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家福女-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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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丰年一直沉默,九月也懒得再费那个口舌,她想说的已经都说了,他听不听随他,反正,祈喜的事已经在处理了,房子的事还有姐姐和祈家人操心。
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的对吼,父女两人再次沉默了下来。
祈丰年看着环胸静立着的九月,心底涌上一股子失落,他动了动嘴唇,很想把原因说出来,或许,说出来,他们父女之间就能更亲近些?
“轰隆隆~”一声响雷似乎在头顶上炸开般,闪电紧接着划破天空,在那一闪而过的亮光中,祈丰年似乎看到了某些狰狞的身影,他不由心头一颤,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民与不能与官斗……他给不了她们什么,也不能连累了她们。祈丰年深深的看了九月一眼,似乎是想把她的容貌、身形刻入心底,又或者,他想努力的把心底深埋的那个身影重新翻出来,总之,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他到底在看什么,只是一味的这样看着。
“哒哒~~”突然,急促的马蹄声在雨幕中袭来,九月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祈丰年。
祈丰年神情凝重,刚刚那醉醺醺的样子顿时消失不见,他快步到了九月身边,拉着她便往土地像的后面跑去,到了边上,弓步一扎,拍着自己的膝盖催促道:“快上去。”
九月没有抗拒,踩着祈丰年的膝盖,扒着土地像就爬了上去,躲在了后面。
紧接着,祈丰年随手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木棍俐索的跳了上来,护在外面。
九月转头看着他,此时的祈丰年神情严峻,目光炯炯,哪里还有平日那颓废老头的半丝影子?
“嘘!”祈丰年留意到她的目光,转头冲她作了个手势。
“这儿有个庙,我们先进去躲躲吧。”外面有个声音断断续续的传了进来,没一会儿,急促的马蹄声停在了庙门口,说话声也大了起来。
“贼老天,好好的下这么大雨。”粗犷的声音骂骂咧咧的进了庙。
“三哥,贼老天可不是能胡乱骂的,当心遭雷劈。”接着进来的是个温和带笑的声音,九月听到,却是愣了一下,这个声音,好像是……齐冬月?
似乎是响应他的话似的,一声闷雷“轰隆隆”的砸了下来。
进庙的几人不由大笑,又是一顿打趣调侃的话。
九月听到那有些熟悉的声音,心里犹豫不决,她不知道那是不是她听错了,见祈丰年严阵以待,也不敢随意出声,只是竖起耳朵想听听其中有没有游春的声音。
“冬月,你和游少最熟,你可知道他这次是怎么回事么?上次在外面那么久才回去,回去才没多久又急匆匆的走了。都没和我们打过招呼。”伴随着一阵滴滴嗒嗒的拧水声,粗犷嗓子再次响起,总算提到了一些九月感兴趣的话题。
“游少的事,我哪知道。”齐冬月笑嘻嘻的接话。
“少胡说八道,上一次,你不是来过了吗?你没见着那位姑娘?”另一个声音也加入了进去,“说说。是什么样的姑娘?竟然让游少这样痴迷?”
“去去去。你那什么口气?”齐冬月嫌恶的推开那男人,“要不是她救了游少,你我如今还能这样轻松的在这儿?”
“这么说,游少对她只是想报恩?”另一个人又挤了过来。
九月听到这儿。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游春对她的好,是因为她救了他吗?
“应该不是吧。”齐冬月也吃不准游春是什么意思,也不想多说,“你们在我面前瞎打听也就罢了,见了游少或是见了那位姑娘,你们可悠着些,当心祸从口出,到时候打发你们去龚城养猪仔去。”
应该不是?什么叫应该?九月皱了皱眉。脚下站得有些吃力。便小心的挪了挪脚,却不料蹭到了土地像,那上面干裂的泥土顿时掉落了一小块。
“什么人!”九月还没回过神,外面的人已然警惕的摆开了架式,其中几个已然“铮”的一声抽出了兵器绕到了后面。
祈丰年立即扬起了木棍。把九月紧紧护在后面。
“什么人 ?'…'!下来!”祈丰年对面的大汉光着膀,手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
祈丰年扬起木棍就要反抗,九月在后面见了,忙拉了他一把:“听他们的,先下去。”
祈丰年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扶着土地像跳了下去,却仍然拿着木棍,护在前面。
九月跟在后面跳了下去。
“嘿,这老乞丐艳福不浅啊。”正对着他们的汉子一见,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瞪着九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啧啧赞道,“这年头真真什么怪事都有,好好的姑娘家,居然跟了这样的老乞丐,我说姑娘,你咋就这样想不开呢?”
“放你娘的狗屁!”祈丰年一听火冒三丈,手中的木棍便砸了过去。
只是,他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还没碰到人就被那汉子给掀翻了,接着,明晃晃的刀就要落到祈丰年身上。
“住手!”九月大惊,她再怎么不想搭理祈丰年,也不想他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事啊,忙上前一步,挡在了祈丰年身前,瞪着那汉子喝道,“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啊?进来就胡说八道,现在还想草菅人命是吧?”
“嘿,你个小娘……”汉子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到那边的齐冬月一阵猛咳,整个人如离弦的箭冲了过来,挡住了汉子,把人推开后,才转身冲九月笑眯眯的打起了招呼:“九月姑娘,呵呵,真巧。”
“哼。”九月扫了他一眼,不理会他,径自扶起祈丰年。
“都愣着干嘛?还不快收了兵器整理仪表?”齐冬月慌忙冲众人连连挥手,自己头一个冲过去捞了自己的衣服,也不服有没有干,直接套了上去。
“冬月,你认得她?”那些人犹犹豫豫收起了兵器,却没一个人跟着去穿衣服,来的路上衣服淋了个透,这会儿刚刚晾出来呢,这样穿上岂不是要得病吗?
这时,九月已然扶起了祈丰年,理也不理他那些人,拉着祈丰年往外面走。
“九月姑娘,你去哪?”齐冬月七手八脚的穿好衣服,还在系衣带,就看到九月和祈丰年到了门口,忙抢上去喊道,“外面还下着大雨呢,这样出去会生病的。”要是让游春知道,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不走留在这儿等你们来砍么?”九月转过头去,冷冷的扫了齐冬月一眼,这些人是游春认识的人又怎么样,满脑子肮脏。
“哎,哎,先别走啊。”齐冬月一想到刚刚他们说的那些话,又想到传到游春耳中后可能有的后果,就是一个头两个大,“你还没介绍这位老爷子是谁呢?”
“你又是什么人 ?'…'我认识谁用得着和你报备吗?”九月哼哼了一句,扶着祈丰年往外走,趁着还有齐冬月的面子在,她得赶紧的把人带走,“爹,我们走,别理这些野蛮人!”
167似是而非的情报
爹,这个称呼,祈丰年已听了二十几年,可此时此刻,听到九月这样不经意的一声,他却突然有种想痛哭的冲动,刚刚紧绷的神经也在这一刻绷开,他忘记了这庙里还有那么多危险的人,也忘记了问九月怎么认识的他们,他只呆呆的看着九月,任由她拽着他的手臂走出了庙门。
微风袭来,雨水扑面而来,裙摆马上湿了一片,九月本就皱着的眉锁得更紧,这么大的雨,等他们回到家,非得生病不可,在这个小感冒都有可能丢命的古代,这样出去无疑是自找苦吃,可留下,万一让他们知道自己身边的人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么,祈丰年就危险了。
看着倾盆而下的雨,九月顿时纠结了。
这时,齐冬月已经紧接着抢出了庙门,来到九月身边急急说道:“九月姑娘,这雨这么大,你可淋不得啊,真会生病的。”
九月侧头瞧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多谢齐公子关心,病不病的,是我自己的事,就不劳齐公子操心了。”
是哪能是她自己的事啊?齐冬月苦笑道:“九月姑娘,他们是不认得你,说话放肆了些,冒犯之处,还请你看着游少的份上,别和他们见识了。”
齐冬月这番话,不仅仅只是给九月道歉,他在提醒九月,这些人都是游春的人,同时也在提醒身后那些人们,面前这位姑娘就是方才他们议论的被游春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唉,想想就觉得尴尬,背后议论人还被人正主听得了个清清楚楚……
九月无视齐冬月的苦瓜脸,淡淡说道:“我不过是与我亲爹在这儿躲个雨,便被说得那么不堪,这会儿你们这么多大男人衣衫不整的在这庙里面。我若进去了,到时又该得被传成什么样?只怕,浸猪笼沉河都不足洗清这脏水了吧?”
“这……”齐冬月尴尬的摸摸鼻子,眼刀子连连往庙里那些人身上瞟,心里直骂道:这几个王八羔子,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得罪了人还不出来帮腔,就会躲在壳里装孙子……无奈。齐冬月只好硬着头皮顶住了。之前他和九月虽然只是短短的接触过,可他看得出这姑娘不坏,想来多说些好话哄哄也就过去了,“九月姑娘。要不,我让他们都出来,你们进去?”
“不必了。”九月往路那边瞧了瞧,隐隐约约的似乎看到一个灰影往这边过来,心里升起一丝希望:是张义回来了吗?
“那,你往边上站站,都被打湿了,要是真生了病,我们真是百死莫辞了。”齐冬月无奈。只好换了个建议。他们在外行走的人,倒是自由惯了的,他倒是忘记了九月只是寻常女子,与这么多……咳,现在还没整齐衣衫的大男人们共处一室。自然是尴尬的。
九月见他说的这样严重,不由有些忍不住笑意,态度便明显的缓和了下来,拉着祈丰年往墙边移了移,自己仍站在他这边挡住了齐冬月的视线,才看了齐冬月一眼,问道:“齐公子这是打哪儿来?”
“自然是从京都来了。”齐冬月见她软化了态度,松了一口气,倚在庙门口就拉开了陪聊的架式。
“哦。”九月点点头,“这次要在康镇住多久?”
“没打算久住,这不是游……游少有急事召我们来嘛,说不定见了面又要往别处去了。”齐冬月犹豫着瞄了九月身边的老头一眼,再次摸了摸鼻子,这老头整得跟个乞丐似的,难道就是游春未来的老丈人 ?'…'这也……太不像了吧?
“哦。”九月又点了点头,有心想问问游春的消息,可身边还有祈丰年,她只得把话咽了回去。
“游少……”齐冬月也想问游春的消息,他看了看祈丰年,改了口问道,“九月姑娘最近可有他的消息?”
九月摇头:“没有。”
“咦?他没和你联系?”齐冬月惊讶不已,游春不是为了和她一起过除夕匆匆赶回来了吗?怎么会没见着她?怎么可能不和她联系?难道又出什么事了?
这时,远处的灰影已然到了前面,正是之前离开的牛车,在庙前停下后,车架上两个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人跳下一个,到了九月面前,斗笠摘下,果然是张义回来了:“东家,要回去了吗?”
“嗯。”九月点头,冲齐冬月笑了笑,“不好意思,先走一步了。”
齐冬月还在皱着眉分析游春的去向,没反应过来九月这句话,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
张义从蓑衣下拿出一把油伞撑在了九月头上,把九月送上车后,又过来接祈丰年。
等齐冬月反应过来后,牛车已然调转方向消失在雨幕中。
“冬月,那姑娘是谁啊?”庙中一直没弄清楚状况的几个汉子这时才把齐冬月拉了进去,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你在这儿认识的相好?”
“你小子行啊,这山沟沟里居然也认识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嘿嘿,方才怎么就不趁热打铁把老丈人也拿下呢?”
“他们真是父女吗?我瞧着不像,那姑娘穿的虽然不算上好,可也不错,可你们瞧瞧那老头,分明就是乞丐嘛。”
“我说,哥哥们呐,敢情我说半天你们一句没听进去啊?”齐冬月被他们的话给气到了,他气极反笑,指着几人说道,“我口口声声,一口一句游少,你们就没听见?你们刚才还说要认识认识游少心尖尖上的那位呢,怎么人就站你们面前了?你们还能这样胡咧咧呢?”
“什么!”众人这才大惊,面面相觑了许久,才不约而同的摸了摸鼻子。
“惨了,我那样说她,要是她跟游少面前透上一句,我岂不是要当猪倌儿去了么?”一开始发现九月后胡言乱语的那位汉子顿时哭丧了脸。
“呃,四林子,节哀顺便吧……”边上有那没说半句闲话的都纷纷安慰起这汉子来,接着话题便又转到了九月身上。
“那姑娘瞧着也不怎么样啊,冬月,你确定游少着迷的就是这一位?”
“兴许只是一时图个新鲜……哎哟,冬月,你小子胆儿肥了,居然敢敲我老魏的头!”粗犷声音的汉子话没说完,头上便挨了一下,顿时跳了起来,瞪着齐冬月吼道。
“快把你们这些闲话都收起来吧,真不怕游少知道了收拾你们?”齐冬月翻了个白眼,“你们爱信不信,不信拉倒,等到了康镇,你们自个儿去问问樵伯,少夫人是不是姓祈是不是叫九月,至于现在,你们有那功夫瞎扯谈,不如好好想想游少现在是不是遇上事了吧。”
“你什么意思?好好的,说什么遇上事了?”众人一滞,老魏心急,头一个问了出来。
“你们知道游少急着回来干嘛来了吗?”齐冬月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们。
“干嘛来了?”
“他之前曾答应陪九月姑娘一起过完除夕再回去,后来不是出了那事儿么?然后他离开太匆忙,回去道别的时候,九月姑娘正巧又没在家,所以嘛,他心里就一直记挂着,这不,除夕前愣是赶回去了。”齐冬月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们。
“然后呢?”
“然后?”齐冬月再次翻了个白眼,敢情刚才他们压根儿就没把人话听进去啊,“然后就是刚才,九月姑娘居然说没有游少的消息,你们想想,游少是找她来了,到了这康镇,他能不联系她吗?这除夕都过了一个月了,九月姑娘居然不知道游少的消息,你们说说,这代表什么?”
“切,能代表什么?说不定是遇到更好的姑娘了呗。”老魏听得最认真,可没想到齐冬月的答案竟是这个,不由嗤鼻。
“你觉得游少是那种人吗?”齐冬月斜睨着他,“你见过游少对哪位姑娘这般上心了?”
“呃……”众人顿时无语,事实上,游春身边不缺女人,可他对身边那些女人却似乎、好像、真的没有什么表示啊?曾经,他们一度认为他有某不良嗜好,还曾往他身边送过貌美如花的小厮试探他,结果却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表示,为此,他们中有不少长者忧心重重过,怕的就是游家唯一的根儿从此断在游春手上。
“原来,游少好的是这口啊……”有人恍然大悟。
“……”齐冬月彻底无语,好吧,不相信他的话,那就等着让事实告诉他们吧。
“三哥,要不,我们不等了吧?”几人叽叽喳喳的说了好一会儿,外面的雨势依然那么大,老魏走到门边瞧了瞧,忽的转头对身边那个男子说道。
众人安静了下来,被唤作三哥的男人看了看齐冬月,略一沉吟,便有了决定,上次游少失去联系那么久,便是因为受了重伤,这次……虽然一直有韩樵送来的消息,可齐冬月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还是早些会合了才能知道究竟,当下手一挥:”走。〃于是,七八个人因为齐冬月从九月话中分析出来的那似是而非的情报,再次整理了衣装骑马冲进了倾盆大雨中,奔向了近在咫尺的康镇。
168还来得及吗
土地庙的相遇,似乎只是插曲,却也在不经意间给九月的心里种下了不确定的因子,进了车厢之后,她便开始想:游春既然回来了,必定会去韩樵那儿,为什么没来看她?韩樵难道没有告诉他她也在镇上吗?还是,又出什么事了?
心里不由自主的浮现他曾经的重伤,九月的心不由一阵揪疼,紧接着,惶恐便从心底油而生。
“那些人是谁?你怎么认识的?”上了车之后的祈丰年却渐渐的清醒过来,目光复杂的看着九月问道,他刚刚似乎听到了什么游少,难道那些人已经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对他女儿下手了吗?
“我只认得那个出来和我说话的,别的不认识。”九月恹恹的回道。
“我听到他们说什么游少,那又是谁?”祈丰年注意着她的表情,心里一沉。
“以前他遇到难处,我帮过忙而已。”九月摆明了不想多说。
“离姓游的远点儿。”祈丰年也只好这样叮嘱,他不想刚刚改善点儿的关系再次被他弄僵。
“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九月抬眼看了看他,意味深长的说道。
祈丰年眼皮一跳,转开了脸,心里却不安起来,这个女儿可不像八囡那样好唬弄,难道自己的事已经被她发现了?
牛车很快就停在了祈家院子的坡下,张义撑了伞送他们两人进去,向九月请示道:“姑娘,现在雨太大,我们还是晚些来接你吧?”
“不用接了,你去和那车把式师傅说一声,让他把车停好,先进来躲躲雨吧,等雨小些了,我们就走。”九月摇头,何必这么麻烦呢。
“成。”张义想了想也是。便出去张罗。
“八喜的房间在那边,你去寻套她的衣服换上吧。”祈丰年看了看九月湿透的裙摆,犹豫了一下才说道。
“不必了。”九月淡淡的应道,四下一看,就往厨房走去。一边嘀咕道。“管好你自己吧,好好的家不待,非要弄成乞丐一样……”
祈丰年闻言。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番,又看了看进了厨房的九月,嘴角忍不住扬了扬,这丫头,倒是和他的性子极像……
九月进了厨房,打开锅盖看了看,就挽起了袖子开始涮锅烧水。
这个家没有了祈喜,锅底已然有些许生锈,厨房的水缸也见了底。手一抹,随处都是灰尘,院子里的落也掉了一地。
九月边吐槽边收拾,烧好了热水,让张义给祈丰年帮忙送了过去,又沏了一壶热茶送到堂屋给赶车的师傅喝着。接着便开始了扫除,至少,看得见的地方总得收拾收拾吧?不然中午的饭怎么吃?
张义也勤快的很,送完了热水便寻了扫把在堂屋和走廊上打扫了起来。
“你们是谁?”正扫着,祈康年和祈稻两人出现在院门口。警惕的看着张义和堂屋里坐着的赶车师傅,心里暗暗着急,难道祈丰年已经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把房子给卖了?
“我们是……”张义转身,本着保护九月的心思,他反问道,“你们又是谁?有什么事吗?”
“这儿是我大伯家,你们怎么会在这儿?”祈稻谨慎的打量了张义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