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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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没有传说中的疼痛,还软软的,有温度,难不成地狱还是这个样子?
“许景宇,你摸够了没有?”萧齐一脸气急败坏,看到我闭着眼睛还是一愣半愣,半点反应都没有的样子,一个大男生差点都哭了。
“大小姐,我的脚!”他鬼嚎道。
那天晚上的事情真是匪夷所思,先是我被石楠和那女生弄得全身上下五颜六色,样子直逼阴曹地府的红色厉鬼,接着是萧齐找我的时候和那女生碰在一起滚下楼去扭伤了脚,之后是我被躺在一旁那女生的老虎蹄子绊倒直接滚在萧齐送上来的温暖怀抱里,并且两只脚上的全身重量全部踩在萧齐未受伤的另外一只玉脚上。
那天之后,萧齐算是享尽了齐人之福,整整三个月里坐在萧邦为其量身打造的拆卸式银白色轮椅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上学有人送,放学有人接,竟然连作业也有人帮忙写好交给各科课代表,并且因为病痛略带点苍白之气还时不时有漂亮的女生过来带着他环游商显,一会儿篮球场,一会儿钢琴房,再不就是放映室,还美曰其名这样可以帮助新陈代谢有助于脚伤尽早愈合。
看着他坐在轮椅上被美眉推来推去红光满面的得瑟样,我就想一盆子冰水倒扣上去,还能锻炼锻炼我掌控水流的平衡能力。
二(4)
林晓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萧齐肿如包子的双脚,一张嘴笑到抽筋,还时不时的从花园里捡起一两根枯树枝,一下一下戳在他的脚背上,看着萧齐呲牙裂嘴的狼狈样她笑得更欢了,典型的吃了长笑散的症状。
萧齐这个时候就是想奋力抗争也没有办法,他现在受制于轮椅,而轮椅掌握在我们两个小魔女的手中,夜路走多了也会遇到鬼,何况他平时太过狂妄自大,自然要好好的收拾一番,灭灭他士气高昂的火焰。
不知不觉,时光就在这样的打打闹闹中悄悄溜了过去,天气渐冷,树叶枯黄,深秋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围着简阿姨打给我的薄围巾走在去往画室的小路上。
商显高中的画室总共有三个,一个在东南教学楼的十三层上,也就是上次我被石楠和那女生泼颜料的地方,另外一个在西北实验楼的2108教室里,再一个在中央图书馆四层的第八阅览室里。
我是要去西北实验楼的那个,因为在那个画室的旁边商显高中的名誉校长周郎年建立了一个画廊,里面摆满了历届商显学子在各项美术比赛中获奖的佳作,从1937年到现在,琳琅满目,星光耀眼,尤其上面一些年代久远的水墨画,画泽陈旧与淡漠,灰白中却更能彰显出一种历史的沧桑,信念的隽永。
开学后的第三天,我第一次在美术老师的带领下参观这所被商显学子津津乐道的著名画廊的时候,就被眼前这些充满历史之感的画卷深深的震撼了,也许是因为自身本就是学习美术的,更能切身体会到一种自然与人工的结合之美。
我尤是喜欢其中一幅正名为《荷花》的作品,一朵淡雅微红的花骨朵下几片绿莹莹的荷叶,几颗亮晶晶的水珠儿灵气逼人,在硕大的荷叶上来回滚动,薄薄的雾气从水底轻轻的隆起,离池水不远的乡间小路上一个模糊的年轻背影,提着竹篮子,拿着割草刀,消失在水雾的尽头。
画中很好的营造了一种恬然之感,由荷花似开未开之景凸显出割草少年充满希望的未来。
走到实验楼一楼的时候电梯恰好下来,我心中窃喜,抬步而上。
周郎年和那天典礼上出尽风头被林晓念叨了一个礼拜的大美女突然走了出来,后面还跟随着学校的几个高层领导。
由于开始的时候没有注意,他们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到了电梯口,我这人大大咧咧直接就冲了进去,两方人马这一冲撞,实力渺小的我立马败下阵来。手中的画夹画纸散落一地,五颜六色圈圈圆圆的颜料盒子叮叮当当滚的到处都是。
我赶紧蹲下来捡东西,却一不小心被松掉的鞋带拌了个狗啃泥,膝盖擦在水泥地板上火燎火燎的,疼的我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这个时候我就想起萧齐的好了,他的酸言刻语也立马成了世界上最动听的音乐,心想如果他在的话,自己还不至于这么容易就光荣负伤,更不可能撞到人,还摔得东西到处都是。
萧齐自然不会在这了,就算他真的在这估计也是坐在轮椅上看着我忙东忙西,偶尔抬抬他肿胀的脚背,抱怨上我几句。
我垫着脚捡着到处乱滚的颜料盒子,一个,两个,三个??????晕,怎么这么多?而且区域分布明显,搞得我天生就是个到处奔波的劳碌命似地。
一双奶白色运动鞋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美女蹲下身子递给我一叠画纸:“那,这是你的,许景宇。”
我脑袋一团浆糊,貌似之前她并没见过我啊,但又如何一口叫出我的名字,虽说当年在德南的时候我是风靡全校的轰动人物,可是到了商显这人才辈出、奇珍异宝聚集之地,我这个靠关系靠金钱进来的糖衣人物比之地上的小蚂蚁还要来的默默无闻,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且说我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美女已经走出了实验楼,周郎年在不远处的停车场向她招着手,看着她渐走渐远的身影我的脑袋里突然冒出“孤寂”两个字,就是那么一瞬间,仿佛灵光乍现,心里就浮现出那两字,就连我自己在往后的生活中突然想起这件事,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记起巫术上面的一句话,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第六之感。
数了数画纸,三十二张全都还在,不过几只画笔掉在地上摔断了笔尖,看来一会又得辛勤耕耘削铅笔了。
收拾好东西,我坐上了电梯,这次非常顺利,直抵二十一层。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来早的缘故,走廊里非常安静,就是掉根针下去也能听得见。我在心里直嘀咕,难不成时光倒流我回到了小学午自修的时代?
我轻手轻脚的走到画室门口,垫着脚跟从玻璃窗上悄悄的向内看,空荡荡的大房间里几盏白炽灯灯火通明,教室后面的黑板上用红色粉笔写着苍劲有力的六个大字“人中情,画中意”,再就是明晃晃的白色地板晃的人眼睛发疼,人影鬼影倒是一个没有。
当我准备转过身到旁边的教室坐上两分钟的时候,一只手突地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妈呀”的一声狼叫,定在那里,倒把后面的人吓得手上一哆嗦,钥匙“哐呛”掉在地上。
“鬼叫什么叫?!!”一女声传进我的耳朵,声音高亢。
我转过头看到那张熟悉到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得的脸,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心想怎么那天在楼梯上不把她弄个鼻青脸肿、缺胳膊少腿的。
陈颖,也就是在两个月前的那天下午在停车场骂萧齐是疯子,晚上在楼梯上同石楠吵架的泼辣女生。我迄今为止都不敢相信,那天老师带我参观画廊时,光脚坐在地板上拿着长长的画笔,浑身被颜料覆盖的女生是她,更不能相信的是,她不但是美术生,而且还是专门协助美术老师管理我们这些新生的“上等生”。
【炫】恍【书】然【网】间,满腔满腹的绝望气息围绕在我的三寸之外,而我则像是只蒸熟的大闸蟹一样等着其大剁特剁,五马分尸。
二(5)
陈颖看着我面无血色的样子别提有多得意了,张扬着眉毛,就像是一只高高在上血统高贵的孔雀,傲气十足。
我心道:孔雀你快开门吧。
没想到老天真的听到了我的祷告,门锁“吧嗒”一下打开了,石楠那张冷死人不偿命的脸出现在门缝里,他手里握着一只染着淡蓝色颜料的毛笔,毫无生气的站在门口,那样子似乎可有可无。
陈颖扫都不扫石楠一眼,直接推门进去,除去她是女生的事实,那样子简直就是灌篮高手上流川枫的翻版。我挺为她叫屈的,好好的一个“流川枫”干嘛才157的个子,人家真正的高手踮着脚就能够着篮筐,她呢,就是底下铺上一米高的坐垫,也甭想挨到那篮筐一下。
在陈颖走进去的时候,电梯口陆陆续续走出来几个人,大多都是学习画画的艺术生,互相攀谈着从文艺复兴到现代史上一些代表性的油画,比如波提切利《维也纳的诞生》,达芬奇《最后的午餐》等等。
在我看来,学艺术的人都是有个毛病,要么孤芳自赏,我行我素,要么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以自己为偶像。眼前这些同为新生的艺术人士则恰好分成了两派,直接揣着画画工具在画室门口吵开了。虽说我行我素之人占小部分,但其战斗力却是刚中之刚,就比如那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不过,那恨不得全天下以自己为偶像的人也不是吃干素的,头发一甩,嘴巴一张,势头更胜,直吵的画室的走廊外面乌烟瘴气、不得安省。
战争到了白热化的地步,盛况不断,就是在之后的2007年末,韩国数十名议员在国会主席台上群殴也不过如此。
虽说争吵之人都是些文弱画生,但蝼蚁虽小,尚毁千里之堤,何况人乎。
我小心翼翼的瞅了瞅陈颖和石楠,这两个身为大哥大、大姐头的领袖人物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坐在白花花的地板砖上,顺手还拿着不知道从哪淘宝过来的破旧画卷,对着上面的文字和景物如古佛青灯似的坐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进了和尚庙或者尼姑庵呢!
眼看着流血的惨烈事件就要在这文化十足的二十一层绘画室外上演了,学子们突然陷入一片宁静之中,铁骨铮铮、磨刀霍霍的狂野形象全然不见,就跟那见了狼的小绵羊一样,乖巧之极,一个个兢兢战战的低下头,双手不停的揉搓,那额头上的冷汗直逼八月多份的暑期。
什么人物竟有如斯魄力?我怀抱着画具嘀咕道。
一深一浅的脚步声回荡在长长的走廊里,那么的厚重,像是古战场上一声声震耳欲聋的战鼓声,伟岸的身影在我的视线里越来越清晰,陈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板砖上爬了起来走到我身边,她拉拉我的衣袖意思快些进去,一声厉喝在我的耳朵边爆炸开来:“一个个小兔崽子,翻了天了,刚才谁在这大声喧哗来着,都给我站出来!”
画室里屏息凝气,就是那生命探测仪现在过来估计还以为是一群死尸呢。
“不说是不?”来人来回踱着步子,他突然一顿,道:“行,我看你们说不说?”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过去:“小李,对,那个把实验楼二十一层绘画室走廊里的录像调出来给我,恩,对,东西弄好后,发到我的专人邮箱里,要尽快。”
这一群飞扬跋扈之人像是惊弓之鸟一样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然后不约而同眼睛全看向了我,看的我心里直发虚,心道,别不是要拿我当挡箭牌吧,等到我往旁边一看陈颖一副高傲不屑的神情自己则悲情不已,敢情我是自作多情,人家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
秀才们叫苦不迭,我隐隐约约听到他们在底下几个一起嘀咕,什么罗阎王,恶小鬼,人面兽心,总之是怎么难听怎么说,直说的唾沫四溅。
反正是被发现了,而且还有录像为证,就是想否认也没了办法,大家【炫】恍【书】然【网】间有了破罐子破摔的勇气,真气出体,横扫大江南北,议论声更加高昂。
那个罗阎王鼻子都给气歪了,心想这都是些什么学生,想当年商显最牛逼的周郎年还不是在他的淫威下残喘了三年,何况今时这些名不见转的小虾米们,自然觉得收拾这些闹事者是没有一丁点问题的。
民国的先人们说的好,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不一个个又恢复了趾高气昂的样子,睥睨天下,不可一世,等不知一会录像来了能哭成什么样子,估计眼睛没瞎也要去上半条小命。
我很是奇怪,为什么得罪了罗阎王后要使劲给陈颖挤眼色?一般来说,学生在做错事后向老师低头道歉是天经地义的,何况商显这所古风遗存的学府。到后来在与陈颖慢慢的接触中,我才发现,原来这个爱耍脾气又死爱面子整天说着“我们家颖颖才三岁半”的女孩子竟是一个后台殷实并且雷厉风行之人,她那种天地不怕的样子仿佛就是一棵攀岩在悬崖边的松柏,历尽风雨,却傲视天下。
大概是不忍心看到那些学子们因为此事被罗阎王冠上藐视师长之罪,陈颖终于出马了,因为距离的问题,她走到罗阎王的跟前甜甜的叫了声“罗爷爷”之后就什么也听不到了。只见她一会儿容光灿烂,一会儿抿嘴轻笑,再不就是点点头回应着罗阎王的话。
我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让罗阎王走了,只知道罗阎王临走的时候还喜气洋洋、高高兴兴,边走边说着:“颖颖,有空来我家玩啊,你知道的,小宁那小家伙一直喊着要颖颖姐抱呢。”
罗阎王走了,而那些闹事者们也各自走到各自的位置上,从包里拿出作画工具,白色的宣纸映着白色的板砖好不透亮,桃红色的颜料在白炽灯下散发着妖艳的气息,屋里屋外到处都是颜料味,那么的浓郁,就像是冬天下午,咖啡厅里一杯浓香味醇的黑咖啡,黑色的咖啡粉融合在热气腾腾的开水里,如同山涧一弯汩汩流过的清澈小溪,充满着深沉的爱。
石楠手中的画笔从始至终都没有放下来过,半成品的夕阳印在他的画纸上,彰显出无限的美好,红霞中透出一点淡淡的漠然,剔透着生命的光晕,而离他不远的窗户外,视线辽阔,秋景宜人。
我透过窗,望着渐渐散落一地的夕阳,就像是看到了整个世界。
三(1)
简阿姨已经从北京出差回来了,带着北京的果脯和烤鸭,还有给我的一条限版蕾莎九分裤,萧邦打来电话让我和萧齐这个周末回家,说他们准备了一桌子的好吃的犒劳我们。
本来萧齐是要骑着自己的那辆捷安特山地车载我回家的,可是到了星期五下午的时候,绘画室那边的叶阑老师临时准备带领所有的美术生到岑江去写生,并且已经得到了学生处的许可。
决定来的挺仓促,大部分的学生在底下怨声载道的,一个个不情愿的拿出两天的活动经费一百五十块,直道学校无耻、没人性,牙齿咬的咯噔响,那样子像是恨不得提出这个建议的领导们出门被车压、走路被人抢似地。
一些知道岑江这个地方的学生,那表情都给僵住了,活脱脱的人要不是还有点温度,还以为是一死尸,搞得一些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是要跳江自杀,一个个面无血色,嘴唇苍白。
而对于我这个什么不闻什么不知的新生来讲,去哪都是一样的,况且,对于江河那种难以言表的感觉,我要比常人来的更甚。
在我很小的时候,也就是才来萧邦家不久,我总是做着这样的一个梦,梦中一个穿着花布连衣裙拥有着长长黑发的女子,她拉着我细小的手臂,整日整夜的漫步在海边的沙滩上。黄昏的阳光从海平线那边倾洒而来,白色的海鸥从海边飞过,发出一阵阵鸣叫,海风徐徐,带来了海水的味道,涩涩的,却那么真实的存在。
白色的沙滩,火红的太阳,蔚蓝色的天空以及一望无际的大海,它们全都在我的梦境中一次次的出现,就像是我的专属之物一样。女子拉着我沿着海滩一直走一直走,前面雾气朦胧,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
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不知道她是幸福的还是开心的。她只是用力的握着我的手腕,一次也不愿松开,好像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不见一样。黄色的碎花布在我的眼前不停的晃悠,伴随着海风,一次次拂在我的脸颊上,那么的温暖,像妈妈的怀抱。
我醒来的时候满脸汗水,左手的胳膊总是不知不觉被右手握出一圈圈青色的瘀痕。
饭桌上吃早餐的时候,我接过简阿姨递给我的荷叶饼,萧邦眉毛一皱,看到我胳膊上的伤痕问是怎么弄的。
那个时候,眼前的一切对于我来说全都是陌生的,而语言自然也停滞了下来,任凭萧齐怎么哄骗,简阿姨怎么慈爱,我还是一言不发,坐在餐桌前,机械式的咬着饼子,一下,两下,然后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落在荷叶饼上,咸咸的。
这一下把萧邦要说的话全给噎了回去,他一个大男人家粗手粗脚的拿过面巾纸擦在我柔嫩的皮肤上,惹得我眼泪掉得更凶了,跟那都江堰大坝决堤一样猛烈,可就是哭不出声。
简阿姨瞪了萧邦一眼然后把我搂在怀里说咱们别理那个大笨牛,他是个大坏蛋。这样我就不哭了,拿着饼子继续咬,樱桃小嘴一张一合,饼子迅速的缩小下去。
晚上我依然做着那个梦,梦见自己走在沙滩上,手被女子紧紧的握住,可是,当我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看到我的右手抓在萧邦不是很粗壮的手腕上,左手被萧邦的大手温柔的握在里面,以及他手臂上被小指甲划破的一条条红印印,眼泪不知不觉在眼眶中打着圈圈,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萧邦一下子从床边弹起,直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再不就从一边的衣柜里拿出大大的流氓兔塞进我的怀里说:“那,有小兔子陪着你,这下不害怕了吧。”
其实,萧邦不明白,简阿姨不明白,就连我自己,在那个时候也是不明白的。
梦境中那双紧握住我左手的手,其实不过是现实中我的那只右手,而梦境中不是女子害怕放开我的手,而是我害怕被她放开,剩下我一个人没有安全的孤独下去,那样落寞的岁月是一个孩子无法承受的。
然而,她终是离开了,留下了那本记载她一生的日记。
日记薄上的第一页有些泛黄,黑色碳素水清晰的印在纸张之上,清秀的楷体字,以及梦幻般的陈旧,“何童”两个字就那样忽的闯进我年轻的生命中,久久的不肯离去,如同一条万年寒铁炼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