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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军婚诱宠-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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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治医师小声地说着开始给他检查。

“你不懂的。”欧阳清柏只是摇摇头,再不说话。

各项数据都检测完,都没有什么问题,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主治医师释然一笑:“好了,没事,我去叫他进来。”

“我现在不想——不想谈工作。”欧阳清柏搪塞着闭上了眼睛,把头扭到了床里边,朝着墙壁。

“就不要固执了,他整天有多忙你会不知道?看看这段时间他干的大事有多少,说他是个好官的人多了,别蹬鼻子上脸,不是他做通了志愿者的工作,你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悲悲喜喜,你也说过悲喜胜过心如死灰。”

主治医师说着抬手帮着他掖掖被角,看着他没有再出声,就说:“我去喊他进来,你有什么想问的,也可以敞开了问,什么都说道开了,就都找到解脱了途径了,这样憋着冷着,有什么意思。”

欧阳清柏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就那么躺着一动不动。

主治医师对站在一边的护士招招手,两个人就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看着站在门外的宋书煜,对他示意让他进去。

“他的身体怎么样?”宋书煜小声问。

“能见客,你说话小心一些,别被驱逐出来。”医师叮嘱。

宋书煜点头,眼睛从手里的两份资料上移开,打起精神,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特级病房,宽敞明亮,病床就放在那扇精致的屏风后边,围着墙壁有一溜儿沙发衣橱盥洗室,比很多人的家里都装饰得豪华。

他看看向着墙躺着,背对着他的欧阳清柏,觉得心里说不出的愧疚,他们俩在经济领域的某些见解十分投合,大有相见恨晚之意,本以为是隐秘的翁婿关系,谁知道一转眼那条锦上添花的纽带就变成了致命的裂痕。

“欧阳老师,我过来了,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我,可是,桑红的案子有了新的疑点,我需要你的帮助。”

宋书煜看着他说。

欧阳清柏闭着的眼睛突然睁了开来,他硬着身子背对着宋书煜:

“疑点?不是该去找公安局的人吗,找我干嘛?”

“这件事公安局已经结案了,再说忙腾了这么久,回头全盘推翻那个坐实了的案子,再设立新的假说,谁知道结尾会得出什么样的结果呢?”

宋书煜说着脸上的表情也是一副迷茫困惑的模样。

“结果?再查红红也不能活过来。”欧阳清柏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谁知道查下去,红红会不会真的活过来,但是按着这卷宗的显示,她曾经活过来一次,而且专门过来给你做了骨髓移植的手术。”宋书煜点出了疑点。

“当真?”欧阳清柏猛地就把身体躺平了,眼睛炽热地盯着他,目光从他的脸上滑到了他手里捏着的文字材料上。

宋书煜看他脸上的寒冰终于消融,这才点点头,抬手拉了一个凳子在他床边的床头柜前坐下,把手里翻得有些卷边的复印卷宗摊开放在床头柜上,字朝着欧阳清柏的方向指给他看:

“这里,你看红红在晚上八点左右离开了家,然后在九点二十进到了梅晓楠的别墅,二十多分钟之后梅晓楠离开,桑红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一证据是界定梅晓楠谋杀的最直接的图像资料,后来又出现的清洁工也被当做了帮着梅晓楠清理杀人现场毁尸灭迹的帮凶;

可是,你看看这里,她竟然在晚上二十三点半开始给你做骨髓移植手术;

负责调查取证的人,压根儿就不可能找到桑红来这里的信息,于是,这么重要的一个证据就被遗漏了。”

欧阳清柏从床上坐起,宋书煜伸手扶着他帮他坐稳,又起身去把床头绞高一些,让他半躺着看。

欧阳清柏没有说什么,只是从枕头下边摸出折叠老花镜,探手拿过那上边的卷宗和刚刚复印出来的崭新的病历。

他拧着眉看着,十分专注,丝毫没有注意到他放在枕头下边的钱夹正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地滑到了床边,然后无声无息地滑落在床边的地毯上。

宋书煜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发现,就探手帮他捡了起来,正要放到一侧的床头柜上,一张纸条飘了出来。

那张纸条是白色的,纸质很薄,不足十厘米,似乎是匆忙之间从什么东西上撕下来的,锯齿状的边缘显得很突兀。

能被欧阳清柏这样郑重地放在钱夹里,显然很重要,宋书煜无意去窥视他的秘密,就弯腰用手指捻起来,重新往他的皮夹里放。

毕竟纸条太小了,眼睛不经意地扫过那纸条上边的字迹,一览无遗,他觉得隐隐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上边显然写着一个电子邮箱,他眯眼又看了片刻,字迹向着一侧的上方倾斜,很像——很像桑红写字的习惯,可是他只见过桑红写的汉子,几乎没有见过她写过这样的字母和数字的组合。

宋书煜觉得眼睛一热,视线就有些模糊起来,他抿紧了唇,把纸条伸到欧阳清柏的面前:“这是不是桑红留下的?”

欧阳清柏目光从卷宗上移到他手里的那张纸条上,点点头:

“估计是她,记得天亮的时候,她似乎在我的床边站了片刻,当时我的麻醉药渐渐地散去,但是意识还有些模糊;

后来听说她出了事,我才从病号服上衣口袋里找到了这张纸条;

这应该是她的邮箱,可我手边没有电脑——而且,进去又能怎样呢?不过是更增伤感罢了。”

“你能不能再把那天她来这里的过程给我描述一遍,她说过的话,她的动作神情,都给我说一遍?”

宋书煜看看那张小纸条,眷恋着那字里行间的温度,他万分爱惜地把它重新放回欧阳清柏的钱包。

欧阳清柏目光怆然忧伤,他看完东西,两相对比,心里隐隐地升起一丝渺茫的希望。

抬手把散乱在床上桌上的纸张收起来递给宋书煜,他疲惫地把身体靠在床上:

“说说也无妨,因为它一遍遍地在我的大脑里播放,所有的细节都无限放大,让我头痛欲裂。”

当即就躺在床上说了那晚他听说桑红已经在手术室内等他时候的悲喜交加和惶惑不安,还有他看到桑红时她的表情和他们之间短暂又充满默契的交谈。

他一点点地说完,古雅的面孔上满布着怅然,他觉得是自暴自弃地死去,早点见到她;还是秉承她的遗愿好好地活着?让他充满矛盾又痛苦。

宋书煜一边听着,一边把他的话记录在卷宗的后边,听着他的声音停了,就审视着上边的字句,来揣摩桑红说这些话背后的深意。

“欧阳老师,咱们来一起复原一下当时的场景——

‘你还好吧?’在你最先开口问候桑红的时候,她看着是什么状态?她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发型?她看着情绪怎么样?”

“她——她半躺在病床上输液,短发有些蓬乱,”欧阳清柏沉吟片刻,“我一看到她满心眼里都是开心,我的感觉好像她也很高兴见到我一样,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

她当时穿着蓝条纹的消毒服,被子上边搭着一件褐色格子的欧美风格的毛呢大氅,很快护士就把那大衣挂到了衣柜里——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就是因为当时我觉得她那年龄穿那个稍微有些不合气质,不过我以为可能你喜欢那样的风格。”

“褐色格子的欧美风格的大氅?”宋书煜努力地回忆了一下家里的衣柜,他不记得见过这样的衣服,问题是他也无法确定到底有没有,因为更衣室内的衣服实在太多了,又不是他亲手买的,一时间也无法确定什么。

他只是在那褐色格子下边画了着重号。

“对了,我在被推着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侧头对我笑了,笑得很阳光——怎么说呢,那笑容就好像能让冰雪消融一样甜美,还有,她的身上传来很浓的香气。”

“我记得她好像不喜欢用浓香型的化妆品或者沐浴露洗头膏,家里的洗面奶不是清香的就是姜花香,几乎闻不到,你确定那香气是她身上散发出去的?”

宋书煜倒是很清楚桑红的这个习惯,她确实不喜欢浓香型的东西,化妆品也不过就是往皮肤上边拍点营养水。

“确定,因为她在离开的时候在我身边站了片刻,我在麻醉的状态中又闻到了那种浓郁的香味,手术室内的消毒水都掩盖不住,对了记得刚见到她的时候,她的脸有些红燥的样子,好像洗澡搓揉得过于用力了。”

欧阳清柏的记忆力很好,语言表述十分的准确。

宋书煜默默地记下了疑点,继续提问:

“她对你说的第一句就是——我准备好了,不要说什么感谢的话,那都是虚套套,你要好好地活着,努力地康复,等你出院了,请我吃大餐补偿我好了;

你要敢食言,我跟着你到Y国讨账去;

这是原话,还是你转述的大意?”

“原话,我改动的不会超过三个字,我的记忆力一贯很少出错。”欧阳清柏肯定道。

“这句话透露出——她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你的经历,对你的了解显然不少。”宋书煜说着在“你要敢食言,我跟着你到Y国讨账去”这句话下边画了横线,然后问他怎么理解。

欧阳清柏的脸色有些黯然:“我觉得她的意思是让我病好之后,她会陪我吃饭,然后让我尽快离开中国,不要打扰她妈妈现在的生活;

我要是做不到,她会和我没完。”

宋书煜觉得以桑红的性子来说,应该是这样的意思。

“那桑红把手伸过去拉你的手说加油的时候,显然是暗示你们一言为定;

‘是啊,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妈妈,这手术难受的主要是你,我这边只需要点勇气罢了’这句话——这句话证明她怎么都不可能选择自杀,她需要勇气。”

欧阳清柏没有说话,半晌开口:

“桑红做过特种兵?”

宋书煜点头:“她很能吃苦,勤奋好学,是个好兵,所以,我觉得二十多分钟的时间,梅晓楠即便有帮手,不动用枪的话,想拿下她也绝非易事。”

欧阳清柏和他对视一眼,悄声说:“你是说她——她还——有可能活着?”

“既然原来的假定轻易就能推翻,那么一切可能性都是有的。”宋书煜沉声说,他觉得现在开始,他要亲自动手,把桑红的案子从前到后再仔细地捋顺一遍。“

”好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发现,会及时地通知你的。“宋书煜收拾好东西,探手把他的钱放到了他的枕头下边。

”希望能有好结果,注意保密,千万别再让流言打扰到她。“欧阳清柏认真地说。

245章 逃亡生涯之初

飞机到达M国机场,正是愁云惨淡万里凝的严冬,她在飞机上虽然已经洗去了伪装,却依然未敢以真面目示人。

她真正开始了逃亡的生涯,远离了那个让她爱又让她充满痛苦和悔恨的地方,一幕幕可怕的场景在她的头脑里翻腾——堕桥事件因为炸药过量,被界定为谋杀,梅晓楠受到严重质控,同伙在关键时刻抛出了自己的杀人证据,上边她的血迹和指纹毫无疑问就会让真相昭然若揭,然后国安局的人开始对她进行缉捕,她的名字开始出现了国家通缉犯的名单上。

至少他们不会反应这么快,她现在还是安全的!

她明白自己是在惊慌之下选择了这样的一条路,再无回头的可能。

她别无选择,这个她以生命为代价换来的机会,一个很少有人能找到的机会,一个很少有人能做到,她要生存——从此,她将不再是桑红,更不可能顶着梅晓楠的名字活动,她将活得新生。

桑红觉得这么冷的天,她的心却因为恐惧而过于兴奋和警惕地急速跳动。

走在机场通往外边的最后一段通道里,她把大衣的领子竖起,观察着外边的动静。

机场的管理人员很耐心地检查着乘客的证件,很认真地看着签证上边的日期,桑红跟着前边的乘客很耐心地一点点往外走。

相对于被梅晓楠的熟人认出来的惊恐,她显然不把这场入境检查当做一回事,因为在她看来,国外的高鼻子家伙们都长相差不多,自然明白,身体娇小的黑眼珠的亚洲人,在欧美人的眼中,一贯都年龄偏小,只要轮廓大致相像,一般是不可能会被认出来的。

她很镇定。

这群人对于证件的关注程度,显然更倾向于乘客的神态。

桑红和前边的人一样,把拿在手里的各种证件整齐规矩地排列好,跟着前边的人一点点挪动。

等候接机的人都围拢在外边不远的空地上,触目都是高鼻碧眼异样毛发的外国人,桑红觉得自己有种误闯异度空间的玄幻感——M国,我来了,希望这块被人誉为自由之土的国度,能让我获得真正的自由。

出去的人一个个地各有方向,步履匆匆地坐上出租车,很快就被分解一空,桑红也目不斜视地收回了检查人员递给她的证件,从容地收好,经过了最后的关口走了出去。

来不及观察周围的环境,直奔距离她最近的一辆出租车而去。

出租车司机很有礼貌地下车开了行李箱,帮着她把行李放了进去,桑红用生涩不已的英语和对方交谈,告诉司机把自己送到一家酒店。

司机从她那结结巴巴的表述里,很容易就把她当做了刚来M国的外国留学生,他分别用日语、韩语和汉语各自问了一遍她要去哪所大学,只有知道她具体的方向,他才可能把她送到相对合适的地方。

桑红对这个司机能说汉语不由喜出望外,她连忙用汉语说自己想在这里短时间逗留,让他先把她载到一家银行停下来,等她取了钱,然后才有钱付给他车资。

她在仓促之间,身上除了带着有限的人民币之外,自然没有外汇,不是没有担忧的,但是也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希望梅晓楠在国外的银行卡和在国内的一样好使。

在飞机上,桑红自然恶补了梅晓楠其他银行卡的密码,不然,离开了货币,她会活得很艰难的。

司机把车开离了机场,把她送到了一家银行的门口。

桑红仰头看着那栋建筑,观察了周围的环境,不由轻松多了,这里的银行和国内的差别不大,只是对外服务的窗口显得更加的安全严密而已。

银行的服务大厅里很多人排队,很容易辨别自动取款机。

桑红再次经历了紧张的取钱之旅,幸好,好像梅晓楠曾经欠过她什么,此刻在补偿一样,她的银行卡和密码很准确,轻易地就给桑红吐出来她需要的货币。

拿着那色彩迥异的一沓子厚厚的纸币,桑红觉得很不适应。

她把钱装好,然后就出了银行,重新坐上了那辆出租车。

有了钱她的心里就不再那么惶恐了,她很大方地提前预付了司机小费,告诉他把她送到能实惠生活的地方。

司机收了钱,自然态度就更加的热情了,无论哪座城市,都没有比出租车司机更熟悉的了,他把车从远郊的飞机场开到了市区的繁华地段,然后七拐八拐,就把桑红送到了一家外表很普通的家庭旅馆。

桑红拿出证件让房东太太过目,然后预交了五天的房租,向房东要了充作晚餐的鲜奶和面包,避开过于热情嘴巴叽里呱啦的旅馆太太,直接进到房间。

她的英语算个屁,到这些纯正的英语之都,她觉得有些抓狂,因为周围都是和她不一样长相的人,嘴巴里咕噜的语言,是她很难理解的音符。

房间很简陋,壁纸都有些发黄了,平板的液晶电视和迷你沙发显出温馨的味道,地毯好像被无数烟头烫过一样,显得不堪入目,不过幸好床单床罩还是很干净的,桑红抖开看看,并没有什么让人难以忍受的污渍和味道,来不及计较什么,她太累了,暂时就这样好了,她转身拉开百叶窗,在房门上挂出“请勿打扰”的标识牌,把身体投放到松软的沙发上,咕嘟嘟地强制着自己把那种太过纯正的令人恶心的鲜奶灌到了嘴巴里,又咬了几口面包,过于饥饿的胃才渐渐平息了下来,不再有造反的势头。

然后她的视线从电视移向了床,毫不犹豫地便爬进了冷冰冰、硬邦邦的被窝里,时候不大,她就昏睡了过去。

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桑红都没有翻过一下身子。

敲门声拍打在沉重的百叶窗上,呼呼啦啦的声音十分陌生,桑红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恍惚中她还以为自己躺在宋书煜的床上,不太明白,他怎么会容忍有人在他的房子周围制造这么难听的噪音。

但事实马上就唤醒了她:下午好,你已经死了。

可能是休息好了,桑红觉得心情也好像平静了很多,她抬手巴拉巴拉头上的短发,踩着宽大的拖鞋,开了房门,在百叶窗后边对着房东点头,问她什么事。

肥胖的下巴都叠成三叠的房东太太看到桑红开门之后,做出放心的模样,这个柔弱瘦小的亚洲女孩子自从进了那间房子,很久都不曾露面,已经错过了至少三顿饭了,她是有些担心。

她招呼桑红下去吃饭,因为桑红交的住宿费里包含着一日三餐的费用。

桑红犹豫了片刻,揉揉再度饥肠辘辘的肚子,无奈地接受了现实——无论她再抗拒,她的新生活就以这样无可阻挡的步子一往无前地往前冲了,她没有回头路了。

肚子里还有一个幼小的生命,虽然尚处于一个胚胎萌芽一样的状态,营养却一定要保证。

她点点头,示意对方稍等,然后她换上了暖和的外套,穿得整整齐齐,带好钥匙出了门。

这家旅馆的房客很庞杂,桑红跟着房东太太走下通往餐厅的台阶,她就听到了很热烈的交谈声浪。

然后拐了一个弯儿,桑红就有些吃惊地站在了一个坐得满满当当的餐厅的门口。

那些热烈交谈的人在看到桑红那张明显的亚洲血统的五官之后,交谈声渐渐地低了下去,都把兴味盎然的目光投向了她。

这里是洛杉矶的市中心地段,房租对于收入低廉的人 来说是极大的负担,这可以解释为什么这里没有一个亚洲面孔的最直接原因。

她相对单薄细条的身材,在这群来自五湖四海的欧美人种的眼里,显得有些太过脆弱了。

而她的面孔精致清秀得惊人,凤眼狭长,颧骨微高,鼻梁坚挺,双唇俏嫩,五官分开来看和欧美人的高鼻子深眼窝相比,都显得平淡,不算特别出众,可是组合在一起,却是一种惊人的艳光四射。

桑红是美的,她的美在经历一次次的突然变故之后,变得有些凌厉,尤其是在她的目光扫视一圈之后,没有发现一个和她一样的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人,她的眼神就一点点地戒备冷厉起来。

她顶着一头短而微乱的短发,不仅没有消弱她女性美的特征,反而让她那小小的一张脸上的五官更加鲜明立体,高挑瘦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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