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逢对手-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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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远苦笑着扯了扯嘴角，不想理会旁边的男子，抬脚便朝着门口走去，却被秦程辉一手拉住。他掌上的污泥正好捏在秦慕远的西装袖子上，在那暗沉的黑上留下一道刺眼的泥色。
“你去哪里？”见秦慕远要走，秦耀民的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这个时候，你不跟我一起回公司吗？”
危急存亡时刻，身为秦家的人，就应该战斗到最后一刻。
当然，这只是秦程辉的想法。
“结算这种事情，应该用不上我。”秦慕远淡淡地应声，拨开扯着手腕的那只大掌，态度僵硬，“那些股东们应该争抢着在结算吧？”
从家族公司，变成股份公司，股东们当然是争抢着算残余数据，估评剩余价值，毕竟算出来多少，都是大家平分的了！
只是，这句话听在秦成活耳朵里，着实刺耳。
“跟我回去。”他态度强硬地出声，“爸爸一手打下来的公司，不能倒！”
他奋力一挥手，直接甩开他的钳制。
“秦慕远！”秦程辉终于怒了，对着他的背影喊出来，“别忘了，爸爸的死，你也有责任！”
………………
03】你不要走
“秦慕远！”秦程辉终于怒了，对着他的背影喊出来，“别忘了，爸爸的死，你也有责任！”
秦程辉怒极，他不明白秦慕远的坦然从何而来：是他在书房中激怒了秦耀民，才让秦耀民发病，等于间接造成了秦耀民的死亡……
他难道就不想做点什么补偿一下吗？
难道就不想抱住爸爸这么多年经营下来的心血吗？
“呵……”他的话让秦慕远不禁停脚，顿了两秒，冷声嗤笑，“你知道？”
他当然知道他有责任，秦氏，本来就是他毁的！只是，这个秦程辉，他的这个“哥哥”，有这么灵通的消息和推断能力？
“当然！”秦程辉昂起了头，字字铿锵，但显然和秦慕远说的不是一回事，“要不是你和童遥昨天在书房里惹爸爸生气，他也不会……”
话说到一半，他的声音不禁有些哽咽，难以继续叫嚷下去。
父亲没了，秦家没了，钱没了……接连的打击，让已经人到中年的秦程辉有些崩溃……
秦慕远的眉峰一紧，眼中不禁闪过几许戾气：他听得出来，秦程辉在怪他。
心中陡然升腾起不平：怪他可以，但为什么要把童遥也加进去？
这关她什么事！
那个傻丫头，只是紧张地冲进来，不顾一切地挡在他面前想要护住他……她有什么错？凭什么又要让她挨阮琴的一脚？
心，莫名地抽痛了。
“你了解真相么？”他的拳头不禁捏起，心中的怒意翻滚，表面上却只有骇人的凉意和一贯的漠然，“你就真的只知道这么点东西么？”
他一步步地逼问，秦程辉脚下不禁跟着后退。
有那么一瞬，对于这个小他多年的弟弟，他是恐惧的……
“二哥，你听好。”他开口，第一次叫出这个属于亲人的称呼，同时面色冷然地迈进一步，讥诮地扬起唇角，“秦氏的危机……不是意外。”
秦程辉脸色一白：不是意外？那就是……
“对！”似是看懂了他在想什么，秦慕远接着出声，“是我的安排。”
话音落下，他苦涩地扯了扯嘴角，一股淡淡的落寞，包裹住他颀长的身影。
他故意说出真相，并不是想看到秦程辉此刻的震撼，而是——说出真相，将罪名揽过来，至少他们不会在“你和童遥一起气死了爸爸”这个认知上纠结。
他本身就是罪人，不如所有的罪都算在他身上。
他恨了秦家这么多年，以后，就让秦家都恨他就好。
礼尚往来，无关痛痒。
只是她，必须是无辜的。
“你……”秦程辉僵硬在当场，愤然地用手指着他，却难以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发颤的指尖指着秦慕远，似是无声地控诉：为什么？
“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公司做你的结算比较好。”冷然地瞥了他一眼，秦慕远直接抬脚离开，无心再理会他一秒钟。
所谓报复，不过如此而已：让别人震惊，却无法让自己快活。
这一次，秦程辉没有拉他，也没有理由拉他……
只是——暗度陈仓的报复，终于变成彻底明了的反目。
。。。。。。。
下了夜班的叶靖寒，习惯去距医院那条街的那个咖啡馆喝杯咖啡，然后再开车回家。
和平常一样，一包奶精，两包糖。
正在拆第二包糖时，他眼角的余光，穿过咖啡馆巨大的透明玻璃窗，正好扫到一抹奇怪的身影——她蹲在街角，隐匿在旁边巨大的绿化盆景后面，无力地耸拉着脑袋。
玩捉迷藏？
他戏谑地想着，回头加好咖啡里的糖，又逆着光，重新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却发现……那抹娇小的身影已经倒了下来！
她半躺在街边，身体大部分都依靠在了大盆栽的花盆上，小手无力地垂在一侧！
叶靖寒一愣，属于医生的爱伤意识瞬间泛滥，连忙站起来，却又讶然地发现——她是……童遥？！
刚刚逆着光，没有看到，怎么是她？
他丢下手上的勺子就往外冲，才刚打开咖啡馆的门打算绕过去，一个少年却更快地从他面前飞奔而过，冲到了那边一把捞起她：“童遥！童遥你醒醒！”
他低喘着，额头上还渗着一层薄汗，阳光俊朗的脸上满是担心：“童遥，你别吓我！”
“恩？”她在他剧烈的摇晃下有了反应，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你是谁……”
“你吓死我了！”秦乔天顾不上其他，一把将她拥在怀中，一个劲地重复，“我怕你不见了，我怕你再也不回来了……”
秦家败了，大家都说，依附秦家的人都“各自飞”了，她也会走的……
“我好晕……”低血糖的症状还没有减轻，她在他的怀中低低地轻喃，小手不禁环住他的脖子，“你不要走……”
………………
04】不伦之恋
04】不伦之恋“我好晕……”低血糖的症状还没有减轻，她在他的怀中低低地轻喃，小手不禁环住他的脖子，“你不要走……”
酥软的声音中，满满的都是依赖。
她将他当成秦慕远，所以放心地依靠上去，卑微地恳求：“不要走，好不好……”
她记得，小叔说：不可能会带她走。
这没关系，她不会闯入他的生活，破坏他在外面的一切。只是卑微地恳求着：能不能别走，再留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她小小的贪心，他可不可以成全？
“好好好，我不走。”秦乔天抱紧了她，像是抱紧了全世界，他甚至激动得眼眶中都溢出了泪，哽咽着故作轻松，“我永远都不会丢下你……”
叶靖寒远远地看着，陡然觉得心酸。
他突然有些了解，秦慕远的挣扎和痛苦了……
他们之间的隔阂，实在是太大。
“算了。”转身之际，正好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往那边冲，他反射性地拉住他的胳膊，止住了他的动作，“你现在过去不合适。”
“叶靖寒？”秦慕远讶然。他一路追过来，没有想到能在这里碰上叶靖寒。
只是，下一秒，他的目光又移回到远处相拥在一起的两人身上，脸色一下子又沉了几分……
“慕远，你……”叶靖寒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支吾了几秒，才叹出一句，“你是她小叔。”
先前，他可能还会嘲弄这段不伦的感情。
但是现在，看到那个少年视若珍宝地抱着她，看到她无助地依偎在他的怀中，他猛然觉得——远处的那两个人，从一开始，才是一个世界的。
秦慕远，你和她，不合适……
“我知道。”秦慕远整个人陡然沉默下来，适才的紧张急切在一瞬间被他隐匿下去，徒留下这淡淡的三个字‘我知道’……
“童遥？童遥！”那边，她半天没了声响，秦乔天又着急地喊了起来。
秦慕远眉头一蹙，想要上去，却被叶靖寒挡住。
“我去吧。”他坚持，“你也不想秦家人看出些什么来的，不是么？”
一句话，成功地止住了他一切动作。
秦慕远只能远远地看着，佯装成一个漠然的路人，直到看到叶靖寒将她抱上了车，秦乔天一起跟着离开，才别开了视线……
童遥，我该拿你怎么办？
口袋中的手机突兀地响起，秦慕远这才回了神，他不耐地拿出手机，在看到屏幕上属于异国的号码时拧了眉。
“什么事？”淡淡地应了三个字，他的锋芒在渐渐苏醒…………
秦氏。高层领导会议。
向来是秦家人独当一面的会议，现在却变成了“藩镇割据”的局面，就连今天的座位，都有了很大的调整——秦耀民的那把椅子已经被撤销，空荡荡的留了个空挡。
以往秦耀民前面的那块桌子上，今天放了一束纯白耀眼的菊花。
显然，秦耀民去世的消息，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秦程辉赶到的时候，众人都已经入座，他进去却找不到可以坐的位置，当下便来了火，转向身后的秘书：“我坐哪里？”
秘书脸色一白，小脸上一阵尴尬。
公司的一个元老却在那边轻哼着嘲讽：“秦少爷随便去隔壁搬张椅子过来，随便找个地方坐坐就行。”
旁边的几个人附和了几句，显然没有什么异议，还有些人不耐地看着腕表，提醒秦程辉动作快一点，不要延误了会议的时间。
很明显，秦家的地位下滑，昭然若揭。
这群平时领着工资，赚足赚油了的元老，在秦家的落魄时，争相恐后落井下石，用资本衡量着自己的地位，很快就爬到了秦家的头上。
“二少爷，这张凳子您看……”秘书搬来了一张简陋的凳子，小声地在后面请示，“现在这里都没有富余的凳子，您看这个行不行？”
秦程辉咬牙，黑着一张脸坐了下来。
所谓的董事会，说白了，就是藩镇割据，分占秦氏股份，清算秦氏资金的过程……秦程辉始终沉默地听着，如坐针毡地看着股票价位，心如滴血。
他没想到秦氏会走到这一步。
更没有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自己的弟弟……
引狼入室啊！
爸爸真的是引狼入室了啊！
“两千三百万。”突然有人报出了最终数据，“秦氏所有的股票的市场价值加起来，一共两千三百万，大家是买，还是抛？”
这决定了最后谁占有公司！
秦程辉咬牙：秦氏是秦家的资产，抱住秦氏的唯一办法，就是从这些资本家手中将股份都买下来！但是秦氏一向是家族营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秦氏一亏，秦家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
像是一场侵略，眼看着家被人分割。
“碰”地一声，就在这种压抑至极的气氛下，会议室的门赫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
05】来者不善
05】来者不善“碰”地一声，就在这种压抑至极的气氛下，会议室的门赫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众人一惊，纷纷看向声源——
一个白发蓝眼睛的外国人，穿着一身青灰色的西装，正神色清冽地站在门口，他目光冷冷地扫过众人，半响才缓缓地开口，似在确认着什么：“…………这里就是秦氏？”
朝着跟在后面的保镖说出一大段难懂的俄语后，陡然转向众人，丢出了这么一句。
所有人皆是一愣。
“…………秦慕远……”他不耐地瞪着呆若木鸡的众人，回身继续用俄语询问着什么。
大家都听不懂他说的话，却听到了他话中提到的这个名字。
保镖点点头，确定了他的答案，同时附耳补充了几句。
那个蓝眼睛的男子笑了笑，满意地走到主位，陡然出手，将原先秦耀民那个位置上的菊花全部拂了下去——“乒”地一声巨响，花朵砸到旁边的装饰，那价值连城的古董瞬间裂成碎片。
“喂，你谁啊？干什么的！”终于有人看不过去，拍案而起地质问。
那个蓝眼睛男子冷冷地睥睨了他一眼，陡然从口袋中掏出一把枪来，“乒”地一声大力地拍在了桌面上。
来者不善。
那个高声质问的出头鸟，顿时就焉了。
“我等秦慕远，和你们没有关系。”他勾了勾唇角，扬起一抹充满异域风情的微笑，“但是如果他让我等得太久，就和你们有关系了……”
他一边说着并不标准的中文，一边把玩着那把黑色的手枪，话中的蕴含的警告，让在场的众人都不寒而栗…………
“叶医生，谢谢你啊！”医院里，秦乔天一个劲地道谢，看着叶靖寒照顾童遥，他的眼中充满了感激。
要不是有叶医生，童遥昏倒了，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叶靖寒回应着笑了笑，笑容却有些无力：这个傻孩子，知不知道？我这么照顾童遥，可是看在秦慕远的面子上啊……
“你也一晚上没休息了吧？”目光从童遥的脸上收回，叶靖寒看向秦乔天，好心地建议，“这里有我，你回去睡一觉吧。”
他们秦家发生了这么多事，这个孩子跑动跑西也苦了。
“可是……”秦乔天的眼中分明写满了不舍。
“你喜欢童遥是不是？”叶靖寒看得明白，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饶有兴味地观察着他的反应，“这么担心她？”
“她是我未来的老婆，当年爷爷……”他脱口而出，提到昨晚去世的那个人，脸上不禁涌上了一层难掩的落寞。
爷爷走了，父母在一个小时的哭喊后，又重新踏入公司，忙东忙西。
人情冷暖，不过如此。
悲欢离合，也只是一个小时的泪水而已……
“唉……”叶靖寒轻叹，看得懂这个少年，不禁为他觉得惋惜，“但愿，她也喜欢你……”
毕竟，他们两个在一起，阻力才是最小的。
“什么？”秦乔天没有听清。
“没……没……”叶靖寒干笑着，正想转移话题，床上的童遥却不安地皱紧了眉，身体开始扭动起来……
叶靖寒神色一凛：那种病毒……又要发作了？
他神色紧张地伸手过去，用手背探着她的体温，没有摸到任何的滚烫，正想收手，她的小手却突然拽住他的大掌：“不要走……”
他的脸色顿时一片尴尬。
“我来吧。”秦乔天主动请缨，和叶靖寒换了位置。
他将童遥的手紧紧抓在手中，正想再度保证，他肯定不会走，肯定会永远陪在她身边时，突然听到她再度无意识的低喃——
“小叔，不要走……”
叶靖寒一愣，感觉到边上的秦乔天也是身形一僵。
“你可能听……”错了！
“小叔，求求你，不要走……”叶靖寒的话还没有说完，童遥又重复了一遍，让周围顿时一片压抑，无形的沉默蔓延开来。
这个阳光的少年，在这一瞬间跌入了一片黯然。
童遥，为什么，你叫的一直是小叔？
他是个迟钝的人，但是迟钝不代表他蠢笨！
她对小叔的依赖，加上她身上那些暧昧的乌青，再加上她认识的男人也就这么几个……种种的一切加起来，叫他能怎么想？
秦乔天在那一瞬间，被逼得几近崩溃。
“童遥……”他痛苦地哽咽，身体俯下去，和她额头相抵，无力地低喃出来，“你是不是喜欢小叔啊？”
………………
06】她是祸水
“童遥……”他痛苦地哽咽，身体俯下去，和她额头相抵，无力地低喃出来，“你是不是喜欢小叔啊？”
边上的叶靖寒身形一僵，背后陡然泛出一层冷汗。
这小子也tmd问得太直接了！
“那个那个！”他仓惶地冲上去，不顾自己此刻的失态，连忙拨开覆在童遥身上的人，干咳着扯开话题，“她迷糊着呢，你别问东问西的了！”
“小叔……”床上的小丫头却又不识相地呢喃出一句。
叶靖寒咬牙，几乎想要放下医德，直接回身掐死她！
而秦乔天默默地站到一边，整个人都安静下来……
“她发烧说胡话。”叶靖寒有些看不过去，半响才轻叹了一声，编了这样一个理由，希望能稍稍给他一点安慰。
“恩？”秦乔天果然单纯，疑惑地抬起头来，如死灰的眼底再度燃起一抹期待，“说胡话？”
“是的是的。”叶靖寒拼命点头，让医德都见鬼去吧。
“那……那快点给她用药吧？”他沉静了两秒钟，又开始着急起来，上前扶住童遥的小手，手背在她额头上探着，“真的发烧吗？我摸不出来……医生，你快点给她用药啊！”
医学上的事情，他不懂，但是他绝对信服医生的话。
“用药？”叶靖寒一脸为难，看着秦乔天着急紧张的模样，终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了实话——
她是发烧没错！
她可能是说胡话也没错！
但是，她的发烧，根本就不是生理的，也就是说，根本不可能用药！
“zl…90，一种新型制剂、也是一种病毒的名字。”指着报告单上的名称，叶靖寒无奈地耸了耸肩，“都这么多年了，不知道生物所那边有没有研究出来，反正要是我个体研究的话，得要好久……”
这样复杂的分子序列，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琢磨到答案的！
他的解释让边上的少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没有明白上面的数据，却捕捉到了其中一个重要的信息：所谓的“解药”，可能在生物所里。
“好了，我先把资料收起来吧。”从他手中抽回那些纸张，叶靖寒连自己都有些诧异：为什么会和眼前的这个少年说这些？
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他能懂什么高深的药品？
“zl…90对吗？”在叶靖寒整理纸张的时候，他最后看了一眼后面的童遥，有些紧张地朝着叶靖寒开口，重复核对，“是生物所对吗？”
“对啊，你……”他愣愣地点头，在捕捉到秦乔天的脸上的浅笑时，猛然反应过来什么。
他难道是想……
还没有等他问出口，秦乔天便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门外走出去。
“小子，你别乱来！”叶靖寒连忙追上去——国家级的生物所，里面的安保系统一定也都是国家级的！这是他想去就能随便去的地方吗？
他就不怕，丢了小命？
“你放心。”秦乔天一路小跑，转过身来远远地朝他挥了挥手，顺势扯了一个理由，“我们家在那边认识人。”
“原来认识人的啊……”叶靖寒喃喃地重复着，竟然也真的相信了。
“小丫头！”回身走到床边，他温和着静观她不算安稳的睡颜，戏谑地自言自语起来，“你知不知道，有一个很古典的词，几乎可以用来形容你了……”
床上的女孩蹙了蹙眉头，又睡了过去。
她昨晚大起大落，经历了这么多，身体早已超支虚脱，现在好不容易才睡过去，当然不会听到叶靖寒在旁边嘀咕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