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不堪剪-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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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感慨总算是结束了,手机冒出了一条短消息。
她想了想,还是点开了阅读,秦林的语气一如既往的熟稔:初夏,赶紧回来,我把钥匙锁在家里了。
她想删除,还是一字一字地回复:去找物业。
电影里头,金牌海归医生想要回头,女主角在那些即将失去的和即将到来的爱情之间徘徊不定。你看你看,多狗血恶俗的剧情,天知道它是怎么收获的九千多万人民币的票房。
面前多了一瓶可乐,沈诺殷勤地帮他拧开了瓶盖,微微笑着邀请:“喝点儿可乐吧,百事可乐。”
初夏嗤笑,低声揶揄:“它家付给你多少广告费啊。”
她的手机还在等待回应,沈诺自作主张将手机从袋子里掏出来按下了关机键,在她抗议之前理直气壮道:“看电影时就应当全神贯注,手机关机。”
比较不给正充当老师大讲道理的沈先生面子的是,他的手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闹起了革命。沈诺面皮一老,神情尴尬,不知道是立刻回复为好还是置之不理为妙。初夏似嗔非嗔地白了他一眼,语气温婉:“我去一下洗手间。”
沈先生如蒙大赦,立刻恭送倪老师暂且离场,背后冷汗数滴。
初夏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看自己的脸,大约是电影院暖气开的太足,双颊皆是红扑扑。她无意识地轻叹一口气,双手掬一捧水轻轻拍打两颊,末了补了妆,终于重新开机。秦林的电话几乎是同时来到。
“初夏,你在做什么?”
“看电影。”
“我们好好谈一次好吗?”
“不好,所有想对你说的话我已经都说过了,那些不能说的话我也不想再说。秦林,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好吗?我不想做伤害你的事,虽然我曾经被你伤害过,但是这一切,我早已经都忘记了。”
厕所里有“哗哗”的冲水声,外面的电影大厅播放的宣传片有人在哭,有人在笑,电影院里是最不缺乏悲欢离合的地方,每一张脸都用尽全力,每一个场景都变幻若真。人生如梦,戏如人生,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那些心情飘散在岁月里,已经难辨真假。
“初夏,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觉得我很贱,很不要脸。”秦林突然轻轻地笑了,声音通过话筒传递过来,空气微微地震动。
初夏蓦的心酸,她轻轻吸溜了一下鼻子,努力让声音听上去平静如常,然而说出来的话还是略微沙哑:“你记得分手的那天下午,在街头,我慢慢的拨开你的手,转身离去的那刻吗?那个时候,我等你追上来,你没有,所以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在哭,也在恨。夏天的太阳啊,我在烈日下瑟瑟发抖,那天我喝了很多酒。第二天,在舅舅家的床上醒来后,对你的恨意就全部烟消云散了。虽然还是会偶尔想起你,想到你的时候会难过,会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地哭。但是,我很清楚,一切都过去了。我从来没有瞧不起你,事实上,你一直是个很优秀的人,从小到大,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你也一直淡然处之。你是个上进的人,乐观善良,学业优秀,工作也很有成就,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我一直感谢你,教了我好多东西,也一直对我很好很好,很关心我,陪我走过我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光。真的,如果没有你,我就不会是现在的我。回忆过去,更多的是开心,只是,谁也没有办法再次跨进同一条河流。”
她说得很慢,一字一句,因为还是会心痛,那些岁月中成长起的骨肉早已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割舍哪一块,都会痛入心扉。有人说青梅竹马是最不适合成为恋人的,因为一旦分手,舍弃的就不仅仅是爱情,而是生活的本身。
秦林久久没有说话,初夏很难过,因为知道他也在难过。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坏人,也不是一个花心的人。只是有一个成语叫做覆水难收。年轻的时候千万不要犯错误,因为太年轻的我们还不知道该如何正确地处理问题。年轻的时候最有勇气犯错误,因为年轻,所以一切还可以从头开始。
“初夏,我们分手后,我就开始想你。其实刚开始时我跟她并没有在一起,坐在飞机上,我的脑海中都是你,我自己一个人去的牛津。当她放弃设计师的课程,风尘仆仆地从伦敦赶来出现在我面前时,我自觉不能再辜负另一个女人。只是和她在一起以后,我会时常有那么一下的恍惚,仿佛对面的她还是你。你笑吟吟的望着我的样子,一直在我脑海中。我忘不了你,甚至没有办法去相信,我就这样把你弄丢了。我总以为,无论怎样,你都会在我身边,一转身,就可以看见的距离。只要我想,我就可以握住你的手。和你在一起,我从来不担心冷场了要怎么办,因为即使什么话也不用说,我们也可以通晓彼此的心意。对不起,我真的一直在后悔,总是在想,你怎么样了?你会很难过吧。你很我吗?现在,会有另一个男人出现吗?你会接受吗?一直想,一直想,后来甚至一想到你们会拖手拥抱,就很难受。于是我拼命地学习,拼命地做实验,唯独这样,我才能抑制住对你的思念。我是别人的男朋友,思念着你,是不道德的。我无法欺骗你,说和她在一起,我从未感受过快乐。她是一个公主,活泼任性被家里人惯坏了的公主,喜欢我总是陪她,宠她,她依赖我,她家里很有钱,她对未来概念模糊,她的生活重心全部围绕着我。有的时候,看着她毫无内容的眼睛,我会觉得可怕,想到将要跟这样的人共度一生,我本能地想要退缩。说这些话,你会鄙视我吧,可这些就是我的真实想法。我真的很矛盾,一方面想你,另一方面又贪恋她的激情。所以,这几年来,我过的很糟,心里有一块是空着的,无论如何都无法填满。当我的论文顺利地在《Science》上发表,当我顺利地获得专利权,当我拿到博士帽,当我被导师夸奖,当我被所有人祝贺的时候,我会恍惚地想,为什么站在我身边的人不是你,初夏,应该是你的啊。你叫我只是怀念过去,我怎么做得到?我不是叫你一定要原谅我,重新接受我,只是想你知道,我爱你。我确定,我爱你,很爱。”
他说的很急很大声,好像迫不及待,好像说不出口就永远没有机会再开口了一样。那声音像林海,像涛声,一下下地拍打着她的心口,她喘不过气,紧紧攥着手机挂着的线娃娃,用力地扯,好像那细线陷入血肉里磨砺,她才能透出一口气来。
他忽而顿住了,像是在迟疑:“初夏,你在哭。”
初夏说:“没有啊。”这才觉察到声音暗哑,鼻头酸重,一低头,大颗大颗眼泪往下落,淡粉色的风衣已经被润成了一朵朵悲伤的花。原来自己真的是在哭,他们曾经相知相携经历种种,有如血缘,已经深入骨髓,所以他总是能轻易地觉察到自己情绪的变化。她觉得更加心酸,举手一拭,结果眼泪涌出来得更快,簌簌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很难过,无论如何就是忍不住眼泪,好像眼泪是心中积聚的深潭,湮没了遗失在岁月中的前尘往事,只有一次哭完了才会好过一点。
他还说了些什么,她没有听清楚;电话那头,他好像也在哭,哭的委屈而伤心,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在乞求她的原谅一样。
他不知道的是,她不是没有办法原谅,而是没有办法遗忘。那些过往,会成为他们心中的一根刺,总有一天,会把他们刺的鲜血淋漓,遍体鳞伤。她不能够,不能够再回头,因为她不忍心憎恨这个占据了自己大半岁月的男人。
一念之间
沈诺找到她的时候,她耳朵被手机熨的滚烫,他伸手握她的手,指尖冰凉,她的脸泛红粗糙,那是遇水皴裂后留下的痕迹,而他终究什么也没有问,牵着她的手,慢慢地朝影院外面走。下楼梯的时候,初夏恍惚地问:“咦,我们不回去看电影了吗?”
他平静地回答:“电影已经放完了。”
她想问结局是什么?苏菲到底有没有获得幸福,幸福的定义又究竟是什么。然而她没有力气,她很累,很饿,于是她说:“我们去吃宵夜吧。”
火锅店里永远人声鼎沸,热气腾腾的汤锅,大快朵颐的食客,喜气洋洋的服务员,所以说吃火锅是最好的选择,就是你找不到话题,单是忙着往锅里涮菜也不会觉得尴尬。他们吃的是鱼头火锅,沈诺夹了鱼眼睛给她,微微地笑:“给你吃,小四眼儿。”
初夏怔怔的,她想起了那个关于鱼眼睛的故事,她曾经也有过那样一个人,终于又失去了。她默默地咀嚼着鱼眼睛,然后吞下去,她不知道鱼眼睛是个什么味道,实际上它也没有任何味道。天花板上悬吊着电视正在放电影,去年的片子了,上映时很轰动的《画皮》,屏幕上头,陈坤凄婉地看着那个为爱疯狂的狐狸精,语气无奈:“可是我已经有佩蓉了。”
他终于还是承认了他心中有她,可他还是选择了回归家庭,所以他的结发妻子能够毫无芥蒂一般幸福的微笑。初夏觉得难过,如果如果,那么他们是不是也能一直爱下去?
她跟沈诺说了秦林的事情,她知道这样做愚蠢无比,但她需要有一个人倾诉,否则记忆如无处不在的蜘蛛网,把她黏住,让她无力挣扎,直到窒息。
“那个时候,为什么不给他一次回头的机会?”沈诺帮她酱料推到面前。
火锅太辣,她直吸气,喝了一大口营养快线才微笑开来:“那个时候太年轻,眼里容不得半颗砂子。”
我全心全意地爱着的人,怎么能够容忍你不是百分之百的真心。
秦林期期艾艾地向她诉说心中的苦恼时,她只觉得兜头被泼了一桶冰水,手脚冰凉。她倪初夏不是梁思成,面对林徽因“我心中苦恼极了,我好像同时爱着两个人”的求助时,还能心平气和。那个时候她只觉得愤怒,被背叛的愤怒,她做得不够好,没有在他跌倒的时候伸手扶他一把,没有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给他一个依靠的肩膀。愤怒与痛苦让她失去了理智,眼睁睁地看着裂痕越来越大也没有伸手去补救,直到咫尺天涯。
他们结了帐,去停车场把车子开出来。在十字路口等绿灯的时候,沈诺突然开口:“那么现在呢,现在你打不打算再给他一次机会?”
初夏在霓虹灯影中微笑:“他也问你我同样的问题。”
沈诺没有说话,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骨节分明,隐隐可以看见青筋。初夏忽然伸出手覆在他手上,轻声道:“我告诉他,不可能了,我把机会留给陪我看电影吃饭的人了。”
初夏知道自己错了,她不应该刺激一个手握方向盘的人。眼看着沈诺在大街小巷车水马龙间以让人闭目攥拳、张口结舌、心律失常的车技穿梭时,她真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十分钟之前。她心头有泪,她怎么就估计错误了,忽视了再稳重的人也有失常的时候。
沈诺把她送到公寓楼下,她下车后,他突然在车里探出头来喊她的名字:“喂!初夏,你住的这幢公寓楼还有没有空房出售?出租也行。”
她大笑,回身,俯下头,在他的额上吻了一下,柔声道:“快回去吧,路上开车小心。”
他一副快晕了的样子,叹气:“我的心都醉了,哪里还能安心地开车。”
有黑影蹲在她的门前,她踏上楼梯,感应灯亮了,秦林抬起脸:“我终于等到你了。”他在笑,笑容苍白而单薄。秋天的夜晚,已经有沁骨的寒意,他只穿了一件白衬衫,因为瘦削,所以空空落落的,她蓦的觉得心疼。
“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不是告诉过你去找物管,我又不会开锁。”
“我的门锁重新换过了,物管也帮不了我。”他一脸的憔悴,胡子拉渣的,他瘦了啊,眼睛都陷了,脸上缩了下去。他一向不会做家务,连臭袜子都是积攒着等她去洗。实在不行,还会不辞辛苦地千里迢迢带回家让秦妈妈去洗。每每准备饭菜时,他总会借口君子远离庖厨逃之夭夭。她气急了骂他,他就会笑嘻嘻地去亲她,说:“我有老婆啊,我老婆会做就可以了。”
初夏阒然看楼道间的窗户,一弯淡淡的下弦月,朦胧的仿佛结了霜花,她听见自己淡漠的声音:“我也没有办法帮你。”
“初夏,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把钥匙锁在家里了。”秦林一副要赌天发誓的模样,“你就收留我一晚上就行。”看她冰冷的眼神,他咽了咽口水,嗫嚅着提议,“要不借我用一下阳台就好,我从你家的阳台翻过去就好。”
初夏低头翻自己的钱包,从里面掏出钱递给他:“太晚了,你去学校招待所先对付一晚,明天再找开锁匠。还有——”她开了门,拿挂钩上苏鑫上次在她家留下的外套递给他,“加一件衣服吧,外面有风。”
结果招待所客满。有一档著名的选秀节目正在海选,附近的旅馆早就挤满了一个个心怀明星梦的少男少女。大学城地处偏僻,连辆出租车都拦不到。他们站在瑟瑟冷风中,连身旁的路灯都在发抖。秦林小心翼翼地建议:“我保证不打扰你,我就睡沙发行了。”
初夏没有说话,路灯橘黄橘黄的,照得人影子拉得老长老长,她看见他们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抬起头来,秦林的脸在灯光中成了病态的蜡黄,睫毛很长很翘,她那时候总是笑他眼睛像芭比娃娃一样,他瘦的厉害,穿着表弟的衣服都嫌大。那个时候啊,那个时候苏鑫总是对自己嘟囔,什么时候我才能像秦大哥一样高呢。
她领着他往家里走,开了门,让他进去,给他指点浴室房间的位置,告诉他冰箱里有面条鸡蛋和小菜,倘若饿了可以自己下面吃。初夏记得鸡蛋面他还是会煮的。她给他拿了干净的毛巾和牙刷,指点他用完了以后该放在哪里。秦林笑嘻嘻地听着,连连点头,他心情很好,一点儿也没有无家可归的倒霉样。
“好了,明天七点钟以后请不要再在我家中出现。我去学校办公室凑合一夜。”初夏拿起包,准备收拾自己的洗漱用品时,手被秦林按住了。他面色铁青,语气像吃了火药:“初夏,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像你看到的那样,你说你没有钥匙有家不得入,我好心把睡觉的地方留给你。现在我去谁办公室。”
“不准你去!你这样还不如我去睡马路呢。”秦林咆哮,声音大的让初夏担心她会被左邻右舍投诉深夜高声喧哗扰民。哦,对了,邻居就在她面前,还是罪魁祸首,不过还有楼上楼下,足够令人头痛。
“你要真去睡马路我也不反对,另外还可以友情赞助被褥一套。不过秦林,你这样有意思吗?你比我更清楚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真的,不要逼我厌恶你。我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眉目可憎的女人,所以我告诉我自己再见到你也不要恶语相向。但是也仅限于此。”初夏抬起头来,直直地看他的眼睛,“所以不希望这样的事情还有第二次。”
秦林有点儿恼羞成怒,他了解这个女人,固执倔强,认准了的事情就绝不回头,可是他等了她一个晚上不是听她说这些话的。他拽住初夏的胳膊不让她走,他已经错过一次,放走了她,他不想再错第二次。争执之间,她跌倒在沙发上,秦林压在她身上,喘着粗气。她惊惶地抬起头,满是戒备看他。秦林苦笑:“你不用这样,是我的错,我也不想对你怎样。真的,初夏,我不能忍受你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我,我受不了。”
初夏觉得难受,她喃喃道,你要是陌生人,反倒会好点儿。
他楞住了,呆呆地看初夏,连挪一挪身子都忘了。
公寓的门突然开了,白露开了灯,“啊”的一声尖叫,指着沙发上以一种古怪而暧昧的姿态交缠的两人:“你,你怎么在家里?你们俩是怎么回事?!你给我滚下来!”白露一马当先,脚起脚落,把秦林给踹地上去了。她一把拽起初夏,满脸怒气与震惊:“你个白痴,脑子被门夹了?!”拖着她往房间走,准备三堂会审大刑伺候。
经过公寓大门时,有女子怯生生地伸进头来:“请问,有一位叫秦林的先生是住在对面吗?”
第 27 章
至此,今天这出狗血闹剧全部参演人员悉数到场。起因是秦林先生宣称自己没有带公寓钥匙,有家不得归。发展是善良的初夏同学借钱给他住旅馆,客观条件限制,只能灰溜溜地原路返回。□是初夏同意借宿,但自己宁愿住办公室,两人争执之间,以一个比较暧昧的姿势被不请自来的白露小姐捉什么在沙发。戏剧性的峰回路转则在于,秦先生的前女友,初夏的前情敌,只闻其名,从未正面露脸的千金大小姐高婉的粉墨登场。
初夏觉得头疼的更加厉害了,现在算是个什么情况?她这间小小的公寓自建成以来就从未这般热闹过。高婉已经四年多未见,岁月真是善待她,一点儿也不见沧桑的痕迹,穿上水手服,去伪装高中生也有人相信。只是脸色不太好,漂亮的小狐脸苍白疲惫,黑眼圈大的吓人;大约是舟车劳顿,辛苦坏了。她拖着两个旅行箱,初夏认得是路易斯?威登的牌子。
屋子里两女一男都盯着初夏看,白露眼露凶光,高婉两眼汪汪,秦林鼻涕满膛。刚才已经仓促的短兵相接过,秦林的衣服上蹭满了高婉的鼻涕眼泪。初夏觉得心疼,她应该让秦林把苏鑫的衣服脱下来的。臭小子花了一千四百块大洋的外套肯定是要送去干洗的。她自然不会把高婉当成胸大无脑的白痴女人,可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伎俩用多了谁都嫌烦。初夏没胆子把一个视自己为情敌的凶悍女人请出家门,只好把秦林也留下牵制她,自己跟闺密白小姐躲进了房间。
一合上门,白露就点着初夏的额头把她骂了个狗血喷头。房门的隔音效果一般,恐怕外面的一双男女也听得清清楚楚。不过这样也好,省了自己的口舌再去解释一番。
她被骂得头晕,半晌才想起来问:“白露,你怎么上我这儿来了?”当初在白露跟舅舅家各丢了一把备用钥匙,可是她基本上从来没用过。
“别提了,我以为你家没人,就过来凑合一晚上。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今晚不是跟沈诺去约会了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初夏颈后有青筋在跳,她去约会而已,怎么个个都期待把她打包送出去?单身并不可怕,可怕的那些千方百计想让你结束单身的人。
“别跟我转移话题。你也没带家门钥匙?就是没有带,卫清远呢?Rose呢?”
白露翻白眼看天花板,声音枯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