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沉沦-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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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清大喜过望,老怀欣慰,激动连连,只差手舞足蹈了。就连嗓音,也比平时更苍劲有力,“那就这么定,我立刻叫人去安排,对了,明天周末,你好好休息,下周一回来和良叔他们讨论一下行程的安排,总之,有什么事你随时告诉爷爷。”
“嗯,谢谢爷爷!”凌语芊轻轻颌首。
“那先这样,你看看有没有其他事要忙,没有的话就回家吧,这外出旅行,衣着方面应该也需要准备准备。”贺云清笑容不断,善解人意。
凌语芊便也告辞,离开贺云清的办公室后,准备顺道回公关部看看,不过走着走着,碰到李晓筠。
李晓筠嚣张跋扈的脸上仍是那种仇视和轻视的表情,而且,还似乎多了一丝不怀好意,睨视着她,冷嘲热讽,“想不到你还有脸回来!该不是想继续迷惑煜大哥吧?”
凌语芊眉儿下意识地蹙起,对李晓筠冷扫一眼,决定置之不理,重新迈步从李晓筠身边绕过去。
李晓筠视线也随着转动,对着凌语芊的背影,继续不怀好意地道,“煜大哥已经和我姐旧情复炽,下周二是我姐和煜大哥拍拖两周年纪念日,他们约好坐游艇出海玩,像上一年那样,会在一个美丽的岛上,过二人世界,浪漫庆祝。”
凌语芊的脚底,顿时像是踩在铁钉上,立马定住了,而且,伴随着一阵钻心的痛!心驰宛若被投下一颗炸弹,激起层层波浪,满池翻掀!
原来,她猜的都错了,他既不是因为其他重要的工作走不开,也非为了哄她回心转意,而是,为了与李晓彤庆祝拍拖纪念日!
已经走近来的李晓筠,瞧着凌语芊面色陡然惨白,不禁更得意,更加大感痛快,“怎样,是否觉得很心痛,很难受?”
心痛?难受?何止心痛和难受!自己仿佛被烈火燃烧,全身上下都在痛,有血液流过的地方,都在痛,痛得快要无法呼吸。自己不是已下定决心和他了断的吗?不是不希望他再破坏自己平静的生活吗?不是顾虑他会偷偷跟去北京的吗?如今他这样,便再也不用担心,自己应该求之不得,可事实上,并非如此!凌语芊颤抖的手迅速顶在旁边的墙壁上,极力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李晓筠则继续恶毒地朝她伤口撒盐,“我早说过,不管你多骚多不要脸,都不可能一辈子把煜大哥魅惑住,只有我姐才是煜大哥的终身伴侣,才配永远站在煜大哥的身边!至于你,还是识趣点,别再丢人现眼,对了,回去后记得好好策划怎样去取悦下一个恩客……”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迅速覆盖住李晓筠那可恶至极的诋毁和辱骂。
☆、【销魂缠绵,刻骨的爱】089 六千公尺的高空,爱恨交缠
凌语芊已经站直身子,右手高举着,满眼愤慨瞪着李晓筠,看着自己在她那可恶的右边面颊上刚留的五爪印!
李晓筠料不到会挨打,立即被震住,好一会,才晓得抬手捂住火辣辣的脸,对凌语芊发出杀人似的目光。
凌语芊依然脸白如纸,但又愤恨不减,冷冷地警告出来,“不想再受这种痛,以后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李晓筠更是恼羞成怒,本能地扬起手,准备反击回去。
凌语芊及时握住了她的手,不容她反抗,拽得紧紧的。
虽然李晓筠的体形和凌语芊差不多,且和凌语芊一样自小身娇肉贵,可由于凌语芊这几年生活贫困,练就了不少体力,故要是真正豁出去的话,李晓筠根本不是对手。
结果,李晓筠被抓得痛不言堪,龇牙咧嘴,气急败坏地大骂,“贱人,放开我,快给我放手,不然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凌语芊面不改色,使劲箍住李晓筠的手,随着李晓筠骂得厉害,她也持续加大力度,直到李晓筠闭嘴泄气才缓缓松手,再给李晓筠一记厌恶痛恨的瞪视,拂袖离去,一路奔出公司,来到熙熙攘攘的街上。
她形同行尸走肉,脑海反复闪着某件事--贺煜带李晓彤出海游玩,到美丽的小岛过二人世界,庆祝和欢度相恋两周年。
每次她和男性朋友相见甚至通电话,贺煜都胡乱数落批判她不守妇道,就算是昨晚,他依然理直气壮地说,只要他一日不签字,她都不可以和别的男人扯上关系。可他呢?如今他还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却不经允许和旧情人去庆祝拍拖纪念日,难道他这样的行为就是个负责任的丈夫?
凌语芊越想,心中越是悲痛交加,就这样神思恍惚地走着,直到经过某座小公园,被一阵孩童嬉笑呐喊声惊醒。
自小,她每当遇上不顺心的事,都会到一些小公园闲逛,因为那儿是很多小孩子聚集的地方,看着一张张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童颜,心中即便再多郁闷和愁苦也会慢慢消退。
此时,悲痛欲绝的她更需要他们来冲走心中的痛,她于是略转一下脚步,踏进公园,像往常那样选了一张石凳坐下,目光锁定那群嘻哈玩耍的孩童。这些小孩子,或大或小,大的将近六七岁,小的只有两三个月,但每一个都那么可爱,那么快乐。
其实天佑曾经陪她去过公园的,当时也是很多小孩子在玩,见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们,天佑忽然道,“芊芊,不如我们也生个宝宝,到时我们每天早上都带他来散步,我们一定是最帅最漂亮最幸福的一家三口。”
对着他半认真半玩笑的坏坏模样,她霎时羞红了脸,回他娇嗔,但脑海已情不自禁地勾勒出他所说的画面。
虽然,当时一无所有的他可能无法给她和宝宝一个富裕安稳的家,可她还是愿意为他生宝宝,愿意陪他一起挨,而且她相信,艰苦的日子不会太久,因为他绝不会让她和宝宝吃苦的,他一定努力给她和宝宝提供一个舒适的生活环境,让她和宝宝成为世上最幸福的人。
后来,她真的怀孕了,可惜,无缘来到这个世界。
她和他之间,有很多美好的梦想,但都没有实现,都来不及实现,将来,恐怕也不会再有实现的机会了。他和李晓彤旧情复炽,在他们两周年的拍拖纪念日上,关系必会大大递增,说不准还会弄个宝宝出来。
“姨姨,球球……球球……”
蓦然间,一声清脆的呀呀叫声,在凌语芊耳边响了起来。
她定睛,看到一个小宝宝出现在跟前,大约两岁多的样子,长得虎头虎脑的,胖呼呼的小手正搭在她的膝盖上,圆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仰望着她。
心中即时萌起一丝母爱,凌语芊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抚上小宝宝光滑白嫩的小脸。
“姨姨,球……球……”小男婴继续发出含糊的话语,手指向某处。
凌语芊顺着看去,只见自己坐的石凳下面,躺着一颗浅绿色的小胶球,她赶忙低头去捡,然后,递给他。
这时,一个人影缓缓走近,伴随着慈祥温柔的教导,“东东,快谢谢阿姨。”
凌语芊抬眸,见到一个两鬓发白、面容慈善的老妇人,老妇人搂住小男婴,对凌语芊道谢。
凌语芊摇了摇头,示意老妇人无需客气,且下意识地问,“东东他,多大了?”
“还差两个月就三岁了。”
还差两个月就三岁!当年……假如宝宝没有被逼失去,如今刚好和东东一样大了吧。她不禁再次伸手出去,抚摸东东的脸儿。
老妇人见她手指哆嗦很是激动,不禁关切地道,“妹子,你没事吧?你怎么了?”
凌语芊手一顿,窘迫地道出,“大婶对不起,我只是……一时想起我儿子。”
“你儿子?原来你有孩子了呀?”老妇人即时诧异,这妹子,估计也就二十岁的样子,想不到竟然当妈了,自己的媳妇儿今年可是三十岁了呢。
“没有,宝宝他没有生出来。”凌语芊则又是难以言表的剧痛,视线重返东东那,母爱再度显露。
“没有生出来?流掉了吗?”老妇人也又是一阵怔愣,语气渐渐惋惜起来,“所以说你们年轻人啊,要多加小心,像我媳妇当初怀孕的时候,也总是什么都不怕,万一流了多可惜。”
流?不,不是流掉的,而是……凌语芊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年在手术台上,医生给她递来打胎药,她不肯吃,但结果在母亲的痛苦哀求甚至下跪之下还是不得已地吃了下去,然后仿佛凌迟处死,灵魂陪着宝宝一起脱离了躯体。
老妇人似乎感受到了凌语芊的悲痛,急忙给予安抚和劝解,“妹子,你也不用太伤心,流掉就流掉了,你还年轻,会再有的。其实啊,现在的年轻人,哪个没有经历过流产的,你好好调整心情,养好身体,说不定很快就有了呢。你平时就多点来公园,看看小孩子们玩耍,对你身心也有帮助的。”
凌语芊水眸盈盈,布满感激之情,由衷地对老妇人道谢,“谢谢你大婶,谢谢!”
“呵呵,不用客气。”老妇人依然和蔼可亲的,顺道提出辞别,“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回去了,你继续散心哦。”
凌语芊颌首,与老妇人说再见,还又对东东亲昵一番,目送她们慢慢离去,紧接着,又突然想起老妇人刚刚说过的那番话,随即再次陷入沉思。
记得有则报道说过,中国有近九成的女性生平中都堕过胎,有些是已婚女士,基于计划生育的限制,意外怀上第二胎,不得不打掉;有部分是未婚女性,没有家庭和经济基础,只好暂且不要小孩;再有一部分,是在校学生,她们年不经事。
自己的情况,与她们有点儿相似,但又有着极大区别。宝宝的到来尽管也有点出其不意,但自己从没想过要舍弃。她们极大多数人大概只是失去宝宝那一刻或短时间内痛,不像自己,俨如噩梦缠身,永远都无法摆脱。另外,她们将来还会再生,自己却恐怕这辈子都要孤独一生,除了天佑,自己不会再爱上任何男人,如今天佑彻底“死”了,自己的未来再也没有了。
天佑,还记得你说过的诺言吗?你说要和我生六个孩子,三个男的,三个女的,让我把母爱发挥到极点。不,你肯定不记得了!你再也不记得了!
距离中午越来越近,公园里的人潮开始散去,原本热闹喧哗的公园渐渐安静了下来,凌语芊从悲痛中出来,打了一个电话给冯采蓝,二十分钟后,两人在一间餐厅见面。
得知整件事的情况,冯彩蓝勃然大怒,对贺煜破口大骂,连李晓彤姐妹也不放过。
凌语芊兴许已经痛过恨过一段时间的缘故,心情恢复了平静,不过面容还是异常惨白和憔悴,待采蓝停止怒骂后,她幽幽地问,“采蓝,你觉得我还要继续去北京吗?我还有必要再去北京吗?”
还有没有必要……
原来,自己内心里一直没想过彻底放下贺煜,之前尽管再执意和坚持,心底却仍保留着最后的让步,今天答应爷爷,不仅是于心不忍和报答,更是心底最深处的牵动力。只可惜,如今一切都变了,自己再留恋都显得多余的了。
冯采蓝虽然想法和凌语芊差不多,但她还是鼓励凌语芊如期出发,因为她觉得,去到北京行程紧凑,语芊不会有时间胡思乱想,而且在北京还有个贺熠,那个善解人意、温柔无比的男人,有他在,语芊的伤痛会减少到最低。
凌语芊听罢,不吭声,但心里已经默认了采蓝的看法,确实,假如自己当日留在G市,还真无法估计会做出什么事来!
看着凌语芊极度痛楚悲伤的样子,冯采蓝更觉怜悯,握住凌语芊的手,提议道,“既然你要去北京了,那我们去逛街购物吧,你总得买两套新衣服做做样的对不?”
凌语芊略作沉吟,便也点头,买单离开餐厅后,出发去百货商场。在采蓝的带动下,她不仅买了衣服,还买了新鞋子、新手袋和化妆品,她很久都没试过这么疯狂购物,只因心中那股不间断的巨痛。
后来,她还和采蓝吃了晚餐才结束今天的行程,分道扬镳。
整个小区依然静悄悄的,她走得不慢不急,下意识地朝四周张望,希望能像昨晚那样,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
可惜,结果她只能失望而归。
父亲已经睡着了,母亲和妹妹正在客厅坐着,得知她即将去北京,母亲诧异,但也没说什么。
倒是凌语薇,天真无邪地问了出来,“姐姐,你要去多久,和姐夫一块去的吗?对了,你记得和姐夫拍多点照片回来给我和妈妈看哦。”
凌语芊看着她,又瞧了一下母亲,如实相告,“没有,他有事忙,姐姐和公司其他人去。姐姐星期二出发,星期六回来。”
凌母眸光又是一阵微微的荡漾,轻扶着凌语芊的手臂,若无其事地叮嘱,“那边人生地不熟,你多加小心,夜晚没什么事就呆在酒店,尽量别出去。”
凌语芊颌首,拥住母亲,“妈,您不用担心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贺煜的堂弟贺熠也在北京,我和他关系挺好,到时他会照顾我。”
凌母眉头一挑,继续若无其事地召唤着小女儿,“薇薇,帮姐姐把东西带回房。”
凌语薇马上领命,兴致勃勃地拿起大包小包往凌语芊卧室走,凌语芊对母亲默默注视了下,暂且回房,将买回来的东西收拾整理好。
忽然,凌语薇又疑问道,“为什么姐夫不陪姐姐去?难道姐夫不担心姐姐的吗?姐夫还生气姐姐回来和我们住?”
凌语芊身体顿时一僵,忙碌的手也倏忽停下。
“姐姐,不如你先搬回姐夫家吧,这样姐夫就不会生气,会陪你去北京,对了我去打电话给姐夫,叫他陪你去。”凌语薇说着还真放下东西,准备往外走。
“别,薇薇,别找他。”凌语芊赶忙阻止,迎着凌语薇疑惑不减的眼神,撒谎道,“因为……他有重要的事情忙。”
“重要的事情忙,是工作吗?但姐姐这次去北京出差也是为了工作呀,电视剧里经常播到很多夫妇一起外出公干的,电视还播到,男主角很爱女主角,无论工作多忙,都会抽点时间出来陪女主角观光,姐夫也应该这样才对。”凌语薇拿平时在电视里看到的情节来衡量。
“他不爱姐姐……”凌语芊则下意识地呢喃了一句。
凌语薇听到了,惊呼,“姐姐你说什么,姐夫不爱你?你们是夫妻哦,当时结婚的时候,贺爷爷问姐夫是否爱姐姐,姐夫可是很大声地回答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承认的事,怎么可以反悔。”
凌语芊思绪也即时回到当下,禁不住,潸然泪下。不错,婚礼上他曾当着众人的面答应愿意娶她,照顾她一生一世,可实际上,才短短数月,他就把那神圣的承诺抛诸脑后,像对待以前那些美好的誓言一样忘得一干二净。
见到姐姐突然泪如潮涌,凌语薇心疼不已,忍不住对贺煜批评起来,“姐夫真是个大坏蛋,姐姐你别要他了,对了,姐姐不是说天佑哥哥叫姐夫照顾你的吗?不如你跟天佑哥哥投诉他,最好能让天佑哥哥亲自照顾你,天佑哥哥肯定不会让姐姐伤心,肯定会陪姐姐去北京的。”
凌语芊眼泪流得更甚,再也顾不得那么多,拉薇薇到床前坐下,孩子气地控诉出来,“薇薇你知道吗,其实他这次无法陪姐姐去,并非由于姐姐回娘家住,也非因为公事繁忙,而是,他去陪另一个女人,他要和另一个女人坐游艇出海玩!”
凌语薇得知实情,愤慨不已,小脸瞬时露出前所未有的怒气,娇嫩的声音急促异常,“姐夫怎么可以这样!姐夫已经结婚,怎能和别的女人交往!姐姐,另一个女人是不是上次在雪糕屋那个姐姐?”
凌语芊颌首,触景伤情,心里更加怨恨贺煜,恨他的不守承诺,恨他的花心和无情,悲酸委屈的泪水于是也更加挥如雨下。
凌语薇拿起纸巾,在凌语芊跟前蹲下,替她拭擦着泪水,边安慰道,“姐姐别哭,既然姐夫那么坏,咱们就不理他,让他陪那个女人去。那个女人真不要脸,明知姐夫是有妇之夫还缠着姐夫,典型的小三,小三不会有好下场的!”
凌语薇由于智力残缺,平日极少出门,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家里看电视,看得最多的便是那些偶像剧或情感剧,从中懂得不少,于是运用平时的积累痛斥贺煜和李晓彤,爱恨分明的她,再也不叫李晓彤为“那个姐姐”,而是改称为“那个女人”。
凌语芊一方面对妹妹的维护很是感动,但另一方面,又倍觉心酸和苦涩。
小三……
犹记得,当初她伤了脚住在酒店的时候,李晓彤来找过她,声色俱厉地指责她是小三,现如今……
凌语芊猛地甩了甩头,不再想这些再无意义的事情,从凌语薇手中取过纸巾,亲自拭泪,不久,泪水总算停止了,她努力吸着鼻子,看着怒气且关切都丝毫不减的妹妹,先是沉吟数秒,道,“薇薇还记得高峻哥哥上次和我们说过的事吗?过阵子,姐姐打算带你到美国治病,到时我会争取让爸妈也一起去。”
“嗯,记得!薇薇可是时刻盼着呢!”凌语薇果然是“小孩子”,马上变得愉悦起来,“爸妈也去?可是我听说美国的房子好贵,东西也很贵,我们哪来那么多钱?”
“姐姐会找工作,会努力地工作!我们离开这儿,一家四口去那边重新生活。”凌语芊更加坚定了这个临时的想法。
凌语薇恍然大悟,也肯定地附和,“薇薇也可以工作赚钱!薇薇到唐人餐厅打工,帮补家用!”
会心的笑,顷刻在凌语芊绝美的容颜如花般绽开,她习惯性地伸手抚摸凌语薇的小头颅,亲昵和疼爱之情比以往都多都深。
少顷,她叫凌语薇先去睡觉,自己则去洗澡,洗完后,接到贺熠的来电。
原来,消息灵通的他已从贺云清那里得知她确定去北京的消息,当然也得知贺煜并没有去,不过他对贺煜只字不提,仿佛贺煜由始至终没参与这趟旅行,又像贺煜和凌语芊毫无关系。
电话里,他若无其事地侃侃而谈,说出安排,“听说你们星期三白天参加交流会,晚上参加大会主办的盛宴,星期四拜见北京规划国土局的负责人,故我决定,星期二下午先带你去后海,星期五去天安门广场与故宫,至于长城与颐和园,我建议你多留几天,星期六先让其他人回去,你再另外订机票,可好?”
凌语芊略作思忖,反问道,“你不用上班吗?你可以腾出这么多时间陪我?”
“嗯,我把今年剩下的年假都预支了,整整十天呢,到时我还可以陪你们一起拜访那个国土局的人。”
凌语芊听罢,心中更是感动,最后,在贺熠的再三殷切请求下,于是答应了,她还放开心怀,干脆利落地道,“好,一切由你安排,我都听你的!”
贺熠马上被她这个回答震到,整个人无比雀跃和狂喜,也不知是真的呢或别有用心,说话变得有点语无伦次,好几次都逗得凌语芊忍俊不禁,娇笑连连,悲切的心情随着消退了不少。
但是,由于痛得太深,缓解也只能暂时,当凌语芊与贺熠结束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