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一夕念-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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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并杀了,厚待家属。”他一点也未迟疑,声音还是冰冷无情。
“不要。”我大声叫道,“她是无辜的。”
“她知道今夜我们所有的事,留她不得。”他看了秦冰一眼,又看向我,“夜袭骁骑营,你以为是小事么?走漏风声,晨风的人都会被斩杀。”
我知道他说得没错,知道他要考虑的事太多太多,但是秦冰是那么可怜,已经很惨了,我还是忍不住小声道:“她是知道很多事,但她不一定就会说出去啊。”
“我要她一定不会说出去。”他的语气坚决得不留一丝余地。
“你……”我瞪着他,知道他是无奈,知道不该怪他,但心里还是好难受。
他凝目看着我,终是轻叹了一声,“要是我没来,她今夜还是会死在这帮人手里。你就当这是她的命。”
“可是……”可是话不能那么说,可是我还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秦冰忽然跪下,向着他一拜,“谢八爷保全秦冰死前清白。”她忽然抓过身旁黑衣人手中的匕首,直刺进自己胸口。
我连叫都已经叫不出来,跌坐在地上,心里像压了千斤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
这本是一场意外,不是起于夺嫡,却是止于夺嫡,或许,还没有停止,远不会停止。太残忍,这条道路太残忍,有多少该死的和无辜的人的血泪融入其中,铺就了这条看不到尽头的血色之路。
第82章 第八十一章 雨过
我坐在胤祯的马上,离开骁骑营,担惊受怕半日,又悲愤交加,到此时才终于放松下来,只觉又累又困,骏马那飞驰的速度、上下的颠伏,都已经不再让我感到难受了,倚在他怀里,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一场噩梦将我惊醒,睁开眼,眼前的屋子好熟悉,我这又是在八爷府上了。
坐起身,娟儿绕过屏风走了过来,轻声问,“姑娘有何吩咐?”
我看到床头放着整洁的衣服,一边穿着一边问道:“八爷呢?”
“八爷在书房,”她上前帮我穿衣服,又笑了笑,“他吩咐奴婢夜里陪着姑娘。”
“我睡了多久了?”我穿好衣服起身下了床,走向梳妆台,对着镜子梳头。
“没多久,姑娘回到府上才一刻时分。”她笑着回答,又帮我插着珠花。
我穿戴整齐,起身道:“你带我去见八爷吧。”
她又笑了笑,不再说什么,伸手来扶我。
到了书房门口,我让她下去休息,自己轻手轻脚地走向门边,正要叩门,忽听到里面他冷冷淡淡的声音,“时候不早了,你回宫去吧。”
我吓了一跳,他怎么知道我来了?他还在生我的气,不想理我?
却听胤祯的声音低声道:“八哥,我……”
我顿时松了口气,原来他不是在对我说话。
“你不用再多说。”他打断胤祯的话,声音中压抑着极度的愤懑,“我实在是不明白你在想什么,在做什么。你不知道西郊骁骑营在那附近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么?你不知道他们的统领阿尔布鹤腾和二哥是什么关系么?我真是想不通你怎会将陌儿带去那个地方,更想不明白你怎会将她丢在那里独自走了。”
“八哥,我……”胤祯的声音还是低低的,带着一丝委屈内疚,小声道,“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一时气愤,就骑马走了,后来倒回去时,就找不到她了。”
“一时气愤?”他微微冷笑,“要是她有什么事,我看你就不是一时气愤,是一生悔恨了。”
“八哥,我后来才知道事情严重,立刻就找你了,我……”
“好了。”他似乎很生气,又打断了胤祯的话,“你这么大的人了,做事还是不经思考,我对你实在是没什么话说,你回去吧。”
“八哥……”
“回去!”他的声音冷厉了两分。
“那陌儿……”
“明早我送她回宫,太后那里我会交代。”
他一定很生气,我从未听过他这种语气和胤祯说话。
“那八哥照看好陌儿。”胤祯的声音充满了无奈,紧接着就有脚步声向门边移来。
他被胤禩这样数落一番,心中定也很难受,要是让我瞧着,更伤他面子了,我赶紧跑到旁边的大树后躲起来,只见他拉开门走了出来,一脸懊恼之色,落寞地走了。
我又走回门边,却听沐晨风的声音道:“八爷,十四爷也是无心之失,我看……”
“你不用为他说好话,他就那脾气,做事从来就那样。”胤禩的声音中还是带着一丝怒气,“这次的事,该是要让他长教训了。”
“八爷说十四爷冲动惹出事,但今晚八爷的举动也算不上冷静。”沐晨风淡淡道,“真将事情闹大了的人,还是八爷你。本来我们蒙面将人救走,日后再惩治那些人是最好,八爷非要现身杀了他们,将事情弄得难以收拾。看得出那位林姑娘在八爷心中很重要。”
“与她无关。”他的声音又冷又硬,“阿尔布鹤腾那帮人明着向我挑衅,我还要避着他们忍着他们么?没那个必要。”
“八爷是为什么原因非要立刻杀了那些人不可,只有八爷自己最清楚了,而今这善后的事,恐怕有些麻烦。”
我心中一惊,连沐晨风都说善后麻烦,那事情是真的很严重了。
“晨风,你这习武作战的人,当是更明白先下手为强的道理。”他的语气平静了些,似还带着笑,“我忍今日这口气,蒙面救人,他们就不知道是我们所为么?他们会不做防备任我们事后对付么?他们还会拿夜袭一事做文章,到时只会更被动更麻烦。兵贵神速,我就是要出其不意,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趁这一次,将阿尔布鹤腾也一并除了。没本事善后,我能让你带两百人夜袭骁骑营么?”
“八爷谋略过人,的确是不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不过这京城之中,发生个什么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能够夜袭太子罩着的骁骑营,杀朝廷命官,又全身而退的,不就是只有八爷和沐晨风才会做的事么?”
“心里明不明白不重要,重要的是明白了也奈何不了你,那就够了。”他淡淡笑道,“谁不是心照不宣?你说四爷和太子暗中做的那些事,我们不知道么?同样是知道了也动不了他们,得等时机,而今时机来了,西郊骁骑营该换上你的人了。”
虽然我没太听明白他们说的话,但是这样自信的胤禩真的让我心潮澎湃,激动不已。我好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这样的胤禩,淡笑从容中已是翻手云覆手雨。
只听沐晨风道:“让西郊骁骑营大洗牌换人,当是八爷早就有的打算,只不过出了今日这事,让计划提前了,是么?那八爷是否已经准备周全?”
“也没有提前多少。”他淡淡道,“阿尔布鹤腾统管西郊骁骑营期间,纵容其下官兵欺压长乐村的百姓,那是铁证如山,只因吏部有他们的人,奏请彻查也是惘然,而今吏部侍郎布尼嵩被免官,吏部里面与他关系密切的人都已停职待查,是拿办阿尔布鹤腾的最好时机了。”
“不会那么简单,”沐晨风轻叹了一声,“阿尔布鹤腾执管西郊骁骑营,出了什么乱子他是难辞其咎,但他同时可是满洲镶蓝旗的都统,他的关系可不止在骁骑营和吏部,没那么容易拿办他。”
“当然不会那么简单,”他还是胸有成竹,似很轻松地道,“长乐村的事只是引子,没把握让他数罪齐发,我也不会打草惊蛇,吏部侍郎布尼嵩也是这样倒台的。”
“布尼嵩是吏部的人,皇上担心吏部尚书有所偏袒,才让马齐马大人受理调查一事,他那齐发的数罪中,还有多少是八爷伪造的,马大人只是故作不知顺水推舟而已,但阿尔布鹤腾的情况却是不同。”
“是有一些不同,不过也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他轻笑了一声,“只是接下来几天,皇上肯定会更加关注你了,你回去继续装伤重吧,必要时还有假死药可以服用,朝中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我也该回去了。”沐晨风低声叹道,“八爷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让人来我府上说一声就是了。”我还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门就已被拉开,他忽然出现在我面前,似怔了怔。
偷听人说话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不敢向胤禩看去,但却感觉他的目光定定地停在我面上。
沐晨风看了我一眼,也没什么话说,自我身边走了。
我走进书房,关上门,试探着小声道:“八爷。”
他也没理我,垂了眼,继续提起笔来写着什么。
我暗叫糟了,他果然还在生我的气,不过他也没赶我走,那我就脸厚一次,赖在这里好了。当下走上前去,替他将灯挑亮了些,磨着砚台里的墨,半天憋出一句话,“这么晚了八爷还不休息吗?”
他微微皱眉,还是没看我一眼,也不说话,继续写着。
我看了一眼他写的东西,似是奏折,虽看不清内容,但料想一定是很重要的,沐晨风都说了今日的事不容易善后,我又帮不上什么忙,还是不要吵着他了,研了一会儿墨,安静地退到一边,等他先做完正事。
站在那里没事做又很无聊,没多久就困了,眼皮一直在打架,时不时地掩着口打哈欠,打得眼泪都要流出来。
他终于开口,声音冷冷淡淡的,“有话就说,说完了回房去睡觉。”
“也没有什么要紧的话,只是想陪着八爷啦。”解释是苍白的,还是使用温柔炮弹吧,反正讨好卖乖这门技能在太后那里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
但是到了他这里好像不太管用,他又不理我了,只专心写着折子。我继续和瞌睡做斗争,站得脚都麻了,他还没写完。
“过来。”终于,他声音一沉,放下笔看了我一眼。
我上前两步,试探着问,“八爷肯理我了?”
“是不怎么想理你。”他忽然将我的手一拉,微一用力,我就不由自主被带了过去,他的语气还是冷冷淡淡,“站那么久不累么?”
我点了点头,小声嘀咕,“是有一点累。”
“那不坐着?”他松开手,眸子里的光不似从前那般柔和,一道道带着锋利的棱芒。还在装冷漠,真不管我了还会来救我?明明他的行为都已经出卖他了,还要冷着脸对我。
我低垂了头,“八爷没叫我坐着,不敢坐。”我开始装可怜,都来装好了,看谁先装不下去,反正装可怜也是我比较擅长的招数之一,看他心疼不心疼。
“我现在让你坐着说话。”他的声音又冷又硬。
我“哦”了一声,准备转身去下面的椅子上坐下,他忽然拉着我的手用力一扯,我站立不稳跌坐进他怀里,他冰冷的眸子近在眼前,里面爱怜气恨交织,狠狠瞪着我,“你是不是以为装傻就行了?”
装傻这一招还是他提醒我的,本来还没想到,忍不住笑了起来,“八爷让我坐你怀里了,那就是不生气了?”
“谁说我不生气的?”他脸色一沉,眉宇间还是带着逼人寒气,但眼眸里却闪过一丝无奈之色。
算了,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必要时候还得像哄小孩子那样哄哄的。我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侧身坐着,将头靠向他肩头,继续可怜兮兮地道:“八爷也罚我站了那么久了,脚都站疼了,就勉为其难消气吧。”
“我何时罚你站了?”他的声音还是略显冰冷,但手却已滑上了我的腰搂着我。
“八爷没罚我,但是八爷不理我了,我只好自我惩罚一下,八爷也由着我站了那么久,那也可以当是八爷的意思了……”
“你还真是会说。”他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我,“那你说,你做错了什么要自我惩罚?”
“我没做错什么,是八爷有所误会。”终于说到正题了,反正无论说不说得清楚,今日都必须要他相信我,我坐直身子看着他,几乎是赌咒发誓那样坚决地道:“我没有恋着沐将军,我心里真的只有八爷。”
“哦?”他凝眸看着我,淡淡轻嘲,“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
“八爷曾经问我对仇诺是否已经忘情,如果我说忘了,八爷会觉得我是怎样的人?有些人,有些经过,是没法忘,但不表示还会继续纠缠,即使想起,也只是在回忆一件平淡的往事,没有再带着那时的感情,毕竟那已经是过去了,对于那个人,我也没法向八爷解释,每个人都是有过去的,谁让八爷不早些出现的?那怎么能怪我在你之前心里有别人?八爷在我之前还娶了福晋,那我也只能认了。”
他看着我的眼神忽然深了,一语不发。
他这莫测高深的表情让我有些心虚,暗吸口气,一鼓作气继续说,“我曾经摔伤了头,与他失散,不记得他的样子和身份了,对沐将军所有特别,只是因为将沐将军错当成了他,但是我真的只是将他当作一个故友,没有其他的感情。”
他还是定定地看着我,半晌问道:“仇诺到底是什么人,你总可以告诉我?”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就这样?”他眼眸里忽然又凝了一层冰霜,“那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所说的?”
“那八爷干嘛还要在意一个信不过的人?”我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没好气地道,“八爷还理我死活做什么?你就让那些人将我……”
“不许胡说!”他声音严厉地打断我,搂着我腰的手一阵轻颤,滑上肩头,微一用力,将我抱进怀里,“我不会让谁欺负你。”
我暗叹口气,微微一笑,“那没办法了,谁叫八爷舍不得我,那只能无条件相信我了。”
“你这小无赖。”他抱着我的手紧了紧,长叹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我只能祈祷你有良心,是么?谁叫我狠不下心来不理你?”
“人家是有良心的啦。”我伸手搂上他的脖子,娇声笑道,“我知道我的胤禩对我有多好,我真的知道。”
“你要没良心,我也拿你没办法。”他又无奈长叹,“这一点,你也是知道的,是不是?”
“是啊是啊,”我将头埋进他怀里撒娇,“我就是吃定八爷了。”
他终于轻声一笑,“陌儿……”
我抬起头,正好看到他深邃的眸子里,无限宠溺。那是我最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的眼神。
他的手轻轻抚上我的脸,滑过我咬破的嘴唇,心疼地问,“咬得那么狠,痛么?”
我摇了摇头,搂紧他的脖子,微微垂眸向他吻去,他只在我唇上轻轻触碰,然后移开,温柔地看着我,“抱我的陌儿睡觉了好不好?”
他那暧昧的语气让我的脸一烫,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起来,点了点头。
他抱着我走向那张宽大的软塌。
终于又睡在他怀里,可以那么安稳地睡去。
第83章 第八十二章 天晴
一觉醒来,微微睁眼,他已不在身边。
我惊得坐起,脱口叫道:“胤禩……”
“怎么了?”他紧张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我转过头,他自书桌后快步走了过来,柔声问,“做噩梦了?”
“不是。”我跳下软塌,扑到他怀里,一时委屈,声音竟有些哽咽,“我还以为你又不理我了。”
“傻丫头。”他抱着我,柔声轻笑,“别胡思乱想的,等一下就要回宫了,再去睡一会儿。”
“那你呢?”我抬起脸看他,他眼里有淡淡血丝,面上也带着一丝疲倦,似是整夜未睡。不觉心中一惊,昨晚的事果然很严重,根本不是他对沐晨风说的那么轻松,虽然他对西郊骁骑营大换人一事早有筹谋,但还没到准备好发难的时机,昨晚他杀了那些人,不但打草惊蛇,要让阿尔布鹤腾下台会更有难度,而且还极有可能因为夜袭骁骑营一事被人抓住把柄反击,他说得那么轻松都是宽沐晨风的心的。真正的情况是沐晨风说的那样,要善后极为麻烦。
他抱起我放到软塌上,柔声道:“听话,自己再睡一会儿,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夜袭骁骑营杀朝廷官员,此事非同小可,要是处理得不好,后果不堪设想。
我紧抓着他的手,担心地问:“昨天夜里的事很棘手么?”
“没事的,你不要想那么多。”他轻轻拍了拍我的手,淡淡一笑,“我会处理好的。”
我还是抓着他的手,“要是昨天没有杀那些人……”
“我不会让欺负陌儿的人活着。”他打断我的话,淡淡的口吻却难掩那丝冷绝,“那些人一定得死。”
我怔了怔,我好像又给他惹麻烦了,我非但一点都没有帮上他,还不停地在给他制造麻烦,这种局面到底要怎样才能扭转?我已经很小心翼翼了,在宫里什么岔子也不敢出,稳贵妃德妃就不用说了,我还费尽心思去和十五公主那个小魔女修好了。可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昨天那事,好像我做对做错,做与不做,都会给他添乱。仿佛感觉无论怎么努力,都逃不出宿命的安排,我们的命运好似早就已经写定,即使能改变一些小小的过程,也改变不了结局。好害怕我会是害他输了天下的人,忽然全身冰凉,不禁轻颤。
他用力握了握我的手,微微皱眉,“怎么了?手这么凉。”
“没什么,你去忙你的吧。”我抽出手来,努力让自己笑得自然。
他待我睡下,给我盖好被子,才又回书桌前写着什么。我却再也睡不着了,满脑子都在想我所知的那些历史,想知道到底可能输在哪里。
感觉时间似乎过了很久,我也不想再睡,起身下地。见他眉头紧锁,提起笔久未落下,心中似有极难决断的事。
我走上前去,将灯又挑亮了些,见桌上封着十多封信,信封上俱未留名,想是密信,也不知是写给什么人的。他写了一夜,必是已做了最周密的部署,势必要除掉阿尔布鹤腾,这一步棋逼得要提前走,准备得不够,他或许还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才极其为难慎重,每一个环节都要计算得不差分毫。
我研着墨,轻声问,“八爷在为什么事烦呢?”
“没什么烦的,”他展开眉头,放下笔,向我笑道:“你过来。”
我走到他身边,他又揽着我坐在他怀里,捏着我的手轻声一笑,“你写首词给我瞧瞧。”
“我又不是大词人,写什么词?”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这紧要关头他还有这闲情逸致让我写词?忽然明白,他这都是怕我担心吧?才要故作轻松。
“你还会谦虚?”他失笑道,“紫芸说你给太后抄佛经,常常抄着抄着便开始写词了。”
紫芸就是他安在我身边的眼线,连这种事都向他汇报,无奈叹了一声,眨眼笑道:“佛经字太小,看久了眼睛疼嘛,所以写一点别的,也当是练字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