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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成化十四年-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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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时人对郑和下西洋的评价并不那么好,大家普遍都认为这七下西洋,造船远航,耗费了大明国库数不尽的钱财,只是天子好大喜功的产物,尤其是在海禁之后,这种观点更是甚嚣尘上。
    然而唐泛的看法却与时下许多人都不同。
    他的话终于打动了对郑和一生推崇备至的汪直。
    汪直沉默半晌:“你说得不错,我确实将三宝太监视为平生唯一景仰的对象,只恨自己生得晚,未能如他一样追随永乐天子南征北战,如今这世道,连对鞑靼开战都要犹豫再三,便是打了胜仗,还会被小人攻讦一番,若永乐帝还在世,何至于此!”
    说到最后,他颇有些恨恨的意味。
    唐泛摇摇头:“汪公偏激了,你若想效仿三宝太监,何须专注于战功一途?七下西洋,同样名垂史册。”
    汪直皱眉:“这分明是劳民伤财之举,如何能效仿之?”
    唐泛笑道:“劳民伤财是自然的,但也并非全无好处。”
    虽然太祖皇帝严禁下海,但唐泛曾经游历到南方,亲眼看见许多海民因为海禁而活不下去,不得不私自出逃,这个数目在官府的公文上逐年攀升,所以禁海令其实是名存实亡的,禁得了遵纪守法的良民,却禁不了那些为了生计孤注一掷的“刁民”,到了近年来,沿海已经有不少海商私下与番国往来贸易,甚至还有更过分的,直接勾结倭寇回来反过来抢掠沿海的百姓。
    郑和下西洋,因为出的是官船,不是民船,所以不算违背太祖的禁令,但实际上伴随着郑和的出航,民间的禁海令也随之逐渐松弛,只是现在没有人去捅破那一层窗纸罢了。
    反倒是官方规模的出海,在郑和之后根本就绝迹了,因为朝廷许多人固守成规,认为那只是劳民伤财之举,根本就不觉得官方出海可以为朝廷或国家带来什么好处。
    但唐泛亲眼所见,海商自远方满载而归,船上俱是将大明货物运往邻近番国售卖之后所得的财物,自然知道这种陈旧的观点极端错误!
    只因为朝廷禁海,这些海商往来都属于违法走私,官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征收商税,反倒使得这些钱每年白白地流失掉,朝廷见天喊着没钱赈灾,却放着这样合法而又不扰民的征税手段于不顾,实在是令唐泛扼腕不已。
    听罢唐泛的解释,汪直恍然大悟:“你想撺掇我去想圣上建言开海禁,然后出海?你也知道现在不是永乐年间了,再说现在也没有造船厂,那几艘宝船全是永乐年间的旧船,别说已经出不了海,就算可以,那些人一听到下西洋就想到劳民伤财,估计又要将罪名扣在我头上,若只是让民船出海,又有违祖宗成法,那些人更要跳脚,你这是要帮我还是要害我?”
    唐泛微微一笑:“官船只是一个名义,两全其美的办法不是没有,我只是想告诉你,不必只把眼光放在一处,你想要立不世功业,就要有开阔的眼光。”
    汪直狐疑:“你有什么办法?”
    唐泛道:“先前我说向海商征收商税,能令国库增加收入,这点你并不反对罢?”
    汪直点点头。
    唐泛又道:“现在的难题是,如果只出官船,不出民船,朝廷负担不起,而且没有好处,而不出官船,只出民船,又违背了祖宗成法,对罢?”
    汪直又点点头。
    唐泛笑道:“这就不难办了,朝廷大可成立专司海运征税的衙门,每年设置几个出海名额,以类似路引的方式,让那些想要出海的海商前来购买,购买之后就可以让他们以官方的名义出海贸易。所得货物由朝廷征收税收,那些没能得到官方名额,又私自出海的商队,自然要严厉打击。”
    “而所征收到的商税,可以以抽分的形式分拨,六成归国库,四成归内库,这样一来,朝廷与陛下俱有所得,而且既然是以官方名义出海,自然也就不算违背太祖的禁令了,纵有反对声,也不会太大。”
    “更重要的是,这件事若办成了,以后你就可以坐镇海运衙门,手里捏着这一笔钱,帮陛下与朝廷收钱,地位毋庸置疑,陛下也离不开你,这难道不是一举数得的大好事吗?”
    偏厅之内一时寂静,只能听见汪直的呼吸声。
    而以他的武功和身手,本来不应该发出如此粗重的声音的。
    只见他瞪着唐泛半晌说不出话,良久之后,才道:“你不去当奸商,可真是暴殄天物了!”
    唐泛:“……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怎么听着不像好话?”
    汪直挥挥手:“那你就当是好话罢!”
    他脚下的步伐越发快了些,来来回回几趟,其实是在思考消化唐泛刚才说的那些话。
    等到完全将那些话理解之后,他便发现唐泛所说的,其实未尝不可行。
    想要开海禁,必然会遇到前所未有的阻力,但如果按照唐泛的法子,阻力虽然依旧存在,却小了很多,而且若是完全没有阻力,早就一堆人蜂拥而上了,怎么还会轮到自己?
    然而唐泛这番话更大的意义,是为汪直打开一扇全新的大门,让他去思考之前从未思考过的问题,看见之前从未看见过的世界。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山穷水尽,却没想到唐泛一番指点,不说拨云见月,柳暗花明,但起码也令他心中顿时为之一亮,仿佛镜台一角从前沾满尘埃,如今被尽数拂去一般,明澈敞亮,迷津雾散。
    随着时间的流失,兴奋感逐渐消失,汪直也慢慢恢复之前的冷静,他还想到了不少问题:“万党断然不会坐视我东山再起,而且就算海禁能开,他们万般阻挠不成,肯定也要过来分一杯羹,到时候就不是我说了算的。”
    唐泛点点头:“不错,所以不会是现在。而且若要驱逐那些私下与倭寇勾结的海商,朝廷也需要建立一支强有力的水军,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达成的。眼下最重要的问题,是将大同的事情解决,打赢这场收官仗,然后我们可以名正言顺回到京城。”
    汪直抹了把脸,提振起精神:“你说得对,眼前才是最重要的,那帮龟孙子不想让我回去,我就偏要回去!”
    唐泛画了一个大饼,成功地挑起了他的好胜心,让汪直将之前一切不合时宜的灰心丧气都抹去。
    汪直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此刻他心中已经不再惦记西厂的事情,他更关心的,是如何解决目前的困局。
    唐泛道:“先与我说一下情况罢,方才出云子在,我看你们有许多话都不方便细讲。”
    汪直道:“鞑靼细作的事情有些棘手,我怀疑我们当中有对方的人。”
    唐泛闻言不由坐直了身体:“怎么说?”
    作者有话要说:
    唐大人简直是汪公公的心灵导师啊,指引着迷惘少年前行的方向,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当当当~~~
    战争时间不是按历史来的,略有打乱,大家不用依照原来历史的轨迹去看,汪公公也不是原来那个结局,会有所改变~
    汪公公的偶像是郑和,这是作者喵根据他的生平进行的揣测,不过大家仔细对比一下,就会发现这是很有可能的,嘿嘿 →_→
    唐大人认识到海禁的危害了,但他是一个土生土长的明代人,所以不可能认识到开海禁就相当于“开眼看世界”,因为现在大明人普遍还是天朝上国的心理,但他对开海禁抱着积极的态度,这已经相当具有先见之明了,历史正在随之悄然发生变化哦~
  

第90章

    偏厅里就坐着他们两个,别无旁人;汪直也不隐瞒:“其实自从年前调拨了一部分人前往太原那边驻守之后,大同的兵力就不算充足,布防时必然有重点与薄弱之分。”
    唐泛点点头;听得很仔细。
    汪直道:“但奇怪的是;这几回,鞑靼人似乎总能提前察觉;像上次,我们听说鞑靼人将从大同东边而来,便将位于朔州西面偏关的兵力调一部分过来防守,谁知那些鞑靼人就偏偏去打偏关,若说这其中没有蹊跷;那真是打死我也不相信!”
    他又向唐泛解释这里面的问题:“就算鞑靼人或白莲教在城中派了细作,那些细作也得提前得知消息,才能将消息传递出去;这中间是需要时间的;如果等到城中百姓也知道,再把消息传回鞑靼那边,根本来不及。这就说明我们这边肯定有人在给他们传递消息!”
    唐泛就问:“有哪些人能提前获知消息?”
    汪直:“我和王越身边的亲兵和心腹都知道,但他们不可能背叛我们,还有大同这边的高级将领,出战前他们是要接受任命和调遣的,所以也会知道。另外还有大同知府,不过自从发现消息走漏之后,我与王越就尽量缩小消息核心的那帮人,将大同知府也排除在外了。”
    他顿了顿:“除了他们之外,我还怀疑一个人。”
    唐泛挑眉:“郭镗?”
    汪直冷冷一笑:“不错,他是万党的人,没有理由跟我们一条心,很有可能为了扳倒我们,去跟白莲教合作!”
    唐泛微微皱眉:“若是如此,那就有些麻烦了,郭镗是大同巡抚,来此的职责便是辖制你与王越,如今又没有证据,如果贸然指责他的话,不单陛下会觉得你和王越在铲除异己,连万安他们也会群起而攻之。”
    汪直吁了口气,像是走累了,直接往椅子上一坐:“所以需要证据,让他们无可辩驳的铁证!这件事,我与王越都不能插手,否则不足以取信陛下,而且按照往年的习惯,再过差不多半个月,鞑靼人就又会过来打谷了,我们如今就要开始准备,如何预防消息再一次走漏,将那细作的源头揪出来,此事就托付给你了。”
    打谷本是中原百姓在收获季节的喜事,被他用在这里形容鞑靼人过来劫掠,却颇富讽刺意味。
    唐泛苦笑:“你可真瞧得起我,你们找了几个月都没能找出来的人,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
    汪直道:“不难的话找你作甚?交给别人,我都不放心。”
    唐大人还想垂死挣扎一下:“干这种事情,锦衣卫比我在行,你应该亲自拜托广川才是。”
    汪直斜眼看他:“反正只要你接下了,他还能不帮你吗,找你比找他容易多了,我可没兴趣对着他那张死人脸说话!”
    唐泛无语:“人家可是刚帮了你个大忙啊,你这样过河拆桥,不大好罢?”
    汪直挥挥手:“这桩人情我会找机会报答的,但我就不爱与他说话,我们天生八字不合,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见了他就烦,想必他也如此,你就不必管了!调查细作的事情,你若有需要,都可以来找我,我若不在,就找丁容,我会交代他的。”
    唐泛沉吟片刻:“你们先前在城中抓出的那几拨细作,后来可从他身上搜出东西了?”
    汪直点头:“有,那些细作身上都带着信。”
    唐泛道:“我想看看。”
    汪直道:“在我府中,没带身上,回头拿给你。”
    唐泛又问:“那士兵失踪,又是怎么回事?”
    素来不可一世的汪公公难得叹了口气,他在京城时总觉得天不怕地不怕,等来到大同这边,经历不少风霜雨雪,世事磋磨,这才发现世上有许多人和事是不可控的。
    “那三拨人,都是追击鞑靼人的时候,在威宁海子附近失踪的。”
    唐泛发现了一个地名:“威宁海子?”
    汪直:“不错,海子一词来源于蒙语,当地人习惯将湖泊称为海子,威宁海子便是其中一个大湖,前元时称下水,当地人又称奄遏下水,威宁是汉人的叫法。”
    唐泛:“那地方有何特殊之处?”
    汪直:“后来我们问过大同当地人,据说那附近常年有雾,容易迷失方向,也有人曾在那里失踪,不过也仅止于天气不好的时候,而且百姓很少会无端端跑到那里去。”
    “在它北面的蛮汉山,倒是常出怪事。据后来回来的那几个人说,他们就是追到了湖泊北面的地方,忽然就遭遇漫天迷雾,前方忽然传来千军万马的声势,又听见刀枪剑戟和马匹嘶鸣声,有些士兵冲进迷雾之后就发出惨叫,再也没有回来,剩下的那几个人想起先前的失踪传闻,觉得要先回来报信,撤退得及时,这才保住了一条命。”
    这种玄乎其玄的描述让唐泛大皱其眉:“难道就只剩下威宁海子那一条路了吗,还有没有别的路可走?”
    汪直摇头:“威宁海子那地方,北有蛮汉山,南有马头山,它在两山之间的凹陷处,从长城出去前往威宁海子,中间只有一条路能畅通无阻。”
    “再说了,别说只有那条路,就算还有别的路,也不能轻易去走,你没来过草原,不知道草原虽然看上去平阔,可也是最容易迷失方向的,我们又与那些自小就在草原上驰骋的鞑靼人不同,沿着威宁海子走,是最不容易迷路的路线,以前没有那些迷雾和怪事发生的时候,明军还曾穿越威宁海子,将那些鞑靼人追得无路可逃。你还记得成化十六年那场大胜仗吗?”
    见唐泛点点头,汪直便略有得色:“当时鞑靼小王子仅以身免,连他们那位小王子的妻子都战死了,那场仗正是在威宁海子附近打的。这两年来我们与鞑靼人没少交战,每次路过岱海都平安无事,那地方忽然之间变得生人勿入,估摸其中没少白莲教在捣鬼!”
    唐泛:“可有试过抓一两个鞑靼人或白莲教徒来问问?”
    汪直:“有,但威逼利用,轮番上刑,全都问不出来,他们只是口口声声说有天神庇护,可见这些人应该是不知情的。我估摸着,就算是邪术,这些邪术也只有白莲教的高层才知晓内情,想要用来哄骗下边的人,自然不能令他们知道真相。”
    听罢来龙去脉,唐泛也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了,想想刚才那位行事荒诞不经的出云子还热情邀请自己去修道,他便叹了口气:“那既然事情发生在岱海,你们弄个道士在总兵府驱邪又有何用?”
    汪直:“白莲教妖人弄些妖术来对付我们,我们自然也要换以颜色啊,出云子说那些鸡血可以辟邪,也可反噬白莲妖徒的咒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回头要不要也找出云子泼一点?”
    唐大人扶额:“不必了,多谢好意!”
    从汪直那里告辞,唐泛刚走出偏厅,便瞧见隋州负手站在花园里的背影。
    园中蝶舞翩翩,倒是一派好春色。
    等唐泛走近,对方头也不回:“谈完了?”
    从语气来听,隋州很明显知道往自己身后走来的是谁。
    唐泛不由惊奇:“你怎知道是我?”
    隋州这才回首:“我认得你的脚步声。”
    高手就是非同凡响,唐泛对此早已麻木。
    “王总兵呢?”
    “军营那边有事,把他叫走了。”
    两人一边往外走,唐泛一边问:“他找你何事?”
    隋州道:“询问京城最近的动向,托我在陛下面前多为他美言几句,又送了我一叠银票。”
    唐泛忍不住笑:“面额多少?”
    隋州看了他一眼:“十张,每张一百两。”
    唐泛叹道:“果然大手笔!”
    外头早有轿子在等候,庞齐与丁容等人也在外面,见两人出来,丁容忙上前道:“二位大人,汪公命小的将二位送往城中官驿下榻,那里前段时间刚修缮过,地方不比总兵府差,汪公说如今无法留二位在他那里住,请大人见谅。”
    汪直和王越当然不敢留唐泛他们住下,因为边上还有个郭镗在虎视眈眈呢,要是唐泛他们住在总兵府或镇守太监府,回头郭镗就能给他们扣一个互相勾结的罪名了。
    唐泛颔首:“无妨,你带路罢。”
    丁容应了一声,请唐泛等人各自上轿,便与轿夫交代了地点,将他们送到官驿。
    官驿离总兵府其实并不远,也如丁容所说一般,里头修缮一新,比上好的客栈装潢也不遑多让了,甚至还有宽敞的澡池子,当然,这只提供给唐泛和隋州这种等级的官员沐浴,庞齐他们还不够资格。
    唐泛前脚刚到,后脚汪直那边的人就到了,还带了几封书信,正是之前他跟汪直提过的,那几封从细作身上搜出来的信件。
    他也顾不上洗漱更衣,拿过信件就拆开来看。
    书信上写的都是大同城内的情报,譬如粮仓在何处,明军布防动向,某某日从哪个城门出去等等。
    其中还有一封说到明军的兵力在偏关县有异动,恐怕不日将要调走云云。
    汪直他们虽然及时搜出这些信件,但后来证明,消息仍旧不胫而走,鞑靼人提前获知消息,所以不仅及时绕过明军防守,而且专挑兵力薄弱的地方下手,使得明军疲于奔命。
    事后汪直他们审问这些携带信件的人,却都问不出什么,因为带信出城的人甚至根本就不认识字,只不过是拿了银两帮忙送信的。
    唐泛望向隋州:“你怎么看?”
    隋州想了想:“他们兴许另有隐蔽方法传递消息,这些信,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弄出来的动静。”
    唐泛点点头,隋州的看法与他不谋而合。
    “汪直说,郭镗的嫌疑最大。”
    隋州道:“不无可能。”
    他的言语虽少,却很谨慎,在真相未明之前,从不妄下结论。
    唐泛也早就习惯他这种风格,闻言就道:“郭镗不是常人,巡抚府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让我们进去搜查,所以麻烦你让严礼他们这段时间对巡抚府多留意一下,若有什么动静及时来报。”
    隋州言简意赅:“好。”
    唐泛伸了个懒腰:“看来这大同城,真如浑水一般,连下头游的什么鱼都看不清楚。”
    隋州:“你就打算这么看着?”
    唐泛:“目前来说,只能如此。”
    隋州挑挑眉,他对这人何其了解,就不信对方当真准备袖手旁观。
    见他分明不信的模样,唐泛诡秘一笑:“其实我只是给汪直出了个主意。”
    第二天,唐泛与隋州上门拜访了大同巡抚郭镗。
    后者也热情接待了他们,大家寒暄一通,说了一大堆扯皮且毫无营养的话,郭镗陪着他们干坐了一个上午,再三留饭,唐泛二人也再三推辞,这才起身告辞。
    郭镗亲自将他们送到门口,只觉得腰酸背痛,口干舌燥。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官场最常见的便是这样应酬来应酬去的场面,唐泛他们刚到大同,于情于理肯定要过来拜会郭镗,郭镗也不能不接见他们。
    但双方分明又不是同一阵营的人,除了客气寒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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