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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再拾下堂夫-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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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鼓声声,乔书杰酣梦未醒,但是点儿已经到了该去议事厅点卯的时候了,她轻手轻脚地出了屋,悄悄地吩咐了香儿与熏姐儿,然后匆匆地用了羹汤便向议事厅奔去。
  乔书杰是被香儿叫醒的,他瞅着点儿已经不在屋里便很是不高兴,皱着眉头吃了早饭又要出去,却被香儿给叫住:“二爷,三爷考上国子监生了,二奶奶说老爷昨儿传了话说是让您今天去大屋呢!”
  
  一听说是老三考上了国子监生乔书杰眉头就皱起来了,倒不是嫉妒老三,只是想着点儿又得忙了。昨夜他等着点儿到了初更末了才忍不住睡下,今天早上又听香儿说点儿是二更了才回来,加来后又算了半夜的帐,今天早上天不亮又走了。他昨日在田桑谷那里得知,生育之事跟心情大有关系,而点儿之所以几年都没有生养恐怕还是与心情有关。想着昨天早晨点儿为此伤心的样子,再想着点儿进出家耽搁的几个时辰点儿,乔书杰肉疼得心都颤了,听香儿说老爷叫自己去大屋,心道,自己正好借此跟乔老爷说一下。
  随便收拾了一下乔书杰便去了大屋,一进门便看见点儿颜色不好的小脸儿,更肉疼得紧了,刚好乔老爷与老三在说话,乔夫人与老三媳妇也在说话,乔书杰就趁空将点儿叫到外头来,说:“你怎么这脸色?莫不是昨晚没有睡好?不'炫'舒'书'服'网'就去歇着,犯不着在这里站热闹。”
  
  点儿说:“现在还不得闲呢,等过一会儿就回。”
  乔书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进了屋,这时乔老爷与乔老三话也说得差不多了,他进来正好被乔老爷看见,他还来不及跟乔老爷见礼呢,便被乔老爷大训了一通:“老二啊,不是爹说你,你也用些功,将那些风月诗文上的劲使些在正经文章上,不说为了咱们乔家争脸,就是为了你媳妇也该用心心思才是。要知道她可是御封的县主,出来进去的都是面子,你一个小举人算得什么?要我说一个男人如若不能封妻荫子,简直就是在这世上白走一遭,你一个七尺男儿,难道就要这样昏昏醉醉一辈子么?”
  
  一番话说得乔书杰气得不行,他本想反驳几句,又碍于点儿在跟前,只不甘不愿地应了一声:“父亲说得极是。”
  “哼!我也不指望你能把我的话听进去!”听着乔书杰明显的敷衍,乔老爷冷笑了一声。
  点儿见乔书杰面儿上有些挂不住了,便站出来打着圆场:“爹说得固然有理,只是人生百态各有滋味,选择怎样的路就如同穿鞋、喝水一样。鞋大鞋小,合不脚;水冷水热,烫不烫嘴。这都要自己才知道。说到底人活着只有自己活得自在了,才是真的好!”
  听着点儿的这些话,乔书杰真的好想将她拥住好好地亲一亲,心道:自己如在这世上只剩下一个知音的话,恐怕也就是点儿了。如何能不让他爱呢?
  
  乔书杰为点儿的这番话感动着,但乔老爷与乔夫人却不高兴了,乔老爷是公公不好训斥儿媳妇,脸上虽然透着不喜但却没有出声。但是乔夫人就不一样了,她是婆婆,教训儿媳妇那是理所当然。只见她面色一沉,很是不好听地朝点儿说:“我道老二怎么越来越没有出息了呢,原是你教唆的!你是有御敕的身份在那里,是不用再让丈夫来争夺诰封,难道我就不可以让儿子为我争争脸面吗?”
  这几年了点儿都没有受过乔夫人这么大气地说教过,点儿刚才说的那番话本也出于好心,让乔夫人这一训倒显得自己屈理了,顿时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
  刚引点儿为知己,乔书杰岂会让点儿白受委屈,便站出来护着点儿与乔夫人说:“娘你又何必骂她,你心里清楚,是我不愿意去考那劳什子的功名的!”
  
  眼瞅着就要闹起来,五小姐怕点儿吃亏便站出来打圆场:“爹、娘,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说二哥、二嫂!咱们家现在多好啊:家里的生意有大哥掌舵,功名上又有三哥、四哥。三哥文举成功在望,而四哥武举也有眉目了,多好的事。再加二哥的那些华美溢彰倒让人觉得有一种画龙点睛之感呢!爹,你可知道一天里头有多少人在读我二哥的诗词文赋吗?如若说大哥是富足家财,三哥、四哥是改换门楣,倒让我说只有二哥做的才是光耀门楣的事呢!你不妨想一想,百年之后有多少人记得商贾之人乔书义?又有多少人记得文科出生的乔书理?或者有多少人记得武举出生的乔书信?要我说啊,百年之后,恐怕也就只有二哥的‘桃源翁’的名号倒会有一两个人记得。爹,这般,你怎么可以说二哥是白来世上走一遭呢?”
  
  乔书杰自小聪明又文采好,诗文词赋有好一些都传唱开来,乔老爷也向来为此得意。他本就要偏爱乔书杰一些,刚才说那番话也只不过时一时性急之言罢了,经五小姐一说倒也觉得事情也真是这样,百年之后能留得一名的恐怕也就只有乔书杰了,想想这才是真正的光耀门楣,不由得对偏爱乔书杰一些了。加头一想也觉得点儿刚才说的那番话有些道理,且受了委屈,便笑道:“五儿说得也对,哎,夫人啊咱们实在不该错怪了老二媳妇。”
  “老爷说得极是!”乔夫人听乔老爷这样说连忙应称,回头又笑着对点儿说:“老二媳妇,刚才让你受委屈了!”
  “娘说的哪里话,媳妇也是莽撞无礼得很。”点儿哪里肯受这份歉意,连忙蹲身子行礼。
  看点儿不受这歉意,乔夫人知道她心里还有梗,便笑着与乔书杰说:“你媳妇还在生我的气,你且代我替你媳妇赔一个不是吧!”见乔书杰怔着不动,便唬着脸又说:“你这混小子愣在那里做什么?”
  
  见自己母亲不像是做作,乔书杰这才挪了一□子,点儿哪里能让他赔不是,连忙将他扶住不让他躬身:“你莫不是还没有睡醒?我岂能受得住你这一礼,要知道你可是代太太的。”说罢噗滋一笑,又娇笑地说道:“如若是你真是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想要打着太太的晃子糊弄我过去,我可不依!且放着,待我回去了再慢慢地受!”
  “这猴儿,就是这点儿好!有什么话都不埋在心里,噼哩啪啦地说出来,且让风一吹就过了!怎么能让我不爱呢!”乔夫人笑着就将点儿招到了自己的跟前,然后拉着她坐在了自己的身边,又低低地说了几句安抚点儿的话好。
  “哈哈,刚才还骂人家呢,现在又说爱人家!娘,我都脸红了!”见风波过去,五小姐便一头扎了过来也捣起乱来。
  点儿连忙说五小姐,乔夫人却搂着她俩笑着承认:“刚才是我的不是。”说着自己就笑了起来,那边吴氏与两个柳氏也都跟着笑了。
  按照乔老爷的意思是想大办一下,后来经五小姐一说又觉得大办也没有什么意思,便与家人说:“就请大舅老爷他们过来自己热闹热闹就好,旁的人也就不要请了。老三、老四还是加紧念书要紧一些。”
  一家人连忙称:“极是。”
  
  不大办了,点儿自然就要少操劳许多,这中间最高兴的莫过于乔书杰了,当下便将点儿叫回了家里,强摁着她睡了一会儿,直到议事厅那边的管事婆子来回话他才将点儿叫醒。
  睡了一觉点儿觉得好多了,加上心情舒畅,梳洗一下更显精神了些,到议事厅办事也比往常利索不少。刚才在大屋的时候乔夫人也看出点儿脸色不好了,便早传了话,说是:“老二媳妇脸色不好,我看了难受,让老二和老二家的晚上不用侍候了,自己回屋歇着去。”有了这道意旨乔书杰乐得高兴,早早地叫人备了点儿喜欢吃的饭菜,等饭菜一得儿便让熏姐儿去催。熏姐儿找到点儿她正在与吴氏等人吃茶嗑瓜子说闲话呢,熏姐儿一叫很是让众人把点儿取笑了一番。
  “呀,今天是什么日子?”回来一瞧全是自己喜欢吃的东西,点儿大吃了一惊。
  乔书杰听见声儿便从里头走了出来,伸手接过点儿解下的披风,笑道:“自然是大喜的日子!”
  点儿白了乔书杰一眼,说:“人家三弟、四弟的喜日子管你什么事?”
  这时香儿抬着水盆过来了,一边侍候点儿洗手,一边笑道:“这问题我可以替二爷答奶奶!”
  点儿听了便笑了:“怎么答?”
  香儿咯咯一笑,看了一眼乔书杰,乔着说:“还是让二爷亲自答奶奶吧!”说着就拿着盆子和巾帕下去了。
  
  瞧着香儿跑得快点儿转头朝乔书杰怪嗔道:“你且跟我说怎么个答法!”
  乔书杰笑着将点儿按在凳子上,先为点儿斟了一杯酒,递在手里,自己挨着点儿坐下,笑道:“且吃了这杯酒才说!”点儿要喝他又阻止道又说:“我都忘了!先不忙吃酒,先把这碗汤喝了!”
  “怎么这么多道道!”点儿嗔了乔书杰一眼,倒也端起汤喝了,乔书杰又递过酒杯,她又将酒吃了。吃了酒就问乔书杰怎么个答法,哪知乔书杰夹了菜给送到了她的碟儿里,又说:“吃了这菜我才答!”
  点儿没法只得吃了那菜,又问乔书杰,乔书杰却又夹了另一道菜给她,又说:“吃了这菜我再说。”
  经此两番点儿也知道乔书杰故意卖关子了,且不理他,由着他夹了菜到了碟里吃下,然后又顺着乔书杰的话喝了两盅酒,又喝了两碗羹汤,最后又吃了半碗面食这才得到了答复。
  乔书杰说了答复,只见点儿乔羞羞地半低着头,脸上飘着两大朵红霞,又粉又嫩,因着吃了几杯酒,点儿有些迷糊,那种他最爱点儿那种傻傻的样子又出现了,乔书杰爱得不行,伸手摸掉点儿唇边仅剩的一丁点儿的胭脂笑着问点儿:“你可喜欢我说的?”
  “我又不通文墨,哪里算得你的知己!”点儿又羞又喜,又将头低了几分。
  这副模样乔书杰看着更爱,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吃饱了,一把就将她抱了起来,大踏步地就进了里屋。
   



73、第 73 章       
 
 
  第二日点儿与乔书杰刚到大屋里请安回来,便有人来报,说是大舅老爷一家与四姨太太一家都来了,乔书杰听了称奇,问道:“四姨太太是什么来庐州的?我怎么不知道?”
  那人回答:“小的也不知道,传话的人是这么说的。”
  点儿看了看天色,见着天时差不多也只在辰时中刻时分,说:“先不要问那么多了,你且快去前面迎接,若晚了恐老爷、太太又挑咱们的礼。”
  乔书杰听点儿话里的意思自己并不去,就问点儿:“你不去?”
  点儿嗔了乔书要一眼,笑道:“我怎么会不去!”说罢指了指天色,又说:“看天色这般早,大舅舅与四姨母他们想必还未用早膳,我得先让大厨房去准备些。”
  听点儿说这些乔书杰倒不以为意,笑道:“虽是至亲,哪有走亲戚还要赶早饭的道理?”
  “先备着点吧,反正也是些羹汤、点心之类的,就算是吃过了,等过一时半刻当茶点吃了也是行的。你且先去吧,我一会儿就来。”点儿一边说一边给乔书杰身上挂挂件,然后抓了一把碎银子和几个吊坠带子给他塞到袖袋里,以备来个晚辈什么的好做打手礼。
  见点儿说得也有道理乔书杰也不再多说,只催着她快些来,便随着来人匆匆地前去了。这边他走了,点儿便吩咐袁婆子去厨房传话,让他们备些银耳羹之类的,忽又记得容连家的做得一手好早点糕,便让她也去大厨房帮帮忙。吩咐好一切,自己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便让袁婆子与香儿带了些打手礼赶紧往二门走。
  
  婆子说二少奶奶来了,乔夫人一听连忙让那婆子叫点儿过去,对点儿说:“你怎么现在才来?赶紧地让厨房的人备些早点。”
  点儿一笑,答道:“娘,你且放心吧,我已经让厨房准备了。”
  一听点儿原是去准备这些了,乔夫人顿时笑了,说:“还是你心细些。”
  说话间大舅老爷与四姨太太们就到了,远远望去黑鸦鸦的一大群人,点儿目测了一下,连忙与袁婆子说:“你且去大厨房,说给他们让他们再比原来多备两成。再回去给张妈妈说,让她赶紧把那两个院子里的屋子全收拾出来。”
  袁婆子连应几声一溜小跑地就走了,路遇见了富贵的老婆张氏便将点儿的话与她说了。
  张氏一听连忙支使身边的婆子往前来,自己带着一个婆子先折返身回去了。一边走一边却在琢磨,那几间屋子里的东西该往里腾的好。
  袁婆子听张氏嘀咕来嘀咕去,便说:“嗨,你还真是糊涂了,那花圃里不是还有几间空屋吗?路又近你怎么忘了?”
  经袁婆子这一提醒张氏倒是记起来了,连说:“正是。”又对袁婆子道了谢,然后对跟着的婆子说:“我先去叫人腾屋,你且去二奶奶那里把那几间屋的钥匙拿来。”
  那个婆子听了就去了,这边袁婆子与张氏一路说笑着就进了内院,各自分开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点儿听来的婆子说了原由,但把小柜的钥匙解了下来,让她带到自己的院去找薰姐儿要钥匙。婆子带了小柜的钥匙就去找薰姐儿,正着前头乔夫人传话来,说是四姨太太要跟二奶奶住一起,她正忙着调停房子呢,正忙得紧,便将那小柜的位置指给那婆子,让她自己开小柜去拿。
  
  自从点儿管家以后,便学着乔书杰的模样把西屋隔了半间出来,里头放了几架柜子、架子,用来放帐本等物,因着除此用途之外还用来听回事,于是被乔书杰笑称是“回事房”。那婆子得了薰姐儿的指点便到了“回事房”,找着了薰姐儿说的那地儿,连忙开了柜子只见里头大大小小的各种钥匙百多十个,正愁不知道哪一个地那几间屋的呢,便看见那书桌脚边躺着一颗金瓜子。
  “可找着了?”薰姐儿见这婆子进去许久都不出来,便进来看,哪知一进来便看见那婆子半爬在地上,便问她:“你在干什么呢?”
  那婆子不妨薰姐儿突地出现将那婆子吓了一跳,嘣地一下将头撞到了桌框上了,老脸臊得不行,便将手头的金瓜子拿出来说:“我瞧着地上掉了颗金瓜子,怕是爷或奶奶不小心掉的,便想着给捡起来。”
  薰姐儿将那婆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睛瞟了一下那金瓜子,却没有当事,只说:“可找着要的钥匙了?”
  见薰姐儿不追究这事,婆子心里暗喜,连叫苦喊天:“别提了,这里百多十把,我哪里知道是哪一把。”
  “前年五姑娘教你们识字,你们偏说五姑娘瞎操心,今日知道拙了吧?”薰姐儿白了她一眼,伸手就将那串钥匙拿出来,指着放那钥匙处的小格上的字说:“真是睁眼瞎,这么大的几个字都不认得!”
  “让姑娘见笑了!”那婆子捧过钥匙,心里颤颤地说。
  薰姐儿也懒得跟她废话,便挥了挥手,让婆子走。那婆子走后她便蹲到地上去看,只见自己昨晚给点儿垫桌子腿儿的三颗金瓜子都没有了,瞧着桌上的那颗,她想,另两颗定是被那婆子偷拿走了,心中冷笑!
  
  这边失了东西,薰姐儿正想找人将那婆子抓回来呢,只听见外头一阵说话声,心知必是点儿与四姨太太们来了,便连忙赶了出来,趁着空儿把那婆子偷拿东西的事说给了点儿。
  “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说这些子干什么?”点儿歪了薰姐儿一眼,正好赶着四姨太太与乔书杰说完话回过头来,便笑着扶了上去,又对被吴氏扶着的大舅夫人梁氏说:“舅母这石阶滑,你且慢点。”
  “稀得要你说!”吴氏嗔了一眼点儿,扶着那梁氏就上了台阶。
  刚才点儿与薰姐儿说的话四姨太太是听见了些音儿,忙问点儿:“怎么回事?”
  点儿斜了一眼吴氏,笑道:“没有什么,说是前次五姑娘送的那种茶没了,问我给姨妈和嫂嫂姐姐们吃什么茶呢?”
  四姨太太听了便笑了,说:“什么茶都当得,我不挑。”
  点儿笑着点头,对薰姐儿说:“你再去柜子里翻翻,我记得还有的,且翻不着了再找明前龙井来。”
  薰姐儿连忙应下,转头去找茶了。
  入了西屋,四姨太太先与自己的闺女与媳妇刚坐下,薰姐儿便带着几个粗使丫头端茶进来了,点儿接过了那茶掀开盖子瞧了一眼,便笑骂道:“果然是你粗心大意了,这不一翻就有了吗?”
  听了点儿的话薰姐儿便噗滋一笑,将手头的茶碗放到吴氏的面前笑道:“大奶奶你听听她说得多容易,且不论我们怎么翻腾的。”
  吴氏揭着盖子刮刮茶沫也笑了,对大舅母梁氏与四姨太太笑着说:“大舅母与四姨母是不知道的,这个点丫头放东西刁钻得很!还省得她身边的这些丫头婆子得力,如若不然时日一久她自己都不知道把东西放哪儿了!”
  
  这时候送点心的丫头又进来了,点儿拿了一块糕点塞到吴氏的嘴上笑道:“大舅母与四姨母不常来,我好不容易腾出精神来装一回机灵,你非得扒了我这层皮让我现现眼是不是?”
  点儿这一说两个长辈率先笑了起来,紧接着所有人都跟着笑了。
  笑够了点儿忙请大家吃茶,大舅母与四姨母吃了茶都说茶好,点儿又忙让上羹汤。正如点儿起先料的,这两家子是赶着吉时来的乔府,所以早饭吃得马虎,这会儿正饿着呢,见点儿让上羹汤便都笑着吃了,又吃了几块点心这才停下。点儿又忙丫头婆子伺候着他们漱口,好生的一通忙活。
  这边刚坐下,乔夫人那边便派人过来叫吴氏,说是她娘家的亲戚来了,点儿忙要去迎,吴氏却说:“我的那些亲眷经常来不打紧的,你就在这里陪大舅母与四姨母们吧。”说着就领着自己的丫头婆子出去了,出了点儿的院儿不多久便找来身边的婆子问:“你刚才有没有注意,二奶奶与那薰姐儿说话的时候神情怪怪的?”
  那婆子扶了扶头上的大红花,悄声地回答:“我倒是听清了,那薰姐儿说昨天晚上给二奶奶垫桌子腿儿的金瓜子被‘吴海的婆子’给顺去了!”
  
  吴氏一听就来了气,一巴掌就打到了那婆子的脸上骂道:“放你娘的屁,你哪只耳朵听见是这样的?我还要说那薰姐儿说是你拿的呢!”
  不怪吴氏这么生气,原来那吴海是她从娘家带来的陪房,她娘家的家底不好,所以只陪了这一房人,且又在平时依赖得很,如今让人说了赃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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