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一夕念-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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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身子一颤,那一瞬只觉得心好痛好痛,竟不知该怎么办。
她扑到我怀里,仰着脸问道:“额娘,什么是聒噪?为什么云诺哥哥不是我们家的人?”
我也无暇对她多解释,只叹了一声道:“安安,云诺哥哥是我们家的人,他那么疼你,你以后要对他好,知道么?”
她用力点了点头,“安安要快些长大,要保护云诺哥哥。”
我暗自叹息,虽然她调皮起来让人伤神不已,但懂事的时候,又让人挺心疼她,这小小人精,莫非还真是上天恩赐给我和胤禩的?
安顿她睡了,我又走回诺儿房中,却见胤禩在那里,正摸着他的头,沉声问:“谁说了你不是我亲生的?”
“还用谁说?”他垂着头,闷声道:“阿玛的儿子应该是弘字辈。”
“就因为这个?”胤禩笑叹道:“你本是叫弘诺,但你自出娘胎身子就弱,几经大病,险些夭折,幸得一位得道高僧指点,说你命犯奎星,定要改名‘云’字,才能解此大劫。”
“真的?”他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欣喜。
“当然是真的,你当然是我的亲生儿子。”胤禩从怀里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递向他道:“这是你祖母给阿玛的,阿玛从小随身带着,她本是要待嫡孙长大成人之时,再让阿玛转送于他,现在阿玛将它送给你,你要好好收着。”
诺儿顿时怔住,不敢伸手去接,嗫嗫道:“可……可是,诺儿不是阿玛的嫡子。”
胤禩拿起他的手,将玉佩放到他掌心,笑道:“阿玛只有你额娘一个妻子,你不是嫡子谁是?”
我拼命忍着,眼泪还是掉了下来。胤禩又摸了摸他的头,抱起他往卧房走,笑道:“快些睡觉,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他安顿好诺儿,走出来看到我,微微一怔,“你何时来了?”
“我不来,岂不是就错过了这把我感动哭了的一幕了?”
他微微一笑,两步上前,牵着我的手往我们正屋走去,淡淡道:“方才弘旺回宫之前来对我认了错,他是一时激动,事后也很后悔,你不要怪他了,我已经让贺总管传话下去,要是谁胆敢再说诺儿不是我亲生的,我定不饶他。”
“我知道你是个好丈夫,好父亲。”我紧紧握着他的手,感受那股从他掌心传来、流遍我全身的温暖。
一进房门,他忽然将我抱起来,迫不及待地往里走,笑道:“那些儿女真是麻烦,耽误我和陌儿鸳鸯戏水。”
我解着他衣扣,娇声笑道:“麻烦还不是你找来的。”
忽然床帐里探出来一个小脑袋,贼贼地看着我们。
“安安?”胤禩大吃一惊,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在这里?”
“安安要和阿玛睡。”她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道。
胤禩苦笑着放下我,一脸无奈之色。
我哼了一声,“从明日起,我一定要教训这小妖孽了,不管你怎么宠她,我非教训她不可。”
“嗯,嗯。”胤禩连连点头,“她完全就是跟你学得一模一样,我也不指望你能把她教好了,但求你让她别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那就谢天谢地了。”
我还欲挖苦回去,安安已拉开帐子,翘着屁股爬到被子里,招着小手道:“阿玛,快来,抱抱。”
胤禩对她那副可爱的样子从来都无法抗拒的,大笑道:“好,抱着我的小宝贝睡觉了。”说完向她走了过去。
第182章 第一八〇章 登基
康熙六十一年十月,胤禩随康熙去南苑行围。
我在家除了教诺儿和安安写字读书,也没其他事做,离那一天越近,我就越不安,胤祯到现在也未赶回来,看来是有事发生了。年前他进军甘州,想乘胜直捣策旺阿拉布坦的巢穴伊犁,但因为路途太远,没有取得进展,之后奉命回京述职。康熙已决定和平解决准葛尔问题,但他又请命出征,四月的时候又往西去。
我知他是极想立下这军功,也无法阻止,只是提醒他提防年羹尧,别在回来的时候让其绊住,他走后两个月我就疾书给他,担心他恋战,更以胤禩之名说是朝中有变,他也回书马上赶回,但到现在已是四个多月,若没什么变故,早该回来了,看来还是被年羹尧拖住了。
茗珍知道我一个人在家无聊,特地扎了毽子来找我玩,我没什么心情,但不想她也担心,还是勉强陪着她踢了一会儿毽子。诺儿和安安写完字,拿过来让我检查,茗珍从袖中摸出来两个福坠儿,分别给他俩戴上,向我看来,笑道:“我闲着无事,去寺里求的。”
他们都嘴甜地道谢,我盯着茗珍,打趣道:“是不是还该有我和胤禩的?你不会只为这两个小东西去求呀?”
她神色有些不自然,一笑掩盖了尴尬,“还真没有,改日我再帮你们去求。”
我隐隐看出她心里有事,收起两小家伙写的字,向诺儿道:“额娘晚些时候再检查你们的功课,你先带妹妹去一边玩。”
他点了点头,牵起安安的手道:“我们去放纸船。”
安安满脸兴奋,蹦蹦跳跳跟着他走了。
我向茗珍看了一眼,轻叹道:“我有事瞒不过你,你有事可也瞒不过我,说吧,到底怎么了?你好像在担心什么?”
“没什么,这些事也不能信。”她淡淡笑了笑,“我本是去寺里上香,顺便求支签,帮你和胤禩也问了签,结果我们俱是大凶,我更是马上有血光之灾,我想没那么邪门,又帮诺儿和安安问了,他们倒还好,庙祝还送了我两个福坠儿,说给他们戴上,即便有所牵连也能逢凶化吉。你向来不信这些,我也不太信,其实就想求个心安,但现在结果不好,那就不理得了。”
我暗暗心惊,可能我和胤禩真是劫数难逃,但她难道也有什么劫难,而且还在我们之前?
“我本不想说,你偏要问,我说了,你果然疑神疑鬼了。”她叹了口气,笑道:“有血光之灾的是我,你苦着脸做什么?”
“这些鬼神怪力之事不可信的,只是想骗你的香油钱。”我其实心里还是在害怕,嘴上却不以为然地自欺欺人。
“是啊,我本就没信。”她的语气倒是比我肯定。
我们都笑起来,她又陪了我一会儿,起身告辞了。我将她送到门口,看着她上了马车,那一刻忽然好害怕签文是真,大声叫道:“茗珍!”
她又下了马车,问道:“怎么了?”
我上前两步,凑近她低声道:“这些日子你别出门了,也别进宫,就呆在府上,不管发上什么事,千万别出来,也别轻举妄动做什么错事。”
“你还真信那些?”她淡淡一笑,伸出手拍了拍我肩头,手顺着我手臂滑下来,握住我的手,忽然正色道:“有用的。”
我微微一惊,感觉她放了个什么东西在我手里,她已松开手,笑着转身上了马车。
我看着她远去,走回房中,展开手心,见她给我的竟是一面打得很精致的金牌,上面刻着一个“茗”字,料想是她的随身金牌,也不知道她为何要给我,但她说有用,我只得小心收着。
到十一月,胤祯还未回京,我几番催促的信也毫无回音。胤禩行围回来,并未回府,只是命人来说,康熙回到畅春园之后就大病了,他这些日子就住在城外别院,离畅春园近,方便探望照料,还让我也稍作收拾去别院陪他。
我早已心急如焚想见他,只简单收拾了一些衣物,甚至没带上诺儿和安安,第二日一早就出城往别院去。
但刚出城没多远就被侍卫拦下了,贺总管前去交涉许久,仍是不放我们过去。我心中暗觉不妙,下了马车,径向那侍卫首领走去,他一脸倨傲之色,挥手道:“皇上有令,任何人都不能接近畅春园。”
“你弄错了,我不是要去畅春园。”我笑道:“我只是回自家别院。”
“那也不行。”他一口回绝,“皇上病着,无法移驾宫中,只能暂留畅春园,这方圆十几里都已加强了守卫,不能让任何可疑人等出入。”
“我哪里是可疑人等了?”我忍着气道:“而且我已说了,只是回自己的家。”
“侧福晋不必多说。”他脸色一冷,似已打算不再理我。
我心里气得直骂他,但还笑道:“那你为我带句话给八爷总行?”
他面无表情,嘴角还勾起一丝嘲讽,半晌道:“侧福晋有什么话?”
“算了。”我转身上了马车,吩咐贺总管回府。想那隆科多是步军统领,保护康熙的事由他一人负责安排,这些守在此处拦人的侍卫定都是他的人,我指望他们传话给胤禩让他回府来肯定是不可能了。
回城以后,我立刻去找胤禟、胤俄帮忙,但是连他们也无法去畅春园。胤禟叫我不用急,他会想办法和胤禩联系,让我回府等消息。
可这一等又过了几天,胤禩非但人未回来,连个口信也未传回来,我再也等不下去,又匆匆去胤禟府上。
他一脸忿色,我刚坐下他就开口骂道:“那个隆科多,完全就是大逆不道的奸臣,现在阿玛身边只有他,见谁不见谁全由他传话,我看八成阿玛是被他软禁了,否则哪可能完全不见我们?他分明是假传圣旨,为何阿玛就只召见四哥一个?还让他祭天,祭个屁的天。”
他越说越激动,一下将面前的茶碗也拂落了。
我待他平静了些问道:“那胤禩怎不回来?”
“哪回得来?”他更气了道:“又是隆科多那乱臣贼子干的,现在畅春园那边的人都回不来,城里的人都过不去,阿玛完全被他隔离了,他还说八哥离得近,方便阿玛随时召见,还说让他侍奉汤药,其实就是将八哥软禁了,八哥根本就没见着阿玛的面。”
“嗯。”我点头沉吟,“应是你分析得没错。”
他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嫂子你怎还能这么镇定?”
我四下看了一眼,问道:“你这里说话安全么?”
他立刻会意,将我带去书房内间,开了密室的门,我和他进去后,门又从里关上。
我正色道:“现在我也见不着胤禩,这件很重要的事就只能拜托你了。从你所说的情形来看,皇上完全是被隆科多控制了,隆科多是四哥的人,他这么做很明显是要帮四哥夺位,若是皇上忽然驾崩,他们定会假立传位诏书。”
“那怎么办?”他急道:“我们现在都见不着阿玛。”
“其实皇上早已立下了遗诏,放在乾清宫‘正大光明’的牌匾之后,但他们不知道,所以他们拿出来的诏书一定是假的。”我严肃地看着他,缓缓道:“他要继位,一定会将所有皇子都召在一起宣读诏书,那时你就能揭穿他。”
他满脸难以置信之色,惊道:“嫂子怎会知道这事?”
我轻叹了一声,淡淡道:“当日太后临终之时,我亲耳听到皇上答应太后,会将太后嘱咐之事写入遗诏,连同传位诏书一同放置在乾清宫‘正大光明’的牌匾后面,再让李德全在他驾崩之后拿出来。”
他顿时一脸紧张,“阿玛打算将皇位传给谁?”
“这我不知道。”我摇了摇头,我已经不关心皇位传给谁,我只关心他留给胤礽和胤禩的两块免死金牌。
“此事事关重大,可是当真?”他仍是有些难以置信。
“皇上重孝,太后临终嘱托,他亲口答应,岂会失信于太后?”我很肯定康熙有在诏书中写下将金牌给胤礽和胤禩这件事,这才是我这几年还能过得安心的原因。
他似在沉思,半晌道:“这事我知道怎么做了。”
听他这样说,我稍稍放心了,把这件大事交代完,我也回了府,只等着康熙驾崩那一天,无论如何,至少胤禩就能回来了。
十一月十三日,他回来了,一脸死灰之色,眼中无光,一言不发。
“怎么了?”我急着问道。心中猜测,难道是因为康熙遗诏没有传位给他而失落?还是胤禟那里出了问题?
他没有答我,也没有看我一眼,只如一具行尸走肉般走入书房,砰地关上门。
我拍着门叫道:“发生什么事了?你开门让我进来。”
任我怎么叫,他也不理我。
这一夜,他一直在书房里,我担心他有事,在窗外守了他一夜。
一早,胤禛的太监来宣我进宫。
还是威严森冷的乾清宫,但晃人眼目的龙椅上,已经换了主人,胤禛明黄龙袍加身,锋芒凌人的目光直直向我射来。
我艰难地开口,“皇上——”
卷四:劫灭缘续(完结篇)
第183章 第一八一章 亲王
胤禛起身向我走来,温言道:“私下无人之时,朕允许你可以以‘胤禛’称呼朕。”
我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垂了头道:“皇上就是皇上,没有其他称呼。”
他重重哼了一声,“还是这般不识抬举。”
我垂了头不理他,猜不出他找我来有什么事,但既然他已登上了皇位,那一切都已是定局了,我反倒可以将心一横,不必再总是做那些无谓的挣扎了。
他向我逼近两步,嘲讽道:“你不是该有很多事想要问朕么?你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等了几年的心愿才落空了?”
我全身不停轻颤,绝望中竟还燃起一丝愤怒,抬起头怒目瞪着他。
“你想要的东西在这里。”他淡淡悠悠地一笑,忽然从袖中掏出一个卷轴来,展开说道:“这是先帝遗诏。”
我猛地一惊,紧盯着他手中之物,他已缓缓念了起来。
康熙果然没有失信于太后,果然留下遗命,要新皇善待胤礽和胤禩,永不降爵,永不赐死。
他念完之后阴冷地一笑,忽将那份遗诏扔进了旁边的火炉。
那一刻,我竟什么都没想,冲上去伸手到火中捡那诏书,全然不知灼伤的疼痛。
“你在干什么?”他厉声一喝,将我拉开,紧抓着我手腕,怒道:“都烧伤了,你发什么疯?”
“放开我!”我拼命挣扎,大声道:“你把诏书还给我。”
他只紧紧抓着我,直到那遗诏在火中化为灰烬,连最后一片尘屑都不剩,才推开我,冷冷道:“可以死心了。”
我被他忽然一推,站立不稳摔在地上,他急得一步上前,忽又顿住脚步,一瞬收起面上心疼之色,只冷眼看着我。
“为什么?”我抬起头绝望地看着他,本不想在他面前软弱,可眼泪却怎么也忍不住流下来,颤声道:“为什么要烧了它?你已经是皇帝了,再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妨碍你了,为什么还要……”
“为什么?”他打断我,冷笑道:“永不降爵,永不赐死,那不就是让他可以肆无忌惮地与朕作对?你觉得朕会将这种东西留在世上?当日你千方百计讨好太后,向太后求这道免死符,你做到了,如你所愿了,但你机关算尽,怎就没算到这道遗诏会落在朕的手中?你还不承认输了?”
“是输了,不是早就写定输了么?”我绝望地长叹,“那就请皇上让我输得明白。”
“你不是应该立刻想到么?”他阴冷的面上浮起一丝嘲笑,“知道先帝留有遗诏的人,只有你和胤禟……”
“不会。”我打断他,冷笑道:“你不必挑拨离间,我知道不会是胤禟。”
“果然很肯定啊。”他脸色更加阴沉,“这么说来,朕是不必指望他弃暗投明,应该立刻除了他以绝后患了?”
“你说什么?”我猛地一惊,“你把他怎么了?”
“暂时还没怎么。”他淡淡道:“不过他污蔑朕继位诏书是假,又带群臣众卿大闹乾清宫,说真正的诏书在这‘正大光明’的牌匾之后,搜查无果之后,朕已以他妖言惑众之罪将他收押大牢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竟是我害了胤禟。这一刻,好像明白了错可能出在哪里了,收起眼泪看向他道:“知道先帝将遗诏放在这里的人,不止我和胤禟,还另有其人吧?”
“不错。”他声音一沉,“朕索性就让你明白好了,当日太后临终之日,内间是只得你服侍,但外间却还有秋月候着,若是要刻意偷听里面说话,总有办法能听到的。”
原来他一早收买了秋月,他真是深谋远虑,看得长远,难怪太后去了没多久,宁寿宫大多宫女都被遣送出宫,但那只是掩人耳目,他定已将秋月杀了灭口了。
“先帝还有一个忠心耿耿的贴身太监李德全,他知道遗诏真相,他定也难逃一死了?”
他淡淡答道:“先帝驾崩,他伤心过度,已追随先帝而去。”
我长声一叹,“既然天下已在你手,你也不介意让我知道先帝真正传位于谁了?”
“是朕。”他眉头一轩,面上忽现一丝怒气,“连你也怀疑朕得位不正?你知道先帝遗诏有两份,一份是方才烧掉的,而另一份就是传位诏书,朕只是拿到畅春园宣读,并未篡改一字。”
“皇上何必激动?”我冷冷一笑,“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现在还不都由皇上说了算?皇上既然早知遗诏一事,定早已想办法看到了遗诏内容,若先帝真是传位于皇上,皇上何不等李德全说出遗诏存放之处,再当众宣读由皇上继位,那样不消了所有人的猜疑了?现在,恐怕连皇上生母都要觉得皇上得位不正,又何况是旁人?”
“不管你信与不信,先帝的确是传位于朕。”他先前激动的情绪忽然平静了,冷哼了一声,“朕知道你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不设局引你们扑个空,又何来你们妖言惑众一说?朕又如何能将你们治罪?朕只是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事,你竟一直没告诉胤禩,这次倒是让胤禟做了替死鬼了。”
“皇上得位正,众心归之,收拾我们,以后多的是机会。当前是得人心,还是除我们,孰轻孰重,皇上心知肚明,这番解释,恐怕也难有说服之力。”
“朕问心无愧,何须向你解释?”他脸色一冷,对我怒目而视,“你不要以为朕多次容忍你,你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你是不是完全没看清楚眼前的处境?”他忽然指着远处闪着金光的龙椅,沉声道:“现在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是朕,朕随时可以让你和胤禩灰飞烟灭,你当真一点都不怕?”
“怕?为何要怕?”我忍着手上被烧伤的剧痛,撑在地上挣扎着站起来,向他走近,大笑道:“你能把我怎么样?最多不过处死我,将我挫骨扬灰,让我轮回转世沦为娼妓受尽折磨,历经十世苦难,那又如何?我受得起,十世以后,我再回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