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拾下堂夫-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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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亲们,看啊,大伙给评评理,这叫什么事啊!我的姑娘,我的姑娘耶!他嫖了不给钱就算了,还要白白地将人抢走,这天下真没有王法了!”不亏是风月场中摸爬滚打一条龙混过来的人物,薛妈妈呼天抢地这一唱念,那简直就是一出戏啊, “唱、念、坐、打”四活齐全齐了!
“你胡说!我们二爷才没有进你们那个脏地方呢!”囡子这会儿也差不多明白那个“广寒楼”是什么地方了,她娘给她说过,那种脏地方只有坏男人才进去,乔二爷怎么是坏男人,她在乔家除了点儿小姐这边的人,就数二爷对她好了,囡子才不许别人污蔑他呢!
囡子这话一出口不但没有让薛妈妈消停一点儿,反而让她更激动了,只见她就跟打了鸡血似地就冲了过来,拽着田桑谷背后的囡子又捶又打:“死丫头!贱蹄子!好没有良好的片子,妈妈我好吃、好喝、好穿养你十几年,你就这样报答妈妈的吗?啊?死蹄子!贱蹄子!你太没有良心了!真让人伤心啊”
“放开!臭老婆子,你放开我,我脚又被你拽疼了!”薛妈妈一把扯住了囡子的伤脚,疼得囡子哇哇地直叫。
“你闹够没有!”听见囡子叫乔书杰连忙将那薛妈妈扯开,自己用身子护着囡子,三两掌就将薛妈妈给推得老远。
那个薛妈妈真是有意思,见街面儿上开开的窗户越来越多她闹得越来越欢实,什么杀天良的,什么没心肝的,什么忘恩负义的,什么负心汉的,又是什么贱种养的……,等等恶俗、恶毒的语言都加到了乔书杰的身上。
这可比戏热闹多了,街面儿上的人都喜欢凑热闹,一些人开始嫌在门、窗后头看得不过瘾,一个两个都从楼里钻了出来,刚开始远远地围了一圈,渐渐地那圈儿越来越小,在圈外的人也越来越多……
就在这个时候乔书杰他们头顶的楼上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那声音用四个字来形容:“风|骚入骨”,大伙儿都忍不住抬头往上瞧,只见一个三十不到的女人披着一件儿粉红衣裳倚在大敞开的窗前,十指灵巧地玩儿着头发,满身的妖娆,一看便是一风月中人!
夜风一吹,披在身上的粉红衣裳轻轻一拂,露出里面绣着花儿的红肚兜来!一般软肉在红肚兜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白嫩水灵,看见她的老少爷们儿忍不住打起口哨来。对这些哨儿声,那女人很是享受,摇曳多姿地挪了一□子,然后又拂了一下乱发,满身的风情让那口哨声更加响亮,此起彼伏尤为响亮!
“你笑什么?”薛妈妈一声吼,好似对这个女人早就满一样。
那女人咯咯一笑,好似根本不在意薛妈妈的语气,但说出来的话却堵得薛妈妈青瓷无缝的:“薛姐姐可真有意思,那个小丫头明明在田先生的背上,你怎么说是乔二爷要拐她走啊?就算是要拐,也是田先生要拐,而不是乔二爷啊!”
听她这样一说,人群里便开始小声地嘀咕起来,貌似这个女人叫什么“紫蝴蝶”,她确实是风月中人,一年前来到这里的私娼。据说她与薛妈妈素来不和,又据说至她来后“广寒楼”里的一些中单生意被她抢去了不少,还据说,“广寒楼”里的老板早就恨得她咬牙切齿了,想将她除之而后快又恨她背后有人……
等等说词,众口纷云!
“哈哈……”不过这女人说的这话却是有理,也有笑料,她话一出口,待两边的楼里楼外都传来笑声!
“死不要脸娼妇,这里有你什么事?”薛妈妈被她惹得恼羞成怒,指着那女人破口大骂道,很显然她们的关系果真不好。
被人骂为娼妇那女人不仅不气,反而咯咯一笑,妖饶多姿地在楼上一拽,笑道:“哎呀,姐姐何必那么生气。你我都是一个楼里出来的,小时候不都一样叉着腿让人那个啥吗?就算姐姐这会儿做了‘广寒楼’里的鸨子妈妈,那也离不开一个‘娼’字啊!看你刚才的语气,好似你现在就不是‘娼’一样!真真让人寒心!”
这话一出,只见薛妈妈双眼圆瞪,两只白眼珠子猛翻,风韵犹存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地换着色儿,真真的是被气得不轻了!
薛妈妈一时搪塞无语,街面儿上再次传来哄大笑的声音,薛妈妈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边薛妈妈受众人嘲讽,那边寻乔书杰的另两拨人也都到了,他们很快便被深夜里的热闹给吸引了住,两人看好戏地走了过来,一东一西地与楼上楼下的人一起看起了趣儿。
乔书杰他们被龟奴与打手们围在路中间,见薛妈妈越说越离谱便与她分辩了起来,这倒好让围在外面的颜氏与老胡两口子给听出了事情起因经过。
40、第 40 章
居然有人明目张胆地拐骗幼女,而且还拐到他们老胡家的头上来了!
这还了得!
“他娘的,是谁要拐我闺女?”老胡大吼一声就冲了过来,不管是围观的,还是“广寒楼”里的打手与龟奴,被他一冲都七倒八歪地挤成了一团,哎哟,哎哟地呼天抢地叫了起来,有的叫疼,有的骂娘,街面儿上更热闹了!老胡对这些热闹一点儿也不在乎,冲进来便恶狠狠地扫视一圈,逼到满头珠钗的薛妈妈跟前,逼问到:“谁?谁要拐我闺女?”
薛妈妈也算是见过恶人的,可像老胡这样的一个恶人她还真是少见,不自觉地就后退了两步。
“爹,是他!”见爹来了,囡子刚才的勇敢劲儿也不见了,鼻子一酸就哭了!
老胡朝自己闺女指的方向一瞧,只见的是一个穿着青衣戴着绿头巾的尖嘴猴腮的男子,瞧他这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老胡就认定,这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鸟!要是好鸟也不会给自己戴绿毛子不是!一把搂起来,咬牙切齿地问:“是你要拐我闺女?”
“没,没,没有的事!”不能怪这龟奴胆小,这老胡长相却实有些吓人,络肋腮顶着蓬头草就不说了,关键是他脸上的那道刀疤,一条是从左眼上方的额顶,一直到下巴边,能挨这么大的刀口子还有命在的人还能是善茬?
“不是你?”老胡根本就不相信,“不是你那是谁?”
老胡暴凸环眼一瞪,满是胡子的大嘴嗷嗷一叫,脸上的刀疤更显狰狞了!
“没,没谁?”在这龟奴的眼里,老胡简直就是像地狱里的恶鬼一样可怕,他直直往后缩着,可是后面的人却将他往外推着,一时情急,心里一害怕朝天一声喊道:“妈妈,救我!”
薛妈妈现在哪里还顾得着他,她的那胆儿也早已经让老胡给吓破了!听到这龟奴一叫,呀地喊了一声,扯风地就跑回到了“广寒楼”。她这一跑了,其他的龟奴与打手岂敢呆,立马便是树倒猢狲散,一眨眼十几个龟奴与打手都不见影儿了!
“爹,不能让他们走了,他们还打我们了!”常在江湖走,囡子也学会了“落井下石”。
老胡的前半生先是为自己的那一帮兄弟忙碌着,后来又被官府派了一个“囚牢犯人”的身份,在那牢中呆了三四年,让陈少均的爹给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十好几的中年人了,他奔四十才有了这么一个闺女,平时疼得跟个宝似的哪能让别人给欺负了,一听有人打了自己闺女,也不问青红皂白大吼一声就冲上前去,一通乱打将那些还没有逃进楼的龟奴与打手捶了一个烂泥!
“行了,别打了,省得累!咱们明天报官,让官府收拾他们!”颜氏看着差不多了,便过来劝自家男人,还是不要打出人命的好,免得连累乔家人!
“好!”老胡向来是唯妻命是从,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老婆开口了,最终还是愤愤地收手了。
一听说他们要去报官,围观的人群立马就发生了骤变,有的人迅速地闪身离开,有的人却在小声地说:
“他们这里早该有人来收拾一下了!”
“就是,这种生拉硬拽我都看到过好几起了!”
“丧尽天良啊!”
“小点儿声,人家有后台!”
“呸,乔家也不是好惹的!”
“民不与官斗!乔家是有钱,可也斗不过官啊!”
“散了吧,散了吧!”
……
不一会儿大街上就只剩下乔书杰他们五人了,对此他们都像做梦一样,彼此对望着以求刚才(炫)经(书)历(网)过的真实。互看几眼后便都笑了,这还真是恶人要有恶人磨,拳头还是比嘴皮了强!
“回去吧。”乔书杰叹了一声,朝老胡示意一下,让他来背囡子!
老胡将囡子驼到了背上,转头向乔书杰问道:“二爷怎么在这里?你大晚上没有回去,二奶奶都急得不行了,让我们好生一通找!”
“这个暂时不说了,咱们先回去吧。”乔书杰转头,对桑谷说:“桑谷兄,我现在就回去找药,你先到老爷子那里去等着?”
“那药我已经拿来了!”颜氏说着就将手里的包袱提了起来。
“药来了就好,你们先带囡子回去,告诉你们奶奶,就说我今天恐怕回不去了!”乔书杰解开包袱看了看,正是自己与桑谷要找的药,立马就将刚才的抑郁抛却开了,其中曲折他也懒得过问了,说着提着包袱转身就走。
乔书杰走了,桑谷将囡子要用的药跟颜氏说了也跟着走了。
颜氏望着二人的背影,对老胡说:“你去陪着二爷,我带囡子回去。”
对自家老婆的这话老胡没有什么可说的,二话不说,将囡子交给颜氏,拔腿就朝乔书杰他们追去。
点儿是在二更的时候叫香儿去找老胡的,眼瞧着都快四更了还没有见人影,点儿心里更着急了,正在想要不要再派拨人去找时颜氏回来了,告诉她乔书杰去了张老先生的家里,说是张老先生病重了,乔书杰在侍疾,点儿这才放下了一颗心。悬着的心放下了,人也知道疲了,哈欠连天地上了床,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41、第 41 章(修过错字)
“二爷!”清晨的鸟鸣声将点儿唤醒,她一睁眼,被眼前的那张大脸给吓了一跳。
“再睡会儿!”乔书杰嘟啷了一声,像只虫儿一样蠕动了一下继续睡去了。
见乔书杰睡得熟,点儿也不再打扰,这会儿就算有天大的事也没有乔书杰睡眠更重要。轻手轻脚的拨开被子,准备起床……
“都跟你说了,再睡会儿!”一条又长又粗的胳膊蛮横地将点儿拽回到了被窝里,随即满瀑的青丝也塞上了她的一脸!
“我得去议事厅了,一会儿那些婆子就要去回事了!”点儿低声地与乔书杰解释着。
“死不了人,陪我睡会儿!”嗖嗖几下,乔书杰将点儿拖到了被子的深渊,然后摸着黑就将点儿的中衣给扒了下来,随手一甩,大有“你想起床,没门”的架式。
如此蛮横!如此孩子气!点儿有些无语了,无奈地缩进乔书乔的膊弯里接着睡!
如今管家了,点儿怎么可能多睡,不多一会儿就有人在外头叫了。
乔书杰也知道点儿再睡是不太可能的,那喊声响了两遍他便将放在点儿身上的手、腿撤了回去,翻了一个身,嘟啷道:“吵!”
点儿笑了,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抓过一件衣裳披上,拉开小门的一角,指着外屋左边的小门,低低地对香儿说:“去那屋!”
香儿会意,连忙将洗漱之物拿去了那屋,点儿这才踮着脚尖儿去了左屋,待洗漱完毕五小姐派来的婆子又催了两遍了。点儿抢着点儿喝了一口银耳羹,胡乱地漱了口掀起帘子就出了屋。
待点儿一走乔书杰也睡不着了,起来吃了早饭,然后就出了门。
“二爷呢?”点儿回来瞧见乔书杰不在屋里,便问,一个丫环过来说乔书杰出去了,点儿心里纳闷昨夜回来的那么晚这会儿应该是补觉的时候啊。实在太困也没有精力想了,打了一个哈欠便睡下了。
“二爷!”乔书杰去而复返且又突然出现,将袁婆子很是吓了一跳。
“你们二奶奶回来了吗?”乔书杰嘴里虽是问,但人却不等袁婆子的回答,直直地朝上房冲去。
袁婆子一看便知道是出了大事,连忙小跑跟上,“回来了,这会儿正在屋里补觉呢!二爷……”
“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下去吧。”乔书杰掀开帘子见点儿脸色不大好,顿住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抬着步子进屋。
乔书杰来到床前坐下,点儿感觉到有人靠近便睁开了眼,瞧见是乔书杰笑了笑。
见点儿醒了乔书杰便说:“别睡了,跟我去一个地方。”说着就将点儿从床上捞起,然后迭声地催促着点儿洗梳。
点儿洗梳妥当乔书杰跟房里的人叮嘱了一下便拉着点儿出了门,在府的东南角的小门出府,出门就上了一辆黑蓬马车,在马车上乔书杰将事情大概地跟点儿说了一下。
原来乔书杰的师傅,也就是那个张邋遢病重了,弥留之际想见一下徒弟媳妇。
待乔书杰带着点儿赶到,张邋遢却是好好的,气得乔书杰直骂人。张邋遢却是理也不理,只将点儿上上下下地看了又看,最后才说自己要去云游什么的,叫点儿过来其实就想见见他的一家子好好聚一聚,然后各奔东西。
其实乔书杰初听这话的时候也没有在意,但当他听说老头儿不让田桑谷跟去的时候又跳了起来:“你当你还年轻呢,奔七十的人了腿哪里那么好跑?”
“正因为奔七十了才要好好跑跑啊!”张老头儿相当有感慨地叹道。
听着这话乔书杰的鼻子都给气歪了:“你跑也得带个人上啊,滚到哪个地沟里还有人掏你不是!”
“你怎么话呢!”乔书杰跟老头儿这样说话点儿看不过去了,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唉!还是丫头好,知道尊敬老人,好孩子,好孩子!”老头儿伸手摸小狗儿似地摸了摸点儿的脑门儿,然后转头得意地冲乔书杰说道:“臭小子,跟你媳妇好好学学!”
“怯!”乔书杰嗤之以鼻,知道有了点儿帮腔他是说不过老头儿的,于是便将攻击目标转向田桑谷:“我说你也不跟他说说?你就放心让他一个糟老头子在外头跑?”
“……”田桑谷翻了一个白眼,转过了身去。
看田桑谷的样子乔书杰就明白了,定是那糟老头子耍性子不让跟,这老头……。
“不管怎么说也得让师兄跟上吧?你说你一个人在外头,又不带个人,我们怎么能放心?你这不是要急死我吗?”硬的不行,乔书杰就来软的,他是知道的老头儿抹不过。
果然,如乔书杰所料,他语气一软老头儿的语气也好了,只是说出来的话连点儿听了都有些生气:“我终就是要死在你们前头的,不在一起比在一起好得多,你们得不到我的信儿,说不准还以为我云游时遇着高人,得了道成了仙呢!嘿嘿……”
田桑谷、乔书杰、点儿齐齐晕倒,这老头儿……
老头儿实在是固执得可以,乔书杰也到底认输了,拉着点儿一道磨了老头儿半天,终于让老头儿答应带上现在跟着他的药童。老头儿答应得很勉强,但终还是答应了,这还是令乔书杰等人比较宽心的。
太阳西行了,乔书杰张罗着在外头订了一桌酒席,几个人像一家人一般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走的时候老头儿笑得哈哈的,听着那爽朗的笑声乔书杰的牙齿咬得咯嘣直响!
张邋遢走后乔书杰的情绪很是低落了几天,点儿知道这家伙是被老头儿那句“终就是要死在你们前头的”的话给刺激着了,可怜她学识不多还得跟乔书杰扳扯这“关于人生”的哲理,来宽慰乔书杰的心。乔书杰也是一个打蛇上棍的人,见点儿将就他他便赖上了点儿,如此,早起便成了点儿一项浩大的工程。
好不容易哄住了乔书杰,点儿出门第一眼便看见了五小姐的奶婆子一脸又急又气的样子,心知必是遇着了大事,连忙问道:“遇着什么事了?”
42、第 42 章
奶婆子一边催着点儿,带着点儿快步走着,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低低地对点儿说:“今天早上有几个婆子过来支钱,说是要去采买,我们小姐给了钱他们却没有把东西带回来,说是那家没有货了,钱留给那家做订金了。五小姐觉得他们办得不对,便让他们把钱要回来,到别家去采买。那几个婆子说钱要不回来了,又说了几句呛人的话,这来二去他们还闹小姐刻薄。小姐知道昨夜二奶奶睡得晚,便去找了大奶奶,希望大奶奶能给调停调停,哪知大奶奶竟不管,还把小姐给说了一顿!小姐没有办法,只得去找太太,也不知道太太听了谁的话竟也不管这事,还将小姐狠训了一通!”
听了这婆子说了一通容连家的心中已然有了计较,知道这些人必是受了人的指使,她有些担忧地望向点儿。就在这个时候点儿也将眼神投向了容连家的,二人用眼神做了一下交流。
点儿对容连家的点点头,然后机对五小姐的奶子说:“劳妈妈先去给五小姐说一声,就说我去给太太请了安就来。”
一听点儿还要去给太太请安,奶婆子便有些不乐意了,但点儿的理由也合理,她也不好说什么,心虽不甘但也应了一声,急快地快步朝议事厅奔去。
五小姐的奶婆子一走,点儿便放慢了脚步,容连家的趁机大跨一步来到了她的肩旁,点儿侧目看了她一眼问:“依着妈妈的意思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按理说这些话本不是我这个做下人该说的,只是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说了,小姐若是恼打我就是,那话我也是要说的。”容连家的说到这里停了一下。
“我与妈妈相处十来年,名上虽是主仆,实则却是相依为命的亲人,亲人自是为自己亲人打算,妈妈有话尽管说便是。”点儿感觉鼻子有些泛酸,吸了一下,又眨了眨眼睛,将那股酸意压了下去。
点儿这边将鼻子里的酸楚压了下去,可容连家的却没有压下去,点儿那话一完她的眼泪便吧嗒吧嗒地砸到了衣服上。让点儿的一句话就给招出来了眼睛,容连家的甚觉不好意思,拿手将眼睛揩干,嘿嘿地哭笑着道:“按说我该劝小姐多与大奶奶亲近,毕竟与妯娌间保持和睦是做为一个媳妇首当要作的,一来让少闲事多欢愉,二来也让夫家人瞧得上眼。只是现如今我却改了那个想法,不说别的,单单昨天的事就能看得出来,小姐与大奶奶的心结是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