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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成化十四年-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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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如今的默契已经到了不需要多说就能彼此意会的地步,所以一听见他这样说,隋州并未多说什么,当即就出去找人了。
    薛凌很快就被找了过来,他正在常去的酒肆里与同僚拼酒,一身酒气还未散去,忽然被老大叫到家里来,未免有些尴尬,不过唐泛和隋州却都没有心思计较这些细节。
    “大兴?”薛凌有些诧异,他没想到隋州大半夜将他叫过来只为了此事。
    “那里的确盛产瓜果,进贡宫中的西瓜和葡萄大都产自大兴,属下老家隔壁就是其中一家瓜农,不过听他们说,这营生获利很薄,因为官府出的价格不算高,他们又不能改卖给商人。”
    他不知道唐泛想问什么,只能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这番话自然听不出什么问题。
    唐泛皱眉:“就这样吗?你有没有听过那里有什么传闻,是与万安有关的?”
    薛凌想了想,摇摇头:“没有。”
    唐泛有点失望。
    不过他也再想不出有什么要问的了,心想也许真是刘健和自己多心了,万安那番话也许纯粹只是气急了在骂人而已。
    “对了!”薛凌忽然道:“我听说那些瓜农也并不全都是赔本的,有一家因为住在万通的别庄隔壁,不知怎的与万通攀上关系,所以官府在收购他家的瓜时,给的价钱总比别家高。”
    唐泛心头一凛:“你说万通在大兴有别庄?”
    薛凌点头:“是,不过他很少去住,听说那间别庄是用来安置他那些已经失宠了的姬妾们,他偶尔才会过去看看。”
    唐泛听罢,紧紧拧起眉毛。
    假如万安那番话的确另有所指的话,指的是不是就是这件事?
    但万安为什么要暗示刘健,他知道刘健一定会将这番话告诉自己吗?
    可万安不是跟万通坐同一条船吗,为何他又要这样做?
    就算万通的别庄真有问题,那跟太子又有什么关系?
    许多疑问纷纷涌上心头,饶是唐泛再机敏,一时也难以解开这些乱麻似的谜团。
    唐泛问隋州:“你觉得万安真有可能在暗示我们吗?”
    隋州想了想,忽然却提起另外一桩不相干的事情:“当时你在苏州解决了陈銮,继而又牵扯到尚铭身上,当时怀恩与汪直就趁机请罢尚铭东厂提督的职位,皇帝也同意了,万通眼见大势所趋,就跟着上了疏赞同此事,为此万通曾勃然大怒,大骂万安是墙头草,不过后来两人很快又和好了,此事你不在京城,所以不知。”
    唐泛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万安并非坚定的万党,他也有自己的盘算?”
    隋州道:“他的盘算不过就是讨好皇帝,常保富贵罢了,因为皇帝属意万贵妃,对万贵妃言听计从,他也就跟着附和攀迎,若是有朝一日皇帝厌弃了万通,他也绝然不会站在万通那一边的。”
    说罢,他的嘴角勾出哂笑的弧度,却没有笑出声:“这种人只可同富贵,不可共患难。”
    不管万首辅能不能同患难,这是万通需要担心的问题,不是唐泛他们需要担心的。
    但唐泛却从隋州的话里听出一丝弦外之音:那就是万安骂刘健的那番话,还真有可能不是心血来潮随口就骂出来的。
    只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唐泛皱眉:“就算我们推测万通在大兴的别庄也许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总也不可能这样贸然去搜查,万一什么都没查出来,反倒落了把柄。”
    “无妨,此事交给我。”隋州说完,转向薛凌:“现在去把弟兄们集合起来。”
    薛凌闻言不仅没有迟疑害怕,反倒露出跃跃欲试的兴奋:“去将那龟孙子的别庄掀个底朝天?”
    隋州微微颔首:“放手去做,隐藏好身份即可。”
    薛凌哈哈一笑,摩拳擦掌:“放心罢大哥,有您带着,这回一定干票大的!弟兄们早想给那龟孙子一个难堪了,让他总压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
    听这语气,不像是锦衣卫,反倒像是要去打家劫舍的土匪。
    大兴位于京城近郊,隶属顺天府管辖。
    但离京城再近,毕竟也不是京城,傍晚便已变得安静起来,入夜之后更是万籁俱寂。
    没有风的夜晚,仿佛连草木都被霜冻住,静悄悄地屹立着,动也不动,夏夜里常有的鸟叫虫鸣,这种时节也都通通不见了踪影。
    天寒地冻,但凡有一屋避寒的百姓,这种时候都会躲在屋内,缩在被窝里,老婆孩子热炕头,无异于冬日里最好的慰藉了。
    位于大龙河边的这座别庄也不例外,尽管在白天看来它也许要比周围的农庄更气派更漂亮,但现在看不出来,伴随着宅子里某个屋子的烛火彻底熄灭,它也陷入了夜晚的沉眠。
    直到一声女人的尖叫声响起!
    曼娘紧紧抓着被子,惊惧地看着眼前这些来历不明的人。
    他们手里的火把将屋里照得亮堂,浑身上下一片漆黑,唯有眼睛露了出来,精悍凶狠,一看就知并非善类。
    她并不是这座宅子里唯一一个尖叫的人,但她们除了尖叫之外束手无策。
    “你们,你们可知这是什么地方!这是锦衣卫指挥使的别庄,你们胆敢擅闯,不要命了吗,还不快出去!”她颤抖着声音,希望借着万通的名头来吓退他们。
    但是她失望了,对方非但听而不闻,反倒在她的屋子里四处搜寻起来。
    曼娘是万通的姬妾之一,几年前失宠之后就被遣到这里来,别庄里的女人基本都是这么来的,她们深知自己后半生的命运,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在别庄里日复一日地寂寞生活下去,等待万通心血来潮时偶尔过来探望。
    不过大约在半年前,这种情况发生了变化,别庄不知缘何忽然进驻了大批身手高强的护院,为此曼娘她们的活动范围进一步缩小,被拘在后院里,不得踏入前院一步,而万通也从那时开始来得频繁了一些,不过他仍旧很少踏足后院,曼娘她们这些女人如同凋零的花朵,仿佛被彻底遗忘了。
    曼娘有个姐妹耐不住寂寞,想勾引其中一个护院,结果被万通发现了,当即就被拖下去乱棍打死,那棍棒落在肉体上的声音和凄厉的惨叫,她到现在还记得。
    从此之后,前院就成了别庄的禁地。
    但是现在,这些黑衣人如入无人之境,却没有人前来阻止,那些护院好像死了一样,甚至察觉不到这边的动静。
    唯一的可能是,那些人现在已经被放倒了。
    曼娘心头一动,似乎看见了自己逃离这座别庄的希望。
    “你,你们究竟在找什么?”她躺下的时候只穿了个肚兜,但那些黑衣人却看也没看她一眼,看见不是来劫色的。
    但肯定也不是为了劫财,因为自己箱子里的绫罗绸缎都被翻了出来,散落一地,间或夹杂着一些细软,那些人也没有去动。
    “闭嘴,再啰嗦就宰了你!”其中一个黑衣人道,语气里的不耐烦显而易见。
    曼娘看着他们甚至拿匕首去撬地板上的青石砖,再次鼓起勇气道:“……我知道你们要找什么!”
    那些黑衣人的动作蓦地一顿,齐齐看向她。
    曼娘瑟缩了一下,结巴道:“其实,其实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你们肯定是要找什么东西罢?我,我可能知道一些线索……”
    “你知道什么?”还是方才开口的黑衣人。
    曼娘还想讨价还价:“我说了之后有什么好处?”
    对方的回答是直接将刀子架在她脖子上。
    曼娘立马怂了:“我,我是说笑的……不过如果你们要找什么,那肯定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前院!”

    第151章 终章

    成化二十三年正月十一。
    按照往年的规矩,今天本来应该是元宵假期开始的第一天,官员们也会开始休沐,一直到元宵后才会重新回衙门处理公务。
    不过今年由于皇贵妃万氏忽然薨逝,皇帝借着给贵妃商议谥号的名义召开大朝会,顺理成章地占用了官员的假期。
    许多人已经听说皇帝要追封万氏为后的消息,雪片一般的奏疏从昨天起就堆满御案,其中有反对激烈的,也不乏表示赞同的,还有的甚至连谥号都帮皇帝想好了的。
    但这些奏章,皇帝都没有去看,甚至连翻都没有翻过。
    按照他与万通原先商量好的,为贵妃草拟谥号仅仅是一个幌子,大朝会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废太子。
    “我怎么觉着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昨晚我这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徐溥压着眼皮,小声嘀咕道。
    他还不知道昨夜刘健去找过唐泛的事情,更不知道在那之后位于大兴的一座别庄发生的变故。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你这跳的是左还是右啊?”刘健随口道,有些心不在焉。
    徐溥:“不是罢,我怎么听说是左灾右财?两只眼皮都跳那是什么征兆?”
    刘健:“那说不定你等会儿回去的路上会有大美人投怀送抱呢?”
    徐溥笑骂:“去你的!”
    他旋即又敛去笑容压低了声音:“你瞧万循吉他们,是不是都有点怪怪的?”
    刘健皱了皱眉,他还没收到唐泛的回音,也不知道那边到底有什么进展,不过说不定还真是自己多疑了,万安根本就没有暗示什么,唐泛自然也就查不出什么结果。
    他循着徐溥的话仔细观察万安等人的表情,发现对方的举止其实谈不上奇怪,与往常并无二致,大朝会等场合,自然不能像平日在内阁那样随意,神色难免也要肃穆几分。
    “你的奏疏准备好了?”他小声问徐溥。
    徐溥也小声回道:“备好了,到时候真要这么做?只怕陛下会大失颜面罢?”
    正如万安他们早有成算,刘健与徐溥也已经作好打算了。
    若是皇帝执意要追封万氏为后,他们就会上疏反对,如果皇帝不肯听从,他们即便舍弃这顶乌纱帽也不足为惜,如果皇帝肯妥协退让,那么他们也不妨退让一步,同意皇帝给万氏多上点尊号,聊表安慰之意。
    当然,皇帝很可能是不会妥协的,所以两个人的袖子里都备好了两份奏疏,以应不时之需。
    刘健回答道:“如果不这么做,太子难道以后要尊万氏为嫡母?”
    徐溥叹了口气,没有作声。
    太子自入主东宫以来,谦和礼让,勤奋好学,隐隐已有一代明君的气象,更难得的是他心地仁善,与他接触过的人,没有不喜欢他的,他们因太子幼年的遭遇,这种喜爱之中又夹杂着怜惜之情,当年能够为太子舍弃性命的宫人尚且如此,何况是刘健徐溥等人,连唐泛不也因为与太子数次接触,而真心想要帮助这位东宫储君么?
    反倒是作为亲生父亲的天子,对太子却殊无舐犊之情,又或者说,他对所有儿子都是如此,皇帝所有的感情,可能此生只给了万氏一人。
    二人说话之间,朝臣鱼贯入殿。
    伴随着净鞭响过,皇帝出阁升辇,所有窃窃私语悄然停止,众臣神色肃穆,静待皇帝发话。
    坐在御座之上,与站在下面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从皇帝这个角度,他可以将下面所有人的面部表情一一收入眼底。
    刚刚登基那几年,皇帝或许会乐此不疲地坐在这上面观察朝臣的各种反应,但是现在的他早就没了这种心情。
    以前万氏在的时候,他也不见得能够修身养性,只与万氏待在一起,每每总还会忍不住去拈花惹草,后宫女人很多,她们的皮相年轻而又漂亮,这些宫女,女官乃至嫔妃,全都贴上了皇帝一人专属的标签,很难令人把持得住,成化帝也不例外,他沉迷于修仙,除了想要长寿长生之外,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重振雄风。
    万氏自然狠不高兴,她是一个独占欲很强的女人,即使后来已经不管皇帝又有多少子嗣诞下,但依旧会对皇帝临幸某个后宫女人而发上半天的火。
    然而她越不让做,皇帝反倒越有种偷情的禁忌快感。
    不过这一切从万氏死了以后就彻底改变了。
    皇帝忽然发现,无论再漂亮的女人,也不能令他提起兴趣,甚至李孜省继晓向他灌输的那些长生不老的言论,也无法再让皇帝觉得动心着迷。
    天上地下,唯有那样一个人,能够令他感觉到生机,没了她,自己就像孤魂野鬼一样,再无活下去的趣味。
    也许朕很快就能去见万姐姐了罢。
    皇帝轻轻地,几乎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疲惫,从骨子里散发出来,将整个人都包裹浸染,连坐在这张龙椅上,看着下面那些人的面孔,都让他觉得窒息。
    大朝会本该是有教坊司齐奏鼓乐的,不过今日有些特殊,又非什么重大庆典,谁也不想去触这个霉头。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此时本该是首辅万安出列,提出废太子之事,然后皇帝首肯,彭华等人顺势拿出废太子诏书,趁着群臣来不及反对之际,将此事定下来。
    如果群臣反对声浪很大,皇帝就退一步,以不册封万氏为后作为交换条件,来换取群臣对废太子的妥协。
    其实皇帝本来是已经铁了心要追封万氏的,奈何昨夜太后闻讯赶来,与皇帝大吵一架,以死相逼,皇帝毕竟没法真的眼睁睁看着亲娘去死,最后只得答应下来。
    可除了万党,其他人并不知道这些内情,朝臣还以为今日朝会的主题便是讨论万贵妃的身后尊号。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皇帝的视线望向台阶下面的第一人,万安。
    万安微微垂着头,并没有往上看。
    这是觐见的基本礼仪,不能直视君颜。
    但这样一来,皇帝却看不清万安的表情。
    他为什么还不说话。
    万安不说话是因为他在犹豫。
    昨天他和刘健大吵一架,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刘健戳中他的软肋,让他恼羞成怒,入阁十数年,万安经历过的难堪场面绝对不止刘健那一桩,再难听的话他都听过,刘健那种充其量是毛毛雨。
    他只是顺水推舟,借着吵架将要表达的讯息传递给对方罢了。
    但是那里头包含的讯息实在太隐晦了,他不能肯定刘健到底听没听出来,也许听出来了,也许没有。
    万安也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不愿谋朝篡位,更不愿用什么假太子去混淆皇家血脉,所以他希望万通等人的阴谋可以被刘健他们知悉破解,而自己因为有通风报信的功劳,怎么说也能得个善终。
    但另一方面,这些阴谋从头到尾又少不了他的份,他无论如何都是没法彻底摆脱干系,所以很有可能到了最后,他既不为万党所容,又被太子那边的人唾弃,落得两面不是人。
    这种矛盾的心情使得他左右为难,最后才给了刘健那么一个隐晦到几乎没人能识破的提示,大有“反正你能猜出来就是我的功劳,猜不出来就不关我的事”的意思。
    眼下,本该轮到他第一个开口请皇帝废太子,揭开今天的大戏。
    但他却迟迟没有出声。
    等待的时间有点长,朝臣都莫名所以,面面相觑,若不是有监察御史在旁边盯着,估计都要交头接耳了。
    万党更加焦急,都不知道万安中了什么邪。
    彭华几次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推他,奈何自己前面还站了个刘吉,对方有意无意用身体挡在中间,让彭华根本没法下手,恨得他牙痒痒,把刘棉花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李孜省终于没忍住,不想继续再等下去:“陛下,臣有本奏!”
    众人皆闻声朝他望过去。
    李孜省是礼部侍郎,贵妃身后丧事也要由礼部来主持,由他先开口倒是可以理解的。
    见皇帝没有阻止的意思,司礼监的当值宦官喊道:“准!”
    李孜省:“臣尝闻太子承天之命,顺民之祈,本应得天独厚,寄四海望,然太子自册立以来,身边亲眷屡屡横遭不测,初为生母,后又累及陛下龙体,贵妃性命,兼有慧入北斗,泰山地动等警兆,……”
    大殿之内轰的一声就炸开了,所有人都以为李孜省开口是为了逢迎讨好皇帝,抢个追封万氏的头功,谁能想到他居然将矛头指向太子?!
    前一阵子,废太子的事情闹得轰轰烈烈,最后以泰山地震而告终,因为当时大家都觉得这是皇帝想要废太子招来的,也都觉得皇帝有生之年估计都不会再提及此事了,孰料李孜省竟又旧事重提,而且还将泰山地震给扣在太子身上!
    既然是天灾,天又不会说话,会说话的只有人,天意只会按照人们所需要的来理解描述,既然亲太子的人可以将其解释为皇帝失德,那么万党自然也可以解释为太子失德。
    刘健和徐溥都懵了。
    他们根本没料到会有这一出!
    要知道两人袖子里还兜着与万氏有关的奏疏呢,结果万党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大大摆了他们一道!
    事情来得实在太突然,别说刘健徐溥,其他人也都毫无防备,只能眼睁睁瞧着李孜省在那里侃侃而谈。
    “……可见凶德弥著,天地不容,是以臣斗胆请陛下另择贤明,以顺日月人心!”
    李孜省几乎没有给任何人插话的间隙,直接一口气说完,然后躬身退入队列。
    “陛下,李孜省信口胡言,恕臣不敢苟同!”刘健反应过来,急急出声,“泰山地震明明是……”
    他好歹没有完全急过头忘记分寸,说出什么“泰山地震明明是陛下你要废太子才会引来上天警告”之类的话。
    “泰山地震明明是天灾,天灾难避,与太子何干!再者太子被册立至今十余载,贵妃薨逝如何又能算到太子头上?还请陛下万勿听信此等奸佞之徒所言!”
    李孜省淡淡道:“我是奸佞之徒,刘阁老你又是什么?你只因担任过东宫讲学,便对太子死心塌地,然则太子虽然尊贵,也不过是储君,你身为人臣,本该效忠圣上,如今借着效忠太子之名,行结党营私之实,可见刘阁老也没有你自己口中说的那般大义凛然,不过是斯文败类罢了!”
    刘健勃然大怒:“你血口喷人!我心向太子,乃因太子是陛下册立,名正言顺的储君,绝非藏有半点私心!”
    李孜省凉凉道:“刘阁老如此色厉内荏,显然有做贼心虚的嫌疑啊!”
    刘健意识到自己吵架肯定是吵不过他们的,当即就摘下头顶官帽,跪下叩首,悲痛道:“陛下,太子何辜!”
    徐溥也跟着跪下:“陛下,太子自册立以来,战战兢兢,仁善恭谦,并无失德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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