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何处与君归-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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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到一个很小的角落动弹不得,连咽口水都很困难,这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可是我还是不懂来着,郭罗氏,堂堂的西弦国母,她哪来的那么多精神来应对这些事情,我不过是误入了埝坞殿,也没有在里面做什么,况且无尘带我进来的时候很小心的,说我是安平身边的教养宫女,负责安平的日常起居,而安平他们都认识。所以说郭罗氏应该不会这 么 快‘炫’‘书’‘网’就发现异样,可若是她并不知道我的存在,那么今天这么兴师动众地来抓人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就只是要惩戒一些不懂事的宫女?这个解释太过牵强,连我自己都不能说服。
本以为借着思考这些问题,身上的束缚疼痛会减轻一些,但很遗憾,没有用。我已经很久不像现在这么感触灵敏了,其实这个时候我倒想这副虚弱的身体在这个时候倒下来,这样起码以后的事就不会有反应,也就感觉不到痛苦。遗憾继续存在,我发现今晚的身体似乎特别的耐劳,和安平忙碌了一天,来到宫中又没有休息一下,按我前几日的状态,此刻早已是病恹恹的没有一丝生机了,可是今晚,它偏偏是那么正常,正常到我想虚弱也虚弱不起来。只能叹息,看来我只能靠自己好好应对了,希望我这个脏兮兮的女人不会成为国母的威胁。
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人,就算是值夜的侍卫也不多见,她们可真是选好了时间选好了路线,用心良苦啊。是我想多了吗,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可又说不出什么。现在人为刀俎,我也只能看着办了。
终于明白她选择来佛堂的原因了,佛堂居于皇宫西南角偏僻处,最近的主殿是披香殿,来的路上我看到过,此殿大门紧闭,荒芜破旧,杂草丛生,根本看不出有人居住的痕迹。其他宫殿则都离这里远一些,我想当初建佛堂的时候就是刻意远离了宫中纷繁的杂事,希望这里能清净一些吧。没想到今天这里的安静会成为我悲惨的来源。
朱漆粉刷的门栏窗棂,已经有些剥落,看样子是很久没有人来修缮了,梁上挂着的黄色经幡破败色褪,垂下来,如枯枝,死寂无波。佛前跪着一人,浅灰色布衣,碳黑色佛珠在右手掌心一颗颗地滑过,寂寥的,与世隔绝的模样,是看破红尘的女僧。也许她曾经也有过轰轰烈烈的经历,只是一朝心死顿悟吗,人生不过如此,便遁入空门,常伴青灯古佛。忽然记起曾经听过的一句话“勘破三春景不长,缁衣顿改昔年妆”,用来形容她应该很是合适的吧。
郭罗氏对着她作了一个揖,声音甚是虔诚地道:“慧能师太,信女要借宝地一用请勿见怪。”
跪在佛前的慧能师太还是没有站起来,过了很久她才缓缓地说了一句:“我佛慈悲。”而听完这句,郭罗氏就安心地笑了。我想师太的意思是,她不会介入这件事,所以无论郭罗氏要做什么,她都不会阻止。我佛慈悲?既是如此,面对正要进行的伤害,师太怎么能做到无动于衷呢?既然是心存仁爱的佛门中人又怎么会这般的不分是非呢?就连他们这些僧众,在权势的影响下也只能独善其身不问外事了,可见这宫中各种权力纠缠之深不可测,我想耶若要处理这些实在是不容易。
郭罗氏坐在宫女准备好的长椅上,俯视跪在她面前的我,说:“你进来有什么目的我知道,可是你以为你能得逞吗?宫中生活漫长的很,我有的是时间来跟你玩玩。今日带你来只是为了教你明白,这后宫是谁的后宫,别以为攀上什么人就能够在宫中横行了……”
她的话说的莫名其妙,我完全听不懂,一上来就是这么高深莫测的话,是点醒?是警示?可是她知道她这话是在对谁说吗?她知道我的身份吗?会不会她认错了人?于是怀着这一点点的奢望,我挣扎着希望她能让我说几句话,就算是要判人死刑也得给个辩解的机会啊。
见郭罗氏面色不悦,她身边的宫女,上来就是一巴掌。我眼前天旋地转的,经幡似乎也飘扬起来了,天地颠倒,方向不辨,即便是闭上眼睛也还能感觉到眼前在不断的旋转。好不容易恢复下来,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感就不可避免地浮现出来。我努力压下心头的怒气,让自己保持平静的无辜的样子,流露出恳求的目光,希望她能听我说几句话。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的我,终于见识到卑微者的痛苦了。若是没有权势,就只能任人欺凌,就算是说句话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有机会。
我不敢挣扎得太厉害,怕因为他们的反感二使自己受更多的苦,况且我也没有多少力气可以花在挣扎上面,撑到了这么晚,身体已经很困了,刚才又好一阵兴奋,现在真是疲乏的时候,想打起精神来也没办法。
叹息之间,听到郭罗氏说:“算了,岚烟,让她说吧,我倒要看看她能说出什么来。”
骤然间嘴中的布被抽出,酸涩的脸骨终于能够合起来,我深深吐出一口气,这情境真是憋屈的很。稍加整(www。87book。com)理,我说:“娘娘是否是误会了呢,奴婢是刚被安排来教养小孩的。”
郭罗氏大笑起来,怒不可遏的,好像我方才说的是一个很好笑的笑话,而她身边的宫女也跟着笑起来。我能记得,郭罗氏的贴身宫女就是当日在宫门口将我拦住的女子。原来是郭罗氏不愿让我入宫,而郭罗氏是国师的人……这样的话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突然间笑声停止,郭罗氏从袖间掏出一块素白绣帕,走了两步来到我面前,推开旁人,用力在我脸上擦起来,一点点将我抹在脸上的胭脂都擦掉。
“这张脸,从我嫁给他的那天起就像一把刀刻在我心上,你说我会忘记吗?!”她的话教我震惊,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清风何处与君归 卷三 绝巢还凤仙泽露 第八十四章 惑难解 花事易老3
许是郭罗氏的话太过惊人,满室的安静。
那一瞬间我听到木鱼催更声,一下一下有条不紊的敲在心上,连带着我的呼吸也随了它的节奏,宫女没有发出声音的,郭罗氏的恨意是那样明显,如一把剑径直朝我刺来,却偏偏在我眼前停住,似乎之后一层宣纸的距离,只要我稍有异动,那剑就会直接刺进我的肉里。
我不明白这又是为了什么,好像从我来到西弦开始他们的言语,他们的行为都不是我所能理解的,在我看不见的时候一定有什么事情在一步步发生着,可是我不知道,所以当他们透露一些皮毛的时候我才会茫然无措。
我摸了摸自己的这张脸,似乎它也是问题的根源呢,从很久之前,耶若来巫医,使了什么妖法将这张脸换到我身上的时候开始,似乎就注定了这些事情,画像,从小到大?郭罗氏长久的恨意……如同一张慢慢收缩的网将我困在其中,挣扎吗?当然!即便是我是个将死之人,我还是希望我活着的时候能活得如愿遂心一些。可是为什么,我会有无力感呢?
啪的一声木鱼敲落在地上,在地上翻滚了好一阵子落到了我脚边上这才停住,打乱了佛堂的沉寂。所有人的注意力于是都集中到慧能师太身上。在世人眼中,佛门中人心无旁骛,而师太又是得道高僧,心中宁和自是俗人不能达到,可是现在……师太也有心烦意乱的时候吗?
浅灰色的身影岿然不动,她僵直的身体教人猜不透她此刻在想些什么,是依旧的平静无波,淡然地在心中默念心经?还是思索该如何收拾着罕见的失手?一阵沉默之后,他们的目光再一次回到我身上,神情不善的冷眼旁观,看我当如何反应。心中烦甚,若是我知道原因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被动。
口中干涩,空咽下一团浊气,谦卑道:“娘娘圣明,奴婢刚进宫不久,宫中很多事还不是很清楚,若是有得罪娘娘的地方还望娘娘见谅。”一番话说的甚是诚恳,只因此言不虚,我既然来了这里,想要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好一些,除了耶若的承诺之外,郭罗氏的谅解也是很重要的。
我听到那名唤作岚烟的宫女的出声:“哼!”由鼻腔中迸发出的哼气声,是这样直接的表现了她心中的不屑,她实在替她家主子出气,正如那日在宫门口对我无礼一样。难怪她能做郭罗氏的心腹,与公子荣辱与共、恩怨并起,这点她倒是做的极好!
郭罗氏已经回到长椅上,她继续捣弄涂抹着兰蔻的指甲,小拇指上戴着金质护指,镂空花纹,繁复的枝叶,中间镶嵌着玛瑙,她一下一下扣在手边的檀木桌上,那声音来此尘世,喧嚣的很,刺耳的很。嘴角一抹尖锐的笑意,看一场滑稽的戏文一样,她盯着我说:“奴婢吗,看来你很喜 欢'炫。书。网'这个称呼,既然这样就来我身边好了,哀家宫里不在乎多一个像你这样伶牙俐齿的宫女。”
去她宫里?这果然是一个好计谋,以后只要稍有不慎,她就有借口可以处罚我,到时候真是解气的很,而且就算她不动手,就算我细心谨慎一步不错,她手下的那些宫女为了迎合她的心意,自然会想尽办法来折磨我,她则只需要在一旁看着就好,在她的地盘上,有她的默许,她们要收拾我那还是一件非 常(炫…书…网)简单的事情。我虽明白面对她要退让,可是我也不能束以待毙。此时倒真想知道耶若什么时候能回宫了,会不会他们一群人顾着热闹,酒足饭饱,于是在哪位大臣的家里下榻了?
我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盼望耶若的出现,这是他的地方,若非他开口,无论我都么能说会道,最终在郭罗氏看来都是无谓之言,她只要动用手中的权利就能将我收拾了,或许都不用脏了她的手。
没等我想出什么两全的法子,岚烟一个箭步上来,伸手又是一个巴掌,只听她说:“**,娘娘恩典还不谢恩!”
口中一抹猩红,牙齿嘶的一声擦过两颊,稚嫩平滑的肌理瞬间裂开一道血口,我能感觉到血滑落嘴角,用一条素白流沙带束起的青丝也终于支撑不住,如流水般脱离束缚,散在满身,我想我此刻的样子定时狼狈的很,因为我看到郭罗氏眼中的笑意,那是发自内心的笑,成就感吗?因为她假想的敌人受到教训,所以她很开心?
舌尖舔舐伤口处,慢慢撑起身体,整整齐齐的跪在她面前,平静地说:“娘娘的恩典,奴婢感到分外荣幸,只是奴婢有一事不明,奴婢此前一直未曾涉足皇宫,娘娘又是从何处见过奴婢呢?”
待我说完,她眼中出现一种极其复杂的神色,陷入黑色梦境一般,她像是忆起什么不愉快的回忆,刹那间秀眉扭曲,看得人忍不住猜想她究竟想起了什么。
仿佛在一瞬间,我的脑子里出现安平说过的话:若叔叔的寝宫不准任何人进去,可是我偷偷溜进去过。里面有好多姨娘的画像哦,从小到大都有……
寝宫、画像、脸……郭罗氏既然是国母,她怎么可能没进过耶若的寝宫,若是她去过,那么她又怎么可能没见过画像?既然见过画像,安平都能一眼认出那是我,她又怎么认不出来……
像是串起一条断裂的珠链,我努力拾起散落各处的珍珠,拾起一颗串在珠链上,当终于将它串联完整,恢复了原样,可珠链不是我的,我费了这些劲,为的究竟是什么,难道只为了享受那个艰难的找寻的过程?
最终的矛头都指向了耶若的画像,他想睹物思人,没有人能够阻止,可是殃及池鱼就是他的不对了。况且,我知道画像之中的另有其人,我不过是顶替了那个人经受这些本应该降临在她身上的事情,我何其憋屈。一股邪火从心底窜出来,我回视着郭罗氏,在她开口之前抢白道:“真要好好谢谢您慧眼认出我,只是不知道国主现在何处,我还欠他一个答复呢!”
果然是年轻气盛,在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我看到郭罗氏气急败坏的模样,她身边的宫女也是一样震惊的说不出来话来,也许她们就没有料到,在这种局势明显对我不利的情况之下,我能这么“嚣张”,嘈嘈杂杂的,耳边尽是咒骂声,我看不清有多少手脚朝我身上招呼,因为太多太乱,几乎是在郭罗氏冷笑之中,她们越发卖力的出手,似乎谁下手更狠,谁对郭罗氏就越忠心。
疼,似乎不像想象中那么厉害,我看到青丝在眼前纠缠,干枯的,其中白发已经长出不少了,之前有无欢替我细心打理,抹上乌叶汁,勉强能够遮掩住,自从与她分开,衰败的气息就一点一点显露出来。眼前的自己就像这一头枯发,残败的。
很震惊于自己的清醒,我说过很希望自己能在这时候就昏过去,沉入梦中不再有感知,可是眼前虽然模糊但还是能分辨出眼前的绣鞋,耳中虽然有轰鸣,但还能听到手脚摩擦声、冷笑声、似乎还有什么……
模糊中,我看到人群散开来,然后一个声音像是从天际传来:“娘娘,此人冥顽不灵,不若把她交给我,在佛前修炼,也好去了她一身的戾气。”
郭罗氏很是惊异的道:“师太你可是向来不管这些琐事的,今次怎么过问起来了?”看来郭罗氏来这边处置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呵,果然是恶性不改。这师太也已经助纣为虐这么久了,怎么这回想起要用佛法来教化我了?还真是荣幸哪!我冷冷的哼了一声。
“此人入魔障太深,秽了佛门清净,须当以佛性剃其孽骨妖心才不至于为祸人间。”师太的话说得不甚平静,似乎她也在惧恨我这个满怀魔障的妖孽,果然与郭罗氏“志趣相投”之人啊,各自执着的模样相像的很,很好很好!
郭罗氏听完,似是很满足,宫女中传来细细碎碎的偷笑声,我趴在地上,烛光晦暗,满是尘土的地上忽然出现一滴水,渗透开,如同落下的灯花,摸了摸眼角,触手湿润。暗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的。
郭罗氏说了一句:“也好。”
与此同时,还有另一道尖利的声音响起:“国主驾到——”
无声叹息:你来的似乎是晚了一些……
清风何处与君归 卷三 绝巢还凤仙泽露 第八十五章 惑难解 花事易老4
趴在地上的我看不清楚他们是怎样的惊慌失措,但我还能隐约间听到他们凌乱的请安声,以及错综不齐的脚步,大概是不明白国主为何会在此刻到来吧。在这一片慌乱之中,我似乎感觉有人靠近我,我勉力睁眼看清眼前的那一双浅灰色的布鞋,踏着一路的尘土,灰色的尘土微微扬起,溅落在鞋面上,半点看不到痕迹,我似乎能明白佛门中人做此装扮的原因了,是要褪尽了俗世的繁华艳丽,回归于最原始最本真的天地之色。慧能师太,我在心中默念着她的法号,她说我魔障深,秽了佛门清净,那又何必再来渡我呢,她既要出尘避世,又何必招惹我这个妖孽呢?真是好笑!忍着痛意,咧嘴笑起来,我知道我现在的模样肯定很是魔疯的。我看到慧能俯身拾起掉落在我身边的木鱼敲,在起身的时候,她贴在我耳边说:“小心身边妖孽。”
那平淡的几不可闻的声音从耳廓一路流入心底,掀起不小的波澜,她是在警示我小心身边人吗?或许她跟郭罗氏说的那些话是为了帮我,或许这世上真有佛家所谓的因缘业报。
眼前的布鞋很快离开我的视线,我依旧在地上,对着自己冷笑:我果真还是单纯了,慧能师太与我非亲非故,她何必帮我,她眼前的我也并不能带给她什么好处,若是她选择帮我,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所谓的得道高僧也不过尔尔。她连自己都没能控制得好,又何谈度化众生呢?身在俗世上,怎么不为俗世扰?呵呵。
“国主,天色已经很暗了,您怎么还过来这边?”是郭罗氏的声音。
沉寂,所有人都在等耶若的话,都在猜他是什么意思,就是这种未知的恐惧才更加的令人手足无措,耶若,他向来是懂得利用人心的,这次恐怕也不例外呢,这次的事件,又可以成为他整治后宫,树立威信的好机会了吧。心中一片冰冷,就算是看透了这些,还是不可避免的叹息。
“梓潼不也在这里吗,朕来看看你有什么事,需要在这深更半夜的处理。”耶若说得随意,我斜上望去,只见他凤眼微阖,说不出的邪魅森然,看得人心中寒气顿生。
那名叫做岚烟的宫女立刻上前跪在耶若面前说:“国主冤枉啊,娘娘勤于协理后宫之事,是这个人——”我能感觉到她转过脸来,指着我说,“她撞闯埝坞殿,鬼鬼祟祟,意图不明。”
耶若哦的一声长音,似乎是认同了岚烟的话,但忽然又提高声音说:“什么时候宫中出了两位国母了!”四下无声,他眼光扫过全场,最后停在岚烟脸上,轻柔的说:“你知道吗?”
岚烟已经带着哭音了,她爬到郭罗氏身边,对着耶若说:“宫中只有一位国母,奴婢从来不曾听说有第二位国母出现……”
耶若似乎是很满意,脸上带笑,口中却突然爆出一句骇人的话:“那么朕在对国母说话,你插什么嘴,难道你是想取代了你主子的位置吗?不自量力的东西!”从来没看到耶若说狠话的样子,看来今天他是要好好教训一番了,好叫他们记得宫中有一位国主,他的权利不容丝毫的侵犯,他再也不是过去那个昏聩不理事的主了。他要一步步收回统治权,于是先从后宫开始,敲山震虎,然后在朝廷。再然后呢,我不能想象他会走的多远。
岚烟抓紧了郭罗氏的裤脚,哭喊着说:“娘娘,奴婢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啊,您要心想奴婢……”当着耶若的面不应该向耶若求饶吗,而她竟然是选择转向国母,这置皇权于何地,她这不是自找死路吗,就算是郭罗氏想救她也不能这么明着做了,看来她是免不了一顿处罚了。
在我叹息的时候,只听“扑通”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坠落在地,那沉顿的声响,我抬眼望去,竟见郭罗氏跪倒在耶若面前,垂首道:“国主息怒,是臣妾兴师动众,惊扰了圣驾,还望国主谅解,至于岚烟,她也是护住心切,一时失言了,您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一时失言?你可知多少危言谣传皆是这一时失言,她在朕面前都会一时失言,那朕不在的时候还得了?梓潼啊,你自己的人都没有管好,怎么还能有闲心来管着后宫之事呢?”我实在是不得不佩服耶若的手段,他对于我的事避而不谈,仅是从岚烟身上找到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