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婚色之老公宠上瘾-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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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姚子绮,我给你三十分钟,多一秒都不算!”
“你就是给我三百分钟,我也去不了。”
“你说什么?”邬浪这才有点相信她可能真在派出所。
姚子绮不说话。
邬浪眼角直跳,“姚子绮,你就跟我杠上了是吧?派出所是你亲家啊?”短短的时间,这都进出几回了?
姚子绮想起陷害他的那次,听说也是这样无奈的一个人坐了许久……
还有后来,她打了那个叫李心洁的女人……
“我不是故意的。”她说。
邬浪听着她低低是声音,心头一软,彻底认命,“位置。”
从内心而言,姚子绮特别不想麻烦邬浪,不论是在纪安市还是京华市,然而每每出事,替她解决的最后都会是他,她内心也很过意不去,尤其眼下他们还是这样一种状态。
邬浪熟人多,到了派出所,没有亲自进去。
姚子绮很快被人提货似的给提了出来。
漆黑的夜幕下,派出所的栅栏上灯笼罩造型的白炽灯安静的亮在一旁,照得狭小的范围内一片氤氲。
邬浪的车就停在院子外,远远瞧过去,隐隐的眼熟,正是晌午的那辆黑车。然姚子绮却没认出来,只觉车大抵都是这样的。大同小异。
走在前头那人替她拉开了一旁车门,她坐进去才发现,里头竟还有个人,微闭着眼睛,听到声响也未转头。她先还诧异了下,结果邬浪低沉而磁性的嗓音悠然响起,“这次又是什么事?”
他一开口,嘴里全是酒精味,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姚子绮细眉轻蹙,想起给他打电话,他一直未接,便没开口。
邬浪久不闻声,眼睛挑开一条缝,“关傻了?”
她低着头,脸埋在阴影里。
邬浪长臂一扬,用三根略带老茧的修长手指夹住她下巴,逼着她看向自己。
车内没有开灯,只有路灯微弱的光亮偶尔打进来,映在人脸上朦朦胧胧的。四目相向,他们都觉眼前那一双眼,眸子乌黑,灿若黑曜石,幽深得似乎要将人吸进去。
细看下,她才发现,他喝得微醺,脸上不若平时,颜色要暗沉许多。
“谢谢!”不知怎么地,那两个字就这么脱口而出。
他似乎也是没想到,稍稍怔愣,良久才从胸膛发出一阵笑意,“还算有点良心。”
到了酒店,照例是邬浪先进浴室,他的洁癖绝对受不了一身烟酒味上床。等到出来,姚子绮居然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又好气又好笑,她倒是自觉,他是叫她来睡觉的么?
她睡觉的姿势很不稳,不知是觉得冷还是怎地,整个人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堪堪趴在沙发边缘,看得他都替她担心随时会掉下来。
邬浪对沉睡中的女人一向不感冒,也不是绅士,他从不抱睡着的女人上床。然而这次却有点意外,心底忽然生出要抱她的冲动。
他弯着腰,她的脸距离他十分得近,近到他的呼吸都似与她交融。
她睡着的样子很是不安,眼角眉梢尽显落寞。被他抱起时,下意识往他怀里蹭了蹭,本能的想吸取一丝温暖。紧闭着的眼不时轻皱,抖动的长长睫毛像两道厚重珠帘,将眼底的一切掩盖其中。邬浪心房生出一股异样的触动,似怜似惜。
身子刚触动柔软的被单,姚子绮便翻转了个身子,原本遮掩住的脸颊顿时暴露在邬浪眼前,红红的印迹清晰可见。
他的指尖冰凉,轻柔的流连在她红肿的脸颊与唇上,每一下的抚触都如一道清凉的泉水汩汩流过心头,令睡梦中的姚子绮忍不住喟叹,忍不住更近的贴过去……
她的肌肤娇嫩,触感滑腻,轻易便将邬浪体内沉睡的邪恶因子唤醒。
他呼吸逐渐变得浑浊,失了规律。
邬浪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覆上去时,姚子绮半梦半醒之间只觉整个人如置身大海,一阵轻荡。
邬浪从不知道,原来他的吻也可以那么温柔、细致……
邬浪从不知道,原来这世上,有个女人,这么令他想去疼爱、怜惜……
邬浪更不知道,原来身心相通的*,这般令人心醉……
姚子绮在邬浪带给她的载沉载浮里,悠悠转醒,可她不敢睁眼。
漆黑的世界里,她用感官感受着那个男人带给她速度与激情,在那陌生而又羞涩的柔情蜜意中,她几乎要羞愧而死。
次日清晨,姚子绮睡眼松弛的醒过来,睁眼便见不远处一个高大身形,对着镜子将一件衬衫往身子套。她几乎是立时就想起了昨晚,虽然这早已不是他们的第一次,可那样的缱绻缠绵还是头一遭,她脸红得像个番茄。
邬浪察觉到身后异样,回头。她吓得立刻闭上了双眼装睡。
邬浪自镜中瞧到她的小动作,心里格外柔情蜜意,“下次装的时候,动作小点。”
姚子绮置若罔闻,反正她是不好意思这时候同他大眼瞪小眼。
邬浪两步迈到她床前,对着她耳朵一阵哈气。
姚子绮痒得不行,及时脖子明显缩了缩,也还是不睁开眼睛。
邬浪好整以暇,“要不要我用邬式叫起法?”
此话一出,只见姚子绮挺尸一般坐起身,“不用!”
邬浪嘴角含笑,双眸深邃如海,眼底的宠溺无边蔓延开来。姚子绮看着,心头莫名一跳,只觉他眸子深处似乎藏着一股巨大的吸力,甜腻得几乎要融了她。她脸颊飞红,“……早。”
邬浪直起身,走到窗前,单指将厚重的窗帘挑开一条缝隙,“是有点早了。”意有所指道:“我下次再努力点。”
姚子绮额头三条黑线,简直没法说话了,索性往卫生间跑。
总统套间本来就大,她慌不择路,跑错方向后又跑了回来。等进入浴室,反锁了门后,还能听见邬浪放肆的笑声。
邬浪在京华市的要事还未办完,今日还有应酬,见时间有余,本还想逗逗她,结果她进去了死活不出来。他便就此作罢,边打领带边道:“我上午还有个会要开,一会就走。”
姚子绮抱膝坐在马桶上,顿时松了口气,高声回:“哦。”回完又感觉不对,这样子算怎么回事?他在干什么?交代行程吗?
“我下午回纪安。”
“哦。”
……
邬浪对着镜子又捋了捋头发,确认一切妥当后才道:“我走了。”
姚子绮在里头一阵暗喜,双脚刚放下来,又暗道不好,三两步跑出去,“等等!”
邬浪拉开门把手的指便又推了回去,回头睇她。
邬浪是真有型,就那么随便一站,也令万物生辉,耀眼得堪比电影明星。
姚子绮话还没说,脸先红了,“那个……支票能不能换成现金给我?”她去银行的时候,特意问了下,支票不能提现。
她本以为他会借机调笑她一番,结果,邬浪竟然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看了她两眼,从兜里掏出皮夹,将一张金卡抽出来递给她。“今天能办完事吗?”
姚子绮想了想,轻点了下头。
邬浪若有所思。
姚子绮发现,但凡和邬浪扯上点关系,那天大的事都不叫事了,轻轻松松就取了三十万。
姚子绮的计划是还了钱之后立刻回纪安市,但人算不如天算,很多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让人毫无防备。就如方美香,她的想象中,她见了她应该是怒气横生的,结果没有,她不仅没有预想中的盛气凌人,反而使劲亲热的朝她眨眼睛。她还纳闷是什么意思,便听到客厅里有熟悉的嗓音在说话,迎头一瞧,竟然是王蒙!
他正襟危坐在毛高仁对面的沙发上,见了她,猛地站起身,“绮绮。”
绮绮,那样的称呼久远得仿佛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
姚子绮略略一怔。
方美香一把拉过她,“嗟!你这孩子,越大越傻了,还不快进来!”话里话外,听不着一丝昨天的不快。
这是什么状况?姚子绮一连朝三个人脸上瞧。
王蒙面带歉意,笑容牵强,整个人显得很拘束而紧张。方美香倒是掩不住的欣喜,那眼角的皱纹挤得都能夹得死苍蝇,只有毛高仁一脸肃然,眉头皱得很紧,仿佛很不情愿的样子。一见到姚子绮,双眼又立马放光,“回来啦?”他昨晚一夜没睡好,梦里迷迷糊糊全是姚子绮那张脸,那副身子,那么大的年纪,春梦做的比年轻人还激情四射。
姚子绮的视线扫到三人身后,落在餐桌上堆着的大红礼包与烟酒上,似是有些明白,又似是不懂。
“这孩子,还不快过去坐!”方美香十分热络的拉过姚子绮的手,“你看看,人王蒙多有心,这才出院就赶过来给你赔不是了。”
姚子绮再傻也能猜出她心思,无非就是怕王蒙要拿回那二十万。然而王蒙呢?她不由看向他,他脸上淤青仍在,可精神十足,穿得正式又庄重,一点也不像是来讨债的样子,那么他来这的目的是什么?
王蒙赶紧走过来要接她手里的包。那包是邬浪早上让人送来的,她临时借用下,准备装完现金再还他,连吊牌都没拆,整齐的放进包内侧。
她面表无情,不着痕迹的一个旋身,对他,甚至比对陌生人还要冷淡。
王蒙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
方美香一向对姚子绮的包极为敏感,刚王蒙去接,她还怕被他拿走了,这时高兴道:“来,给我,你们都去坐。”伸手便要从她肩头卸去。
谁知姚子绮轻轻一挣胳膊,表情疏离而冷漠,“不用了。”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毛高仁一直情绪不高,见了姚子绮立时想起昨晚那梦,心里痒痒的,垂涎欲滴。对王蒙成见便更深,若不是能赚二十万,他当初肯定不能答应他们的婚事。如今王蒙主动提出要复合,那二十万便如铁板钉钉是他们的了,方美香乐得欢喜,他也高兴,但一想到姚子绮即将属于别的男人,又抑郁得慌。
方美香朝他使眼色,他才不情不愿端出一家之主的派头,照之前的设想,沉声道:“都过来坐!子绮,你也过来。”
姚子绮这时已将事情猜得*不离十,可不亲耳听听,又不敢确信,不动声色坐到了沙发上。
原来王蒙真是来求复合的。李心洁的公司每况愈下,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尤其他住院的那段时间,他也算彻底看明白了,她压根没把他当什么。在他面前她趾高气昂惯了,对他家人都是那样,比起姚子绮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更重要的是她现在手头也没当初那样宽裕,几乎没什么能给他,还是他倒贴了不少,心里更不愿意起来。
方美香本就不想断了和姚子绮的领养关系,毕竟后头的一切开支还得靠她,得知王蒙来意,自然乐见其成。毛高仁对方美香几乎是言听计从,心里再不愿意也得跟着她的节奏走,没说几句便将矛头转到了这件事上。两人一唱一和,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生怕她脑子转不过来。
姚子绮觉得好笑,眼前的三张脸就跟三张面具似的,可以在一瞬间千变万化。
毛高仁和方美香说了许久,见她一直不吭声,终于忍不住问:“你到底怎么想的?”
王蒙也竖起耳朵来听。
姚子绮见事情都挑明到这个份上了,也不准备藏着掖着,冷冷一笑道:“我很感激这么多年叔叔阿姨对我的照顾,只是今后不需要了。”她说着从包里拿出包好的两打现金,“这里是三十万,应该抵得上你们这些年来对我的养育,加上这些年我零零总总给的,希望你们不要觉得少,你们可以点点。”
方美香压根没想到她会突然拿出三十万,那天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这些年,她从她身上捞得至少也有五六十万,谅她再拿不出钱。结果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方美香自小爱钱,乍然看见那么多现金,当场惊呆了。毛高仁也一样,一直过着那种半下不上的日子,钱又被方美香控制得死,三十万与他算是很大一笔,手激动得都有些抖。
姚子绮当年在夜总会推销过酒水,她长得漂亮,又会看脸色,生意做得极好,一晚上下来,好的话能抵得上常人半个月工资。她无心理会他们,“如果没错,我先走了。”至于如何解除收养关系,具体她也还得咨询。
方美香和毛高仁完全没听见她的话。
姚子绮起身就走,视王蒙如空气。
王蒙见状追上去,“绮绮。”
姚子绮置若罔闻。
王蒙没办法,跑上前一把抓住她胳膊,“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对,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气总该消了。”和李心洁一比,他越发不相信姚子绮能真忘了他。
姚子绮被他拉得后退了一步,“你放手。”
王蒙不放,“都这么久了,你的气什么时候才能消?”
如今的王蒙,让姚子绮十分陌生,陌生到像变了一个人,曾经的他,绝不会做出像今天这样荒唐的事。她无力又痛惜,“王蒙,醒醒吧。”
王蒙不吭声,也不愿放手。
姚子绮突然想到什么,“欠你的那二十万,我会打到你卡上。”说完毅然推开他的手。
王蒙看见她眼里的那份决绝,忽然没有勇气追上去。
姚子绮走了数米后手机响起来,她半天才翻出手机,也没注意来电显示,轻滑便接通了,那头声音嘈杂,“你好,这个手机的主人出车祸了,我是在最近通话记录中找到的你的号码,如果你知道这个机主,麻烦请赶紧过来XX告诉吧。”
姚子绮还以为打错了,“你说什么?”
那人便又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姚子绮霎时收住脚步,将手机屏幕拿到眼前一看,那号码竟是王蒙姐姐的!
“你再说一遍,谁出车祸了?”
也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只见姚子绮脸色大变,声音都带着颤抖,“剩、剩谁?”
“女孩,一个小女孩。”应该是下着雨,说话人的声音不是很清晰。
姚子绮木然转身,王蒙就站在她身后。
他欣喜的跑上前。
她看着他,突然无法言语。
“你、你姐……”
“我姐?我姐怎么了?”
……
怎么去的医院姚子绮已经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两人全程一句话都没,王蒙一下子觉得天塌了。
事故发生在高速路上,王蒙姐姐开的车,因下着雨,视线不是很好,前方有人违规停车,等她发现为时已晚,慌乱中本能要保护自己,却猛然想起柚子还在后头,打过来的方向盘瞬间又打了回来,且用尽全力一打到底,整个货车侧翻着撞上隔离带后又冲出去老远。王蒙姐姐当场就一口气没上来。
王蒙姐夫坐在副驾驶,双腿被卡,等救护车过来,已经失血过,没等急救就咽气了。
王蒙妈妈和柚子当时躺在驾驶室后方的小隔断里,因被子裹着,冲击力大大减弱。可王蒙妈妈为了保护着柚子,头磕到突起的钢钉上,当时就陷入了昏迷。只有柚子几乎毫发无损,只是受了惊吓,心理创伤过大。
姚子绮和王蒙赶到医院时,王蒙妈妈尚在急救,柚子也被留院观察。
柚子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整个过程中一声没哭,结果在看见姚子绮时倏然哇地一声,哭得痛彻心扉。
姚子绮心疼得不行,抱着她一个劲的安慰。
柚子认定了姚子绮,谁抱都不行,哪怕姚子绮上厕所,她也得抱着她大腿。
王蒙妈妈伤得太重,医生也回天乏力,最终还是撒手人寰了。
王蒙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一连失去了三个亲人,愣愣回不过神。手术室灯亮了灭,灭了亮,不断有病人被推进推出,其实跟他已经没关系了,可他却还是站在那,一动不动。
姚子绮好不容易才将柚子哄睡了,刚准备放下,她又醒了,哭得稀里哗啦。
这眼见着就过年了,还发生这种事,开始大家都还很同情,可柚子莫名其妙哭泣的次数多了,影响到了别人,有人便开始有意见了。
王蒙魂不守舍的走进来,姚子绮就知道他妈妈是去了,心里跟着一阵难过,毕竟那么多的相识,她对她也好过。
柚子像是有感应一样,突然又闭着眼睛哭起来,任姚子绮怎么哄都不行,只得将她喊醒了。她一醒看见是医院,又闹着要出去,怎么劝都不听。姚子绮没办法,只得去征求医生意见。医生也很同情柚子,正式的检查结果虽然还没出来,但是凭他的经验,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便同意了柚子出院。
王蒙这时候已经六神无主了,什么都是姚子绮在安排。王蒙没带现金,卡上又没钱,姚子绮只好将邬浪的金卡拿出来用。
等一切手续办好,已是晚间八点。
柚子吵着要回家,又十分抗拒坐车,姚子绮没办法,只能将她哄睡后再带上车。
车是临时找的,到纪安市两小时车程。
车子一径开到了王蒙家,姚子绮心里很抗拒,她不愿上去,轻轻将柚子准备交给王蒙。王蒙这时候什么心思都没,眼看着她将孩子递过来,伸手便要去接。哪知道柚子有所察觉,搂住姚子绮的脖子,哭得撕心裂肺。
姚子绮再怎么想走,这时也狠不下心。
进了屋,王蒙鞋子都没脱就进了房间,直挺挺趴到床上,一动不动。
柚子像惊弓之鸟,眼神胆怯得跟受伤的小白鼠一样,抱着姚子绮的脖子怎么也不放手,姚子绮想给她洗脸也洗不成。
几经折腾,柚子总算是趴在她肩头睡着了,她不敢贸然将她放下来,生怕她醒了又哭。累了这么长时间,她连喝口水的机会都没,这时渴得实在忍不住,跑到厨房,没有热水便就着自来水喝了一饱。
经过王蒙房门时,她下意识朝里望了眼。他还保持着之前趴着的姿势,也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了。这样寒冷的冬季,即便有暖气,若睡着了不盖被子也是要生病的,她脚步顿了许久,可到底装作没看见,抱着柚子回了客房。
邬浪是十二点到的姚子绮家,站在门外敲了半天没反应,他明明记得她说今天能办完事的。
姚子绮刚抱着柚子和衣躺下,邬浪的电话便打了进来,她吓了一跳,做贼似的迅速将铃声按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