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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鸡飞狗跳闹重生-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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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建国问老婆:“怎么办?再给咱妈送过去点?”

张红卫不乐意:“送的少了香,送的多了,她小婶又该说我们把不要的都给了老太太!”

他满不在乎:“那就给她小叔和大哥家。”

张红卫冷笑:“你问问你闺女同意不同意!”

张春花可没少在背后嚼舌头,说上林小小年纪心眼多,还都是坏心眼,不尊重家里老人也不知道礼数一心就钻了钱眼里等等。

秋建国摊手:“你说怎么办?要不,放厂里,反正冰柜大着呢!”

她想了想,说:“拿三只,回来煮了,院里每家分点。剩下俩过完年给员工改善伙食。”

“那也多啊。我还买了两只在家呢!”

张红卫瞪眼:“你买?”

他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不是看都送了人,怕咱家不够肉吃。”

张红卫哭笑不得,直摇头:“得,都炖了,都炖了挨家挨户的送,你厂里的同事有不少单身汉,多送点,他们平时没少照顾你。”

这不,一大早的,张红卫就架锅炖肉,香味飘得满院子是,到处跑的孩子们都围了过来,惹得院里的妇女们一个劲儿叫:“回来回来,咱家中午也炖肉,你们急什么!”

上林边看着火候边笑:“别急别急,等出锅我们先吃,吃饱喝足咱们出去玩,不跟他们大人瞎掺和!”

白大娘笑:“小上林,你可不是小孩子,能跟他们玩一处去?”

她不服:“跳皮筋打溜溜球,我也会!”

一小姑娘撇嘴:“我才不带你玩,你玩着玩着又该想起来去算账了!”

童言无忌,惹得满院大笑。

上林无语,望天,低下头恶狠狠的:“待会儿不给你肉吃!”

对方撇头:“我家也炖!”

她被噎住,想了想:“我告诉店里再也不卖给你最新款的橡皮了!”

小姑娘一愣,当即就红了眼圈,嘴巴一扁就想哭,这可给上林吓坏了,大过年的,把人家孩子吓哭了算怎么回事,连忙就哄:

“姐姐跟你闹着玩呢,别哭别哭,以后有新橡皮我让他们先给你留着!”

掀开锅盖,捞了一块肉递给她:“吃肉吃肉,不许哭啊,过年不好哭的,哭了的孩子可就没有压岁钱了!”

连骗带哄,总算把人给哄住,没有掉金豆。

这时第一锅肉也已出锅,给孩子们分了分,张红卫吩咐上林和李长生挨家挨户去送,叮嘱他们先送单身的工人。

照说,她这样挨家挨户的送,其实也不算好事。

过年嘛,谁家不买肉不炖肉?你专门显摆你家富裕怎么地?

仇富心理,上林很了解,她也很会说,每到一家,先把碗放下,甜甜的叫上几声叔叔伯伯大婶大娘,然后再说:

“我妈妈说,平时她和爸爸没空照顾我和弟弟,都靠大家帮忙,平时我们两个打扰了你们,今天不叫我们在您家吃饭了,说再吃,都该改姓跟您过了!”

收的人家本来还有点不太乐意,觉得无功不受禄,自尊心平白受损,一听理由,好像还有点道理——但是自家平日里也没怎么照顾俩孩子,再看看粉雕玉琢的秋上林,以及板着脸的李长生,也就带点愧疚的收下了。

说起来,秋家在红星大院里住了三年,直到三年后集资盖楼,他们才搬到镇上去住。在这三年里,以张红卫的忙碌,居然令所有邻居都说不出一句不好,甚至临走都依依不舍,都要归功于秋上林一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巧嘴。

这是后话。说殷夜遥跟着也去送肉,脸拉长的堪比马脸,全民欢喜的日子里看着就扫兴。

上林扫了他一眼,脚步放慢,落到众人身后,低声问:

“你怎么了?”早上还好好的。

他们前面,下林扭着李长生闹,闹烦了,他一把拎起下林的衣领,轻松的在半空中把他悠了一个圈,才放到地下。

下林不但不怕,反而兴奋的叽叽喳喳。

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这一幕,顿时明了,有些好笑。

再多心思,毕竟是个孩子。

“下林就是爱玩,长生力气大,心眼也实在,陪着他玩了这么些天,看起来比一般人亲近,你放心,在他心里呀,你依然是无所不能的殷哥!”

殷夜遥声音低低的问:“你呢?”

李长生被下林闹的有点烦,反手就要把碗扣他脑袋上,吓得看着的秋上林险些尖叫出声,还好他知道分寸,只是吓唬吓唬他,这才舒了一口气,却没听清殷夜遥的问话。

“啊,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微微一笑,几个大步甩开上林,到了李长生身边,不知和下林说了什么,他乖乖的跟其他人去玩,把空间让给了殷夜遥。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在群里的朋友们,很不幸的,QQ号被人盗了,正在申诉等待中。

 拜年和冒烟

 中国人的新年是很奇特的节日。上林后世接待过一位西班牙的客户,他在中国住了五年,最大的兴趣是住到中国的农村,和农民们日常起居。他是公司大客户,老总每年春节都邀请他去自己装修豪华的别墅过节,但他婉拒,要求跟随家在农村的职员去他的老家过年。

恰巧有一年上林不想回老家,一个人呆着也无聊,索性接受同事的要求,结伴去了他的老家。

老外说,他喜欢中国人的春节文化。

每个人都忙碌,但每个人都悠闲。他喜欢年初一人们走出家门挨家挨户的拜年问好寒暄,喜欢到了晚上人们坐在一起搓麻打牌——顺道句,老外的麻将技术远远超出的想象。

1988年第一天,秋上林一睁眼,骨碌爬起,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看到屋外一片白茫茫,她顿时兴奋起来,迅速套上压在枕头下面的新衣服,拉开帘子大喊:

“下雪了,下雪了!”

一脚踢到帘外小床上滚成一堆的两个男生,在他们耳边大喊:“起床,下雪了,下雪了!”

李长生警惕性高,一把抓住为非作歹的脚丫子,用力一拉——

“疼!”

秋上林的尖叫让他从迷糊中惊醒。

秋下林翻个身,嘟囔:“让我再睡会儿,姐。”

上林却不管不顾,也照原样在被子里摸到他的脚丫子,用力一拉,喊着:“新年快乐恭喜发财,快点恭喜我发财!”

又扑向已经起床的李长生:“新年快乐恭喜发财!”亮晶晶的眼睛期盼的看着他。

李长生很想假装沉默,但他不能。

秋上林的目光仿佛一只需要食物的小猫。他想一脚把它踹开,但这弱小的生命让人怜惜,欺凌弱小非男子汉所为,再一次告诉自己。

低声说:“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然后在一天的时间里,他把这句话重复了一百遍,不,也许三百遍,或者五百遍。

本来可以安静的在房间渡过这个春节,睡T娘的一整天,昏天暗地。他原本也样打算,这个小镇上没有他熟悉的人,没有认识他的人。

但秋上林昨晚告诉他,不用回去浪费炉火,下林很乐意与他同床共枕。

本来很安静的一天,伴随秋上林的尖叫和天空中飘下的雪花,以及走乡串户,欢喜的笑脸和重复不断的新年快乐恭喜发财,他感觉一天下来脑仁儿疼。

秋家怎么会有那么多亲戚,三大姑八大姨舅爷爷舅奶奶,亲叔叔三叔叔,他陪她转遍整个村庄!每户人家都笑脸相迎,一把把的糖果瓜子往他们的口袋里塞,同时好奇的问:

“这是谁家的孩子,长的虎头虎脑,怪精神的。”

听听,真令人生气!孩子——他不是孩子,从六岁开始,他就不认为自己是孩子。但在陌生人眼里,他是孩子,而且是虎头虎脑有点腼腆而非暴戾的孩子。

秋上林也总不厌其烦的把他拉到大家面前,介绍:“李长生,们的新邻居。”

于是大家也都不厌其烦的欢乐的笑,仿佛这句话值个千八百块。

他能感觉到他们的善意,而非恶意。他们没有追问,更不奇怪为什么一个邻居的孩子要和秋家的孩子出门拜年。

他们都很欢乐,但有点愚蠢。就像秋上林。

李长生这样认为。

第一天,第一户人家,先回老宅。

昨晚他们已经去过,祭祖,磕头,接受老人的压岁钱。但上林并不想留在那里吃晚饭,她的借口是家里还有客人,很显然张红卫更喜欢在自己家里渡过一年的最后一天,而非忙碌半天仍然听到妯娌的冷嘲热讽。

老宅沉重的木门敞开,昨晚的积雪已经洗净,天上不断飘落的雪花在地上积薄薄的层,他们并不是第一拨拜年的人,因为地上有凌乱的脚印。

木门前,对着时日已久露出木纹原色的大门,上林甩甩头,试图说服自己忘掉昨晚这扇木门后发生的不愉快。

秋下林拉的新衣服:“姐,不想进去。”

李长生更干脆,掉头就要走。

看着弟弟的眼睛,告诉他:“我也不想进去。但我们必须进去。”

里面有讨厌的人,但也有他们至亲的人。

几个深呼吸,调节了心情,一手拽一个,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愉悦而有朝气:“爷爷奶奶,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手掌蹂躏秋下林的脑袋,用力搓着,他忍痛白了自己姐姐一眼,大喊:“爷爷奶奶,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老爷子和老太太迎出来,笑盈盈的揽过秋下林:“这孩子,爷爷奶奶这么大年纪了,发财干什么!”

上林笑眯眯的硬拽李长生:“发财好哇,人人都发财,大伯小叔,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老少三辈其乐融融的进了主屋,仿佛昨夜的争执是一场梦。

上林的奶奶慈爱的抚摸着上林的头发:“你爸妈呢?”

皱鼻子:“我才不要和他们路拜年,这也不许那也不许!”

恭敬的在供桌前磕了头,坐到桌前抓瓜子磕着玩。

半下午,跑遍了整个村庄所有沾亲带故的人家,下林已经很疲倦,问:“姐,我们回家吧。”

他想念家里暖烘烘的火炉,桌子上特制的桌布,靠在炉盖上烘了几个小时散发香味的番薯和土豆。

她想了想:“你先回家,我去厂里看看。”

孩子们不会因为过年就不吃冰棍,相反,因为过年,大人更舍得为孩子花钱,冰棍的销量大增,小商贩们卖了一上午,存货告尽,他们需要补充货源。

但冰棍厂的员工都放假了,因此秋家夫妇必须顶上。

他们连午饭都没吃,匆匆拜年,随即赶往了厂里。

上林几个都是在老宅吃的午饭。

李长生闷头:“我和你一起。”

纳闷:“你去干吗?”

面无表情:“干活,打工!”

她不是成天嚷嚷要自己给她干活抵饭钱嘛。

小孩子喜欢凑热闹,下林不肯单独回家,而是随他们一起去了兴隆。

兴隆冰棍厂离镇中心并不远,当初选址的时候秋建国希望租用印刷厂空闲的厂房,但遭到了上林的坚决反对。

他们租用了一间废弃的厂房,政府当年打算在镇上建个酒厂,最后酒厂没有建起,厂房反倒废弃,他们送了礼,用很低廉的价格租下整个大厂房。最初张红卫认为不需要这么大的地方,但秋上林依然坚持,不但坚持,她还试图用创始积金七千元买下处厂房,但被秋建国和张红卫联手反对。

上林很不忿,好好好,你们不听小姐言,将来吃亏别怪我!

一进工厂,三个人都愣了。

厂里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熙熙攘攘拥挤着抢货的场面,反而是冷冷清清的,只有个小贩把十几支大奶块装进自行车上的箱子里。

张红卫和秋建国悠闲的坐在零售窗口外面晒太阳,惬意的同小贩聊着今天的收成。

看到三人进来,张红卫诧异:“上林?你来这儿干嘛?”

她疑惑的走近,又回头看了看大门,确认自己没做错地方,靠近母亲,问:“怎回事,人呢?”

“什么人?”张红卫比她还奇怪。

“批发的人呢?都哪儿去了?”

没听镇上有第二家工厂呀,去年时候厂里的批发窗口可是排成长龙,供不应求。

张红卫笑:“还不是你爸的主意!他早就联系好了镇上比较大的一家商店,把冰棍以低于正常批发的价格放到他那里,然后让小量批发的人都去了那边。”

噶?

她仔细打量眯着眼睛惬意的斜在椅子上的父亲,他的手边摆着一杯热茶,他的神情非常悠闲,享受的感受着冬日阳光的温暖。

她印象中的父亲,是个公认好脾气的,习惯隐忍的典型的中国性。他孝敬父母,尊重兄长友爱兄弟,他不喜欢妻子事事处处要强的性格,他要求她必须孝敬父母,无论他们是否偏心。面对家庭的贫困他一筹莫展,因为他是个老实人,老实人只会逆来顺受。

当下岗的大潮波及全国,他成为第波被迫丢掉铁饭碗的人。随之而来是窘迫,无止尽的争吵,最后离婚。

离婚后他也尽力的想做个一好父亲,但人家说有后妈就有后爹,面对新人,面对新的幼小的儿女,他只能用沧桑的目光注视女儿和这个家越行越远。

以较为低廉的价格寻找二级批发商,给自己减压,不至于累到住进医院,这实在是个很棒的主意。

她突然想到,也许兴隆不必每天辛苦的到处送货,他们只需要在各个地方寻找代理商,专供专卖,是扩大规模最保险最便捷的方式。

她爹好像,也不是记忆中的无用嘛………

她盘算着,二级代理商的方式扩大地盘,专供专卖,如果事情顺利,兴隆的几款冰棍将会占据很多份额,可以打入全省市场,也许占据全国?

哇哦,多诱人的想法。

占据全国的冰激凌市场,把兴隆做大——想想她都兴奋,也许不止冰激凌,奶制品?蛋糕?还有什么?

但危险性呢?她之前想到的危险性呢?食品行业必须要求的健康问题,树大招风,一旦出现差错该怎么办?她老妈能管好更大型的企业吗?

“你脑袋上冒烟了。”

一直很沉默别人不问绝不主动说话的李长生突兀的冒出一句,板着脸瞪着秋上林。

“啊?”

李长生接过张红卫笑眯眯递来的冰棍,有点为难。他不喜欢吃甜食,但又不好拒绝——不并非不想,而是无法,不能。

张红卫视他们的拒绝如无物。

顺手递给已经捧着一根舔来舔去的秋下林,告诉上林:“你想的太多,脑袋上冒烟。”

唔,如果不想脑袋上冒烟,最好直接就去做,而非瞻前顾后,左思右想。

1

 龙灯和打斗

 正月十五吃元宵舞龙灯,是子房镇多年的传统,日本人占领时期不能阻止这项传统,文革时期革四旧没能阻止人们的热情,日子好过啦,各村各镇更是大串联,商量着今年要会灯。

所谓会灯,就是十里八乡组织的龙灯队元宵节这天约个时间,约个地点,是骡子是马咱们拉出来遛遛,看究竟谁家龙灯舞得好。

这可关系到实力和面子问题,不单是秋家村,红星印刷厂做为子房镇数得着的国营企业,为鼓舞士气丰富职工文化娱乐生活,决定也要参加这次的活动。

厂领导诚挚邀请秋建国来耍龙头——一耍龙头是体面活,一般人想耍还得不到呢。

秋建国自家忙着扩规模,哪有空有心玩儿,自然忙不迭的辞谢了,当然,为感谢厂领导的厚爱,他也捐了一笔钱,给厂里的龙灯队购买服装。【全本小说下载】。。

元宵当天,街面上车水马龙,十里八乡赶来看灯的乡亲把街面挤得水泄不通,下林被绳子绑着,着急的往前挣,绳子另一头牵在李长生手里。

不怪上林狠心,秋下林是自作自受。

说起来他实在是顽固不化,上林费尽心思教化他,就是块石头也被感动了。偏他心里知道他姐为他好,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腿,总爱四处乱溜。

前几天又趁上林不备,和他的结拜兄弟跑出去玩耍,给一帮不长眼的家伙截住,要收保护费。秋下林是什么脾气?他不收别人保护费就谢天谢地,怎肯受欺负,两方打了个落花流水,他们这边人小力单,下林被揍成猪头。

回家以后上林看了就来气,操起扫帚又把他追的满院鬼叫鬼跑。

对他惹祸的本领上林深有体会,今天人多热闹,怕他再闯祸,索性拿绳子绑住,给李长生牵着他,就不信他能扎翅飞到天上去!

李长生其实挺不以为然的,那天他不在,要是他在场,秋下林绝不会被人揍成猪头,他肯定能把对方揍成猪头。上林听了这话一巴掌打在他的脑袋上,看着两张同出一辙桀骜不驯的脸,恨不能把他们填到炉膛里当成地瓜呼呼的烧了!

本来他觉得今天这一出完全没必要,有他在,秋下林能往哪儿跑,能闯什么祸。秋下林听完他的意见没有二话,绳索一塞:“他要跑了或者闯祸了,我把你扒皮抽筋外加挫骨扬灰!”

李长生歪歪头,扒皮抽筋不陌生,挫骨扬灰是个啥子东西吗?

下林看出他李哥疑惑,狗腿的凑上去:“我姐狠着呢,要把咱俩烧成灰还得扬出去让风吹走喽。”

长生一听,这最毒妇人心哪,看不出来秋上林文文弱弱的,居然也懂江湖上那套。

摄于秋上林的毒心肠,虽然对绑犯人似的绑秋下林他很有意见,但还是将绳子紧紧攥在手里,时不时照顾着身边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的上林。

他们跟在红星印刷厂龙灯队后面,厂里的家属抱着牵着孩子,大人小孩儿欢笑着聊着,比较自己厂里和别村龙灯的差别,我们厂的龙灯多漂亮,瞧瞧裹龙身的黄布,专门从市里百货大楼扯的,颜色鲜亮活泼,花纹精致巧妙,哪像别村的龙,看着黄不拉几土不拉几的。

再瞧舞灯的人穿的衣裳,不也比别村鲜亮?

再瞧…。。,嗨,也甭瞧了,怎么瞧都比别村的好!反正就是好!

自行车后座装着箱子的小商贩跟在人群旁边,高高的挑出一根竹竿,花花绿绿挂着冰棍包装纸,既有兴隆最初生产的‘节节高’和‘小白兔’,也有后来加入生产的其他较为精良的品牌。总之花花绿绿挂着的,几乎都是兴隆厂的产品。

不时有小孩子捏着钱跑过去:“我要小白兔!”

“我吃巧克力棒!”

“香蕉香蕉,要香蕉味的!”

上林看着小贩红火的生意,有点眼馋:“哎,过去买支雪人。”

李长生捏着钱,牵着下林到了小贩车钱:“三支雪人。”

对方怔了一下,似乎是在思索雪人是什么东西。随即想起,没有兴隆厂里的冰棍之前,他们卖的大都是雪人头,自从兴隆开办,已经很久没人来买雪人了。笑着:“现在都不吃雪人了,来来来,你尝尝巧克力棒,可好吃了!”

李长生回头询问上林的意见。

踉踉跄跄的挤过来,皱着眉:“怎么会没有呢?雪人多好吃呀,比巧克力棒不好吃多了。”

小贩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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