饭,过冬就搬家里了。”“好啦,先让孩子吃饭”,伯父说,“又不是一天两天,日子长着呢,慢慢说吧。”“嗯,吃饭,先吃饭,”伯母拉我坐下,朝着伯父说:“孩子来了,你是不是觉着任务完成了?好多事儿要交待的呢,早起来,我不领孩子去厕所,还不把孩子给憋坏了。”“这倒是”,伯父摘下眼镜,打开收音机,“吃过饭,咱带孩子四处转转,要不还不是四下里摸黑儿。” 

城里跟山里是不一样,马路又平又宽,人也熙熙攘攘的,近处有小卖部,伯母说“油盐酱醋的就到这买”;远点有百货商店,伯母说“衣服鞋的到这买”。光那商店从东到西就有村里整条街长,里面花花绿绿的啥都有,拐角那是烟酒糖茶,老远就闻到糖果点心的香味。人家商店里的东西都标着价码,看好了啥就买啥,不用讨价还价的。那条街的两头是很高的房子,伯父说那是东大楼和西大楼,东大楼是书店,西大楼是饭店、旅馆还有照相馆,伯父说:“改天和姐姐一块儿去照个全家福。”看我懵懂,伯母说:“照像,忘了,家里挂的像框子里的相片,就是在照相馆里照出来的。” 

“快中午了,该回家吃饭了。”伯母说,“可不是嘛,”伯父抬头看看太阳,“老婆子你先回家做饭,俺带孩子买个书包就回去”。“嗯,那好,”走了老远,伯母回头嘱咐“一块儿买点文具啥的”。伯父朝伯母挥了挥手,“这老婆子,俺会那么愚呀”。 

的确,伯父这会儿很细心,先买了书包,然后在文具柜台转悠半天,书包里不一会儿就装满了铅笔盒、转笔刀、本子、橡皮啥的,伯父又拉着我转了别处,买了一身素点儿的衣服和两条小手绢。伯父说:“上学了咱可不能穿的花里胡哨的,在学校,要是要擤鼻子吐痰么的,可不能满把攥到处吐,就用这小手绢,家来就洗干净,两块儿倒等着用。”伯父又想了半天,才领我回家。 

回家路上,我想,我在家的时候,哪见过这些呀,铅笔秃了,都是在底下支着木板当桌腿的石头上磨磨,写错了字,沾点唾沫用手指头擦擦,就是哥哥,都读到初中了,也没用上铅笔盒和转笔刀,哥哥用跟人要的一截小锯条磨的小刀削铅笔,那次还把手指头削了个口子。对了,回家的时候,我要把铅笔盒和转笔刀给哥哥,还有,送给妹妹一条花手绢。给姐姐什么呢?给弟弟什么呢?还有娘?想到母亲,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到家了”,伯父打断了我的思绪,兰花姐姐过来拉着我,“这会歇过劲儿了吧?早晨我都没敢叫你,咯咯...”,“在家俺没睡到过这么晚起”,我有些不好意思,“姐姐也不叫醒我”。“我可不叫,累极了都这样的,那年去帮你们刨地瓜,回来我都累哭了,比你睡得还死,爸爸说叫都叫不醒呢,咯咯...”又是一阵笑声。我喜欢兰花姐的笑声,这是无牵无挂的、无忧无虑、发自内心的的笑,就像孩子们天真烂漫的笑,在我们家,在父亲离开我们以后,很少能听到这样的笑声。 

吃过午饭,兰花姐姐又去上班了。伯母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喘不过气来,脸憋得发紫,伯父赶紧拿药给伯母吃上。伯父对我说,伯母退休前当老师,可能是职业病吧,天天喝粉笔末子,喝了二十多年,落下这么身毛病,风呛着,雨淋着,冻着累着,还有情绪激动,都咳嗽。“别说了”,伯母打断伯父,“那么多当老师的,有几个像我似的?怨咱天生身子骨不济,唉,老啦,一天不如一天了”,伯母边说边喘着粗气。“好了,别说话了,好好躺着歇会,啊”,伯父像哄孩子似地轻轻拍着伯母,伯母喘息声平和下来,慢慢睡着了。伯父坐在床边,不大会儿,头倚着床头好像也睡了。 

我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对我们一家有恩的伯父。瘦削的脸庞,黑黝黝的肤色,络腮胡刮得干干净净却也看得分分明明,几乎全秃了的头顶,浓浓的眉毛像两把小刷子,除了头顶平整,脸上皱纹满布,连脖子上都是。身上穿的一身粗布衣裳,脚上也是家里人穿的自己做的那种圆口的布鞋,他是村里常见的那种老人,根本不能想象他是做过县里大官儿的人物。就是这个其貌不扬、身单力薄的老人,打过仗,做过官?就是他,年年月月接济我们,接济三叔,还有村里的乡亲?看看他家里的摆设,看看他身上的穿着,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个啥滋味。伯父伯母让我进城,我知道,是为了我好,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可母亲说的也对,我来了,伯父伯母也就少了一份牵挂,伯父就不再那么愧疚了。他们心里的压力小了,加上我多少能给他们的照应,他们可能就会活得轻松些了。可能这也就是大人们说的一种报恩的方式了,想到这,我好像明白了什么,让伯父伯母活得轻松,过的舒心,少些忧虑,多些笑声,就是我应该努力做的了。看着熟睡的伯母和疲惫的伯父,我暗想,俺要像孝敬自己爹娘一样,孝敬大爷、大娘。 

我不忍再看下去,蹑手蹑脚回到自己房里。看到床上鼓鼓囊囊的书包,我先把衣服拿出来,平平整整的放进帆布箱,然后,倒出里面的东西,把自己要用的放进抽屉,把想要带回家给哥哥的铅笔盒和转笔刀还有给妹妹的花手绢儿装进书包,又勾起买完东西回来路上的思绪,是啊,还有姐姐、弟弟,还有娘,我有啥可以带给他们啊?想到了家,眼前又满是家里的山山水水,脑海里又都是母亲和兄弟姐妹的身影了,母亲就算是愿意让我来城里,心里的滋味一定跟我一样的,我不舍得离开母亲,母亲更不忍心我离开她,母亲不是常常说“再苦再难,也不分离”啊?对了,还有哥哥,我走了哥哥还不知道呢,他知道了会咋样啊,哥哥打小就疼我的,有空就会带我玩儿。唉——,想着想着,我一声长叹,把书包紧紧抱在胸前,任泪水无声地洒落在书包上...... 

“妮子,”是伯父在轻声叫我,“哎,”我答应一声,赶忙拿出手绢儿细细擦掉眼里的泪,扬着笑脸跑出去,“干么,大爷?”伯父说:“你大娘吃了那药可能还得睡会儿,俺出去转悠着买点菜和饭么的,你在外屋听着点儿,你大娘醒了你甭让她做饭,等俺家来大爷做。”我点点头,接着说:“大爷,俺也会做饭啊,做啥您说,俺先做着呀。”“是啊,俺闺女也会做饭啦?好好,也没啥做的,馒头俺买,就做锅咸糊涂吧,和上糊涂面,撒点盐,切上点儿菠菜叶子就行了。”“大爷您甭说了,俺会做的嘛,您就先带俺看看油盐酱醋的在哪就行了。”我拉着伯父进了饭棚子,伯父一一指点给我,然后指着靠里的矮厨子说:“那是咱的菜厨子,碗筷都在下边,剩的菜也在里面,熬好了糊涂,把菜也热热。”“行了,大爷,”我推着伯父往外走,“说起这些,你倒像个老妈妈了,俺知道了,你快走吧。” 

伯父笑嘻嘻的走了,我掀开炉盖子看,黑着没火,可冒着烟呢,怎么让它旺起来啊?盖上炉盖,想起在家时柴火不旺就吹吹,或者拿扇子扇扇,我跑进屋找出扇子对着底下的炉口就扇,扇了会儿看看炉子里还是没动静。“孩子,不用扇了”,身后一个和善的大姨,大姨指着水管子那边说:“我们住那屋,你就叫我韩姨吧,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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