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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文革恋史-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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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卿顿时大怒,骂道:“你个老狗日的!你到底说么事?”

那老头怯生生地又说了几句话,大家还是听不懂。

铁戈又道:“伙计,看不出你还会外语,你能不能说中国话?你说外语我们听不懂。”

大伙一听又是一阵哄堂大笑,连王子卿都忍不住笑了。

这时那个四五十岁干部模样的犯人说:“他说他错了,不该在开会的时候睡觉,下次再也不敢了。他说的是通城县山里的土话,所以你们听不懂。”

由于这老头一闹,气氛反而活跃了起来。

王子卿接着说:“继续开会。在你们今后劳改过程中要注意一些问题,比如不准称兄道弟,不准交朋结友,不准吃喝不分,不准谈论案情、社情,这些东西在监规上都有,以后还要学习,所以今天不打算多讲。现在大家分别作自我介绍,诸如姓名、捕前在社会上的职务、所犯何罪、判刑多少年等等。”

这些人里面有杀人犯、盗窃犯、花案子、运动案子(也叫文革犯)。那个摔到地上的老头是通城县一个会道门的二堂主,被判了无期。他的连案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是会道门的神汉,据说会搞一些下马过阴的巫术,也在这个入监组里。下午拉到女队的几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婆就是他们的连案,其中一个是大堂主。

每个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讲自己的案情。

轮到这个二堂主自我介绍时,王子卿恶作剧的要他站在大家面前讲,显然是要出他的洋相。

二堂主矮矮胖胖的个子,不知什么原因他的人中处总是黑黑的,像日本人的仁丹胡子。圆圆的脸盘憨态可掬,细小的眼睛总是眯缝着,好像永远没有睡醒一样。那光光的脑袋上扣着一顶黑毛线织的旧帽子,顶上还有一个大绒球,极像电影里地主的形象。他的态度极其虔诚,神情惶恐不安,显得极其猥琐,说话时嗓音不停地颤抖,这更增加了戏剧性,他说一句那个干部模样的人就翻译一句。

王子卿笑骂道:“这你的姆妈才有鬼咧,湖北人听湖北人说话还要翻译。”

众人肆无忌惮地哄笑起来。

列位看官有所不知,整个湖北都是北方方言区,唯有鄂东南的咸宁地区与湖南江西交界,深受湘赣方言的影响,说起话来极像外语,所以湖北人完全听不懂那边的话。

轮到那个干部模样的人自我介绍的时候,他沉默了好一阵。

王子卿催促他快说:“到了这里,就算宣统皇帝来了他也照样要跟我说清楚。”

那人说道:“我叫严阵,原来是咸宁地区的一个县委书记,因为支持造反派,被定为反革命,判刑二十年。”

铁戈听到这里夸张地一声惊呼:“哎呀伙计们,这里还关了一位共产党的县太爷呀!怪不得在车上你不告诉我你到底犯了什么法。这真是‘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未曾远迎,失敬失敬。”说完又是打恭,又是作揖。

惹得大家又是一通乱笑,王子卿也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

各人自我介绍完毕,王子卿又说:“明天早上各人的衣服裤子都要印字,但是军装和军大衣不能印字也不准穿,大家今天晚上先清理出来,明天一大早就要做这件事。另外,各人把身高报到县太爷那里去,过两天要发棉衣棉裤。”

九点整楼下有人吹哨子:“各组站队,干部开始点名了。”

众人都明白这实际上是清点人数,以防有人越狱潜逃。

点完名,王子卿让入监组的人去拎来两个马桶,以备起夜。九点半,犯人们解决了个人问题以后中队执行员再次查号,然后从外面把门反锁、熄灯。

号子里的人纷纷脱衣就寝。

铁戈递给成飞一根烟:“伙计,来享受一下。”两人坐在上铺,脚踏铁窗,吞云吐雾,好不逍遥。

“一年多没有抽烟,真过瘾。”

“你狗日的胆子好肥。”铁戈说。

“铁戈,我看你这个人太老实了。我才不像你,这不是烟,这是命!兄弟呀,在这个世界上人太老实了要吃亏。以后我们要扎紧点,免得受欺负。”

“笑话!就凭老子这块头哪个敢欺负老子?我不搞别人就算他福气来了,还敢搞老子?邪得冇得政府!”

这一天是一九七七年元月二十八日,是铁戈投入劳改的第一天,距他二十三岁生日只有三天。

有分教:

风雪漫天肆虐狂,辞家万里泪零琅。

而今最是感伤处,兄弟参商天一方。

正是:县官草民同进监狱,各色人等齐聚染缸。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75。…第七十五回 小试牛刀铁戈重上球场

第七十五回

小试牛刀铁戈重上球场

大显身手老乡赞不绝口

却说第二天早上六点整,走廊上响起了尖利的哨声,中队执行员挨个打开所有的号子,嘴里喊道:“起床了起床了。”

入监组所有犯人都飞快地钻出温暖的被窝,快速叠好被子整理床铺下楼洗漱。二堂主因为年纪大动作太慢,被王子卿高门大嗓地好一顿训斥。

然后他领着入监组的一干人到热水车旁排队,每人领到一大瓢热水漱口洗脸。

早饭仍然是昨天晚饭的翻版,依旧是三两饭十几块胡萝卜。

成飞骂道:“怎么顿顿都是胡萝卜?这狗日的是人饭吗?”

铁戈故意打着官腔说道:“对不起成飞同改,我们这里条件是差了一点,您老人家先将就几天。我马上跟省革委会联系一下,没有国宴起码应该给我们成飞同改准备一桌省宴,犒劳犒劳这位千辛万苦自投罗网的反革命嘛。真是的,我们好不容易被请来劳改,都以为监狱是好进的呀?太不象话了,我要好好批评监狱长,太亏待我们成飞同改了嘛。”

那位叫严阵的县太爷忍俊不禁,一口饭喷了一地。

这时有个人走过来问铁戈:“新犯子,会不会打篮球?”这人操一口河南口音。

铁戈站起身来谨慎地说:“打得不算好,只能说曾经摸过篮球。”他知道劳改队是藏龙卧虎的地方,所以说得很含蓄。

“吃完饭我们切磋切磋,怎么样?王子卿,你他妈不准阻拦!听见了没有?”那河南人横眉立眼地说。

王子卿立马点头哈腰满脸堆笑:“不会的,我保证让他去。”那股对入监组新犯人颐指气使的傲慢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铁戈和成飞相互对视了一下,双方明白这个打球的一定是个牢霸。

自从七五年铁戈被关进学习班以后就再也没有打过球,这一年半来憋得浑身难受,今天可得好好的过把瘾。他以最快的速度吃完饭,拔腿就冲到球场上。

铁戈自我介绍道:“我叫铁戈。哥们,你怎么称呼?”

那河南人提醒道:“这里不能叫哥们,你就叫我小老乡吧,大家都这样叫我。来,介绍一下,他叫靳国庆,一米八五,监狱球队的一号中锋。这个叫张勇,一米八三,主力前锋。你打什么位置?”

“随便,什么位置都行。”

“咱俩打一边,打十个球,七点半要上班。”

铁戈已经察觉到靳国庆脸上有股子傲慢劲,但他既然是监狱球队的一号中锋,想必一定身手不凡,不可小觑。

可是一旦交手铁戈发现靳国庆完全不是那回事。靳国庆打球仗着人高马大往篮下硬挤,企图强打铁戈,被铁戈一个漂亮的盖帽把球盖到小老乡手里。然后他立马跨上一步挡住张勇,掩护小老乡过人。小老乡利用铁戈的掩护从右边切入,靳国庆扑上去补防小老乡,铁戈一个一百八十度转身空切到篮下,小老乡迅速将球回传给他,一比零。

接着小老乡发球,铁戈背对篮筐,先往左边做了一个假动作,然后转身一个后撤步跳起投篮,球空心入网,二比零。这是铁戈的招牌动作,围观的人一片叫好。

第三个球铁戈面对篮板,接球后向右虚晃,又马上向左变向突破到篮下,靳国庆紧贴着封住铁戈的去路。谁知铁戈突然急停,做出一个投篮的假动作,靳国庆全力跳起盖帽。但铁戈并不投篮,跟着一个后转身又做了一个投篮的假动作,再次把靳国庆骗得高高跳起,铁戈这才从容跳起出手命中。

这场比赛他和小老乡以十比零完胜。

靳国庆这才服了:“铁戈,你的球打得真好,以前在哪里打球?”

“七四年我就在巴水县代表队打球,每个位置我都打过。”

“怪不得球打得这漂亮,一看就晓得是经过正规训练的。你的中锋动作太地道了,假动作又多,左右翻身篮又准,太难防了。”靳国庆由衷的赞叹道。

小老乡也说:“铁戈,你的中锋掩护和策应真到位,篮球意识又好,跟你打球真他妈痛快!”

“小老乡,你的动作很规范,启动快,跑位好,投篮的手型不错。你原来在哪里打球?”铁戈也是惺惺相惜。

小老乡说:“我原来是河南一个军部球队的组织后卫。”

“哈哈,我说呢,你传球的时机、力量、速度都恰到好处,接你的球很舒服,快而不重,而且很隐蔽。靳国庆和张勇的球太游击化,打的是野球。一是动作不正规,二是没有篮球意识。你看人家小老乡,一招一式都很标准。”

靳国庆涨红着脸说:“我在社会上只会打架,进了监狱以后才学打球,张勇也一样,我总共才打了五年球。”

“我操,打了五年才这个水平?我七零年夏天才开始学打球,三年半就进了县代表队。实际上我没有经过正规训练,因为我们厂没有篮球教练,我学打球主要是跟我们厂的一个小华侨学的。这家伙身高只有一米六八,但他的基本功扎实。他能左右手运球,左右脚起步,左右手上篮。他的假动作特别多,让人防不胜防,而且特别有篮,突破奇快,这种人最不好防。你逼近了他快速突破,你防远了他就跳投。你防得不近不远,他就突破切分,搞得你非常被动。我说靳国庆、张勇,放着小老乡这现成的如来佛你们不拜,还想到哪里取真经?”

靳国庆不好意思地笑了。

铁戈又说道:“靳国庆你那球打得太死板,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往里硬挤,总想着强打篮下,那怎么行?打球当然要靠身体素质,比如说速度、耐力、弹跳力、爆发力,但更要靠头脑、智慧、经验、配合。篮球是五个人的游戏,只靠一个人是不行的,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人敢说他一个人能包打天下。你看我和小老乡两人配合得多好,有配合才能打得轻松。你整个是头西班牙斗牛,只知道往里猛冲。其实你这种打法有没有呢?肯定有。我们有时打球也是强打篮下,当然这要选择机会,是一种战术。当对方的中锋四次犯规时,为了把他整下去你就在他面前强起,这就是造犯规战术。他只要一伸手就把他罚下场,他不伸手你就直接得分,我在外面打球时经常用这种战术。所以不能像西班牙斗牛那样一味蛮干,你以后多学着点。小老乡,你说是不是?”

一番话说得大家都开心地笑了。

小老乡笑道:“铁戈说得有道理,都是内行话。这就叫内行看行道,外行看热闹。铁戈,我说过他多少次他就是不听,你今天好好教训教训他。平时监狱各队打比赛没人治得了他,他也就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今天你盖了他几个帽,这家伙当时就没戏了。”

靳国庆红着脸承认道:“铁戈好厉害,盖得我不敢出手了。你身高是多少?”

“一米八八。”

“也就比我高三厘米,怎么弹跳那么好?”

“我摸高可以达到三米四,我可以扣篮。”

“什么叫扣篮?”众人不解。

铁戈轻松一笑:“就是把球往篮框里面塞。”

大家一听不觉大吃一惊:“开玩笑,那是么样个搞法?你塞一个我们看看。”

铁戈说:“一年半没摸球了,不知行不行,我就试一下子。”

说罢,拿着球退到中线附近,稳了稳神,突然运球直冲篮下,一跃而起手已高高地超过篮筐把球猛扣进去。

围观的人大声叫好,这是他们从来也没有见过的事。

87book。com靳国庆大叫道:“狗日的嚇老子,还能这样搞?!”

/炫/连小老乡都佩服得不行:“开眼啦,真他妈过瘾!”

/书/众人正说得高兴上班铃声响了,大家都和铁戈握手告别。

/网/七点半王子卿命令入监组所有人都把衣服裤子拿到走廊上印字,衣服是在左胸前用白油漆印上“劳改”二字。裤子上的字更让人闹心,在前后片的裤逢处前边印“劳”后边印“改”字,你就是把裤子拆开那前后都有字,不是“劳”就是“改”。除了军衣不能印字以外,汗衫、背心、卫生衣、秋衣秋裤、长裤短裤没有不印字的。

/小/王子卿在走廊上的一张桌子上忙着用白油漆给大家印字,众人抱着自己的衣服裤子排队等着。

/说/铁戈在上铺清理衣裤,他有一件崭新的蓝色咔叽布中山装是他在七六年放出学习班以后做的,因为得不到何田田的接济囊中羞涩,所以平时舍不得穿,现在却要在这里被印上了劳改两个字,心疼不已但又不能抗拒,真觉得非常窝心。

/网/成飞边清理衣物边咬牙切齿地骂道:“臭婊子养的,这是哪个小狗日发明的?”

铁戈虽然心怀不满但还要装成一副满脸不屑的样子:“不就是在衣服裤子上印字吗,人都判了刑还在乎这个?要是在古代像宋江、武松那样来一个黥刑,把劳改两个字刺在脸上那就真完了。”

“就你个狗日的想得开。”成飞不满地顶了一句。

“本来嘛。这里要是紫禁城,满汉全席吃着,三宫六院陪着,我们不都成了皇上吗?要是那样的话人人都哭着喊着要来坐牢,劳改岂不成了美差?知道监狱的狱字是什么意思吗?是两条狗守着一个会讲话的人。可是人言狗语不相通,人和狗讲不清道理,这个人注定要受狗的摆布,懂得这个道理你就什么都能忍了。”

“唉,如今真是老戏里唱的,‘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老子算是服了。”成飞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成飞,读过古诗没有?我们现在是‘新鬼烦冤旧鬼哭,他生未卜此生休。’发牢骚没有用。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说:‘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后面的日子长得很呢,你要是天天都这样发牢骚,只怕刑期未满人早就怨死了。我再问你,当公安局那帮警察抓你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还能么样想,就两个字——完了。”

铁戈突然来了一句文绉绉的话:“错之!只要没有判死刑就不算完。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都只有二十几岁,还有时间,我就不相信一辈子就这样完了。伙计,振作起来,他今天就是在我脸上印字我也认了!”

成飞突然想通了:“兄弟,说得好,韩信还有胯下之辱,宋江、武松也受过黥刑,不就是印两个字吗,老子今天都认了。”

有分教:

漫将球艺夸当年,虎跃龙腾亦惘然。

只恨韶光虚掷去,回天无力叹阑珊。

正是:劳改队藏龙卧虎,众犯人钦服铁戈。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76。…第七十六回 军统特务追忆军统抗战史

第七十六回

军统特务追忆军统抗战史

政治犯人不知政治为何物

书接上回。

话说铁戈等人印完字,王子卿便领着一干人马到印刷厂的装订车间劳动,铁戈被分到一张乒乓球台大小的木桌旁写标签。

这个监狱印刷厂常年承接印制上海到重庆的客轮船票,铁戈要做的就是在标签上写明起讫港口的名称和每一包船票的数量。对于能分到这个工作他很满意,不仅轻松而且可以练练字。

大木桌是用厚厚的松木板做成的,做得很厚实,上面堆着如同小山一样已经打好包和正在打包的船票,一个满头白发慈眉善目的老头告诉铁戈:“每个标签要写两张,分别贴在货包的两头,你写我贴,莫指望有人来帮忙,这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这人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透过岁月的沧桑隐约还能看得出他年轻时的俊逸。

“怎么写?”他问道。

“这一包票是一万张,票包上印着上海至重庆,你就写上海至重庆,然后再写1—…10000。第二包就写10001—…20000,,如果是武汉到上海,你就写武汉至上海,就这样按顺序写。”

铁戈心想着倒不难,只是很奇怪这老头为什么不像其他犯人那样剃着光头,反而留着大半寸长的白头发,但他没有问,因为他刚刚投入劳改,还不知道劳改队里面的深浅,所以不能乱问。他拿起桌上木杆蘸水笔,这种蘸水笔在社会上早已绝迹,却在劳改队里又看见了。这种笔不像钢笔那样是铱金笔尖,而是一种普通铁皮做的,由于使用的年头很久,笔尖磨得十分圆润,写起字来非常流利、顺手。

他开始认真地写标签。

那老头看了他写的字,啧啧称赞道:“写得不错,工整流利。”他操一口浓重的宜昌口音问铁戈:“伢呀,你大概是高中毕业下放农村的吧?”可能这老头也很寂寞,所以向铁戈打听起案情来。

“我没有进过中学的大门,也没有下过放,我就是一个小学生。”

“小学生能写这样一笔好字,不简单哪。你这伢蛮聪明,好多人在我这里做要教好几回才晓得么样搞,蠢得像猪。你不同,我一说你就会了。伢呀,你是犯了么事法进来的?判了好多年?”这老头一边贴标签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铁戈。

铁戈很随意地答道:“七四年参加了批林批孔运动,七五年办了学习班,七六年底被捕,七七年初以反革命罪判了十年。”

老头长长地叹了一声:“造孽哟,二十啷当岁的细伢(湖北话:小孩)晓得么事反革命啰。”

“老师傅,你贵姓?”铁戈忍不住开始问他。

“这里不能叫师傅,我姓刘。”老头提醒道。

“那我就叫你刘……”

在监狱里对劳改犯的称呼比较麻烦,在社会上可以称呼职务、同志、师傅、大爷等等,这里却不行,他觉得很别扭。

“你就叫我刘同改吧。”

“我又没有犯法,改他妈什么改!我最疼恨同改这个称呼。我要称你为同改,那不就证明我也是需要劳动改造的罪犯吗?算了,我就叫你老刘吧。”铁戈这人凡事都爱较真。

“要得。伢呀,你叫什么名字?”老刘同意这种称呼。

“我叫铁戈。老刘,我们都是光头,你怎么不剃头?”铁戈问道。

“我马上要刑满释放了,所以干部批准我蓄头发,一般是释放前两个月才能蓄头发。”老刘解释道。

“老刘,我想你一定是历史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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