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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笑傲天下-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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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一丁道:“宇文政,谁对谁错暂且不论。先把解毒药交出来!”

宇文政阴笑道:“你是本公子的什么人 ?'…'有何权利命令我?”

左一丁沉声道:“就凭我武功比你高,内力比你强。我若是出手强行夺取,你后悔都来不及。”

宇文政咬牙道:“姓左的,你吓唬我?”眼角余光蓦然瞥见人影闪动,眉头一跳,怒喝道:“臭婊子,别想跑!”原来胡笑天和秦可儿乘着他们对峙的机会,蹑手蹑脚的贴着墙边开溜。宇文政对这两人恨之入骨,不杀不足以泄愤,立时提气飞起,挥掌扑去。

“休走!”左一丁尚未拿到解毒药丸,岂容宇文政这么轻易离开,出声喝止的同时,双掌印向对方下盘空门。宇文政不敢托大,立时变招回身格挡,与左一丁砰砰斗在一处。

第二十二章 似真似幻

胡笑天和秦可儿乘着两大高手恶战,无暇旁顾的大好时机,快步冲出小巷。巷口外乃是人来人往的正街,两人混进人群之中,沿着街道走了一阵,顺便买了几身衣服和胭脂油彩。

拐过十字交叉路口,前头出现一间占地甚广的“多福客栈”。两人以夫妻的名义开了一间客房,进房后立即换上新买的衣裳。胡笑天施展易容秘术,把秦可儿化妆成一名英俊书生,把自己变成一名忠厚木讷的老仆人,至于精钢长剑太过显眼,只好弃之不用了。要知道此时此刻,不仅是白云宗派出人手追杀他们,丐帮也不会轻易罢手,一正一邪两大势力逼迫之下,无论如何小心都不为过。易容完毕,看准走廊上无人,两人迅速闪身而出,反手阖上房门,施施然走出客栈。

刚跨出客栈大门,只见街道两侧各走来一伙白衣汉子,都是面色不善,目光不住左右扫视过往的行人。秦可儿脚下一凝,轻声道:“是百花阁的探子!”胡笑天道:“不要慌张!你容貌大改,又是男子装扮,他们分辨不出来的,注意掩盖喉部即可。”秦可儿微微点头,啪的打开手中的折扇,抬头挺胸,如男子般迈开大步走路。胡笑天紧跟在她身后,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裹,不时低头咳嗽两声,十足十像是年老忠心的仆人。那些白衣男子果然没有怀疑他们,探询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掠而过,没有半点停顿。

两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气,转眼看见散布在街头巷尾的乞丐,一颗心又提了起来。秦可儿毕竟没有受过专门的易容术训练,外表虽然和男子无异,但走路的姿势或多或少带有女子的韵味,只要认真观察,还是能发现破绽的。而整日沿街乞讨的乞丐们,对于察言观色,识别男女老幼有着天然的优势,秦可儿未必能逃过数十双眼睛的审视。

胡笑天抬眼飞快一扫,客栈斜对面是一排招牌各异的酒楼,心中霎时有了主意,压低声音道:“先进酒楼,呆到晚间再走!”既然现在走避不了,干脆拖到晚上再说。届时借助夜色的掩护,危险性将大大降低,除非有人练有天眼通,不然谁也发现不了这点小小的破绽。

上了酒楼,单独要了一间包厢落座。待伙计送上酒菜后,掩好包厢门口,两人相视一笑,这才真正放下胸口一块大石。

秦可儿柔声道:“你刚刚吐了不少血,中掌处还疼吗?”胡笑天笑道:“我练有金刚护体神功,不怕敌人拳掌击打。”秦可儿嗔道:“你又在瞎扯!若你受了内伤,需立即服药治疗才好,千万不要逞强。万一拖延不治导致内伤加重,或有性命之忧。”胡笑天握住她的玉手,轻声道:“放心吧,我真的没什么事。大敌当前,我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的。”秦可儿吐了吐香舌,心有余悸道:“想不到宇文政来势如此迅捷,若是我们晚走一步,或许便不能杀出百花阁。哎,我叛教出逃,乃是触犯了白云宗的禁忌,恐怕消息传开之后,我再也不能现身行走江湖了。”胡笑天道:“无妨!待我教会你易容术,你大可以变幻身份自由来去,毋需担心被人识破本来面目。”秦可儿甜甜一笑,道:“一言为定,不许反悔哦!”胡笑天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秦可儿低声道:“不知道宇文政和左一丁分出胜负没有?”胡笑天眉心微皱,道:“你担心宇文政被左一丁杀了?”秦可儿摇摇头道:“宇文政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与他同来长安的皇甫济皇甫门主。皇甫济是本教四大门主之首,武功高强,心计深沉,果决狠辣。若宇文政落败求援,惊动了他,只怕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胡笑天一震,喃喃道:“皇甫济!”四年之前,正是皇甫济和李媚仙两人联手,使计毒杀天下会会主曾志雄,成功覆灭了雄霸江南的天下会。胡笑天当时闯进天下会报信,企图警告曾志雄,因此与皇甫济有过短暂的接触,对此人的武功智谋仍留有印象。

秦可儿不禁讶然道:“莫非你曾经见过皇甫济?”胡笑天叹道:“四年之前,我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可儿,皇甫济秘密抵达长安,究竟是为了何事?难道白云宗想破坏五族会盟吗?”秦可儿道:“我不知道。皇甫济身负宗主密令,他此行的目的不会有第三人知晓。”胡笑天点点头不再追问,心里却涌起强烈的好奇,皇甫济、李玄儿、宇文政等白云宗高手齐聚长安,是为了抢夺玄铁秘图,还是为了为了五族会盟一事?这背后到底隐藏着白云宗的什么阴谋?正沉思间,忽然听见隔壁的包厢传来一把粗豪的声音,中气十足,似乎在大声咒骂着什么,竟是许久未曾听闻的湖广口音。胡笑天骤然听见乡音颇感亲切,对秦可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留神倾听隔壁的动静。

只听一人大着舌头骂道:“这都过去多少天了,少主硬是不松口,不让咱们去给童大哥收尸,太不讲情义了。”其他人附和道:“就是!咱们这帮老兄弟一辈子卖命,结果落得个弃尸荒野的下场,想想真是寒心啊!”“当年跟着老王爷的那帮人,死的死,降的降,躲的躲,如今剩下的屈指可数了。兄弟们走一个少一个,不知道下一个轮到谁?”隔壁厢房静了一静,蓦地有人一拍桌子,喝道:“少说那些丧气话,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喝酒,不醉不休!”“对头,喝死拉倒!”但听杯盏相碰,大声笑骂,只是透出的无奈苦涩怎么也掩盖不住。

胡笑天暗暗摇头,这些人不知属于哪一个帮会?他们离乡背井来到这西北苦寒之地,到头来却成为孤魂野鬼,兔死狐悲,在所难免。

忽听一人大声道:“杜瞎子,你别喝了!呆会轮到你带队值勤,别醉醺醺的让姓许的抓住把柄,又告你一状!”另一人不满地咒骂道:“许一郎这家伙别的不会,最大的本事就是讨好少主!仗着少主宠信,整天对兄弟们指手划脚的,真他娘地烦人。”“听说上回兰州之行,姓许的铩羽而归,误了少主的大事……”猛听一人沉声道:“且住!小心隔墙有耳!”

这边的胡笑天险些失声惊呼,许一郎——青龙会的四大神将之一!许一郎曾与黄教喇嘛金刚法王、明教长老霍刚密谋,企图绑架明教圣女云黛儿,结果计划从一开始就被胡笑天搅乱,最后被迫逃离兰州,勾结黄教、明教的图谋亦随之破灭。这样说来,在隔壁喝酒的竟是久未碰面的青龙会帮众。听他们所发的牢骚,青龙会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也有派系之争,免不了勾心斗角,争相邀宠。

秦可儿见他神色变幻不定,好奇地问道:“笑天,你怎么了?”

胡笑天压低声音道:“隔壁包厢内是青龙会的人,我怀疑他们来到长安是不怀好意。”五族会盟乃是西北武林的头号大事,青龙会不来则已,来了必会设法插手其间,谋求最大利益。五大家族中,莫氏一族擅长制造兵器,雷家以火器火药闻名,青龙会若能拉拢这两大家族加入阵营,谋反起事时又多出几分胜算。

秦可儿惊道:“青龙会是北方第一大黑道帮会,势力范围甚至延伸至北部草原、东部的高丽,拥有高手猛将无数,敢正面与丐帮、魔教交锋,现今是如日中天。你我此时处境危险,何必再招惹青龙会?”胡笑天一时跟她解释不清,毕竟此事的前因后果比较复杂,更牵涉到陈天野谋反的绝大秘密,暂时不能让秦可儿知道,笑道:“你毋需担心,我心中自有分寸。”叮嘱她静候自己的消息,悄悄闪身出门。

胡笑天径直找到酒楼掌柜,抱怨道:“掌柜的,丁字号包厢内是什么客人 ?'…'又吵又骂,声如闷雷,影响了我家公子饮酒的心情,你们不管一管吗?”那掌柜吓了一跳,低声道:“那些都是舞刀弄剑的粗人,喝起酒来六亲不认。你家公子是斯文人,千万莫要和他们一般见识。若是嫌隔壁太过吵闹,我给你们另换一间包厢如何?”胡笑天梗着脖子道:“要换也是他们换,凭什么让我们换包厢?我家公子有的是钱!”那掌柜忙道:“诶哟,你别嚷嚷啊!那些粗汉都住在秦王别院内,与秦王府的何大管事交情匪浅,这长安城内谁敢不卖他们面子?秦王就是长安城的天,再有钱也大不过秦王不是?老人家,民不与官斗,莫要置这等闲气,闹将起来不值当。”胡笑天道:“掌柜的,你莫不是唬我?秦王府整治的酒菜不比你家做的出色?那些人放着山珍海味不吃,偏要来你这凑合?”那掌柜得意地拍拍胸脯,道:“咱酒楼的大厨是从武昌专程请过来的,湖广菜做的是顶呱呱,王府的厨子哪有这等本事?那些粗汉都是湖广口音,最爱吃家乡菜了,赶都赶不走,几乎天天过来吃喝,大概有五六天了。”胡笑天顺坡下驴,嘟哝道:“既然是与秦王府沾边,我们只好忍一忍了。”心中已是掀起滔天巨浪,青龙会居然能借秦王别院藏身!秦王朱樉是朱元璋的次子,真真正正的皇族,怎会和黑道帮会走到一处?难道秦王不甘寂寞,有谋反篡位之心?这也太不合常理了吧?背后究竟有什么隐情吗?

便在这时,楼梯蹬蹬作响,一名腰挂单刀的独眼大汉骂骂咧咧地走了下来,遇上碍事的伙计便一把推开,大步走出门外。那掌柜低声道:“瞧见没有?那独眼汉子就是他们一伙的。”胡笑天赶紧找了个由头闪开,前后脚跟了出去。

那独眼大汉走路摇摇晃晃的,丝毫没有觉察身后有人跟踪,拐过前方路口,走不过一刻,便来到一座占地甚广的豪宅外。这座宅院离城市中心不远,却闹中取静,四周古树参天,行人稀少,左右都是清一色的大宅院。那独眼大汉与门口的守卫甚是熟悉,笑骂交谈了几句,自侧门走了进去。

胡笑天不敢太过靠近,以免遭人怀疑盘问,远远的便停在路旁,装作一副迷路的糊涂模样。他拍拍脑袋,转身往回走了几步,只听蹄声骤响,一队骑士护着一辆豪华马车奔来,最前方负责开路的骑士大声呵斥道:“兀那老鬼,快快闪开!”

胡笑天闪到路旁,只觉一股杀伐之气扑面而来,尤其是护卫马车前后的几人,实力明显不俗,太阳穴凸起,目光如冷电,神色警觉。当即垂下头去,做出抖抖瑟瑟的害怕模样,心中暗暗好奇,如此严密的防护等级,不知马车内坐的是谁?

当马车缓缓经过时,胡笑天微微抬头飞快地瞥了一眼。马车车厢一侧的窗帘恰好拉开半幅,露出一张苍白清冷的绝色容颜,宛如冰山雪莲,又似傲雪寒梅,透出一种非常特别的气质。胡笑天如遭雷击,浑身僵硬,脑中轰隆隆一阵乱响,仿佛是诸天神佛,三界仙女在高声欢呼,最后汇聚成为一个声音——衣舞凤!这张魂牵梦绕、永世难忘的娇容,正是失踪了四年的魔教长老衣舞凤啊!胡笑天不禁揉揉眼睛,想再确认一眼,但马车丝毫没有停顿,匀速驶过。胡笑天在这一瞬间忘记了自己的伪装,忘记了四周的护卫,他想开口呼叫,却发现嗓子堵塞,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啪!一记马鞭重重抽到他的背上,随行的一名护卫喝道:“老家伙,不得妄动!”

背后剧烈的痛楚令胡笑天陡然清醒,自己孤家寡人,武功被禁,若是被人识破伪装,当成心怀不轨的刺客,焉有命在?附近都是青龙会的高手,随便一个就能杀了他!他反应极快,立即诶哟叫唤着跌坐在地。护卫们自不会在意胡笑天的生死,呼啸着纵马奔过。

秦王别院的大门嘎嘎打开,一行车马鱼贯而入。当大门再次闭合,街道回复平静冷寂,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胡笑天扶着墙壁慢慢站起,心潮起伏,如在梦中,回想起那惊鸿一瞥,实在不敢确定看到的就是衣舞凤——或许是自己思念太甚,误将相貌酷肖的另一女子当成了她?衣舞凤自乌蒙山落水后便渺无音讯,无论派出多少魔教弟子搜查,都没有发现她生还的迹象。如果她还活在世上,断无可能放弃与魔教的联系,更不会加入青龙会,与昔日的亲人朋友为敌。尽管他竭力劝说自己刚才只是幻觉,坐在马车内的女子决不会是衣舞凤,但心底一个小小的声音始终不肯平息:万一她真的是衣舞凤呢?

胡笑天心底一阵阵抽搐,说不清是喜悦、焦虑、惶恐,还是痛苦。若衣舞凤活着,她为什么要隐匿躲藏数年?她为什么从不和自己联系?她是否忘记了过去,忘记了两人之间的海誓山盟,爱上了别的男人 ?'…'胡笑天心如刀割,又似被烈火煎熬,恨不能立刻闯进秦王别院,找到那位女子,当面问个清楚明白。

胡笑天与秦可回到临时住处,少不了被宋谦一顿数落,埋怨他不该丢开护卫,私自行动。胡笑天坦然承认错误,保证下不为例。宋谦是老于世故,冷眼望去,立时发觉男子装扮的秦可儿有些不对劲,轻咳一声问道:“公子,这位贵客是何来历?该如何安置呢?”胡笑天老脸一红,道:“她是秦可儿秦姑娘,今日叛离了白云宗,无处可去,暂时跟着我们一起行动。白云宗的皇甫济、宇文政已经来到长安,正四处搜寻秦姑娘的下落,她的身份来历必须严格保密,不能对其他人泄露。可儿,这位是我的长辈宋谦宋叔叔。”秦可儿乖巧地行了一礼,道:“可儿拜见宋叔!今后多有打扰,不便之处还望宋叔见谅。”宋谦道:“秦姑娘客气了。大伙儿都是一家人,哪有打扰一说?”寒暄了几句,叫来侍女,带秦可儿去客房歇息。

宋谦摇摇头,叹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公子今日以身冒险,为的就是这白云宗的女子吧?”胡笑天无奈道:“可儿已献身于我,若不随我即刻离开百花阁,必受酷刑折磨而死。偏偏今天浩然主动要求护卫我出行,我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带着妻兄同逛青楼,与另一女子大秀恩爱啊。”宋谦笑道:“大家都是男人,浩然不会责怪你的。”说着自袖袍内取出一张请柬,呈到胡笑天的面前,“公子,这是刚刚收到的宴客请柬,请你过目。”胡笑天展开一看,不禁一惊,讶道:“项虎和战锋联名邀请我明日赴宴?他们想干什么?设下鸿门宴么?”

第二十三章 初步试探

魔教在总部圣城之外,设有多处秘密堂口,分别由各位魔教长老统领,负责掌管当地的教徒和处理各项事务,相对独立,互不干扰。例如衣舞凤的管辖范围是湖广、云贵一带,苏泉管理青海、甘肃一带,而项虎的势力范围是陕西关中一带,长安城正是他的老巢。项虎在此地经营多年,不知在城内外安插了多少眼线,能准确无误地送来请柬,并不出乎胡笑天的意外。

当初为争夺玄铁密图,项虎大意之下被雷丽炸成重伤,不得不含恨遁走。按胡笑天的判断,项虎至少要修养数月才能恢复,为何如今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强撑着宴请客人呢?还有二师兄战锋,胡笑天久闻其名了,他天性勇猛,喜好杀戮征战,是魔教年轻一代中最出名的人物,深受白道各派的忌惮。两人虽是同门师兄弟,但从未碰过面,不知道战锋是否真如传言中那么心狠手辣?

玄宗的四位徒弟中,赤阎成名最早,武功最强,人脉亦最广,获得多位长老支持;战锋痴迷于武道,好斗嗜杀,屡屡做出惊人之举,颇得年经一代教徒推崇;成鹰心机深沉,天赋不凡,赢得了神庙首席长老的好感。与以上三位相比,胡笑天在魔教内的根基最浅,势力最单薄,武功最弱。为争夺教主之位,谁晓得战锋会否找借口出手,把他公然击杀?当日他初下雪山时,就被成鹰的死士追杀不休。

宋谦熟稔魔教内部事务,自然晓得教主之争的残酷性,因此对胡笑天心中的忧虑略知一二,道:“公子可是担心战锋、项虎以设宴为名,暗下毒手吗?”胡笑天道:“项虎几次三番欲取我性命,为战锋扫平障碍,我岂能不防?”宋谦道:“公子多虑了。历代教主之争,是严禁各大长老直接插手的。项虎或许敢在私底下对公子不利,但在公开场合,他绝对不敢动公子一根毛发,否则定然引来教主的震怒与惩戒。由于长安属于他的地盘,他还得秘密派人保障我等的安全,以免落人口实,遭到教内其他长老的攻击。不论教主之争如何激烈,绝不允许勾结外部势力残害本教弟子。”

胡笑天皱眉道:“依你之言,项虎不会公然翻脸动手,但战锋呢?战锋是我的师兄,若以切磋之名对我施加毒手,谁能指责他的不是?宋叔,你可曾与战锋打过交道?他到底是哪种人 ?'…'”宋谦沉吟道:“属下曾与战锋公子见过几次面,但无缘深谈,更谈不上有什么交情。不过依我的判断,他表面粗豪好斗,实则极善于把握机会,懂得收买人心,决不像传言中那么冲动鲁莽。眼下教主之争远未到最后决战之时,只要战锋不傻,理应不会选择此时谋害公子。”胡笑天道:“哦,怎么说呢?”宋谦道:“第一,教主四大弟子之中,目前以大公子赤阎实力最强,最有希望接任下一任教主,换做我是战锋,肯定要把赤阎公子当成最大的对手,而不是公子你。联弱抗强,此乃人人皆知的道理。第二,公子你实力尽管最为弱小,但毕竟是苏长老的女婿,若此时对付你,岂不是彻底得罪了苏长老?假如苏长老公开表态支持大公子上位,他的机会岂不是更加渺茫?第三,”他声音一顿,眼神复杂地望向胡笑天,跟着低声道,“在本教内部,谁不知衣舞凤衣长老与公子订有生死盟约?尽管她已失踪多年,但万一将来她现身人世,重回神教呢?战锋若杀你,定会招致衣长老的拼命报复!”胡笑天心底一痛,今日在秦王别院外的经历闪电般掠过脑海,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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