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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红楼]贾大法师-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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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主子唤你呢?”王熙凤转头看向贾琏,问:“何事把他唤到这里来?”她院子里都是丫鬟和婆子。
“正是要你别走,有东西给你看。”贾琏撂下茶盏,望向兴儿。
兴儿苦着脸,从袖子里掏出一叠纸单。
王熙凤狐疑:“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贾琏动也没动,只道是给她的。
平儿进屋,王熙凤就唤她接过,贾琏挥手让兴儿退下。
“奶奶——”平儿也跟主子识了几个字,简单的单据还是能看懂的,这五六十张张明明是——
王熙凤看平儿神色,直觉不是好事,她抢过纸单一看,竟然是利子钱的收条。
“这……这不是……”
“你是想问,这不是在你箱子里的吗?”
贾琏脸上浮着淡笑。
可王熙凤心里却一阵发冷。
“我,我……”她张口想解释些什么,可贾琏没给她这个机会,说道:“按大清律,放三分利以上的,可都要判刑的。银钱数额巨大的,更是抄家灭族之祸。靠这个得银子,可不是正经路数。”
高利贷向来每一分都沾满了鲜血!
贾琏捡起茶又喝了几口,直到只剩下茶叶,他看向平儿,“添满!”
平儿赶忙过来倒水,然后躲到二奶奶身边,用手指小心地捅了捅王熙凤。
王熙凤镇定了一下:“二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也想休了她?不,不能。
她想到了王夫人,又想到了自己也是王家的女儿,还想到了亲大伯王子腾,心里总算有了些底气。
贾琏也没说什么,只是瞅着王熙凤笑了笑,伸出一根指头尖,指了指她手上的那些纸张——“腾”!火苗窜出,纸张自燃……
……
感受到手心的热度,王熙凤大声“啊”了一声,急忙甩脱它们。
“奶奶,这、这怎么、就着火啦?”平儿磕磕巴巴的说完,急忙也拿脚去踩,还要张嘴喊人过来。
“平儿别喊!”王熙凤深吸一口气,眼睛深深的看向贾琏。
贾琏表情淡然,回望她。
“二爷,上次我就想问你了。我生产时那日看见你手上发了一团光……”
“你愿意跟我信‘法神’吗?”贾琏眼眸动了动,笑吟吟的说道:“说不准你也可以做到。”
闻言王熙凤怔了下,“二爷这是修炼有成了?”她大惊。之前她也只是以为贾琏是在胡闹,不过是求子成功,听人说二爷要信那个什么光明法神,王熙凤,甚至她敢说,贾府上上下下的主子都不以为然。
贾琏挑眉道:“不过是个小把戏。你若是想学也可把书给你一本,修习成功与否我却不敢保证。”这书他是不怕别人学的,身体或灵魂里没有魔力,岂能学成?!
王熙凤心底却是对此好奇,可她也不是真没敲过贾琏的那两本书,晦涩难懂不说,还得靠着对照,学习另外一种语言文字,才能看懂另一本“神书”。
她摇了摇头,心道:马道婆还有神通呢,该老还不是得老,还得靠这个赚钱用来吃喝。贾琏的语气这么轻松不在意,定然不是真的修仙真本……王熙凤可不怎么信这个。
她最在意的刚刚烧掉的那些纸!
眼睛盯在地上,那些借据收条都被烧成了一堆灰灰……王熙凤心痛,气愤不已地看着贾琏。
贾琏却对她冷笑:“你真想和你的好姑妈去郊外的庄子里作伴?让大哥儿离开亲娘?”
王熙凤:“这是什么话!”
“利子钱的单据都烧没了,你也甭打算让旺儿家的去替你再忙活找补回来了,他们一家子都让我给卖了。借钱的庄户,我已经另叫隆儿免了他们的欠债。”
“卖了?那本钱呢——”王熙凤急了,旺儿一家没了不要紧,可钱呢?总共本钱都好几千两呢。想到这里,她几乎红了眼眶。
“都免了。”贾琏丝毫不见心痛,语气轻描淡写。
“什么?”王熙凤不敢置信,几乎想找贾琏拼命,可看他表情竟是十分冷酷,不由怒道:“我这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府里……原以为你们贾家怎么富贵呢,怎想到管家时才发现,这府里内囊已尽,竟是个快要精穷的破落户了!”
贾琏玩味地看着她,然后讽道:“你这是钻到钱眼里了。放利子得的这点儿钱算个什么?”
“呸!琏二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是谁总是在我面前哭穷,是谁让我匀些银子给他使……你就像没沾过这些似的,跟我这儿还清高起来了。”王熙凤圆目怒张,拍了下桌子,从前她这样说,二爷哪里敢跟她还嘴。
一时,她心里委屈又愤怒。
“原来我竟是欠你的钱。”贾琏笑了,突然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利子钱你好自为之!放利这事我全给你抹平了,二房那里就是你的前车之鉴——如若你还是这般,别怪我给大哥儿换个娘!”说罢,他从左袖内掏出十张银票,撂在炕桌上。
听了贾琏一通狂轰乱炸,王熙凤顿时要发怒,手都要推倒桌边的茶盏碗碟了,但怨她眼睛太尖锐,贾琏搁放在桌子上的那叠银票,最顶上的那张面值,居然好像是一千两!
一千两?
王熙凤的呼吸一紧。

☆、第二二章

贾琏眼里带丝嘲笑;瞬时隐没了回去。
王熙凤伸手拾起那一叠银票;数了一数;底下九张也与那第一张是一模一样的,竟是每张千两白银,十张就是一万两。
她抬头;惊愕地看着他,贾琏眼睛都没眨一下:“这些都是给你的。银子的事,往后你都别张罗了。我竟忘了我还欠你的钱。待会儿让兴儿再给你送十张来,可是够了?”
“尽够了。”王熙凤喃喃;好半天她才反过劲儿,先是兴奋;后是疑惑:“二爷这钱——是……哪里来的?”一出手就要给她两万两,连丁点儿心痛的表情都没有;这琏二得了多少万两银子,才能这么大方?
王熙凤神色惊疑,不敢置信。
“林姑父给我了不少。”贾琏漫不经心道,“总之,往后缺银子找我要便是了。毕竟你和大哥儿也是我的责任。”
“那敢情好……”王熙凤表情瞬时热情起来,还要亲自扶着贾琏脱鞋上炕坐下,并吩咐平儿打水给二爷洗脚捏脚。
她心里痒痒,好想问出最好是把贾琏身上的银子都抠出来,不过这事得徐徐图之。好个贾琏!他到底是得了多少万两银子啊……
贾琏并不习惯别人碰他,但到底对方是王熙凤这个妻子,他蹙眉忍了忍坐下,却没接受洗脚捏脚的建议。
一时,屋内言笑晏晏,贾琏有些后悔,早知道不来看大哥儿了,直接把银票甩过来。但真若如此,不亲自说清利子钱的事情,警告一下王熙凤,他还是不放心。这个媳妇胆大包天的很,贾琏很清楚她的“胆量”。
何况那边——
他们的好二婶还没下堂呢,只和贾政分府别居,天长日久了,恐会生变。
贾琏深知两个王熙凤也算计不过那王夫人,怕只怕王氏一时又翻身了,反而把王熙凤放利的事情抖落出来。
果然,没过两日,朝野震动——太子被废了!
贾琏听了,默然许久。
贾府虽然没落,可太子被废,恐怕于荣宁二府并不是件好事。他脑袋里又过了一遍红楼原文和一些分析资料,想着东府那秦可卿神秘来历……恐怕真是非凡。
荣宁二府消息不甚灵通,这事等着下了明旨后,他们才知道。
而郊外的某个庄子里,王夫人撂下王子腾的来信,理了理发鬓,露出一抹笑容。
宝玉,元春——娘不会让你们有一个被休弃的母亲的!
这,荣国府早晚是我儿的。
王夫人眼里冷光一闪,然后敛目低头,点燃了一炷香,供奉在屋内的佛像前。
她肃穆跪下,拜了几拜,默默低声念着经,心里却想着这事还得落在东府的那人身上……
又过了半个月,王夫人终于等到了她要的消息。
——宁国府那边传来一件大事:蓉哥儿的媳妇秦氏没了。
******
秦可卿死了?
贾琏蹙眉,这秦氏按理说得了他的祈祷词后,身体渐强,听说夜里也能安眠,气色也好转了,并不见早逝的症候。
三根手指在膝盖上弹了弹,贾琏眯起眼睛,这事里面恐有些玄妙。
怕只怕王氏,或王子腾,他们出手了!
贾琏走了一趟贾珍那里,见了贾珍,他哭得昏天地暗,十分悲戚,竟然比蓉哥儿看着还哀悔过甚,让人觉得十分怪异。
“珍大哥节哀顺变。”贾琏提醒道。“过了,伤身呐!”
可贾珍却不管不顾,他最是喜欢秦可卿的容貌风流,可惜却被蓉小子娶了回去……
东府的尤氏不想主持这戳心窝子的儿媳妇的丧葬,她装作身子虚弱,要把这丧葬事宜推给王熙凤。王熙凤本性是最爱总揽事宜的人,谦让两声,自然满口答应。
贾琏等她回府,让她退了这事。王熙凤满脸不情愿,贾琏冷哼:“前些日给你的银子还不够你花销?东府的钱……扎手得很!”
“什么意思?”王熙凤不解。
她倒是想到了秦可卿死的那夜,她居然托梦给她……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来,什么“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登高必跌重”、“树倒猢狲散”等等晦气的话。
贾琏脸色凝重,竟露出几分不愉悦的神情。他道:“我估摸着,你那好姑妈就快回府了。”
王熙凤迷糊。
这又扯到哪里去了?
想着王夫人虽然没被直接休弃回王家,但毕竟是分府别居,二房的赵姨娘和环儿最近都抖擞起来,上次还跟她大吵大嚷,说公中该给他们多添些份例了。她那姑妈哪里有机会再回来?
贾琏道:“你认为秦氏之死,是正常的病死吗?”东府那边虽然没请他去治秦氏,可那贾珍毕竟也从贾瑞那里得了那祈祷词,后来见了他还说到这事,他手中的两本法神书他也找个书生抄了一份。
学是学不会的。贾琏并不在意这个,他想的是,秦可卿的病若是真的很严重,贾珍必然会特意请托他去瞧上一瞧。想是之前的祈祷词是管用的,秦氏身体总是不好,还是她自己与贾珍的那些苟且之事,心思太过造成的。
这事贾珍,甚至连戴了绿帽子的贾蓉,也是深知的。
贾琏心里厌恶极了这宁府。
若说荣宁二府仗势欺人,卖官弼爵,包揽讼司——那么,宁府则单独添了一份恶心!就是周围几条大姐都知道贾珍和秦可卿的丑事。
那焦大之前喝些酒水,就嘴上没了把门的,在街上就曾直接说起过“扒灰”二字。
哼,哪里能瞒得住呢。
贾琏深觉得这宁国府好像是救不了的,如果秦可卿的身份果然那么“高贵”的话。
太子的私生女呐。
可惜,荣国府和宁国府都没有眼力见儿。以为太子胤礽倒台,就可以随意杀死前太子的私生女?
王氏和王子腾也是厉害,居然下手这么狠又快!
王熙凤想了半天,神色恍惚,晕晕乎乎的说:“该不会吧?”
贾琏讥笑地瞅了她一眼。
“总不至于如此罢!”王熙凤真的吓了一跳。
她从前与可卿最是要好……要说起可卿来,这人是千好万好,就是容貌过甚,招惹的公公惦记。
这事也是王熙凤在秦可卿从前病重那时听说了一星半点儿的,王熙凤心里最恨的便是那宁国府的贾珍了,猪狗不如的东西!
还有那蓉儿,也是软蛋一个!
果然没过几天,宫里传来消息,气得大房一家子都没吃好饭,只贾琏一人不出意料。
元春竟然越级从一介女史封了贵人。
贾母高兴极了,贾政也脸带笑意,毕竟是喜事。宝玉说了想姐姐了,贾母直搂着他,想了想吩咐贾政明天去接王氏回府,毕竟贵人娘娘的母亲身上不能有污点。
贾赦不服,可贾母一瞪眼,贾琏看着都摇头,贾赦居然顿时就蔫了,悻悻然的回了自己的书房。
贾琏有时真不理解贾赦的“威风”,好像从前都对着自己的儿子和继室使唤了,俗称“窝里横”!
他现在忙着进入钦天监,还没空计划夺了贾赦的爵位。贾琏真觉得贾赦这一等将军的爵位做不做没什么区别,尤其是在贾母和那王夫人眼里,他好像只是个爵位过渡人物。
贾政自从王夫人走后,在赵姨娘的滋润下,心情其实很美好的,尤其是一直是个木头人的周姨娘,他居然发现她居然会写诗画物。
顿时,贾政对周姨娘引为知己,赵姨娘拈酸吃醋,可周姨娘事事谦让,两人这才和睦相处,何况之前周姨娘和赵姨娘的关系本来就好,两人一来一回把贾政侍候的每日红袖添香,竟觉得后宅竟不是那么压抑无趣,连清客都甚少招来谈话凑趣了。
可贾政碍于贾母,不得不接王夫人回府,下了车,贾政冷着脸,一甩袖子,直接扔下了王夫人。王夫人也不以为意,她现在和贾政已经撕破脸,但因为她生了个好女儿,她还是回来了!
一进屋,更衣后,王夫人去给贾母请安,又见了宝玉,瞬时眼睛红了,泪水连襟。
宝玉也甚是想念太太,不由劝了劝,贾母直摸着头道“好孩子”,这才抬头正眼看了王夫人。
“往后你便在府里吃斋念佛罢,府内的库房钥匙还是我管着,大事小情的也只由着凤丫头和珠儿媳妇管着……”贾母淡淡说道。
王夫人道“是”,面色上看不出什么。
只是,她走的时候脚步略微迟疑,引起贾母的注意。贾母并没有唤住她,反而让鸳鸯叫来一个于二家的婆子出去了一趟。
王氏望了眼窗户,刚刚的人影沉了下去。她嘴角撇出一抹讥笑,只和周福家的说:“我是做错了事……悔不当初……但,凤丫头唉。之前也不听我的劝……非要放什么利子钱,说来钱快,又多!”
说罢,她用手绢摸了摸眼眶周围,周福家的边听边惊呼吸气,还急忙道:“太太,二奶奶毕竟是太太的侄女,太太可得劝劝她别做这断子绝孙的事了。”
……
半晌,于婆子回来,低声禀告了几句。贾母脸上生了怒气。
好个凤丫头!好个琏儿!贾母想起贾琏之前因王夫人的事情,对她也不甚恭敬,心中就一阵不喜。
他眼里这么容不得沙子,也得管好自己的媳妇是罢。
遂,她不仅叫了王熙凤和贾琏一通叫过来,还把贾赦、贾政给喊了过来。

☆、第二三章

此时是晚饭前的时刻;工部下午无事的早;贾政早就回来了;贾赦则每天无事,不是宅在书房看他的古董,就是出去呼朋唤友的玩乐。
“凤丫头;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贾母在于婆子说完事情之后,沉声质问王熙凤,然后眼睛却落向贾琏。
贾琏诧异地看着王熙凤,然后对贾母道:“老太太;这不大可能吧。我媳妇我还是了解的,她也不缺钱、更不缺嫁妆;怎么会放利子钱呢?”
“哼,我看也是;定是有人污蔑!”贾赦也跟着添油加醋地补充,但他却不怎么相信这个媳妇,不过儿子既然这么说了,就应当是没有罢。
贾赦发现贾琏这小子自从去年开始,什么事情放到他手里,都能一一摆平,办得妥帖,可惜了那把变空白的扇子,琏儿却是看走了眼。贾赦到如今也想不明白,那扇子的画怎么就没了呢?就算是作假的,顶多褪色啊……
贾母见贾琏和王熙凤都矢口否认,皱起眉头,“难道你二婶还能冤枉了你……”
“又是她?!”贾赦和贾政居然同时喊道。
贾政看了贾赦一眼,先行出列:“母亲,她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她是不是特意到您这里告状了?挑拨是非了?这个丧德妇人!回来还不好好安静地呆着!”
贾政提起王夫人就感到厌恶。
贾母摇头说不是,只说于婆子是从王氏那里听说的……
“那哪里能做的准。”贾赦嗤笑一声,贾母若不是为了敲打一下琏儿夫妻,她也不会这么兴师动众。
想了想,贾母还是把王夫人唤了进来,王夫人在房里听见小丫头的传话,掩去唇边的冷笑,让笨手笨脚的周福家的侍候更衣。
她原来的心腹周瑞家的全家都被卖到了江西的黑煤窑,王夫人恨死贾琏和贾赦了,就连侄女王熙凤,她也认为贾琏做的一切,背后说不准是她示意的。原想着只把她腹中的胎儿落下,留她一条命,没想到下药竟然下轻了,她的大哥儿倒是好命,生下来溜光水滑,竟是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王夫人捻了捻檀木手串,心道小孩子家家的,可不是那么容易就长大了的。
等贾母等人等到了她来,王夫人先是对贾母的话表示惊诧,说没有的事情……可在贾母说起于婆子的远房侄女在她房外听到的事情,王夫人这才“吞吞吐吐”的表示,要饶了王熙凤一回,竟是她年轻不懂事……
“凤丫头,你怎么说?”贾母喝问。
王熙凤有一瞬间的心虚,但想到贾琏真是未雨绸缪,什么利子钱的证据,看她的好姑妈还能拿出什么来?
遂,她道“没这事”。
最后,为了自表清白,没等王夫人发难,王熙凤主动提起可以搜她的屋子,甚至若是有人说她放利子钱,也尽可以去找苦主去……
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有的。
王熙凤顿时放下了心,下意识的地看了贾琏一眼,却发现丈夫竟然老神自在,竟好像走神儿了。
贾母见事情草草收场,一时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既高兴王熙凤还算本分,又觉得宝玉怎么有这么一个娘,她竟然敢回府就给她下套。想于婆子派人听来的消息,是她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在场的人也都这么想,王熙凤气得不行,皮笑肉不笑地冲着她的好姑妈说道:“二婶子,凤儿何时放过利子钱,还让你知道了劝我?我怎么就从来不知道啊……您是癔症了吧?还是让王太医过府给您开些药汤喝喝罢。”
她身为小辈只能讽刺讽刺,可贾政此时一直憋着一股怒气,居然一下子上前,“啪”“啪”左右扇了王夫人两巴掌,打得她发懵,脸迅速的肿胀起来了。
王夫人头脑顿时清醒了。
“你这个惹事的,是想气死大家,挑拨离间——什么事情是你不能做的啊?”贾政难得说了这么长的句子,抬头对着贾母恳求道:“母亲,就让我彻底休了这个恶妇罢!她这是死不悔改啊!”
贾母心中有些后悔,早知道那利子钱的消息是假的,她何苦弄得这么兴师动众,只私下里找凤丫头询问几句就是了。现在反而惹得政儿又起了休妻的心思。
可这妻,不能休了!
“政儿,你要为了宫里的贵人考虑考虑。”贾母与众心肠,视线也环绕了贾赦等人一圈,有警告之意,最后看向王氏目光却十分冷淡。
贾政唉声叹气的屈服,贾赦撇撇嘴,看到贾政的衰样,突然觉得房里的邢夫人竟然还不错,他心里竟然有种得意的感觉。
王夫人此时则孤立无援,一人孤零零地站在一旁。她心中懊恼今日出手太快,没想到凤丫头居然不在乎放利子的钱了,一丝把柄都没落下。
可,她就是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
她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尤其是贾琏的神色,呼吸不禁一窒。
——他正看着她,嘴角还故意泛起一抹笑容,眼里的鄙薄和恶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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