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恋史-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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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军也说:“你爸是当兵的,爱打人还可以理解。我老爸正经是个读书人,三句话不对头就要动手。一大耳光扇过来,我这眼前立马就是火树银花不夜天。别看我现在是副司令,他还是照打不误,你说要命不要命?”他一脸的无奈。
铁戈哈哈大笑道:“你就是总统也还是他的儿子,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你还敢翻天不成?!认命吧,谁让我们摊上这样的老爸?出身不能选择,爸爸就能选择吗?”
辛建也咯咯地笑起来:“鬼话!哪有爸爸是摊上的道理?好像谁的爸爸是派来的。”
“是上帝派来的。”铁戈笑得喘不过气了。
辛建说:“我爸从来都是以理服人,他知道压是压不服的,道理只有通过辩论才能搞明白。但是有些问题到现在也没有答案,比方说有一次我问他:‘既然辩证唯物主义认为事物的发展是无限的,那么有没有人能在一秒钟之内跑完一百米?’我爸说:‘这是诡辩,典型的公孙龙的白马非马的谬论。’我说他答不上来就扣大帽子。到现在谁也不服谁,谁也拿不出正确的答案。”
姜军怔怔地思考着,突然深沉地说了一句话:“毛主席说过,‘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我们三个充其量只比文盲强一点,总不能用小学文化去干事业吧?现在毕竟不是战争年代,大老粗只要能打枪就能建功立业,将来建设祖国没有文化肯定不行。”
铁戈说:“现在最有时间的是我和辛建,你还要搞运动。”
姜军反驳道:“不,时间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均等的,就看你如何利用时间了。我虽然考上了初中,连一天课都没上,还是小学的底子。铁戈,你没有考上初中,并不能说明你不聪明,你就是太贪玩。我们将来的路还很长,没有文化是不行的。从现在起你不要再跟那帮小兄弟玩,不要当孩子王,要抓紧一切时间读书学习,我就不信读书没有用!”姜军十分严肃的说。
“我倒是想读书,可哪来的书呢?破四旧时都烧得差不多了。”铁戈一脸的无奈。“
“我家里有啊。”辛建说。
“算了吧,你家都是些马列主义、苏共党史、《红旗》杂志、哲学、政治经济学之类的书,我可看不懂。”
姜军说:“这不是问题,沈冲家里有的是书,我可以帮你去借。查抄一中图书馆时,我也搞了一些书回家。如果你肯静下心来读书,三五年未必看得完。”
辛建却说:“马列主义的书怎么能不看呢?看不懂慢慢来嘛。哲学也要看。什么是哲学?哲学是理论化系统化了的世界观,是方法论,所以还是应该有所涉猎。当然,开始时可以先看毛主席的著作,比较好懂,毛主席的书就是中国的马列主义。还有一些世界名著以及唐诗、宋词、元曲、明清笔记和小说都要看……”
不等辛建说完,铁戈用非常夸张的表情说道:“等我看完这些书,将来肯定能到北大当一名教授。我往宽大的讲台一站,看着下面一大片大学生,先清一下嗓子,然后在那里云山雾罩的一通神侃,大学生们飞快地做笔记。下课后有很多非常崇拜我的人追着我问:‘铁教授,您讲得太好了,您是哪个大学毕业的?’‘我是红州师范附属小学毕业的本科生!’哈哈哈哈……”
姜军这个家可以说是个保险柜,以他在红州的名气谁敢抄他的家!他拿来梯子,翻到天花板上拿下一捆书。
铁戈上前接过来解开绳子一看,好家伙,简直就是百宝箱。
他嘴里轻轻念道:“《悲惨世界》、《普希金诗选集》、《拜伦诗选集》、《青年近卫军》、《莎士比亚十四行诗集》、《少年维特之烦恼》、《古文观止》、《唐五代词》,姜军哪姜军,别人破四旧,你却往家里拿,你狗日的胆子粗啊!”
姜军呵呵一笑:“老子怕谁?谁他妈敢来抄我家?邪得没有政府了!老子好不容易搞了一点宝贝回来,有时间就偷偷看一会儿,那叫一个享受!就是时间太紧。”
“对对对,读书硬是一种享受,我有时候看入了迷,连饭也不想吃。”辛建看到这些书,这个平时性格内向的书呆子也不禁喜形于色。
说到吃饭,提醒了姜军:“都五点多了,你们不要走,我去搞几个菜,我们喝点酒怎么样?”
“你去准备吧,我要看书了。”辛建迫不及待的拿起《唐五代词》看起来。姜蜀剑则被姜军派去帮忙弄喝酒的菜去了。
上次姜军负伤住院,各造反派组织送的慰问品太多,他叫弟弟姜蜀剑挑了一大担回家,其余的不是吃了就是送人。
姜蜀剑开了两个红烧牛肉罐头炖萝卜,炒了几个青菜和一盘雪里蕻腌菜炒鸡蛋在卧室里吃,姜军从床底下拿出一瓶白酒,一人倒上一小杯,大家开喝。
辛建只顾埋头看书,不知已经开吃了。
铁戈不管他,端起酒杯“吱”地喝了一口,辣得不行,赶紧夹起一块牛肉填进嘴里。
姜军又拿出“游泳牌”的烟一人发一根,点着后美美的抽了一口说:“辛建,喝酒吃菜呀。”
辛建不会喝酒,夹了一点菜边嚼边含混不清地说:“你们看这首无名氏写的《菩萨蛮》,真是太传神了,把一个含情脉脉的娇小姐的心理和神态刻画得惟妙惟肖。”
姜军说:“你快念念。”
辛建说:“大家听好了:
牡丹含露珍珠颗,
美人折花庭前过。
含笑问檀郎,
花强妾貌强?
檀郎故相恼,
须道花枝好。
一面发娇嗔,
碎挼花打人。”
姜蜀剑不懂这玩艺儿,说道:“你解释一下,你不解释我们还真不知道好在哪里。”
辛建抽了口烟说:“这首词说的是牡丹花上的露水如同珍珠般晶莹剔透,一位娇小姐折下一朵从庭院前走过。她拿着牡丹笑问她的意中人:‘是花好看还是我好看?’她的意中人故意调侃她说:‘这么漂亮的花当然比你好看多了。’小姐一面发嗲一面揉碎花儿,还用牡丹的残枝败叶去打他。那意思很清楚:‘你说花儿比我强,我非要揉碎它,看你还敢说花儿比我强不?’你们想想,牡丹号称国色天香,词中以牡丹与美女对比,可以想见那位娇小姐肯定是长得沉鱼落雁之容,羞花闭月之貌,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写到这里还只是外形的描写,妙就妙在最后两句,她的意中人故意说牡丹比她更好看,以此来怄她。她则揉碎牡丹,意思是说:看你还说不说花好?更深层的意思则是说:只能是我最好,不准再有别的东西比我好。一面撒娇发嗲,一面拿着花打她的意中人,从人物的动作到心态都写得十分传神。如果作者没有亲身经历,很难刻画得如此细腻逼真。”
三个听众一起放声大笑。
姜蜀剑笑得往后一靠,“咕咚”一声仰面朝天摔倒在地上。
铁戈笑岔了气,捂着肚子直叫“哎哟哎哟。”
姜军笑得把酒一口喷出来,用他老家罗畈县的话指着辛建骂道:“你个牛日的!我还以为你这书呆子不懂风月,哪知道你是个伪道学。”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姜蜀剑爬起来问道:“这个小姐的意中人姓谭吗?”
这回轮到辛建发笑了:“不是姓谭的谭,是檀香扇的檀。晋代人潘岳小名檀奴,姿仪姣好,所以古人爱用檀郎、萧郎作为情郎的代称,并非实指。像李白的‘白发三千丈’,王之涣的‘一片孤城万仞山’都是极而言之。谁的头发有三千丈,那不成了妖怪吗?”
铁戈也问道:“这些老古董你是怎么弄明白的?”
“我上小学一年级时我爸就叫我背诗词,先从‘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样一些直白、口语化的诗学起,然后再学一些比较难懂的。不懂的地方他就解释给我听,还要求我用白话文翻译古诗词。到现在已经学了六七年了。刚才那首词很直白,就跟白话文一样好懂。”
“怪不得你爸叫辛开明,真够开明的。”姜军赞叹道。
从那以后,铁戈养成了读书的习惯,经常和辛建到姜军家去看书。等到六九年辛建的父母都到“五七干校”去了以后,辛建的家就成了红州城喜爱读书的青年们的“文学沙龙”,他们谈论文学,交换读书心得,讨论时政,传播道听途说的各种小道消息,结果酿出惊天大祸,这是后话。
有分教:
无事莫当孩子王,幡然悔悟读书忙。
此中别有洞天地,革命不需睁眼盲。
正是:闹革命放不下封资修,学知识岂能丢旧文化。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15。…第十四回 保刘邓陶铸瞬间垮台
第十四回
保刘邓陶铸瞬间垮台
反文革武汉严正声明
话说一九六七年是中共自一九四九年主政以来最混乱的一年,这一年的元旦北京二十多所高等院校集合了几十万人,在天安门广场举行了声势浩大的声讨刘少奇、邓小平的游行集会。大会宣读了《告全市人民书》和刘少奇的二十大罪状,至此刘邓的倒台已成定局。
一月三日,北京一些单位发起成立了“批判刘邓路线新代表陶铸联络委员会”,“打倒陶铸”、“陶铸是中国最大的保皇派”等大标语出现在北京街头。
陶铸原来是中南局第一书记,在六六年五月政治局扩大会议后调到中央接替彭真担任中央书记处常务书记,在八届十一中全会上又被破格提拔,进入中央常委,成为党内第四号人物。陶铸为人耿直,敢于放炮,曾经担任第四野战军政治部主任,是林彪的老部下。在历史上与刘少奇有些龃龉,正好可以当做毛泽东对付刘少奇的一门大炮。岂料陶铸对文化大革命极不理解,到中央后处处跟着周恩来走,并且有意识地和中央文革保持距离。更让毛泽东想不到的是陶铸非但没有成为一门向刘、邓开火的大炮,相反总是在运动中屡屡充当“保皇”和“灭火”的角色。在对待刘邓的问题上,陶铸和周恩来持有同样的态度,而且表现得更加大胆。比如陶铸在审查国庆节新闻照片时发现其中缺少邓小平的镜头,他认为邓虽然犯了路线错误,但仍是八届十一中全会选出来的中央政治局常委。为了进行补救陶铸决定让新华社对新闻照片做了技术处理,将一帧照片中陈毅的头像换成邓小平头像见报。这就是后来闹得沸沸扬扬的“换头术”事件的由来,最终成了陶铸作为“中国最大的保皇派”的重大罪名之一。在中央政治局常委碰头会上,当时不知实情的陶铸严厉批评了上海“工总司”安亭卧轨拦截火车造成沪宁铁路全线中断的做法,指出张春桥“擅自”签字是错误的,性情刚烈的陶铸表示了强硬的态度:“就是要把它压下去!”陶铸不知道张春桥从江青那里摸到了毛泽东的真实意图,所以才敢表态。陶铸还在工交座谈会上提出的工矿企业开展文化大革命要依靠各级党组织和老工人,这很明显就是刘少奇搞的那一套,大大地触怒了毛泽东,这样陶铸的政治地位就变得岌岌可危。陶铸是个有血性的男人,他与江青无论如何也搞不到一块,他曾对夫人曾志说:“江青对我们经常像孙子那样训斥,总是命令的日吻,真是让人受不了!”
一月四日,“打倒陶铸”这一惊人的消息就以最快的速度传遍全国。
一月八日,在中央召开的紧急会议上毛泽东说:“陶铸问题很严重,陶铸这个人是邓小平介绍到中央来的。我起初就说陶铸这个人不老实,邓小平说陶铸还可以。陶铸在十一中全会以前坚决执行了刘、邓路线,在红卫兵接见时,在报纸上和电视里有刘、邓的照片镜头,是陶铸安排的。陶铸领导下的几个部都垮了。那些部可以不要,搞革命不一定非要部。教育部管不了,我们也管不了,红卫兵起来就解决了。”
有了毛泽东的金口玉言打倒陶铸就成了钦定的铁案,陶铸的政治前途就此终结。
一月四日和五日王洪文带领手下分别夺了《文汇报》、《解放日报》的权。一月六日,上海曝出了令世人瞠目结舌的特大事件:在张春桥、姚文元的支持下,以王洪文为首的“工总司”和以徐景贤为首的“机联站”以及学生组织,在上海人民广场召开了约有百万人参加的“打倒上海市委”的大会。大会宣布了三项通令:“一、从即日起不再承认曹荻秋为上海市委书记和上海市长;二、勒令市委第一书记陈丕显在七天内向全上海市人民交代自己的罪行;三、请求中央彻底改组中共上海市委,命令各级干部坚守岗位。”由此夺取了上海市党、政、财、文大权,成立了“上海人民公社”,这就是震惊全国著名的“一月风暴”。一月八日在毛泽东指示下,中央文革小组为中共中央、国务院起草了致上海各“革命造反团体”的贺电,并号召全国学习上海“造反派”的经验。一月九日《人民日报》发表了上海“造反派”的《告上海全市人民书》,并加《编者按》传达了毛泽东的意见。一月二十二日《人民日报》发表社论,认为“一月风暴”是“今年展开全国全面阶级斗争的一个伟大开端”,号召“从党内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和坚持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顽固分子手里,自下而上地夺权”。二月五日张春桥、姚文元等经过策划成立了所谓“上海人民公社”,二十三日“上海人民公社”改称为“上海市革命委员会”,从此在全国各地刮起了夺权之风。
一月十六日《人民日报》、《红旗》杂志发表了《红旗》杂志评论员文章《无产阶级革命派联合起来》,公布了毛泽东的一条最新指示:“无产阶级革命派联合起来,向党内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夺权。从党内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夺权,是在无产阶级专政条件下,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革命,即无产阶级消灭资产阶级的革命。”
这篇评论员文章强调说:“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中心任务,归根结底,就是无产阶级从党内一小撮走资派手中夺权的斗争。这是现阶段我国阶级斗争的焦点,是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条道路斗争的集中表现。”
这就明白无误地向全国传递了一个信息:在整了那些党内走资派以后,事情还不算完,接下来就是要“从党内走资派手中”全面“夺权”。直到这时文革的本质越来越明晰地露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那就是摧毁各级政权,然后再按照毛泽东的意志重建各级政权。
毛泽东是这个国家体制的缔造者,又是这个国家体制最大的破坏者,更是这个国家体制最大的维护者。从江西红军时期整肃“AB团”,到延安时期的“整风运动”,再到建国后的“反右”、“反右倾”、“社教”、“四清”,直到发动“文化大革命”等一系列政治运动,他始终交替扮演着“破坏者”和“维护者”这两个绝然相反互相矛盾的角色,而在文革中表现得犹为突出。
随着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进程的不断深入,上海“一月风暴”夺权的成功,各级当权派特别是省部级的当权派受到的冲击无疑是最强烈的。
尽管各级官僚体系遭到重创(虽然不是毁灭性的打击),这些封疆大吏们深知“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道理,而且这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势必不惜拼死一搏,决不轻言放弃。
二月十六日,在中南海怀仁堂召开的碰头会上,爆发了以叶剑英、谭震林、陈毅、徐向前、李先念为一方和以江青为首的中央文革小组为一方空前激烈的争吵,据传叶剑英把手掌指骨都拍断了,这就是文革中著名的“二月逆流”(文革后改称为“二月抗争”)。
而在武汉,一月二十六日以“工人总部”(毛泽东思想战斗队武汉地区工人总部)、“二司”(毛泽东思想红卫兵武汉地区革命造反司令部)、“九一三兵团””(毛泽东思想九一三战斗兵团)为核心的几个造反派组织宣布湖北省委被夺权。因为没有得到中央批准,故夺权流产。但此时湖北省委实际上早已分崩离析,土崩瓦解,已无任何权威可言。
二月八日武汉市的“工人总部”“九一三”、“二司”和北京南下点火的红卫兵以及武汉军区部分军队内部的造反派组织,占领了武汉市委的机关报——《长江日报》的所在地汉口红旗大楼,并于当天在《长江日报》上发表了《关于武汉地区当前局势的声明》即《二八声明》,提出了“全武汉、全湖北要大乱、特乱、乱深、乱透”的观点。
而武汉的另一部分大学生造反组织华中工学院、华中农学院、湖北大学则被排斥在外,并被“工人总部”指责为机会主义、湖北黑省委的别动队,致使造反派内部发生内讧和分裂。由此武汉地区造反派分裂成为钢派(以“工人总部”为首的)“香花派”和新派(以“新华工”为首的)“毒草派”。
武汉军区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而作壁上观,在征得军委文革小组同意后马上派出部队占领红旗大楼,并于二月十八日发表了《严正声明》。声明认定“二八声明”的大方向是错误的,是一小撮别有用心的人精心策划、制造分裂、挑动群众斗群众,转移斗争大方向。声明称:“武汉军区派部队占领红旗大楼是为了防止武斗,维持秩序。至于军队造反派组织在《二八声明》上签字只能代表他们自己,不能代表武汉军区,更不能代表中国人民解放军。”并杀气腾腾地宣称:“部队将对反革命组织和反革命分子坚决采取专政措施。”
造反派有毛泽东的支持当然不肯罢休。“二司”的一号勤务员杨道远接着又于二月二十二日发表了一篇针锋相对的文章:《资产阶级复辟和无产阶级反复辟》,署名杨道远、朱洪霞、胡厚民,以示“工人总部”、“九一三”和“二司”是压不跨的。(注:杨道远,钢二司一号勤务员;朱鸿霞,钢工总一号勤务员;胡厚民;钢工总二号勤务员,钢工总的灵魂人物)
这一下整个湖北热闹起来了。
原来毛泽东发动文化大革命的目的就是要打倒刘少奇及其追随者,然后重建各级政权。但是从《五一六通知》发布以后的五十多天时间里,刘少奇、邓小平仍然按照过去历次政治运动的经验和方法派出大批工作组,希望这次的文化大革命也能在各级党组织和工作组的领导下按部就班的进行下去,然后按照“反右斗争”的模式楸出一批所谓的“右派”。一九六六年八月二日中共八届十一中全会在北京召开,出席会议的中共中央委员、候补中央委员共一百四十一人。中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