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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文革恋史-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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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铁戈说完,文重暴跳如雷,拍着桌子大吼道:“铁戈,你不要以为你的块头大,看守所的小号子照样装得下你!”

铁戈这人认死理,有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浑劲:“哟嗬,黔驴技穷了吧?文处长,你们最大的本事就是杀、关、管、镇压。除此以外你们还能干什么?还会干什么?说起来就是‘组织上’如何如何,‘组织上’让你这样的人当处长,我都替‘组织上’脸红!你有理就讲出来。你一个县团级干部要在过去也算是个县太爷,我这样的草民百姓应该算是你的子民,你跟一个平头百姓拍桌打椅算什么本事,这样做有失身份。草民愚钝,有些事总搞不清楚。我问你,你说我参加了反革命集团,那么我是由什么人介绍、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参加的?我在《訄言》里提了十几个问题,你如果能回答半个问题,我现在就跟你去坐小号子!如果你回答不出来,那我将来在法庭上只能供认你是我加入反革命集团的介绍人。不是你们,我怎么会成为反革命集团的骨干成员?不是你们,我怎么知道他们是一个反革命集团?不是你们暗地里进行操作,他们又怎么会成为一个反革命集团?为了把我们这些小小老百姓打成反革命集团,你们罗织罪名、陷害无辜!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小号子算个什么东西!就算进了小号子,我也只当是去长见识,开眼界。”铁戈被彻底激怒了,嗓门越来越大,惊动了公安处的人,大家都在门外围观。

这时,一科的王科长挤进来劝铁戈:“铁戈,有话好好说,总能说得清的。”

王科长也住在老山包,和铁夫很熟。

铁戈说:“王叔叔,我现在才发现真的说不清楚了,天下没有讲理的地方。我原来以为政法机关是为民做主的地方,如今看来还不如封建社会的衙门。清朝末年那样腐败,慈禧太后还能亲自为杨乃武主持公道。可文重这样的人却是越来越混账,看来我是搞不出什么结果来了。但是文重你记住:人民不会让你们永远这样横行霸道下去!从今天起老子一条心等着坐牢!”说罢,扬长而去。

有分教:

单枪匹马闯衙门,舌战老爷强逞能。

始信人间无正道,神州遥夜已沉沦。

正是:莽铁戈单骑救友,封老大设计出逃。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56。…第五十六回 龙晓茜泪雨洒落红州城

第五十六回

龙晓茜泪雨洒落红州城

老父亲逼儿返回白菂河

话说铁戈出了公安处很想找几个朋友聊聊,但是以前和他再熟的人都躲着他,好像他是麻风病院逃出来的病人一样。他很理解这些人,知道自己和朋友们已被妖魔化,只是在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他想找章子野、左子海谈谈,却又不敢到他们家去,因为现在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去了只能给人家惹麻烦。想来想去忽然记起他到公安处还没有和封老大打招呼,觉得有必要和封老大告个别,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于是他又到封老大家去。

封老大今天事不多,早早地回了家,正在家逗儿子玩。看到铁戈便问:“你到哪里去了?”

铁戈把到公安处的情况说了一下。

封老大满脸不屑地说:“你指望和那些狗日的讲理?简直是要把南极洲搬到赤道去,根本不可能的事!我要是遇到你们这种情况,老子跟他们谈都不谈,他们说的话哪一句能相信?”

铁戈却说:“不信并不等于不抱希望,我也是抱着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想法去试一试,总以为能把事情搞清楚,现在我算明白了,一条心准备坐牢。”

龙晓茜惊得瞪着两只大眼睛问:“真的?”

铁戈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封拐子,我在这个自由世界里的日子恐怕不多了。就像一个得了绝症的病人,明知道会死还要扳着指头数剩下的日子,真他妈痛苦。现在我更清楚我最后的归属就是牢房,我也是扳着指头数日子等待我最后的归属,如果到了那一天封拐子能不能给我送点牢饭?”铁戈并不知道坐牢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还天真地以为在现实下的中国也像戏剧里那样可以送饭进去,而且六七年他还真的把鸡蛋送进去了。

“兄弟放心,这一点我还办得到,只要我在外边有一口吃的你在里边就有一口吃的。记得六七年我们被关进去时,你不是还给我们送过鸡蛋吗?从那时起我就认准了你是一个值得一交的朋友。你呀和我一样为朋友讲义气,倾家荡产两肋插刀都在所不惜。铁戈啊铁戈,你真是个铁哥们儿。唉……”封老大这个铁汉的眼睛此时竟也湿润了。

听到他俩说这样的话,龙晓茜心如刀绞,大颗大颗的眼泪顿时如山中冷泉潸然而下。

封老大再次提出要他逃往外地躲起来的话:“铁戈,既然现在已经这样了,还不如听我的话出去躲起来,哪有硬挺着脖子让人砍的道理?古人都知道打不赢就走,鲁智深、武松那么厉害的人也躲到山上去了。现在只要有钱和介绍信,一切事情都好办。”

龙晓茜也认为应该到外地去躲躲:“铁戈,与其等死还不如回老家躲起来,免得吃现亏。自从你大哥拉起了这个建筑队以后我们家现在有的是钱,钱不是问题,保你这辈子都用不完。”

“封大哥,晓茜姐,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长此以往终非了局。现在不是古时候了,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躲到哪儿都有个反革命的罪名跟着我,要是在古时候反革命就是谋反罪,他妈的我好好的谋什么反?搞得老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反正都这样了,我还就是要见识见识坐牢是个什么味!”

世界上哪有不怕坐牢的人 ?http://87book。com其实铁戈是怕牵连了封老大一家,要是真的因为自己出逃而毁了这个刚刚过上好日子的家,罪莫大焉。而且封老大一旦出事还会拖累他的建筑队,如果建筑队垮了又会害得知青革司那些来做工的人没有饭吃,所以铁戈断然拒绝了封老大这个提议。

汪寿龄到底还是给铁夫打了电话,铁夫从晋梅县匆匆赶回。

这次铁夫没有像以往那样劈头盖脑一通臭骂,倒是上街买了几斤肉包饺子。儿子现在已经长大了,再也不能用以前又打又骂的方法来对付了。况且儿子面临的不是调皮打架的小事,而是涉及到反革命集团的政治问题,得换一种方法和儿子沟通。这一年来铁夫也是担惊受怕的熬日子,儿子到底犯了什么事他还真不知道,现在铁戈回来了正好把事情问个清楚。

父子俩喝着酒吃饺子,边吃边聊。

铁夫问道:“铁戈,你的胆也太大了,现在还在审查阶段你怎么就敢跑回来?跑回来能解决问题吗?”

铁戈顶了一句:“不跑回来我咋办?文化大革命那种学习班你也不是不知道,那是人呆的地方吗?他们把我往死里整,逼我交代反革命组织纲领,我哪知道什么纲领啊?我说我不知道,这帮狗操的三天三夜不让我睡觉,三伏天头上吊着五百瓦的灯泡烤我,他妈的还是人吗?”

铁夫喝了口酒问道:“我正要问你,你和郎超雄、辛建那帮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有没有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跟他们接触总应该听到点什么吧?”

“老爸,我一年能回来几次?春节一次,探亲假一次,去了就是胡吹乱侃,再不就是看看书唱唱歌喝点小酒,我平常又不经常和他们在一起,我哪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那怎么突然冒出了个反革命集团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哪知道什么反革命集团的事?我要知道了还不躲得远远的,谁等着当反革命啊?这年头什么都好说,就怕沾上了反革命,现在可倒好我还成了反革命集团的骨干成员。昨天我到地区公安处去找文重申诉,我就想弄清楚这反革命集团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知文重那个老狗日的一口咬定我是反革命,还要我老老实实地交代问题,反戈一击争取立功。放他妈的狗屁,我根本不知道他们的事,让我交代什么?我当时就把他臭骂了一顿……”

铁夫闻言大惊:“去年你被厂里弄回去,第二天我就去找过文处长和地区中院的汪院长,文处长说不抓你,汪院长说不判你。你可倒好到现在还在到处给老子捅娄子。铁戈啊,你就是个小学毕业生,没上过初中,没学过数学,你算不出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你就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蠢货!像你这样整迟早是要吃大亏的,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

铁戈不以为然道:“这不是数学好不好的问题,是他们不讲理,硬要把我们这些人往死路上逼,我操他祖姥姥!人这一生坐一次牢,长长见识也不是什么坏事……”

铁夫大怒道:“放屁!你坐牢倒没什么,可你妈怎么办?你弟弟妹妹都要受你的牵连,将来参加工作怎么填表?”

“老爸你别生气,到时候不填我就行了。”铁戈嬉皮笑脸道。

“哪有那么简单的事?你们只要一判刑整个红州都知道,不把你这个社会关系填进去,那不是欺骗组织吗?”

“为了生存欺骗一下组织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况且组织上爱听的都是假话。”铁戈依然没有意识到后果的严重性:“再说人家搞政审的看见有一个反革命的哥哥,也要看到还有一个南下的爸爸嘛,不会那样机械的。”

“你呀,白当了几年工人,白看了那些书,现在这个社会到底是个什么社会你是一点都不明白呀!唉,跟你说不清楚,但是你必须回去,是脓包总要穿头,你自己的事自己去解决,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是爷们儿就得扛,扛不住也要咬牙扛。哎呀,气死活人了,你他妈纯粹是个混球!吃完饺子你给我滚回厂去。”铁夫终于忍不住了拍着桌子骂道。

铁戈脖子一梗:“我就不回去,回去了还要挨整。”

铁夫闷头想了半天,强压住火气说:“铁戈,我看你还是回厂吧,在家里呆着总不是个事。你们那些人的问题组织上总要做一个结论,不会老是这样拖下去,有时候妈妈打错了孩子是可以原谅的。”

铁戈断然否定道:“爸,你这话说得不对,这是什么逻辑?我承认妈妈确实有打错孩子的时候,但如果妈妈经常打孩子,而且打错了那么多孩子,还把孩子往死里整,哪有亲妈舍得这样打自己的孩子?凡是下死手打孩子的那一定是个后妈。你在地区文革大事件办公室搞过,你应该知道文革中那些被判刑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是怎样变成反革命的?反右运动你也参加过,那些人是怎样被打成右派的?究竟有几个是真右派?我在厂里被批斗时发言人公然说我是反革命集团的骨干成员,法院还没给我定性,设备厂怎么敢这么说?明摆着是要整死我,所以我有一种预感,我们要被判刑。”

“不会的,你今年才多大,反革命的帽子不是那么好戴的,组织上总要有证据呀。”铁夫不以为然地说道。

铁夫和铁戈的想法不一样,他认为铁戈不会搞到坐牢的地步,他也绝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是反革命。

这一次铁夫大错特错了,倒是铁戈有先见之明。

“要什么证据?反革命的帽子已经戴上了,你帮我摘下来呀!我是绝对不相信那帮王八操的。”

铁夫一看儿子的犟劲又上来了,只好问道:“那你说怎么办?你老呆在家里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老爸,你又不是没有见过办学习班,学习班整人的手段你可能比我知道的还要多得多。这一年来受的罪太多了,我答应你回厂里去,但我要在家呆一段时间。既然回来了,索性在家养养,月底我回厂去。”

铁夫想了想说:“也行。明天我到文处长那里去一趟,过几天我还要到下面去蹲点。学习班是怎么回事我清楚得很,没问题的人不都出来了吗?咱们说好了,月底回厂去说话算话。”

铁戈不想回厂的原因倒不是怕回去,而是因为他预感到大限已到,所以他想和爸爸妈妈多呆几天,再感受一下家的温馨。如果一旦判刑再回来不知是何年何月,他只是心里这样想却不敢说出来。当爸爸妈妈不在家时,他一个人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连他妈妈都觉得奇怪:“铁戈你怎么变得爱干净了?”

铁戈笑而不答,晚上他哪里也不去,就陪着爸爸妈妈聊天,把前朝后汉从小到大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都找出来说,为的是让两位老人高兴高兴。铁夫可没时间和儿子扯闲篇,他只在家呆了几天就匆匆赶回农村去蹲点。

八月一号离别的日子终于来了。

那天铁戈起得很早,洗漱完毕,自己到厨房下了两碗面,撒上绿油油的葱花,淋上香喷喷的小麻油,亲手端到妈妈的房里请她吃面。这是他第一次亲自下面给妈妈吃。

妈妈特别高兴:“铁戈懂事了。”

吃完面,妈妈跟他打了一个招呼就上班去了。

他写了一张便条放在桌子上:“妈,我走了,天塌不下来,您和爸爸多保重!”这是他有意在安慰妈妈。

有分教:

兖兖诸公似虎狼,此生劫运在班房。

拼将热血酬囚友,掷却头颅死也狂!

正是:为自己怎忍害朋友?痛前程无计挽狂澜。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57。…第五十七回 破釜沉舟铁戈誓死绝食

第五十七回

破釜沉舟铁戈誓死绝食

巧言令色文重暂时罢手

话说八月一日中午铁戈回到厂里后,第一件事就是直奔李麻子家,他要跟李麻子对话。

李麻子没有文化不善言谈,又怕铁戈闹事,连忙打电话给政治处。不一会儿童国兵就带着几个民兵赶到李麻子家把铁戈押回宿舍,并当场宣布办他的第二次学习班,地点就在他的宿舍里。

当下众人围着铁戈开始办学习班,童国斌问道:“你为什么逃跑?逃跑期间干了些什么?和什么人接触过?说了什么话?干了那些反革命勾当?”

铁戈心想:“我操,我怎么傻到这种程度,就没想到这帮家伙还会办自己的学习班,看来是早有计划,如今只能硬顶了。”遂以更强硬的口吻说道:“这次你们想错了,还要我写交代?做梦吧你们!”

“看谁狠!”童国兵咬牙切齿地说。

铁戈毫不退缩:“我奉陪到底!”

下午开饭时学习班的人还是照老样子要给他买饭,铁戈拿着自己的碗挑衅似的说:“现在我年纪不大,自己还能动。如果你们有孝心,等哪天我七老八十不能动了你们再来伺候我。”说罢朝食堂走去,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让全厂干部职工看看我铁戈不是孬种,我就是要跟王为仁对着干。

众人大惊,但有不敢拗着他,只好由他去。

这件事马上就汇报道王为仁那里,王为仁连夜召开会议,商量怎样对付铁戈。

第二天吃过早饭,童国兵又到学习班,一上来就重申五不准的纪律。铁戈这次却一反常态,既不顶也不吵,而是顺手拿了一本《毛泽东选集》躺在床上看起来。

童国兵见状大声呵斥道:“你这是什么态度?顽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把书放下!”

这次办学习班又有李卿,他也跟着吼道:“坐起来,谁让你睡的?这里是学习班不是你家。”

铁戈不温不火地说:“李卿,你他妈算哪根葱?当他妈狗腿子倒还当上瘾了!想当年在铸造车间你敢跟我这样说话吗?你他妈就是个捏着中间看不见两头的武大郎,如今你也人五人六的假充正经,一边呆着去!童国兵你看清楚了,我在学习《毛选》里面的《敦促杜聿明投降书》,上次学习班一开始不就是学的这个东西吗?这次不劳烦你们,我就把自己当成国民党的将军,再学一遍好好领会一下精神,你们谁敢剥夺我学习毛主席著作的权力?”铁戈拿《毛泽东选集》这个威力无比的盾牌保护自己,这是很高明的一招,任何妖魔鬼怪见了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立马动弹不得。

在那个年代谁也不敢这样说更不敢这样做,噎得童国兵直翻白眼。童国斌不知道铁戈这次回红州到底摸到了什么实情,看到他如此强硬心里没有底气,也不敢像上回办学习班那样强迫铁戈写交代,就这样僵持了一个上午,双方谁也不让步。

铁戈也不是傻子,看出了对方对他此次红州之行并不摸底所以心虚了。于是他心里琢磨着要想一个办法,不能让他们想办谁的学习班就办谁的学习班,想什么时候办就什么时候办,一定要把这个学习班搅黄了。

又到中饭时,他突然大声宣布道:“从现在起我绝食。”说完躺在床上假寐。

童国兵没当回事,自顾走了。

饿了两餐到晚上胃里火烧火燎的开始造反,肚子里好像是文革初期掀起的红海洋一样不时发出“咕咕”雷鸣般的叫声,铁戈只好喝点冷水止饿。谁知刚喝了些水肚子以为要吃东西了,叫得更凶,如同两派武斗一般闹得沸反盈天,他只能喝更多的水来止饿。为了早日结束学习班恢复自由,他强忍着饥饿的煎熬,让自己的肚子继续受罪,这时他才知道小说《红岩》中那些政治犯们搞绝食斗争的艰难和痛苦。

这次学习班来了一个大个子,名叫奚平。身高一米八七,长得虎背熊腰孔武有力,铁戈在他面前绝对属于苗条的身材。奚平在部队是个侦察兵,善于擒拿格斗,去年底退伍今年刚到厂里,正好分到铸造车间,铁戈不认识他但心里明白王为仁派他来的目的是为了对付自己。

绝食斗争的第二天铁戈晚上要上厕所,奚平一个人跟着监视他。

他问:“奚平,他们派你来是不是要你打我?”

奚平很老实的回答:“是的。”

“你为什么不动手?”他很好奇,想知道底细。

奚平的回答让他颇为感动:“我刚分来时就听说了你的事,车间所有的人都说你不是反革命,是王为仁官报私仇。他们听说我被派到你的学习班了,都说如果我动了你一个手指头,全车间的人都不理我。铁戈你放心,我绝不动手,不然车间的人要骂死我。大家说你是好样的,到这个时侯还敢绝食,都很同情你。当然我也有我的想法,我刚到这个学习班来时看得出你对我们充满了敌意,其实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李卿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起码我是应付差事。这个世界上有天堂也有地狱,但你不要忘了还有人间。神仙属于天堂,魔鬼属于地狱,而善良的人是属于人间的。从工人的嘴里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我和你都是五四年生的,论月份你比我大几个月,按理我应该叫你一声哥。搞反革命总要有个原因吧,我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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