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的蔷薇-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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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她快要与一辆疾驰的大卡车撞上的时候,隐匆忙地伸出手,眼明手快地把她拉了回来。
卡车驶过,带起一阵轻扬的风,刺冷刺冷,像是要硬生生地把人的心脏挖出来一样。
阳夕舞有些恼怒地转过身,重重的一巴掌扇到了他的脸上。
隐没有反抗,也没有闪躲,就这样安静地凝视她苍白的脸,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没有说话。
他在等她发泄,等她把心里所有的不满和愤怒通通发泄出来。
那样,会让他的罪恶感和愧疚感减轻一点。
阳夕舞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几乎是使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挣脱了隐,却在刚朝外迈出脚的时候,身子颓然地倒了下来。
隐仓皇地接住她虚弱的身子,手指轻微颤抖。
他抱住她柔软而冰冷的身子,钻进车里,然后不要命地把油门踩到了底。
管他什么交通规则,管他什么红绿灯,他只知道,她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当他抱着她几乎没有多少重量的身体赶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他站在急症室外的走道上,不停地走来走去,仿佛只有这样,她才会安然无恙。
他真的难以想像,如果他失去了她,他还有没有勇气,继续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老天,保佑她。
病房里的暧昧摩擦
白色的病房里。
只有两个人淡淡的呼吸。
一个微弱轻柔,一个小心翼翼。
布置很简单却很精致的单人病房。
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墙壁,雪白的窗帘,雪白的床,雪白的被子。
浅黄色的沙发,镜面平滑,设计高雅的电视机。
点滴的声音很均匀,仿佛在一点一点地把一条鲜活而脆弱的生命,从崩溃的边缘补救回来。
木制的乳白色柜子上,白色的雏菊在水晶花瓶里吐露着醉人的芬芳,透明的水在花瓶中平缓而安宁地流动。
隐坐在病床前,白色的头发顺服地垂下来,色泽有些暗淡,却依旧纯净得一尘不染。
阳夕舞躺在病床上,雪白的脸上带着病态的憔悴,黑色睫毛覆盖在紧闭的眼睛上,在光洁的眼角皮肤上投下暗色的阴影,像一个光芒万丈的芭比娃娃,突然失去了所有绚烂的色彩。
隐安静地凝视着她苍白的脸,神色很轻,很弱。
心情沉重得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掐住了他的心脏,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医生的话,还萦绕在他的耳畔。
那般触目惊心的字眼,他这辈子也不想再听到第二遍。
近来,她的情绪波动很大,这对于她。是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她的心脏病,最忌讳的,就是激动澎湃的情绪。
越是难以控制住她的情绪,她的心脏枯竭和衰老的速度就会越快。
那样,她和死亡的距离,就会越来越近。
这意味着什么?
他很清楚,却害怕地不敢说出口。
他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么残酷而真实的事实。
那是他接受不了的,也是她接受不了的。
十六岁,应该是一个少女最单纯最灿烂的季节。
可是,她却在疼痛与忧伤的漩涡中,跌跌撞撞地摸索,受伤。
然后,对一切都开始心灰意冷。
仿佛生活对于她,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卑微地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一种方式而已。
亲情,友情,爱情,对于她来说,只是一片苍茫的空白。
阳光穿过窗户洒进来,试图用温暖的光芒驱散这一室悲伤的冰冷。
空气中,她的味道让他心安,又心疼。
慢慢的,像蝴蝶缓缓张开翅膀一般,她的眼睛一点一点地睁开。
很疲惫的样子。
他看着她,嘴唇无力地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嘴角干燥而苦涩。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她,也变得这么陌生和沉默了。
阳夕舞侧过头看着他,眼神很平静,也很淡然。
那种目光,让他感觉恐惧。
像是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既然走了,为什么不消失得干干净净,还要出现在我面前呢。”她低声说着,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不是故意的。”隐说着,不由自主地垂下头去。放在腿上的手,指尖冰凉。
漆黑的睫毛遮住了他清澈的眼瞳,也掩盖住了他眼底的那份歉疚和不安。
“居然连一句再见都不说,就这样走了。”
“也许你不会相信,那个时候,我一直在等,等你开口要我留下来。”
“如果我说了又能怎么样?”阳夕舞冷淡地扯着嘴角,有些自嘲地笑了。
“我会留下来,为了你,留下来。”他抬眼看着她,目光中闪烁着近乎希冀,又近乎绝望的光华。
一刹那——
阳夕舞有些错愕地抬起头,不期而遇地迎上隐极力隐忍而悲伤的目光。
她不知道,正是因为她当初的一时犹豫,而造成了今日阴差阳错的局面。
如果她当初可以再坚决一点,自私一点,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了。
“你说,为了我?”
她说着,想要支撑着坐起身来。
隐怕她力气不够,赶紧伸出手帮助她。
阳夕舞靠住枕头坐着,清透的目光流转在隐俊美的脸上。
“是。”隐定定地看着她,坚定地,重重地点点头。
阳夕舞凝视他的眼,不自觉地伸出手。
抚摸他修长而浓密的眉,抚摸他清澈而透亮的眼,抚摸他直挺而英气的鼻,抚摸他淡色而单薄的唇。
最后,她的手指,停在他白净得没有一丝瑕疵的脸上,手指轻微地颤动,很小心翼翼的样子。
他的皮肤很好,柔软而白皙,羊脂牛奶般光滑而细腻的触感。
他一动不动地端坐着,感受着她温柔的触摸。
她柔嫩细滑的小手滑过他脸上的每一寸线条,眷恋而怀念。
“是你吗,真的是你吗,隐。”她的声音带着颤抖,眸光迷离地闪动。
“是我,真的是我。”他伸出手,反握住她细嫩的手,感受着她清雅的气息围绕着自己。
“知道你离开我多久了吗?”
“八十八天。”他很肯定地回答,仿佛他每天都在精心计算这个数字。
“这是你第一次,离开我这么久。”
“不会了,以后不会了。我答应你,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说的很认真,仿佛在不顾一切地对自己最重要的人,许下一个至死不渝的承诺。
她看着他,满意地笑了。
天气似乎很好,房间里的空气也开始活跃和新鲜起来。
深紫色长发精神奕奕的,开始散发出她原有的色泽和光彩。
“出去走走吧,病房里怪闷的。”阳夕舞无聊地靠在床头上,对隐抱怨道。
“好。”
隐说着,已经站起身来。
阳夕舞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或许是身体还很虚弱,她的脚下忽然一软,身体失去重心朝前面倾斜下去。
突如其来的,她落入了一个熟悉而干净的怀抱。
他的唇,轻轻地碰在她的额头上。
空气凝固了——
他的心,和她的心,都轻轻颤栗。
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很奇怪,也很美妙的感觉。
有些不习惯这么亲密的接触,她尴尬地抬起头,与他的视线触碰在一起。
她听到他的心,跳得好快,没有来由的,她的心跳,也加快了。
病房里的气氛,瞬间暧昧起来。
悲伤的女孩,请快乐起来
气氛沉默了很久。
时间,仿佛被有意地忽略了。
空气里,蔷薇花的香气,雏菊的香气,和消毒水的味道融洽地混合在一起。
他垂首看着她,目光清透而明澈,仿佛穿越了好几个光年,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边,在她的世界里寻找属于自己的卑微角落。
她抬头看着他,目光温柔而淡定,就像是在狂风暴雨中迷失了方向的小船,再次摸索到了灯塔的方向,在灯光的指引下找到回家的路。
肢体,好像有些麻木和僵硬了。
阳夕舞忽闪忽闪地眨了眨眼睛,玩忽职守的神志好像恢复了过来。
“我,是不是撞到你了?”她问他,脸颊还带着桃花般的粉红。
“不,是我撞到你了。”隐说着,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四肢好像没有知觉了。
天呐,他们究竟维持这个暧昧的姿势多久了。
“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出去了?”她低下头,看着自己和他紧贴在一起的身体,眼神迷蒙。
“恩。”隐迷迷糊糊地应着,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
手心里,似乎还残留着她带着香味的体温。
医院的小花园里,阳光明媚而温暖,许多在病房里闷得快发霉的病人都在护士或家人的陪同下,尽情地沐浴着阳光。
似乎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满足而单纯的笑。
隐扶着阳夕舞在一张白色的长椅上坐下。
深紫色的长发垂坠下来,瀑布般平直的尺度,柔软而温顺的光泽,很明亮,很华丽。
她平静而羡慕地看着周围,嘴唇轻轻地抿住。
“我饿了。”她转过头,对坐在身旁的隐说道。
“好,你在这里等着,我去买吃的。”
“恩。”她难得乖巧地点了点头。
身边熟悉的气息渐渐淡去,她坐在阳光纷扬的空气里,身体里懒惰的细胞也开始慢慢苏醒和活跃起来。
带着花草香味的凉风轻柔地拂过,擦过她苍白而温润的侧脸,吹动她垂直而清香的长发。
她眼睛里的光芒和色彩,在一寸一寸地聚集起来。
“嗨,小丫头!”一个高大而清瘦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挡住了一部分金色的阳光。
她抬头,迎上一张线条优美和柔和到极致的脸。
那一头苍老的白发,和他脸上几道深深浅浅的皱纹,仿佛雪白墙壁上狰狞的污点,分外刺眼。
她记得,他好像有衰老症。
“乔炎?你还记得我?”
“呵呵,也说不上记得,只是,因为你长得特别美,所以我记得你的脸,可是,我好像忘记你的名字了。”他摸着脑袋,笑得腼腆而可爱。
“没关系,以后,你就叫我小丫头吧。”她云淡风轻地笑着,眼角漫不经心的忧伤,却刺痛着每一个人的眼睛。
“呵,也行!怎么,出来晒太阳啊,好巧哦,我也晒太阳!”乔炎说着,大大咧咧地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
阳夕舞安静地看着花园里活跃而有精神的人,一声不吭。
乔炎好奇地凑过头去看了看阳夕舞清艳的脸,“怎么了,看你的样子,好像不太高兴?跟男朋友吵架了?”
听到“男朋友”三个字,阳夕舞的心,没有来由的,抽痛了一下。
像是有人,在还没有愈合的伤口上,又刺上了一刀。
“我的男朋友,他死了。”她呢喃着,嘴唇动了动,然后紧紧地闭上,抿成一条冰冷而决绝的直线。
乔炎看着她黯然神伤的样子,心头微微震惊。
这么干净美好的女孩,应该拥有一份幸福而完美的爱情的。
怎么会。
怪不得每次见到她,都一副对全世界心灰意冷的样子。
他突然有些心疼。
为了这个,因为男朋友的离开,而万念俱灰的悲伤女孩。
他故意硬了硬口气,对她说道,“所以你就理所应当地摆出一张冷冰冰的脸,一天到晚都闷闷不乐?”
“我不知道,没有了他,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值得我开心的。”她淡淡地说着,忧伤的脑袋,越垂越低。
“小丫头,你这么想可就大错特错了!人的死亡,是必然的。一个人,他不会因为你拼命的难过和自责而活过来,反而,他会因为你的难过,而更加难过!既然他都已经死了,你就应该坦然地面对,让他可以安心地放手,放心地离开。而不是固执地沉浸在死亡的悲痛里,让他无法心安理得地离开,进入他的下一个轮回,开始他新的生命和生活。或许,他的这一生过得并不是很充实,那么,就让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把那份他没有完成的精彩继续下去,并且真心地祈祷,他的来生可以比这一生过得更加幸福,更加快乐!”
“真的,是这样吗?”
“小丫头,人一出生呢,就注定会死,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其实,每个人都知道,活着,只是等待死亡的一个过程,可是,即使是这样,大家却依旧生机勃勃地活着,希望每一天,都可以比昨天过得更美好,活得更有意义!生命,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既然上帝仁慈地把它赐给了你,你就应该怀着感恩,坚强而勇敢地活下去。身边的人,总有一天是会离开的,如果我们总是执着地对他们的死耿耿于怀的话,只会让我们越来越不快乐。相信那些离开我们的人,也不会希望我们这样的!所以,请快乐起来吧,悲伤的女孩!”
“要,忘记那些死掉的人,重新开始生活吗?”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目光仿佛狂风中摇曳的微弱烛光,斑驳的温暖,脆弱得不堪一击。
“不,你不需要完完全全地忘记他们,你可以把他们记在心里,不过,我希望你在想念他们的时候,记起的,不是他们的死亡所带给你的痛苦,而是一些快乐和幸福的回忆!”
“乔炎,谢谢你,我会记住你的话的。”
“好了,你继续晒太阳吧,我得回病房去了,要不然,等下那个罗嗦的护士长又该唠叨我不听话了!小丫头,再见,记住,一定要快乐起来哦!”
“恩。”阳夕舞重重地朝他点了点头,弯起唇角,笑了。
乔炎走了,可她的心,却不再孤单和落寞了。
她会努力让自己快乐起来,为了自己,为了莫寒,也为了所有疼爱和关心她的人。
爱上香烟和酒精的麻痹
几天后,阳夕舞出院了。
一直寸步不离的隐,兢兢业业地把她送回了家。
开门的是小朗。
打开门的一刹那,小朗和隐都有些诧异。
“别误会,他是我的弟弟,他是我的影子。”稀里糊涂地介绍完,阳夕舞自顾自地首先抬脚走进了屋。
有什么好客气的,这是她自己家耶。
懒洋洋地陷进沙发里,阳夕舞随手从茶几上拿起一根烟,点燃。
隐轻轻地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抽烟时熟练的样子。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他问她,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两个多月前,我离家出走以后。”阳夕舞漫不经心地说着,懒懒地把香烟刁在手指上,动作很优雅。
隐淡淡地环视房子里的装饰和摆设,眼神凌厉地扫过那几瓶随意摆放的红酒。
“这两个月,我似乎错过了很多事情。”
“都已经过去了,没什么好在意的。”阳夕炫舞靠进书沙发网里,缥缈的烟雾轻淡地升腾起来。
“可以告诉我,这两个月,你究竟发生了什么吗?”隐侧过头,凝视她淡然无波的眼。
她偏过头,正视他关切的目光,然后不露痕迹地闪躲开,望向窗户的方向,眼神失去焦点。
“你不会想知道的。”
隐看着她表面上云淡风轻,但骨子里却倔强得要命的样子,忽然沉默了。
他知道,从她的嘴里,应该套不出任何有用的话了。
可是,他真的很想知道,她失踪的这两个月,究竟是怎么过的。
晚上。
西城酒吧。
漆黑的夜色笼罩住整座疲惫的城市。
不甘寂寞的霓虹灯一盏接一盏地亮起,仿佛风情万种的绝色佳人,争先恐后地在妖娆的月色下,酣畅淋漓地绽放出属于自己的低调和华丽。
马路上,汽车的奔驰声不绝于耳。
三三两两的行人,在结束了一整天令人抓狂的忙碌工作后,带着满身疲倦的汗水,匆匆忙忙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似乎所有人,都是充实而快乐的。
或许,这是一个真实的错觉,又或者,它只是这个集纸醉金迷的奢华,灯红酒绿的繁荣和车水马龙的忙碌于一身的城市,所精心勾勒出的一个天衣无缝的假象而已。
无论这种单纯的繁华,是真实的也好,是虚伪的也好,重要的是,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凡夫俗子都已经心甘情愿地接受了它。
其实,普通人并不贪心,他们只需要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一份可以养家糊口的工作,就已经对平淡安定的现状甘之如饴了。
这是一个残酷而无法否认的现实。
黑色的法拉利平稳地在酒吧前停下。
隐走下车,轻车熟路地踏进了酒吧。
酒吧里的气氛热闹而拥挤。
节奏感超强的音乐,横冲直撞地萦绕在耳畔,让你无论如何也安静不下来。
打扮时尚的调酒师窝在小小的吧台里,他的手指纤细而修长,动作娴熟优美地为有需要的客人调制出设计精美,颜色鲜艳,口感独特的美酒。
舞池里,五颜六色的灯光在头顶聚集,闪烁,变换,五光十色。无数年轻的男女凑在一起,疯狂地宣泄着肢体的语言,热烈的,冷漠的,尖锐的,性感的,那是对金钱的昂贵挥霍,也是对青春的壮烈叛逆。
空气中,女人的香水味,男人的香烟味,高脚杯里的酒精味,肆无忌惮地弥漫着,和谐而诡异地混合在一起。
这是一个属于癫狂,放荡和颓废的世界。
在这里,任何人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成为主宰,只要你有本事,够魅力,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的身上。
在这里,没有年龄,身份和性别的鸿沟,所有人都是自由的,耀眼的,平等的。
隐扫视了一下酒吧里的环境,然后朝着角落里一张暗紫色沙发走去。
冷星愁已经习惯性地刁着香烟在那里等他了。
隐在离她有些距离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要喝点什么吗?”冷星愁淡淡地看向他,有些客气地问道。
“不用了,我不是来喝酒的。”
“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你就这么相信我?”
“因为我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除了莫寒之外,最关心她的人。”
隐叹了口气,冷淡地把右腿交叠到左腿上。
“告诉我,她失踪的这两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
冷星愁把燃尽的烟蒂扔进烟灰缸里,又抽出一根,面无表情地点燃。
“我带她离开以后,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可是,我听到她在哭,哭得很惨,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眼泪一次流光一样。”
她浅浅地吸了一口烟,淡白色的烟雾飘动着缭绕起来。
“第二天,天气很好,我带她出去了。整整一天,她都只是安静地呆在我身边,一句话也没有说。”
“后来,我带她去了迷宫森林山道,莫寒出车祸坠山的那个地方。我用我最快的速度载着她跑了一圈,之后,她终于开口说话了。她看着我,用颤抖到近乎微弱的声音对我说,她想莫寒了,很想很想,想到恨不得马上死掉去找他。”
隐放在腿上的手渐渐收紧,指尖僵硬而冰冷。
“再然后,我们在这里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