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祸水-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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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的孬种。”人群里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让所有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迦叶的使者登时红了脸，却也不敢出来说句话，生怕这样一来，会是他先下去。
“那我就不客气了。”流月没有注意那么多，只是看了眼自己的目标，那朵在悬崖上生长着的草药。
只一眼，她就愣住了。争执的两人争的，不过是国家的面子，而她作为医者，却是更清楚这草药的价值。
这，这可是无价之宝啊。默不出声的倒吸一口气，她无论如何也要拿到那株草药。这与国家无关，重点是那草药的价值。
果断地将箭囊里的箭拿了一支出来，这是为了待会挖取草药方便一点，同时也是为了以防不测。万一出了什么以外，她也好用这箭刺进岩石里，以求暂时的停留。这样一方面可以让她有时间缓过气来，更是可以让她得到上面的支援。否则就这样一个不小心就掉下去了，那岂不是成冤大头了。
准备好一切，她提起一口气跳了下去。也好在那悬崖虽然崎岖，崖身笔直，但也总算有她的落脚处。
若是换了别人，恐怕支持不了多久吧。
众人只看到一袭红衣飘舞，转眼就不见了人影。再看去，流月已经在崖上了。所有人都屏住了一口气，看着崖上人的动作，深怕那一个不小心，就会看到一袭红色掉下悬崖。
暗处的人捏紧了手，那一袭美丽得恍若天人的绝色女子正专心地挖着那株草药，只要他一撒手，那枚暗器就会打过去。那么，那一抹鲜红，就只能永远地成为人们的惊叹了吧。
可是，不知怎么了，他就是无法将手中的暗器甩过去。
作为一个杀手，重要的是不能让任何扰乱你的内心。眼看着那一袭红衣就要到达崖顶，他再没有下手的机会了。咬了咬牙他还是将那枚暗器甩了出去。
闭上眼不敢去看结局，他怕他会看到那一袭红衣从崖边坠落的场景。
然而耳旁却传来了惊呼。他立刻睁眼看过去，却只见到一抹玄色像离了弦的箭一样从崖上冲了下去。
他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这简直就是不要命了啊！
可是从崖上冲下去的人却仿佛没有关心到那一点，他一心只在意她的生死。终于接近了那一袭红衣，他紧紧的抓住她的手，深怕她再从他的手中失去了。
“千夜？！”流月艰难地抬头，只看到柳千夜一手死死地抓住她，另一手用剑插入了悬崖里。只是那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剑一路划了下来。却找不到支承点，两个人一路滑了下来。
一路上的突起的石头将两人划得遍体鳞伤。之前掉下来的时候还好，至少那是和岩石偶尔碰撞，但现在就是直接在上面磨嘛。
“千夜！”她唤了他一声，想叫他不要再救自己了，否则他也会被拉下去的。此时柳千夜顾不上和她答话，只能把她圈入自己的怀里，让她少受点折磨。
流月眼眶一热，眼泪几乎要掉下来。事情怎么会变得这样？
刚才，一切都是好好的，她正准备登上崖定。眼看着就要到了，她都看到了他眼里松了口气的释然，却不想突然被什么打中了腿，传来一阵麻木，人就这样掉了下去。直到现在，她在悬崖上磨的遍体鳞伤，而那条腿却仍旧是什么感觉也没有。
“月月，听着，不管事情到底是这样发展，反正迦叶的人这次是不打算放过我了。我现在，还有力气送你上去，你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柳千夜好不容易将自己和流月固定在了悬崖上，终于得了个空喘口气。
“你听着，待会我会尽力向上去，当我到达最高点的时候，你用轻功向悬崖上跃去。你应该做得到吧。”他努力将剩下的话说完。
“那你怎么办？”流月此时倒不怎么慌乱了，只是担心着。
“我自有我的归宿。”他却是笑了笑，不慌乱地说道。
“不行，我不能让你死。”看他的脸色，她就知道了他的打算，他是想要用一命换一命的方式来救她，而自己却选择了死亡。
她拼命挣扎了起来——与其让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的面前掉入悬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她宁愿自己掉下去，这样他也就没有了救她的必要。也因此不用牺牲自己的性命来换她的生命。
“别胡闹了。”柳千夜严肃起来：“若是你掉下去，那我一定跟随。”
她停了下来。
“乖，听我的话，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他温柔地低头，吻在了她的额头。请原谅我就这样把你丢下，让你一个人孤单地活下去。终究，还是我太懦弱，不能忍受失去你的痛苦。但是啊，请你带上我那一份好好活下去。看着月轩和月寻游戏，看着他们两个人长大，看着他们两个人成就自己的事业，看着他们娶心爱的女人——就像我和你一样。
流月含着泪，知道他用自己的死给自己开了一条生的路。
柳千夜深吸了一口气，一下带着她冲了上去。但是他这冲也冲不了多远，最多只能将她带到离悬崖顶部还有几米的地方。然而那已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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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写文好痛苦，事情太多，又有应酬，写文没有灵感。感觉好崩溃。花田一直在更新这个文，最近几天终于写到快结尾的位置了。感觉很挫。这个文完结了应该会很快就开始下一个文吧。希望到时候大家能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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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节 面对事实
“夫人，吃饭了。”绿珠无奈地在门外喊着，这已经是她第十八次呼唤了，可无奈，房间里的人似乎是还是那样一动不动地，根本就没有吃饭的样子。
深深地叹了口气，她走了回去。
距离那件事情发生已经有半个月了，但流月似乎一点也没有从开始恢复的迹象。她的状况实在是让人担心啊。
迦叶的使者已经回去了，各国的使者也陆续走得差不多了。就连她们将军府上的丧礼也快结束，但流月却还是刚被带回来时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担心。
之前还担心她会自杀，几个人轮流守在她身边。深怕这位夫人一个想不开自杀了。结果她们几个看守的人睡着了，她却没自杀。倒是在绿珠醒来之后对她还笑了笑。
她一直记得那天，她从睡梦中醒来，刚一清醒就想到了流月。担心地四处张望，却见她只穿了淡薄的衣服站在窗口看晨曦的逝去。突然间，就感觉到了她的悲凉。
虽然那时候流月回头冲她笑了笑，但她只觉得那笑里都是寂寞。尽管她没有像所有人那样号啕大哭，但绿珠就是感觉到了，她现在心里一定在哭泣。
流月从那时候就好了些，但是到现在却没有吃任何东西。这么多天，若不是雪琦夫人想了个办法，把她房间里的水都换成了上等的参汤，否则流月又怎么会熬了这么多天？
可是就算这样，天天和参汤也不是办法。绿珠为此急得不得了，却是一点法子也没有。
将军府的葬礼很快结束，原本也就是一个衣冠冢，根本就没有尸体，只是让他给人祭拜一下而已。
是谁说过，坟墓不是为了死人，而是为了那些活着的人。
难过地打算离开，她却意外地看见了一身白衣的静宜。那天，自从在狩猎场里知道将军大人的死讯后。静宜就当场晕倒，回到府里好几天才缓过来，在灵堂里大哭。
眼下，流月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而静宜又哭成了这样，府邸里实在是没有能管事的人了。管家虽然忠心，但毕竟是年纪大了，事情又多，很多都忙不过来，只能请了雪琦过来主事。眼下，大家都忙不过来了。
“夫人好。”绿珠呆了一下，想起来要向她行礼的。
“不用麻烦了。”静宜说道，同时扫了眼她手里的托盘：“怎么，夫人还是没有吃吗？”
一听到她提这个问题，绿珠重重地叹了口气：“别说吃了，就连进都没进去过呢。”流月也实在是固执，这都这么多天了，她可怎么撑得住啊。
静宜二话不说，从她手里夺过托盘就走。绿珠见她表情不好，忙跟了上去，却还在门口就听到了静宜的声音。
“你这样对得起他吗？他拼死救了你回来，就是为了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吗！”静宜看着将自己团成一个团的流月说道，却因为声调的提高，而渐渐成了吼。
“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也不想，可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他离开后我还能怎么活下去。”流月终于哭了出来。
“他救你回来不是为了看你这个样子，你这样又怎么对得起他！”静宜还是咄咄逼人地对着她说话。
绿珠听见他这么说话，想要赶过去劝劝她，毕竟流月受的打击实在是不轻，需要人好好安慰着。她到现在还记得那时候，他和静宜匆匆赶到了悬崖边，却见到她被抛上来的情景。那时候，流月哭着喊着柳千夜，几乎就在跳上来的瞬间要跳下去。若不是叶山眼急手快，恐怕流月现在已经追随着柳千夜去了。
“如果他还在，他定不希望看见你这个样子。你这样，怎么让他走得安心！”静宜继续说道。流月泣不成声。
那天的房间里，孤立着的静宜，不知所措的绿珠，还有哭泣着的流月，就这样成为了那天上午流月对柳千夜的离开不能面对的最后的记忆。
自静宜这么把流月训了一顿后，流月倒真的慢慢好了起来，再也没有像之前那样不肯吃东西，拒绝和别人交谈了。
至于柳月轩和柳月寻两个小鬼，他们所不知道的是为什么父亲和母亲都不见了半个月，还有府邸里的奴仆们怎么那么忙碌。雪琦把他们两个照顾得很好，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只知道的是，半个月后出现的，只有他们的母亲，而他们的父亲，却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自那件事情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的父亲。
明阑的人民也很爱戴他们这个明阑第一的将军，然而他们却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缅怀他们的那个将领——迦叶的使者回去后，很快便攻打了过来。而明阑虽然早就布下了严密的防备，却也是招架不住。
国内无人啊。这是康帝的感叹，为此，甚至不得不将在已隐退了的关岩将军请了出来。将军年老，虽然还能征战，可到底也是老人了。国中新人不多，唯有柳千夜一手提拔的副将叶山还能用。
在这危急关头，康帝也管不了用区区一个副将到底合不合适了。那些无用的武将们在推荐人才的时候一个个躲得多远，深怕自己被推荐上去就被派去了战场。然而却在康帝用叶山的时候百般阻拦，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是柳千夜提拔上来的缘故。
虽然柳千夜已经死了，但他的那些政敌却还是不肯放过他，就连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人也要排挤。人活着的时候，他们没有那个胆子去排挤，但现在人死了，他们排挤不了，也能排挤他带上来的人。
就连流月也不例外。好在她有组织暗地里的保护，不会有任何事情。但是却有人把主意打到了两个孩子身上。
月寻甚至还被人绑架过一次。那时候，流月几乎要发疯了。柳千夜死了，这孩子是她和他之间唯一的羁绊。她绝对不允许这孩子出任何事。
后来好不容易查清楚了是哪个大臣想对她们孤儿寡母不利，流月直接下了命令让人灭了那大臣。比起以前的她，她终于能下定决心保护自己的孩子不受任何危险，而不怕任何。
后来的康帝被那群大臣烦得没有办法，一怒之下直接放出了话：你们谁有本事谁去，少在这里烦人。没本事就给我闭嘴。
这事还惹得满城风雨，诸如什么朝堂一怒啊，叶山将军怎么有才却怎么被人欺负啊，都说了出来。
临走前叶山特意来祭拜了柳千夜。流月也趁机要绿珠把他叫了过来。平日里往来实在是不方便，毕竟担心扯出别的事情出来。
趁这机会，流月将一本兵法交给了他。这是柳千夜闲下来的时候写的一本孙子兵法。原本他生活的时期一直都是平安的，各国都没有爆发战争，所以闲来无事就这样写了一本。却没有想到现在真派上了用场，却是人已经不在了。
叶山原本就听风瀹说过，当初她在将军府里的时候流月对她是多么多么的照顾，现在又把这本柳千夜遗留下来的兵法给了他，当时就流下了眼泪。
在流月看来也就一本兵法而已，但在古人眼里，却已经是坦诚相待了。如此，也对流月更加感激。
战争一共打了三年。流月在府邸里，得到的情报却是比康帝更多，也更快到达。现在她已经在处理组织的事情了。好在柳千夜当初为了偷懒，好去享受自己和流月的二人世界，早就定下了一系列的制度，他这个老大根本就没有多少事情做。如此，流月处理起来也不是怎么棘手。
在她消沉的期间，静宜和雪琦一直陪着她，就连组织里的事情也是三人一起在打理。雪琦原本还在担心静宜是个外人，而且之前还是敌方的细作，让她加入组织内部的事情会不会有问题，而流月却一口否定了。
就凭她对柳千夜的那颗心，她就知道她不会做出对不起组织的事情。
因为，那是他花费心血扩展的组织啊。
静宜如此深爱柳千夜，是断断不会将他一手打理的组织送上绝路的。
而事情也果真如她所料。静宜的细心用在这方面再好不过了，她和雪琦纵然是心细，可毕竟人总有疏忽的地方，而静宜心细的特点就弥补了这一缺陷。有时候雪琦还会不服气地和静宜来个大比拼，看谁找出的线索多，收集的情报多。
这些事情让她忙碌起来，心也就不那么痛彻心扉了。每当她处理组织里的那些事情的时候，她就会想到，这就是他当年所负担的那些。
每次她被复杂的事情压倒，她就想到，当初的他又是顶了多少压力。每每想到，总是痛彻心扉，好在她有两个可爱的孩子。
柳月寻总是古灵精怪的，总会搞一些恶作剧。好在有沉稳的柳月轩看着他，两个人也没有惹出多大的麻烦。
酒楼里的生意，流月也一直在打理。之前的一段时间里，她完全沉浸在悲痛中，不理世事，好在王掌柜十分忠心，这么就以来一直忠心耿耿，未做半点错事。而原本找的那几个人也是经过挑选的，老实可靠的人。就算她这么久没有去打理生意上的事，也没有出什么差错。
如此倒也教流月松了口气，身上的担子也轻了不少。
三年来，每次午夜梦会，她都以为他在她身边，就连他的书房她也保持原样。所有的一切都像他在一样，就连他每次生日也会亲自做一大桌子的菜。每年只有这一天是她不和静宜还有雪琦陪着两个小鬼一起吃的。
再还有就是他离开她的那一天。那一天，她会穿上一身白衣，不做任何装饰，就这样把自己关在书房一整天，什么也不做，陪他说一天的话。
他在的时候，特意请来了名匠将他和她画了下来。两人相互依偎，却也是夫妻恩爱的模样。如今，画仍在，人却已经不在了。
这画还是在他离开后，她来看看他的书房的时候发现的。这张画就挂在最显眼的地方，想来是经常看的，如今都有些旧了的痕迹。流月让人好好的挂了起来，每年的这一天来看看。这画不能经常看，否则总是感觉心像针扎一样。
而岁月匆匆，一眨眼，他就已经离开她三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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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节 平静的生活
就在这三年里，明阑和迦叶打了三年。最终以明阑的战胜告终。而迦叶年轻的国主自刎而死，临死前，一直吹嘘着怎么怎么强的国师不见踪影，而他那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也还是敌不过柳千夜交给叶山的那本孙子兵法。
三年的拉锯战终于以明阑的胜利结束，迦叶终于成为历史上的一个名词。这无论是对北冥还是对明阑来说，都是个喜讯。
迦叶的领土被北冥和明阑瓜分殆尽，明阑也迅速强大起来，和北冥也一直保持着哥俩好的外交政策。当然，流月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明阑和迦叶的这一场战争，北冥是得到了很大的好处。虽说它也在明阑和迦叶的战争陷入浆糊的时候帮了明阑一把，但是流月很清楚，这三年的战争，北冥也就在那么几次实在是苦难得坚持不下的时候帮了把，其余时间是一直在袖手旁观。
仔细想来，这场战争获利最大的，还是北冥。三年战争实在是让主要的两个国家元气大伤，虽然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但是明阑的现状也好不到哪里去。
虽然两个国家是同盟，但是事实上北冥几乎一直都是抱着袖手旁观的态度。这次的胜利，北冥不仅分走了大片土地和战利品，更是坐享其成。而明阑就惨了，三年战争几乎将民力耗尽。
虽然明阑也占了大部分土地，但是水泠的趁火打劫也捞走了一点。所以明明是战争中胜利的一方，可事实上得到的却比坐享其成的北冥少。不得不说北冥实在打的好主意。
这一切都和流月没有多大的关系，最多也就是她的店子少赚了些钱。虽然如此，但大都熬了过来。如今形势终于好转，利润都赚了回来。
虽然战争时期人们艰难，但她的生活也没多大改变。一来是她的需求不高，二来是战争并不影响组织的事情。
于是，她和绿珠，静宜，雪琦四人也就这样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金麒和方云终于在柳千夜葬礼结束后到达。两个人一路隐姓埋名，又因为了战争的原因，一路上没少绕路。有时候去了一个地方，五天后又不得不再次回到那地方避难。如此，倒也去了不少时间。
两人好不容易到达了柳千夜的府邸，上门拜访，却听到了这个噩耗。几人都唏嘘了一番。方云担心流月身体，一直陪在她身边安慰她。有了她的安慰，怎么说都比静宜那几个人好得多。金麒粗人一个，什么也不会。
两个人倒也在将军府安顿下来，生活也是不错。
后来，又发生了一件喜事。
方云偶尔一次吃饭，突然呕吐起来。流月关心她，想给她看看，她却只推辞说经常这样，早已习惯了。流月不依，非要给她看看，却发现了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子。
所有人都十分高兴，特别是月轩和月寻两个小鬼，经常趴在方云身边和自己的弟弟说悄悄话。金麒第一次做父亲，不免紧张，好在有流月时时打点着。
好在这第一胎是顺产，是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