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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零丁一叹-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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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平给青子示意一下,两人一起走了出来。坐在病房门口的坐椅上,青子叹口气说:“女人真是太可怜了!生完孩子还要挤在这样的病房里,连好好休息一下都难。”
  
  许平说:“好的医院和病房也有啊,不过收费高一点。”
  
  青子有些惊奇地问:“难道生个孩子待遇还不一样吗?”
  
  许平笑着说:“当然不一样了!你听说过月子医院吗?我一个同事就是在那里生的孩子,条件特别好,每天都要收费几百块吧。”
  
  青子说:“那么多钱?!那还是在家坐月子好。”
  
  许平说:“傻瓜,没有钱当然在家里了。那是有钱人才去的嘛。”
  
  两人正说着,一个手提花篮的人走了过来篮里鲜花妖艳欲滴。他一见许平就亲热地拍了他一掌,说:“啊呀,好久没见你了!你怎么在这里?这位是嫂子吧?”
  
  许平也笑着说:“这是我女朋友。你怎么也在这里?是不是谁生了孩子,送礼来了?”
  
  那人哈哈笑着说:“哪里。我老婆在这里生孩子,说房间里没有情调,要我去买个花篮给她。怎么样,去看看我女儿?小家伙长得可漂亮了!”
  
  许平说声去看看,就拉着青子一起去。三个人一起向前走,快到妇产科走廊的尽头时,有一个玻璃门隔开的区域。推开门进去,里面是一个安静、整洁的空间,与外边的拥挤和嘈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人推开一间房门,迎面是一张病床,一个刚生过孩子的女人躺在床上,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妇女在照顾她,两人眉眼看起来有几分相似,估计是她的母亲。母女俩一见他们进来,就微笑着点头示意了一下。
  
  那人为许平和青子作了一下简单介绍,他的老婆就对许平笑着说:“你女朋友长的真漂亮,你可真有福气。”
  
  青子口里说着:“哪里,你长得也很好看啊。”心里却一片高兴。一个女孩子,被另一个漂亮的女人当面赞美,当然是无上的荣幸了。她得意地看了许平一眼。
  
  那人请两人到里面坐一下,原来这是一套小套房:一个小房间、一个小客厅、一个洗手间,显得又方便又安静。青子看到里面还配了饮水机和微波炉,和嫂子的房间竟是不可同日而语。真没想到,几步之遥,便有天壤之别。
  
  两人坐了一下,又去逗弄了一下孩子,顺口夸赞了几句,就告辞出来了。青子感慨地说:“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许平说:“那当然,你以为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吗?不管什么时候,人都是分贵贱的。”
  
  青子问:“你这个同学很有钱吗?”
  
  许平说:“他夫妻两个都是双职工,医药费百分之八十报销,能花到自己几个钱?当然要住在这里了。”
  
  青子感叹道:“唉,我嫂子跟她比起来真可怜。我也是,我又没有在单位里工作,只怕我以后也要跟我嫂子一样了。”
  
  许平说:“也不一定啊,如果你很有钱的话,一样可以住啊。”
  
  青子说:“我有钱?要学历没学历,要本事没本事,只能一事无成,只怕我这辈子都不会有钱哦。”她想起一点,就说:“你有工作,我也不能住吗?”
  
  许平说:“又不是我生孩子,是你生孩子,你怎么能住呢?”
  
  青子不讲理地说:“不就是你生孩子吗?难道生的不是你的孩子吗?”
  
  许平笑着说:“你是不是已经准备好给我生孩子了?”
  
  青子猛然顿悟,笑着打了他一下。
  
  事情不大,只是小小一个插曲,可是它让青子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势利和无奈。现实生活就是这样,你可以活在自我的世界里,可以不为五斗米折腰,可以骂钱财为阿堵物,可以高吟是真名士自风流,但你不能不承认现实,在现实的世界里,你可以是你,可是没有钱,你就得饥肠辘辘,寸步难行。陶渊明不是也说:夏日抱长饥,寒夜无被眠;造夕思鸡鸣,及晨愿乌迁吗?如果有钱,一何至此!
  
  青子的心里,忽然有些敏感地想到,她和许平之间,也许真的有些不同吗?她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无权无势,除了能赚到小小一点钱仅供自己花销外,她似乎对这个涌金流银的世界无能为力,只能微弱而渺小地生存着。她忽然有些自卑了,她心虚地看了许平一眼。他依然微笑着和她说话,微笑着看她,似乎这件事对他没有任何的触动,他一点异样也没有。
  
  他真的没有触动吗?也许吧,因为他不会再为这一点小小的事情而被触动什么。因为,他对这个世界一直都看的很明白,不需要此时再顿悟。
  
  




挨打

  事实上,许平一直没有放弃过自己的梦想。前不久,单位里来了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长相一般,却打扮得靓丽动人,吸引了几个未婚同事的注意力。许平从她的衣着穿戴上看出她必定家境优越,经过旁击侧证,事实果真如此。许平的学历和她有些悬殊,但他不以为意,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她追到手。
  
  她对许平也似乎颇有好感,许平请他吃了几次饭,她都欣然前往,在平常工作中,不论什么事情都积极主动地请教他。眼看猎物吞饵了,许平不由心花怒放。
  
  不料乐极生悲,他的一个竞争对手,曾陪他去过青子的超市,他故意在她面前夸许平的女朋友长得漂亮。此女当时不动声色,但是第二天,她就婉拒了许平共进午餐的邀请,而是和那个坏他好事的同事一起品尝美味去了。个中原由,难以言表。许平就这样轻易地失去了一个上进的机会,他愤怒异常,整整一个下午,他都是在气愤与懊恼中度过的。
  
  下班后,他开车去接青子。青子正和王静她们在若琳的收银台旁说话,王静手里拿着一包袋装瓜子,四个人边磕边说笑着。青子看见许平的车来了,急忙从王静手里抢过袋子,倒出一把瓜子,就向许平的车跑来。许平看着她的笑脸,她跑向他时那幅自然而又自得的神情,不禁勾起了他的怒火,似乎她才是令他生气的罪魁祸首。他瞪着她,看她打开车门,上了车,稳稳地坐下,转过头笑着下了命令:“开车!”
  
  他不说话,一脚油门,车子猛地冲了出去。青子注意到了他的异常,就问他:“你怎么啦?不高兴吗?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他信口拈了个理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这借口竟然来得如此轻而易举。他大声地质问她:“我叫你不要跟王静一起玩,你倒底听过没有?!”
  
  青子有些莫名其妙了,她说:“我们一直都在一起玩啊。她的病现在也好了,一起玩玩怎么啦?”
  
  许平不说话,青子说话的语气令他无比的气愤。她听不进他的话,还振振有词地辩驳,她那一副神态,仿佛他是在无理取闹。事实上他正是在无理取闹,此时的青子无论怎么说、怎么做都只能引起他更大的怒火。他就想找一点碴子,好有一个借口,发泄一下他从同事那里积蓄的满腔愤恨!
  
  他不自觉地把怒火转移到了青子的身上,而引起他愤怒的这件事,从某种意义上讲,青子并不是置身事外的人,她也是参与者之一。而她刚才还兴高采烈地和她的那些下三滥的朋友一起说笑。看看她的那些朋友,那都是些什么样的人!鸡、丑八怪和白痴!有一个像样一点的人吗?!社会的最低阶层!而她自己,除了长相外,还有什么可取之处!她的家庭背景、她的职业,都是这么的糟糕!他并没有想到青子有多么的无辜,他只想到她多么的令人生厌。他愤愤地想着,越想越生气。
  
  他此时的心理,正像一个十足的小人物,在外面腆着嘴脸追名逐利不成功,回到家便迁怒于人。被他选中发泄的,正是他生活中最亲近的人,也是他认为最无用的人。他可以尽情地伤害她们,而不必去顾及她们的感受,因为她们是这样的小人物,不值得他去考虑她的面子和尊严。她们只能平庸地活着,活在她们自己那种卑微的生活圈子里,她们还竟然活得那么心安理得和自由自在!
  
  青子也有些生气,他从来没有对她这样的说过话。又是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毫无道理,他怎么能对她这样!
  
  两人无语。许平不带她去吃饭,而是把车开到了他的住处。依旧无语,默默地上楼,开门,进房间。青子想打破这种冷战的局面,就笑着问他:“你吃过饭了吗?我一直在等你,除了刚才那点瓜子,还什么都没吃呢。”
  
  许平积蓄的火气并没有因她的妥协而有所压制,他生气地说:“吃!气都被你气饱了,还吃什么饭!”
  
  青子以为他真的为王静的事生气了,就低声辩解道:“又不是我一个人跟她玩,永红和若琳不是也和她一起玩吗?她现在住在家里,她家里人也好好的呀。”
  
  许平猛地转过了身,他生气地指着门说:“那你也去住她家好了,你以后也不要再回来了!”
  
  青子看他铁青着脸,他这种样子是她从未见过的,难道这件事情真的值得这么生气吗?但他的语气却是如此的伤人,她也大声地说:“不回来就不回来!我现在就走,你以为我真的没地方去吗?”
  
  许平的怒火爆发到了极点,他骂了一句:“他妈的,你敢给我走!”右手猛的一掌甩在了青子的脸上。青子的脸立刻火辣辣地疼了起来,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许平竟然为这一点微不足道的借口就打了她!但她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只是愣了那么一秒钟的工夫,她扑了过去,去抓许平。
  
  她潜意识地伸出了手,本能地抓向他的脸,动作迅速,带着一种悲壮的复仇意味。许平也没想到她会来抓他,他向后闪了一下,她的手就抓住了他的衬衫,她的身子被他带了过去,另一只手猛地抓向他的脖子。
  
  许平只觉得右侧脖颈上一阵火烧样的疼。他在部队上学过一点招术,应变更快一点,他一手攥紧了青子抓他衬衫的手,一手抨的一拳又打了出去。
  
  青子右眼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眼前猛的一黑,眼珠又酸又疼,马上就睁不开了。她本能地捂住眼睛,松开了抓着许平的手,身子随着惯性踉跄着一连退后了几步。没想到许平又追了过来,对准她的膝盖踢了一脚。
  
  青子被他的猛力一冲,后背撞在了墙上,头也重重地碰了一下,她的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她捂着眼睛,眼珠只是酸胀不堪,似乎要爆起来的疼,眼泪也不停地流了出来,她试着松开了手,却根本就不能睁开。她心里一下子害怕起来,想着也许眼睛会被打坏了呢?如果瞎了怎么办?他用这么重的手打她,尽管她脸上腿上都在疼,可是她还是有点难以置信。他好像换了一个人,以前的关爱、体贴都不见了,那个亲密无间、相恋相爱的人,此时变得如此暴戾、凶狠,令人可怕。
  
  她从来没有挨过打,想起爸妈对自己的疼爱,更加觉得又疼又气。可是自己又无力还手,只有挨打的份,她绝望地坐在地上,就这么披头散发,放声哭了起来。许平坐在床上,呼呼地喘着气,既不道歉,也不来关心青子的伤。
  
  青子对许平充满了恨意,但她更希望许平能来安慰她,为她身上的伤而悔恨不已。但他并无表示,这让她的心更加难过和绝望了。她哭了一阵,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打开门向外面冲去。她一条腿的膝盖疼得厉害,这时也顾不得了,只是拼命地向楼下跑,只想赶快跑掉。许平很快就追了上来,他敏捷地在楼道里连跳带跑,青子还没跑到一楼,就被他一把抓住了胳膊。
  
  青子用手捂着被打的右眼,一边挣着身子一边哭着骂道:“去你妈的!你放开我!你不要碰我!”
  
  许平拉她上楼,她用手拽着楼梯扶手死命地往下挣。许平拉不过她,就猛一用力,趁她手松开之际,突然将她扛在肩上,向楼上走去。青子趴在他背上,一边拼命地挣扎,一边大声地哭着骂着。
  
  他不说话,一口所将她扛上了四楼,重重地扔在了床上。青子一骨碌爬了起来,他冲过来一只手按住她,一只手就扬了起来,他狠狠地说:“你再敢跑,我打死你!”
  
  青子把脸高高地扬起,用一种英勇就义的姿态凛然地说:“你打吧,你打死我好了!”
  
  她头发早已凌乱不堪,左半边脸留下了一个微微紫色的掌印,右眼框成了青紫色,眼珠子通红,带着满脸的泪痕对他怒目而视。他忽然觉得自己可能下手太重了,又或者,自己本来就不应该打她。怪她什么呢?怪她被他追了过来,占住了他女朋友的位置吗?她这么爱他,她的身材和长相足以让他满足和骄傲了,她只是一个穷人而已。
  
  看着她漂亮的面孔完全变了形,她乌青的眼框宛若一个女鬼,他忽然心生怜惜了。他满心惭愧地说:“青子,对不起。我刚才太冲动了。你原谅我吧。”
  
  青子见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了,骂了一声“日你妈的”,就伸手拼命地捶他。可是他的身体是如此的结实,她的手被咯得生疼,却看不出他有丝毫的疼痛。她跳起来去找东西,看看没有更合适的,就抄起她的《诗经》,疯了一样地在他的背上抡。他一动也不动,任她渲泄她的怒气。他挨打的样子让青子觉得很解气,她打得累了,也觉得够本了,就停了下来,一把扔了书,跌坐在床上。
  
  许平见她不打了,就过来抱住她说:“老婆,别生气了,来给我看看眼睛要不要紧?”
  
  青子推他推不动,就骂一声:“滚!你妈的你打的过瘾吧?!你这么狠的心,你还理我干什么!”
  
  许平陪着笑说:“你不是也打我了吗?你打得还不解气吗?既然都打还回来了,就原谅我吧。”
  
  青子无法原谅他,他那样凶狠那样毫不怜惜地打了她,转眼又过来乞求原谅,尽管他也表示了妥协,可是她始终愤愤难平。她不理他,想想自己的委屈和身上的疼痛,又忍不住哭了起来。许平涎着脸偎了过来,伸手欲搂住她,青子嫌恶地瞪了他一眼,快速地挪到了一边,不让他接近。许平又笑着说:“老婆,我也是一时气急了。我真的错了,要不然,你休息一会儿再来打我好吧?”
  
  青子冷冷地哼了一声,不理他,眼睛盯着地板,将那一块地板看得仔仔细细。地板砖原来是白色的,可是踩得久了,就不再是纯白,而是有一层灰的白,看上去仿佛是牙白色的地砖一样。她盯的那一个点上落了一根头发,黑色的,长长的,蜷曲着躺在那里,弯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弧形。
  
  许平终于说:“老婆,你肚子饿了吧?我去买东西给你吃?”
  
  青子不理他,继续观察那根躺在地砖上的头发。许平等了一下,不见回答,就拿起手机,叫了两份外卖。
  
  他叫的是炒粉,这是青子最喜欢吃的。他还特意嘱咐不要放鸡蛋,多放一点菜,因为青子不喜欢炒粉里的鸡蛋,她喜欢菜放得多一点,最好和粉各占一半。
  
  




如此瑰丽的梦

  青子不情不愿地和解了,尽管和解的不彻底。许平看她不高兴,也不敢过多地挨近她。可是睡觉时就不一样了。他搂紧了青子,青子推他,他就搂得更紧了,还凑过来吻她。他的力气很大,青子无奈地屈从了,可是她紧闭着嘴巴,表示了自己的抗议和不配合。许平毫不介意,他费力地忙碌着,终于进入了她的身体。青子不声不响,一动不动,等着他完事。可是他的兴致一直很好,青子终于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青子无奈地想,所谓床头打架床尾和,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青子的右眼成了熊猫眼,青紫的眼框颇有些吓人。早上起床后,她举着小镜子左照右照一番后,颓然扔了镜子,拿过手机,给王静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今天自己不能上班了,有点小事。
  
  王静神秘地笑着说:“我告诉你,你不来上班可是吃大亏了哦。”
  
  青子问她:“怎么啦?什么事情啊?你告诉我嘛。”
  
  王静嘿嘿地笑了几声说:“永红的那位来了,你不想来见一见吗?真不不来,连喜糖你都吃不上了。”
  
  青子有些意外,连忙问她:“他为什么回来啊?他不上班了吗?”
  
  王静说:“还不是他家里逼他跟永红退婚,逼得太紧了,他来和永红团聚嘛!两个人准备一起回家里表明一下态度,看能不能说服他家里的人。”
  
  青子问:“那他们什么时候回去?让他们等我几天,我也想回去一趟,好久没回家了,我想回去看看。”
  
  王静疑惑地问:“为什么要等你几天,你有什么事吗?”
  
  青子说:“你不知道……唉,不跟你说了。反正你跟他们说一下等我就是了。”
  
  放下电话,她又拿起镜子来照,她的脸紫的紫,青的青,没有几天时间是无法见人的。许平的手,也太重了。他以后还会这样吗?跟王静在一起玩,真的这么令他生气吗?他以前也只是议论一下而已,王静也并非一个毒物,有必要这么大动干弋吗!
  
  只是永红的事,太有戏剧性了,向往爱情的她,一直很自卑,没想到竟然真的出现了一个一往情深爱她的人。但愿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不会在她身上上演,那样一个悲剧,无论如何不应该出现在这样一个年代。清平世界,朗朗乾坤,难道连自主婚姻也做不到了?
  
  她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不知看了多久,又朦朦胧胧地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一个瑰美又奇怪的梦。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天地里,周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洁白的厚厚的雪无边无际地平铺着。置身这样的银世界,她竟没有一丝寒意,只觉得满心充满着欢喜的纯净。大片大片的雪花向她扑来,她高兴地看着它们,看它们扑到她脸上,落在她手中,那是多美的一个世界啊。忽然,她看到前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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