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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天国的蔷薇-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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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那是一个很奢侈的动作。

“我吃饱了。”淡漠地说完,她的脚步已踏上了楼梯。

手里的餐叉无力地应声落地。

阳洛尘颤抖着,跌跌撞撞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无意识地挪动脚步离开。

为什么,她总是对他这么冷漠呢?

他是她的亲哥哥,是在父母死后,她唯一的亲人啊。

他知道,爸爸不该把妈妈的死怪罪到她的身上,更不应该把刚出生的她,残忍地扔在孤儿院的门口。

那个时候,她还只个刚出生的婴儿,心脏脆弱得随时都可能窒息。

在那漫长的四年里,他无数次求过父亲,去把妹妹接回来。可是,直到四年后,父亲因病去世,他才有机会通过自己的能力,千方百计,终于把妹妹找回来。

那一年,她四岁,单薄的身子,苍白的脸,像个破碎的洋娃娃。

他小心翼翼地走近她,想要抱住她冰凉的身子,却被她倔强地推开。

她看着他,眼神中,是冷漠,是疏离。

他发誓,一定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呵护她,疼爱她。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弥补他错过的这四年。

可是,十二年过去了。他实现了自己的承诺,不管是什么东西,他都会把最好的捧到她面前,甚至在自己最繁忙的时候,也会拼命抽出时间来陪她。

可是,她却始终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甚至,连一声哥哥,都没有叫过他。

谁来告诉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难道,他做的还不够好吗?

长长的走廊上,摇摇欲坠的身影,显得落寞而忧伤。

次日。

初晨的阳光,带着惺忪的味道,穿破湛蓝的天空,幽雅地洒落下来。

阳夕舞坐在黑色宾士车里,熟练而固执地将一缕缕发丝绕到手指上。

不知道是从什么开始的,她喜欢上这个单调而好玩的动作。

记忆里,隐约有一个人,曾经也这样抚摸着她的发,将一卷又一卷的发丝绕到手指上。

可是,她却想不起,这个人是谁。

可能,只是错觉吧。

走进教室,课桌上一束鲜艳的红色蔷薇花突兀地闯进她的视线。

娇艳欲滴的颜色,粉嫩干净的花瓣,华美精致的包装。

是女孩,都会怦然心动的花招。

隐冰冷的目光射向那个曾经对阳夕舞示好,却挨了他一拳的男生。男生瑟瑟发抖地摇了摇头,示意不是他。

她缓缓走近——

拿起课桌上的花——

然后——

碎步走向教室的后面——

花脱离了她的手——

扔进了垃圾桶——

一气呵成的动作,不假思索地完成。

教室里,又陷入了沸腾。

阳夕舞,果然是个比叶千瑰更有潜力的风云人物啊。

这来才几天啊,就有仰慕者屁颠屁颠地跑来匿名送花了。

那叫一个浪漫啊。

可是,她却不屑一顾。

消息传播得很快,一整天,帝英的每个人都对这件事议论纷纷。

八卦的速度,永远都快得惊人。

二年一班。

蓝诺用手托住下巴,懒洋洋地看着坐在右手边的艾夜离。

“听说了吗,她把你送她的花给扔了,当着全班人的面。”

“可能,是因为她不喜欢蔷薇吧。”艾夜离笨拙地替自己解释道。

“难得啊,终于有个长眼睛的,没有掉进你的陷阱。”蓝诺嘲弄地笑着,艾夜离坐在一旁,脸色越来越黑。

一整天,叶千瑰都不见踪影。

一整天,阳夕舞都趴在课桌上睡觉。

一整天,艾夜离的脸都很臭。

不堪回首的童年

阳夕舞踩着散漫的步子,走在走廊上。

隐跟在后面。

深紫色发丝和纯白色的发丝,被风轻轻地吹起,迷离的色彩诱惑着每一个人挑剔的眼睛。

这时,四五个打扮怪异的男生说说笑笑地朝他们迎面走来。其中有几个还痞痞地看了阳夕舞好几眼。

擦肩而过的一刹那,阳夕舞看到走在最后的那个男生,右边的眼角下,有一颗黑色的痣。

妖娆而帅气。

几乎是下意识的,阳夕舞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那个男孩单薄的背影。

很熟悉的感觉。

尤其是他眼角下的那颗痣。

“苏流希。”她喃喃地叫道。

男孩的身影颤动了一下,接着,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看向她。

他的同伴仿佛没察觉到什么,有说有笑地继续往前走。

那是一张很精致的脸。

亚麻色的头发,瘦瘦的脸。

浓黑的眉毛像修饰过一般,带着女人味的细长,纤长浓密的眼睫下,明澈水亮的眼瞳如黑玉白晶,直挺的鼻秀气温润,薄薄的唇如玫瑰花般娇艳,闪着动人的光泽。

右边眼角下,一颗漆黑的小痣,点缀在白皙的肌肤上。

如果不是他脸上有些流氓的表情,她甚至会认为他是个如假包换的女人。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他一边懒懒地说着,一边缓慢地走近她。“难道,小学妹你暗恋我?”他看着她,嘴角邪邪地弯起。

“想不到,你的嘴巴还是那么讨人厌。”她不以为然地说着,神色淡淡的。“怎么,认不出我了?把我错认成暗恋你的小学妹了?”

“你。。。。。。”他忽然疑惑地打量起她来,脑子里有个模糊的人影渐渐清晰起来,却怎么也记不起来是谁。

阳夕舞无聊地挑出一缕发丝,绕到手指上。“记不记得,你第一次跟人打架,还被人打掉了一颗牙,是为了谁?”

“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跟人打架,还被人打掉了一颗牙?!难道你是,你是。。。。。。”他惊讶地看着她,忽然结巴起来。

阳夕舞看着他浅浅地笑,温柔而善良。

“你是丫,丫头?”苏流希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她轻笑着,没有否认。

“天呐!”他兴奋地跳起来,一边绕着她转,一边仔仔细细地打量起她来。

“原来,灰姑娘真的能变成公主的啊!”看了半天,他得出了这么一句精僻而庸俗的结论。

阳夕舞理了理头发,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唇角。

樱花树下,阳光灿烂而温暖,美丽的樱花绽放在枝头,迷人的芬芳在空气中萦绕。

阳夕舞和苏流希懒洋洋地靠住树干坐在地上。

隐静静地站在不远处,既不敢偷听他们讲话,也不敢擅自离开。

“还记得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被那帮可恶的孩子欺负得要死,我实在气不过,就冲上去把你拉到我身后,一脸英雄地对他们吼道‘那么多人欺负一个女娃娃,你们还要不要脸了’,结果就是,我被那帮人狠狠地揍了一顿,还掉了一颗牙,害得我疼了好几天。”苏流希轻轻地把玩着飞落在手心里的樱花,眼伸很亮,很黑。

“那个时候,我还真以为自己碰到英雄了呢,谁知道,你居然比我还不经打,人家几拳下去,你就瘫倒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阳夕舞慢条斯理地说着,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我那是让他们的好不好?要是真把我惹火了,他们就算再多十个八个,也照样不是我的对手!”说到小时候的狼狈事,苏流希忽然不满地解释起来。

阳夕舞温柔地扫落掉在肩头的花瓣,并没有对他的辩解多做评论。

隐时而悄悄地朝他们看上几眼,时而慵懒地将目光转向别处,没有焦点。

风,不冷不热地吹着,空气里的温度很舒服。

“其实,我曾经回去找过你。”阳夕舞忽然转头看着苏流希,漫不经心地说道。“只是,我回去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

“在你走了以后不久,我就被我爷爷接回去了。”说到这里,苏流希忽然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当年我爸爸的家世很好,我爷爷一直希望他能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名门闺秀,可是,鬼使神差的,我爸爱上了我妈,一个平凡普通,却温柔善良的女人。我爷爷一直很反对他们在一起,态度相当坚决。后来,我爸就和我妈私奔了,带着对未来的憧憬,离开了那里。再后来,就有了我。我一直记得,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那段日子,特别幸福,特别快乐。虽然我们没有豪华的大房子,没有奢侈丰富的生活,可是,我们过的很平静,很满足。但是,好景不长,那一年,我爸妈出了车祸,去世了。而我,被送到了孤儿院。那里,是一个很残酷的地方,不过还好,我认识你。一个看起来瘦瘦弱弱,可骨子里却比男孩更坚强勇敢的女娃娃。”

他看着阳夕舞,目光里有赞赏,也有疼惜。阳夕舞迎上他的眼,云淡风轻地笑。

“之后,你被你的家人接回去了,我又变成了一个人。我每天都在想,想爸爸,想妈妈,想你。”

阳夕舞的目光忽然颤抖了一下,接着她低下头,神色有些暗淡。

苏流希接着说,“再后来,或许是良心发现,也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需要有一个亲人陪在他身边,我爷爷找到了我,把我接走了。回去以后,他对我很好,仿佛想一口气把这几年亏欠我的疼爱都补回来。而我,也一直心安理得地过着锦衣玉食的奢侈生活。可是,这并不代表我就变乖了哦,时不时的,我还是很喜欢跟别人打架。我很喜欢那种,看着别人在我面前跪地求饶的感觉。”

阳夕舞再次抬起头来,看着他,悠悠地飘出这么一句话。“真是个变态。”

“呵呵,是啊,我确实是个变态,还是个很爱逞英雄的变态。”他爽朗地笑开,洁白的牙齿发出刺眼的光芒。

“你呢,你这几年过的好吗?你哥哥,他对你好不好?”

阳夕舞琉璃般的眼神忽然暗了暗,她抬起头看着蔚蓝的天空,神情带着隐忍的悲伤。

“我跟你不同,至少你爸妈活着的时候,他们是疼你爱你的。而我的父母,他们一个在生下我之后,就离开了这个世界,一个,毫不留情地把刚出生的我,丢进了孤儿院那个肮脏而可怕的死人堆里。”

苏流希看着她水晶般透明的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后来,我哥哥把我接了回去。他对我很好,是那种好到极致的好。无论是什么东西,他都会把最好的最贵的捧到我面前,即使在他工作最忙的时候,他也不会忘记在每年过节的时候,给我送上一份礼物,在我生日的时候,放下手头所有的事情,赶回来陪我吃一顿饭。可是,他以为他这样做能弥补什么,能改变什么?他能让时光倒流,让我不被丢进那个可怕的地方吗?他能在他高兴的时候,稍微挤出一点时间,去那里看我一眼吗?哪怕只有一眼也好。可是,他没有,他什么也没有做,放任我在那里苟延残喘地挣扎了四年。”

或许是天生的吧,她似乎一出生就开始记事情了。

她记得那个英俊的中年男人,在看到她时,满脸的嫌恶和仇恨。

她记得他在把她丢在孤儿院的门口时,脸上那种近乎疯狂的释然。

她忘不了,记忆里那张冷酷的,父亲的脸。

口是心非的动物

晚上。

阳家。

阳夕舞在浴室里洗澡,隐站在阳台上无聊地吹着风。

浴室里时不时有水声传出来,风,轻轻地吹动白色的窗帘。

气氛,有些暧昧。

卧室里的摆设很简单,也很华丽。

两米长宽的大床摆在正中间,浅紫色的床单,深紫色的被子,两个可爱的紫色抱枕凌乱地扔在床上。精致的梳妆台摆在整间屋子光线最好的地方,雕着充满抽象艺术感的立体花纹。一排高大的米白色衣柜安静地竖立在房间的一侧,一面巨大的全身镜放置在衣柜的旁边,闪烁着神秘而典雅的光。

别致淡雅的水晶吊灯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灿烂的光芒将整个房间照耀得温暖而干净。

她似乎洗得有些久了,隐不安地微微洲起了眉。

这时,浴室的门打开了,阳夕舞裹着一条雪白的浴巾从里面走出来。

她的神色很淡漠,透着浅浅的轻松。

洁白的肌肤因为热水的熏陶泛起淡淡的粉红,裸露在空气里的香肩细腻而柔滑。她的全身都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勾勒出梦幻般迷离的美。

隐看了她一眼,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熟练地拿出一件紫色的睡袍,走到她身边,温柔地替她披上。

她看着他,弯起唇角,笑了笑。

“坐下吧,我想跟你聊聊。”她自顾自地在床沿上坐下,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袍子。

隐顺从地在她的旁边坐下。

“很好奇今天那个男孩是谁吧。”她用肯定的语气说着。

隐没开口,沉默着。

“我看到你偷看他了。”阳夕舞歪着头,看向他。

他白皙的脸,有些尴尬地红了。

“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救你吗?”她忽然转变了话题,脸色很平静。

隐转头看她,忽然有些好奇和期待她的答案。

“因为,我曾经也当过孤儿。我知道,当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是什么样的滋味。”她慢条斯理地说着,眉宇间有些暗淡。

隐的眉头一动,微微诧异。

风,缓慢地吹进来,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冷意。

“被抛弃,被嫌恶,被羞辱,被打骂,却还要倔强地咬紧牙关,硬着头皮,顽强而卑微活着。”

他在她平静的脸上,看到了隐忍的痛苦。

他的心,也跟着痛起来。

“那个人,是我小时候在孤儿里的朋友,唯一的朋友。他救过我,不只一次。”

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心里,有微微的触动。

那一晚,阳夕舞似乎说了很多话。

说她对父亲的憎恨,对苏流希的感激,还有,对隐的依赖。

夜,有些深了。一弯银白的残月挂在树梢上,显的清冷而落寞。

阳夕舞已经睡着了,她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被子里,眉头轻微地皱起。

他知道,她极度缺乏安全感。

害怕让身边的人靠近,可是,又同样害怕他们离开。

隐站起身,关上窗子,将冰冷的风和夜晚的寒气隔绝在外面。

白色的窗帘笔直地垂下来。

很舒服的颜色。

他走到床边,凝视她有些不安的睡颜。

几分钟后,他打开门,小心翼翼地离开。

清晨,万物在阳光的照耀下睁开惺忪的睡眼。

帝英。

一年一班。

离上课还有十五分钟,教室里坐着零零散散的学生。

大家的目光时不时地会飘向阳夕舞的位子,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什么。

阳夕舞的课桌上,一大束红色的郁金香,华丽地绽放。

红色郁金香,花语,是爱的告白。

教室里有醉人的芬芳在蔓延。

“那个追求者也太有毅力了吧,昨天送蔷薇被她当众丢掉了,今天居然又改送郁金香了,看来,他真的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你们猜,她今天会怎么处理那束花?是接受,还是继续扔进垃圾桶?”

“依我看啊,她会直接把花从窗口扔下去。”

“啊,要是哪天有人愿意为了我,每天这样送花,就是让我死,那也值了。”

“你的命,还真廉价。”

教室里的讨论还在继续,大家似乎一遇到这种八卦又浪漫的话题,就会特别兴奋。

那天的结果是,阳夕舞既没有收下花,也没有把花扔掉,而是聪明地耍了一招借花献佛。

她把那束红色送给了那个说要是哪天有人愿意为了她,每天这样送花,就是让她死也值了的女生。

她很想看看,她会不会真的为了一束花,而跑去死。

实验证明,女人真的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游戏,才刚刚开始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看着课桌上那一大束白得晶莹剔透的玫瑰,阳夕舞的脸上泛着近乎麻木的冷酷。

她会怎么处理呢?

全班的人都屏息看着她。

白色,很干净很纯洁的颜色。

细白柔软的小手抚上那单薄的花瓣,有些冰冷的触感,在手指上留下淡淡的香气。

潜意识里,她是喜欢这种高贵又淡雅的颜色的。

可是,为什么她觉得那么一大束白玫瑰摆在她的课桌上,那么刺眼?

带着嘲讽和亵渎的味道。

隐安静地看着她,又瞄了几眼桌上的白玫瑰。

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种厌恶的感觉。

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阳夕舞忽然冷静地冲出了教室。

她要去哪?

大家很不解。

过滤掉所有人或惊讶或新奇的目光,阳夕舞脚下生风般穿梭在人群中。

两道同样纤细绝美的身影闪进了学校的广播室。

一分钟后,广播的声音突兀而清澈地响起。

“我是阳夕舞。”

全校震动。

艾夜离玩着手机的动作顿了顿。

“我要宣布一个我刚刚做出的决定。”

她慢条斯理地说着,语气镇定而冰冷。

“我知道,有一个人每天都在给我送花。三天,三种不同的花。”

风轻轻地吹进教室,吹动艾夜离细碎而帅气的黑发。

气氛有些诡异。

每个人都一边小心翼翼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一边忙里偷闲地听着广播里的内容。

那个声音,温润而淡漠,透着与生俱来的魅力。

“我想说,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可是,我希望你能够光明正大一点,至少,让我知道你是谁。”

静,静得有些毛骨悚然。

广播的声音已经消失。

艾夜离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忽然抬起头,望着广播室的方向,笑了。

原来,他忽略了这个。

之后,阳夕舞把那束美丽的白玫瑰,交给夏纱处理了。

夏纱充分发挥了她“辣手摧花”的本领,几分钟的时间,一大束新鲜的白玫瑰,化为了满地凋零的花瓣。

美得惨淡而凄凉。

离上课还有十分钟。

黑色的劳斯莱斯在帝英的校门前停下,两个虎背熊腰的黑衣保镖,簇拥着一抹高挑而妖冶的身影。

一年一班的教室门猛地被踹开。

叶千瑰和两名高个子的黑衣保镖站在门口。

空气里,有火药的味道在蔓延。

“清场。”她缓缓地说。

“所有人,都出去!”两个黑衣保镖开始粗鲁而野蛮地赶人。

一分钟后,所有人都在黑衣保镖的凶神恶煞下离开了教室。

除了叶千瑰和阳夕舞。

叶千瑰站在门口,黑色的发,散发出慑人魂魄的气势,她看着阳夕舞,冷冷的,鄙夷的。

阳夕舞坐在位子上看着她,双腿优雅地交叠,随意地将深紫色的发丝绕到白皙的手指上,一圈,又一圈。

门被关上,反锁。

教室的气压有点低。

她走向她,一步,一步。

十公分的高跟鞋刺耳地踩在地板上,擦出无形的火花。

她无所谓地看着她,眼瞳在光线有些暗的教室里闪烁着迷离而纯净的光。

她走到她面前,站定,轻勾嘴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女王般骄傲。

“我不在的日子,你似乎过的很快活。”

“你似乎很喜欢这样低着头跟我说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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