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一夕念-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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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来和你赌这一局……”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他厉声打断我,指着门外,高声叫道:“给朕滚!”
我轻蔑地看着他暴跳如雷的样子,冷冷一笑,转身往外走去。
临出大殿,身后忽然响起他沉沉的脚步声,他已吼了一声“站住”,追上前来。
我转身冷笑,“皇上打算现在就将我挫骨扬灰了?”
他似强压下火气,叹了一声,忽然抓着我的手,往我手心放了一件东西,轻声道:“今日召你来,本是要给你这个。拿着,以后你想见朕,随时可以进宫来。”
我垂眼一看,他给我的竟是一块镶着金龙的玉牌,我拒不肯要,他硬要塞给我,几番推脱不得,我抽出手便要摔了,他冷眼看着我,淡淡道:“你要是觉得以后没有求朕的时候,你就摔了它。你是横了心不怕死,但是你还要能狠得下心看着其他人死才行。”
我一瞬愣住,手已扬在空中又用力握紧,明知他是在威胁我,但还是只有对他屈服。
他嘴角浮起一丝笑,转身往殿上龙椅走去。
我一瞬心情沉重到极点,死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不让我死,留我着,要我看着胤禟、胤禩一个个死去。他想我求他?如果求他有用,我可以每天将他当活菩萨又跪又拜又求,但是那有用吗?
胤禩知道我回了府,急冲冲迎出来,一把抱住我,好似生怕我会忽然消失一般,沉重急促的气息落在我耳边,半晌才平静下来道:“他叫你进宫干什么?他有没有为难你?”
我摇了摇头,轻轻推开他,透了口气,强颜笑道:“没什么,因为我曾经在先帝身边呆过两年,所以他召我去问先帝丧事上有何需要特别准备之物。”
他好似信了,松了口气,忽然看到我还流着血的手,脸色大变,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对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是我昨日夜里没睡,头脑昏昏沉沉,自己不小心撞在火炉上了。”我抱紧他,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胤禩,我真的没事,我什么都不怕,只怕你不理我,你不要再像昨日那样不理我好不好?你以后多陪着我,我们好好在一起,不管有多久……”
“陌儿……”他声音一沉,打断了我,“昨日是我不好,一时无法接受那突如其来的变故,以后不会了,我答应你,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不理你。”
我用力眨着眼,挤落那层濛濛泪珠,看着他清晰如画的眉目,傻傻笑起来。未来会很难,但我们还活着,我还能看到他如此俊朗丰神,无论还能看多久,有一天我便会满足一天。
这之后,胤禛将操办康熙大丧的事交给了他,而且为了安抚人心,没过几日,把胤禟也放了出来。
再没过多久,宫里又来人送来了贝勒福晋朝服,胤禛将孟轲由兵部侍郎提升为户部尚书,明着好似升了官,实则明升暗降,那里全是他的人,孟轲有着尚书之名却毫无实权。同时他还将孟轲连带家人由汉军旗抬旗为满洲正红旗,将我改名孟佳清清,给了我个满洲旗籍的身份后,接着册封我为胤禩的嫡福晋。我不禁想起当日在宁寿宫,沅婉郡主骂我身份低微没资格做嫡福晋,那番话正好被他听到,会不会是那时之因,他今日才给了我这样的赏赐?
再之后,他又赐封胤禩为和硕廉亲王,不日再任命他为理藩院尚书。
过了年,年号便改成了雍正。
胤禩生辰那日,本来我们仍是办家宴庆祝,但许多人不请自来,因这数月里,我们家连着我娘家实在是蒙受了浩荡皇恩,一些远亲也借着祝贺前来拉关系,听着那些烦杂虚伪的祝贺,我顿时想起史上八福晋那句“何贺为?虑不免首领耳”的经典语录,不禁脱口说道:“有什么可祝贺的?说不定哪日就被赐死了。”
众人面面相觑,胤禩看向我,一如既往纵容宠溺的眼神里却已多了一丝忧伤。
第184章 第一八二章 白绫
晚上,宾客闹了很久才散了,胤禩这日好似很累的样子,我让蔻儿准备热水,伺候他沐浴。
他浸在冒着腾腾热气的水里,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也不和我说话。我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试探问道:“是不是我今日说错话了,你不高兴?”
他许久才开口道:“你并没说错。”
“那你怎么又不理我了?”我有些赌气地道:“你说过无论有什么事,都不会不理我的。”
“我哪有不理你?”他轻叹了一声,将手伸出水面,抓着我的手放到他胸口上,“陌儿,别乱想好吗?我只是觉得累,不想说话。”
我轻声道:“那你想对我说的时候再说。”
他“嗯”了一声,再不做声了。
我抽出手,搬了张椅子坐到木桶后,伸手在他肩颈处按摩推拿起来,思忖着他可能有什么心事。这一日应付那些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我也很累,被室内热气一蒸,加之气氛又异常的安静,竟伏在他肩头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觉醒来,垂手到水里,猛地一惊,不禁叫道:“糟了,水凉了,胤禩,快醒醒。”
他睁眼看我,淡淡笑道:“一直醒着呢。”
我慌忙拉他站起,拿干毛巾擦着他身上的水,着急地道:“你怎么不叫醒我?水都凉了,要是染了风寒怎么办?”
他穿好衣裤,抱我上床,笑道:“哪那么容易就得风寒了?见你睡得那么香,怎么忍心叫醒你?”
见他有了笑容,我心情也大好起来,就势搂着他脖子,撅起嘴在他唇上轻轻一啄,笑道:“你现在想说话了?”
他刮着我鼻子,轻叹了一声,“我若是不对你说有什么事,你夜里又要胡思乱想睡不着了。”
“你知道还让人家担心?”我瞪了他一眼,在他怀里睡下,问道:“是不是和苏努有关?你白日里见了他,和他说过话之后脸色就不大好了。”
“嗯。”他搂在我腰上的手竟轻颤了一下,良久道:“今日他儿子勒什亨被皇上革了领侍卫内大臣一职,发往西宁,他来找我,看能不能说情。”
“那哪能说情?”我皱了皱眉,将头枕在他手臂上,轻叹道:“年前皇上才登基,政局不稳,他还借着你稳人心,封你个亲王,兼授理藩院尚书,苏努往日和你好,也封了贝勒,勒什亨升了领侍卫内大臣,但他一方面对我们施以皇恩,一方面却将九弟发往西宁,让十弟护送什么灵龛去蒙古,十四弟回来了也不让他进京,将和你亲厚的人都隔开。现在才过了多久?勒什亨就被革职发配了。他这是觉得局势稳了,要开始和我们这些人清算旧账了,你自己都难保全,还为别人说什么情?”
他默不作声,只是气息忽然沉了。
我知他帮不上苏努心里也很难受,又叹了一声,问道:“勒什亨是什么罪?”
“能有什么罪?”他微微冷笑,“九弟曾说阿玛留有遗诏,带人去乾清宫一闹,被皇上关起来,后来皇上迫于朝里的压力,又将他放了。其实皇上继位之事,朝中一直有人存疑,倒和九弟闹不闹这一场没多大关系,有人质疑他得位不正,他施政也难,就将怒气都发在九弟头上了,之前已经责了九弟许多次,还让他去西宁,苏努、勒什亨和九弟关系好,这次当然又是结党之罪了。你说得没错,我们这都是往日结下的仇怨,今日做对做错都无关紧要了。”
不知他心事的时候,胡乱猜着睡不着,现在和他说了这番话,心情更沉重睡不着。
“陌儿,你害怕吗?”他按着我微微轻颤的肩头,沉声问道。
“不害怕。”我闭上眼吻他,摸索着解他衣扣。其实我好害怕,怕他步步后退,而胤禛就步步进逼,从遗诏被烧掉那一刻开始,也许就意味着胤禛已打算赶尽杀绝了。我不敢想以后,只有不想,内心才能有片刻的安宁。
他没有动,我的手自他下腹滑去,低声叫道:“胤禩……”
他轻叹了一声,终是翻身压上了我。
在他的温柔中沉沦,和他做最快乐的事,什么也不想,把过去未来都忘掉,只要眼前一刻,好好爱着,幸福着……
几日后,他被转调去了工部,仍总理上驷院事务,但理藩院尚书一职由裕亲王保泰接替。
保泰来找他,和他在后书房里呆了很久,我以为只是谈政事上交接的事,让人备了晚膳,准备去请他们移席,但见他送保泰出来的时候面色极其悲伤,似已难受得说不出话,没有理任何人,又转身将自己关入书房。保泰也匆匆告辞。
我代他送保泰至前院,问道:“王爷今日来……?”
他不等我问,也是一脸悲戚,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递给我长叹道:“这是茗珍让我交给你的。”
他说完这句话,也似难受得无法言语,快速抹了抹眼角泪花,转身疾走了。
我心中顿时涌起不祥的感觉,往日茗珍有事都是让克塔给我带口信,难道克塔出事了?保泰是她的弟弟,在裕亲王福全去世后袭了亲王爵,除开心腹克塔,他就是茗珍最信任的人。
我已经无法去猜想可能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颤抖着手展开信,茗珍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小陌,如果你看到此信,那说明我已经不在人世了。
只看了这一句,我顿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幸得蔻儿上前扶着我才没有晕倒。想继续往下看,但手却抖得更厉害,一个字也看不清楚。
蔻儿扶着我的手,惊慌地道:“福晋脸色不好,可要去叫大夫来?”
我摇着头,心中好似被什么撕扯着,疼痛难当,整个身子的重量都似压在她手上,用力呼吸,一遍一遍,深深呼吸,许久才将余下的话看得清了,信中写道:
我早已预料到今日之劫,你切勿难过。那日与你分别之时,我将鬼王门门主金令留给你了,或许将来能帮诺儿和安安逃过劫难。我已准备为你和胤禩再做最后一件事,事成,胤禛死,事败,我死。若你看到此信,那是败了,对不起,我无法再守着你们了。往后,请你一定照顾好胤禩。
一刹那,泪水模糊了视线,我再也支持不住,跌坐在地,痛哭失声。从前一幕幕纷涌而来,无法相信那个娴静清雅、聪慧温柔的女子就那样走了。我甚至没能见她最后一面。
许久以后,不知怀着怎样的悲恸和愤恨,我竟走去了乾清宫。
胤禛正伏案批阅奏折,见到我微微有些诧异,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向我走来,吃惊地问:“你怎么了?”
我紧握成拳的手不停颤抖,厉声质问:“茗珍是不是你杀的?”
他一副恍然明白的神情,不以为意地淡淡道:“不错,朕已赐她三尺白绫自行了断。”
“为什么?”我近乎疯了一般向他吼道:“你为什么可以这么残忍狠绝?她只是一个弱质女子,她只是暗暗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胤禩,不是胤禩一党的人,你为何连她也不放过?”
“鬼王门的门主能叫弱质女子?”他神色平静地看着我,冷冷笑道:“先帝在位之时,朕就奉命暗查鬼王门,早已查得一清二楚,她私养杀手,曾经命刺客行刺过胤礽和先帝,如此罪孽滔天,朕还不该将她正法?而且,朕登基之时,还被鬼王门的人刺伤,朕如何能饶她?你和胤禩早就知道她的身份,朕还未追究每次行刺是不是你们的意图,你还胆敢来向朕问罪?”
我蓦然怔住,茗珍说为我们做最后一件事就是在他登基大典之时刺杀他?
“既然你要来问罪,朕就如你所愿,向你问清楚。”他脸色一沉,目中闪过一道寒光,向我逼近两步,冷冷道:“你何时知道她是鬼王门的主上的?”
我瞧着他那仿佛要噬人的可怖样子,不由得退了一步。
“说!”他又逼上前来,声音更冷,“朕在问你话。”
我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方才听皇上一说才知道。”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笑,“你不如实交代,朕只好找廉亲王来一问清楚。”
我拳头握得更紧,指甲扎入肉里,可疼痛也驱不散恐惧,不禁全身发抖,颤声道:“皇上不必问胤禩,他一无所知。”
“他一无所知?”他重重哼了一声,“前后三次刺杀,如此重大的事他会一无所知?”
“他真不知道。”我急得跪下道:“求皇上明鉴,当日叶阑宇行刺胤礽,是胤禔找上鬼王门,出钱让他们行刺,还想嫁祸给胤禩,这事先帝早已查明,胤禔被关押之时也供认了,第二次行刺先帝,是利用叶阑宇他们演一场戏,事先还通知了晨风护驾,并非真要行刺,只是为了帮孟清诺获取先帝的信任,那时胤禩还不知道孟清诺是我,他真是毫不知情,后来朱三太子被斩,叶阑宇欲杀我们报仇,结果被逐出鬼王门,并被鬼王门的人追杀,我才想到那可能是茗珍下的命令,但一直未得证实,胤禩也是那时才有所怀疑……”
“你起来。”他打断我,向我伸出手来,声音竟柔和了,“朕本还打算明日让胤禩给朕一个交代,既然你求朕了,那有关的事朕也不做追究了。你也不要怨朕赐死茗珍,是她想要朕死。”
我站起身,仍是难以遏制愤恨地瞪着他,“但是……”
“回去!”他声音又严厉了,打断我道:“朕不想再听你纠缠此事。”他忽然向外高声道:“来人,将八福晋押回府去。”
我被侍卫押送回府,却不见胤禩,急找了小路子来问,他吞吞吐吐地道:“爷去了裕亲王府,他说……今日要为珍格格守灵,不回来了。”
我立刻赶去裕亲王府,素白的灵堂里,胤禩站在棺木前,双眼红肿,泪流无声。
他此时比福晋病逝的时候更难过,这一刻我好像明白了,他对茗珍并非无情,只是太有情,不想她为自己做那些万劫不复的事,才一直装作冷漠无情。
茗珍或许是懂得他的有情的,所以才爱得如此执著,又或许不懂,那是爱得有多傻多痴?
第185章 第一八三章 母子
自茗珍死后,胤禩变得沉默寡言了许多,时常一个人坐在一处发呆,不知心里想着什么。
我也时常忆起从前和茗珍的那些点点滴滴,十六年恍然如一梦,最初的朋友最终变成了敌人,敌人却成了朋友,而她是帮我最多的人。青鸢死了,静璃和我决裂,玉容背叛了我,在我最势单力孤的时候,是她站到了我身边,我才能一次次反败为胜。其实到后来,我想要珍惜的人,已为数不多。
可世事总是那么残忍,和我有着血缘之亲的孟琳死了,百里曦死了,现在连茗珍也离我而去了。
孟琳死的时候,我在奈何桥头遇着她的魂魄,她说,愿意一死成全我,要我一定争赢“天意”。
百里曦死的时候,签下在冥府服役三百年的契约,只为了帮我合魂,走时她说,希望与晨风合魂的胤禩一世平安幸福,希望我守护好他。
茗珍为了我和胤禩,不惜和胤禛同归于尽,而她的遗言,是让我一定照顾好胤禩。
她们最后甘愿牺牲地帮我,要我完成她们已无法再去完成的心愿,如此重托,若失败了,我实在是愧对她们。我背负承载着她们的意志和遗愿,沉重压抑得透不过气,更不知道未来要怎么做,才能保全胤禩。
终日忧心,时间一晃即过,转眼已是茗珍尾七之期,我早让人准备了香烛冥钱,祭拜之时,养心殿大太监焦进却来宣旨,要我立刻进宫。
我向他看了一眼,淡淡道:“劳烦焦公公回禀皇上,今日是我一位亡友尾七之日,恳请皇上允许我祭拜完后再行入宫。”
他有些为难地看着我,皱眉道:“哪有何事比皇上召见更重要?福晋若要推脱,那奴才只好请廉亲王去覆命了。”
我微一挑眉,怒瞪着他,他哆嗦了一下,低垂下头。想来这个奴才没那么大胆子威胁我,定是胤禛要他这般说的了,我满心不甘,却无法不随着他走了。
去到养心殿,我也摆不出什么好脸色来,甚至难忍一口怨气地上前去行礼。
胤禛给我赐了坐,让人都退下了,瞅了我两眼,哼声道:“用不用每次见朕都这副脸色?朕可没半点对不住你的地方。”
我走去大殿左侧那宽大的铺着刺绣锦垫的塌上坐了,垂了头不看他,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地问:“皇上有何事?”
他从宝座上起身,缓缓走到我面前,挨着我坐下道:“朕有件烦心的事想你帮忙。”
我往旁边挪远了些,盯着地面道:“皇上都解决不了的事,恐怕……”
“朕还没说是何事,你就要一口回绝么?”他语气有些不悦,侧过脸对着我道:“你若帮朕解决了这桩事,朕一定重重有赏。”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那就请皇上先赏了我。”
他面上一喜,“你想要什么?”
“今日是茗珍尾七,只求皇上让我在吉时以前赶回去祭拜,皇上已经赐死了她,不会这么不近人情连祭拜亡魂也不允了?”
他一副恍然明白的神情,叹了一声,“原来你是为这事对朕这么大的怨气,朕倒是忘了今日这个日子了,你回去吧,朕找你的事改日再说。”
我起身走出两步,又转身看着他道:“还有,皇上手握生杀大权,奴才也不比旁人多长两个脑袋,皇上的话,奴才也不敢不听,皇上不必事事拿廉亲王要挟。”
他赫然站起,又惊又怒地瞪着我,“朕何时又拿允禩要挟你了?”
“皇上吩咐了焦公公什么话自己心里明白。如果皇上允许奴才回府,奴才就告退了。”
他不理会我,忽然向着外面轻喝道:“焦进。”
焦进诚惶诚恐地弯腰进来,跪着道:“皇上有何吩咐?”
他一脸怒色,冷喝道:“朕让你去请廉亲王福晋,你说了什么不敬的话?”
焦进支支吾吾,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完整,我心中冷笑,懒得看他教训奴才,转身走了。
次日,我去了永和宫见德太妃,昔日德妃,现在本已该是太后,胤禛也早已让翰林院拟定了“仁寿”皇太后的尊号,皇太后表文、册文及金册、金宝并仪仗等项也都准备妥当,钦天监也选择了吉日,可德妃却拒不肯受,坚决不做那太后,也不肯由永和宫移居到宁寿宫。这也就是变相地不认胤禛是皇帝了,他就是为这事烦心,想我去劝说德妃。
他们母子的心结,我没那本事能解,但没法推脱,只好去做做样子劝慰两句。
丁香带我去到寝宫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