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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阎王的新娘-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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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闰叔叔,我来看白马的。”我弯腰屈膝,如实禀告。
“好!”敖闰点点头,眼中泛着泪光,说:“谢谢你,织云。我也能完成摩昂的夙愿了。”
“敖闰叔叔,对不起!”我低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去吧!白马也等你多时了。”敖闰挥挥手,见阎王和耀辉一同和我前往,语气骤然变得严厉,“耀辉殿下和阎王还请留步,白马说了只见织云一人。”
“这……”阎王停下脚步,指着我,却说不出话。耀辉已经火冒三丈,喝道:“敖闰叔叔,我尊称你为叔叔,也请你不要让小侄为难。”
“我儿托梦给我并没有说要殿下前往,而且白马也明确表示只见织云一人。”敖闰并不示弱,扬头说道。这时的他,才像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龙王,统领龙宫、龙族的尊贵领导者。
“你……”耀辉气结,奋袂而起,就要往寒水潭走。我一把拉住他,说:“哥哥,织云一个人前去就可以了。你和夜摩都不要担心,敖闰叔叔不会伤害于我,相信白马也不会。”
我投给阎王一个安心的微笑,阎王理解地拉住耀辉,低声说:“我们就在外面等织云吧!你送给织云的同心结灵性得很,会照顾她的。”耀辉这才作罢,闷闷地坐下,一言不发。
寒水潭,在西海龙宫的寒冰室中。得名缘由此处放置了天地间天然而成的最冰凉刺骨的寒冰石。一般仙人在这里最多只能待上一个时辰,不然会自行冰冷而僵。超过三个时辰,就得前往火焰山,炙烤三天才能复原。白马在这里已经待上了将近500年。虽然说有观自在菩萨给他的护体金丹,得以将寒气逼退一半,但是这样的煎熬也不是常人能够承载和忍受的。我不知道这几百年以来,他是如何过来的,但是上次看到他时,他比以前明显消瘦许多。
此次一见,更让我吃惊。瘦骨嶙峋的他,面目犁黑,枯槁骨立。原本鲜白如雪的鬃毛已经不如从前光鲜亮丽,取而代之的如已经枯萎的草木,黯淡无光。微微闭着的眼睛似乎在沉睡,一双站立的腿脚没有年轻的活力,仿佛一碰就会让他跪倒在地。他已经老了,被这寒水潭、被他所应该受到的惩罚折磨得老了。如果,当年他不是那样执著,以至于迷失了心智,他现在应该正视风华正茂的好时年,跟着耀辉哥哥润泽万物,照耀世人。可惜,如果只是如果。
白马发现有人进入,微微睁眼,一见是我,惊喜万分。原本淡然无彩的眼眸射出淡黑的光彩,微微泛红。隔着粗粗的玄铁栏杆,他努力地探着头出来,生怕我不会靠近。
我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劲,走到他面前,努力扯出一丝微笑,像以前那般,摸了摸他的头发。可是我的心里在不停地挣扎,泛着涩涩的苦。这在以前本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可是如今做起来,却觉得万分艰难。
一颗泪珠滴落在我放在他脸颊的手上。温热的泪花,激动地在我的手掌中流淌。接着,一滴,又一滴。我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他圆如珍珠的眼眶中不停涌出泪水,悔恨和感激交织在一起。
白马,如果知道今日如此,你还会执著于莫须有的感情,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吗?
他定定地望着我,似是有话要说。我点点头,摸了一下他的口,允许他说话。
“织云小姐,对不起!”白马眼中的泪水随着他的悔过宣泄而出,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我知道曾经犯下了弥天大罪,伤害了你。如今,您能原谅我是您的大度,我万分感谢您。我以我的余生向您赎罪,也祈愿您永远幸福。”
一切都不一样了。真的。事情发生了就不可能再回到从前。像我,不可能在那样亲昵地摸着他的鬃毛,骑在他的马背上,在天庭自由穿梭,任性娇纵;而他,也不可能像原来那样,以我的朋友自居,同我共欢笑,共度美好时光。
时间,永远是残忍的。留给我们的,是最真实最理性的生活。生活中,有欢笑,有泪水,有坦顺,有坎坷,有美好,有荆棘,有着属于我们的一切。它永远让这些停留在我们的记忆中,挥之不去,抹之不掉。
我选择沉默,低头不语。
“今日,我找织云小姐过来,主要是为了摩昂太子的事情。”白马缓缓开口,叹了口气,说:“我知道有一个办法可以让魔君离开摩昂太子。”
“什么办法?”我惊讶地问道。佛祖保佑,希望这个办法是我能够做到的。
“我曾与魔君狼狈为奸,伤害也杀害了许多仙人,与子鼠交情不错。他曾经告诉过我,魔君在世最怕两样东西,一样东西是女娲娘娘补天时曾遗落下的光石,还有太阳神接班人的眼泪。”
“光石?眼泪?”我疑惑不解,女娲娘娘补天是一万年前的事情,别说我,就连父王都与她没有仙缘,从未曾见过她的真身。而眼泪,是耀辉的眼泪还是骄阳的?照理说,耀辉已经是太阳神了,而骄阳是太阳神的接班人。可是,自出生起,骄阳就从未哭过,更别提眼泪。
“据说当年女娲娘娘补天,遗落两块石头,一块大的,吸取日月精华,生出了石猴孙大圣;另一块较小,终年发光炽热。我曾经寻访过光石,也拜托摩昂太子去寻找。我们得出的最终的结论是,光石应该是玉帝和王母最喜欢的灵光石。”
灵光石——骄阳出生后,父王送给骄阳的礼物。看样子,没有什么很大的问题了,只要想办法让骄阳哭出几滴眼泪就行。
“如果拿出这两样东西,魔君就会消失吗?”
白马摇摇头,说:“这两样东西只会让魔君害怕靠近,但是不会伤害到魔君。想要魔君消失,还得有两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样是现任太阳神的一块玉石,另一样是附身之人也就是摩昂太子在为仙人之时的鲜血十滴。”
我倒吸一口凉气。耀辉哥哥的玉石还好,摩昂为仙人之时的鲜血我如何得到啊!摩昂此时已经被魔君控制,连魔君的鲜血都得不到,更何况是他为仙人之时的鲜血。
看样子,这消灭魔君的事情,任重道远。
“小姐不必担心,这两样东西如果不出意外,都应该在小姐手中。”白马轻声说,见我望着他,接着说道:“摩昂太子答应与魔君打赌之时,就曾经想过万一将来输了该如何处置,便早早准备了鲜血,再将鲜血用上等的珊瑚包裹,做成了珊瑚手链。听说这手链他已经送给了小姐。”
我点头,生日之时,他送给我的那串红珊瑚应该就是白马口中所说的那串,红得艳丽,像极了彼岸时分盛开的如血如火的曼珠沙华。原来,使用他正统的鲜血包裹制作而成。
“那玉石……”记忆中,耀辉不曾送过玉石给我。
白马自嘲般苦笑一声,说:“当年四王子念我听话,关爱小姐,曾送过我一块玉石,我将我的鬃毛剪下一撮,制成了一个玉佩,送给了小姐。我——辜负了四王子,辜负了小姐。”
那块玉佩我也记得。几经辗转,最终还是到了我的手上。可是,这块玉佩连同摩昂送我的珊瑚珠,因为种种原因,我没带在身上,根本不记得放在哪里去了。
“如果集齐这四样东西,魔君是不是就可以消失?”
“可以!”白马肯定。
“那……魔君消失了,摩昂会不会有事?”如果摩昂因此受到牵连,这样的办法可不是万全之策。
白马停顿了几秒,坚定地说:“小姐,消灭魔君也是摩昂太子的心愿。还望小姐速速找齐物品,消灭魔君。如果时间隔得太长,太阳神接班人的眼泪就会失去仙力。”
“摩昂会不会有事?”我拍打着玄铁栏杆,怒问道。如果失去摩昂,我情愿再想其他的办法救出摩昂。
“此事我并不知情。”白马低头,说:“一切事情自有因果得失。计较与不计较在乎当时的人的想法。摩昂太子最希望的还是魔君消失,小姐能够幸福。‘三世因果说不尽,皇天不亏善心人。’我相信,上天会厚待摩昂太子的一片苦心。”
白马说的那两样关键性的法宝,让我一筹莫展。当时并不知道这礼物这等重要,而且那时候心烦意乱,心生恐惧,便将那两样礼物搁置,到后来竟不知所踪。阎王陪着我在织云殿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我沮丧万分,心里万分着急。
“你好好想想,不要着急。”阎王宽慰我,顺手倒了杯茶给我。翠绿的天山雪在杯中旋转,像是在不停地跳着妖娆的舞蹈。如春天新芽般的颜色,将杯中的水印染得煞是美丽。
望着这纯净而柔和的绿,我的心也慢慢的沉静下来,闭目养神,口念《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菠萝蜜多时,渡一切苦厄……
这世间上,慈悲的是佛者,邪恶的是妖魔。可是,真正慈悲的是观自在菩萨,而真正邪恶的是心中的恶魔。
观自在菩萨,请你保佑摩昂能够平安回来!
默念《心经》数遍,我的心也澄澈许多,细细回想往事,努力回忆玉佩和红珊瑚的踪迹。仙人在世,最宝贵的是自己的身体发肤和灵魂,其他一切都是身外之物,不会有太多。每个仙人也会有自己的法器,随身携带,能够变幻出没,方便实用。而礼物之类的小物件,相比之下就很少,也微不足道。除了那次生日之时他们送我的几件小礼物,属于我的奇珍异宝真的很少。而白马和摩昂送我的礼物,在当时心里害怕,总想在心里甩掉个什么包袱似的,就将它丢置一边,不曾再想起要收好。如今想来,还真是后悔。
不是后悔这个东西对我现在而言有多重要,而是后悔对摩昂付出太少。他对我的情谊虽然让我压抑,让我害怕,可是,我的确辜负了他对我一片深深的爱。
活在这世间,给不起的是爱,受不起的是爱,还不起的还是爱。
自从小彩到了奈何桥,帮助孟婆熬制忘川之水——孟婆汤,孟婆对小彩称赞有加,自己的事情也少了许多,也就有更多的时间逗孙子。而骄阳一直有孟婆带着,我也省了不少心。他也特别懂事,不来烦我。可是,似乎让他哭有些为难。每天看到他都是一张纯真无邪的笑脸,偶尔少年老成,一本正经,但是不曾烦恼。我尝试着告诉他,要他流眼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可他不为所感。想到摩昂还在水深火热之中,可是东西都没有集齐,我难过得当着骄阳的面落泪,阎王在一旁也是暗自神伤,默不作声。可是骄阳只是走过来擦干我的泪水,安慰我。他看到我哭,心里难过,表现在面上,可是自己却流不出泪水。
而我,只能哀叹,凡事不能勉强。
来到奈何桥边,给孟婆请安,孟婆和骄阳却都不在。小彩见我来了,热情地招呼我,还给我沏了一壶上等的好茶——紫竹绿。
“孟婆看到紫竹绿不多了,就准备去观音大士那儿取点回来。而骄阳也嚷着要去,孟婆拗不过他,就带着骄阳去了。”小彩微笑着看着我,说道。骄阳出生之后,地府的人都要称他为“骄阳太子”,我坚决不同意,甚至动怒,他们才得以改口。不过改口也进行了一段时间才收到成效。骄阳,我只希望他是一个平凡的人,过着自己想要的快乐的生活,而不是众星捧月,骄蛮强横。
我点点头,示意她坐下,也给小彩倒了一杯紫竹绿。
小彩见状,忙摆手,“小姐,使不得的。者紫竹绿是孟婆特意到观音大士那儿为小姐请回来的,金贵得很,小姐多喝几杯。”
“喝茶在乎的是感觉,而不是多少。”我望着小彩,道:“这仙界的四大名茶我都有幸一一品尝过,每一次喝下的感觉都不曾相同。我请你喝茶,是因为我与你多日不见,想与你喝茶叙旧,闲聊而已。我只在乎坐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是谁,不是在乎茶叶的好坏。”
“小姐清减了不少。”小彩放下信中的顾虑,端起了茶杯,眼睛却一直望着我,说出了她似乎埋在了心底里的话。我低头不语。
“人生八苦,我自觉得‘放不下’最苦。往前一步既然已经是悬崖峭壁,死路一条,小姐为何不能放下心中的烦恼之事,开心过下去呢?”
我抬头,回给她一个微笑,摇摇头,说:“只有绝望才会让人放下。我觉得每件事情总有希望,有希望,我就一定会坚持下去。白马说过,‘三世因果说不尽,皇天不亏善心人。’我也相信上天会善待摩昂的。”
“我只是希望小姐能够幸福,摩昂太子也肯定这样想。只是,摩昂太子如今已经被魔君控制,生死难料,还望小姐能够放下。”小彩担忧地望着我,眼中写满了担心。
“我只是想尽我最大的能力,解救摩昂出来。也许不一定成功,但是只要努力总还是有希望。”我坚定地说,脑海中却灵光一闪,抓着小彩的手,急急问道:“小彩,我原来的那串红珊瑚,你记得我放在哪里了吗?”
小彩一脸茫然望着我,我再接再厉:“我生日的时候,摩昂送过我一串红珊瑚。你记得我放在哪里了吗?”
听我这样说,小彩的眼中才开始变得通明,接着的动作让我万分激动——她点点头,说:“小姐那次到天庭之后,带回来一块玉佩,要我连同摩昂太子送的红珊瑚收起来。”
“收到哪里了?”我震惊的站起身,抓着她的手,拽着她一同起身,急忙问道。
“我当时收在桌上的锦蓝小盒中,可是小姐说不想看到,于是我布下了一层结界,让人视而不见。”
我记忆的闸门终于打开,水流湍急而出。的确如此,当时我心烦意乱,怕看到这两样东西心情不好,想着眼不见为净,就要小彩收好。
还好,幸好我当时没有要他丢掉。
事情,终于有了峰回路转的时候了。
我急忙跑到织云殿。小彩的道行没有我高,她布下的结界,我轻而易举的就破掉了。锦蓝小盒子赫然出现在桌子上。这个盒子有着天的颜色,纯净的蓝,让人心旷神怡。想着就摩昂的希望增大了许多,我的心,像千万朵鲜花绽放,璀璨娇艳。
盒子里,就只有那串红珊瑚和那块玉佩,而这两样东西却能够帮助我救出摩昂。红珊瑚在夜明珠清幽的光芒下,熠熠生辉。我数了一下,一共有12粒红珊瑚,其中10粒红珊瑚在夜明珠光的辉映下,珠心更显殷红,像嗜血的彼岸花,冷冽妖娆。我捧着这两样宝物,潸潸落泪。
摩昂,这一世我给不了你爱情,但是我一定倾尽我所有的能力,帮助你回到我们身边。
祈愿佛祖保佑,能够让我们都幸福!
祈愿!
没等到让骄阳哭出泪水,二月初一已经悄然来到。
我带着骄阳,一起陪同阎王来到战池。万千年来,战池除了留下仙魔之血,土壤慢慢变为淡淡的红色,居中的池水也逐渐带着点点红晕,没有什么大的改变。池边的血花终日开到荼糜,终年不变色。这块土地,嗜血如命,不管是仙是魔,它都来者不拒。它如果嗅到一丁点的血的味道,立刻会让伤口扩大,增大吸力,最大饱和地汲取血液,点缀自己的领地。它如一朵奇葩开在三界,无人能够控制它。因为它的奇异,仙人或者妖魔下战帖比武,都会选择这里。
看着靠着我的骄阳,我的心里五味瓶翻滚。今日从太阳升起,他就一直粘着我,哄都哄不走。我走到哪里,他的小手就牵到哪里。他这反常的举动,让我反而担心今天的比试。不是不信任阎王,而是相信骄阳作为太阳神接班人的敏锐的预知能力。我曾听耀辉说过,太阳神接班人处在接班人之位之时,会有异于常人的第七感。这第七感并非能够预知未来之事具体的走向,而是心里的一种感觉,快乐或者悲伤,喜悦或者忧愁。但是这种本领一旦到了接位会自行消失,一切要凭借自己的感官来判断和体验。而骄阳平时并不会太腻着我,今天的不正常让我担心阎王的安全。
“夜摩倒是挺准时啊!”魔君的声音从高处飘来,人也随后立于我们面前,嘴角漾起一丝诡异而阴柔的笑容。见到骄阳之时,魔君神情一怔,呆呆地看着。
“叔叔,你好!”骄阳粲然一笑,礼貌地与魔君打招呼。
“呃,好!”魔君定是没料到骄阳会与他招呼,呆滞数秒,继而简短而礼貌性的回复了一句。他后退一步,神色恢复正常,望着阎王,冷笑道:“你带着他们来,想让他们看到你输的惨样吗?”
“你我之战谁输谁赢还不知道,魔君这样下结论,未免太早。”阎王上前几步,昂头说道。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魔君扬眉笑言,似乎志在必得。
“我俩比试之前,魔君可否答应我一个条件。”阎王朗声说道,双手负于身后,笔直的身躯伟岸颀长。
“夜摩什么时候这么婆妈,怕输也不能这样拖延时间。”魔君轻笑,摩昂俊美的面庞微微一笑,神情让我觉得是那般亲切。曾几何时,摩昂总是微笑着对着我说话,递给我海藻糕。这样的生活,不知道还能不能享有。
“魔君不必用激将法。如果此次比试,魔君输了,还望魔君能够还回摩昂的自由。”
“哈哈……”魔君大笑,笑得肩膀微微颤抖,眼睛都眯成了细缝,“你小子是痴了还是傻了,摩昂可是你的情敌,就回他你就不怕对你造成威胁。我可告诉你,他对你的王后还没有死心哦!”还没等阎王开口说话,他脸色一变,正言道:“如果你觉得你有那本事打赢我,再向本王提出这样的要求!”
说时迟那时快,魔君手轻轻向上一扬,阎王警觉地抱着我和骄阳向边上侧身一闪。轰隆声顿入耳中,如晴天霹雳。坚硬的岩石四分五裂,碎石纷飞,让我躲闪不及,身子不觉颤抖了一下。
“没事吧?”阎王带我到一边,关切地问。
我回以微笑,再看看镇定的骄阳,点点头。他这才放心,说:“你在这里等着,我会小心的。”说罢,他转身飞向魔君。黑色的战袍呼呼作响,身影渐行渐远。
举目远望,两人飞于天空,时而冲上云霄,时而俯身垂落。论身手,两人不分上下。一时间,四周只有此起彼伏的激烈打斗,飞沙走石,乱石击飞,所袭之处,一片狼藉。平坦的地面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大坑,随后又以最快的速度填平。我心里暗暗吃惊,战池之地的法力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强。
黑影渐渐逼近,阎王和魔君的面目逐渐清晰。魔君右手一劈,强光逼眼。阎王轻巧地侧身闪过,回身一掌,魔君立刻后退一偏,躲过此次进攻,同时也毫不示弱,双手合力,青光笔直向前,气势汹汹。阎王再次躲过,眼神瞟过我这边,身子向远处一跃。魔君似乎想起了什么,偏头瞅着我和骄阳,身子向远处移动了方向,左手却在毫无预知的情况下发出功力,向我袭来。我只觉强风阵阵,碎石飞扬,慌忙拉着骄阳向左边退后几步。
“魔君不要欺人太甚!”阎王飞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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