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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文革恋史-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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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面,你连酒都不敢去喝,还能经什么风雨见什么世面啊?这不是你铁戈的个性嘛。再说邰大庆、沈冲和封司令你都认识,你就和我们坐在一起,行不行?”

铁戈反驳道:“我又没有参加文化大革命,不是红卫兵小将,经什么风雨见什么世面?”

“你不是红卫兵小将,也算是我们的朋友,去坐一坐有什么关系?是古学范让我请你去的,不给面子呀?”

铁戈只好和姜军一起去赴宴。

宴会大厅摆了十几张桌子,每桌坐了十个人。

当姜军拉着铁戈走进大厅时,大家都站起来热烈鼓掌。地直总部的古学范、王石泰、俞一方,县总司的肖国雄和邰大庆、沈冲以及知青革司的封老大等人走过来郑重其事地和铁戈握手。

七月的红州本来就热,那些红州造反派的头面人物和他握手,把本来就很紧张、很腼腆的他搞得满脸通红,浑身燥热,头上身上沁出的汗珠“哗哗”往下淌,别提多不自在。

古学范问姜军:“安排在哪一桌?”

“我和沈冲、封司令那一桌。”

古学范拉着姜军和铁戈的手,走到沈冲所在的席前开始即席讲话:“同志们、战友们、红卫兵小将们:四个月前我们被无辜的抓进牢房,经过被捕同志在狱中坚持斗争以及外面同志们的巨大声援,还有武汉红卫兵驻红州地区联络员郎超雄同志及时向武汉及北京方面反映情况,我们终于获得自由。当我问公安处处长柳国夫为什么抓我们,他说是政策的需要。我又问他为什么放我们,他说是形势的需要。这说明政权还在他们手里,枪杆子也在他们手里,他们随时还会抓我们的。‘七二零事件’后,陈、钟之流已经彻底完蛋,‘百万雄师’也已作鸟兽散,但这仅仅是斗争的开始。上海‘一月风暴’的胜利,成功的建立起新生的革命政权——上海人民公社,这实际上是敲响了走资派的丧钟,也吹响了无产阶级革命派向走资派夺权的号角!党中央和毛主席是支持我们的。毛主席教导我们说:‘凡是反动的东西,你不打他就不倒。这也和扫地一样,扫帚不到,灰尘照例不会自己跑掉。’走资派是不会自动退出历史舞台的,他们对造反派无所不用其极,连姜军这个刚满十三岁的红卫兵也不放过!他这个年龄比渣滓洞集中营的小萝卜头大不了多少。渣滓洞、白公馆是国民党反动派关押共产党和进步人士的地方,但姜军同志是革命的后代,是毛主席的红卫兵啊!一个十三岁的红卫兵也被打成反革命关进了监狱,这足以证明走资派对我们的仇恨到了何等丧心病狂的地步!这次我们所有被捕的同志在狱中经受住了严峻的考验,没有一个人屈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出卖自己的同志!七月中旬我们在狱中组织了五天集体绝食斗争,姜军同志饿得都站不起来了,但坚决不吃一口饭。我们内外配合,终于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大厅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有些人喜极而泣。

古学范用手帕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继续说道:“还有一件值得一提的事,就在我们被捕的第二天上午,姜军的同学铁戈煮了二十个鸡蛋送到看守所。这不是区区二十个鸡蛋,这是一种深厚的无产阶级的革命感情,真是难能可贵啊!铁戈今年也只有十三岁却有如此大义之举,了不起!在座的人三十岁以上的不多,大多是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还有姜军、铁戈这样的少年跟我们一起战斗,我们的革命事业何愁后继无人 ?http://87book。com现在钢工总的案已经翻过来了,全省形势一派大好。我们要趁此大好时机向红州地区的走资派发起新一轮的进攻,不获全胜决不收兵!我提议:为了这次斗争的胜利、为了我们的革命事业后继有人、为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彻底胜利,敬祝伟大领袖毛主席万寿无疆,敬祝林副统帅身体健康,干杯!”

大厅里又一次响起了长时间热烈的掌声。

古学范首先和姜军、铁戈碰杯,然后依次从郎超雄起每张桌子都敬了一杯酒。

大厅里飞盏流觞,笑语喧天,扬眉握手,含笑倾杯。

大家都忙着离席敬酒,互致问候。谈起这几个月的遭遇有人额首称庆,有人则不胜唏嘘。这些人当中有一部分人几天前还在狱中为自由而斗争,另一些人不是屡遭批斗,就是逃往外地,可今天却又奇迹般地聚在一起,恍然有隔世之感。

铁戈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他既不是红卫兵也不是造反派。对于造反派和保皇派他既不反对也不支持,因为这些所谓观点上的对立跟他的生活相距太远,不会妨碍他和小兄弟们尽情地玩耍,也不妨碍他和辛建偷看各种禁书。总之,对他目前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生活没有丝毫影响。

至于说他给姜军送鸡蛋,完全是出于讲哥们义气,因为他绝不相信姜军是反革命坏头头,那是瞎扯淡。今天古学范对他送鸡蛋的行动予以高度赞扬,令他手足无措,又扯到阶级感情、革命事业后继有人上去,这是完全没有的事。如果不是姜军被抓了,他才不到那个鬼地方去呢。

酒席上的菜肴在当时来说非常丰富,有红烧肉、网油清蒸武昌鱼、红烧鸡块、四喜丸子和红烧蹄花等,喝的是武汉产的“黄鹤楼”汉汾酒,这在当时是不多见的酒。

铁戈从小到大还没有坐酒席吃过酒,由于平时很少吃鸡,他逮着鸡块猛吃,红烧肉和四喜丸子也吃了不少,酒却没喝。

姜军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多吃点菜,不够再加。等一会儿我们还要给各位头头敬酒,这是规矩。”

看样子这种场合姜军经历过多次,显得十分老练,而铁戈则完全不懂这些酒宴规则。

封老大用胳膊肘撞了一下铁戈:“兄弟,那天你到看守所送鸡蛋,心里怕不怕?”

“怕,那还能不怕?走到看守所门口我的屁眼都吓紧了,腿肚子硬是转了筋。你想一想要是没有事谁到那个鬼地方去?那是人去的地方啊?”

听他这样说满桌子人笑得东倒西歪。

沈冲说:“铁戈说的是实话。我问你,为什么还要去?”

“我做人的一个原则就是对朋友绝对要讲义气,连朋友都能糊弄的人,那还是人吗?为朋友我宁可两肋插刀。姜军是我哥们,别人可以不去,我不能不去,就算送不进去总要试一试吧,不然太不够意思了。”

封老大对铁戈这番话大加赞赏:“难得有这么讲义气的人,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兄弟,我们喝一杯!”

“封大哥,我不会喝酒。”铁戈十分为难。

“你意思一下,我干了。”封老大一口喝干杯中的酒。从此他对铁戈产生了极佳的印象。

姜军见铁戈吃得差不多了,说了声:“我们敬酒去。”

铁戈跟在姜军后面来到首席,这里坐的都是地县各大组织的一号头头和郎超雄,因为他是武汉地区钢二司派驻红州的特派员,身份自然不同,所以也坐在首席。

姜军举杯道:“我和铁戈来敬各位司令和郎超特派员,在今后的斗争中希望各位对我多多帮助。”说完一饮而尽:“铁戈,你也说两句。”

铁戈被逼无奈只好说:“我不是红卫兵,也不是造反派,但是去年冬天我在大礼堂听了郎特派员的演说,觉得他特别像‘五四’运动中在天安门广场演讲的大学生,真是太棒了。我敬大家一杯,然后专门敬郎特派员一杯。”说完,鼓足勇气一口喝下去,又满满斟上一杯敬郎超雄。

郎超雄站起身来说:“我不会喝酒,但这杯酒我是一定要喝的。我听古学范说起过你的事情,小小年纪竟有如此举动,令人钦佩。”说完一仰脖喝干了杯里的酒。

古学范在一旁大笑道:“铁戈,我们刚才劝他喝酒,他硬是油盐不进。没想到你一句话倒让他喝了一整杯,还是你有板眼!”

就这样,铁戈认识了红州地区造反派和红卫兵组织的所有头面人物,也结识了郎超雄。

有分教:

大江东去浪滔滔,且喜健儿出皋陶(皋陶:代指监狱)。

可叹为山已九仞,身后岂料有阴招。

正是:当权派暂时偃旗息鼓,造反者赢得虚幻胜利。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19。…第十八回 如日中天少年参政

第十八回

如日中天少年参政

乐极生悲兄弟阋墙

话说红州地、县两级造反派和红卫兵头头获释后,立刻开足马力投入到运动中去。

列位看官,上海“一月风暴”夺权成功后,成立了“上海人民公社”,取代了原上海市委和市政府。毛泽东又有最新最高指示,他认为这种新生的权力机构应该定名为“革命委员会”,并为此题词:“革命委员会好。”山西、山东、贵州、黑龙江等省率先响应,其它各省自然不肯后人纷纷展开夺权斗争,于是全国各地的新生的红色政权,无论级别高低一律统称革命委员会。

一九六八年二月五日,中央批准成立湖北省革委会。

不久红州地区也成立了以原地委书记史臣为主任,古良才、古学范为副主任的红州地区革委会,邰大庆、沈冲、姜军当上了地区革委会常委。红州县则是原县委书记王天才当了县革委会主任,肖国雄和封老大分别担任副主任和常委。

革命委员会实际上是一个奇怪的矛盾混合体:一年半以前爆发的文化大革命使他们成为阵线分明的两个敌对阵营。经过多少次殊死搏杀明争暗斗,现在却又坐在一起共事,这情形大约如同鲁迅先生所说的:“静默三分钟,各自想拳经”,看起来颇为滑稽。

如果真要让他们消弭观点之争和好如初,那是缘木求鱼,连上帝都办不到。因为政治领域里的斗争都是权力之争,而权力之争说到底还是利益之争,具有功利主义的色彩,谁会把自己的利益拱手相让?

由于具有权力斗争的属性,也就注定了这场斗争的残酷性。而这场共产党内部的权力斗争,甚至超过了国共两党斗争的惨烈程度。共产党和国民党在战场上相互不杀俘虏,但是现在却非要把自己人往死里整(如广西的“联指”大肆屠杀四二二那一派)。人虽然是地球上最高级的动物,正因为人也是动物,故而也就具有兽性的特征。所以为了致对手于死地,加害的一方对于受害的一方必然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姜军当上地区革委会常委时刚满十四岁,而以十四岁的年纪出任地区一级革委会常委,在整个中国来说也许都是绝无仅有的。

此时的姜军虽然遭受了一点磨难,但他这个年龄的人根本就觉察不到更大的危险还在后面,这四个月的牢狱之灾只不过是以后黑牢生涯的一次预演而已。

这时保皇派组织已土崩瓦解,为了求得政治上的依靠很多人反戈一击参加了造反派。此时走资派好像也打得差不多了,在军干群“三结合”原则下,该结合的老中青干部都已进了革委会。

“七二零事件”是整个文革的一个关键的转折点,中央对各地群众组织的性质进行了表态,武汉的“三钢”、“三新”自然就成了响当当硬梆梆的钦定革命群众组织。

湖北各地区也都以此划线,红州的“地直总部”、“新红司”、“新战校”属于“新派”(这一派主要是以地直机关干部、学校红卫兵和地直企业工人为主),“县总司”和“知青革司”则属于“钢派”(这一派是以县直机关干部、企业工人以及六四年下放知青为主),也就当然的成为革命群众组织。

这时的红卫兵们和工厂、机关单位的造反派的头头们,大都有一种孙悟空被玉皇大帝封为弼马温之后飘飘然的感觉。实际上中国历史上的当权者和造反者之间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精诚团结过,他们之间的矛盾水火不相容,永远无法调和,这一点双方全都心知肚明。

早在一九六七年十一月二十七日江青在北京工人座谈会上说:“在整个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过程中,都要逐渐清理阶级队伍,有党内,也有党外。”

这是“清理阶级队伍”这一提法第一次面世。

从“清理阶级队伍”时间之长、涉及面之广、为祸之烈来看,很显然这并非江青个人的提法,而是毛泽东的旨意。

一九六八年一月一日,著名的的两报一刊在元旦社论《迎接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全面胜利》指出,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已经在一九六七年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夺取文化大革命的全面胜利的伟大斗争已经开始了。并强调要继续深入开展革命大批判,促进和巩固革命的大联合和革命的三结合,深入开展各单位、各部门的斗、批、改。要彻底清查混进革命队伍内部的一小撮叛徒、特务、走资派以及没有改造好的地富反坏右,要充分发动群众,彻底清查,坚决处理。

不过这还只是当时的一种提法,“清理阶级队伍”还在摸索阶段,并未在全国全面铺开。

红卫兵、造反派纷纷结合进革委会,然而好景不长,乐极生悲,造反派内部发生内讧,清华大学爆发了著名的“百日大武斗”。

武汉市则展开了“钢、新之争”。

为了各自的政治利益,以“钢工总”、“钢二司”和“钢九一三”为一方的钢派和以“新华工”、“新华农”和“新湖大”为一方的新派之间产生了剧烈摩擦,闹得不可开交。

全省各地市州县都以“钢派”和“新派”的观点重新划线。

当时全国基本上是以“七二零”事件为界,在此之前的是保守派与造反派之间的武斗,此后则是造反派之间的武斗。武斗的武器则由棍棒、长矛、大刀,发展到真枪实弹。早在六七年七月十八日晚上毛泽东就在武汉对周恩来、谢富治等人说过:“为什么不能把工人学生武装起来?我看要把他们武装起来。”这就是著名的“武装左派”的提法第一次面世。此后七月二十一日,江青在北京也提出要文攻武卫。于是,全国各地都发生了动用枪械的武斗事件。湖南邵阳地区的武斗动用了27门迫击炮,重庆的武斗规模更大更凶,出动了舰艇、装甲车、坦克、高射炮、迫击炮、120mm口径榴弹炮。

八月底的一天上午沈冲突然接到古学范的电话,说军分区副参谋长已经把护国寺附近的军械仓库打开,赶紧去搬运枪支弹药。沈冲马上带领文攻武卫指挥部的红卫兵拉着板车抢运军火。正好铁戈在那里和姜军聊天,听说是搬运武器也跟着一块儿去了。到了护国寺一看,古学范带着几个人看守着军械库正在闲聊。

沈冲问古学范:“老古,你怎么知道军械库打开了?”

古学范笑道:“毛主席提出要武装左派,各地都在给造反派、红卫兵发枪。我们是地区的所以由军分区管这事,县总司的人正在县人武部领取枪支弹药。”

沈冲进去一看,枪倒是不少可没有多少好东西,都是些汉阳造、英七七、老套筒这些老掉牙的枪,大多不是没有枪栓就是少了撞针,有几支苏制冲锋枪、捷克式轻机枪零部件都还在,却没有枪托,大概是战争年代损坏的早已锈迹斑斑。

这令沈冲大为不满:“这是什么狗屁枪?还没有烧火棍顶用,拿它吓唬吓唬人差不多,我看又是军分区搞的鬼。”

铁戈从小就爱枪,他倒不这么看,拿过一支三八大盖仔细擦拭着:“沈哥,有枪就不错了,总比没有强得多,田里插个稻草人还能吓唬麻雀呢。”

古学范开导他们:“就是就是,军分区能够做到这一步也就差不多了,这也是执行毛主席武装左派的最高指示嘛,你还想他们把大炮送给你?你们来晚了,刚才邰大庆他们的人先拿走了一批。告诉你军分区有一个枪械修理所,你们把这些枪送到那里去修理一下保证可以用。”

沈冲听了这番话骂骂咧咧地说道:“老邰这就不够意思了,应该通知我们一声嘛,怎么一个人吃独食?狗日的肯定把好枪都拿走了,留这些破玩意儿给我们。姜军,你带人把这些东西都给我运走。”

谁知古学范却说:“那不行,就这些破玩意儿还要分一些给别的单位,你要是都拿走了别人怎么办?”

姜军一听赶紧招呼道:“大家快动手,不然连这些破枪都落不着了。”

于是一干人等开始往板车上装武器。

军火库里的枪支不怎么样,子弹、手榴弹倒是不少,这是留给各县人武部和民兵训练使用的,不一会儿装了满满一板车。

沈冲这人不贪心,说:“可以了,赶紧走吧。”

姜军则不同意:“就这点子弹搞实弹射击能打几下?你们赶快先运回去再多带几辆板车来。”

高中的同学力气大,拉着板车兴高采烈地走了。

铁戈在仓库里到处看,发现仓库里最里面还有一个小屋锁着,便问道:“怎么这门没打开?”

古学范说:“周副参谋长说那是值班员住的地方,没什么东西。”

姜军反问道:“你就那么相信他的话?反正我不信,打开看看再说。”

铁戈拿过一把三八式刺刀一下把门上的挂锁别开,推门进去一看,屋里东西不多,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被子叠得像豆腐块,倒是挺整洁,靠墙有个一人多高的大柜子,分上下两层,上面各挂着一把大铜锁。

古学范说:“看来是个当兵的值班室。”

姜军问道:“这柜子里有没有东西?”

铁戈用刺刀别开上面的铜锁,打开一看大家全都惊呆了,好家伙,里面都是手枪,而且上了枪油养护得很好。有德国造的快慢机,小巧的勃朗宁手枪,大号的左轮枪,旁边放着一条金灿灿的子弹带。

沈冲手疾眼快一下子抓过子弹带和左轮枪叫道:“归我了!”说完立马系在腰上神气地问道:“怎么样?”

铁戈笑道:“有点像电影里的国民党军官。”

沈冲哈哈大笑道:“什么国民党军官,正宗的红卫兵司令!”

姜军则拿了一把勃朗宁手枪,把枪套挂在小牛皮武装带上问道:“我像什么?”

铁戈说:“这才是正宗的红卫兵司令的形象,你们看就这一身军装这条武装带再配上手枪,绝对有味。”

铁戈边说边拿了一把德国快慢机,那是一只崭新驳壳枪,枪身上的烤蓝瓦亮瓦亮的。他对驳壳枪倒是情有独钟,因为他从小看电影就喜欢连长高举驳壳枪把手一挥高呼着冲锋的镜头,觉得特过瘾,他可不满足当官的只是在地图上指指点点。

可沈冲却说:“铁戈,你不是红卫兵怎么能拿枪?出了问题谁负责?我们的枪支弹药都要集中保管,你的枪谁来管?”

铁戈满脸的不高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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