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沉沦-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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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语芊瞬时又是悲哀一笑,终尖起嗓子吼了出来,“对不起爸,我想我帮不了你,因为,我已经和他提出离婚了!”
凌父仿佛五雷轰顶,被震住了好几秒钟,难以接受地大嚷,“你说什么,你竟然和他提出离婚?你说真的?真的?”
凌语芊不再吭声,但那坚定的神态已经表明一切。
凌母于是补充道,“云宵,是真的,你别再糊涂了,以后别再仗着有贺煜而乱来……”
“鬼扯!不,我不信,我不同意!”凌云宵叫得更大声,简直要拆了整个屋子,横眉怒目指着凌语芊痛骂,“你这笨蛋,你到底是不是也烧坏了脑子?当年,我千方百计阻止你和那小子来往,你却死活不肯,如今你竟主动提出离婚,你……你……”
他气不过,把怒气发泄在凌母身上,“看你生了什么女儿,你这没用的东西,净给我生白痴!”
说罢,他对周围的家具电器等胡乱踢一把,在霹霹啪啪声中留下一连串的咒骂,然后怒气腾腾地冲出了家门。
整个空间,死一般的沉寂!
好一会过后,凌母视线自门口收回,同时也将担忧和悲愁隐起,满面内疚地看向凌语芊,欲言又止。
凌语芊缓缓走近凌母,拥住凌母单薄的肩头,静静传送着疼惜和安抚,少顷,转为搂住被吓坏了的薇薇,还叫薇薇帮忙收拾东西,借此淡化薇薇心中的惧怕。
凌语薇继续战战兢兢了片刻,在凌语芊的再三安抚和鼓励下,便也跟着收拾起来,渐渐凌母也加入,大家花了十来分钟,总算把客厅变回原形。
紧接着,凌母去准备晚餐,凌语薇看电视,凌语芊则回卧室。
她和衣躺在床上,反复斟酌父亲告知的那些话,渐渐发现了疑问。
虽然G市和香港向来合作甚密,但父亲已经颓废了几年,突然间跑去那边炒股赌球,有成本带去还好说,这要是借钱的话,那些财务公司不可能如此草率,他们兴许会认识贺煜的大名,可父亲只是口头提出,没有真凭实据,财务公司又怎么会信了呢,除非……除非他们得到贺煜的亲口验证和许可!
明知这样会害了父亲,贺煜却依然赞同财务公司借钱给父亲,他到底居心何在?
凌语芊想罢,马上爬起身,拿到手机拨给贺煜。
电话响了大约七、八下,就在她准备放弃时,贺煜总算接通,却是一声不吭。
凌语芊也沉吟了几秒,吸了吸气,毅然问了出来,“是不是有个香港财务公司跟你说我爸借钱,用你来担保?”
电话里还是鸦雀无声,贺煜静默依旧。
凌语芊也不管,继续不悦地道,“你为什么不阻止,你知不知道他现在欠了香港一家财务的钱,人家要追他立刻还钱!”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他欠了五十万。”贺煜总算开口,语气淡淡的,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凌语芊于是被气得脸色涨红,呼吸加重。他,果然是故意的!
“怎么了,担心我还不起,放心吧,既然他用岳父的身份借钱,我这个女婿自然会帮他还。”贺煜接着说,还故意把岳父女婿加重了语气。
凌语芊才不领情,气急败坏地提醒他,“你明知我们就要离婚了,你竟然还这样!”
“离婚?你确定?那我就不是他的女婿,也就没理由帮他还债了。到时,他只能等着被财务公司一轮追杀,听说有时候为了追回借款,他们什么手段都会用上。”
“你……你到底想怎样。”凌语芊更是气得嗓子发抖,忍不住对着手机怒吼。
贺煜却仍无比淡定,说得诡异,“我想怎样?你知道的。”
“你简直就是人渣,是魔鬼。”
贺煜非但不恼,反而意味深长,“你和你的三八朋友私底下不是叫我变态大色狼的吗,怎么突然改口了?对了,大色狼饿了,你识趣的话就乖乖回来,把大色狼喂饱,让大色狼满足的话,别说50万,500万都可以给你。”
说到最后,他嗓音更低更沉,隐约传出了情欲的味道。
凌语芊怒火更是飙升到极点,果然是个大烂人,下流卑鄙的大色狼!
“你,休想!这辈子都别想再碰我,要碰,找你的李晓彤去!这婚,我是离定了!”
拼尽全力吼出这句话,凌语芊挂了线,连带手机也被她扔到床褥上。
她越想,越是羞恼愤慨,不久又重新拣起手机,发了一条短信过去:不守信用的大坏蛋,我再也不会原谅你了,这次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了!
发了短信,她彻底将手机抛开,下床走到窗口处,拉开窗户的玻璃,闭眼静思,直到母亲来叫她出去吃饭。
洁净的饭桌,已经比以前崭新宽大许多,桌面的饭菜也比以前丰富多样,然而用餐的人依然只有她们母女仨。
父亲自刚才出去后,一直没回来,母亲打过电话,也联系不到。
“芊芊,夹多点菜,妈记得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凌母尽量显得若无其事,招呼凌语芊夹菜。
本是低头默默吃着饭的凌语芊,抬眸,回母亲浅浅一笑,接着夹起一些菜,先是放到薇薇的碗里,而后轮到母亲,安抚出声,“妈,您别担心,爸欠的这笔债,我会替他还的。”
果然,凌母立现惊喜,迟疑地问,“你……你说真的?你真的还肯帮你爸?”
凌语芊抿唇,点了点头。父亲确实不争气,但终究是自己的父亲,不管他变成怎样,都无法抹灭他曾经对自己的疼爱与抚养。而且正如他所说,他变成这样,多少也与自己有关,故自己不能弃他不顾。
“可是芊芊,你不是决定要和贺煜离婚的吗?那你岂不是又要……”凌母猛地又道,恢复了忧愁的神色。
凌语芊略微怔了怔,解释,“我会找别人帮忙。”
“找别人?谁……你准备找谁?你还认识其他朋友能帮到我们?”
凌语芊再一次颌首,语气坚定,“妈,总之您别太担心,这事交给我,我会处理好的。”
凌母心中仍旧满是不解和忧虑,不过也没再多说,把话题转回到晚餐上,“好,妈知道了,那先吃饭吧。”
接下来,大家都默不做声,各有所思地吃着饭,结束后,凌语芊重返卧室,开始思忖着有谁可以帮自己这个忙。
首先想到的,自是最好的朋友冯采蓝,但很快就排除掉。紧接着,想到贺熠,可她又不希望他因此受到贺煜的任何仇视。池振峯亦然。至于肖逸凡,事业才刚起色,就算有心帮忙,一下子恐怕拿不出这么多钱。
最后一个人选,便是高峻。
在金钱上,高峻绝对有能力,且他不惧贺煜,找他帮忙,似乎最适合不过。
只是,他和她的关系,既不像贺熠的一见如故,又不像逸凡的惺惺相惜。彼此见面的次数,五个手指都数得完。他当真会借吗?另外,即便他肯,她有理由接受吗?然而,假如连他也排除掉,她还可以找谁?
在一番苦苦冥思和犹豫揣摩当中,凌语芊终究还是拨通了高峻的电话,支支吾吾地说明来意。
幸运的是,高峻一口答应了,什么也不问就答应了。
“行,我明天上午给你,你是要支票还是现金?”极具磁性的嗓音果断无比,那是对她的信任和关心。
凌语芊即时感动得热泪盈眶,好一会,才答,“我先想想,想好了再告诉,我是打算先问问你能不能帮这个忙,其他的暂时还没想到。”
“不用打算的,芊芊,以后要是再遇上这样的事,尽管找我,我一定会帮,一定能帮。”高峻依然温柔不已。
凌语芊心头激动再涌,“嗯,谢谢你高峻,以后应该不用了,还有,钱我会尽快还你。”
高峻又是呵呵一笑,善解人意地先提出辞别,“那我不妨碍你了,你好好安排一下,然后告诉我。”
凌语芊樱唇颤抖,觉得有好多好多话要对他说,但嗫嚅了数秒后,便也顺势道声再见和晚安,结束通话。
她迫不及待地将这个好消息告知母亲,又事不宜迟地与母亲打电话和发短信找父亲回来。
到了差不多十点钟,父亲总算归来,带着一身酒气,整个人醉醺醺的,走路跌跌撞撞的,看来又是喝了不少,不过他神智尚且清醒,手指着凌语芊,断断续续地呢喃,“算你有孝心,算贺煜那小子也还有点良心。”
凌语芊略作思忖,毅然澄清,“爸,这笔钱,不是和他要的,是我跟另一个朋友借的。”
果然,凌父浑浊迷离的眼霎时精明了不少,挑起眉头,“什么?不是那小子给的?你还有哪个朋友能借你这么多?以前怎么不见你提这个豪气的朋友?”
“我们才认识不久。”凌语芊讷讷地解释。
“才认识不久?认识不久肯借你这么多钱?那一定是男的了?莫非……”凌父神色一闪晃,“该不会你也发觉到贺煜那小子不值得你爱,于是与这男的搭上,才对贺煜提出离婚?”
凌语芊一听,一阵羞恼,正欲辩解,却又闻父亲继续做声,“能一次性借你这么多钱,看来对你还不错,至少,比贺煜那小子大方!俗话说,男人钱多钱少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肯花在你身上的多不多!既然你想和贺煜那小子离婚,那就离吧!反正我也一直看那小子不顺眼,当年要不是他害我,我也不会变成这样。”
凌父始终记得,当年的“天佑”,是他的克星!
凌语芊内心却是不胜悲哀,但也没多加解释,只当父亲是喝醉了的胡言乱语,再说,目前的情况不宜节外生枝,首要的是先把这笔债解决。
于是,她询问父亲当时是如何与财务公司签订还款的事宜,高利贷果然名不虚传,就这样一天时间,利息去了两万,等于明天连本带利要还52万。
幸好她之前因为工作的关系,预先签去香港的签证还有两次没用,故她决定明天带着现金,与父亲去一趟香港,当场把钱还给财务公司,拿回欠条,彻底了断此事。
父亲已经沉睡过去,母亲和薇薇安顿他上床,凌语芊便再次打电话给高峻,说自己明天上午需要五十万现金。
得知她要现金,且还亲自带去香港,高峻终于发出了疑问。
感受着他的极其关切和担忧,凌语芊便也避重就轻地如实相告。
高峻听罢,想也不想就提出陪她一起去香港。
凌语芊先是怔了怔,随即婉言拒绝,“高峻,谢谢你,不过真的不用再麻烦了。”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高峻也赶忙道,语气越发认真,“芊芊,我们是朋友的吧,既然是朋友,又怎会存在麻不麻烦。所以,别客气了,让我帮你帮到底。”
凌语芊又是愣了片刻,沉吟地道明原因,“高峻,我明白你的意思,只不过,我跟你借钱的事,我不希望被贺煜知道。另外,我还希望你能替我保密。”
听到此,高峻终于作罢,“行,那我不去,我安排两个人暗中护送你们。”
“呃,也不用,真的不用太担心。”凌语芊继续拒绝,为了令他彻底放心,她甚至撒了一个谎,“其实,这几年因为工作关系,我经常去香港,对那边已经很熟悉。我还了解过这间财务公司的情况和背景,所以,我和我爸去就行了。”
实际上,凌语芊对此行的确没有多大担忧,她觉得,既然这是贺煜故意的,那就代表这间公司会看在贺煜的份上,不会对她怎样。至于路途中,保持低调的话应该也不会有啥问题。
在凌语芊的坚持之下,高峻彻底妥协,与她约好明天给钱的时间和地点便体贴地收线,让她早点休息。
凌语芊呆愣了一会,稍做收拾,早早上床,还不用很久就进入了梦乡……
翌日醒来后,她突然接到高峻的电话,说他已经直接把钱带到她家楼下,正在小区内的假山旁等她。
凌语芊心头微颤之余,赶忙下去,一碰面就急声道,“不是约好在你公司见面的吗,怎么突然过来了?”
相较于她的神色惊慌,高峻则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微笑着解释,“你不是不想被贺煜知道吗,我想由我偷偷过来这儿,更不容易被发现。”
凌语芊一听,便也觉得有理,不禁暗暗钦佩和感激高峻的巧妙安排,从他手中接过装满钱的沉甸甸袋子,并没有立即辞别,而是目不转睛地凝望着他。
高峻继续笑意满盈,一会,提醒道,“我先不妨碍你了,你回去准备准备,早点出发早点回来。有事,随时打给我。”
凌语芊颌首,再给他一个感激的注视,提着那沉甸甸的五十万,转身朝大厦内走去。
回到家,父亲刚好在母亲三番五次的叫唤中醒来,见到她带回来的钱,他两眼发光,下意识地伸手过来。
凌语芊迅速避开,严肃地道,“爸,这钱您不能动,您去洗漱和吃早餐吧,我们早点出发。”
“芊芊说的没错,你们最好能赶在人家中午下班之前搞定,然后在那边吃个饭,尽快搭车回来。”凌母急忙附和。
凌父一脸不悦,分别给凌母和凌语芊一瞪,念念叨,“你们用得着把我当犯人或小偷一样防备吗,我不过是想瞧一眼而已,不就是五十万吗,想当年再多的现金我都见过呢。”
“既然如此,那又有什么好看,快去洗漱。”凌母挽住他的手臂,往洗手间走去。
凌父还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但也随着迈起步来,不过走着走着又突然回头,漫不经心地对凌语芊道,“这钱是你那个朋友带来的吧,怎么不叫他上来坐一坐,顺便让我看看他。你老爸我是男人,又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什么人该嫁,什么人不该嫁。”
瞧他这语气,是完全把贺煜轰出局了。
凌语芊怔了怔,讷讷地道,“他知道我们要赶着出门,且他本身也有事情忙,您真要见的话,下次吧。”
凌父眯起眼,睨视着凌语芊,似乎在探究她话中的真实,稍后,扭回头去。
凌语芊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也急忙回卧室,再收拾一番,重返客厅时,父亲已经梳洗完毕,大家一起吃早餐,最后,在母亲的叮嘱声中,她与父亲离开家门,乘坐直通车抵达香港,来到那间财务公司。
那些人并不认识凌语芊,都纷纷为她绝美的容貌和脱俗的气质慑住,特别是男职员们,更是看傻了眼。
对这样的目光,凌语芊并不陌生,但或许今天有任务在身吧,她不由起了慌乱,本能地抓紧装满重金的手袋,极力佯装镇定,对他们说明来意。
本来,看到年轻清纯、貌若天仙的她出现于此,那些人已觉很诧异,此刻得知她是来还钱的,更是深深惊叹,个别的人,这也才把目光转到凌父身上,渐渐有了印象,将他们带到公司其中一名主管面前。
经过半小时的操作,整件事总算了结,踏出公司所属的大厦门口时,凌语芊重重地呼了一口气,而凌父,神思恍惚,也隐约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凌语芊侧目看着他,忽然伸出手,挽在他的臂弯,指着大厦旁的小公园,“爸,我们过去坐一坐吧。”
凌父定睛,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然后也不做声,抬步随她走,进入公园,在一张石凳坐下。
凌语芊先是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父亲,然后自己另拿一瓶,喝了几口,注视着父亲,道出一句,“爸,对不起!”
凌父握住矿泉水瓶的手,倏忽一抖。
凌语芊语气幽幽,自顾往下述说起来,“我知道,当年是我不听话,连累您公司破产,故我发过誓,将来不管多辛苦和劳累,都会好好孝敬您和妈妈,务必将这个家好好经营下去,不求荣华富贵,但愿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
凌父从怔愣中回神,但并不言语。
凌语芊继续一脸认真和凝重,开始转向规劝和恳求,“不过我也希望爸别再自暴自弃,对当年的事,爸不妨把它看成是命运里的一个劫,因为这个劫,我没有听从你的安排,导致那样的结果。如今,这个劫过去了,您应该振作起来,别再沉迷一些投机取巧的事,因为,下次我不知道还有没有能力帮到您!”
“不知道有没有能力再帮我?你不是又找了一个新男朋友吗,他不是很豪气吗,怎么帮不了我!”凌父总算吱声,一如既往的气急败坏。
凌语芊稍做思忖,坦白了出来,“我与贺煜,是再也不可能了。至于这次借钱的朋友,真的只是朋友,或许您会觉得单凭这样的关系他肯帮我是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打从三年前认识天佑,直到现在我再次与贺煜在一起,给了我太多太多的伤害,我不打算再碰感情,至少,未来的几年都不会碰,这说明,我们再也没有靠山了。”
凌父的表情,已经变得目瞪口呆。
“其实,爸您只需回想一下,便能看出这些投机取巧的东西并不适合您。假如您真的想做正紧生意甚至东山再起,我身为女儿,会尽最大的能力去帮您。我已经不再您当年心目中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女孩,经过这几年的磨练,我已长大,这几年,当你一败不振、自暴自弃的时候,正是我努力而艰辛地撑起这个家,所以,很多事情你可以跟我和妈妈商量,我们能给你好的看法和意见。当然,我也希望……希望您能再疼我一次,别把我逼上绝路。这些年虽然练就了我的坚强,但也积累了不少伤痛,加上我终究年轻,终究是个女孩子,恐怕承受不了毫无休止的折磨,到时就真的没人能再帮您了!”
连番话语,语重心长,这是凌语芊头一次坦白于父亲。曾经,面对父亲的抱怨、责骂或愤怒,她总是选择了默默承受或逃避,如今一切都将改变,她的人生也将转向一个新的历程,故她决定说出这些心里话。
看着女儿凝重严肃而又隐约透着伤感惆怅的面容,凌父则彻底震住了,心房顿如暗潮汹涌,迭拓起伏。
印象里,女儿乖巧懂事,无忧无虑,那张漂亮的小脸儿总是带着甜甜的笑,小的时候爱窝在他怀中撒娇,读初中后,改为挽住他的手臂,自信而愉悦地跟他说,她这次考试又取得了优异的成绩,然后顺势提起她的梦想——将来要成为著名的画家,要开最有欣赏价值的个人画展。而他每次都是哈哈大笑,自豪地附和,“行,爸爸支持你,赞助你!”
然而不知几时开始,那个娇俏的可人儿再也没有出现他的眼前。她出落得越发标致,绝色的容貌依然是他身为父亲的骄傲,可那隐藏在年轻外表底下的落莫和沧桑,是他深感痛惜与心疼的,这些年的苦难,已经把纯真和快乐一点点地从她身上磨掉,剩下的,只有受贫困生活折磨而留下的一个又一个伤痕。
各有所思的父女两人,就此陷入了沉默,好久过后,直到凌语芊的手机突然作响。是贺云清打来,跟她最后落实去北京的事。
凌语芊调整一下复杂的心情,平静而坚决地给出最终答案,“爷爷对不起,我想我不去了。”
电话里头,蔓延起失望和怅然的气息,数秒后,贺云清遗憾地应道,“好吧,那爷爷不勉强你了。”
失落而无奈的嗓音,令凌语芊脑海忍不住勾勒出贺云清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