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鬼者阿莉-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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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上，就是浮游灵了。她们可以四处游荡。又叫游魂。
“小千是凭依灵？意思是，她已经……”欧阳有点不能相信这句话背后的意思。那么完美的女孩，死，死了？
有一瞬间，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有这种心情的，连他自己都不能解释。
“还没有。只是不能动。”飞鸟在盯着他的脸。
欧阳好像一颗心落了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
接下来很静。
欧阳在看着飞鸟的脸色。因为，飞鸟好像在计划着什么。
“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欧阳已经在喝那杯咖啡。
还不错，只是有点甜。
“我要消除你的记忆。”飞鸟见他这样，也不客气，直接说出重点。
“为什么？”
“我们不能让阿莉知道。”飞鸟的声音低沉。
阿莉是斩鬼者。同时，也是刑警U局的警官，没有经过同意，随便用灌灵术，阿莉应该会生气。他猜不透阿莉会怎么想，因为，阿莉永远是那么地喜怒无常。
“不能让阿莉知道？也就是说违法的吗？”欧阳也笑了一笑，接下去，“十分抱歉，不能让你如愿了。”
原以为飞鸟和阿莉是一起的，弄了半天，这边还有隐瞒阿莉的事情呢。
而且，他还有其他的原因。那就是：“我不想让那个女孩，消失在我的记忆里。”
他这样说着，看着那个洋娃娃。
那个据说装有小千灵魂的洋娃娃。
果然可爱，连附身在洋娃娃里也这么可爱。
他没有阻止自己欣赏的目光流露。
那边，那个洋娃娃好像感受到了什么，低下了头。
‘
咖啡喝完了。
或许，他已经不用呆在这里。感觉，气氛很不好，没有激进派的那种洒脱。
欧阳在往外走。
飞鸟却没有阻止，只是说了一句：“你不怕我现在出手？”
欧阳没有回头，也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所知道的飞鸟，应该不是背后出手的人。”
“如果我是呢？”
“那你就不是我所要保护的人了。”
第七章 赌约
欧阳已经走出去了。
“小千？”飞鸟问着。
小千刚才应该有机会可以消除欧阳的记忆的，但，她却没有再动。
刚开始，她本想制造一个梦境，让欧阳认为那个洋娃娃会动，只是因为在做梦而已。没想到，他们反而会暴露那么多。
“我也想让他，记着我。”洋娃娃的声音，小小地。
飞鸟没有再说话。
从来没有看过妹妹这样。
妹妹的眼光很高，从来没有什么特别注意的男生。而现在的这个欧阳，却是让他刮目相看了。
“他可能去告诉阿莉。”飞鸟提醒着。
“我们总有一天要面对的。”洋娃娃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忧伤。
‘
第二天，天气依旧很晴朗。
飞鸟和昨天一样的，把一个白色的洋娃娃抱进来，慢慢地放到小千的课桌上，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听课。
好像昨天发生的，都没有存在一样。
欧阳坐在最后的位置上，就看着他的动作，他的面上，是淡淡的微笑。
有灵魂的洋娃娃？
他笑着摇了摇头。
那洋娃娃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那么地安详，淡然。
小千的灵魂？那么，小千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昨天晚上，因为要问小千的事情，他有找小静。不过小静已经回去保守派了，留秋叶一个人在激进派。
最近，他的小师妹凤凰已经不是那么地粘着他，而是和秋叶一起在练功。
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感觉一切都不对劲。他在想着一个人，那个人的身影，那么清晰，让他忘不掉。他有一个强烈的愿望，那就是，再见小千一面。
他甚至十分怀疑昨天晚上为什么做梦没有梦到她的。
她不是梦精灵吗。
‘
又是一节不知道老师是男是女的课。
下课了，飞鸟被学生会的人叫出去有事。
欧阳做了一个自己都感觉到吃惊的决定。事实上，他也付诸于行动了，那就是，他把那个洋娃娃偷出来了。
在同学们讶异地眼光中，他把白色的洋娃娃抱起来就跑到了顶楼。
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他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是因为跑步的关系，事实上，他们经过训练，可以跑很久都不费劲。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胸口的紧张感。
太，刺激了。
一个不注意，胸前的洋娃娃就不见了。他竟然没抓住。
抬头一看，那个洋娃娃站在顶楼的栏杆上，风吹着她黑色的直发在她的身后舞动着。她浑身白色的纱布也吹得往一边飘去，让她的身影显得说不出的萧瑟。
欧阳说不出话。
他就这样看着她的身影，愣愣地说不出话。
‘
风很大。
有那么一刻，他都要以为，这个洋娃娃要随风飘走了。他下意识地要去扶，不过好像没有什么危险。那洋娃娃好像是钉在栏杆上一样，很稳。
然后，那个娃娃慢慢地转向了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有什么事吗？”娃娃问着。
她知道是他把她抱上来的。她虽然是闭着眼睛的，但是，却知道，是他。
“我想见小千。”欧阳这时候已经能够安定下来自己的情绪。
洋娃娃笑了：“我就是小千。”
是啊，她就是小千，不是吗。
“我要见的小千，是梦里的小千。”欧阳重申着自己的请求。
“哦。”那洋娃娃的脸上，忽然有了一丝的失落。
欧阳看在眼里，却并不知道她为什么有这样的反应。难道，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吗？“对不起，请原谅我的鲁莽。如果是有什么难处，那就算了。”
有关于小千和洋娃娃，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单纯的想见小千而已。
“没什么。开始吧。”洋娃娃扯出一个淡淡的笑。
欧阳就看到身前这个洋娃娃的眼睛开始变得淡蓝起来。他要睡一会了吧，他知道。他已经坐下来，望着那双渐渐变得朦胧的眼睛。
‘
“停下。”一声厉喝，打断了一切。
是飞鸟。
然后，场面开始静下来。在响的，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
洋娃娃仍旧站在栏杆上，看着这一切。看着飞鸟气冲冲地走向欧阳，一把把他抓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飞鸟已经没有了平时的那份温和，现在的他，有点气急败坏的感觉。
“我要见小千。”欧阳回答着他的话。他把飞鸟的手格开。
现在的飞鸟，不是他平时见的那个温和文雅的飞鸟，在飞鸟的眼中，竟然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很抱歉，从今天开始，我不会让你再接近小千。”他这么说着，却没有再看他，而是往那个洋娃娃走去。他怜惜地把她抱在怀里，摇着头。
欧阳没有再说话，他看着那个在飞鸟怀里显得有点虚弱的洋娃娃。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如果是他错了，那么，请告诉他。他实在不懂为什么飞鸟会这样对他，让他也有一股无名的怒火。
“从现在开始，你回你的激进派吧。”飞鸟的眼里，竟然有恨。
“我是你的骑士。”欧阳并没有让步。
“骑士？”飞鸟轻笑着，“我不需要骑士。”
“阿莉让我来的。”欧阳也笑。
他之所以会来，并不是自己的意愿。
“那麻烦你告诉阿莉，让她找一个不会多管闲事的人来。”飞鸟的话里，也充满了火药味。
‘
“你们两个，不要再争了。”洋娃娃小小声音地开口。
飞鸟点了点头，有点宠溺地摸了摸洋娃娃的长发。然后，他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尽量平静地对着欧阳说：“抱歉，我希望你能尽快回去。”
欧阳却笑了：“那好，我会回去。如果你能强到不需要我保护。”
“哦？”飞鸟听到这句话，却没有那种生气的情绪，而是，有点疑问。
欧阳认为他自己很强，强到可以保护自己吗？
于是，两个人带着笑容看着对方。不过，却不是什么温暖的笑容，那种笑容，让整个场面进入了一种冰冷的气氛。
“你们两个……”洋娃娃要说什么，不过，却插不进去。
‘
“赌一场如何？”欧阳幽幽地开口。
“怎么说？”
“我们来比一场，如果我赢了，让我见小千。”欧阳的意思很明显。
“那如果我赢了呢？”飞鸟的兴致也被挑起来了。他一向波澜不惊，只不过，今天，面前这个人，让他有了一战的欲望。
“如果你赢了，我就永远离开这里。包括我这里的记忆，也一并还给你。”欧阳指着自己的太阳穴。
那洋娃娃听到他这句，微微地张开口，好像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
“一言为定。”
第八章 小千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别墅，就建在梅园的边上。
西洋式的建筑，房子清一色的白，让它看起来有点象是欧洲古典的童话。事实上，这个房子本来就是根据童话里造出来的。
“医生，怎么样？”飞鸟问着刚出来的一个医生。
一群的医生被连夜请来，对小千的身体进行检查。
“还算稳定，不过，好像最近更虚弱了。”那医生的脸上没有表情，公式化地回答着。
‘
他的妹妹，小千。在一次去外国旅游的时候出了车祸，全身烧伤，而且，伤到了神经，没有了知觉。
现在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的，他没有办法去相信，那就是小千。
就是那个能够在保守派一千多人里面脱颖而出的，让他引以为豪的小千。
那个曾经活泼阳光的女孩，如今成了那个样子。
恨吗？
自然啊。他有时候甚至想，如果是自己被撞成那个样子，来换来小千的平安的话，他也是愿意的。
可是，上天就是这么地……
这么地……
他一拳捶在墙上。
‘
他认识阿莉很久。有一天，他去问阿莉，小千会怎么样？阿莉只是回答，空中没有接引灵。
没有接引灵，也就是说，小千不会死。
这虽然让他稍稍地放心，但是，小千却也没有醒来。
她只能躺在那里，靠着输进去的药液来维持生命。难道，就要这样一辈子了吗？他问阿莉，阿莉却摇着头，告诉他，她只是斩鬼者，而已。
是啊，阿莉只是斩鬼者，不是医生，更不是先知。
她只能知道小千不会死，却没有能让小千醒过来的办法。
“不过，我可以让你和她说话。”记得当时，阿莉是这样苦笑着对他说的。
他很惊喜，甚至感谢上天他会认识阿莉这么一个朋友的。
然后，阿莉打了小千一枪。
碎灵之枪。
那虚幻的枪轰出了小千的灵魂。那个他想了一年，却又见不到的灵魂。
兄妹两个都在哭。哭着诉说着一年来的想念。
“违反法则的，不要让别人见到。”阿莉告诉着久别重逢的兄妹。
“会怎么样？”飞鸟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也是灵力氏族的人物，知道这个样子违反命理的。
“是我违反命理，你怕什么。”阿莉只是笑笑地，这样告诉他。
他却，笑不起来。
‘
其实，人心永远是不满足的。小千说是想去见她的同学们，她想要再去看看自己生活的校园。飞鸟挡不住。
于是，有了这么一个可以凭依的洋娃娃。
“不要让阿莉知道。”他们这么约定着。
可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一个可以让小千改变约定的人出现了。
飞鸟摇着头。
看来，他应该找小千说清楚。
阿莉曾经说过，小千不能用她以前的法术，也就是入梦术，因为，如果用的话，她现在的身体，说不定会承受不住。
她的身体正在靠输液挂水维持着。
如果说第一次用，也就是上一次在会长室里用是迫不得已的话，还可以理解，那是要不让外人知道，但今天中午，小千又是为了什么？
‘
“哥……”那洋娃娃就站在他的书桌前。
“我正要去找你。”飞鸟微微地笑了。他们两个还真是一对默契的兄妹。
看来，她已经适应了这个凭依物。现在，已经没有刚开始的那种生涩。飞鸟看在眼里，却有那么一丝丝的苦涩。
“我不想让你们决斗。”小千，也就是现在的洋娃娃低低地说着。
“为什么？你怕我会输？”飞鸟轻笑。
他们两个都是异能者。他调查过欧阳，是个炎使。虽然属性相克，但，他还是有自己的把握的。
因为，他已经不是风使，他已经被称为风舞者。
他找校长评定过，他是S，而欧阳，是A。
“不是。”小千低低地开口，在担心着什么。
“那是什么？难道怕他会输？”飞鸟看着她的表情，却不是太敢相信。
“也许是吧。”小千有点难开口。
毕竟，她也不是十分清楚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为什么？”
“我不是很希望他忘了我。”
说真的。当听到如果欧阳输了就要把记忆消去，在她的心里，就有那么一点地不舒服……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是她心里的想法。没有来由的。
‘
“你这样说，我更要胜他。”飞鸟的口气更加坚决。
如果是以前，他或许会放手，但现在，小千的身体已经是那个样子，他不能再冒险让她出什么差错了。他已经容不得再出一点点的差错。
“哥……”小千疑问着。
“我是为你好。”飞鸟说不出别的话。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
……
……
‘
阿莉最近经常感慨自己流年不利。游儿同学以前经常霸占着她的电脑，让她用手机和总部联系，而现在，是我们曾小菲同学。
问她为什么，她说，你这台是新的，性能好。
不仅如此，小菲同学已经从下午放学就呆在她的房间了。她要安静冥想一会，都会被小菲的大嗓门吵到。
这样，害她没法工作的。
恩？怎么安静下来了？小菲不是在网游中，攻城的时候不是喊得最起劲的吗？怎么会忽然安静成这样的？
她睁开眼，就见小菲指着她的窗前，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因为，窗户开了，一个人，站在窗口随着风摆动着。
准确地说，不是人，一个洋娃娃。
“阿莉，这，这个是……”小菲已经被吓到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另一个魔法精灵。”阿莉苦笑着。
看来，魔法精灵可以用来解释一切不合理现象的。
哈。
‘
不理会小菲的纠缠，两个人走到了楼顶上。阿莉很一不小心地，把小菲给反锁到了房间里头。这个，回头还得好好解释一下了。
“小千，你精神很差哦。”阿莉挑着眉。
最近风很大，天气却不阴。
顶楼的景色很好，天上朗月当空，繁星似锦。值此美景良辰，小千不去和她哥哥尽享天伦之乐，跑来找她做什么？
哈，她阿莉难得文绉绉一回，却好像用得不是地方。
“你知道我是小千？”小千问着。别人所能看见的，只不过是个会动的洋娃娃而已。
“自然，我是斩鬼者。”阿莉撇嘴。
看不出来才有鬼。
现在的问题是，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小千主动跑过来找她的。听说小千偷偷地跑到了学校，都没有让她知道的。
“欧阳和我哥哥要决斗，我挡不住。我想，能阻止他们的，只有你。”
第九章 决斗
“决斗？飞鸟和欧阳？”即使是阿莉，也很吃惊。
她不是让欧阳去保护飞鸟吗？
说保护有点过了。
根据骑士制度，如果两个不同的能力者在一起，被猎杀的概率会小很多。她叫他们两个在一起，本来应该是让他们安全一点才是。
凤凰现在和秋叶在一起。
不过，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想要决斗了？
有点意思。
“很好玩啊，为什么要阻止？”阿莉来了兴致。
飞鸟和欧阳，到底谁比较强一点，她也很有兴趣知道。
“阿莉！”小千被阿莉所表现出来的意思弄得哭笑不得。看起来，阿莉不光不去阻止，甚至有推波助澜的兴致。
“他们两个又不会伤到对方。有什么怕的？难不成是，他们两个是用决斗来赌一件事？”阿莉推论着。
古时决斗，很多是为了美女的。
“阿莉……”小千有点说不出话来。
“看你的脸色，我猜对了对不对。难道是？赌你？欧阳赢了，就要娶你对不对？”阿莉有种恍然大悟的的感觉。
“阿莉！”小千苦笑。
“大小姐，你已经叫了很多次我的名字了。我还知道自己叫阿莉，谢谢。”阿莉耸了耸肩。
‘
好容易正经起来的阿莉耐心地听完了小千的解释。
“也就是说，你不想欧阳失去有关你的记忆。你想欧阳记着你？”阿莉问着。
小千点了点头。
“男人之间的约定，我插不进手。”阿莉摊着手。
男孩也算男人。有时候，男人之间的约定，越是要搅和，他就越是认真。
“阿莉，我一直觉得你比男人还男人。”小千却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喷，她是纯爷们吗，汗死。
‘
定了期限的约定总是来得很早。
一晃三天就过去了，小千还是没有想到办法。
这次的决斗，惊动了整个学校。
学生会的会长要和激进派的干将决斗，这个可是惊天的大八卦啊。所以，到了当天，体育馆前哄了许多人。
“飞鸟，飞鸟，我们支持你。”一群女生举着一个大大的旗子。
“欧阳，欧阳……”另一边也不示弱。
看来，里面还没打起来，外面倒是先要闹出事情了。
不过，仲裁者的意思却很明白。要打可以，给你们一个足球场。不过，除了执法者以外，其余人不能进入体育馆，免得误伤。
两个人都是U局里备案的A级以上人物，出了事情，不是闹着玩的。
会死人。
说到仲裁者，飞鸟自己是当事人，不能提出意见。阿莉依旧在睡觉，所以通过提案的两个人是激进派的雷人和保守派新推举的仲裁者，洁。
就当是一个竞技运动吧，当时雷人说着，洁同意了。
‘
“飞鸟来了。”有人注意到。
飞鸟是大财团的少爷。是有私家车的。他的车开过来的时候，一群人就齐刷刷地让出一条路。
就见飞鸟很从容地从车里走出来，不过，他并不是一个人，他的怀里，还有另一个人。
是阿莉。
在睡觉的阿莉。
飞鸟的个子瘦长，抱着阿莉，感觉象是在抱着自己玩累了睡着的小妹妹。
阿莉就抱着那个白色的洋娃娃，睡得正熟。
他还整理了下阿莉的头发，让她的头发不至于垂下去拖着地。阿莉个子不怎么高，头发却出奇地长，站在那里可以到她自己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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