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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七日,魔鬼强强爱-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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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他的祷告真的奏了效,十一郎来叩门,织田亚夫离开了。

见人一走,他立即将屋里的女仆支使了出去。

然后趁着无人,立即将自己的药箱一层推开,露出铺压在盒底的一张纸条,上面霍然正是纯正的汉字,写着:轻悠,你必须振作,不可自暴自弃。不管曾失去了什么,你还有你娘,小叔我和恺之,我们永远不会抛弃你。莫忘誓言,新时代的儿女应努力向前看,莫要执念过往得失。明日午夜,小叔和恺之定救你回家。

那浑厚劲道的笔迹,熟悉得瞬间红了女孩的眼眶,然而她用力吸了几口气,强抑着胸口翻滚的波动,看着面含悲悯的洋大夫。

艾伯特压声说,“孩子,你小叔和未婚夫就在我那里,我们已经商量好了营救你的办法。现在,你只需要多吃些东西,恢复体力。届时……”

一个小小的药瓶被塞到了轻悠手中,她捏着那瓶子,仿佛一下子抓到了新的生的希望,眼底涌出强烈的渴望——回家。

洋大师终于松了口气,在人又回来时,急忙关上了医药盒子,叮嘱了几句后迅速离开了。

只是女孩并不知道,这短短的一天一夜里,外面发生了多少事。

就在艾伯特来荻宫的路上,由于本定于昨日的订婚大典,竟然登报说推迟,即是到乞巧节的最后一日举行。于是,这一日京都的大小报刊纷纷出炉了不少对订婚推迟的猜测论,官方说是因为皇家近十年来第一次嫁女,临时决定要提高订婚规格,扩大庆祝范围,连同招来全国各省贸易骨干,为做为贸易大员的亲王殿下庆贺。

民间说法就五花八门,以褒贬不一了。有的说亲王前阵儿被小鬼魇镇的臆病还未好全,还在庙堂净身修行中。有的说第一美人出云公主生了二心,突然不想嫁了,正在闹别扭。还有说亲王早前至长崎巡视时,碰到了命定中人,一段露水姻缘演变成旷世绝恋,决定跟神秘女子私奔故要取消婚礼。更有人说,光德亲王多年洁身自好,其实不好女性,实则早与纤纤秀男儿恩爱绵长,不愿为此耽搁了青梅竹马的公主的幸福,想要退婚云云。

总之越扯越离谱,以至于订婚延迟消息一发出,就有大批的拥护者跑到亲王宫前请愿,有的来为亲王的身体祈祷,门前那丛竹林再一次受到万千姑娘们祈福纸笺的超重量蹂躏;有的记者则频频在府门前做采访,看到有洋大夫出入,便将亲王病重的消息渲染得更加夸张;居然还有女人跑来宣称自己就是那长崎的真命天女,引来一堆人围观,门前的禁军刚将女人轰走,又跑来漂亮少年宣称自己是亲王大人的相好……

当时,艾伯特到大门前,就差点儿被推攘叫闹的人群挤掉药箱,着实被那人山人海的阵势吓了大跳,暗暗担心起他们的营救计划。

虽说人多趁乱好救人,但人太多了也未必是好事。

恰时,荻宫大门就被打开了,一阵窸簌声传来,便见一条条红皮大犬张着错牙乱齿奔了出来,直直扑向门口众人。一只大犬扑上一人门面儿,不动声色地就咬下了一只血淋淋的耳朵,人群立即惊骇逃散。

随即,艾伯特竟看到身着玄色阴纹和服的男子,双手抱胸慢慢踱了出来,就站在门口,冷眼看着阶下一众平民被大犬追得哭嚎逃窜,俊美的脸上浮着一抹极轻的笑。

他敢保证,当时阳光明媚,但凡眼睛没有毛病的人,一眼就能看清这享有“与日月同辉”的美名的俊美亲王,那抹极艳极邪极致冻骨的冷笑。

这样的光德亲王,绝非素日里人们熟悉的那个男人。

虽然亲王殿下向来冷漠不易亲近,但接触过的人都会传说他言行得体,礼仪大度,绝不似今日这般邪佞残忍,冷酷诡恶,仿如中邪!

于是,自这天起,那则“亲王中邪遭小鬼的臆症还未好”的流言,被报纸和坊间渲染得更加会声会色了。

……

荻宫放恶犬扰民的事,在半小时内就传进了皇宫。

那时,明仁帝正和即将出阁的妹妹一起用膳,听到禀报时,筷箸落地,盘碗跌碎。

负责守护实则监视禁锢荻宫殿的野田澈被招进了宫中,明仁帝一番盘问后,只得一室冷寂,尽皆无语。

出云想要到荻宫看望织田亚夫,也被气恼中的明仁帝狠狠喝斥赶回了自己的寝殿。

野田澈离开时,隐约听到皇帝失神低语,“难道我又错了么?!”

除却事件后那满城风雨般的种种谣言,当日还有不少记者狂拍下照片以作证,报刊杂志一致指摘今日的恶行,并纷纷不约而同地打上了一个惊人的粗黑体大标题,诸如“光德亲王之光芒不再”、“亲王的恶障之臆症仍未好全”、“曾经的东晁之光,今日陨落地狱”,最最直接的甚至打上了“光德亲王疯了!”。

不管这众说纷纭,巷头坊间吵得有多激烈,荻宫殿前的大门总算干净了。

野田澈回到荻宫前的戍守营地时,看着空旷的巷道,也只能一叹。

只是谁也没料到,之后的这天晚上,全京都的人都看到了荻宫殿上空,那经久不衰的绚丽烟火,几乎燃放了整整一夜。终于到订婚的这一天,更爆出了一个震惊全国的大新闻。

……

心里有了希望,轻悠这一晚终于多吃了些东西,睡得极好。

只是隔夜醒来后,她隐隐觉得脚踝处有些不适,她曲着身子窝在被子里揉了揉,脚上套着袜子。本来睡觉谁也不会穿着这东西,现在才刚刚夏末,但她在坐小月子,前后几次大惊动伤了身子,医生们很怕她日后落下什么不适,处处安置得格外小心翼翼。

她总觉得不适,想要脱下袜子,恰时织田亚夫开门进来,她不得不打住了动作。

他问她哪里不适,她不答。

自那晚拿枪闹自杀后,她就再没有应过他一句话。

他迳自走到她跟前坐下,轻轻掀了被子,露出了她的右脚,她本想缩回,却被他牢牢握在掌中,褪了袜子。

她不理他,更没有看他在干什么,随即感觉到脚躁处那种烧辣感似乎舒服了不少,被抹了什么药膏,清清凉凉的。

他又说,那药膏有活血化瘀、愈合伤口的作用,每日热敷上三次,以后她的崴伤就能彻底好全了。

她没吱声。

他却轻轻抚揉着她的脚踝很久,才给她重新穿上袜子。

他坐在她身边,静静地再也不说话,不时抚抚她的头,叹息一声。

这样静默沉寂的相处,在两人相识以来还不曾有过,但却格外地让他觉得心情舒畅,弥足珍贵。

这个时候,他和她都没想到,这便成了两人最后的温情一刻。

而那时,她紧紧蜷着身子,不想让他碰一下,手心里捏着那个小药瓶子,犹豫着是否要立即说出自己的要求,以便于为晚上的逃离做准备。

他似乎心里也梗着什么,几次张嘴,都没能吐出声来。

时间一点点流走,仿佛什么要命的东西同时攥紧了两颗泛疼的心。

突然,他启声,“悠悠,再一日,你只要再等……”

她很奇怪,正想趁机把自己的要求提出时,门下又有人来唤。

大掌抚了抚她的头,便立即起身离开了。

她只看到他的背景一闪而过,手心里都是汗。

后来,她是让女仆去告诉他说,想要看烟火,因为这已经是七夕节的最后一夜了。她又要求梳洗打扮,要到荻宫里最高的地方,那座被尘封多年的清华楼上去看烟火。还说,就在樱花园里放,烟火映着四季樱,一定更好看。

医生护士们慌恐地劝阻她不能在深夜高风处久待,她偏不顾,拿不吃东西来威胁众人,威胁那个男人。

当时,织田亚夫被战战兢兢的老管家唤来时,目光轻柔地看着她,说,“悠悠,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轻悠别开眼,咬着唇说就要看烟花,就要在清华楼,就要在樱花园中!

织田亚夫都一一应下。

十一郎垂首立在一旁,没人看到他拿着刀的五指筋骨爆突,眉心深蹙,似有极大的隐情欲言又止。

……

于是,就在这一天,京都远近的烟花爆竹厂里最好的烟花都被亲王府订购一空,一卡车接着一卡车地被拉进了亲王府中。

这消息自然又传得满城风雨,皇帝唯恐出什么大事,竟又招了尚善御极。尚善御极劝说,兴许是亲王殿下为隔日的订婚大宴特意准备的给公主的礼物也未可知。但皇帝却相当不安,怕临到订婚前一夜又出什么事,非要他们到荻宫去守着,隔日就由他们做男宾陪同亲王到皇宫。

尚善御极便带了数十名刑部省的警卫至荻宫。

而另一方,出云公主听闻烟花一事,也颇为惴惴不安。一边怕男人此行是为了另一个女人,另一边又忍不住期待真如皇兄所说,是为了他们俩的订婚典礼。

恰时,她的大宫女来报,说四国信浓的人已经到达京都,埋伏在了荻宫外,说是一待亲王订婚日离开荻宫,便会遣入宫中刺杀轩辕轻悠。

出云突然有些犹豫,“我怕,万一被亚夫哥哥知道,他一定会恨死我的。也许他有了我之后,会慢慢淡了那女孩……”

“殿下,莫如还是让信浓的人埋伏在外,趁机而动。若果亲王心甘情愿跟您订亲,行过宿宫吉日后回心转意了,留着那女子也便向亲王示好。若果亲王还有二意,即时再……”

……

是夜,清风明月,朗朗星空。

老管家看着被打扫得焕然一新的清华楼,一时心头泛起诸多情绪。

这府里大概不会超过三个人知道这清华楼的由来,二十多年前,这里曾经是他的前主子紫樱公主殿下最喜欢玩耍的皇家樱花园;紫樱公主就在这里,邂逅了倾尽她一生美好年华的爱情;清华楼建起的当年,紫樱公主抱着甫出世的小主子,在这楼上望着西方,等了一夜又一夜,最终什么也没等到;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里,这里曾传出嘶心裂肺般的哭嚎声,鲜血染湿了木楼;紫樱公主最终在三十岁那样轻的年纪,在楼里瞌目长逝;等到小主子成年,将此处求为宫宅后,曾经那些署有“清华”二字的字帖勉强逃过了被彻底焚毁的命运,保留了下来,却再未有人敢涉足一步。

除了今晚,那个被小主子抱上楼的女孩。

老管家总觉得,这楼里尘封着太多不祥之气,今日大开,实在不妥,可他究竟没能劝阻小主子的任性而为,布置好一切后,只能退下。

因为,那唯一进楼后没被主子杀掉的女孩,要求今晚不要任何人伺候。

织田亚夫似乎很高兴,仆从们都离开了,轻悠要的一切都由他亲自动手拾掇,能最大限度地满足自己心爱女人的要求,似乎是男人们最值得自傲的事。

很简单,这样的安排,她就会对他说话了。

“我冷。”

“那我叫人搬两个火炉上来。”

“我要吃热的糍粑,不要冷的。”

“好,正好用炉子给你煨热,你等等,我去去就来。”

他将自己的外褂脱下附在她肩上,事实上,她穿得并不少,捂得小脸都红了,只是楼顶的风大,虽已经掩上多数窗户,但必须露出几扇便于她看烟火,吹在身上还是怕她受了凉。

他伸手想抚她微红的小脸,她戚着眉,别开了。

他深深看她一眼,转身下楼。

他一走,她立即掏出了怀里的小瓶子,手指微微发抖着扭开了盖子。她面前的桌面上,放着一瓶红酒,事实上这东西她喝不得,是他带来要喝的。

艾伯特说小瓶里的是强力麻醉剂,吃下后,会全身僵硬,就像打了麻药一样,无痛无感,动弹不得,更叫不出声,并不会伤身。

织男亚夫只下了几阶便又想起一事,折返回身,他的目光刚浮上楼板,便看到女孩手上捏着的小瓶子,悬在那酒瓶口犹移不定。

他目光倏地闪过一抹鸷光,却又迅速按了下去,低下头,转身走掉。

便是一日,也等不得了么……

------题外话------

这3天都是最大高潮哟,潜水滴应该出来冒个泡了哟哇!

正文 74。爱上爱,爱上痛6-弱水三千

月上中天时,风声小了,这般静夜微澜,正适飨酒品茗,对月当歌。

石桌上,漂亮的西洋银烛台烛光点点,映着似刚刚摘下的红色郁金香,鲜艳美丽,满桌珍馐,香味扑鼻,透明的高脚玻璃杯里,斟着浅浅一汪红液,酒香四溢。

这绝对可以称这一场盛宴,只是参加的只有一对男女,男的正躬身挪动着搬上来取暖的炉火,换了几处地方,想要找个最佳位置,即不能冷着佳人,又不能过烫。

她看着他来回换了几处,刚坐下一会儿似乎又觉得不妥,又起身挪移,那性子里力求完美的苛刻,真是折煞了人。

若非她之前说不要外人,他真照做了,连炉子也是自己一个个提上三楼,这楼修造得有些年头,楼梯颇为窄陡,火炉子还是已经教人煨好了火才提上来的,估计他是不太会吧!

红红的烛光照在他低垂索思的俊脸上,将那满额的大汗也照得一片晶莹。

其实,这才七月的天,怎么会冷,她脖颈间已经有些湿漉。刚才叫他搬炉子,无非是想支开他。

“我渴。”

她叫了一声,他终于不再跟炉子纠缠,给她倒了牛奶蜂蜜。

她捧头杯子,看他揩了把额头的汗,他立即看过来,她马上低了头。

他带着悦意,问,“悠悠,还冷么?”

她抿着牛奶,不答话。

他喘出一口长气,握了握五指,拿着布巾擦满手碳灰,眸底一片沉黯,映着炉里渐渐燃起的焰火。

她的目光不觉已经落在楼外,那一大片连绵至山麓的樱树、桃树、梨树,或更多不知名的松枫柏杨。一簇簇新起的火堆,将花枝透亮,夜色下摇曳的粉蕊红瓣,美得别有一番滋味儿。

而她却似被什么蛰了一下,迅速收回了眼,胸口剧烈起伏,杯中的液体晃荡得厉害。

那过于绚美的景色勾起的却是一段淫秽至极、痛苦至极的回忆,面前的玻璃器皿都让她仿佛看到那面故意搬到跟前的大镜子,那样的疯狂无度,简直让人难以相信,会是人类做得出来的事。

偏偏,那些可怕的梦魇过去仅仅个把月。

“悠悠,你不舒服?”

他突然出声,朝她欺近来。

她吓得尖叫一声“不要过来”,将手中的牛奶杯子朝他砸了过去,跳下凳子退到了雕栏边上,深陷的大眼瞪着他仿佛看着鬼似的恐惧。

他不知道她又忆起了什么可怕的事,她那模样已经说明,一定与自己有关,他怔怔地站在原地,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一动也不动,脸上的担忧恼恨,心疼无奈,一点点冷寂在灼人的沸气中,眸光黯淡,更加颓丧。

许久,他哑着声说,“好,我不过来。”

他拿过那红酒瓶,往杯里灌满了,拿起杯子一口气饮到底,然后又灌满一杯喝完,接着喝了三五杯,整瓶酒就见底了。

摇着空荡荡无声的瓶子,他扯了扯唇角,然后站起身,走到窗边,距离她就一臂远,吓得她又直往后退,他没看她,突然扬臂将瓶子狠狠砸下了楼,哗啦一声正打在一个火堆上,那火堆轰地焰头窜得老高,吓得那方一群正在负责准备放烟火的工人们唏嘘不矣。

……

“这瓶子该不是亲王殿下给咱们放烟火的信号吧?”

“这,这不可能吧?哪有这样的信号,应该是亲王酒喝多了,发酒疯咧!”

“刚才老管家说亲王会给信号,可也没说到底是什么信号啊!我估摸着应该八九不离十。”

塔楼下,樱花林中,几个穿着短衣打褂的平民悄声议论着,他们是王府这两日狂购烟花爆竹时,被请来专门负责燃放的。

那几人商量未果,有一人便道,“在下以为应是燃放时间了。刚才老管家没说具体信号,应是亲王殿下也没有具体告之。大家看那楼上,两人影似乎已经靠在栏边,必是等着看烟火,我们现下先放些小号儿,若没人阻拦,便上正戏。”

他这话有理有度,众人一时也没异议,便又接道,“亲王订了这么多烟火,估计能放上一昼夜了,咱们也不能让亲王白花银两。现在天空无云,正是燃放的好时间。”

众人也颇觉有理,当即便拉开了阵仗,纷纷手脚熟练地操活起来。

当一声声尖锐的哨鸣冲向高空,绚烂的烟火在漆黑的夜空爆开,刚才那说话的男人透过重重花丫,看向那座被红灯笼映染得宛如水榭仙阁的塔楼,忽觉太阳穴突突跳痛,视线一阵模糊。

他莫名失神,当被工友用力一拍肩头回神时,方觉眼眶意有些潮意。

他甩甩头,迅速收敛了心神,抹去那种奇异的熟悉感,脑中倏闪而过的画面也被抛之脑后。

小悠悠应该快脱身了罢!

趁着那一众人放得热火朝天,他借着夜色掩映,悄悄向塔楼方向摸去。

……

尖利的哨鸣,震耳的炮响,纷至沓来,在耳边爆响,大片大片的烟花,或如花开屏,如焰火飞窜,似飞奔的烈马,如跳跃的蹊鼠,争相尽放于漆黑的夜空。

绿得黄,红得紫,黑得蓝,金得银,五颜六色,七彩霓虹,混杂交错,此起彼伏,在如此近的距离燃放,将整个窗口铺得满满的,几乎没有了空隙,看得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那一颗颗坠落的火星子,宛如银河飞泻,最后都涅灭于森森的夜色中,就像某些人某些事,不管曾经多么美好,总有走到尽头的一日罢。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亦无永不凋灭的烟花。

就像,他和她。

这段孽缘,终于走到尽头了。

她转头看向一臂之距的男人,霍然发现他正看着他,他的眼眸那么亮,似乎比天空灼闪的烟花还要亮上数倍,一下射进她心里。

艾伯特说那药效一刻钟便见效,这已经过去十来分钟了罢,他怎么还……

“……”

他唇动了动,但楼下的烟火声太大,她什么也没听到。

他又张了张嘴,似乎发现了不对劲儿,表情渐渐变了,她隐约觉得那表情显得有些僵硬,应该是药效开始发作了吧。

她朝那桌上的红酒杯迅速看了一眼,起身就要离开,眼角黑影一闪而过,身子就被重重揽住跌进那熟悉的怀抱,空气中渐渐弥漫的硝烟味儿都不能阻去他身上的樱香。

她吓得慌乱挣扎起来,却被他更用力地压住,尖叫一下被吞没在灼热的双唇中,那大舌头轻易就叩入贝齿,顶压进来,缠上她退缩的小舌用力地辗转吮汲,那股劲儿极大,仿佛要将她的舌头都吸进他肚里去,舌尖不断地舔噬过牙根舌翘,还不断往里钻去,直顶上末端的小肉珠子,一下下地勾刮着。

怎么会这样,他明明应该被麻僵住了,怎么还能这么灵活地挑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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