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贾大法师-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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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这日在家,也并没有看书,他心里高兴,就去王熙凤那里看大哥儿,教了他念了几句书,大哥儿聪慧,从蹦字已经演变成能说出完整的句子了,只不过偶尔发音奇怪,尽出些笑料。
“二爷,二奶奶,老太太那边来人了,说是宫里来人了,让你们一通过去。”平儿进来说道。
贾琏想着雍亲王着实守信,他这事确实麻烦他了,虽说他确实有“恩情”与他,但贾琏也不是没见过翻脸不认人,甚至恩将仇报的事情……
王熙凤让平儿照料大哥儿,只和贾琏两个人去了前边的荣禧堂,这回他们离得近,穿过了一条小弄堂便进了院子。
贾母和王夫人也是刚到,贾赦和贾政也在屋里站着,小太监此时刚进来歇歇脚,虽然是口谕,俺并不是急事,遂也得等贾府众人更衣沐浴完毕。
见人齐了,那小太监这才说了来意,皇帝让贾琏下午进宫觐见。
——竟不是元春的事?!
王夫人脸色变了变,心里失落。
贾母倒是深沉,脸色未露不妥,反而慈爱的看了一眼贾琏。
贾赦却等那小太监走远了,哈哈大笑,夸赞道:“定是皇帝想看看琏儿这个小三元兼解元公……想想京城中的勋贵,哪家的子弟有琏儿争气!就是从前的珠儿也是不如……”也不知是不是贾赦忘记了什么,说话也不忌口。
听他说这戳心窝子的话,贾政和王夫人眼珠子都生疼了。贾珠身死就是他们心中不能碰的伤疤,贾母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住嘴!还不知皇上找琏儿什么事情呢?”也未必是好事。
贾母往不好的方面想,一个解元,还没考进士呢,皇上就是再记得从前国公爷的救驾情分,也不能这么明晃晃的下口谕,特意要贾琏进宫罢。若是行猎或者南巡、北巡,看见贾家子弟,突然提起一下还算合理,现在这样——
贾母转头看贾琏问道:“琏儿,你可知皇上宣你进宫何事?”
贾琏神色淡淡,唇边微带笑容,“老太太,这圣意孙儿可不敢揣测,哪里能清楚陛下的心思呢。”
“母亲,还是等琏儿回来就知道了。”贾赦插嘴,惹得贾母瞪了瞪他,终于消停了。
贾政和王夫人此时心里没甚滋味地站在厅里,贾政甚至生出一股哀哀暮气,他的珠儿若是活到此时,说不得早中了进士、被皇上也授了官……唉,都是命啊。
还是大哥有福气,琏儿的命也好,唉。
……
下午贾琏换了一身合体的衣裳,衬得他肤色白皙、人品风流,在宫门那里换了牌子,随着小太监进宫候着有小一个时辰,康熙帝终于宣他觐见了。
此时已经是未时末了,若不是大早朝,此时皇帝和六部基本已经处理完一日事宜,下午未时后是皇帝的个人休憩时间。
康熙等贾琏行礼完毕,看了看他,忽然笑道:“你倒是比代善长得好。”不过也未免长得太好了,风流倜傥,眉清目秀,都不像武将家出来的了。
接着也没等贾琏“谦虚”,康熙突然又冷了声音问:“听四阿哥说,你想进钦天监?”这贾家是想干什么?
他想到了宫里的贾贵人,又想到了太子……和他的那个死在宁国府贾家的秦氏——
康熙之前是气极了太子,自然对检举有功的元春有个封赏,可此时他反悔了,他看见太子的模样,突然舍不得弃掉,心又痛了,以往那些“挑拨”的人,真是大大的该死!
若不是他们逼迫太甚,太子和他的父子之情,哪能如此啊?
他眼神不善地俯视着贾琏。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二章
贾琏感觉到了上方的目光压迫性;康熙不愧是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
想着毕竟对方是皇帝;高高在上;若是想碾死自己,不费吹灰之力;虽然他还能施展一个可怜的低微魔法;可禁不住普通人的千军万马,他掩藏了神色,语气恭敬:“回皇上的话;学生确实擅长天文历法,甚至山河地理……等等;也很是精通,所以这才想进钦天监为国出力,为吾皇分忧。”
贾琏说了这一番话;康熙惹不住笑了下,一个公侯府的膏粱子弟,从前没听说他爱好西学,突然跑来面圣说自己“精通”——四阿哥考校他了吗?康熙深切怀疑。
“贾琏,听说你今年还是顺天府的解元?”康熙呷了口茶,语气舒缓地问。
“回皇上,侥幸而得。”
“这话过了。若无些真才实学,也不会点你做解元。”康熙看了那卷子,不说是顶好,但对比其他试卷,点个第一名并无作假。其实四阿哥来说起荣国府贾琏的时候,康熙听过之后就立刻让魏珠调了试卷过来,细细看过,这才没治罪那些主持乡试的官员,总算没再发生一次江南科考舞弊案。
想到这里,康熙撇了撇茶碗中的浮茶,却没有喝,他撂下茶盏,站起身来,细细端看了贾琏。这“贾解元”不考来年的进士,却跑来要当钦天监的官——
钦天监的官品级虽然低,但事关国家历法、节气、农时……轻忽不得,甚至考虑到日食和月食等特殊天象,康熙知道那是自然现象,可天下百姓并不知,甚至许多朝臣也不知,每当这些时候,朝廷里总得有人“担罪”,甚至皇帝也得下个罪己诏以安民心。
沉下脸,康熙又问了一遍贾琏如何看出天象,之前四阿哥描述的太夸张了,这让他觉得很怪异——什么说下雨就下雨,说天降雹子就降了雹子,听说连弘晖的病都是他治好的。
四阿哥嘴中的一切让康熙联想到了靠这个“天赋”吃饭的某些道士……都是坑蒙拐骗,骗起人不偿命。
可胤禛的性情康熙又了解,他不是孟浪的人,这才有了他见贾琏一面的事。
贾琏见康熙又问起那事,只好又陈述了一遍,康熙眯起眼睛,脸上表情高深莫测,旁边侍候的大太监魏珠神情都不禁紧张起来。
哟,好好的国公府的公子哥不当,与那和尚、道士、算命的抢什么饭碗啊!
呸呸!瞧他这脑袋,贾公子这是要抢钦天监的活当呢。魏珠的眼睛提溜转,想着待会儿皇上发怒,可得装好鹌鹑。
御书房里静谧了好半晌,康熙露出一抹淡笑,他让贾琏退下,接下来又传了南怀仁的接班人白晋来。
贾琏在偏殿小屋等了片刻,那白晋觐见,他也跟着又进了御书房。
此时,贾琏进屋后就发现屋内摆设有所不同,康熙的御案前摆立了一件紫檀木雕花三弯腿支架,定睛一瞧上面是一个褐黄色的木质圆球。
贾琏只一对比脑中的资料,就知道这个东西叫地球仪了。
他瞥了一眼旁边的那个褐发褐眼的西方人,那人见贾琏看他,转头冲他露齿一笑,康熙也不以为意,他私下里见外国传教士时心情总是放松的,对于他们的礼节要求也不那么严格。
“钦天监的监正不是你想当就当的,白晋是法兰西的传教士,精通天文地理测绘等等,你若是能胜于他,这监正让你当也合适。”康熙语气看似轻描淡写,可眼神却不善,他从前对贾府有多器重,现在就有多痛恨贾府诸子弟的不肖。
代善这是怎么教育儿孙的呀!
想到儿孙,他就想到了太子。心里叹气,康熙心软了下,若是这贾琏真有本领,忠心皇家,他也不会不给贾府子弟留一条活路。
白晋进来后方知原来大清朝还有人抢他的饭碗,他转头看贾琏,问:“你也精通术数、历法、天文……”叽里咕噜他说了一大通,汉语还算流利,毕竟在大清这里待了这么多年。
贾琏也并不是全懂,不过魔法师对于某些事物的理解自然不是白晋这个传教士所能明白的,他只是淡定地说:“白大人,听说除了南怀仁大人,钦天监的传教士中,数你最厉害?”
白晋脸略微一红,来大清这么多年,他也学会谦虚,憋了半天,心里想着这自然是自己厉害呐,就连前辈南怀仁多年没在欧罗巴,各种知识都已经落后,其实认真算起来,南怀仁赶不上自己厉害的。
他心中不无得意,但又不好说出口,眼睛眨巴了下,转头望向康熙。
康熙脸上露出笑意,觉得今日召见贾琏和白晋倒是对了,不管怎么样,看着他们俩一来一往还挺有趣味的。
他也不答话,白晋只好矜持地点了点头,贾琏勾起一抹笑,道:“皇上让咱们比,咱们就来点真的。白大人,比看天象如何?”
康熙不意外,既然四阿哥说过贾琏擅长这个,即使他心中不以为然,但想必贾琏还是有些“厉害”的,只是他对白晋更有信心。
白晋在钦天监待了几年,康熙见过钦天监关于时令节气和天气的预报,十有七八是准确的,这已经是很了不得的成就。
“准。”康熙令人出去,魏珠忙里忙外侍候。
露天的院子里,白晋和贾琏都望了望天,白晋其实也只是为了在皇帝面前慎重些罢,昨晚他就知道今天是个好天气,刚刚出门他看了看天,也没觉得今天会下雨什么的,此时见风轻云淡,天空上虽然飘着不少云,但都很稀薄透明,并不聚拢,以他的经验,明日后日,甚至一连几天,必是大大的晴天。
白晋看了贾琏一眼,见他不吱声,他也没犹豫客气,冲着康熙拱了拱手,道:“皇上,我看今天是大晴天。”
康熙点头。他身后的魏珠心里笑,可不就是嘛,他这个对天象两眼一抹黑的太监看天都知道今天是个大晴天啊,明天估摸也是。
“贾……举人?”白晋想了半天,琢磨出一个对贾琏的合适称谓。平时和他来往的大人都有官位,一律称呼为“大人”便可。
“白大人唤我器之便可。”
白晋嗯了一声,静静地等着贾琏“看天气”,盯着他不放松。
眼里还有些杀气——贾琏笑了笑。其实他心里不反感这个传教士,这人的长相很接近奥菲斯大陆的人种,他看着很亲切。
他慢腾腾地说:“白大人说得对,我看着天气也很好。”
一阵沉默,白晋急了,“这不成!”
贾琏挑眉。
“这么比不公平。”白晋哼道,他转过身对康熙道:“皇上,比看天气还得等几天,我们各自提前把来日的天气写在纸上呈上来——”
康熙本想点头,可见贾琏神色居然是似笑非笑,很是不服气的模样,他不禁气笑道:“贾琏,你有异议?”
“回皇上的话,若是地动——是不是也算天象?”
贾琏真是不说则已,一说就震撼了大家。
宫女和太监身子一颤,都恨不得没长耳朵。
只有白晋没注意大家神色,他嚷道:“你还能预测地动?”神色里满是怀疑,他气哼哼地对康熙道:“皇帝陛下,还是赶了这骗子出去罢。”说完,他脸色极为不屑。
康熙此时阴沉着脸:“贾琏,你好大的胆!”
若是有明显地动,必有死伤,他在位的前期就有两次大地动,一次是在康熙七年山东地动,另一次在京师,连皇宫的宫殿都震塌了几座,朝野也为之撼动,为此有人丢官、有人掉了脑袋。
“皇上不必担忧,只是个小地动而已。我猜只是晃几下。”贾琏并没有请罪,也没有惊慌不堪,反而满脸自信。
康熙眯起眼睛,“你若说不出所以然……”听见皇上的冷声,魏珠都替他担忧,瞪大了眼睛看贾琏,心里叹这人不要脑袋了,地动自古以来哪个预测的准,就连张衡大人,那也是借助奇淫技巧之物,在地动之后,才知道方位的啊。
白晋狐疑,见这贾举人不心虚,不禁犹豫了下,问他:“你说这地动,哪里地动,哪天?”
贾琏瞅了瞅天上淡得快散的排骨云,又收回了视线,再次闭眼感受一下微风拂面……自从进了皇宫,他身体里的魔力忽然活跃了许多。他感觉到不少轻微的“异象”,例如脚底下的蚂蚁窝里蚂蚁们的忙碌和微微不安,树木主干里那几十条白胖胖的虫子在钻来钻去,和枝桠尖上落着的麻雀的窃窃私语,还有周围花草矮树的枝叶“不正常摇曳”……虽然以他现在的魔力无法与之沟通,但些微感应还是足以知道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事情。
“皇上要问个确切时间,我只能说明天午时前。”贾琏保守说道,其实时间大致应该在凌晨。
白晋此时哑口无声,他可预测不了地动。
“这预估地动算天象的本领吗?”贾琏笑眯眯,他看向的是白晋,这次没再问康熙。
白晋绝不违心地点点头,“贾——大人!你若是预测准了,这钦天监的监正你来当,我绝对是服气的!”若是不准,嘿嘿,他可知道大清的皇帝可不想他们欧罗巴的皇帝对待科学人士那么宽容,在欧罗巴,顶多是驱逐出去,在这里说不准还能连累家人,甚至九族……
白晋可怜地望着贾琏,正巧贾琏与之对视,然后对着他笑了笑,白晋咳嗽了一声,向皇帝告辞,等着明日中午看着人倒霉。
康熙很忙,本来只打算看贾琏显露几手本领,给胤禛个面子,让他进钦天监跟着白晋等人学习,贾琏未必以后不得重用,可这代善的好孙子居然似个狂生,不知天高地厚的连地动也敢预测,拂袖康熙离去,魏珠示意贾琏退下。
等贾琏回府天色已黑,贾母等人也不好传他过去,只等来日。回府前的贾琏那时出了宫门,特意跟着白晋去了钦天监再次骚扰了白晋几个时辰,看了西洋的书籍和各种仪器。
白晋虽然厌恶这人的大言不惭,但见贾琏“不耻下问”,看过他们的几本语言书籍,又让他教了他一个时辰的发音,居然就能说出日常的法兰西语,书写更是没问题。他大为惊奇!
这是传说中的过目不忘啊。
当然,他们传教士中也有这样的人才,利玛窦在欧罗巴就赫赫有名,只要是他看过的书,他都能一字不差的记起。
白晋忽然对贾琏心生好感,厌恶尽去,他喜欢聪明人,这边有学识的大人们,很少有喜欢西学的。
第二日天还没亮,贾琏就被兴儿一嗓子喊醒——“爷,二爷!地动了!”大声喊着,兴儿衣衫不整的从值夜耳房跑到贾琏的床前,就要拉着才睁眼的主子出屋避险去。
“二爷,咱们快快出屋去!”他刚刚起夜,大地晃悠了几下,尿都尿到裤腿上了。
鼻子皱了下,贾琏闻了味道睡意全消,披上衣服出了房间,望了望蒙蒙亮的天空,命令兴儿去王熙凤那里。“跟二奶奶说,先别出房间,让大哥儿和大姐儿待在房里,这地动微小,肯定无事,省得冻着。”
“哎!”兴儿此时镇定下来,想到二爷的本事,提着的那颗心瞬时落下去。他要赶紧去跟平儿姐姐那儿好好劝劝去,一定要让二奶奶那里别折腾小主子们。
此时紫禁城中,康熙帝和各宫后妃主子们都被折腾醒了,有鉴于康熙十八年的那场惨烈的地震,所有人都出了房间,狼狈哆嗦的站在院子中央……
康熙坐在殿前搭好的帐篷里,沉声吩咐魏珠几句,让各宫安分守己,不要胡乱奔走,然后喝了一盏热茶,想起昨日下午贾琏说这地动无事,心情这才略微放松。
“魏珠,你叫人去贾府传口谕,让贾琏立即进宫候着。”
“嗻。”
“让白晋也来。”康熙紧接着又吩咐道,想了想他唤住了正要走出去的魏珠,“去雍王府让四阿哥也进宫。”
“嗻。”魏珠疾步出去,赶忙唤了三个小太监各自而去。
“贾琏。”康熙低声默念了一遍,又想到了贾府……
片刻,魏珠回帐篷,犹豫了一下,“皇上,各宫都已安顿好,皇太后那里也好。只是——”
“说——”康熙冷睨他一眼。
魏珠想到贾琏昨日里说的话这就应验了,皇上肯定是要用他啊,那么后宫那里——
他低声禀告道:“是……贾贵人那里,贵妃娘娘说有些见红,但太医说这胎还是能保住的。”他不好直说“给皇上道喜”啊,毕竟刚刚地动,若不是贾琏是贾贵人的兄弟,他肯定不会说出这事招皇帝的眼。
“她这胎怀的倒是巧。”康熙半晌说了这么一句。
魏珠噤若寒蝉。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三章
贾府这里贾母诸人还没来得及问贾琏昨日他面圣的情形呢;宫内的传旨太监就又来拜访;唬得贾母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也来不及唤贾琏过来细说;连沐浴更衣都不用,贾琏就随着那频繁催促的太监走了。
贾赦咂巴了下嘴;心里想着儿子这是得了皇上的眼;要发达了呀。他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贾政却忧心忡忡,“琏儿不会给家里惹祸吧?”
王夫人心情松了下;她也这么认为。昨日里她还以为是元姐儿消息呢,结果白高兴一场;竟是找贾琏那小子的,也不知他最近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得了雍亲王的举荐;还能接连面圣。
她瞅了眼还偎依在贾母身旁的宝玉,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宝玉……唉,也该长大了。
王夫人捏了捏手串上的主子,低垂下眼睛,宝玉该好好读书了,可恨老太太成日里也不怎么管教。
贾政的这话惹得贾赦冷嗤了一声,讽刺道:“琏儿能惹什么祸?二弟还是好好管管宝玉吧,听说他又吃丫鬟们嘴上的胭脂了,多大了都!”贾赦嘲笑,贾政面色难看,狠狠地望向宝玉。宝玉瑟缩了头在贾母身后,他今日真是不顺啊,刚起床给老祖宗请安,大伯和父母就来了……
“你们都先回去吧。”贾母咳嗽一声,不愿意听他们争执。
她的脸色也是不好看,圣上找贾琏到底何事,不像是因为贾家出了个解元,而勾起圣上想见见的老臣子孙的心思。贾母心烦地坐卧不宁。
……
贾琏跟着那太监进宫,宫门口碰见了雍亲王。
胤禛一直蹙着眉头,他醒得早,凌晨地动的时候他刚洗脸,看着铮亮的铜脸盆的水忽然晃出波纹,他的心就咯噔一下。
果不其然,宫里来人传他速速进宫。
“器之,你昨日……”胤禛本想问问他说了什么,刚刚看到贾琏,又联想到他的“天赋”,胤禛心里模糊的那块突然透亮了。
周围净是太监和侍卫,他还是止住了话头。
贾琏听雍亲王问他,抬眼看他,极其轻微地点下头。
胤禛迅速明了,这贾琏可又是“显摆”了。
他不知说什么好,但贾琏的本领也不是好隐藏的,那日在岑老太医的药铺里那么多双眼睛看到了,京城里已经小范围流传了荣国府不仅有个出生就含玉的宝玉,大房还有个“高人”呢。
所以,胤禛前日里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决定向康熙推荐贾琏,一来是遂了贾琏进钦天监的意,二来也是贾琏的“特殊本事”不好藏私,反而展示在汗阿玛面前,显得自己光明正大,比老大和老八他们弄个道士还遮遮掩掩的强上许多。
当然,也有那光明法神的传说……
那事贾琏心中也有数。其实这法神的风声是他默默推动的,他这本领一显露,那刘家村里长家剩下的书不是被借走传阅,就是忽然一夜之间少了一本,还有人出百两银子去买的。
康熙见了贾琏,神色有异地瞅着他半晌,贾琏一脸“恭敬”,可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