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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重生之外滩风云_-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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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重事实的无奈之举。

    早几年与黄门攀上关系,那是十成十的优势,可是时至今日,这种关系已成为了双刃剑,有利也有弊。

    究其因由,内外皆有。外因是青帮元老对黄金荣的弹劾,内因是声色犬马对这位大亨的腐蚀。这境况就好比一个生意人,在大环境不景气时,又自暴自弃不肯努力。

    季云卿那句话说得好:白相人休什么假?白相人睡觉尚留着三分清醒,哪一天死在坟坑里就清闲了

    如此看来,当流氓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若不是出生低微、学识有限,谁肯干这冤枉的行当?

    这是一条不归路,只要一脚踏进来就不能再回头,正如草根称王的黄大亨,要么兢兢业业的继续称王,要么懒懒散散的沦落为寇,总之是不能回头。

    近年间,黄门逐步滑坡,白九棠在这个时候冠上了黄门女婿的头衔,是福是祸很难说。

    如果黄金荣继续滑下去,沾上他就是一件倒霉的事;如果他突然觉醒了,再风光二十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有多少人盼着黄门正式走向衰败?有多少人盼着黄门彻底垮台?当上黄门的女婿,无疑是亏本生意,高风险、低回报,赚的是百无一用的噱头,亏的是千金难买的心力。

    只道白九棠没得选择的余地,不管是利也好弊也罢,只好全盘接下来,低调应对步步为营。

    黄公馆的酒席散后,苏三留下来招呼各府女眷,白九棠则打着招呼来宾的名号,带着大拨宾客去了四马路的长三堂子。

    黄金荣派了不少人跟着白九棠,不知是喜爱过甚,还是不太信任,反正老丈人是大牌,白九棠只能笑纳,不能反抗。

    四马路是自家堂口,找个地方酬客还不容易?

    杜月笙和季云卿被分别安排在不同的房间,白九棠给他们各挑了一个姑娘,说是要让他们高兴高兴。

    门徒给师傅找女人尚还说得过去,可儿子给老子找女人未免太过诡秘,季云卿被儿子硬推进了一间香阁,想要破口大骂又怕被那小女子笑话,那模样真是好不凄厉……

    一一安排妥帖之后,白九棠进入了杜氏所在的香阁,一进门便给了长三打了赏,让她抱着琵琶随便唱,继而遣退了阿姐、下手、等等闲人,来到老头子身旁坐下了身。

    今朝发生的这件事,涉及到站队的问题,别人的看法可以忽略不计,但师傅和父亲的看法却不能不顾及。

    白九棠心知此事不宜隔夜,就算说不清楚也比没说好,这个程序是必须走的,只看走到什么程度罢了。

    有姑娘作陪,同行的黄门保镖不会起疑,长三抚琴唱曲,里里外外都听不仔细。

    这事颇为微妙,白九棠不敢掉以轻心,一边想着给杜月笙长话短说,一边担心季云卿会等不及。

    杜月笙自他进了房间起,就好整以暇的端观其行,这时便不紧不慢的发话了。

    “事情经过,枝末细节,将来再交代。你只需要告诉我两点。第一、黄金荣的动机是什么?第二、你怎么看待自己的新身份的?”

    白九棠愣了一愣,快慰的勾了勾唇,尔后敛起表情,正色应道:“动机就是单纯的认亲,这倒没什么玄机,只怪我当初下料太猛,至使事情来得太急;至于黄门女婿这身份嘛……说实话,我不太看好这层关系,黄门的变数太大,,自当是尽量淡化吧,能回避则回避,实在回避不了再说。”

    杜月笙问得精辟,白九棠答得简明,师徒面面相觑,不能相信一来一往便已说明。

    杜月笙想了一想,忍住追问细节的冲动,淡淡的说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白九棠顿了一顿,也忍住了进一步解释的念头,点了点头,“嗯。”

    从杜月笙房里出来,白九棠一路上回顾着师徒俩的对话,片刻后来到季云卿这边,将刚才那道程序再走了一遍。

    不同的是,白九棠依旧简明扼要,而季云卿的提问却更加直白犀利。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其他我都不关心,我只关心你怎么站队”

    白九棠没好气的皱了皱眉,回答得比提问更加直白,“反正我不会给黄门扛旗,更不会跟黄门捆绑在一起,您要问我怎么站队,我只能告诉您,从前怎样现在就怎样”

    纵然这态度恶劣,但季云卿显然拿到了想要答案,也就不再纠缠了。

    白九棠办完了正事,便出现在众宾客的视野里,陪着饮酒打趣听曲子。但见那位客人想要留宿,便叫来姑娘问问价格,再把院娘叫来付钱在先,这等招待委实大得人心,一群人兴致高昂的闹到半夜也未肯离去。

番外 『第195话』 这女侠是谁啊?

    『第195话』 这女侠是谁啊?

    快到夜里一点的时候,险些将黄公馆的电话簿翻烂的白苏氏终于找到了白九棠的下落。

    这位黄门的闺女当即告别了爹娘,坐上自家的美产车,往法租界的***四马路赶去。

    上海滩是座不夜城,不管是英租界的舞厅,还是法租界的书寓,这时候皆在歌舞昇平。街道上霓虹璀璨,马路上车辆不息,冬夜的萧瑟已被这幅闪动华彩的动态图碾成了碎末。

    小佬昆娴熟的驾着美产车,苏三悠闲的靠在后车座,虽然一路上鲜少搭话,但气氛并不见得多尴尬。

    经过上次那件事之后,苏三在小佬昆心目中已成功转型。她不再只是一位令人着迷的女人,也不再只是一位挂着名头的蹩脚嫂嫂。她是一位大义的女人,一位不惜吞下一份委屈,维护门第团结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是必须尽心辅佐和绝对效忠的,而生出这念头的男人亦有足够多的经验和能力担任导师一职。

    纵然眼下时日尚短,某女不及体验“江湖修为”突飞猛进的快意,但至少已体验到了驾驭鬼见愁的成就感。

    ……

    白九棠带着老何、永仁正在花厅里喝酒酬客;杜、季二位大亨自觉分在两房没什么意思,便叫上顾竹轩和一众亲信,合了一间房,请了两琴一弦,将书寓当做了书场。

    苏三经过书寓下手的指引,带着小佬昆直奔花厅,还未走到近前便听得其内一片聒噪。

    她不由得抛了个白眼到天上,某人说是为了应酬而来,不过看来兴致相当高昂,要不就是她听错了,否则怎会全是女人的笑闹?

    随着裙摆扫动,莲步“重”移,转眼间苏三便站在了厅门外,“咳咳……”两声清了清喉咙,端直脊梁小脸绷着假笑,“诸位玩儿得还尽兴吧?我家九棠招呼可周到?”

    东倒西歪的黄门保镖唰唰弹起身来,力求虎虎生威的恭敬喊道:“小姐”

    那架势耳提面命,那形制令人惊异,苏三轮圆了眼呆了片刻,想起了自己的新身份——黄门千金。

    头一次感受这张名片带来的效应,似乎感觉还不赖,不待她多回味一番,其他人也反映过来了,厅内顿时再掀高潮。

    黄公馆座上客纷纷起身,迎接的迎接,寒暄的寒暄,三五成群围上来,将苏三推向了白九棠的身边。

    苏三左右看了看,伤神的扬了扬眉毛,这些宾客多已酩酊大醉,哪有心力顾念她是谁的千金,这不一副拥戴白夫人的嘴脸么?看来九棠的酬客很是成功,只凭那一堆姑娘阵就能说明问题。

    这硕大的厅内不过十来位宾客,可陪酒的姑娘却成片成群,数数人头少说有二十来个,燕瘦环肥、脂粉扎堆,这境况客人怎能不高兴,又怎能不哄着她这位有嫌搅局的白夫人

    白九棠早在黄门保镖起立时,便展开臂膀左右一推,将身旁的女子推给了别人,随之笑意盈盈的站起了身,摆出一副“我是柳下惠”的模样来,呆在那里等待太太检阅。

    苏三啼笑皆非的朝他走去,忽而想起了现代的爹曾对继母说过的那些话。

    ——生意上的应酬并非撒钱就成,你请人家喝酒,自己却滴酒不沾,人家觉得你没诚意;你请人家去夜总会,自己不要小姐,人家觉得你装B酬客就得跟客人打成一片,顶多巧妙应对,一是找人替你主持酒局,二是玩女人留个底线。

    此时想到这番话,觉得恰如其分刚刚好。不过,白某人这身份不能跟她现代的爹相提并论,真要比也得向铁岭那些同志看齐,酒色财气跟七逃界不相分割,他免不了过之不及

    说生气,犯不着;说困顿,是真的

    苏三走到白某人近前,仰头揉了揉眼睛,本想问他:要闹到什么时候才回家?转念间已经说出了另一番话。

    “那些大人物呢?他们走了没?我去招呼一声先回了,困得不行了……”

    白九棠正构想着如何应对,譬如澄清自己没有找女人作陪,当然这一项必然涉及到撒谎;再譬如安抚娇妻那不悦的小情绪,临了将她劝回家去……

    谁能想到苏三这傻媳妇有时候还挺聪明的,开口便抖出了夫君最爱的“大智慧”

    白某人偏头瞅了她半饷,唇边渐渐扩起了笑意,旁若无人的摸了摸她的头,放柔声音对这“宠物”说:“老头子和季师叔都在楼上,你既然来了,是得去打个照面。我现在走不开,让永仁带你去吧。完了早些回家睡觉,我一会儿就回来。”

    白苏氏被丈夫温柔的打发掉了,当她来到二楼的走廊时,终是后知后觉的迎来了一丝张惶。

    纵然这一丝张惶一早潜伏在体内,却盘踞在某处未曾扩散,怎堪此刻随着血液在体内乱窜,若非前有永仁带路、后有阿昆压阵,她兴许转身逃掉也说不一定。

    正当苏三心慌意乱之时,所幸想到了阿昆这码子事,当初叔嫂如此窘迫,而今亦相安无事,也算是一个成功案例吧,无不证明正面迎战好过萎靡逃避。

    这般想来,苏三的心略略安定。再加一番分析,便越发有了信心。且让她摆出一副江湖的模样来,极力淡化双方的“矛盾”好了。

    回顾当初,这位小阿嫂曾想过向林桂生或阎允娘请教求助,可是这念头只是在心里扑腾了一下,很快便死了。

    林桂生并不漂亮,倘若她从未遇到过这种事,问她这问题岂不是伤自尊?阎允娘则正好相反,那是一个人间极品,倘若她从未“清闲”过,咨询她这个问题岂不是挤兑人?

    再看当下,亏得有阿昆的事情垫底,当永仁替她推开香阁的门板时,那镇定还真不是装的。

    季云卿辈分高、年纪长,在这场合,自然是端坐上位。房门刚一开启,他便看见了长媳的身影。

    在深夜两点时分,在四马路的长三堂子,在一群流氓面前,他那长媳俏生生的杵在门口,豪不忸怩的盈盈微笑。这般境况,季老爷子若不吹胡子瞪眼,那便是怪事了。

    “这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身份?现在是什么时辰?你怎么能往这来瞎逛?”

    季老爷子可不管这是谁谁谁的千金,也不管他与儿子的关系世人尚且不知,只管骂得理直气壮,末了还起身而来,狠狠指了指那脸庞。

    苏三本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可一想到自己是来上演江湖戏的,便不得不摒除惯用的扮相,努力营造起了豪迈的气度。

    片刻之后,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朗声说道:“季师叔教训得是,怪我规矩学得差。”说罢,煞有介事的作了个西方揖,“各位,这时间场合不允许,我也就不多陪了,希望大家玩得尽兴若有招呼不周之处,还望各位海涵。告辞告辞。”

    房间里安静得可以,几位大亨面带惊愕状,落着下巴将她打量。这打躬作揖朗朗寒暄的人是谁啊

    可怜季云卿杵在近前,老胳膊老腿儿的僵成了一根棍儿,且得绞尽脑汁研究长媳的病理性,担心儿子下半生得另觅人生伴侣。

番外 『第196话』白门堂扬帆试航

    『第196话』白门堂扬帆试航

    杜月笙手托茶杯,姿势凝固,表情怯怯,口气嗫嗫,“苏三,你没事吧?”

    这把声音令苏三打了个激灵,然而又不甘前功尽弃,竟吞下怯弱抬眼望去,这一望莫不让人大伤脑筋。

    ——某师傅,你才没事吧不用摆出一副《死神来了》的造型吓唬人吧?

    正当苏三精神值骤减、智力值为零之际,杜月笙却渐渐恢复了过来,很有满状态原地复活的架势,手托下巴的摆好了观瞻态。

    苏三顿感毛发直立,心间那沙雕的城池顷刻间化为乌有,浓重的压迫感如乌云盖头。

    其实杜月笙并无他意,只是感到格外有趣,诚天可作证,这“有趣“二字乃是“万恶”之本,苏三实在无法淡然处之。

    此女诞生在资讯发达的新世纪,即便与泛着墨香的书本并不亲近,但也会受到网络书籍或电视电影的侵蚀,耳濡目染中怎会不知言情剧的烂剧情。

    但凡王公贵族、草莽英雄、军阀大亨、皇子皇孙……普天之下的强势男,哪个不是从感到“有趣”开始,一步步栽到平凡女子手里的?

    杜老五的脸上写满了“有趣”、“好戏”、“妙极”等等诸如之类的字眼,叫人如何能视若无睹的淡定?苏三只觉得浑身皆芒刺,好似遨游在仙人球的球海里。

    尤在此刻,季云卿抢在他人之前发起了最后的一击,“你哪来这么多不伦不类的说辞一介女子大半夜流连烟花地这成何体统,还不赶紧给我走”

    这一声喝斥恰到好处,苏三急忙顺着家公支来的梯子往下滑,一边草草应声施礼,一边惶惶伺机闪离。

    杜月笙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意,竟出人意料的发出了一串浅笑,“哈哈哈……九棠这太太娶得有意思”

    季云卿是个老封建老顽固,哪里容得他人调笑自家儿媳,此刻也不管这名不正言不顺的状况有多奇异,只管拔转身形,朝杜月笙阴霾喝斥:“杜老五,你这话什么意思?”

    杜氏原本坐在沙发上,倒是不失儒雅的风范,撩袍起身,先施礼,后说笑,“云卿兄,你别这么大的火气嘛你别忘了苏三是白家的媳妇,我们作为尊长,只能适度提点,不能施予训斥,这些个小事,自当让她自己拿主意。”

    一席话说得季云卿哑口无言,杜老五从来都是个狡猾的角色,惯常以笑脸攻击人,明明知晓白季二人关系匪浅,却偏偏要扮迷糊揭疮疤,让人难堪且发不起话。

    苏三见公公脸色难看,只好豁出去帮腔道:“其实也不尽然,我们做晚辈的全凭长辈指路,不受点训诫怎么行,季师叔教训得是,身为女子就得遵循女教,我这规矩是学得不到家。”

    说罢,横下心来转向杜月笙,视点低低的落在地下,彬彬有礼的说道:“杜师傅,我这就告辞了,还劳您看着九棠,有您在的场合轮不到**心,全都拜托给您了。”

    语毕,微微欠了欠身,在杜氏那哑然失笑的表情中,盈盈拜别顾竹轩,末了,带着永昆二位兄弟撤离了。

    都说媳妇是夫家的人,看来这话真不假,公公不敌,儿媳发兵,一败一胜,算是扯平。杜月笙挑眉望着叔嫂三人的背影,瘪瘪嘴笑了。这白苏氏将夫君抬出来说事,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白九棠曾向季云卿拍过胸脯,说是要以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来打动薛浦龄,以期获得他的首肯和支持,而这所谓的不能拒绝的理由,便是以十万大洋的年俸做担保。

    ——担保换血行动不影响正常盈利,担保不生其他事端免遭当局打击,担保年度利润上涨百分之十五至二十,担保三年之内他白九棠不辞其职。

    说实话,揣到流氓兜里的钱就跟喂到豺狗嘴里的肉一样,玩转黑白两道的薛浦龄这还是头一回遇到流氓倒贴的奇事。

    说季云卿与薛浦龄关系了得,那是不假,不过生意人以盈利为重,若非白某人出此狠招,薛浦龄怎会答应得如此爽快。

    究其薛老的心境,其一是好奇,其二是在“试金”。

    这其一是不明白一介抱台脚的小流氓何必要这么较真,这其二是打从心底喜爱这种拼命三郎,想给他一个施展拳脚的机会。

    倘若白门后生干得好,将来不乏为一把赚钱的好手;倘若察觉该后生不过是在虚张声势,那便罚了他的年俸将他撵回去“种田”吧。

    总之,薛浦龄跟季云卿说起此事来,不外乎是一副精于计算的样子,但季云卿深深明白,首肯此事乃情义之举。

    十万大洋的年俸能跟一间赌场的盈亏划等号么?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中国是个人情大国,古往今来、历来如此,有关系总比没关系好,有个在道上叱咤风云的爹,不比商贾名门带来的效应差,然九棠有志,得人赏识,省了老爷子去求人。

    刚迈出清盘计划的第一步,渣打银行的十万大洋便没了,苏三这个管家婆真是“有歹势”,果如己言:进账不曾有,支出倒不少。

    不过,要挺夫君出头就得有所付出,紧把着存款不放是不行的,于是人前还得佯装豪情洒脱,人后则拖着鼻涕捶胸顿足。

    面临出局的谭绍良其实一早就看清了局势,他深知自己处于被动的境地,法大衙门是一个认钱不认法的地方,没银子的人就算是无罪也不能开释,谭氏党羽出生平平,断无掷金卖命的豪举,极有可能自求脱身供出内情。

    其实谭绍良不是没想过使银子走关系将其弄出来,亦或是使银子走关系将其弄死在里面,但黄金荣的态度让人迷惑不已,忽而不闻不问晾在一边,忽而又公事公办严阵待之,连亲近的部属都揣摩不到“圣意”,不明白督察长要将此案办成什么样子。这般情形下,如贸贸然行动,指不定死得更惨,还不如按兵不动再作打算。

    事到如今,江面上看似风平浪静,觉察不出有何端倪,但谁晓得江面下有什么动静?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谭绍良只求快些尘埃落定,不管有什么样的结局皆好过惶惶不可终日的“候审”。

    这时候薛浦龄约见会面,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无论薛浦龄给出什么样的话来,他都能痛并快乐的如释负重。

    将谭绍良拉下马来之后,整个清盘行动可谓迈出了最重要的一步,随后白九棠立马调转镖头,将重心摆到了老丈人黄金荣身上,一是磋商启用陆连奎的相关事宜,二是表明了保释常丰等人的心意。

    这两桩事对黄金荣来说有利无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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