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何处与君归-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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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特,以前我还听父亲说起她,说她是他这一生难得的对手。能让我眼中天神一般的父亲这样评价,我相信她绝不是徒有虚名,可是她的目的在哪,我还是不得而知。为表诚意,我让方时也退下。
“扶天罡的女儿果然有胆识。”她的声音充满蛊惑,明明如此温柔,却似有一股寒气流入体内,让我不禁打起冷战。父亲说我的笑容和眼神会是武器,可我还是没有完全掌握驾驭这个武器的能力,和她实在是相形见绌。她半躺在琉璃椅上,游离在慵懒和肃穆之间,竟令人无从辨知她的计量。这个人,果然不愧是白氏最重要的人。
看到她我就明白:这个人太危险,我不能与她有过多的交集。“我唯一的目的就是解药,那么说说你的条件吧。”我直视于她,谈判重在心理战,切不能在气势上先输。
“你和扶天罡一样痛快,好,好……”她笑时眼角有些许皱纹,却丝毫无损她的容貌,有些人永远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失去美丽,她大概就是这种人。
她让属下拿出一小盒,直接放在我手中。我嗅了嗅味道,学武之人大多都懂一些医术,我想这并不是真正的解药,但还是配合地说:“你就不怕我拿了解药就走。”我扬起手中的东西。
她不可遏制地笑起来:“请便,不过我要提醒你,我既然能安排这个陷阱,我自然也能再设计十个八个陷阱,而且你还有一个没有血缘的哥哥,还有妹妹,他们,你都照顾的过来吗?况且……”
“况且,这不是解药对吗?”我回敬她一句。她满意的点头。
“你果然没叫我失望。这确实不是解药,但可以暂时压制你大哥体内的毒素。怎么样,你选择跟我合作了吗?”
她果然厉害,本想先套出她的目的然后再寻解决的办法,现在却轻易却被她挡了回来。
知道最后她还是没有告诉我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我只能作罢,对着这样一个成精的人,我还是没有赢的把握。我对她说三天后给她答复就带着方时回去。
清风何处与君归 卷二 离殇陌路风华展 第十章 漂泊路 再度离家
大娘仍然守在大哥身边,我让老鬼检查了药物,确认无害后让大哥服下。
这几天仍是没有任何有关追查当时天和居刺杀时间的消息,没有消息,对于星宇楼来说就是最大的好消息,只是我不知道烨炫当时那样做的原因是什么,难道只是想找个人发泄他当时心中的愤怒,而我很不幸成为他发泄的对象?难道他也相信天和居的事情是师父指使的?难道……心里头的疑惑,若是一一列举出来,估计又会耗费我很久的时间,他们的关系总是这样复杂难猜,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智不足以卷入他们的纠葛之中,现在最重要的是大哥的事。
三天,我只有三天的时间,马不停蹄地让坛主们整(www。87book。com)理出近期星宇楼的所有卷宗和急需批阅的交易单,全部翻阅完,又频繁召集各位坛主听取他们的意见,然后把我的想法全都写下。
当写完最后一个字,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时辰。小妹端着东西进门:“三姐,你真的不要命了,都三天没闭眼,难道你也想像大哥一样吗?”她重重的放下碗,“快把这银耳粥喝了。”感觉肚子确实有点饿了就端起欲喝,却闻到熟悉的味道。扶云啊扶云,你难道不知道迷香对我没用吗?
父亲说:所谓最难克服的东西,不过是因为你对它还不够熟悉,不能熟练地掌握它的每一丝特性。当年他训练我的时候,每天我都是在迷香里度过,时间一久,迷香对我也就基本失效,再加上习武的关系,意志比寻常人更加坚韧一些,残余的迷香的效力就自然不会起什么作用。
我默不作声地将碗里的东西全部喝完:“说吧,你有什么事?”
“我不知道你答应了那人什么,可肯定不会是简单的事,否则你也不会交代后事一样要我也参与星宇楼的管理。你不能去,而且你也去不了了。”我起身,如小时一样摸摸她的头:“我必须去。”她睁大眼睛:“可是我明明下了迷药。”
“我知道。”我把写完的东西交给她,“这是我这三天整(www。87book。com)理完成的,里面有父亲和我的一些看法和过去的交易、人脉关系,你也是时候学着管理星宇楼,你就负责大哥原先主管的事,凡事不要轻易下决断,多听听各位叔叔伯伯的意思,若再有不懂就找二哥,他会帮你的。”
时间差不多了,我出门。回望一眼,大哥房里灯还亮着,大娘的身影投在窗台显得有些落寞。不知是我和家里的缘分浅还是其他,刚回家不久却总是忙着奔向外面,忽然之前想起“漂泊”一词,此刻与我的心境倒是有几分贴近,我暗嘲了一句。
待出门,恍然发觉门边斜倚着一人,光线不是很分明,我看的不真切,但还是猜到是谁,除了二哥还能有谁?
走近,我说:“小妹会接手星宇楼的事,你多提点些。”他没说话,我也没指望他会说什么,不过这样也好,我的顾虑会少一些。我从他身边经过时他却抓住我的手臂,看了我半响说:“小心!”目光直射到我眼中,难得的坚持,直到我顺从地点头,他这才放开。我径直走,逃似地躲开背后的目光。只是我逃什么?
这次去,我还是带上方时,我让长陵负责楼里的护卫,特别是在小妹身边多加派了好几人,在星宇楼关键的几个分坛也增加了人手。这样一来,就能将星宇楼大部分的势力控制住,我不知道百灵要我去究竟是要做什么,但我和小妹想的一样,肯定是不简单的,也许我又有一段时间要离开星宇楼了。
第二次来就已经驾轻就熟了,我们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就到达约定的地点,此时白灵身边就只有那个与我缠斗过的女子。
“很高兴你来了。”她由着身边人扶起,动作说不出的慵懒华贵。眼神示意一下就有侍女将一只小盒子交到我手里。看到里面的东西我不由地觉得我所遇到的人和事是那么的相似,相似到不同的人将相同的一条银饰交给我,纵使我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同了,可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就算丢失,也终将回到我手里,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吗?
冰冷的触感从掌心传来,那条白族人口中的月印的银饰再次安稳倔强地躺在我手心里,曾经它习惯于我脖颈间的温度,接受我无数次抚摸,同时承载着我对于那段荒唐时间的深刻记忆,现在它又再次回到我手中!
我收回心神,问道:“这不是指证刺客的证物吗?”
她像是在回忆什么,只吐出一句话:“我想得到的没人能夺走。”好狂妄的语气,也就是她敢这么说了。
扶风一行走后,那个败在扶风手下的女子说:“主人,为什么要找她来帮助族长?”白灵从琉璃椅上起身:“我不会看错的,凭她的身手智慧足以成为无尘最好的助手,她的背景更是最大的武器。”突然白灵转头问道,“西弦战事怎么样了?”
女子垂头回答:“南萧一路强攻,边境已破,若无援手,不出半月西弦必亡。可是扶风真的能在半月里帮族长解决东琴的事与族长一道前往西弦?属下怀疑……”
“是有够头疼的,不过御轩那老小子暂时不会大动干戈,至于北瑟嘛,那天你不也看到了,遗韵、烨炫和扶风之间还有旧事未解。这本来无尘的祸事就是他们直接造成的,要扶风自己去解决不是很好吗?”说着白灵不禁咳了起来,她暗叹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糟。想起那天去东琴皇宫取月印时的情景,心思渐渐有些飘远。
曾经她是白氏的族长,是中原大陆最尊贵的人,只是白氏内部积弱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就算她有心力挽狂澜也已经没有办法,积年的纷争,让白氏形同一个被掏空的花架子,她不是女娲,没有填补天地空洞的能力,只能眼看着白氏的分崩离析。什么东琴、北瑟,什么南萧、西弦,曾经以为他们是自己最好的兄弟朋友亲人,是比自己族人更加亲密的知己,但也就是他们,一个个从她手中抢夺那个已经她苦心维持的不堪一击的白氏疆土,谁是谁非,向来难解,只是亲眼见到自己最信任的人成为对手,这种感觉太过崩溃,就算向来强势如她也经受不住,那一日她剑指蓝天宣誓:“终有一日,我要你们这些背叛者败在自己最爱的人手里。”最爱的人,这个词也在不断提醒着她另一个曾经,那时她与尚不是御轩帝的他是那样亲密,就连她也以为会这样一直白头偕老。个中美好是那样清晰,以至于当得知他可能叛变的消息时,这份恨意会是这样的深刻、难以接受,是他负了她还是他骗了她,也许她一直不愿意承认她更希望是前者,那样至少证明他曾经真心过。有些窘迫,可有和无的鸿沟就是这样明显。犹记得当时他将剑刺入她胸口时那种痛,想着百灵不自觉地双手覆上胸口,那里又在隐隐作痛了。这痛怕是会跟着她一直到坟墓中,现在她还有些后悔:前日在他的皇宫里,我就不应该对他手下留情,单是问他要月印,实在是太便宜他了,真该在他心上也狠狠刺上一刀,好叫他也常常这种锥心之痛!她是后悔,可是倘若真的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能够下的去手吗?答案只在她心中……
往事如风,烟花易冷,属于他们的时间已经渐渐过去,新的一代还有新的酴醾花事。她强撑起身体对手下说:“你去叫蓝来见我,是时候解决她和天无绝的事了。”南萧吗,现在南萧主事的是天无绝吧,这群人可比我们当年有意思多了……
清风何处与君归 卷二 离殇陌路风华展 第十一章 白无尘 为谁心殇
天和居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人们似乎是忘记了不久前这里发生的事情。
我盯着过往的行人问方时:“你有什么方法能让我们接近白无尘,助他摆脱东琴的限制,而且要快。”
方时整(www。87book。com)理思绪后说:“关于白无尘白族长被软禁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据传是为了刺杀遗韵公主的事,那么我认为现在最有说话权的应该就是遗韵公主,只要能接近她,或许有希望让这件事小而化之,天和居的现状就是很好的前例。”
扶风摇摇头:“若是如此简单,白灵又何必煞费苦心设计让我参与这件事,向来宫廷斗争是最阴暗的,遗韵公主醒来也有几日了吧,可她为什么没有出来说话。像她那么聪慧的女子,只怕早就看出御轩帝与北瑟王之间的默契了。刺客不过是借口,想要除去白氏才是真正的目的。”
“那么说我们就没路可寻了。”坐在对面的方时站起来。
“那也未必,你说的也对,找她,也是一种方法。”只见楼下,往来频繁的人群自觉让出一条空道,任凭装饰华丽的马车先行驶过。生活在皇城脚下的人或多或少有些眼力,像这样出来的,不是高官就是皇族,无论哪个都不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能得罪的。
看人快来了,我要方时先回避。而方时走时留心看了一眼,来者美丽高贵,不是遗韵公主又会是谁?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遗韵还没坐定就直接开口,像她这样一个通透的女子,怎么会不知道,若没有什么棘手的事我不会轻易找她,而我一旦找上她,那么这件事的牵扯就必定不小。
我没有理会她的提问,却说:“天和居的普洱向来不错,这回我能有幸品尝还全亏你相助。”她已经不是那个需要旁人相助的落难公主,现在的她享受着无上的尊贵,御轩帝视她若掌上明珠,北瑟王护她疼她为她狂,她已经渐渐走上她所期盼的位置了。
遗韵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知道我究竟打算说些什么。)
一会儿,小二就端上一盘菜。一物酷似龙形拘于正中,旁有戏凤游弋,名为凤戏囚龙。遗韵大概猜出我的用意,不过她不点破,等待我的后话。
“想必公主也知道这盘中所谓的龙不过是别人附加的”我用筷子挑了几下,龙就一下子散乱不成形,“其实他就是一只想归隐山林却无奈被缚的鸟兽罢了。”我把盘子推到遗韵面前,相信我的话已经很明显了。
“你觉得该是这凤来救龙归山,可你怎么就认为她愿意呢?”东西又被反推回来。
“我不知道,可公主知道。多一个旧人在就多一分被揭穿的危险,况且龙走了,另一个怕也不会久留。否则……”我袖风一动,刚在面前的盘子就已经急速落下,清脆的渗入人心的碎裂声惊起窗外的鸟,它扑凌着双翅,飞向远方。
遗韵拂袖而去。
幕后观看这一切的方时担忧不已,看公主离开时的模样,事情怕是不好,就开口问道:“楼主,我们是不是该想想别的办法?”我让人把地收拾好,叫方时安心。“这是我和她的对决,她拥有的更多,不想舍弃的更多,比如名誉、地位、权力、感情,所以注定她的顾虑更多,她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取舍。”
遗韵坐在马车里,透过掀开的帘子,还能看到天和居楼上靠窗的那个位置,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悠然品茗。如此淡然,仿佛一切尽在她掌握之中,遗韵不觉心头一股恶气升起。她不愿意承认对于那个女子,自己实在是嫉妒的紧。只是现在遗韵也只知道她叫扶风,是星宇楼的楼主,这么年轻就已经是一个组织的首领,一个女子走到她这地步恐怕是不简单的。就算是身为公主的遗韵对于她也是不敢小觑。回去的路上,遗韵还一直在回味扶风当时的情状,不得不承认,扶风不卑不亢的语调很难让人捕捉她的内心思想,一尘不变的淡雅笑容,又让人忍不住想知道掩盖在这层面纱下会是怎样一张脸,才能够配得上她的非凡气度?
我们在客栈住了好几天,外面一直风平浪静。自从遗韵公主离开后,我一直没有什么动作,除了偶尔收到几封匿名信,剩下的时间就是画画写字。方时起初还会提醒我时间不多了,后来也慢慢明白这些并不是我的闲来之作。字墨丹青,但愿这些能让我的心情平和下来,接下来不可避免会与师父相处,如果我不能先让自己平静下来,那么很容易就会露出蛛丝马迹。至于信,有一部分是二哥派暗哨送来的,想起二哥,我心中一暖,我的事很少会瞒着他,也很少能够瞒得了他,他总是会在我需要的时候提供最及时的帮助。而我所等待的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消息,她的回音很关键,师父被软禁的事起因在她,希望也是由她来终结。
这天终于等到遗韵的信,信上写着:白无尘已顺利回府,还附有一块令牌。烧完刚收到的信件,我要方时去退掉客栈的租房,是时候去见师父了。
还未出门,一个相貌白净但举止轻佻的异地男子拦在我前面,口中嚷嚷着要我摘下面纱,我拒绝之后,他依旧是不依不饶,我心中气愤,但这是在客栈里,风流男子调戏小姐的戏码在旁人看来反而是一件有趣的事,我虽然不甚在意,但也不至于勉强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笑料。于是我将他引到小巷,一把将他打晕,然后脱身。
不久之后,小巷上,刚刚被打昏的那人站起来,摸摸后脑勺处,那里还有些疼。他轻佻地笑起来,样子竟然还有几分纯真的傻气,这男人是谁?只见他东绕西拐走到一件小屋,轻松一跃就跳上了屋顶,那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红衣妖娆、美艳无比,正是传言中被遣送回相府的千金南宫蓝。她一听到声音就知道他回来了,吃吃地笑起来:“吃瘪了吧,我早跟你说过,像扶风这样的女强人不好惹的。”
男子紧挨着她坐下,一把抢过蓝嘴边的酒坛子,优雅地往自己口中送了一些,似乎还在回味什么。半晌之后他才说:“恩,这样的女人才有趣,很久没碰到了。不过我不懂,既然你都知道,怎么还让我去惹她?”
蓝不假思索:“因为你比较蠢。”
男子也不恼,捧起酒坛子又是一口,对于蓝的评价似乎并不那么排斥。
蓝,终于侧脸看了一眼身边的男子,只见他戴着一张鬼脸,他手下的人都唤他“主子”,不过蓝却更喜 欢'炫。书。网'叫他“傻子”,因为这个男人有时候确实透着傻气。
又是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史。
清风何处与君归 卷二 离殇陌路风华展 第十二章 白府行 谁解心肠
回到客栈,方时显得有些焦急,待看到我这才松了口气。他问我出了什么事,我想起刚才的那个男人,不愿多提。
这个小插曲之后,我们来到较为偏僻的白府,门外守卫森严,出示了遗韵公主送来的令牌,门外戒备的侍卫放我们两人进门。
我让方时门外和白无尘的手下一道,自己则独自进入白无尘的书房。
“你们出去吧,让我静一静,放心,我这样挺好的。”白无尘以为又是来劝说自己的手下,头也还没抬就对我说。我暗自叹息,淡漠平和如师父也还是无法逃离这纷繁复杂的关系,失忆之时总是觉得师父应该是那种超脱凡尘的高人,白无尘,这名字和他给我的感觉是那样贴切,只是而今看来,身为白氏族长的他怎么可能真正做到心无尘埃呢?
我压制下心头泛起的淡淡的忧思,用冷漠的语气说:“白族长倒是够沉得住气。”一出声,白无尘就转头,眼中闪过一丝迷惑,似乎是有些熟悉,他多打量了我几眼,终是没能参破,我此时心仍是悬在咽喉,担心他突然之间反应过来我是谁。
他说:“阁下是谁?白某自认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四海之内皆兄弟,白族长先别管我是谁,想想你还没完成的责任。”我尽量不直视他的眼睛,与师父相处有一段时间,彼此之间有些默契,光是眼神就足以表达,我不能保证之间的眼神里不会泄露秘密。
“哦”白无尘继续手中的画作,那里,一个朦胧的人形已经跃然纸上,墨色渲染人的心思。我朝他是画瞥了一眼,忍不住心惊——画上那人不是遗韵又是谁?寥寥几笔就将公主高贵端华,庄重清丽的气质淋漓尽致地呈现在纸上,若非是心中时刻挂念,下笔时怎会如此畅然满富神韵。这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样想着,我的口气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