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那道坎儿:弃妇有晴天-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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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炫&书&网}久,她从情绪中走出来,堪堪地抬起头,夜色已然落下了,周遭的田野里都是一片茫茫的暗色,暗得那么辽远……
“峻熙,你怎么会来这里呢?”
“我看了电视节目,也听到了你说的那番话,丫头,你很了不起,我为你骄傲,人活一世,心智是不能被仇恨控制的,人得试着解放自己,恨也好,爱也罢,都需要放下,放下所有的过往,你才能有个阳光的未来!”
他说着,眸子里的光芒在夜色中闪亮。
“怎么那么会说话?去进修心理学了?”
她微微低下了头,心里泛起了波澜,其实,她想说,我想听的不是这些大道理,我想听你的心里话,你的心声……
“不讲大道理还能怎样?注定的,你不能走向我,我不能拥有你,就像那条路,站在路的中间,我们相拥着,那是真实的拥有,可是一旦分开,走向两边,寂寞就是一条不归路,没有尽头,只能任人走下去!琳琳,我……”
他停顿了下,似乎情绪有些激动,罗琳甚至能听到他深深低呼吸了一下,然后定定地看着她夜色中的眸子,“我愿意为你孤独一生!”
泪,很是不听话地滑落了。
我能做的,唯有成全,吾爱!106
“你何苦?”
“我们不都很苦么?就因为苦,所以才要为你驻守,不然,走这一遭,不是一点意义都没有了么?”
他凄然的笑。
她也笑,笑的纹路里都是泛着晶亮的波潾……
“她好么?”
“嗯,好,我带她出去玩了一次,回来后,她的心情好了很多,我也有些放心了,不然天天都为她悬着,真的有些累,累到想抓狂了!”
“善待她吧,善待一个爱你的人,那就是善待你自己!”
“嗯,你呢?会和他结婚么?”
他握着她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得让她心悸。她明白,他在担心什么?寂寞是一条线上的两个方向,可若是有一天,出现了第三个方向呢?寂寞有了出口,还会那么深幽,那么纯正么?
她没有回答,能说什么?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结吧,他这个人还行,还是个男人,不会对你不好的,我……放心……”
“什么就你放心?你以为你是我的什么人?我给了你关注我的权利了么?怎么就你放心?你是不是放心与我有什么关系?你该去关注的是你的妻子,你的表妹,而不是我,永远都不会是我!”
她突然地就激动起来,从他的身边疾步冲出去,夜色的黑笼罩里,她的身影就像那缕风,带着寒意,游走……
丫头!
他在喊,紧赶了几步想要追过去的……
可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一个老者的声音,“厂长妮子,是你么?天黑了,怕了吧?”
是哪位看门的老者,他是不放心,出来找罗琳了。
“大爷……我……我没事,没事……”
她慌乱地回答,很快就与那持着手电筒的老者,一前一后地走了。
他堪堪地停住了脚步,呆愣地看着她渐渐消失的方向,那方向的尽头没有别的,就只是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他的心茫然了,若行在了海上的舟,一路都是浪,涌来的黑浪,无情地吞噬着他心里那一直在珍藏的点点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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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到了床上,看出了窗外,一瞬间,竟透过窗外的黑,看到了他的眼睛,亮亮的,泛着一种光,就那么无奈而深情地看着自己!
你要我嫁给他么?
我嫁给他,你就放心了么?
这如果是你的愿望,我愿意满足你!我爱着你,却什么都不能给你,那么就让我满足你的小小心愿吧,只要你能看着我幸福,你会开心,那我就满足你,为什么不呢?
我能做到的,只要你想看着我幸福!
她的泪,一滴滴地落下,很快就消失在了枕畔,这样的柔软的枕头真的很好,好得如同他的肩膀,他的胸怀,就算是离开很远,那也能感受到,他的那种独特的气息,他的那种脉脉的心声,自己都能知道,都能聆听得到,是的,可以的,爱,没有距离,爱,可以跨越距离!
电话响了的时候,她接了,“喂,谁?”
“琳琳,怎么了?你哭了么?”
“哦,老妈啊,没,怎么会哭呢?我只是有点着凉了……”
她刻意地抽搭了下鼻子,掩饰着自己带着哭腔的鼻音。
“他刚走了。”
“谁?”
“怎么你不知道么?”老太太有些诧异了。
“什么我不知道?老妈,怎么了?”
“我说的是立达,他刚走了。”
老太太声音里明显的不满,“琳琳,你是怎么了?难道没有了感觉了?就算你没感觉,可你总有眼睛,有耳朵吧?看不见可以听,听不到可以看啊,你怎么能一点都不在意他呢?他默默地为你奉献,你还要考验他多久?”
“不是的,妈,我没有……”
罗琳想说,老妈我不是老师,更不是领导,我有什么考验别人的资格?
“早上的时候,他来电话,问你在不在家,我无意中说,自己正在家里修理水龙头,水龙头漏水了,我用胶带缠,都缠不好,结果下午的时候,他就来了,修好了水龙头,又把家里的电路检查了一遍,确定什么事儿也没有了,这才走了,连饭都没吃,说是不饿!琳琳,你还要人家怎么样?我一个老婆子,都被他的坚持感动了,你怎么就一点都不心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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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琳很是无语。
心动?
心动是什么感觉?
“妈,我累了,想睡了,您也早点睡啊!”
她没容老太太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她几乎能猜出来,这会儿老太太一定是手持着电话,坐在沙发上,摇着头,很是无奈地念叨,这个臭丫头啊,怎么就那么倔?怎么就那么倔?然后走到了桌子上老爸的照片前,再埋怨,老头子啊,老罗啊,女儿就是像了你了啊,怎么就那么倔?倔到幸福来敲门了,她都置之不理,她想做什么啊?
早上,厂门口,徐立达的车缓缓的停下了。
“琳琳,怎么了?站在这里吹冷风啊?早上挺不暖和的,快进去!”
他摇下了车窗,满是嗔怪的语气。
她笑,“没事,我们一起进去!”
呃?
他有一刹那的愣怔,但很快笑容就溢出了嘴角了。
她在前面走,他的车,就那么滑行在了她的后面,她每一步走过的,他都在走,他觉得,自己有些豪迈了,走在一个梦幻般美丽的女子身后,那种骄傲与磅礴,都是难以用语言描述的。
“我一直都不知道其实早上的阳光也是从你身边经过的,立达,你看,我是不是很愚蠢?”
她笑,笑得有些歉意。
“不,你很可爱……琳琳……”
他的眸子在闪亮,闪亮,然后她的面容,渐渐的美丽,到极点……
听说自己的老姐要和那个徐立达订婚了,电话里罗弋扬登时叫起来,老姐,你爱他吗?
“他很爱我!”
在说这句话时,罗琳的嘴边带着笑意,老妈说的对,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会幸福的。
“得,又中了老妈的毒了!老姐,你怎么活了这些年,就是不明白呢?感情这东西,得心里有感觉,没有感觉的凑合,那不是幸福,那是用别人的快乐去博得自己的伪幸福,说句很直白的话,那太虚伪了!”
他在电话里咄咄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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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弋扬,打电话是通知你那天回来聚聚的,不是请你教导批评的,你小子,还数落起老姐来,你这是以下犯上,阿弥陀佛,是罪过,知道不?”
“唉,看来心情还不错,那算了,我啊,就不啰嗦了,反正啊,我再怎么啰嗦,也是会败在你们这两个女人的手里的,‘长大后,你就成了她’!”
罗弋扬在电话里很是嚣张地篡改着那首歌的歌词,意思倒还幽默地贴切。
“臭小子,别忘了!”
然后罗琳挂了电话。
笑容就那么消失了,消失的似乎有点快,她自己都不明白,怎么这段时间,好像自己戴上了一个面具,面具的对面是老妈,是徐立达殷切的目光,于是,面具下的自己,一直在配合,配合他们的笑容,配合他们的心境……
这个时候,她将面具摘下来了。
弋扬的话就在耳边,你啊,怎么就不明白呢?爱,是种感觉,没有感觉的爱,那是欺骗,欺骗别人,也自欺欺人!
回过神来的时候,墙壁上的钟已然是走过了10点了,立达去城里发货了,按照时间也该回来了?
她想想拨了他的电话,想问问他走到哪里了?
但是转念,还是放下了,有人不是说么?将男人拽得太紧,实际上,那是在给他创造解放的机会!
呆呆的看着外面的天空,天空下的小山,小山旁的一片空地,空地上自己的小小的工艺品加工厂,厂院里那些正忙碌着的工人们,忽然一个从来没有的感触,冥冥中,有一条绳索,无形里,将世间所有的一切串连,不管是山水,还是人文,都在这条绳索上,默默地演进属于自己的生命历程,或许久远些,或许短暂些,无一例外,从开始到最终……
其实,徐立达车上的货早就发走了,他在回来的路上,忽然就想起了一个人了,似乎很久没去他那里和他叙叙了。
心念转动,车子就打了转向了,一溜烟儿地,不过十几分钟后,他的车子就出现在林氏大厦前的停车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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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总裁办公室外又看到了那个叫惠儿的小秘书,依然的漂漂亮亮的,依然的眼睛里带着嫉恨,这个女人还没得到峻熙的关注么?啧啧,真是可怜啊!
他摇着头,推手就准备进林峻熙的办公室。
却不料,门突然开了,林峻熙一步迈了出来。
“立达,你怎么有空儿过来了?”
林峻熙手里拿着手机,似乎正在接电话,空当儿的时候,说了一句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客套话。
“峻熙,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和琳琳……”
“立达,我这边还有点事儿,先走了啊,回头和你联系!”
说着,林峻熙没给他再说话的机会,边对电话里的人说着什么,边大踏步地走了,转眼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呃?这个家伙是怎么了?火烧屁股了么?”
站在原地,徐立达双手一摊,很是不解地。
“这个……我也不知道,刚刚还好好地在看文件呢,不知道谁给了他电话,就这样急三火四了……”
惠儿说话的表情很无奈。
自己这个秘书当的可有可无,每次林峻熙想要去做什么的时候,都是自己问他才会知会一声,不然,什么事儿自己都不会知道,有些时候公司里的事儿,她还是通过别的职员知道的,这不是太搞笑了么?堂堂总裁秘书,想要了解总裁的行踪,还要问别人?
对于惠儿的心情,徐立达只能是表示同情,这同情还不能说出来,越是形同惠儿这样的姑娘,就越得给人家留面子,不然,要丢失的恐怕就是旁观者的面子了。
“惠儿,有段时间不见,你可是漂亮了不少啊!”
“真的么?漂亮了?”
惠儿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面颊,然后笑嫣地说,“我正在减肥,希望减肥成功后,能有种骨感美!”
“会的,你本来就很美!”
徐立达说完这话,落荒而逃。
若是再不走,估计他就要吐了,奔出了林氏大厦,他连忙拍怕胸口,好险,好险,险些自己将自己说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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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啊,干嘛要自己钻牛角尖呢?
惠儿这姑娘,算是不俗,若能好好整饰心态,放眼天下,未尝不能找到意中人,或许比林峻熙还要优秀,这都是不可知的!可,她怎么就那么偏颇地固执呢?
赖在一棵树上吊死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得很悲怆,很自虐!
他摇着头,发动了车子,一路朝着郊区奔去。
一阵急刹车,林峻熙将车子停在了门口,没有熄火,人就奔紧了院子里了。
“林大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只是去买菜了,不过半个多小时,回来曼妮姐就不见了,我前后都找了,怎么也没找到,我……”
小保姆眼泪都急出来了。
“先别慌,她怎么会不见了呢?她行动不便的,不会的,我们再仔细地找找……”
林峻熙的心里恍惚突然被压上了一块大石头,沉闷得透不过气来。
昨夜,就是在昨夜,自己回来的时候,曼妮正在屋子里收拾着什么,似乎是整理林峻熙的衣衫,一件件的,都重新展开叠好,然后再一件件地放进柜子里……
“曼妮,在干嘛呢?”
他问。昨夜有个应酬,必须的去的应酬,他没推得掉,所以就去了,喝了点酒,回来的时候,微微有点醉,眼睛里也有点迷乱,只想睡。
“回来了啊?喝酒了?你啊,以后要记得少喝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你怎么就老是忘记呢?”
他躺在了床上,她轻柔地将他的袜子给脱了,然后去了卫生间,取回来了一条毛巾,轻轻的给他擦拭着脸,他迷迷糊糊中,伸出胳膊来,将她一把揽进了怀里,说:“我干嘛要记啊?不是有你吗?你给我记着就行了!”
嗯,我会的,记一辈子……
这好像是她的话,也好像不是,反正林峻熙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睁开眼就看到了曼妮,她就躺在自己身边,正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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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怎么了?想体会一把恋爱的感觉?”
他逗笑。
“讨厌!”
她也笑。
他起床了,穿好了衣服,那边的小保姆已经把早饭做好了,“走吧,老婆,吃饭咯!”
他推着她走向餐厅。
“你推得很稳,真好!”
这是她的话。
他蹲下身来,捏着她的小鼻子,“神马意思?你个小东西,是在埋怨,之前我推得不稳么?我有么?有不稳当的时候么?”
“怎么没有?喝酒就不稳当,你若是再喝酒,那我就不用你推了……”
“好啊,不用我推?那是想换人了?你敢?你要是敢啊,我就……我就……”
说着他一个长长的吻,就印在了她的唇上,直到两个人都有些气喘吁吁了,他才放开了她,“这就是惩罚,知道不?看你还敢不敢胡说了!”
“嗯,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她满眼眶里都是泪,一直在蕴含着,却没落下来。
他是看到了她眼里含着眼泪的,当时他以为,她是被自己的那一深情之吻给感动了,女人么,都是感性动物,男人稍稍给她点阳光她就灿烂,给她点温柔,她就泪水泛滥。
所以,他没奇怪,也没留心。
现在想来,她那眼泪里是不是还有别的成分?
他慌乱地打她的电话,电话是关机的,一遍遍地打,都是一个小姐很礼貌的话,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怎么办?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去买菜的,不然曼妮姐是不会丢的!”
小保姆哭了,哭得很伤心,这些日子以来,她渐渐的和曼妮有了感情了,两个人没事的时候,常坐在一起说话,小保姆的老家和曼妮的老家相隔不远,在得知了这个事儿后,两个人的话题就更多了,围绕着家乡的一些旧时的风俗啊,人情啊,聊得很是亲热。
乡下?老家?她会不会回了老家了?
想到了这里,他马上拨打了曼妮妈家的电话,电话响过了后,有人接了,是曼妮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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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曼妮……她……”
刚要冲口的询问,林峻熙却停住了。
老人年纪大了,本来因为曼妮的残疾,她就一直都是惴惴不安地担心,自己这个时候若是再说曼妮找不到了,那老人还不得急坏了?
“曼妮怎么了?那丫头昨天还给我电话了,说是和你出去游玩了,过得很开心,峻熙啊,真是难为你了,我也……也觉得愧对你的父母,曼妮她不能给你们家……唉……”
老人又叹气了,自己的女儿不能生育,不能给亲家家里留下一条能延续下去的血脉,这事儿就像是一种负担,一直沉甸甸地压在老人的心上……
“妈,您怎么又这样说呢?这事儿怎么能怪曼妮呢?更不能怪您,您啊,就放心吧,我和曼妮都会好好的……”
林峻熙听出来了,曼妮没回家,不然老人是不会那么说的。
挂了电话,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曼妮能去了哪里?
她难道……
小保姆惊恐万分地站在他身边,眼神里掠过的除了焦灼,还有担忧。
不,不会的,曼妮不会那么残忍的!
林峻熙转身,飞奔出了院子,又在整个小区里,忙乱地寻找,边找边在心里祈祷,老天,就让她回来吧?不管她在那里,请让她回来吧?求您了!求您了!曼妮,曼妮……你在哪里啊?
整整一天,他都在这种极度惶恐中度过的。
已经报警了。
警察说是不到24小时,一般是不用怎么担心的,曼妮是个大人,许是去了什么地方,一时没通知家人呢?
在傍晚的时候,警察和林峻熙已经将整个小区都给翻找了一遍了,真的说是连老鼠洞林峻熙都恨不能钻进去看看了。
他真的不相信,一个坐着轮椅的女人,能去哪里?
电话一直就是不通的。
关机意味着什么?
是她自己关机的?还是被什么人胁迫了,然后被关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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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里,那些关于绑架,关于离家出走的镜头,就像是噩梦一样,一幕幕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的心揪得紧紧的,生疼……
“峻熙,你该休息下了,曼妮,她应该不会有事的……”
这是当警察的朋友,劝解他说。
他摇头,缓缓的蹲下了身子,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怎么会这样?曼妮,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不回家,你不回家,我很担心,我很难受,你知道么?
夜,说不上无情,也说不上有情,就那么按时到来,冷漠地到来,不怜惜任何人的眼泪与悲伤。
晚上,快到十点了,一个男人,一个身量高大的男人,疾步奔走在了滨海的大街上,他的口中不住地在呢喃着一个名字,曼妮,曼妮,你在哪里啊?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他就站在了城中河的桥上,看着黑暗中,那深幽的河面,袭上心来的是那种冰冷的寒意,如果曼妮有什么不测,自己要怎么办?怎么办?曼妮……
“喂……”
他的声音是沙哑的,沙哑得很干涩。
“峻熙么?是我,曼妮她回来了,刚到,打车回来的……”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