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外滩风云_-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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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这一位。在快速倒退的景物中,想起了洋泾浜的沙滩,想起了喊魂的回音,想起了……白九棠。
这是她后来在季门的轿车中一言不发的原因,她不停的问自己:我做错了么?我不该自作主张,瞒着白九棠来找季十一?我不该让暧昧在糜烂的夜色中得到滋生?我不该答应季十一的要求,我不该让他背我??
这么多的“不该”齐齐朝某一个归属地奔去———如果她心底是坦荡的,何须自责?难道说她无法坦荡?!
苏三猛然收回了所有的思绪,丧气的闭了闭眼睛。房门被轻轻叩响,允娘的声音隔着门板,小心的扬起:“苏三……苏三……”
正在自省的女人,心虚的一惊,像是内心的秘密被他人窥见到了一般,张惶失措的站起身来,走向门房边,开启了木门:“允娘,怎么了?”
允娘瞧那藏在门缝后的架势,估摸着小丫头并不想跟自己多说,竟抬手推开门扇,胳膊一揽,将她带出了房来。
苏三没料到允娘会将她从房间里挖出来。靠在墙壁上愣愣的睁大了眼:“这……这是要干嘛?”
“小丫头,楼下有个男人来找你,想跟我解释一下吗?”允娘的唇际带着调侃的笑意。
苏三耳畔轰的一声响,脸色刷白的问道:“谁?找我?男人?”允娘那一声“嗯”还没说得出口,她便猜到了来者何人,跌跌撞撞的扶着楼梯栏杆,朝下跑去。
弯弯的楼道上,薄纱飘飘,四面开叉的晨缕,轻舞飞扬。
允娘讶异的一顿,追赶在后,嗓子压得低低的呼喊道:“死丫头你跑什么呀!别滚下去了!!”
苏三闻声顿步,揪紧了眉心,转回身形迎了几步,悲戚戚的祈求道:“允娘,你可不可以帮我保守秘密,别……别跟九棠说?”
“保守秘密可以,你自己有分寸吗?”站在高一级台阶上的妖冶女人微微垂低眼帘俯视着她,口气很温柔。
苏三拉紧了对方的手,忙不迭的点头:“当然有!我保证!我爱的人只有一个!”
允娘偏头打量了她几秒,忽然扩开笑意:“我相信你!”
此言尚未落音,抱着“免死金牌”的苏三已经扭回头朝楼下奔去。
阎允娘对她可谓仁至义尽了,不仅包庇了“克文……”的呓语,还在特殊的情况下,送出了何其珍贵的一句“我相信你”。
穿过窄窄的走道,紧闭的大门近在咫尺,从旁有一张空椅子,看门的小袍哥去向不明。苏三感激的回头看了看楼梯口,那儿一片沉寂。允娘并没有尾随在后。
收回心神定定的凝视着大木门,她揣着一丝对来者的愠怒,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经过改良的厚重木门“嘎——”的一声,被拉了来开。门外呈现了一幅令人恨不得撞墙的画面。
季家公子端戴着礼帽,穿着缎面的马甲,打着丝质的领带,手捧牛皮纸裹着的玫瑰花束,闪亮亮的刺激着可怜的视神经。撕碎了她渴望“平常”的希翼。
不远处的马路边泊着那辆黑色的轿车,两个保镖背对着长青楼,在车旁抽着纸烟,车子显然才洗过,在秋日的艳阳下,黝黑黝黑的发亮。
这种格局的求见,她事后该如何向允娘解释?
“苏……苏三……”季公子展露了一个醇和的痴笑。在他眼里这个一头乱发,身着睡衣的女人,是无需粉黛的仙子。
在他们的头顶上方,开着一扇窗户,轻风鼓动着波澜起伏的窗帘,那便是客卧的窗,客卧的帘,里面睡着一个不定时爆炸的炸弹。
在这种高压之下,苏三失去了所有的演绎能力,快步走到季十一面前。将那递到眼前的花束,丢在了脚下,咬牙切齿的低语道:“季公子,我该怎么说呢?你这是在害我!!恕不奉陪!请便!”
说罢,转身朝大门走去。季十一满面惊愕,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了她的胳膊,随之像被烫了手似的,又马上丢开了。
停下步伐的女人,怔怔的转过身来,怔怔的抬起眼帘。怔怔的低语:“白九棠就在楼上睡觉,如果我呼喊一声,你就会变成一个蜂窝!”
一夜之间,小媳妇在阳光的映照下,变成了悍然的白相人嫂嫂,一夜之间,被利用完毕的少年人,体会到了“残酷”一词的真正含义。
两张青葱的脸庞,一正一侧,精细的线条,单一的色调,僵成了工笔画。
苏三挪动不了脚步,盼能看到他稍事之后,带着一丝自嘲的笑意,扬扬眉梢,抄着裤兜潇洒的离去。
可是季十一却鼓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埋下了头,晴朗的天空下了几滴雨,在裹着玫瑰的牛皮纸上,留下了扎眼的点点印记。
那一束玫瑰,凄凉的躺在地上,望着玫瑰的人,凄凉的立在前面,她有一千个理由拒绝任何男人,但无法坦然的伤害一个大男生。即便痛苦能让人成长,也别让她来操刀吧。
“十一……”她转过身来,偏低头颅歉然道:“我……我是……我是担心加剧你们两边的矛盾……你,你明白吗?”
季十一猛然的别过头去,脑袋几乎歪到了右边肩头上。伴着这个动作,鼻腔的液体有些失控,他不得不抽了抽鼻子。
拒绝一个乡下孩子是罪过么?!他怎么就哭了……
图像可以隐藏,视线可以调离,声音却不可能隔离。苏三重重的闭了闭眼。出人意料的绕到右侧面,抬手抹了抹他的眼角,皱紧眉心责难道:“你是个大人了,怎么能随便哭鼻子!?”
“谁他娘的——”季十一吃了一惊,猛的一甩头,又别向了左边。
“嘘!!”追逐着他的面孔。苏三倾身上前捂紧了那张聒噪的嘴,掠高眼皮看了楼上的窗户一眼。
常人在这种时候,都会伴着对方的眼色,下意识的也看上一眼,偏偏季十一不属于常人的范畴。
他的眼神毫无焦距的落在异处,空洞而迷茫;他的脸颊,在柔荑与嘴唇的亲密接触中,已由极悲的酱紫,变成了极窘的酱红。
苏三回过头来,被这幅异样的画面缚紧了心房,悻悻然的退开了身姿,摸了摸手心,想要出言打发他,竟是硬不起心肠来了。
“你沿着昨夜的路寻来,就是为了送束花给我?”她蹲下身子,拾起了那束玫瑰。
“是……噢!……不是……”季十一被唤回了神志,颔首嚅嗫道。
那边厢在一蹲一起的姿势中感到一阵恶心,竭力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干呕起来。
“怎……怎么了??”季十一上前一步,手势摆好了,却不敢搀扶,干巴巴的瞪起了眼睛。
那一捧倒霉的花束再度坠地,苏三在晕眩中伸出手来,抓紧了横在面前的手掌,另一只手捂着嘴没命的干呕。
“你怎么了?苏三?!苏三?”季十一捏着那柔荑,情急的大声呼喊起来。
“别…………喊!”苏三挣扎着出言警告,再度仰头看了看头顶的窗户。
在那一瞬间,她的血液凝固了。窗口处露着一截赤膊,和一张燎着火气的脸庞,白九棠醒了。
等到季十一察觉到她的神色不对,跟着掠高眼皮时,窗口处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了窗帘在律动。
“快走!!”苏三脸色骤变,连连干呕着将他推向轿车:“快走啊!!”
“我为什么要走!我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季十一心知就要迎来白九棠,脸色顿时变得冷冽起来,脚步如生根的参天大树,身体僵直得摇都摇不动。
虚掩的大门内传来了咚咚咚俯冲下楼的声响,其间掺杂着允娘尖声的劝阻,以及一些闹哄哄的杂音。
苏三手心脚心冰凉,额头上冒出了冷汗,用尽全力推搡着那座巍峨的大山:“你若不走,我便取消对你的承诺!”
这话甚有效力,立刻瓦解了季十一的僵直状态,他倒退了两步,压低眉心问道:“这么说,你依然没有忘记和我的预定??”
“我当然没有忘记!你快走!快走!!”苏三被那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勒紧了喉咙,轮圆了美目上前推着他转身朝轿车行进。
“哐当————”一声巨响传来,大门被猛然拉开,撞在了墙壁上。伴着“咔”的一声,甩转轮的声响,白九棠的嗓音沉得如地狱的挽歌:“白苏氏,后退,到我身边来!”
番外 『第91话』 '化杀戮'—'惊愕'
『第91话』 '化杀戮'—'惊愕'
季门的两个保镖冲上前来。掏出了手枪与长青楼门前的白九棠对持。那边厢的枪口纹丝不动的瞄准季十一的后脑,连看都没看旁人一眼。
长青楼的过道里,传出一阵急切的步伐,妖冶的女人领着肩扛大刀的小袍哥,和手提砍刀的几名家奴,涌了出来。
允娘靠近白九棠,沉着脸低语道:“苏三并非一个偶人,她有社交对象是正常的,你为什么这么不自信?与一个光天化日下来访的小拧拔枪对持,嫂嫂当真要看扁了你!”
那边厢微微蹙眉,歉然于在袍哥会的地头上闹事,可仍是纹丝不动的用枪指着季十一的后脑,没看任何旁人。
话虽如是说,允娘却不得不令手下盯紧了对方的两名保镖。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苏三面无人色,僵硬得难以动弹。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自作主张的愚行,惹来了纠缠的流水,也惹来了枪械对持,她该如何来收场?
“白苏氏!我让你退后!你听不到吗?”
白九棠的嗓音缭绕着压抑的怒气,如滚动的火球在她的耳道中灼烧。
“九棠————”她鼓起勇气猛然转身,只凄厉的呼喊了一声。便被身后的季十一抢了白。
“她警告过我,是我纠缠不清!你开枪好了!”隔着女人、花束、和左轮枪,季十一转过身来,与白九棠四目冷对。
白九棠漠漠然的扬起了眉梢:“是吗?”
映入他眼瞳中的画面是如此的抽象,张惶失措的女子,跌落在地的花束,以及他自己手里的枪械,这是一道怎样的盛宴?
他有理由相信眼睛,也有理由相信直觉,但不管怎么说,男人的面子一旦受到了损害,直觉上的信赖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敢找上门来的一定不会是泛泛之交,敢在枪口下袒护的更不会是寻常的仰慕者,他要爆头吗?当然不!他要开枪吗?那是必然!
苏三扬起睫毛,一瞬不眨的盯着白九棠,用尽了所有心力,解读他眼中的内容,揣摩着暴风前的宁静之后,会有一番什么样的动静。
在某一秒的灵光中,她窥见到了萦绕在他头顶的杀戮之气,不禁潺潺冒起了寒意,花容失色的迈步上前,投进了那个只穿着一条西装裤的男人怀里。
“九棠,我求求你,千万千万别开枪!扣动扳机何其简单,但奠定一个根基何其困难,你若是与季云卿结下了弑子之仇。那势必只有离开英租界,……更甚要离开上海滩,……为了一时的痛快,把自己逼出局去,有这个必要吗?再说……再说你要是远走他乡,我该怎么办?!”
季十一落下了眼皮,继而又埋低了头,再接着……几欲离去,可又想起自己无法挪步,连走开的权利都没有。白氏情侣真厉害,一个伤人于无形,另一个用枪指着对手的头,变相的逼迫别人观摩残忍节目。
白九棠听不进任何劝慰,直愣愣凝视着前方的少年人,冷酷的眼睛上下扫视,挑选着适当的射击部位。在这种时刻,女人的话语跟聒噪的雀鸣一样,无法注入盛怒者的心田。
他的心思摆在惩戒之上,欲让越界的人好好记得今朝的疼痛,除了主体目标之外,尚目测着季门保镖的站位。揣度如何避开致命的一枪。
失意的少年人,沉浸在落花流水共添悲的伤怀之中,无所谓生死伤亡,那低垂的脸庞,被帽檐遮盖了起来,只剩下了紧抿成线的嘴唇,和收紧的下颚。
携着燎原的熊熊大火,白九棠的视线凝固成冰,那颗执迷的心房,被残酷的激醒,左右心室互相挤压着,心惊肉跳的抽搐起来。
“季十一!抬头!”他的嗓音高亢而颤抖。
枪口下的人莫名的一顿,渐渐掠高了下颚,尚未来得及端正头颅,竟又听得一声喝斥。
“停!低一点!”
白九棠身后的允娘,及仰视着他的苏三,都被这异样的指令,惹得大惑不解、目瞪口呆。
当事人仿佛受到了蛊惑一般,沉醉于此,心无旁骛,连脸上的汗毛都直立了起来:“停!别动!”
季十一带着龟裂状的心房,木讷的伴着提线木偶,抬头低头,了无生气。这个男儿兴许也是一个后起新秀,一个情窦初开,不太机灵的英雄。
白九棠的眼瞳越轮越圆,眉头越压越低。充满了矛盾和怀疑,体会着心灵受震的悸动。他猛然收起了枪来:“滚!!”
苏三被这始料未及的完满结局,惊得讷讷的扭转着脖子。打算窥望制造奇迹的源头,白九棠突兀出手,揽紧了她的腰肢,从牙缝中迸出了低斥:“别看!”
说罢愤慨的高吼道:“季十一,别他**的再埋着头发傻,老子让你滚!”
满心疑虑的苏三,仰视着白九棠下颚上的胡茬,是什么让执迷的他选择了放下枪械?他为什么不要她看??季十一是个妖怪?
她仰得头昏眼花,乏力的圈紧了那赤luo的腰部,颔首靠进怀里,疯转着脑筋。到底有什么秘密?到底有什么古怪?杀戮为何终止?一意孤行的念头为何被斩断?
身后传来了动静,季十一终于退开了几步,再退了几步,随即带着与苏三同样迷茫的心境,以及她根本体会不到的伤心,转身大步朝轿车走去。
长青楼前一片迷雾,众人面面相觑互看了几眼,懵懵懂懂的在主人的召唤下鱼贯走向了房内。
在白九棠拎着苏三回房前,听到允娘近身的一句耳语:“兄弟,嫂嫂站在你后面,看得清清楚楚。下点功夫把事情闹明白,对你没坏处!”
打着赤膊、赤脚的男人,甩上房门。丢开了钳制于掌心的藕臂,“哐——”的一声将左轮枪拍在桌上,拖了张靠背椅,坐在房间的正中,埋首搓了搓脸:“我要喝水!”
苏三靠在墙边,摸了摸被捏痛的手臂,怯怯的掠了他几眼,走到桌边给他倒了一杯水递上。
通宵达旦忙了一整晚,睡了不到一个小时,便迎来了登徒子上门“调戏”他的准妻,这是个什么倒霉的时节?!白九棠拧紧了眉头。接过手来一饮而尽,继之厉声吼道:“你给老子跪下!”
“啊————”有心万般讨好的苏三悲情的退了半步。这是民国不是古代,难道还要给自己的男人磕头认错?
“跪————下!!”白九棠机械的偏高了头颅,捏得杯子啪啪作响。
那边厢在如此变态的眼神中,腿一软扑通跪地了。且将自己当做乡下某个财主家的小妾好了,无旁观者,不为“贱”!跪就跪吧!
乱蓬蓬的头发卷曲在白皙的脸庞边沿,低垂的睫毛像黑貂刷一般浓密漂亮。乳白色的薄纱在地板上四面摊开,簇拥着中间那馨香的“花蕊”,无不带着楚楚可怜的娇艳之色。
白九棠坐在她的面前,两腿大开,俯身挂着手肘,一字一句警告道:“即日起,倘若再让我发现你与季十一私下会面,我马上在沪西买栋宅子,让你做个真正的深闺夫人!”
苏三准备了满腔的解释,岂料却直接收到了最后通牒,刚想开口申诉,那边厢暴躁的抢白道:“老子说得到做得到!不到你儿女成群,容颜衰退,老子绝不放你出来!”
苏三被那吼声镇得一愣一愣的,委屈的瘪了瘪嘴,这就是旧社会?男人能理直气壮的宣布,欲把一个女人变成*奴和生育工具?
她被“老爷”取消了发言资格,因为他不需要询问过程,只需要一个满意的结果。他掌着生杀大权,比她“爹”的权利还大。何况她还没有爹来替她说一说话。
烦闷的男人直起身板靠向椅背,压得椅子“嘎”的一声响,愤愤说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跪在这里看我睡觉!第二,去找关嫂要把量衣尺来接受惩罚!”
“你怎么能不问青红皂白就罚我的跪、甚而还要罚我挨打!!”苏三终是忍不住哭丧着脸反驳起来。
靠在高背上的男人,闻言竖起了眉毛,再度俯下身来,狰狞的轮圆了眼:“跟我讲条件??我没将你再沉一次湖算客气的了!”
“你——!”苏三鼓着腮帮子,连连眨了眨眼,无奈敌我双方实力悬殊过大,她气结的扫低眼帘。盯着地板不言语了。
白九棠的面部线条松动了几秒,旋即又紧绷了起来,起身走向床头柜,放下水杯,倒头睡上了床:“你不答话,我且当你认跪!不到我起身,你不准动,更不准起来!”撂下话来之后,他翻了个身,当真摆好了睡觉的架势。
跪在地上的女人,嘴角下垂,委屈的抽了一声,憋了一会儿,又抽了两声,再憋了一会儿,稀里哗啦的哭将起来。
白九棠本来就不可能再睡得着,在这六月飞雪的啼哭中,只得翻来覆去滚了几圈,突地起身下床。
冤泣者眯着双眸放大了音量,既不受视觉的恐吓,又如鸵鸟一般有恃无恐的尽情宣泄。
片刻之后,除了哭声再无动静,甚感无聊的苏三,虚起眼睛窥视了一眼。但见一张特写脸庞,携着完美无缺的鼻子,在眼前两寸处显摆优势。
她吓得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再度扬起了哭腔,凄凄艾艾的啼哭起来。
白门大老爷蹲身而立,两臂交叠在膝头处,垫着那冒出胡茬的下巴,像一个观摩蚂蚁搬家的好奇宝宝!其不以为然的神态,面无表情的冷漠,谈不上一丝一毫的怜香惜玉。
“你有多大的冤屈,哭得这么凄惨?”他终于说话了。
苏三迎来了申诉的机会,抽泣着张开了眼睛,泪眼婆娑的抖了抖睫毛,却是令她自己也意外的,开口便爆了料。
“我答应了要去季宅给季十一唱评弹,现在该怎么办啊?”
蹲成一团的白九棠,哑然了半饷,脸色渐渐糟糕起来,乍一出手点着她的脑门,痛骂道:“你刚度啊!!猪猡啊!!脑袋里装的豆腐渣啊!!”
伴着那“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