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沉沦-第4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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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煜若有所思的目光也缓缓收回,听罢剑眉一蹙,没好气地问,“我哪里无耻了?”
凌语芊不解释,而是继续怒气不减地骂,“下流!”
贺煜浓眉皱得更甚。
好色!
恶心!
发情兽!
饥不择食!
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低级动物!
特别的词语一个接一个,从凌语芊口中蹦出,她心里火气越来越大,越看眼前的男人越不顺眼。
“妈咪,什么叫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低级动物?咱们人类不都是用脑子思考的吗?人类的下半身是两只脚,脚是用来走路的。”突然,勤奋好学的琰琰发出一声询问,小家伙歪着头,一脸迷惑颇为认真的样子。
噗——
呵呵——
凌语芊错愕之余,空气里冷不防地传来一声兴味的低笑,莫名其妙地被冠上这些词语,贺煜可谓哭笑不得,正懊恼着,不料儿子的天真无邪解救了他一把。深邃的眸略带着幸灾乐祸,他饱含深意地盯着凌语芊,似乎在笑她活该。
确实,凌语芊意外极了,懊恼极了,这才发现自己一心顾着发泄,竟忘了小家伙在场,忘了有些话根本不该让小家伙听到,哎,早在她为了气某人而故意跑去跟陌生男子搭讪,就注定了她曾为琰琰身心健康发展而小心翼翼不让恶俗的字句指染其纯净的心灵的努力,全都毁在今天。
冲动,果然是魔鬼!
让她冲动的混蛋,可恶至极!
不知如何给琰琰解释,结果,凌语芊索性不作任何解释,只样子囧囧地抚摸一下小家伙的脑袋瓜,灰溜溜地回到沙滩椅坐下,稍后,忽然拿起手机,拨出一组电话。
美国那边现在才夜晚九点多,电话很快被接通,听到野田骏一温润如玉、暖如春风的嗓音,凌语芊沉闷气恼的心情舒畅了不少,握住手机,声音比以往都温柔,轻声低问着,“还没睡吧?”
“早着呢,你呢,今天周六不用上班,有没有带琰琰出去玩?”
“有,就在咱们当年来的水上乐园。”
“哦?是吗?那一定很开心吧,等我回去,我们再去一次。”
“好啊,还有飞鹅山,我答应过你会再陪你去一趟的。”凌语芊顺便提出另一件事,美丽的脸容挂起甜蜜的笑来,看似若无其事,实则眼角在悄悄扫着某人,结果,如期见到某人面色陡然转沉,于是更卖力地刺激,说的都是能挑起某人妒忌的话题。
野田骏一不清楚这边的情况,听着听着,只觉她似乎变得与平时有点不一样,但也只是稍作纳闷,没深思细想,而且,还放开心扉接受这难得又可贵的幸福。
最近,她对他越来越好,给他越来越多的幸福感,让他忍不住认为,这是上帝被他一直以来的默默付出感动了,开始眷顾他了。
琰琰看到凌语芊在电话里和野田骏一说得不亦乐乎,不由也爬上椅子来,跟凌语芊暗示他想听,凌语芊顺势把手机移到琰琰耳边,看着他和野田骏一温馨的对话,她想,旁边某人应该又是一阵抓狂,她能想象得出,那张英俊的容颜有多深沉和阴郁。
呵呵,想抓狂就抓个够吧,最好能发疯,谁让你不坦白,谁让你不把我当一回事,我现在就再给你的火浇上一桶油,将你烧得体无完肤!
一会,与野田骏一通话结束,怀着孩子气心理的凌语芊,忽然抓住琰琰的手,笑盈盈地道,“琰琰,你今天好像还没跟妹妹讲过话,现在要不要找找她?”
琰琰毕竟是个小孩子,思绪总是随着周围事情发展转得飞快,听罢不由兴致勃勃地趴在凌语芊的肚上,奶声奶气地道,“妹妹,哥哥来了,你醒着吧?有没有听到哥哥的话?”
“妹妹”当然不会回复他,但凌语芊应了,“妹妹说她还没睡,有听到哥哥的话,妹妹还知道哥哥今天跟妈咪来水上乐园玩,玩得很开心,等她出来也要过来玩。”
“好啊,妹妹只要继续乖乖听话,别折腾妈咪,等你出来哥哥带你来。”琰琰淘气地接起话,由于凌语芊今天穿泳衣,腹部露了出来,他很好奇,忍不住伸手在上面摸来摸去。
凌语芊也不阻止,美丽的容颜,因为此刻的恬淡满足而显得更加灿烂,耀眼,迷人。
倒是旁边似乎被遗忘的某男人,无法淡定和镇静,面色变得愈来愈难看,样子变得愈来愈恐怖骇人,凌厉的黑眸死死地扣在凌语芊莹白细腻的小腹,瞪着她的手不胜温柔地搭在上面,瞪着琰琰小小的手指淘气地在上面爬来爬去,胸口像被什么紧紧堵住似的,许久,才得以喘过气来,然后,他又仿佛想到什么,脑海猛地灵光乍现。
她具体怀孕多少日子,他不清楚,但他忽然发现,她的小腹,是那么的平坦,他记得,以前她怀琰琰的时候,检测出怀孕没多久,就已经显怀,可现在这个,似乎一点动静都没有?她那个地方,平滑得就像里面根本没装到什么似的。
莫非……
其实她根本就没怀孕?
她故意说怀孕,只为了刺激他?好让他跟她坦白真实身份?
脑海中,冷不防地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但很快,贺煜又觉得不可能,虽然她淘气,鬼点子多,但怎么说不至于拿这种事来开玩笑的,毕竟,这不仅仅关乎她,还关乎到一个“孩子地爸爸”——那个野田骏一,假如她是弄虚作假,到时怎么跟野田骏一解释?她可是很重视那个让她觉得“很伟大、很无私”的小日本呢!
想到此,贺煜发现自己心里又酸了,酸涩不已。
凌语芊一直默默留意着他,尽管没正面相对,可被他这么盯着,难免感到不自在,而且,她对他那锐利精明的目光很顾忌,总觉得再这样让他看下去,会被他看出什么端倪来。
瞄了瞄仍在水中仰卧着享受日光浴的贺燿,凌语芊于是轻按一下琰琰的手,笑道,“琰琰,来,陪妈咪去玩玩水。”
小家伙一向对她有求必应,这会还是去水里玩,自然乐意,却也不忘叫上某人,然而,“贺熠叔叔”几个字尚未出口,就被凌语芊阻止,回了一句“妈咪只想和你玩”,然后,抓紧他的小手,半拖着他朝水里走去。
贺煜眸色依然很深,千变万化的表情都被他隐藏在这深不见底的眸瞳里,心里也是百般滋味萦绕心头,目送着她和琰琰渐渐走远,他的视线越过她们,朝极远极远的海面望去,看着那望不尽头的海面,猛然觉得,自己的心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而就在此时,一通电话更是将他打入深渊。
是轩辕墨打来的电话,他的一举一动,依然在老狐狸的掌控中,这不,立刻打电话过来教训了。
“你今天的情绪表露得太多,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想再听到他们给我汇报一些我不爱听的消息!”没有开场白,没有问候语,轩辕墨用素来威严的语气,对贺煜发出警告。
贺煜浑身一僵,俊颜也再度沉下,握住手机一言不发,凌厉的眸子环视着四周,周围人群形形色色,各个都看似寻常人,但他知道,其中一两个,是一直盯着他看的,是轩辕墨派来监视他的人。
本来,他不该受监视,可因为凌语芊的缘故,轩辕墨怕他失控坏事,派人监视了,他的一举一动,他们都看到,他却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
这样的感觉,非常不好,所以,在轩辕墨又次开口质问他有没有听见时,他沉声提出一个要求,要轩辕墨把监视者撤掉。
“撤掉他们?那你又能否答应我,别再和凌语芊纠缠一起?”
“她是谁你应该知道,她对我的意义你也十分清楚,所以,我根本不可能不与她纠缠,我非但要与她纠缠,我还会与她相认,这点我早跟你说过的。”
“是吗,那我也早说过,你不能坦白真实身份,不可能!否则……”
“否则怎样?不就是要用血腥暴力的手段,杀掉她?”
不料,轩辕墨这次否认了,“不,我无需再用这种办法,办法,我有的是。”
贺煜一怔,心头迅速涌上一股欣喜,“那你又打算换啥手段?”
他觉得,只要她没受到性命威胁,那么,他无需再顾忌,等下,他就要跟她坦白,这样她就再也不会故意做出一些幼稚的举动激怒他,还有,那个不该存在的“胎儿”,也该消失了。
对于他的追问,轩辕墨没立刻回应,直到他气急败坏地再问一次,便才又开口,声音隐隐透着嘲讽,“呵呵,很急?是不是认为马上就可以和她夫妻团聚了?”
想不到隔着电话也能被人发现心思,贺煜略略窘迫一下,但也还是坚决地吐出一个“嗯”字。
既然轩辕墨不肯直接回答,那他就换个方式,他直接承认,轩辕墨肯定会阻止,然后,说出威胁。
果然,在他果断回应是后,轩辕墨重现暴跳如雷,“休想,你这狼崽子,休想得逞!不错,我是军人,军人只对坏人、对恶分子起杀心,至于凌语芊,我不会要她的命,但我会协助倪老把你这个准女婿‘娶’回家,小子,你既然占了人家的便宜,对人家负责也是应该,倪媛媛,你是娶定了!”
☆、大结局(15)吃了那种药
什么?!
想不到轩辕墨所谓的另有办法是这样一个卑鄙的手段,贺煜霎时震住了。
“据了解,凌语芊是个不简单的女人,至少,她要求自己的男人必须干干净净,假如她知道你背叛了她,还一直纠缠不开,她会怎么想,成全你和倪媛媛?”
“你好卑鄙!”贺煜发现自己此刻能说出口的,只有这四个字。
“卑鄙吗?哪个男人不卑鄙?但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会不负责任,小子,不是我说你,既然有那个色胆,为何不肯承担?你想想,小媛那孩子哪点对不住你?她配你,可是绰绰有余!”
“既然把她说得那么好,你何不将她纳给你最器重的侄儿!”
“我倒是这么希望,但人家不给机会我又有什么办法?我家阿彻又没占了人家便宜,想负责,都没机会呢。”这话,从里到外,充满了浓浓的讽刺。
贺煜自问很冷静,能把他激怒的,也就那么两个人,一个,是凌语芊,另一个,是死活牵制着不让他和凌语芊相认的轩辕墨!
熊熊怒火,就这么像一把火烧着似的升腾起来,紧握住手机的手,骨节咯咯作响,青筋早已毕露。
可是,他没法对轩辕墨发泄,正如轩辕墨这老狐狸所说,错在于自己,是自己一时糊涂铸成大错,故在这方面,根本找不到话去反驳。
用了好大的劲,贺煜终于让自己稍微平复些许,冷着嗓子,把话题转到另一件事上,“贺熠呢?难道你也要用这样的办法逼他一辈子顶着别人的身份活下去?你不觉得无耻吗?”
“那个你不需要理,你只要做好自己就行。”轩辕墨明显顿了顿,可最终还是没解释,也不为他辩解,假如狠一点能让贺煜大局为重,那么,他不在乎被误会,不在乎被当成十恶不赦的老狐狸。“总之,记住你现在是什么状况,这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好处,该怎么做,你自己衡量,我想,凭你聪明的个性,你不会给自己选一条难走的路。”
难走的路?呵呵,他这一路走来哪一步不是艰难重重的?他如今正在走的,何尝不是如履薄冰,随时都有跌入深潭的可能?
轩辕墨已经结束通话,达到目的了,也就不需要再费心费力了,因为他清楚,贺煜接下来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故他放心了,所以说,有些时候,并非一定要杀人见血才可怕,某些特别的手段,更能将人置之死地呢。
远处的人,还在水中无忧无虑地玩耍,凌语芊与琰琰相互掬水洒向对方,结果,彼此的头上、脸上、身上都是一窜窜的水珠,看着那张因为水珠在阳光辉映下闪闪发亮而显得愈加光彩照人的容颜,贺煜忽然发现,这张美丽的脸,距离他是那么的遥远。
他从不信命,可很多事情证明给他,这就是他的命,这辈子,他注定命运多舛,注定了风波不断,注定了……没完没了,连他自己也无法看清,何时是尽头。
难道,妥协了吗?认命了吗?
他不知道,他不想去想,不想去找出结论。
再次深深地望了一眼依然在水中玩得不亦乐乎的两个至亲,想起最近那些令他身心俱累的事故,贺煜忽然拿起手机,给贺燿的号码发去一条短信,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他知道,现在贺燿的手机放在游乐园配给的随身携带具有超强防水功能的袋子里,目前可能还无法看到短信,但等下上岸后,会看到的,然后,她也会知道。
走出水上乐园的大门口,贺煜坐上从水上乐园到市区的专线快巴,大约半个小时后,返到市区。
望着街上车来车往、川流不息的路人,他发现,自己不知何去何从。
其实,他想去一些他还是贺煜时与凌语芊曾经呆过的地方,譬如,梦之园,譬如,翡翠山庄,譬如,枫叶林,譬如,他和她住过的芊之梦,譬如,他专门买来海岛为她建立的城堡……
可惜,他不能去,这些与贺煜有关的,他都不能再碰,即便,他是那么的想去回忆一番曾经的美好时光。
半生荣华,风光威武,想当初,贺煜的大名如雷贯耳,叱咤商界,谁人不晓,谁人不知,我行我素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肆无忌惮,可现在呢,他变成一个连真实身份都不能暴露人前的影子,连自己的老婆儿子都无法坦白的失败者。
不知几时,贺煜已经来到G市最高的一处建筑物,站在顶层,可以看到G市全部市貌,曾经,他也这样俯瞰全城,充满骄傲和斗志,现在,他只有满满的疲惫和绝望。
旁边刚好有张长凳,他于是躺上去,双脚伸直,刚好与椅子边缘齐平,两只手臂交叠在一起,轻轻地枕在后脑勺,闭上眼,陷入自己的沉思世界,丝毫不去理会,外表这般出色的自己,举止这般独特的自己,渐渐成了别人眼中的一道光景线,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他的身上,惊奇着,诧异着,羡艳着,倾慕着,他知道,这些人中应该又混合了几个特别的人,他们会把他这个出人意料的举止汇报给轩辕墨,然后,轩辕墨会打电话过来又教训他一顿,可又怎样?他再也不想去理了,至少,现在不想去想这些,他只想这样随心所欲地躺着,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自己是自由的,无拘无束的。
更深人静的黑夜,似乎总是为心情烦躁和苦闷悲愁的人而设,今晚,不知是凌语芊的第几个失眠夜,貌似自从求证过那人不是真正的“贺熠”,而其实很可能是贺煜起,她的生活再也寻不到宁静,胸口更俨如压着千万斤大山,压得她生疼,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气他,恼他,甚至去刺激他,在都毫无结果后,渐渐感觉累了,再也找不到一丝动力,她不清楚这样的日子还会持续多久,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一旦爆发,面临的形势又是怎样。置于死地而后生呢?又或者,彻底跌入万丈的深渊,再也见不到天日?
她怕,真的很怕,曾经,他是那么的爱她,宠她,疼她,舍不得给她半点伤心,可现在,经过这些事情,她再也不敢保证他对她的心是否如初。
就像今天,她上岸后发现沙滩椅上已无他的身影,脑海首先想到的,便是他是否被那个沈若菲带走了,带去一个隐秘的地方,做一些特别的事,就像上次她在夜总会的后院所见到的那样,甚至,程度更甚。结果,她便无法克制地焦急起来,且也气恼起来,就在她准备去寻找他时,陪她和琰琰一起上来的贺燿边翻阅着手机,边告诉她,贺煜工作上临时有事,提前走了,她杂乱无章的心才慢慢平复下。
根据他的条件,喜欢他的女人大有人在,那个沈若菲,不就是其中一个,而他,应该也乐在其中吧,记得那次在夜总会,他和沈若菲交缠在一起,被她碰到,他似乎叫她听他解释,只不过,当时的情况让这个“解释”变得不了了之,后来,他没再提过,她自然不会主动要他解释,他和那个沈若菲之间,到底怎么回事?那一次,他去夜总会又是因何缘故?这些,她都不知晓,他都没有告知她。
除了沈若菲,他还有没有其他的女人?对了,那个倪媛媛!记得当初在北京,倪媛媛与他交往亲密,倪媛媛还找上门来,先是贬低示威,然后,楚楚可怜地哀求,说她的第一次给了那人,这辈子只爱那人,叫自己成全,别破坏她和那人。
当时,因为尚不知道那人就是“贺煜”,便只觉得可笑,而今,得知他的真实身份了,感受则是全然不同了。
呵呵,是谁说过彼此身心只属于对方,是谁说过,以后绝不会做出背叛对方的事?倪媛媛或许别有目的,但她相信,有些话是真实,譬如,倪媛媛真的和那人做过那样的事,毕竟,这事总归让某人知道的对不,倪媛媛不怕被某人知道,那就说明,这事是真的。
记得,当初她带着琰琰离开中国,长达三四年,他做到不近女色,为她守身如玉,而今才短短两年,他却按耐不住了,是什么,让他再也不去遵守承诺?而正因为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心中只装着她的贺煜,才千方百计隐瞒,不肯承认坦白?毕竟,承认坦白了的话,他便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随心所欲、光明正大地去和别的女人纠缠。
还有,莫非也是因为如此,自己才不敢找他直接求证?自己潜意识里觉得他已经变了,于是不敢去擢破他的真实身份?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不知几时,凌语芊已泪流满面,她很久没试过哭得这么厉害,胸口像是有什么锋利的硬器在狠狠地刺着,剐着,带给她漫无边际的痛。
她该怎么办?事到如今,她该如何是好?
眼泪越来越汹,宛若倾盆大雨停不下来,凌语芊在这边悲伤痛哭,浑然不知,与她只有一墙之隔的隔壁阳台,水平线上距离她只有三米之远的位置,伫立着一个高大的人影,孤独地抽着烟,尽管没有痛哭流涕,却也是万分悲愁。
夜,寒凉,痛,把人折磨!
兴许是昨晚忽然“潘然大悟”,凌语芊蠢蠢欲动的心渐渐沉寂下来,心里念念记挂的,不再是想什么办法去揭穿贺煜不是真正的贺熠,而贺煜,似乎也忽然消失了似的,这几天再没出现众人面前,她以为,日子会这样继续下去,至少,会维持一段日子,直到那人自动来跟她坦白,可世事总是难料。
这天晚上,她有个应酬,应酬的地点又是夜总会。
本来,这次的客人不像上次墨西哥的指名要她参加,但由于褚飞这两天去了邻城出差,另一个以往专门负责应酬的男同事家里刚好有急事,而她又突然心血来潮,莫名地想到那种纸醉金迷的地方散散心,于是肩负起这个责任。
这次去的地方,依然是G市最出名的情一色场所——良辰美景,不过,由于这次客人没有二心,目标明晰只在那些夜总会小姐上,而且,彼此间只是搂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