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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大哥小姐你够狠-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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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骏停住脚,一蹲身放下小青。

“怎么了?”小青大胆地看着他,眼里春水澜澜,眼睑的崭动间,带着聪慧,更带着几许情欲,“你的体力真差劲,如果你以后结了婚,怎样体贴你老婆呀。”

“真够累的……”子骏假意在抹汗。小青拿出纸巾为他拭汗,就在这时,他双手一钳,将她牢牢抱在怀里。

“非礼啊。”小青小声喊起来,但鬼都不会相信,因为她是笑着在喊的——笑得比任何时侯都开心、都美;喊得比任何时侯都更富挑逗。“非礼啊,快来救命呀。”

“救你个头!”子骏将她逼到栏杆边。体肤的接触,令她兴奋,令她欢悦,她笑得越来越艳,越来越媚。她明明甜得希望他为所欲为,偏偏一直不曾放弃假意地挣扎,一直在断断续续地喊“非礼啊”。她愈是挣愈是喊,愈是能激起子骏的情欲。他尽量温存地去接近她,可这她实在太调皮,且吻且闪,就是不愿安生顺从。这回子骏真急了,不分青红皂白,照她胸部狠狠一抓——原来这个地方是这女人的弱点,她浑身一个激灵,顿时软了下去……

月清湖静,薄雾淡笼下的小湖,流动着银色的空气。他们相依在湖心的小凉亭里,享受这仿佛浸在水里的、美妙的夜。

凝视着正望着湖面发呆的子骏,小青搂住他轻轻地问:“你在想什么?”

子骏呼了一口气,动了动身体,“我想抽烟……”

小青笑了,“不,你想的不是这个。”

“其实,我在想哪间宾馆既不贵又舒服。”

“没来由想宾馆干什么?”

“这还用说吗?”子骏做个鬼脸,“当然是想和你去开房啦!”

小青无奈地皱眉,“你的脸皮真的不是一般的厚耶。”

子骏得意地吹:“阿拉泡妞,全凭脸皮厚!”

“少得意了,谁是你的妞呀!”

“嗷——嗷——!(狼嚎声)”

“别玩了,你还设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小青认真地说,“你心里在想什么?”

“开房呗。”

“洪——子——骏——!”

子骏笑着摆摆手,“没有想什么啦,真的,——来。”他拍拍自己大腿,“来,宝贝,坐上来。”

“我不喜欢‘观音坐莲’……”

子骏将她一揪。她坐在他腿上,脸静静地俯在他项下,像睡去一般。

微风起了,月亮冉冉穿行流云之间,时亮时暗——这就如子骏此刻的心情,时而兴奋激动,时而甜蜜平静。再没有哪种距离比这更美妙了,他的下巴蹭着她的额,眼睛凝视着她的脸,整个身体都与她的体温交融。他小心地解下外套盖在她身上,深深地拥紧。

“骏……”

“嗯?”

“骏……”她梦呓般声音在他项下留下一团暖气,“我们已经在拍拖了,是吗?”

“是。”他回答。

“骏……”她抬起脸来深深看着他,然后吻吻他,最后重新偎回去。子骏轻轻拍着她的背,婴儿似的摇晃着身体。好{炫&书&网}久好{炫&书&网}久,他的颈边留下一滴温热的泪迹,他忙支起她的身体——她噙着泪,用最动情的眼神看着他。

她想笑一个,但泪水不自禁地流出更多。

她想哭一场,但爱情不是为了哭泣。

她想说一句,但与其千言万语,何不吻他?

她想快乐地吻他,但他的心里,就真的没有杨杰俞的影子吗?

子骏想的,她一早已看穿了。他什么也瞒她不过,正如他瞒不过自己。

小青知道:这仅是开始。

二十二 回忆的续章

有一位哲学家如是说:当男人烦闷的时候,他们可以把自己当做一条小狗,只消在外头溜哒一圈,就不烦也不闷了。

在夜晚的大街上,子骏漫无目的地闲逛着。他想到了这位哲学家的话,同时也想起六年前的那一幕:

那是六年前的车祸……

下了半夜的细雨终于在清晨停止了,迷雾的晨雾飘冉在无边的树海上,悄无声息地拉开了一顶巨大的白纱帐子,如烟气般缓缓地浮动。子骏从一顶支在湖边的帐篷中钻出来。当他的身体与湿润清凉的空气接触的一瞬间,一夜的疲惫刹时间从体内隐去。他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坐在湖边呼吸着清新的空气。

“子骏,你醒了呀。”在缥缥缈缈的笼罩着晨雾的湖边,走出一位女子来。她是韵梓,一身粉红色衣裳的她就如清晨的一抹烟霞,“子骏,吃过早餐我们就该出发了。”

早餐过后,众人收拾好行装,上车前往下一处旅行地点。晓桥是司机,他使劲地伸了一个懒腰,一头钻进驾驶座。子骏发现他精神不振,情知他夜里只顾着玩,没睡足觉,说:“你精神不好,不如让我来开车吧,你替我指个路就是。”

晓桥求之不得,遂与子骏换位。坐在中排的韵梓不放心地说:“这样行吗?子骏才刚学开车,天雨路滑,他能应付得来吗?”

晓桥想想说:“这倒是,这一路全是山路,还是我来开好。”

子骏遂不逞强。伙伴中再没有人会开车,晓桥依旧坐回驾驶座上。

到达目的地大约需要两个小时的车程。刚出发不久,雨又下起来了。雨势颇大,风刮着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车窗上,雨刷刷得飞快。这一程大部分是山路,沿途又有道路施工,几乎让晓桥辨不清路径了。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对子骏说:“子骏,咱们说说话吧,看见你们在睡觉,我更悃了。”

“好。”子骏坐直身体,往晓桥嘴里塞进一支烟。晓桥深吸了几口,说道:

“我忽然想起来,子骏,你不是有一位干妹妹叫做杨杰俞的吗?为什么这回你不带她一起来玩?”

子骏有两位干妹妹,一位叫做苏樱,是邻居家的女儿,还在念小学。另一位,便是晓桥所说的杨杰俞。杰俞是一年多前与子骏相识的,她的父母很早已离婚,生活一直很孤独,子骏很同情她,就认她做了干妹妹。杰俞今年十四岁,性情温柔文静, 不过最近却变得有些神秘兮兮起来——大约女孩到了这个年纪, 就会春潮涌动的缘故吧, 反正子骏没有这方面的体验, 帮不上她的忙。他对晓桥说:

“杰俞一向不太喜欢郊游,正好这几天她有别的事,所以没有来。”

晓桥说:“我有许久没见到她了,她还好吗?”

“挺好,已经有很多男生在追她了。”

晓桥兴致勃勃地说:“你有带着她的相片吗?我想看看她长成什么样了。”

子骏小声道:“开什么玩笑,我带着别的女孩的相片,韵梓会杀了我!家里就有。”

晓桥会意地一笑,睨了眼正在熟睡的韵梓。子骏接着说:“邹劲葬礼那天她也来了,一直在静眉身边,你没发现吗?”

邹劲是子骏等人的死党朋友,因交通意外发生了不幸。在座的邹蓉就是邹劲的妹妹,因哥哥去世,她十分伤心,大家组织这次郊游,正为了让邹蓉散散心。晓桥叹了一声说:“那天是什么日子呀,哪还有心思管别的?”

子骏点点头,俯首不语。这时,身后的羽茗插进来:“喔!原来和静眉在一起的女孩就是杨杰俞呀!啧啧,她的变化太大啦,要不是你说,我还真想不起是她。”

羽茗与子骏、晓桥都同龄,三人是最要好的朋友。子骏回头看了眼羽茗说:“唔?原来你没有睡呀?”

“听你们在聊美女的事,我就睡不着了。”羽茗边翻着自己的钱包边说,“嗯,我这有一张美女的相片,相片里的人和杰俞长得好像。子骏,你看是她不是?”

晓桥笑道:“相片?是裸照吗?嘻!”

“是裸照就发达了。”羽茗将一张相片递到子骏眼前,晓桥也凑过头去看。这张相片显然是偷拍的,相片中女孩身穿中学校服,一身古胴色的肌肤,秀直的长发间有几缕亚麻色的挑染。她五官俊俏,柳叶眉,长而卷的眼睫,一双瞳仁乌黑发亮。阳光直射在她的脸上,眸内的水波在阳光中反射出点点光彩,熠熠生辉。她微侧着头,一手把书包抱在胸前,一手在拨弄着耳上的耳塞——耳塞似乎弄痛了她的耳朵,又似乎耳塞里传出的音乐令她很不满意,那轻抿的双唇中透出了几许娇气,也带出几许不耐烦。晓桥一见相片,顿时眼前大亮,正要夺过相片一赏再赏,不料子骏已先一步抓过,惊讶地问道:

“她就是杰俞!小子,相片哪来的?”

羽茗大喜道:“哇,真是她!好极了,我终于知道美女的芳名了。说真的,我见过那么多美女,只有她让我瞧得顺眼哩!”

子骏追问:“这张相片倒底是哪来的?”

羽茗呵呵一笑道:“抢来的。”

“抢谁的?”

“张言军呗。”

“张言军?是谁?”

“唉,不就是联合校会里公认的大情圣张言军呗。”坐在羽茗身边的蔡可盈被吵醒了,说道,“张言军那个人呀,真是花心大萝卜!星期一、三、五泡妞,二、四、六分手,星期天还温习性知识,真无可救药了!他除了泡妞,还有一样嗜好,就是偷拍美女的相片,拍的相片或自己留着,或高价卖给别人。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的摄影技术可高超了,赶得上名家水平。他偷拍杰俞的相片不奇怪。——怪得前些天我遇见他时,他向我抱怨说他最喜欢的一张相片被人抢去了,原来抢他的相片的人是羽茗你呀!噫,还真看不出来,你这傻哥哥也懂欣赏女人哩~~”

羽茗哈哈大笑,问道:“可盈,你有被张言军偷拍过吗?”

“怎么没有?!”可盈抱怨说,“我问他拿相片,却被他买了!——呜,那还是我穿比基尼的相片呢,惨……”

羽茗笑得手舞足蹈,“是穿内衣的相片呀!”

“是比基尼!不是内衣!真没文化!”

“反正都是两点一星嘛,嘻~~”

“你脸上的痣才是两点一星!”

这边厢羽茗和可盈聊得正乐,那边厢晓桥正津津有味地欣赏着相片,说:“杰俞真是一位很有味道的女生呢,我是越看越喜欢了——喂,羽茗呀,我们那么多年的兄弟了,你就割爱一回,把这张相片送给我吧,回头我请你吃大餐感谢你!” 说着,晓桥就把相片往怀里揣,羽茗大喝一声“休想!”便急忿地去夺,晓桥边护着相片边说:“嗳,别抢——兄弟嘛,别这么小器——喂,我正开车呢!哇呀!小心相片,烂了就没有了!”

羽茗不管不顾,抢得愈急。子骏看见晓桥和羽茗将杰俞的相片抢来抢去,心里很不是味道,索性大喊一声,也跟着抢成一团。子骏、晓桥、羽茗这三位雷打不散的好兄弟如今竟为一张美女相片争得面红耳赤,满车的人都大笑不止。唯独韵梓是越看越心惊:晓桥正在开车呢!怎么可以这般胡闹?她大声喝止:

“喂!你们有完没完呀,想撞车是不是?!”

韵梓的提醒非常重要,可惜已经迟了——前方一辆大货车响着喇叭迎面而来,晓桥顿时慌了手脚,胡乱打起方向盘——

“嘎——!”

车轮在剧烈的摩擦中发出尖励的巨响,汽车在原地做了个一百八十度大旋转后,“咣当”一声倾倒在路边,整车的人随着车身的倾倒,叠罗汉般压在一起。

“拷!真该死!”晓桥又悔又急,一脚蹬开车门,狼狈地爬出车外。同伴们缝此厄运,都争先恐后地往车外爬,晓桥七手八脚地协助他们脱难。

韵梓首先被救出车厢。她惊魂未定,跌坐在路边,失魂落魄地望着翻倒的车发呆。突然,她惊叫一声,指着晓桥血淋淋的手臂怆惶大喊:“晓桥!你……你流了好多血哇!”

晓桥下意识地往臂上一摸,怔愣道:“我……我没有受伤呀?”

“不是你的血还会是谁?”韵梓慌恐地向四周望,又复大叫,“子骏?子骏呢?他……他还在车里呀!”

晓桥顿然醒悟,疯了似地扑向前排驾驶座——眼前的情景令他惊呆了:子骏倦俯在车厢下,已不省人事,在他的头下枕着一堆破碎的玻璃,一滩殷红的鲜血正在飞速地扩散。晓桥痛心地喊“快来救人啊!”便一步跳进车里……

——这场车祸,无疑改变了子骏太多太多。他使劲儿摇摇头,挥去这些不愉快的思绪。这时,他引伸出一个值得他思索的问题:女人在烦闷的时候会怎么样呢?

柔和的月光洒床上,在微光中,浮现出一位俏丽女子的身影。她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枕头,枕头的一角被咬在她嘴里,咬得很紧很紧,咬得很久很久。

“这么说,女人在烦闷的时候像一只小鸟。”子骏点起一支烟,想着,“并且是一只受伤的小鸟,俯在巢里默默地添吮着受伤的伤口。这就像女人的行为——睡在床上,咬被角,一声不吭,甚至无声地饮泣。”

想到这,子骏格格地笑出来,路人都好奇地看着他,以为他是神经病。

“什么屁话!难道女人就不能像一条小狗去外头溜吗?”月光中的女子一下扔了枕头,一骨碌坐起来,“我不是一只受伤的小鸟,而是一只快乐又美丽的夜莺,我要在外头飞呀飞呀,飞呀飞呀!”

想到这,她跳下床,开始找衣服穿,并故意弄得“砰砰嘭嘭”地响。母亲听到女儿房里奇怪的响声,敲门问:

“你没事吧?怎么这么响?——杰俞!”

房里的女子没答话,大力地打开门走出来。她已焕一新,打扮得漂亮迷人,只脸上的表情显得又酷又狠,十足一个坏女人模样。母亲问:

“杰俞,都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

女子一点头,“我要像一条野狗一样,在外头玩个彻夜不归!”

母亲没说什么,只叹了一口气。女子大步走向门口,飞快地一拉门,开门时带起的风吹起了她短裙的下摆,母亲在后头喊:

“杰俞!”

“干嘛?”女子不耐烦地说,“妈,你别劝我,我已决定彻夜不归了。”

“不是……”母亲追上去,忧郁了一下说,“杰俞,外头有些凉,还是换一条裙子吧。”

女子“扑哧”一笑,冷然道:“我懂你的意思,不过,这条裙子不短我还不穿呢!”

“杰俞……”

“放心啦,妈。”女子在母亲脸上亲了一下,把她轻轻推回,说,“你以为我杨杰俞是吃素的?我不再是六年前的那个小女孩了,现在啊——哼!”

大江的流水声隐隐传来。杰俞知道,走下这条长长的台阶,再转过一个弯,她就可以看到大江了。

晚风迭送,它沿着阶梯倾斜的角度,一阵接着一阵吹上来。杰俞喜欢这种由下往上吹的风,因为她喜欢自己的裙摆随风起舞的美态,因为她喜欢幻想当自己屹立在风中的那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的潇洒与霸气。还有,因为她也喜欢风吹进她的裙底,在双腿间悄然抚弄的快感。

眼前的每一级台阶,就仿佛代表她生命中的每一个月。她走过一级又一级,时间也仿佛在风中回塑了一月又一月,累至数年。她逐一的回想,还一的搜索,至到那一点时,她刚好走完了所有的台阶,折入一条弯道——这条弯道就想她人生的一个转折点,她的生命全因这个转折而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这正如走过弯道后,她可以看见空阔奔流的大江。

此外,她还看到了一个人。他正俯在江提的栏杆上,对着江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二十三 六年前的情愫(1)

五岁的杰俞被夹在父母当中坐着。她一只手被爸爸紧紧握着,一只手被妈妈牢牢抓着,她睁着童雅的双眼四下里张望,除了坐在周围的一些一半陌生一半熟悉的亲戚外,格外显眼的就是高台之上一位身穿黑衣的叔叔。在他的头顶上,挂着一块比他的头大很多的雪亮的国徽。杰俞听妈妈说,他们今天要到法院来,但到法院来做什么,妈妈并没有说,杰俞也不懂得去问。

杰俞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一幕,当法院将她的监护权判给妈妈时,爸爸的双眼湿润了。这是杰俞的记忆中第一次见到爸爸流泪。爸爸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不停在亲着她的脸,颤抖地在她耳边说着“小俞,以后要听妈妈的话。爸爸会经常来看你的,乖,小俞,乖啊……”杰俞根本不理解所谓监护权是怎么一回事,但看见爸爸哭了,妈妈也忍不住拭泪时,她隐约感觉到自己以后会像隔壁家的小玉姐姐,变成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了。她搂着爸爸的脖子,将小脸俯在他的胸前,哭着说,“爸爸,我不要你走,小俞不要你走嘛,呜……”

但是在那一天,杰俞还是离开了爸爸,和妈妈沿着一条陌生的路走了。她俯在车窗边,望着雨幕中的爸爸,望着那被落在窗户上的雨水割成数段的身影……她猛地扑进妈妈的怀里,让泪水深湿了妈妈的衣裙,却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从那之后,杰俞的生活就完全改变了,她每个星期基本上只能和爸爸见一次面,而妈妈却总不在家里。在小学入学报名时,老师问杰俞叫什么名字,她的回答令妈妈很尴尬。报名过后,妈妈抚着她的头轻声说:“小俞,你上学后,妈妈给你换了一个新名字了,以后,你跟妈妈姓,叫杨杰俞,知道了吗?”杰俞呆呆地点了点头。她望着那些在父母的双手间荡秋千的同龄小朋友们,口里喃喃地说了句什么,但声音小得连自己也听不见。

八岁的时候,杰俞从外婆家搬到一间大的房子里。不久之后,一直照顾她的外婆去世了,杰俞的生活因此变得更寂寞。又过了几年,杰俞再次搬家了。这个家非常的大,大得可以装下几百个她,并且还是两层楼的。她十分记得搬家时妈妈对她说的那句话——这句话大概是妈妈最常对她说的一句话了——“小俞,妈妈的心肝宝贝,以后,妈妈要给你最好的生活,最好最好的,别的人都比不上!”妈妈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是多么自豪与幸福呀,可她哪里会猜得到杰俞此刻的心情呢?对杰俞而言,搬到更加大的房子里去,只意味着恐惧——房子越大,她就越感到自己渺小,小得几乎天花板上的一盏小灯掉下来,都能压扁她一样……

这一年,杰俞十二岁了。在这一年里,她开始接触到“迷失自我”这一类的字眼,同时,在这一年里,她见到了一位震彻她心腑的人……

在那一天,那些一直欺负她的可恶男生又找她麻烦了。他们拿着树枝儿赶她,她吓得拼命地跑,跑得就快没有力气时,只好躲进一个公园里,男生们没钱买票进公园,便埋伏在门边。

杰俞其实很聪明,她知道自己不能从正门出去,便走到公园的指示图前,找寻有无另一个出口。这间公园名叫草野公园,她在指示图前站了一分钟后,便对这个公园失望起来,因为它只有一个出口。看来她无路可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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