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倾-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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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表面已经翻起了滔天风浪,而最深处则依然古井无波,不起丝毫涟漪。
原来如此!
就在刹那间,罗衍已经清楚万分地知道,他终于摆脱了“人”的身份,进入到“仙”的境地来,自此以后,修道之人最大的障碍七情六欲再也无法成为他的困扰,亦无法对他灵台方寸造成丝毫影响,惟独只有经过人之本性的洗礼锤炼,才有可能超越人,达到仙的境地。
人之不为,焉能为仙?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明白师尊第一见面时对他所说的言语。
转眼间,他的心念已经飞向远方,先是那罗衣胜雪,风华绝代的宇文馨的情影浮现在他心中,转眼又现出云鬓风鬟,仙姿绰约的董无垢的身影,最后目光一转之间,落在了眼前这位清丽高华,冷艳出尘的青箩的玉容之中。
青箩玉手轻抬,那管青竹萧终于离开嘴唇边,轻轻放了下来。
太微真人徐徐起坐,向青箩鼓掌三声,喝采道:“好一曲仙音天籁,神乎其神,叹为观止矣!贤侄女果然萧音妙绝天下,与我家那丫头足以为萧琴双绝,当之无愧。”
“师叔谬赞,小侄愧不敢当。”青箩微微一笑,还礼道。
“姐姐萧音妙绝,真上让琉光大开眼界。”琉光站起身来,转头对太苍真人笑问道:“要是三位前辈不怕有辱清听,让我与姐姐合奏一曲我才学的花满人间吧!”说完见太微真人对她笑了一笑,知道自己用意被看穿了,顿时低垂臻首,粉颊飞霞。
青箩笑道:“宗主既然有此雅意,愚姐岂是敢当?”
太微真人笑道:“你们两个小丫头就不要在这里客套了,我这老头子可是心痒难熬了,还不给我快快奏来。”
琉光从手中翻出一管流光异彩的玉萧,刚一现在掌中,满阁皆是光华闪动,光是看此萧,就非凡品。
青箩抬眼望去,只见她手中之萧虽然形制与她的那管天竹萧略有不同,但也是另有微妙,非同一般。而且心中也是微微一凛,青箩一怔,也悚然一惊,“花满人间”亦是仙曲之一,共分三段乐章,前一段清逸高雅,缥渺如烟,中段沉郁凝重,变幻万千,后一段即是精华所在,如花初放,如月将圆,充满甜密欢笑的情综。难在其中音符跳动的缓急差别极大,音域极广,以一管萧吹奏这曲乐章,即使是修为极深的人士,也不敢轻于试当,何况是这位才学不到短短几日的如花少女?但假如她没有超人的造诣,怎敢和自己吹奏此曲?
青箩心中转而一喜,要知她音律之学造诣极高,常有知音难寻之感,现在既然有人能与她合奏,当然是求之不得。
当下就微微一笑,将手中碧绿竹萧徐徐凑到樱唇边,出乎她意料之外,琉光的造诣,竟然不在她之下,伴着萧音和鸣,神意相通,美满已极。
乐声徐止,袅袅余音久久不绝。青箩喜悦地站,向琉光含谢道:“贤妹的九天仙音,衬得愚姐的萧声臻于佳境,真是大出愚姐意料之外。”
“小妹弄巧,幸未成拙,宫主请别见笑才是。”琉光连忙起身回礼道。
“好了好了,不许你们再调萧稳啦!”太微真人哈哈一笑,又风趣地说:“艺臻化境,世无其匹但我可不敢领教,再听凑一曲,势非废餐忘食,非痴即迷不可,要是有空,可非请两位多奏几阕方可。”
琉光转过头来,对太微真人道:“在下来此地多时,还想去人间见识一下,可否请前辈引我一观。”
太苍真人在上首道:“姑娘既然起心,那我让门下小徒陪你前去就是了,我等三人,已经千年未履尘世,还请姑娘原谅。”
青箩道:“弟子现在也有空暇,也想去人间见识一翻,不如我也一同跟去吧。”
太苍真人自然知道琉光要去人间游玩背后的涵义,倒也不当下说破,吩咐罗衍两句,就让他们二人引琉光去人间游览。
罗衍见师父吩咐,当下就告辞而去,朝山下飞去,本意是想顺道去长春谷带上馨儿,不过转眼一想,知道她不日要带谷中尊长,前去山中,拜会师长,倒也不便打扰,当下就止住念头,朝昆仑山下飞去。
越飞大半个时辰,就已经来到甘洛地界,三人在云中见前面一山头好似有几人争斗,琉光却停下遁光,在云中观望。
罗衍知道这小姑娘是想将这个世界所有情况全部摸个清楚,回去好做计较,倒也按住云头,一起朝下望了过来。
玉凝崖,背仰高山,下临黄河,突兀屹立在黄河边上。浪花扑卷着山崖,不时激起阵阵浪花,扬起满天飞雾。
文庭远站在高崖边上,负手而立,神态十分悠闲自得,根本不理会身后那形态各异,气度凛然的三人。该来的终于要来,那是谁也无法阻挡的事实,自从他得到《纯阳玉诀》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迟早有人会找上门来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事情是发生在三十年后,他已经对那害人的鬼玉彻底死心的时候。
“文兄多年不见,风采依然,想必定是参透了那道门绝学,真是可喜可贺!”一位身材瘦长,腰悬一柄银色细剑的老人开道,纤细悠长的声音终于打破了崖上的沉闷。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位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的老人,穿着打扮也一般无二,就好象是同一个模子里面铸造出来的,唯一的区别就是身形略胖一点,但如果不细看,是很难区别出来的。
“阴山双煞?想不到你兄弟二人居然也想掺合这混水不成?难道就不怕文某早至那陆地神仙之境,一巴掌将你二人拍成粉碎?”文庭远面带讥笑,回身答道。
“呵呵,文兄终于胆怯了!”一位高冠博带的中年男子道,淡淡的月光撒在此人身上,肌肤上泛起一层微微的白光,仿佛全身是玉石雕成一般。天下间能真正见过这人的不多,但祁连山主向东然之名,却远扬四海,威镇八方,身为天下间有数的几位先天高手,能让他出手的机会不多,不过,眼前这位清瘦老人,却完全够资格成为他的对手,而且,声名尤在他之上。
文庭远陡然放声长笑,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上顿时神采飞扬,仿佛又回到了三十年前,变成了那个人见人怕,狂妄自大的四海狂生。
三十年的光阴,半生的精力,就放在自己身上那块破玉上,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不要说是那道家白日飞升的真诀,就是连个字的影子都没有找到,无论自己用尽什么方法,火烧,水浸,日晒,醋洗,刀劈斧砍,甚至是使用了滴血通灵这样的无稽之术,都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块破玉定非人间之物,应该就是传说中那位三戏白牡丹的风流仙人所留,不然被自己如此这般折磨,早就被砸成粉碎,连渣子都不剩下半分了。
如果这些年中全力苦修“大风七剑”,定能突破先天剑气之境,修成“以气御剑”,甚至还可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不过这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以硬碰硬,看看谁的拳头或者宝剑更厉害。
想到这里,笑声一收,双目紧定着那中年男子,道:“向兄三十年不见,玄玉归真终于大成,老夫正想见识见识!”
“哪里又比得上文兄那天下无双的绝学。”向东然笑道。
文庭远望了三人一眼,淡淡道:“向兄此来,有多少胜算?”
“不到三成,但已足矣!”阴山双煞中另一个身材略胖的老人冷声道,声音十分冷峻,不带一丝感情。
文庭远仰天一声长笑,其音穿云裂石,犹如龙吟。
两道银光冲天而起,剑化长虹,划过三丈长空,左右交剪而至。向东然蓦地挺直身骨,一身锦袍无风自动,一拳轰出,没有一丝变化,与那两道在空中不住做出精微变化银剑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早至大巧不工的地步。
文庭远左掌如刀,闪电劈出,正中两剑交锋之处!武功到了他这个级数,有没有兵刃已经无关紧要。而且双煞底细他素来深知,故敢以空手硬挡一记。如果双煞手中宝剑为神兵,那又当别论。
“当!”地一声,双剑凌空一折,左右飞开。
右手并列食中二指,捏成剑诀,当胸一剑刺出,后发而先至,浑然不理会胸前这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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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一章 欲壑难填
向东然此刻心里难过得要死,自己原势不变,定能将他一拳击杀,无论他有什么护体神功都没有作用,但代价却是自己的性命,刺向自己心口位置的那一剑,绝对能将心脏刺过对穿,没有任何折扣。
若是挪移位置,天底下可没有任何身法能在速度和变化上比那要人老命的大风剑法更快!
心念百转之间,拳式微错,迎上那凌厉无匹的先天剑气。
“轰”
劲风四射,烈如狂风。
向东然高大的身躯则陡然退开三步,而文庭远清瘦的身体却如浮云一般,被掀起半空,若浮若沉,双手并指,在空中乱舞乱画,就如同鬼画桃符,哪里还有什么章法,一时间,满空剑气弥漫,劲风四起。
“狂风诀!”
向东然怎么能不认识对手的成名绝活,来时他与阴山双煞就商议定下对付这位足以有资格问鼎天下第一剑的顶尖高手之策,由双煞以剑对剑,以快打快,牵制住大风剑法,自己则全力主攻,稳打稳进,只要支撑过七剑,那文庭远剑法必定为之一缓,那也就是他的死期到来之时。却万万没有想到第一招他就来了过同归于尽,顿时打乱自己定计,若是来个两败俱伤,那结果只是白白便宜了双煞,又岂是自己所愿?再好的宝贝,没有了性命,也是死宝贝。
一念之差,让这煞星扳得半分先机,就得势不绕人,自己三人全在大风剑气的笼罩之下,只得打起精神,守紧门户。
阴山双煞此时心中大骂,知道向东然贪生怕死,白白放过那大好机会,互相对望一眼,心意相通,哪里还愿意出死力相拼搏,各留一分实力,以备不测。
瞬时之间,四条人影在崖中追逐无定,兔起隼落,各出奇招,展开鏖战。
文庭远既然抢得半分先机,岂有留手余地,剑法尽展,如同水银泻地,又如狂风骤雨,无隙不入,满天剑气形成一张无形巨网,将三人笼罩其中。
三人虽落下风,但门户却守得四平八稳,如同中流砥柱,任由风吹浪打,也难以在一时半刻间撼动半分。
文庭远接连发出八十一剑后,只觉体内真气衰竭大半,万难再发出第二轮“狂风诀”,不过眼前三人,也被这凌厉无匹的先天剑气逼得节节后退,紧守门户,根本就没有了还手之力。
不过对他来说,要的就是这一刻,体中真气汇聚于右手之上,剑诀虚引,放开一切念头,以心为剑,以手为锋,全力发出刚修成不久的身剑合一之术。
向东然三人见他剑式突然一停,立身场中,双目神光大盛,整个身形冲天而去,方一飞起,人影突消,一道奇亮无比的光华陡然划破长空,化为一道丈许粗细的精光长虹,向三人直卷而来!
“身剑合一”!
向东然双目尽赤,双手环抱胸前,玄玉归真奇功运至极点,轰然双拳齐出,隐隐带着风雷之声,直迎上去。
“破釜沉舟”,此时此刻,向东然已经知道他心中的如意算盘彻底破灭,而且论速度,天下间无物可以快过那剑道至高无上之学,现在唯一之策就是凭一身极为霸道精纯的道家奇学与之一拼,方还有一线生机。
阴山双煞此时却双双将手一扬,手中银剑脱手飞出,化成连两道匹炼,飞袭而去,而身子却陡然一个转身,往后疾掠而去。
“锵”!
精虹微微一顿,凌空一个回折,向阴山双煞电袭而去。
向东然整个身体如同皮球一般抛起,飞出十余丈远,重重撞在山崖上,摔了下来,整个面色惨白如纸,身上那道晶莹如玉的光华陡然消失殆尽,哪里还有方才的气象,整个人一下子变得十分苍老,倒在地上,不见丝毫动弹。
长虹在崖上划出一道完美无缺的弧度,眨眼间便从阴山双煞身后一略而过,顿将二人绞成满天血雾,连渣子都不剩下半点。
精虹飞出十余长,这才隐去光华,现出人形。文庭远刚一落地,双腿一软,轰然倒地,左腿与右边腰部,各插着半截断剑,口一张,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下颌的银须。文庭远挣扎着身体,伸出颤抖的手将断剑拔去,扯下衣条略为包扎了一下伤口,知道外伤还是小事,而内伤则是伤及经脉,此生此世,根本再也施展不出任何惊天绝学,从此以后,只是一个废人而已。
咳,何苦来哉?
文庭远此时也无暇去查看那三位大敌的生死,先离开此地才是最为紧要之事,当下强提一口残余在体内的真气,展开身法,就朝山下掠去,人影刚飘出几十丈外,突然只觉腹中真气一泻,双眼一黑,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人就昏死过去。
而此时飞身在云中的三人,却将眼前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以三人的神通法力,转眼间就察知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
罗衍见文庭远年过六旬,一身修为尚在四年前还未归入师门的他自身之上,而且整个事情的起因,却与浩然紫气一门大有关系,他秘藏的那块玉诀,亦是当年纯阳子所留,只是他尚未参破起中玄妙之处,反招来杀身之祸。
“原来贵界也不是欢喜世界,人间福地,就为了区区一块谁也无法参透奥秘的玉石,转眼就要魂归地府,真是大出我意料之外。”流利开头轻叹道,要是说半天前那些那些修道之人抢夺她所幻化的万载玄龟是为了一个利字而不自量力,那现在这四人为了一块谁也无法得到任何好处的石块而两败俱伤,那简直就是愚不可及,不可理喻。
“所以我等修道之人,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尽量不牵扯到人间是非恩怨,非到紧要关头,也不得在人间显露法术神通,目的就是想让这些利字当头的红尘众生死了这条心,不然,人心的欲壑,将永远无法填平。”罗衍也跟着叹息道,只有青箩却是玉面无波,仿佛早认成是当然。
流利见罗衍一边说,一边手中发出一道祥辉,朝那倒在山崖边上的向东然罩去,转眼光华一转,复朝文庭远罩了过去,金光到处,文庭远的身体应手飞了起来,缓缓浮在空中。
“罗兄究竟是何意?”流利奇道。
“此人与我几位故友颇有渊源,他年亦是我道中人,而且此人江湖经验丰富,博学多才,宗主欲到人间游览,不如将他也一道带上,当个视途老马如何?”罗衍随口笑道。
青箩在旁,却知道罗衍想将此人引度到浩然门下,所以才有如此说法,不然,就凭三人的法力神通,岂需他人引导做陪。
罗衍望着云头下的大河,心中一动,笑道:“既然宗主欲到人间游览,遍览尘世百态,不如我等三人略隐形迹,装成寻常江湖人士,在人间行走如何,不然我等在云中犹如走马看花,也不甚趣味。”
“一切听罗兄安排!”流利倒是心中觉得大是有趣,当下答应下来。
罗衍望着下面滔滔大河之水,笑道:“我等放舟直下,领略人间风情,虽然不如驾云快当,但也别有一番味道。”
说完将手一指,河中现出一叶扁舟,刚好可容纳几人坐下,罗衍将云头一按,就朝舟中落却,而浮在空中的文庭远也一道送入舟中。
流利只见刚入船上,就见对面青箩已经把一身宫装仙衣变成了一身清洁的布服,而罗衍也成了一位装束平凡的男子。再看自己,也是一样。除容貌未变外,哪似先前珠光玉貌,云锦仙衣,仪态万方的模样。
而且更为神妙的是,舟中小蓬看上去仅可容人,但其实却是十分宽敞,就是来上千万人,也不觉得拥挤。
流利在师门,亦学过这样的法术,但要做到两人这番浑然天成,若不是细看,绝难觉察的境地,却是万难。这才知道,两地虽然大同小异,但这里渊源更为流长,道法精微之处,远胜与她自身所学。
此时斜月西下,撒出漫天银光,映得江面鳞光乱闪,一叶轻舟,顺流直下,在鳞光片片的江面上划出一道长长的水痕,倒有几分客从天上来,人在画中行的意味调儿。
流利转头朝仰卧在舱中竹榻上,闭目不醒的文庭远望了两下,突然心中一动,开口道:“两位道法高强,为何不将此人直接救转?”
罗衍道:“此人任督二脉闭塞,奇经八脉已断其四,五脏六腑皆已震裂,要是按常理,就算救回来恐怕只能是个终生瘫痪的废人了,我等三人既有救他,又要暂时不露丝毫痕迹,所以才暂时等他睡上片刻,让他护住心脉的真气散去,才好接回他断去的经脉。”
说完转头对流利道:“等下还请姑娘勿要在此人面前显露道法神通才是。”
流利心中虽然奇 怪{炫;书;网},既然要将此人引为门下,却又要不露痕迹,这不是矛盾万分吗?不过知道罗衍定有用意,当下笑允。
罗衍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木瓶,倒出一颗绿豆大小的褐色丹丸,径直塞在了他口中,再抓起床边瓦罐,凑在她的口边,就着罐中清水,老不客气地将丹丸灌进了他腹内,然后伸出洁白如玉,修长温润的一只手掌,按在了文庭远的丹田之上,推动自身精纯无比的先天真气,源源不断地送了过去,为他打通闭塞的经脉。
而此时青箩却看得无娶,漫步走出舱外,流利一见,也跟着走了出去。
一轮金阳从江心升起,照亮了整个大地。
文庭远静静地躺在竹床上,眉心,膻中和丹田气海三处重要穴位处插着三根通体乌黑,形制古拙的金针,而罗衍则坐在榻边,心中却是微喜,此人虽然已经年过六旬,但资质禀赋尚是不差,而且本身纯阳真气精纯无比。
经过半夜的真气疗伤,他已经成功将文庭远几根断折的主经脉全数打通,将他乱成一团的体内真气重新整(。。)理归元,只要略为休息几天,就可全部复原,若非不愿意在他面前这时露出踪迹,早就让他醒了过来,而且他也暗中动了一点手脚,将他身中几处要穴略为阻塞,让他认为伤逝甚重。
虽然说结驳经脉,当然是越早越好,要是时间拖得过久,不仅难于救治,而且费力更大。他怎么也得装装模样,不让这个老江湖看出马脚来。要是直接让他醒转过来,当然会让这位博学多才的老人心中生疑。
看看此老究竟有没有机缘,能参透他那纯阳玉诀的奥秘?
一缕金光,顺着船舱,照了进来,落在文庭远略显苍白的老脸,他全身一颤,猛然张开了一双黯然无神的秀目,方觉耀眼欲花,又觉满口异香,遍体清凉,精神也不由为之一振,
原本散乱的眼神逐渐凝聚,意识也恢复过来,艰难难地呼出一口气,望着头顶用竹子编织的舱蓬,刚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突然想起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