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现场_第一册-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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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扬想了想，问道：“局里现在对这个案子怎么分析的？大家认为那个马钱子碱到底是个什么来源？”
“我们现在怀疑那毒源就在乔三姐身上，因为只有她一直密切接触的厨房才发现有马钱子碱微粒，量也都很少，其它各个房间、厅堂、卫生间、过道等全都没有发现。经过刑警排查，乔三姐从回到画廊准备晚餐，到最后毒发，其间有二个多小时，马钱子碱微粒最集中的地方就是蒋三姐的手指、血液和胃……大家的意见还是倾向于死者外出期间不经意沾带了这个罕见的毒物，在厨房做饭的时候，毒物渐渐通过皮肤吸收，后来又舔食到口腔，两方面的原因相加，达到了致命的五毫克的量，受害者才终于毒发身亡。”
“那大家的意思是这个命案是个意外事故？”
“嗯，基本上是这个倾向！怎么？你还希望这是个谋杀案？”
“可是，马钱子碱又不是普通人能接触的，死者怎么会轻易沾到这么致命的东西？！”
“我们现在正在调查中，不过。已经有些柳暗花明了，你知道乔三姐租住的地方是在哪里么？就是陈家桥胡家巷，那里聚居的全是来S市打工地小商贩和农民工。我们去了解调查过。在死者住得那幢出租私宅，二十八户租借者中。有二户就是卖老鼠药和杀虫剂的，他们把马钱子碱称为鼬鼠死，就在出租屋里作为老鼠药的原料之一自行调配！说到这里，清扬，我觉得你们运气真好。幸好出事地就只乔三姐一个人，这么毒得东西，如果被她不小心带回来，又在做饭的时候不小心做到菜里去，你们一家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地！”
“呸！你家才一家人都死呢！对了，我还忘了问你啦，你们后来不是把我们的饭菜里都收走了么？有没有发现有毒物质呢？”
“马钱子碱怕高温，也许是量太少，或者是高温下发生分子变化。反正，饭菜里没发现！不过，你们的饭菜碗盘边沿都有发现马钱子碱微粒噢！都是均匀分布在死者指纹纹路间的。”
“那你们已经排除了谋杀的可能么？”
“这倒还没有。不过，证明谋杀地可能性比排除谋杀的可能性更难！关键是没有嫌疑人和杀人动机啊！谁会无缘无故处心积虑杀害一个家庭妇女呢？！”
“那现在你们的调查重点是什么？”
“嗯。我们马上派人到乔三姐的老家去了解她的具体情况。令一方面，也加紧摸排她出租屋附近邻居们的相处关系。尤其是那两个卖老鼠药和杀虫剂的，得对他们的鼬鼠死归置、储放情况做调查。”
“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新情况新线索？”“说不上什么新线索，事发那天下午，她的一个邻居看到她骑自行车回了一趟出租屋，她自行车车框里放了些蔬菜……她下午去买菜地时候，又弯了一趟回自己的家……邻居说她进了自己的屋子，不到三分钟又急匆匆地走了，不知是取什么东西还是放什么东西。这幢出租私宅我们去调查过，是二层高地搭建简易房，房间排得又密又挤，过道里全是盆盆罐罐的东西，乔三姐地房间在最里面，她要回到自己房间，一定要挤过这个长过道！大家分析，很有可能乔三姐在走这条过道地时候，手指沾染了马钱子碱毒……”
“如果是那样，她的自行车车把上应该有比较集中地马钱子碱微粒才对啊！”
“这个，我们已经想到了，乔三姐自行车把手我们已经检测过，呃，并没有发现……我们猜测，她也许是戴手套骑车……她的女儿回忆她确实有一双随意搁置在自行车车框里的旧手套，天冷的时候骑车用的……我们专门搜查过，却没有发现手套……这确实是个疑点，不过，也许碰到了很巧合的情况，乔三姐就是在出租屋回来后，发现那双手套实在太破旧了，停自行车的时候丢了它也不一定，你们画廊旁边不是就有个大垃圾箱么？可惜我们得到这个线索已经是24小时后了，那垃圾箱已经不知被清理过几次啦！”
“谢谢你，利源，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可以说，我们当晚所有在场的人都被排除嫌疑了？”
“这个，基本上已经达成共识了吧！不过，破案子都是有程序的，清扬你还得耐心些！噢，对了，那个孩子，就是乔三姐的那个女儿，还住在你那里么？”
“是啊，总不能让七八岁的孩子自己一个人回到出租屋去吧？她这里又没有别的亲人，一个舅舅住在未来的岳父母家里，她要跟过去，还不是要看人的脸色么？反正美美的床是上下铺，两个小姑娘才差半年，正好做伴呢！”
“不是我说你，清扬，你有的时候可真不像是警察啊！”“什么意思？我不像警察像什么？！”
“像慈善家！你们家都快被你搞成孤儿院啦！小心以后你家门口成弃婴中心啊，那些不要孩子的，谁不想找这么又有爱心又有经济实力的养母养父啊！”
“利源别贫嘴！我正为这个孩子以后的着落苦恼呢！我还没有跟唐蓝商量……他是个很善良的人没错啦，可已经养了一个美美，再养一个的话……我很怕他有什么想法……”
刘利源大惊：“啊？你还真要再收养一个孩子？天哪，我真是服了你了！别说唐蓝，连我都对你有想法！你这大姑娘家家的，怎么那么嗜好做人家的妈妈呢？！喜欢做妈妈，自己多生几个，反正唐蓝养得起！可老是养别人的孩子算怎么回事？！不是我没有爱心，可家庭关系还是简单的亲子关系好，什么养女养子的一大堆，你考虑过人家唐蓝的感受没有？！”
清扬被他说得烦起来：“好啦，你说完了没有，你说完了我可挂啦！”
“哎，说你两句就不爱听？！好啦，看在唐蓝对我们警局兄弟一直都那么好的份上，我帮他这个忙，这次去乔三姐的老家调查取证我自己去好了，顺便把这个孩子的亲属挖一个出来，就算是没有爸爸，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可得有吧？！”
2008…02…13 09：46
报恩 第十一章 冯伯
青青根据清扬的委托，把虫虫的家庭关系和社会关系向她的父亲旁敲侧击，做了个详细了解。
虫虫的父母都是生意人，一直忙于自己的公司业务和运营，他们开得是什么公司呢？是间进出口贸易公司，专营生化药品药剂。
（清扬听了这个消息，激动得心脏差点从胸膛跳出来！）
虫虫的父母生意做得很大，他们家的表姐妹、堂兄弟什么的，好几个都是毕业后直接到虫虫父母公司做的，虫虫跟他们关系极好，虽然不上班，却也时常去公司找他们玩笑。
虫虫每日的生活内容，就是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香香的，逛逛街，看看韩剧，跟这些捧着她、吃她家这碗饭的亲友们聊聊天说说笑，听这些人无比真诚地赞美她，羡慕她！以前这些跟屁虫夸赞的是她的自由、富足、美丽，现在添了一样，而且是对年轻女孩子来说最是至关重要的一样……有个非常英俊的，才华横溢的未婚夫！
虫虫就这么一天晃到晚，非常自在，非常悠闲，非常快活！她只烦恼了那么一次，就是跟阳光吵架那一次，她那天跑回家后，哀哀地痛哭了半天，把眼睛都哭肿了，本来决心是再不理阳光的，可是，哭了好半天，也不见阳光的道歉电话追过来，虫虫小姐就有些慌了，她一慌，就忍不住又哭起来……这次她选了个好地方，她趴在老父亲的胸口，哭得哽咽难言，把老父亲的一颗心都哭碎了！
冯伯了解女儿那小心眼儿，虽然离不开阳光。却是扯不下面子跟他主动言和的，只好拉下老脸，给青青打了电话。没想到青青的办事效率这么高。当天傍晚时分，阳光就跑来按门铃了。老爷子满意地看着两个年轻人抱在一起，又是哭，又是笑，他看着女儿终于重新欢乐起来，不由满心宽慰。
冯伯宽慰之余。还很给阳光面子，当着他地面骂了虫虫一顿，要她立即去向三姐道歉，争取人家的原谅。阳光立即说：“不必了，不必了，没有人会真生虫虫的气地！”
这个明理的老人却很是坚持，一定要虫虫去，说，要是女儿还不去地话。他这个老头子就代女儿去给人家赔礼道歉！
虫虫就眼含着泪光，委委屈屈地去了，回来后还向父亲发了一大顿脾气。说自己一辈子都没有这样低三下四跟别人道过歉，对方还是个身份低下的保姆和乡下小丫头！
冯伯就劝她：“丫头。这不是都看在阳光的面子上么？！你给了他面子。他对你又感激又心疼，还不是对你更好更体贴么？说到底。你是为自己种福气啊！”
可虫虫就是想不开，她好几天都闷闷不乐，说实在不喜欢那两个亲戚，尤其是那个女孩子，她说她觉得那个孩子的眼神好可怕，像是准备着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冯伯跟青青说：“你看，虫虫都是被我们娇宠坏了，跟个孩子还耍小心眼！我都在担心啊，不知阳光跟这个亲戚的关系有多密切？虫虫这个脾气，结婚后三天两头闹起来，谁也吃不消！”
青青静默了一会儿：“冯伯，看来虫虫两人还没有跟你说吧？阳光地这个亲戚前天出了个意外，去世了！”冯伯吃了一惊：“什么？出了意外？车祸么？”
青青避重就轻：“可能是食物中毒吧？医生现在好像还没有定论！不知道他们报案了没有？”
冯伯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啊？中毒？”
青青心里也咯噔一下，她观察着冯伯的脸色：“嗯，幸好其它人都没事呢！当时吃饭的有一桌人呢！还有两个小孩子，我的哥哥嫂嫂也刚订下婚期，他们如果万一有什么事情……我简直不敢想像！”
冯伯的脸由白转灰，他捂着胸口：“哎呀，青青……我有些不舒服，快点给我找点药吃！我的药在我右手抽屉第一格！”
青青也吓了一跳，立即快手快脚地给冯伯找药，又倒了一杯水：“冯伯，怎么了？心脏不好？！”
冯伯吃了药，好一会儿才镇静下来，他渐渐恢复了平静，轻描淡写地解释着自己的失态：“哎，人老了，一听到这些谁出意外，谁死了的消息就受不了！呵呵，青青，吓着你了吧？唉，你冯伯真是老了！”
青青微笑着：“这都怪我！不该跟老人家提这些不开心的事儿！对了，阳光这几天很难过吧？他现在吃住在你们家是不是？”
冯伯有些精神恍惚：“我这两天都在公司加班，回家都很晚了，一早一晚地都见不倒他们俩个人的面！我想，阳光家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心里肯定也是不好受地吧？！可怜的孩子，就剩一个亲人还没有了……”
青青接口说：“嗯，还有一个啊，就是阳光地小外甥女！那个才是真正可怜地孩子，本来就是没有爸爸，现在又没有了妈妈，幸亏还有阳光这个舅舅在，否则，小家伙的都要进孤儿院啦！”
冯伯听了，忽然“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那个孩子现在在哪里？还在阳光工作地那个画廊么？”
青青说：“我未来的嫂子在照顾她，她当然不会再让她去画廊！小女孩受了很大的刺激，嫂子都说要给她看看心理医生去疏导一下……怎么？冯伯这么关心那个孩子？”冯伯失神地又坐下：“不……啊，是啊！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嗯，什么时候我去看看她，总归是阳光一个至亲了，如果她愿意接受，我希望能够资助她以后的生活！”
青青眼波一转：“冯伯，我看这倒不必了，阳光是她的舅舅，能让外甥女挨饿么？”
冯伯的表情很忧郁：“啊？这个地方总是个伤心地，我会跟阳光好好谈谈，为了孩子好，还是换个环境吧！她如果不愿意回老家，我可以给她去别的城市去上那寄宿制的贵族小学！”
青青深深看着冯伯：“嗯，冯伯真是个有爱心的人！”
2008…02…13 09：47
报恩 第十二章 不笨的身世
青青马上去清扬家跟她交流了冯伯的异常表现。清扬正在给两个孩子做饭，她听了若有所思：“青青，你能帮我查一下这个生化药剂公司，有没有马钱子碱的原剂的产品？”
青青答应了，她看着忙碌的清扬：“清扬，你难道真的打算留下不笨？”
清扬叹口气：“我这几天都没有见到不笨的舅舅，不知他是个什么打算？不笨在老家应该有祖父母的吧？我肯定得尊重人家亲属的意愿！”
青青也点点头：“是啊！血缘关系自然是最大的！”
青青接着说：“我真有些后悔介绍阳光到哥的画廊去，你瞧给你们惹出这么一系列的棘手事儿，哎，你们都是要做新郎新娘的人啦……清扬，你没有怪我吧？”
清扬瞥她一眼：“怪你什么？人又不是你杀的？”
青青：“怎么？清扬，你认定三姐是他杀么？”
清扬没有回答，她嘘了一声：“别说了，不笨出来了！”
不笨这几天都没有上学，一直有些低烧，清扬让她在家里休息，给她买了许多漫画书和动画碟片。不笨刚才一直在房间里睡觉，这个时候开门出来了。
青青看她，小姑娘越发瘦骨伶仃了，两只眼睛也迷迷，表情僵直，青青恻然，她想到了自己刚刚失去母亲时的惊惶无助，她过去拉着孩子的手，温言道：“不笨，清扬阿姨在给你做瘦肉粥吃，你一会儿要多吃一点儿噢。多吃点才会有力气！才会健健康康的！”
不笨走到清扬跟前：“阿姨，我舅舅呢？你联系到我舅舅没有？”
清扬给她盛好瘦肉粥：“乖，不笨来吃粥！我给你舅舅打过电话啦。他在外面处理些事情，答应今天晚上来看你！”
不笨很乖地拿起调羹一口一口喝粥。清扬坐在她身边，温柔地抚抚她的头顶：“不笨，你是半年前才来城里吧？除了舅舅，你老家还有什么人么？”
不笨放下调羹，眼神戒备地说：“阿姨要赶我走么？”
真是敏感的小东西！清扬微笑：“不笨。你很了解阿姨是不是？阿姨家里都有什么人你一清二楚啊，可阿姨却从来没有了解过不笨呢！我们现在生活在一起，不应该互相了解么？”
不笨静默了一下：“我外公外婆都死了！我还有二个姨妈，三个表姐二个表哥……”
“你爷爷奶奶么？”
不笨沉默了了许久，终于低着头说：“我没有爷爷奶奶，我也没有爸爸……”
清扬一直听阳光说三姐没有丈夫，以为是她地要么丈夫死了要么是离婚，鉴于涉及个人隐私，她没有追问下去。这样看来。倒是有些大意了：“不笨，我知道你很难受……可是，我知道你是个很坚强的孩子。你跟我多说一些妈妈的情况，也许我们可以早点弄清楚事情地真相。这样对你妈妈才公平啊！”
不笨低着头：“村里人都说。我妈是被人欺负了……才生下的我，村里地孩子都叫我野种”
清扬跟青青对看一眼。青青蹲在不笨的面前：“那个，欺负你妈妈的人，后来找到了吗？”
不笨说：“我……不知道……”她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到粥碗里，清扬无论怎样硬起心肠，也不忍再问她了！
晚饭后，青青告辞，她刚刚出门，阳光就来了，这个俊美的年轻人也是面色憔悴，嘴唇干裂。
他一来，就向清扬表示了深深地谢意：“没有你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才好！不笨麻烦你们这么多天，你们都当自己孩子样的照顾！”
清扬温和地说：“阳光，你对不笨的安置，有什么打算么？”
阳光深深叹口气：“能有什么打算，有我饭吃，我就不能让不笨挨饿！姐就这么一个骨肉，我怎么也得护她周全！”
“你不是马上要结婚了么？你想正式收养不笨？虫虫会不会同意？”
“这两天我一直在跟虫虫说这个事情，她现在已经同意了，我们结婚后，不笨跟我们一起生活！”阳光说得很诚恳。清扬没有接他的话，转而问道：“不笨的爸爸是怎么没有的？”
阳光一时语塞，好久，才叹息着说：“三姐命苦，她没有结过婚！”
阳光垂着头，声音很低沉：“她不到二十的时候就来到我们家，一边照顾我母亲，一边下地干农活，大家都夸三姐又孝顺又能干！三年后，给她介绍结婚对象的人就很多了，她还总是不放心我半瞎的母亲……一直都没有同意嫁出去……后来，村里地一个二流子流氓看上了她，天天盯着她，有次趁着她打猪草，把她拖到了树林里……以后大概也有几次……她怀孕了，自己知道后月份都大了，她执意要生下来，我当时刚刚上大学，一直在外面读书，寒假回去过年的时候，竟然发现三姐身怀六甲了！当时劝过她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