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鬼者阿莉-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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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她轻轻地说出了这个词。
记得他说过，她是他的奴隶。
当初，她是很反感这个词的。现在，淡然了，她甚至还可以用这个词来开开玩笑。
“那姑娘，快跑吧。再不跑会死的。”大婶在轻轻地说着。
“为什么？”
“你还不知道，现在的王做过什么事吗？”大婶感觉到不可思议。
她后面的几个人，也都有点愣。
这天下，还有不知道王的残暴的吗？
‘
看她什么都不知道。大婶赶快告诉她，最近几个月这世界发生了什么。
……
恶魔的报复是恐怖的。
他一个人横扫了整个的魔人界。
现在，他已经灭掉了两个贵族的政权。所到之处，必杀一半。
“必杀一半？”镜子不懂。
“恩。必杀一半。”
这个，是王的政策。
不许投降。
投降死一半。不投降，全杀。
整个的魔人界陷入了极大的恐慌之中。
已经有四个贵族的血族被他杀掉了一半，现在这里，估计要是第五个。居住在这里的耶魔王，估计难逃这样的命运了。
耶魔一族以骁勇善战著称。他们应该，会反抗吧。趁着他们反抗的时间，这个小女孩，还是赶快跑掉吧。
……
镜子已经说不出话了。
必杀一半。
他在杀戮这里一半的人，所以，不愿意让她看见吗？
‘
“你们在说什么？”一个声音响起。
然后，所有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君霆已经回来，收起翅膀，落地。
这么，这么快。
“你来这里做什么？”镜子问。
“咬狗。”这个，是君霆的回答。
他自己是恶魔，对咬这一词，并不反感。
“也就是说，你杀掉了这里一半的族人 ？＇…87book＇”镜子不敢相信。
贵族统治的地方，分领地。贵族和平民不是住在一起的。
这里看起来是平民的居所，也就是说，他刚才去了贵族的城堡，去杀了，一半的人吗？
“不是。”君霆告诉她。
哦，她长出了一口气。那么，她面前的这些人，是夸大其词了吧。
“我把他们全部杀了。”君霆淡淡地告诉她。
什，什么？
“为什么？”
“我的规矩。投降死一半；不投降，全杀。”他并没有多解释。
镜子已经愣住，愣愣地被君霆抱起来。
因为她已经没有办法坐在他的肩膀上，所以，他现在是抱着她的。
‘
“滚。”他对着边上已经颤抖到站不起来的人，轻嗤出声。
“为什么放过我们？”
那个大婶，还是有点胆量的。
这个是自然，敢跑出来叫镜子逃跑的人，还是有点胆识过人的。
“我对踩死蚂蚁，没有兴趣。”君霆说完，已经一展翅，飞了起来。
‘
底下的人，都在仰头望着他。
望着这个沐浴在夕阳光芒下的，金色的，恶魔之王。
或许，他并不是传说中的那么残暴。
这些关他们平民们什么事情呢。
或者，有关。
“露大婶，耶魔王族被杀光了，我们去分灵石吧。”
也是哦。
贵族灭族的现在，他们应该去分灵石吧。那个比黄金白银更要贵重的东西。
那么，以后的生活，应该就不是现在这么艰难了。
7。17叫我暴君者有赏
科林斯高原。
天空上，是飞着的一个人。
身上，是没有表情的镜子。
她已经习惯坐在他的肩头，而他，因为力量过大。有时候经常会忘记还有人坐在自己的肩头。
‘
“为什么带着我？”镜子问。
他应该是去打仗。但是，她是累赘。现在，并不会帮他，说不定还会在关键时刻反咬他一口。
哈哈，她也会说咬了呢。
“你说，你寂寞。”君霆被风吹着，仿佛还感觉到很舒畅。
他一张胳膊，差点没有把她给甩下去。
又忘记了呢。
“那如果我说，我不寂寞了呢？”镜子问，抓着他的胳膊，来稳定着自己的身体。
“我会送你回去。”君霆笑了笑。
他对去灭科林斯王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只要她说，要回去。他们可以马上回去。
……
镜子愣住。
一瞬间，她竟然被感动了。
不，不能感动。
他是仇人。
她应该骂他，把生命视作草芥。
对。对。
可是，为什么一瞬间，泪如雨下。
为什么？
为什么曾经爱过的这个人，这个哈图沙的英雄，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
如此的残暴。
老爸，老爸你看见没有。你要把自己生命和特技都献给的人，现在是这个模样啊。
‘
底下，一队队的人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军队吗？”镜子问。
“是难民。”
君霆可以看很远。
难民。逃亡的难民。
他们应该是平民，衣衫褴褛，一个个地都瘦弱如柴。没有人说话，只是互相搀扶着，无力地行走着。
偶尔传来几声婴儿的啼哭，也因为饿，显得没有力气。
一个队伍，有成百上千的人，只有几个破旧的木车，那吱呀吱呀响的轮子仿佛随时要散架。几个病人还有小孩躺在上面，被瘦弱的小魔龙拉着。它的边上，是光着脚的无精打采的车夫。
君霆的落下让人们都一窒。行走的人们，一下就停住了，没有人敢说话，也没有人敢动。
“你们在做什么？”镜子吃惊着。
她问着自己前面的一个老太太。
她以为当时的哈图沙就可以够惨了，没有想到，还有这么悲惨的人们。
“暴君要来了，大家都在逃。姑娘，你也快跑吧。”那老太太眼睛不是很好，看了半天，才能分辨出是一个姑娘。
静。
没有人敢动。
人们都在颤抖。
天啊，在暴君面前说他是暴君。这老人家，这老人家要被杀了吧。
“霆，你做什么？”镜子张开双手，护在老人家的面前。
或许，她知道，她根本保护不了任何人。但是，她必须要做的。
她还没有忘记，自己的父亲，是个游侠。
‘
君霆的手在发光。这次，是碧蓝色，如冰的光。
那光慢慢地凝聚，凝结成了一块石头的模样。
灵石？
他竟然，能凝结出灵石。
“我喜欢暴君这个称号。”他轻轻地说着。
现在，他并没有生气，反而很懒散。他已经收起翅膀，坐在他们刚刚落下的那个大石头上。
风吹着他的衣服，让他有着说不出的慵懒。
“什么……”镜子微微一愣。
喜欢暴君这个称号？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啊？
“所以，凡是叫我暴君的，赏赐灵石一块。”他还在笑着。
……
这，这……
这个人，疯了吧。
然后，君霆的手一弹，那颗灵石就准准地落在了镜子的身后，那个老人的身前。
灵，灵石
这个，是灵石啊。价值远远超过黄金白银的灵石。有了这个，她的一家，都可以不用过难民的生活了。
老太太抖抖索索地跪下，捧起了那个灵石。
还有点不能相信，不对，不是有点，是根本不能相信。
“谢，谢谢您，贤明的王。”老人家拜倒在地。
“叫我暴君。以后凡是说我贤明的，死一半。”说到这里，他望着镜子，脸上满是玩味。
镜子根本就无法理解。
这个人是彻底地疯了吧。
“谢谢，谢谢贤明的暴君。”老太太还有点改不过口。
接下来，她被她的儿孙们赶快拉跑了。
他们还不想死一半啊。
‘
“这里有这么多人，一人叫一声的话，你有那么多灵石吗？”镜子在冷着脸。
呵呵。
君霆并没有多说话。
他只是，右手一挥，他的身前，就哗哗地落了一地的灵石块。
灵石，灵力的结晶。
可以用来发光发热，也可以用来补充灵力。魔人界的纯粹的灵力的资源。王族们从孩子时候起，就要去学怎么样去消化灵石，来补充自己的灵力。
贵族也一样。
不过，这个人可以瞬间把自己的灵力凝结起来，凝成灵石。她以前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一般人只会把灵石用来补充，没有人会傻到凝结灵石去送人吧。
疯了，他真的疯了。
“叫。”他严肃的时候，没有人能够抵抗。
于是，难民群中，一声一声的暴君不绝于耳。
“哈哈哈哈。”君霆大笑着，欣赏着这奇怪的场景。然后，他双手往地上一拍，仿佛把地面都震起，那些灵石块就朝着那些难民们震飞而去。
“多谢暴君，多谢暴君。”那些人还没有忘记，不能叫他贤明。
……
‘
于是，难民们不逃难了。
他们要回到自己的部落。
君霆和镜子霸占了一辆破车。他现在显得有点虚弱，身子半躺在那里，一只手在玩弄着镜子的长发。
镜子坐得直直地，看着前面因为补充过灵力而精神起来的魔龙。
“为什么？”她问出了。
“什么？”
“为什么又会用自己的灵力来施舍这个快要灭亡的部落？”
“我喜欢。”君霆还把她的发放在自己的鼻子前面闻了闻。
恩，不错，有股自然的清香。
她已经不懂这个人了。
她不懂，她不懂啊。
“想得太多，会老。”君霆在边上打趣她。
“你……”镜子微微一嗔。
“告诉我你现在的愿望。”君霆问，看着她的眼。
“看见你死在我的眼前。”
这个，是她以后，永远地愿望。
这么说着，自己的心里却是一痛。
“好，很好。”君霆微微地笑了。
‘
山脚下的难民部落里。
他们在族长的房子里，几个人在边上忙着什么，尽力地把这里布置得豪华一点，让这个房间可以配得上王族。
不过，显然不怎么成功。
这里还是难民的房子。
不过，君霆却不怎么在意。他还很有兴致。
族长告诉他，翻过这座山，就是科林斯城了。
“科林斯的王城就在山上。”族长是这么告诉他们的。
一般的贵族都有自己的城堡。
“去告诉他们，投降，死一半。”
族长愣住了。
“替我传令，没有人敢动你们的。”君霆还在微微地笑着。举着手上的一个杯子。
这里竟然没有玻璃杯，那杯子是陶制的。
“王？”族长还担忧着。
“恩？”
“我们呢？我们也要死一半吗？”那族长已经满脸是汗。
他们，是不是也算投降的呢？
‘
“不用。我对踩死蚂蚁，没有兴趣。”。
7。18地狱
科林斯王城。
‘
科林斯，艺术之都。和人界的一个地方一样的名字。
这个地方的王城，是优雅而且整洁的。白石的柱子，石砌的神殿，在晨光下发着光，显示着自己是魔人界统管艺术的地方。
“真漂亮。”镜子在赞叹着。
这个地方，无论从格律，还是城堡的风格，都是她所喜欢的。
“你喜欢吗？”她的身下，君霆笑笑地问。
“恩。”镜子是坐在他的肩头的。
“那我杀光他们以后，搬过来住吧。”君霆在说出杀光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
“不要。”镜子抓紧了他的胳膊。
‘
记得昨天，她说，要亲眼看到他的残暴，才能让自己确信。
因为，在那些难民伏地恭送的样子，让她对暴君这个词，有了很奇怪的曲解。
“这是我们卡林族最漂亮的女孩，献给王。”当时，族长说着。
他们族里最漂亮的一对姐妹，要献给救了他们一族的王。
“不需要。”君霆看都没有看一眼。
“为什么？”那女孩在身后喊叫着。
镜子摇了摇头。
她仿佛，都可以听到身后，心碎的声音。
君霆。
这个人仿佛对女孩，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任何女孩，只要一看到他，就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太丑了。”君霆没有回头。
镜子回头，看着那两个满眼是泪的姐妹，摇了摇头。
世上所有的女孩，都不要看见他，才会幸福吧。
‘
现在，他们已经在王城。
君霆悠闲地坐在那华丽的石椅上，欣赏着身前抖抖索索的人们。他的边上，镜子已经坐在他的王座的边上。
这个场景，好像是一个悠闲的王，带着宠妃，来观看马戏的样子。
“我们发誓效忠。”科林斯王也是一头的金发，满脸的络腮胡子。白色的。
他是庄严的，好像人间界扑克牌里的K。
“死一半。”君霆还很悠闲，他抓起自己身前的一颗葡萄，喂到镜子的嘴里。
镜子的全身都已经发硬了。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在这个场景下，她根本，吃不下。
“为什么？”那个老国王不能相信。
他们已经投降了啊。
“五峰山一战，没有忘记吧。那个敢动我王族的勇士，在哪里？”君霆的脸色已经沉下来了。
投降？
哈哈……
当时敢围攻他的弟弟，现在说投降？难道你们忘记，忘记你们已经发誓过一次了吗？
如果誓言算数的话，那么，就为自己的誓言，付出代价吧。
感激他的仁慈吧。
你们只需要，死一半。
‘
呀……
一个白色的人影叫着冲近。一身的白衣，金色的发。
是个女孩。
她的身前，剑光如洗。
别人都被吓到不能动，只有她，还敢拼死一搏。
或许，奋起一搏，还有机会杀死这个残酷的暴君。
但是，没有。
一点机会都没有。
君霆还在悠闲地喂着僵硬的镜子吃葡萄。根本无视那刺来的一剑。
嘣……
刺到他身上了。但是，崩刃了。他身体的强度，比钢铁铸造的剑还要强。
如果是制止她的话，或许，她还会感觉到有希望。
但是，偏偏是无视。
这个连剑都刺不穿的人，他们根本，已经绝望了。
‘
“雷希尔”老国王吃惊着。
“公主”后边的人也在喊叫着。
君霆微微地笑了下。为什么他总能看到这么有趣的人呢。
他左手还在喂镜子吃葡萄，右手伸出，五指成勾。在那边，那个叫做雷希尔的女孩就被他的力量远远地凭空浮起，然后啪地一声被他吸到了手上了。
“你是那个勇士吗？”君霆问着。
他的手变大，成为一只大爪，抓在雷希尔的腰上，把她禁锢了起来。
感觉手感还不错。这女孩有着细腻的如羊脂的皮肤。
“不，不是。”雷希尔已经全身颤抖了。
“多事。”君霆一甩手，已经把她甩在了地上。
不过，满勇敢地。他有点欣赏她了呢。
“我们一族的勇士卡尔诺雷斯已经死在王的手下了。”老国王赶紧解释。
哦。
原来是那个以前被他斩落马下的第一勇士嘛。
还行。
是个汉子。
君霆的脸色稍稍舒缓了。
他还悠闲地笑着，对着那国王说了一句话：“杀了你的王妃，你就可以活。”
‘
“我，我们……”
没有人敢反抗，也没有人执行。
这个，是杀害自己至亲的人啊。
君霆没有那么大的心情去等待他们。他的身后，一个巨大的光圈已经形成，仿佛占据了整个的空间。然后，里面一个巨大的东方式样的龙头已经金光凛凛。
“你，你是吞噬者。”老国王大吃一惊。
吞噬的魔龙。
可以吃下别人补充灵气的，巨大的魔龙。
或许，他跟本就不用什么猎杀的特技。因为，他自己，本就是吞噬的魔龙。
代表的是无尽的黑暗，本就是禁忌的产物。
难怪他一直不肯现出完全的魔的状态。原来，原来……
那平时出现的黑色龙头，只是他的影子罢了。
他们，已经别无选择了。
‘
“我们，还能活一半吗？”他已经连活一半的希望都没有了。
“自然。”君霆还在赞许着他知识的渊博。
然后，他就更赞许了。
因为，科林斯老国王已经一剑，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鲜血四溅，他倒在白石的地面上。
“让她，活下去。”他最后的手，还在指着自己的王妃。
君霆没有多说话，只是微微地一点头。
然后，那老国王才合上了自己的眼睛。
王妃已经扑倒在老国王的身上，久久不能起来。
因为，她用一把小匕首，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两个人，永远在一起了。
镜子已经愣住。满脸的泪光。
‘
“杀掉一个人以后，你们就能走出去。”君霆的面色不变。
他还在握着手上的玻璃杯，感觉到，比昨天卡林族的陶瓷杯子要舒服多了。
不过，一个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就是，刚才那个金发白色皮肤的女孩，雷希尔，在哭着拜祭了自己的父母以后，一脸坚毅地站起，抓起一柄长剑，就向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她没有成功，因为君霆用手一弹，远远地，雷希尔手上的剑已经碎去了。
直接地，不见了。
“你……”她在望着君霆，这个残暴的王。
“为什么自尽？”君霆在问她。
“因为，我们一族的人，可以多活一个。”雷希尔在咬着嘴唇。
不能守护自己人民的首领，她至少可以用她自己的死，让他们多活一个。
哈哈哈哈……
君霆大笑起来，然后望着那些人，大笑着：“你们的公主要为了你们自杀，没有人阻止吗？”
没有人讲话，也没有人动。
好，好，很好，很好。
“所有的人，除了你，必须死一半。”他指着雷希尔。
“为什么？”
“如果在我这句话说完之后，再不动手的话，这里的人，全灭。”
……
‘
必杀一半。
镜子已经惊呆了。听到的时候，她还不觉得什么。她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必杀一半的可怕。
在溅起的血光中，她已经吐了。伏在君霆身前的桌子上，喘着气，起不来。
因为，这是，地狱。
那种兄弟相残，父子反目的景象，已经不是她所能忍受的了。
为了活下去，他们在残杀者自己的亲人。平时最亲近的人
常常是一个人刚刚杀了自己的兄弟，以为自己能活着走出去了，但是，在一瞬间，他就被他的另一个兄弟斩下了头颅。
有小孩啊，还有小孩啊。
不要，不要
“停”她嘶喊了起来。
……
一瞬间很静。
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在看着前面冷凝的王还有趴在王的桌子上，喘息着的女人。
不是王妃，因为没有穿王妃的礼服。
‘
“告诉我，你只是杀了其余民族的一半，而不是让他们这样自相残杀。”镜子在看着君霆的眼。
这样，太残暴了。太没有人性了。
比单纯的屠杀，还要残暴好多倍。
“他们都是，一样的。”君霆还端着酒杯，显得优雅而慵懒。
镜子在往后退。
她平时一直依偎的人，到底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