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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文革恋史-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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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凭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酌低唱。”

左万应听了大笑道:“好个风流柳三变,中不了状元就到青楼去发泄一顿。这首词我在大学里就读过,要不是铁戈我差点忘记了。”

左万应开始解释这首词,大家才明白其中三味,不禁都哑然失笑。

铁戈笑道:“左万应,听了这首词你又回味起往事了吧?”

左万应也暧昧地笑道:“你们这些童子鸡,狗屁也不晓得,女人那东西是怎么长的?”

祝平和巩长林一时语塞。

铁戈哧哧地笑个不停:“你是过来人,当然只有你见识广。”

“那是那是。五队像你们这样没有尝过女人味的童子鸡大概有三分之二。唉,你们真是白来人世一回呀。”左万应叹道。

躺在下铺的刘武汉听到左万应的这番话也爬到上铺:“左万应,你尝过女人的滋味那是不假。但你坐了十五年牢,对女人也只能回味回味,对我们这些没有尝过女人味的童子鸡来说倒是一件幸事。免得总像你那样隔三差五的胡思乱想,越想越上火,上了火又无处泻火,痛苦哇!”

刘武汉夸张地故作痛苦状,惹得铁戈等人大笑不止。

列位看官,四九年以后几乎所有人都处在一种清教徒式的禁欲观念中,而于文革时期尤甚。男女苟合被认为是有伤风化的事,属绝对禁止之列。在五七干校里夫妻之间尽管白天都在一起搞斗批改,但晚上却不能过夫妻生活(因为都住集体宿舍),也被看成是很正常的事。而在监狱中犯人们则都成了绝对的苦行僧,所以犯人之间谈谈男女之事,充其量只是过过嘴瘾。结过婚的人常常以此为资本取笑没结过婚的人,没结过婚的处男则又以此揶揄结过婚的人。这种事经常发生,但从来没人发脾气,大家都把这当成一种精神上的调剂,一笑了之。

左万应又发表高论:“圣人云:‘食色,性也。’人要吃东西生才能生存下去,而繁衍后代是人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不值得大惊小怪,哪像现在这样搞成了男女之大防?古时候就不是这样。杜牧有‘赢得青楼薄幸名’的诗句,到处宣扬这种事,说明那个时候很开通,柳永就是北宋写这方面词的代表人物。这首词的高明之处在于他把求官不成之后的沮丧发泄到秦楼楚馆这种地方,又把这种猥亵之事用词牌的文学形式表现出来,讲出人皆见而人皆无之言,最难得的是写的还很高雅得体,这就很不容易了。而苏门四学士之一的秦观则把杜牧的这句诗头尾各加了一个字,变成了‘漫赢得青楼薄幸名存,’可见秦观也是个风流才子。说起这首词还有一个传说,说的是苏东坡与琴操的故事。大家都知道苏东坡,但是这个琴操是谁呢?琴操是当时妓女中有名的才女。苏东坡的弟子秦观有一首著名的《满庭芳》词:‘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谯门。暂停征棹,聊共饮离樽。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霭纷纷。斜阳外,寒鸦数点,流水绕孤村。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漫赢得青楼薄幸名存。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有啼痕。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这首词用的是门字韵,是写给秦观所眷恋的一个歌妓的,这首词写得情真意切缠绵悱恻,也算是宋词中的一流之作。相传有一天西湖边的游人闲唱这首《满庭芳》,偶尔唱错了一个韵,把‘画角声断谯门’误唱成‘画角声断斜阳’了。恰好琴操听到了便说道:‘错了,是‘谯门’不是‘斜阳’。‘那人问道:‘你能改韵吗?’琴操当即把这首词改成阳字韵,马上变成了一首新词:‘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斜阳。暂停征辔,聊共饮离觞。多少蓬莱旧侣,频回首烟霭茫茫。孤村里,寒烟万点,流水绕红墙。魂伤,当此际,轻分罗带,暗解香囊,漫赢得青楼薄幸名狂。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有余香。伤心处,长城望断,灯火已昏黄。’这首秦观的大作被琴操这么一改,虽然只改了一些字和词但还能保持原词的意境,如果不是大手笔想都别想。苏东坡听说琴操改词的故事后,也是赞叹不已。我倒是觉得秦观的‘漫赢得青楼薄幸名存’还不如琴操的‘漫赢得青楼薄幸名狂’有气势有魄力,连苏东坡都很欣赏,可见琴操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所以自古风流名士有些风花雪月的事那都是小雅,不像现在的人整天意淫别的女人,还要装得像正人君子。旧社会骚人墨客达官显贵狎妓是一种时尚,就像纳妾一样很正常。要不然怎么会有秦淮八艳四大美女之说?还不是那些有权有钱的人闲聊出来的?过去这些文人和官吏们经常把青楼当成比试文采的地方,其中有些东西还颇有情趣。”

刘武汉一边摇着大蒲扇一边问道:“嫖婊子也有文采?”

“你个狗日的莫急,听我慢慢说。”左万应喝了一口茶说。

铁戈喝道:“刘武汉别打岔,听左万应说。”

左万应很舒服地靠在墙上,叉开双腿连比带划地说道:“比方说有个妓女名叫马掌,这个名字真是粗俗之至。但方地山就是用这个名字做了一副‘鹤顶格’的嵌字联:‘马上琵琶千古恨;掌中歌舞一身轻。’这上联用的是王昭君的典故,下联用的是赵飞燕的典故,真可谓是化腐朽为神奇。”

铁戈叹道:“写得好!真亏他匠心独运,能有这样的巧思,一般人怎么可能把马掌这样粗俗的名字跟王昭君和赵飞燕联系在一起?”

刘武汉问道:“什么是鹤顶格的嵌字联?”

左万应解释道:“鹤顶格又叫‘冠头格’、‘凤顶格’、‘丹顶格’、‘藏头格’,就是指把要镶嵌的文字按顺序分别嵌于上下联语开头的一种格式。鹤顶格能使所镶嵌的文字突出,因此为人们所常用。嵌字联就是把人名、地名或事物名嵌在对联里面,放在前面的就叫鹤顶格,放在中间的叫鹤膝格也叫腹嵌,只嵌在两联末尾的叫尾嵌。相传曾国藩也写过鹤顶格的赠妓联,在清军攻下金陵时不久,有一次曾国藩邀请钟山书院山长李小湖微服游秦淮河,在一青楼之中见到一个妓女名叫春燕。这个春燕才貌超群,温婉儒雅,举止得体,谈吐尤佳,一番交谈之后曾国藩很是上心。后来这个春燕被人高价聘去,曾国藩再去时已是人去楼空,伤心之余他写了一副鹤膝格的腹嵌联把春燕的名字藏在其中:‘未免有情,忆灯红酒绿,一别竟惊春去了;谁能遣此?怅梁空泥落,何时重盼燕归来。’”

祝平击节赞叹道:“好联!对仗工稳,情真意切,没想到曾国藩那个老道学还有如此真性情,难得难得。”

巩长林问道:“方地山是什么人 ?http://87book。com”

左万应答道:“方地山是清末民初的著名学者、书法家、楹联家,时人称其为联圣。他是袁世凯家的西宾,和袁世凯的次子袁克文是儿女亲家,跟著名画家张大千是忘年交。这个人善制联语,犹善嵌字联、趣联。关于他的故事多得很。我再讲一个他的对联故事,有一个妓女叫大姑……”

“怎么不叫大姨?”刘武汉故意起哄。

“你他妈又打岔,再操蛋把你赶下去。”铁戈骂道。

“咳!”左万应咳了一声,将一口浓痰吐到窗外,接着说:“这个名字也俗得很,可能是老鸨认钱不认字,给人家取了这样俗的名字。如果以‘大姑’二字作鹤顶格的嵌字联,你们会做出什么样的对联?”

左万应有意要考一下这几个年轻的文学爱好者,也是卖个关子。他得意地翘起二郎腿,手上的大蒲扇慢悠悠地扇着。

众人低头想了半天都对不上来。

刘武汉突然说道:“大海航行靠舵手,姑嫂姐妹跟我走。”

众人笑得东倒西歪,都道:“妙对,妙对!”

铁戈笑骂道:“你他妈又在放狗臭屁,哪有这样的对联?”

刘武汉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上联有一个大字,下联有一个姑字,而且每句都是七个字,怎么不是鹤顶格的对联?”

铁戈笑道:“你不懂,又在乱放屁。还姑嫂姐妹跟你走,你也不嫌多,玩女人太多了要肾亏的。”

左万应这才抖出包袱:“你们还没对出来呀?真是蠢材!人家写得那才叫韵味无穷:‘大抵浮生若梦;姑从此处销魂。’怎么样?这对联写得妙不妙?”

“妙倒是妙,只是格调低了一些,不过撇开这副对联的内容不谈,在艺术上还是有可取之处,真想不到我们左庆父的肚子里还有这些货色。”铁戈善意地取笑道。

“你们以为我左万应只会当包打听?我是上过大学的人,我这肚子里也是满腹经纶!”

“狗屁的满腹经纶,一肚子的男盗女娼。”又是刘武汉带头起哄。

巩长林笑道:“你只有一肚子的不合时宜。”

祝平却说:“准确地说应该是一肚子牢骚。牢骚牢骚,牢中离骚之谓也。”

铁戈也戏弄他:“人说唐朝宰相李林甫‘口有蜜而腹有剑’,所以后来有口蜜腹剑的成语。你左庆父比李林甫还厉害,李林甫只是停留在口蜜腹剑的阶段,庆父却敢杀国君,而且一杀就是两个,还是庆父厉害。”

左万应大为不满:“铁戈你又来了!我从来没有打过你的小报告。”

“打过刘武汉的小报告没有?”铁戈追问道。

“没有!”左万应坚决否认:“刘武汉是个老实人,也是个苦命人,搞他要遭天雷打!”

“古人说‘恻隐之心人皆有之,’连庆父都有恻隐之心,看来古人此言不虚也。”铁戈笑道。

“我说了,我专门搞那些搞过我的人。陈庆父就搞过我,所以我也搞他。哪晓得他反过来叫我庆父,中队的人后来都这样叫。陈庆父是个什么东西?典型的不是人养的杂种,要不是陈克非那个狗日的我怎么会叫庆父?”

左万应情绪激动,口沫横飞地骂道。

刘武汉笑得坐不住,一头撞到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哎哟!左万应你要笑死我呀?”一边说一边揉脑袋。

祝平和巩长林也笑得东倒西歪。

铁戈郑重其事地宣布:“从今天起五中队十组正式宣布,摘去左万应同改‘庆父’的帽子。左万应,右派摘帽叫摘帽右派,你以后是不是叫摘帽庆父?”

一语未了,众人绝倒。

左万应一本正经的说:“摘了帽就不能再叫摘帽右派,那跟不摘帽有什么区别?右派的帽子都摘了,又搞一块像中国人民解放军那样的胸章,上面大书‘摘帽右派’,倒不如不摘帽,老子就右到底了,反正摘不摘帽都一样。”

铁戈调侃道:“好,那我们正式决定:左万应同改既不是庆父,也不是摘帽庆父,从今以后叫你左万应,这总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左万应表示满意。

铁戈这才发现左万应对‘庆父’这个绰号如此反感,从那以后再也不叫他左庆父了。

巩长林对文学方面的东西很感兴趣,他问道:“还有没有好东西再讲一些我们听听?”

左万应又开始侃侃而谈:“对联中还有一格缩脚联,所谓缩脚联有点像歇后语,就是把紧要的话或字眼故意隐去,留给读者一定的想象空间,比方说章太炎骂康有为的一副缩脚联就很有意思。康有为是有名的保皇党,而章太炎是著名的反清志士,章太炎骂康有为的一联说:‘国之将亡必有;老而不死是为’。联末嵌着‘有为’二字,但上下联分别缩去了‘妖孽’和‘贼’,这就是省去关键字让读者自己去联想,真可谓骂得入骨三分。这种对联如果做足了反倒不好,妙就妙在让人产生无穷无尽的想象。”

这些年来大家一直都回避左万应,大有敬鬼神而远之的意味,平时很少有人跟他搭腔。今天好不容易有了听众,他谈性大发:“我刚才说了我的肚子里是满腹经纶,你们还不信,再说说尾嵌联。方地山曾有一赠给妓女月红的尾嵌联:‘杨柳岸晓风残月;牡丹亭姹紫嫣红,’把柳永和汤显祖都扯进来了,你们说妙不妙?”

铁戈笑道:“也不能说怎么好,不过有些巧思罢了,就跟唐诗集句一样,读多了读熟了都会做。”

左万应又说:“还有一种对联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要表达的东西不能写进去但又必须包含在里面。”

铁戈道:“还有这种玩意儿,快说给我们听听。”

左万应说:“方地山赠给一个名叫嫦娥的妓女的对联是这样的:‘灵药未应偷,看碧海青天,夜夜此心何所寄;明月几时有,怕琼楼玉宇,依依高处不胜寒。’上联用的是李商隐的诗‘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的典故,下联用苏东坡《水调歌头》的词意,都隐藏着嫦娥二字在里面,但就是不用嫦娥的字样,所以我把这种对联叫隐字联或者叫会意联,不知是不是蛮恰当?”

铁戈不以为然道:“你管它恰不恰当,我们是劳改犯又不是研究语言文学的专家学者,只要自己明白就行了。”

刘武汉越听越觉得有意思,便说:“哎,左万应还有别的好东西吗?”

左万应洋洋得意的说道:“还想听哪?老左我是文革前的大学生,肚子里的东西多得很。就说柳永吧,这个人倒还真是个才子。宋仁宗很喜欢他填的词,但就是这首《鹤冲天》惹了祸,他说‘忍把浮名,换了浅酌低唱?’等到放皇榜时,宋仁宗也是饿狗记得千年屎,他说:‘此人风前月下,好去浅酌低唱,何要浮名?且填词去。’就这样柳永终于无缘三甲,后来他自称‘奉旨填词’就是这样来的。从古至今有谁敢自称奉旨填词?仅此一人而已,也算是实至名归。柳永后来辞官不做,专门在青楼鬼混,靠写这些艳词过日子。他的词很受一些妓女的喜欢,如果他给哪个妓女写了一首词,这个妓女马上身价百倍。他的词恰恰又是通过妓女的传唱,所以在民间流传很广,尤以秦楼楚馆、勾栏瓦肆之人传唱最多。他的词以写行旅和儿女私情为主,写得明白而家常。像《玉蝴蝶》里的:‘暗相望,断鸿声里,立尽斜阳’;《雨霖铃》里的:‘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写得非常口语化,明白好懂,这一点有些像白居易。苏东坡曾经评论柳永的《八声甘州》‘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说‘此语于诗词句不减唐人高处’,评论得十分恰当。有一次苏东坡和他的幕僚聊天,他问:我词何如柳词?那幕僚说:柳郎中词,只合十七八女郎,持红牙板,歌‘杨柳岸、晓风残月。’学士词,须关西大汉,铜琵琶、铁绰板,唱‘大江东去。’这幕僚虽然有拍马屁之嫌,但的确说到点子上了。再说苏东坡,苏辛派词人素以豪放雄健著称,但他也能写出‘十年生死两茫茫’这样缠绵悱恻的词,很有婉约派的韵味。写‘寻寻觅觅凄凄惨惨戚戚’的李清照,竟然也能写出‘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这样的诗,其豪放之处即使苏辛也不遑多让。不过我还是喜欢柳永,这人一生太多传奇。据说他死后无钱下葬,是一帮妓女凑钱为他料理了后事。下葬那天满城妓女都来为他送行,称得上是半城缟素,一片哀声,这就是《喻世明言》里《众名姬春风吊柳七》的故事。人要是做到这个份上死了也值,我要是也有这些艳遇,打死我都不会当反革命。你们想啊,既能风流快活,又不必坐牢,何乐而不为?”

铁戈大笑着问道:“左万应,你一个反革命干嘛老想这种事?人说做梦娶媳妇尽想美事,你倒是更绝,坐牢娶媳妇——绝对风流。”他突然模仿电影里的口气夸张地喊道:“女人来了,弟兄们顶住,顶住!”

左万应反问道:“监狱的人都说‘坐牢三年,母猪赛貂蝉’。我都坐了十几年牢,母猪硬是要赛过嫦娥。难道反革命就不是人吗?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会想这些事,这大概不会触犯刑律吧?我原来也在沙洋劳改,和大脑壳是一批调过来的。那里曾经发生过一个真实的故事。有一个长得奇丑无比的男犯人在菜地种菜,而且是个土不拉几的山里人,大家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解杆’(文革时期武汉黑话:靓男)。那一大片菜地他一个人种不过来,干部就分了几个女流氓过去跟他帮忙,满以为这样的男人没有人会看得中的,哪晓得这几个女的倒还真跟他发生了那事,其中还有人怀了孕。难道他能做我倒不能想,世界上哪有这样的道理?为什么那些经典文学作品永远充满魅力让人爱不释手百读不厌?就因为爱和死是文学永恒的主题。为什么茶花女、林黛玉能让读者伤心落泪?为什么枯燥的哲学、政治经济学不能引起人们的共鸣?就因为哲学、政治经济学没有感情,只有一些死板的文字和数据。如果有人看哲学、政治经济学而掉泪,那么这个人一定是头脑里哪根筋短路了。”

祝平和巩长林大惊道:“还有这种事?太不可思议了。”

铁戈说道:“倒也不是说你触犯刑律,只是你现在已经没有跟女人接触的机会了,连三队那些女流氓你都不可能接触,你想也是白搭。依我看还是不去想这种事为好,免得着急上火。”

刘武汉也笑道:“左万应要是急得着了火,把我们这个监号烧着了,我们到哪里去睡?这可是我在人世间最后安身的家了。还有,要是你真的着急上火烧了监号,干部问起来是哪个搞的,你岂不是又要加刑?六队有个犯人抽烟把绸子烧着了加了两年刑,你把监号烧着了,该加几年刑?我看你还是不想算了。”

铁戈记起了去年冬训大会时六队一个犯人被五花大绑押到台上,加了两年刑。原来是因为这个犯人在织机后面偷偷抽烟,另一个犯人吓唬他说干部来了。这人慌忙火急地把刚划着的火柴扔了,结果引燃了织机下面的绒毛,轰的一下着了火,把织机上面的经线全烧光了。火灾这种事在车间经常发生,有时因为电线短路也能引起火灾,铁戈就碰见了几次。

左万应骂道:“你个狗日的怎么就盼着我加刑?你们这些童子鸡什么也不知道,跟你们说也是白说,不说了,我要睡个午觉,晚上还要上夜班。我倒是有个建议,你们的刑期还很长,不要光是欣赏诗词,你欣赏的东西还是别人的。不如利用这样长的刑期自己学写诗词,一来可以一试身手,二来也好安度刑期,铁窗也是寒窗嘛。”

左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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