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婚诱宠-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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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红努力地让自己的脸上涌出笑意。
“红红,你不知道你一说谎就会结巴吗?”桑大伟抬手搂住她的肩膀,看着她认真地说,“究竟出了什么事,让你心神不宁的?我是爸爸,什么事我都能给你顶着的;
即便你说不想结婚,我也可以拼了一切,去和宋家说这件事;
爸爸看得出来你心事重重,很不快乐。”
桑红觉得眼睛瞬间发酸发涩,这么一个粗线条的大男人,竟然是最了解她,最能感受到她真实内心世界的人,可是,她能说吗?
她能告诉他,她是一个杀人犯,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么多人葬身大海,只是为了避免自己任人宰割的命运?
那摧残得她几乎形销骨立的噩梦,让她总觉得眼前的这些幸福,绝对是会受到诅咒的,可是,她又是那么的贪恋这些。
她隐瞒的就是足够把她的爱情和生命都摧毁的真相,她知道那沉在海底的商船和那个被她一枪击中脑门的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要背负起杀人犯的罪名。
杀人犯和一个前途无量的部长,他们之间的距离终究会越来越远。
而且,就是刚刚,她竟然又看到她有可能不是桑大伟的亲生女儿的血型,这个世界,瞬间就以让她无法解读和想象的诡异姿态,展现在她的面前。
仿佛她的生命,就是神的一个恶作剧,那个高高在上的神,操纵着神秘不可知的命运,让无数狗血或者匪夷所思的事情都一一出现在她的身上,看着她狂喜或者悲歌,当她为她即将得到的幸福欢呼的时候,他赐予她毁灭一切的隐患,当她绝望得分不出生和死的界限的时候,他又把她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
她以为爱她的,无法陪他白头偕老;她以为生她养她的,竟然不是给她提供生命最初的染色体的那个男人——她用什么来证明她活着的意义?
活着为了什么?
难道就是为了验证命运的那只让人恨极又无奈的翻云覆雨手吗?她不知道。
桑红努力地抑制着自己的泪水,知道她如果在这样的时候哭了,就坐实了她不想结婚的推测,不知道这个不是老爸的老爸会心痛到什么模样。
源头源头,一切的问题都有源头的!
她努力地去微微笑:
“爸,你现在还能不能记起当年我出生时候的事情?”桑红不是小孩子了,她明白这样的诡异现象,医院验错血型的事情,可能性微乎其微。
“呵呵,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了?”桑大伟笑得很意外。
“我都要结婚了,这十几年转转眼竟然就过去了,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怀念我曾经最厌倦的漫长的童年,那时候虽然日子苦一些,却活得恣意肆情的,现在这日子,不愁吃不愁穿,什么都不缺,反倒觉得没有一点劲儿。”
桑红有些苦恼,这也确实是她有感而发。
“唉,咱爷俩这一辈子果然都是吃苦受虐的命,你这样,爸爸也有这感觉;
虽然住在你外公家里,住着从来都没有住过的大房子,吃着从来都没有吃过的好东西,衣食无忧,身边的人也都是和气地相处着,我却总有点不踏实的感觉;
就说吧,我曾经最大的一个梦想,就是给咱们家的小房子里安个大空调,冬天再也不用冻得畏畏缩缩;
现在真的住到这冬天一点也不嫌冷的大房子里,却没有一点惊喜;
这几天做梦还梦到咱们那小窝,很久都没有回去过了,也不知道家里有什么变化没有,快过年了,赶上经济危机,听说小地方的贼都很猖獗的,会不会把咱家给扫荡了?”
桑大伟似乎是在说笑话,桑红却明白他是在担心,就像爸爸了解她一样,她更了解常年混迹底层的爸爸。
担心那些即将从国外回来的亲戚,那些和妈妈的气质类型更接近的兄弟姐妹,那种格格不入,会一点点地更真实地放大,会让他自惭形秽到手足无措。
“爸,想家了你就和妈妈一起回去吧,等舅舅姨妈们都回来了,你们再过来也行,我看你在这里住着,整天束手束脚地不舒坦,外公的身体多硬朗,哪里就需要你鞍前马后地孝顺了,你也不要太委屈自己。”
“这样——你觉得合适吗?”桑大伟听到桑红说这样的话,显然很出乎预料。
“合适啊,你的生活是自己的,在哪里过得舒坦就在哪里,在外公家好,就住着;住得厌烦了,就回家住些天,这不单是你需要调整,我觉得外公是不是也需要调整?
就像小燕子一样,春天来了飞来,是人家屋檐下住几个月,到人有些想要生厌烦的时候,转身离开了,等到明天天暖和了,重新飞来;
这样不是很好的相处方式吗?”
桑红给他打个比方,告诉他回去未必不好。
“你觉得你妈会想回去吗?”桑大伟有些拿不准,“她都成了大家的小姐了,看看你外公给你送礼金的爽快劲儿,他对你妈自然也不会小气,她现在还能看上咱们那小窝?”
“呵呵,你要打算回去,这事儿我和妈妈商量,常言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你们回去了,找一处环境好的地方买新房,我的礼金都给你们养老,没事就去打点小牌,喝点小酒,妈妈出去跳跳舞,和街坊邻居聊聊天,多好的生活!
看看现在,这宅院太深了,家业太大了,你们俩在众目睽睽之下,都活得多拘谨。”
桑红说话很爽快,她很快就打定主意,一定要让爸爸妈妈远离这是非窝。
她和宋书煜的婚事,感兴趣的人太多了,任何一件事被恶意炒作,都有可能要了妈妈的命,她不孝顺就算了,难道还能因为她再把妈妈害死吗?
“真的,红红,你真是爸爸贴心的小棉袄啊,你能说服妈妈也回去住些天就太好了,爸爸真的很想家,想那熙熙攘攘的早市,想那说说笑笑的街坊邻居,想那曾经让我混吃混喝的小饭馆,想那打牌让我赊账的棋牌室……”
桑大伟笑得合不拢嘴巴,口中念叨着,眼神里充满了神往。
“爸,别说了,你说得我都开始想家了。”桑红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肩头,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撒娇。
桑大伟呵呵傻笑着,全然没有看到桑红眼里隐约的泪光。
林青燃的复查很仔细,医生很清楚地告诉他们,手术很成功,以后只要不大悲大喜,休养一年半载的,洗衣做饭都能行。
林青燃有些神色漠然地勾勾唇角,对医生的辛苦和热诚表示谢意,那份预料之中的喜悦,丝毫都没有显示出来,桑红冷静地瞧着她,忽然觉得她有些陌生。
往常即便她身体不好,看到他们爷儿俩也都是眉眼弯弯带着发自心底的恬静的笑意,可是这些天不知道怎么了,她的精神有些恍惚,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再仔细地想想,妈妈的反常就是从那晚和张云萍一起吃饭回来后开始的,那晚她毫无耐性地赶自己回宋书煜那里,后来就一直避着单独和自己相处,每次回来,看到她常常都是呆在院内的大花圃里修整花草。
坐上了车,一家三口回了家,到了离家不远的一处街心公园,桑红让司机停了车。对林青燃说:“妈,今天天气多好了,咱们俩去公园里散散心好不好?”
林青燃不假思索地摇摇头:“回去吧,出来这一趟我都累了。”
“就一会儿,妈妈,行不?”桑红无奈地撒娇。
“青燃,红红很快就出嫁了,你就别惹她不开心了,一起去那里转一会。”
桑大伟知道她在寻找和妈妈单独说话的时机,连忙帮腔。
“嗯,就一小会儿,咱们说说悄悄话,转一圈就出来。”桑红一再强调。
林青燃实在不想去,她生怕桑红找到了机会问她那晚遇到的男子是谁之类的话,可是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
犹豫间就被桑红挽着胳膊走下了车。
“红红,你怎么了,看着这眼睛好像哭过一样?”
林青燃惴惴不安地陪着桑红往街心公园里走。
“妈,这是我爸爸的体检单。”桑红从包包里取出那张化验单,递给林青燃看。
“怎么,你爸爸身体有病?”林青燃慌慌张张地拿过来看,“什么病啊,不会是很严重吧?”
“不会很严重,可是他的血型却出现了问题,后果很严重。”桑红看着她的神色。
“血型问题?血型有什么问题?”林青燃看看桑大伟的化验单,“你爸爸就是O型血,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妈,你是B型血,爸爸是O型血,为什么我却是AB型的血型?”
桑红脸上露出疑惑。
“这——这——”林青燃看着桑红脸色一点点地苍白起来。
“妈,你明白这件事意味着什么吗?你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桑红急切地问。
“说什么?啊呵呵,我记错了,你爸爸是A型血,对——他是A型血,医院估计把化验单填错了,一定是填错了,红红,你可不敢多想啊!”
林青燃紧紧地抓了桑红的手,好像生怕她跑走一样,脸上竟然冷汗就出来了。
“妈,我当然不可能多想,可是,我怕爸爸多想啊!”桑红并没有赶尽杀绝地逼问她,而是很技巧地提醒她,受伤害最大的估计就是爸爸了。
林青燃眼睛惊恐地瞪得圆圆的:“红红,这事情可千万不敢胡说,就当医院弄错了,行不?”
“妈,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话,放心好了;
可是——我想家了;
爸爸说他做梦都梦到回家,他这段时间老是头晕,估计是血压上的问题,他想着是回家的念头折腾的,就想回家住些天;
咱们住外公家的时间不短了,舅舅姨妈们都快回来了,你们也该回A市收拾一下,到时候,请他们也去那里作客;
妈,你跟着爸爸一起回去吗?”桑红的声音带着鼻音。
“家?回去?”林青燃一时间有点回不过神来。
“是,回A市那个我们一家三口的家!”桑红笑着看她,“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外公对你再亲,你也要记得你的家在A市。”
林青燃想到桑红刚才话里有话的暗示,想到她这些天心神不宁地胡思乱想,想到就这样住下去,会不会哪天就被那个人堵到家里了,到时候要是真的都堵到了一起,她哪里还有脸活啊!
当即就叹口气道:“红红,你长大了,说的话也在理,我回去和你外公说要回A市住段时间,这两天我和你爸就回去,说实在的,我也很想那个小小的狗窝一样的家。”
“唉,你也知道嫁出的女儿泼出的水,以后要好好地对书煜,学着和他妈那个挑剔的女人相处,咱家人口简单,妈妈无法给你提供和婆婆相处的经验。”
桑红听妈妈毫不犹豫地应了声,知道自己和爸爸在她的心里分量是很大的,当即就笑着顶嘴:“什么叫好好对他?还没有成你家女婿,你的心就偏到他那边了。”
噗嗤一声笑了道:“傻孩子,怎么了,你和书煜闹别扭了?”
“闹也得有精力去闹,他整天工作忙,回去就累得很,我哪里舍得和他闹啊!妈,有时候我静下心想想,这样的生活是不是就是婚后的常态了?”
“唉,他是个有大本事的,有得必有失,你把他当成可以信赖的亲人,护着他爱着他就行了,所有的爱情,可能都有一个从热烈归于沉寂的过程,你不能要求他总是像公主一样捧着你,你是不是现在就有些失落了?”
林青燃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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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 舐犊情深
桑红心里想,我现在的这种感情是什么类型呢?失落?不,应该是患得患失,应该是眷恋才对。
她很幸福,她现在所处的人生阶段,是不是就是她生命中的高潮部分了?
只是这样想想,她就有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
即便她是被抱错的一个倒霉的孩子,可她又何其的幸运!
她有一个爱她如命的妈妈,一个了不起的真性情的爸爸,一个宠爱她的外公,一个让她心跳心痛又满怀欣喜的未婚夫……
那年少时处于饥渴极端的情感,现在被各种各样的亲情包围着,这样的生活体验让她常常觉得如果生命就停留在这样美好的时刻,该多好啊!
她的第六感一贯都是很准确的,无论她是在潜艇的黑暗底仓里,还是在大海的惊涛骇浪间,她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会被老天收了的那个。
可是现在,她却觉得周身这些唾手可得的幸福,正在她悲喜交集的注视里,即将一夕失去。
她不怕死,可是她却害怕失去这些爱她如命并以她为骄傲的亲人。
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危险在向自己逼近,可是她已经惊恐得须发具长,这样的恐惧让她抓摸不到却真实可感。
她曾经妄想着做个会缩头的小乌龟,藏在宋书煜的庇护下,躲在婚姻的幸福小壳子里,苟延残喘。
可是,现在她却无法淡定了。
她可以缩头躲过,可是她那心脏柔弱的妈妈怎么办?
一旦所有的污泥脏水都被无孔不入的狗仔们掌控,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兜头盖脸地向她泼来,那时候比她难受无数倍的不是她,而是这些爱着她的无辜的亲人们。
“妈,遇到宋书煜这样的男子,是我的造化,我从那个小城努力来到这里,来到他的身边,我觉得这是我一辈子做的最让我佩服自己的事情,我从来都想不到,凭着自己的努力,会真的和他站在一起,可能是这种幸福感来得太不容易了吧,我很担心失去;
很担心有了婚姻,他对我的爱情就会慢慢地湮灭在琐碎的婚姻生活里;
妈,没有什么事物会比琐碎更让人恐怖的了,它会用你看不见的力量,一点点地蚕食青春热血、粉碎梦想豪情,最后把两个相爱的人变成无话可说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只要想想这些,我就无法不恐惧。”
桑红和妈妈一起坐在街心公园那沐浴在晚霞中的长椅上,眼神凄然。
林青燃抬手拢拢她稍微有些长的发丝,那个眼神明亮无惧无畏的野丫头转眼间就长成了这样一副甜美的模样,眼神里竟然有着她看不透的忧伤和哀愁,十八岁,十八岁是一个多么容易多愁善感的年龄啊!
她爱怜地叹息:
“红红,你怎么忽然变得这样的柔弱和伤春悲秋?
离开你心爱的部队生活,你也可以到外公的健身中心去玩或者帮忙,我和你爸爸回家之后,外公不免寂寞,你就多过去陪他,不要闷在家里傻乎乎地等他,他那么忙,早熟晚归很正常;
看得出书煜很喜欢你,喜欢的人在一起最美好的结局就是结婚,有情人能终成眷属的很少,你要重新寻找新的兴趣,不能把目光注视在他一个人的身上,那样他会受不了,你也会渐渐看淡习惯他的优点,只看出他的缺点,你可以想象,那样有多可怕。”
林青燃深有感触地说。
“妈,说说你和爸爸在我出生之前的事情,让我听听行不?”
桑红的眼里装满了无限的向往。
林青燃眼神缓缓地移向了漫天的晚霞的天际,怅然道:
“都多少年的老夫老妻了,好多事早忘了;
很多人结婚不是因为爱情,只是因为要活下去;
你爸爸在当年是我所认识的年轻人的圈子里最适合我的那个,嫁给他应该是有点喜欢,更多的是他对我是从心眼里的疼。”
林青燃想到那近乎绝望的岁月里,桑大伟那张充满乐观明朗的面孔,给她带来了活下去的勇气:
“最初嫁给你爸爸,我是不太情愿的,可是一个流落乡野的柔弱女子,想要活下去,嫁人是唯一的途径;
你爸爸真正打动我的心的瞬间,不是他对我的柔情蜜意,更不是他对我的殷勤爱护,而是,在我失去生存意志的边缘时,无意中听到他说的三句话。”
“三句话?哪三句?怎么可能有蕴藏着这么强大的正能量的话,妈,你说慢点,让我拿笔记起来,这绝对能当咱们家的传世祖训了。”
桑红听得一惊一乍,连忙去包包里翻纸笔。
这也太玄乎了,爸爸那样的人还能说出警示名言?
林青燃看她那认真的模样,笑得有些小害羞:“也不是多么有煽动力的话,可能你要失望了。”
“说嘛说嘛,你替他谦虚什么啊。”桑红笑得促狭。
“我怀了你之后,反应很厉害,经常是吃什么吐什么,身体本身就差,这样折腾着,到你该出生的时候,怎么看着都像是灯枯油尽了;
你是早产,记得我折腾了一天多生下你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一轻,就像任务完成了一样,连看你一眼都没有力气;
昏昏迷迷中我听到有护士在通知你爸爸孩子生下来了;
他紧张地问‘大人怎么样?’
护士告诉他暂时没事;
他又问‘孩子怎么样?’
护士说孩子很健康;
最后他才问‘男孩还是女孩?’
护士告诉他是女孩,然后他就傻乎乎地笑了。”
林青燃的眼睛里含着隐约的水光,她掩饰性地移开了眼睛,看向远处。
“这就是他那三句话?”桑红有些傻眼,可是再品品这三句话,她就觉得这三句话显示出来的意思太丰富了。
“嗯;这三句话的顺序要是稍微变一下,也不可能会打动我;
可是这样的问话顺序,告诉我在他的心里我很重要,我在里边难受了多久,他就在外边担忧了我多久;
然后是孩子,最后才是性别;
他家三代单传,到他这里父母双亡,他应该最注重血脉的,可是听到是女孩,他还能笑;
后来我问他知道生的是女孩子,他怎么可能会笑得出来?他说女孩子好,像妈妈,长大了可以说说话,让我不觉得孤单;
所以我知道他是把我当成生活的重心来疼的。”
桑红低头,爸爸确实是个好男人。
“红红,一家人就是一家人,这么多年的相濡以沫,少年夫妻老来伴,我这样的病秧子,拖累了他这么多年,终于到他熬出头了,我会和他一起回去,过咱们以前的日子;
想你们的时候,我们就过来住些天;
等你们有了孩子,我们还可以帮着你们带孩子。”
林青燃在明确地向桑红表态,告诉女儿,一切都没有变,什么都和以前一样,让她不要为他们担心。
桑红笑得很开心:“我就知道妈妈的这双眼看过的世态人情太多了,是有大智慧的,你这样做,我就放心了。”
说着就从包包里取出了那张礼金卡,递给林青燃:“妈,这是我的嫁妆和礼金,书煜说他们那边什么都不缺,这些就让我做私房钱好了;
我跟着他也不会缺吃缺穿的,这笔钱你就帮我保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