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妃-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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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一热,慌忙将肩头的衣服拉好,可遮了这处,却遮不了那处。
凤绝将目光自她诱人的肌肤上移开,淡淡嘲讽道:“女人,要那么高强的武功,能有何用?还不是男人的手下败将,还不是要在男人身下承欢?你白清幽,也一样!”
清幽咬着唇,冷眼不语,她本想出一口心中恶气,不想反倒被他抢白了一番。顿了顿,她昂起头,唇边扯动了一下,字字道:“你看不起女人?有本事,将来在战场上一决高下!”
一阵劲风吹过,卷起阵阵枫涛。
东方的天际,隐隐泛起了白雾,枫林也渐渐显现出原先的红色,凝如泣血。
凤绝望着清幽立于那重重朝雾之中,柔美的背脊,有着坚韧的弧度,平静的面容之上,有着不服输的决然。
这样的话语……
“有本事,将来在战场上一决高下!”
他,突然陷入了沉思。不言不语。
直至冰凉的露水,在他修长的指尖凝结,落在了枯黄的草地之上。直至,万丈金光的朝霞将他黑色的身形缓缓覆没……
良久良久,他终于动了动。将两指放入唇间,吹响哨声。
不多时,但见两匹马儿一前一后奔驰而来,凤绝脚尖一点,撩起那件狐裘披风盖在了清幽身上,他牵过其中一匹马,交至她的手中,道:“本王要去夜都一趟,你也一同去罢。”
清幽一愣,旋即问道:“不回王府了么?”
凤绝径自翻身上马,摇了摇头。
清幽更是惊诧,疑惑道:“不用准备东西么?我,什么都没有带。”
凤绝自马上向下淡淡扫了她一眼,眼见她头上空无一物,没有半点装饰,倒也是清爽可人,他拉起缰绳,回身道:“衣服到下个城镇口时买些便罢了,至于……”他复又望了望她,道:“至于你的毒蛇,还是不要带的好,免得节外生枝,再生事端。”
清幽蹙眉,显然有些措手不及。
凤绝见她站着不动,淡嘲道:“怎么,没有‘绯腹’毒蛇保护,你害怕了?”
清幽冷哼一声,虽心知他是激将法,亦是翻身上马,轻夹马肚。片刻间,马儿已是如离弦的箭一般,朝着那红色朝阳疾速奔去。
沿着七庄与东都交界的官道,一路向北,翻过落云山,便是夜都。这夜都乃是凤秦国的都城,与东都不过一山之隔,清幽自是想去探个底细。
行到山间时,竟是下起了濛濛细雨,凤绝见清幽乌发渐湿,发梢上滴下雨水,单薄的身子在风中瑟瑟发抖。他凝眉,自马上包袱中取出一方毡垫,丢了给她。
清幽接过,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此刻的她,确实有些狼狈,倒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用那毡垫将自己裹紧。
骑马,到底快过马车。当他们近了离山脚最近的一处小城镇时,已将入夜。
雨慢慢停了下来,没有晚霞,湿冷依旧,只是空气中处处洋溢着一股雨后的清香,令清幽的心情,有着说不出的清新爽朗。
入了小镇,她才知晓,这里叫做夜西镇。
小镇不大,却很美,人,也很多。古旧的青石板地,雨后有些湿滑,到了晚间,夜市开张,百姓倾镇而出,处处一片盎然生机。
凤绝负手而行,清幽跟在身旁,渐渐被如潮水般拥挤的人群撞得有些狼狈。凤绝身形高俊,面容深刻绝美,偏僻小镇,何曾见过这等英俊男子。不多时便让满街的人群发出一声又一声惊叹,许多人看得移不开视线,而清幽的身旁益发拥堵。
突然,一名身量较清幽略高的女子跑了上来,一下子便将清幽挤开,那女子羞涩地捧上手中丝绣腰带,双手奉至凤绝面前。
那女子,面色红晕,仿佛一朵合欢花徐徐绽放,满头青丝梳成无数的小辫子,垂在身侧,更显娇柔妩媚。这等姿色,在这偏僻小镇,也算得上是佳人了。
清幽淡淡嗤笑一声,她揣测,这奉上腰带,必然是这凤秦国的风俗,献给自己的心上人。都言凤秦国的女子生性豪放爽朗,敢作敢当,可如此大胆行事,清幽还是第一次见到。
凤绝剑眉紧蹙,面上闪过一丝恼意,无奈不好发作。但看清幽,已是被人潮推挤的更远。
而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了人群之中,好似一缕烟尘,又好似晓雾初起。自然,如果她的面上不要带着淡嘲的笑意,会看起来更令人舒服。
“公子。请你收下,好么?”又有一名女子围了上来,奉上丝绣腰带。
凤绝面上已是极度不耐,冷眼看向清幽,示意她赶紧跟上自己。
清幽已被挤至一处小摊旁,她侧眸,小摊上卖的竟是鬼面具。她悠悠一笑,取过其一,拿在手中朝凤绝晃了晃。
正值凤绝穿过人群,来到她的身前,他接过面具,在手上把玩了下,那狰狞的面目,腥红血眸,露出森森白齿,很是难看。他蹙眉更深,知晓清幽的意思是让他将那招摇的面容遮上,心中虽是不愿,却也不得不戴上。
清幽今夜难得心情颇好,仔细瞧了瞧戴着面具的他,打趣道:“嗯,我看这面具,可比你那副天生的好皮囊,更符合你的个性。真是绝配!”
说罢,看着凤绝一副吃瘪的眼神,她自己笑得是前俯后仰,好不容易才直起腰来。
天,已是完全暗了下来,街铺相继点起灯火,鳞次栉比,遥遥蜿蜒向无尽的夜空延伸着,映得这夜西镇亮如白昼。
凤绝用力一把拽过清幽,朝人群更深处走去……
潮潮人海中,偶尔有几个人亦是带着同样的鬼面具。想来,这鬼面具是夜西镇的特色手工艺。
突然,一人擦肩而过,身上带着淡淡的檀香。清幽一怔,只觉那人的鬼面具之下,一双凝结成冰的眸子,那股暴戾之气,仿佛在哪里见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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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瘟疫 一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一处客栈,由于地处偏僻,这家客栈看起来有些破旧,柱子的红漆已是有些斑驳掉落。门口高悬两盏红灯笼,其中一盏,亦是破了一条缝,露出几许昏黄的烛光。
“店家,还有没有上房?”凤绝在进入客栈之前已是解下面具,和声问道。正值晚膳时,客栈中已是满座。不少惊叹的目光,又朝他投射而去。
掌柜的笑呵呵地迎上来,连声道:“有有有!”看眼前之人的穿着打扮,锦缎貂绒,便知是有钱人。
凤绝轻轻颔首,道:“那要一……”
语未毕,清幽已是抢先接上话,伸出两指在空气中晃了晃,娇笑道:“掌柜的,我们要两间上房。”
听罢,凤绝脸色沉了沉,眸中闪过一抹郁色。
掌柜的侧眸瞧了瞧清幽的样子,裹着毡垫,披着狐裘,有些狼狈。然,眸中却隐透出不容拒绝。又是跟在这名俊逸公子身边,不容小觑。他张了张口,却不知该怎么说。怕说不好,两边都得罪。
凤绝自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闲闲道:“两间房,备些酒菜送上来,再去买几套姑娘家的衣服来,挑镇里最好的。”他瞟了一眼素净的清幽,又道:“一道再配些首饰。”
偏僻小镇,掌柜的何曾见过这么多的金子,当即双眸亮了亮,迟疑了下,又为难道:“这位客官,这钱可能找不开。”
正值凤绝提起包袱,转身朝二楼走去。他顿了顿,回眸淡淡道:“不用找了。还有,去将我们停在集镇口上的马牵来喂饱,明天一早,我们还要赶路。”说罢,他将包袱中的马缰绳丢给了掌柜的。
掌柜的忙乐呵呵地应下了,转身便跑出了门,这样的金主,一年都碰不上一次。
“塔塔”的脚步声响起,凤绝已是踏着老旧的木阶梯先行上了二楼。清幽浑身湿冷黏湿,便径自去吩咐了小二准备热水,等掌柜的将衣服送来便沐浴一番。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清幽用完膳,沐浴完,将一切打点收拾好,正准备和衣入睡,连续两夜没有睡觉,她此时已是困倦万分。忽,听得隔壁似传来隐隐异响,出于警觉,她小心翼翼地贴近门边,将门拉开一条缝。
今夜无月,一片昏暗朦胧之中,她瞧见了一双冰凉幽深的眸子,在暗夜之中仿若点燃了一盏地狱鬼火。她的心,瞬间漏跳一拍。如果她没有看错,此人应当是方才在街市之上擦肩而过的男子。
此刻,他并没有带面具,借着不远处忽明忽暗的灯笼,清幽瞧清楚了,这名男子身量比凤绝尚略高,隔着朦胧沙纸瞧着,只觉此人面容若鬼斧刀裁,鼻梁高挺。他的身后,跟着一名小厮,亦是身形高大,手中拖着一个黑色的大麻袋。很大的袋子,里边也不知装的是什么。
忽然,一点烛火自眼前星星晃过,清幽神色一凛,慌忙将门关好,隐自帘后,屏息不动声色。但听见屋外传来轻轻对话声。
“这位客官,这么大的袋子,装的是什么?小店有仓库,要不要帮忙存放一下。免得放在房中……”
“我们爷的事,你少管,快去准备些酒菜来。对了,再去配两帖艾草熬成汤药来。要快!”似是小厮的声音。
“啊,爷这可是为难我们了,这半夜三更的,哪还有药铺开门?”
“让你去,你就去!啰嗦什么!”小厮不耐烦道。
“那个……”小二似还想说些什么。
“滚!”突然一声低沉的厉喝响起,那声音好似来自幽冥的召唤,带着暗哑的磁性。
接着,便听到那小二连滚带爬,“砰砰”跑下楼的声音,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那一刻,清幽听得那声“滚”字,浑身仿佛遭雷电突袭,冷汗涔涔从发根沁出。她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耳中嗡嗡地焦响着,双手紧攥。
天,如果她没有听错。那名男子应当便是那夜在兰元淇园中的新罗国人。心中暗忖,他不是应当留在东都等候兰元淇消息的吗,如何此刻又是到了夜西镇?一个新罗国人到夜西镇,会有什么样的目的。
还有那个黑色袋子,里面装的,会是什么?肯定是不可告人。
突然,她的脑中浮现出一张温婉柔丽的小脸,哀哀眼波似有泪水轻涌,兰元淇……
昨日早上,兰元淇黯然神伤,被迫离开了惜园。也不知离开惜园之后,她一个人会去哪里?又该如何交差?那名残暴男子又会如何待她?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兰元淇没能完成任务,而那名新罗国男子将她带到了夜西镇,算算时间,算算脚程,还真是极有可能。
清幽的心中,闪过一丝异样。兰元淇最后离开那一瞥,好似雪亮的钢针一针一针刺入自己的心中,始终萦绕不去。毕竟,兰元淇并没有真的背叛凤绝,也不曾暗害过自己。至始至终,为难自己的人,都是凤绝一人。而兰元淇,是无辜的。
心中,有着一丝愧疚。
忽地,门外似又传来了响动声。她屏住呼吸,靠近门边,睁大双眸看清楚了,是方才那两人又关上了房门,疾步出了客栈。只是这次,他们好似没有带上先前那个黑布麻袋。
待到脚步声响渐渐远去,清幽轻轻打开了房门,朝隔壁望去。
狭窄而又幽深的走道,没有月光洒落,此刻看起来更显森冷恐怖。她与凤绝的房间相隔很远,想来凤绝应当不会注意到她的走动。
她犹豫着,如果那个麻袋之中装的是兰元淇,那她放了兰元淇,便也不欠她什么了。她白清幽,最不愿欠着别人的了。
隔壁大门紧阖,还挂着锁。清幽自房中窗户纵轻功跃出,整个人吸附在了墙壁之上,朝隔壁挪动着,好在隔壁有一扇窗户漏出一条细缝。她心中一喜,背手一推,旋即翻身进入。
宽敞的包间,因着没有生火,格外地冷,空气中,皆是阴森的气息。墙角处,赫然是一个黑布麻袋。
突然,那麻袋似动了一下。清幽双眸一亮,有精锐的目光射出,她果然没有猜错,这麻袋之中装的必定是人。
无暇细想,她赶紧上前,将那层层绳结解开,露出里边的人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杂乱如草的头发,以及扑鼻而来的一股腐烂的异味。
刺鼻的气息,令她恶心无比,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随着袋子的往下拉,惊骇几乎要夺眶而出,她的双唇几乎瞬间失去了温度。
眼前的,哪里是人,分明便是鬼。黑青的面容,连同耳朵脖子都布满了青斑,鼻下蜿蜒着两道血痕,嘴唇面颊似已溃烂,看着约摸是名中年男子。绝对不是兰元淇。
清幽的惊愕怔愣间,那人似动了动,喉咙中发出嘶哑的呜咽声,突然伸出一手,张牙舞爪便朝清幽抓来。嘶哑的声音,像是在说,“救……我……”。
清幽只觉自己手背上一阵疼痛,且惊且惧,她本能将那人挥开。慌忙急乱之中,她将那袋子口仍是扎好扎紧,那人又动了两下,便不再动了。
心“扑簌”、“扑簌”直跳动着,倏地,似有木阶梯吱嘎的响声隐隐传来。清幽忙将袋子扶回原来的位置。清灵自窗中跃出,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地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坐定在了自己的床上,她方觉身上一片黏腻,原是贴身的小衣被汗湿了紧紧吸附在了背上。那种寒毛倒竖的恐惧感,如此真切。刚才那人,行尸将死,极是恶心,仿佛得了什么重病一般。
突然,房门陡然打开。一道黑色的身影连同秋叶的冷风一道入内,无边的寒意扑上清幽麻木的面颊。
清幽一惊,腾地自床上跃起,眸中惊惧尚在。
凤绝反手关好门,缓缓踱步来到她的身前,瞧着她额上泌出豆大的汗水,疑惑道:“你怎么了?这么晚,还没有睡?”
清幽见是他,一颗悬着的心陡然落下,暗自抚平心跳,缓缓道:“没什么,你呢?这么晚了,你不是有自己的房间么?又来我这里做什么?”她的语气并不和善,却仍带着一丝紧张。
凤绝倒也不介意她的语气,只是凝眉瞧着她的手背,又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啊。”清幽一愣,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手背上有三道抓痕,是方才那形容枯槁的男子抓伤的……
“没什么……”她下意识地胡乱往被子上擦了擦,口中敷衍着。心中,却有不好的预感,缓慢攀升,恐惧仿佛一条蜿蜒的小蛇游移在了背上。
凤绝没有细究,已是和衣上床,淡淡道:“早些睡吧,明天还要赶路。这客栈之中,今夜好似有些异常,为了保险起见,本王今晚还是宿在这里。”
清幽尚未自方才惊惧中回神,一时也无心计较凤绝睡在哪里。她只觉得头脑有些沉沉,再也耐不住困倦,亦是和衣躺下,片刻便进入梦乡。
次日,当天光透进第一丝明亮时,凤绝已是慢慢醒转,只觉怀中搂着的那人,仿若冰块,没有半分暖意。几日未曾休息,他仍有些困倦,下意识地将她益发搂紧,靠向自己。却觉得那寒意好似源源不断地沁入他的心肺之中,连带他都被冻住般。
心下一惊,他陡然起身,看向清幽时,面色陡变。
只见她面上血色褪尽,苍白的可怕,脖间隐隐可见无数青斑凸起,从身子到手,皆是一种骇人的冰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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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瘟疫 二
“白清幽,你醒醒,醒醒啊!”凤绝有些慌了,他拼命地摇晃着清幽,看着她紧阖的双眸,眼底鸦青一片,只觉得自己的手指也与她的身子一样的冰凉。
清幽迷迷糊糊睁开了眼,身子微微发抖着,她想试着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无比,“我……这是……怎么了……”她断断续续说着,眼皮愈发沉重,直想昏睡过去。
凤绝剑眉拧成死结,拍着她的小脸道:“你不要睡,告诉我,你现在是什么感觉?”他将清幽拥入怀中,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
清幽突然全身抽搐了下,尽量保持着清醒,牙齿打颤着:“我……冷……也热……”她止不住地颤抖着,明明觉得冷,身体底处像有一块寒冷的冰,仿佛置身于漫天漫地的冰雪中。可额头却是滚烫的,脑子里嗡嗡的,好似万马奔腾一般混乱的疼。
她的身子,软软地依入凤绝的怀中,滚烫的额头熨过他的心口。
凤绝神色一凛,伸手一探,低咒道:“该死的,竟这么烫!”
他倏地起身,抱起清幽,替她裹上狐裘,便夺门而出。
出了客栈,凤绝才发现外面又是下起了雨,不似昨日的细雨蒙蒙。丝丝寒雨打在脸上,冰凉沁骨。今年的雨季,迟了这么久,终于还是到了。
青石板的驰道很快就被雨润湿,他飞快地奔驰发出清脆的响声。街两旁的树叶早就落尽,疏疏的枝条像是一篷乱发,掩映着两旁的铺子。昏暗的天空,尚未亮透,几家店铺仍点着晕黄的灯火。
到了药铺门前,适逢店家刚刚开门,正在卸下木门板。那掌柜的看上去约五十开外,胡子花白,眉眼间都透着慈祥之色。卸下最后一块门板,他回身时,正巧见到一名浑身湿淋淋的男子立于雨中,怀中抱着一名女子,神情焦躁。起先他吓了一大跳,回神后才试探着问道:“这位公子,请问你是看病,还是抓药?”
凤绝一个闪身便将清幽抱入堂中,冷声道:“看病,也抓药。劳烦掌柜的了。”他单脚勾了张凳子坐下,云袖轻抬,拂去她额上不慎滴落的几滴雨珠。
药铺掌柜的眼见这名男子衣衫尽湿,可怀中女子却分毫未曾淋雨,这等缱绻情深,心中不禁微叹,和声问道:“这是你的妻子么?可是哪里不舒服?”
听得“妻子”二字,凤绝突然身子一僵,颔首道:“是。她身子冰冷,额头却滚烫,脖间还有青斑隐现。”他突然一把抓住掌柜的手臂,有些激动,“大夫,请你一定要治好她。不管花多少代价都不要紧。”此刻,他心中隐隐有着不安,总觉得事情没有这般简单,好似有什么阴谋巨网正朝他兜头兜脸扑来一般。箫楚又不在身边,他该怎么办……
清幽此刻尚是清醒,整个人蜷缩在了狐裘之中,耳中听凤绝难得如此柔情软语,不觉微怔。
那药铺掌柜的缓缓走上前来,掀开清幽颊边盖住的狐裘,才看上一眼,双眸立即惊骇圆睁,他倒退数步,跌坐于地,伸出颤颤一指,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凤绝心中猛然一沉,急问道:“究竟怎么了?”
药铺掌柜的结结巴巴道:“瘟……是瘟疫……”他的面上血色尽褪,身形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