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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白羊与狮子-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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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了点头,转身要走。

项屿忽然叫住她:“喂……”

“?”

“谢谢……”

她心跳加快,僵硬地摇摇头,快步走回家去。

那就是施子默与项屿互相认识的开始,后来她常常想,是不是因为她如此富有戏剧性地出现在他面前,才给他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以至于,渐渐对她感兴趣起来。要不然,满身光环的他,又怎么会跟自己有交集呢。

也许那时的施子默并没有想到后来这个男人竟然在自己的生命里占据了如此重要的位置,她只是单纯地喜欢看着他的脸,喜欢他的笑,喜欢听他的声音,以及他看着自己时充满了魅力的眼神。

她只是单纯地,喜欢他。

“喂,”项屿从后面拽着子默的马尾辫,“你这什么头发啊,像狗啃一样,下周一老师检查肯定不合格啦。”

她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办,却没有看到身后他那诡异的笑容。

放学以后,她独自来到街角新开的理发店,一个看上去很和蔼的大哥哥问她要怎么剪,她害羞地垂下头,说:“随便……不像狗啃的就好。”

“啊?”大哥哥一脸迷惘。

也许,连她自己也是迷惘的,可是她知道自己需要剪头发,很需要。

星期一早晨,当施子默顶着一头乌黑的短发走到项屿面前的时候,他惊讶地瞪大眼睛,几乎要从椅子上摔下来。

回家路上,他走在她旁边,伸手拉了拉那头短发:“喂,你怎么……忽然把头发剪短了。”

“因为……”她顿了顿,才说,“你说我那样不行的啊。”

项屿笑了:“我说你就信?”

她停下脚步,用一种认真的口气说:“信……信啊。”

他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很古怪。

“那……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他问。

子默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紧身T恤和滑板裤,老实地说:“是帮我剪头发的大哥哥叫我买的。”

项屿挑了挑眉:“剪头发的哥哥?”

“嗯……”她纯朴的小脸看不出任何异常。

“……以后别乱信那些人啊,尤其是男人。”

“……为什么?”

项屿有点气闷:“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他往前走了两步,忽又停下来看着她:“……不过,你这样,还蛮好的。”

她露出微笑,那是,真的感到快乐的微笑。

项屿伸手用力捏了捏她的带着红晕的脸蛋,粗暴地说:“以后别这么笑,看得人心烦……”

高一结束的那年夏天,项峰因为读大学的关系搬进了学校宿舍,项爸爸的工作很忙,经常不在家,所以项峰就把弟弟每天的晚餐托给子默的父母,那是项屿有史以来第一次进施家的大门,他对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是小心翼翼的——除了她……还有小白。

“这……是什么啊……”项屿靠在子默房间的窗台前,躲过热情地向他扑来的小白,拎起一条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她床头的四角裤。

“……”她连忙夺过来,连带床上其他的四角裤一起塞进衣橱的抽屉里,脸蛋红得像柿子。

“那该不会是你穿的吧?”他的表情像在嘲笑着她。

“要……要你管!”她负气坐到书桌前看起书来。

“女孩子不是都应该穿粉色或者蓝色的那种——”

“——我喜欢不可以么……”一向木讷的她,口齿忽然灵活起来。

“哦,可以,”他一脸坏笑,“只是不知道班上其他同学知道了,会怎么看。”

单纯的子默果然焦急地站起身说:“不行……不能告诉别人。”

“那也可以,”他摸着下巴,上面有剃过之后刚长了没几天的胡渣,“不过我有条件的。”

“什……什么条件?”

项屿挑了挑眉,走过去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说:“让我亲你一下。”

“不行……”她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那下个礼拜开学以后全班就都知道你穿四角裤了哦……”他的表情很欠揍。

“不行……”木讷的小脸微微皱在一起,大拇指习惯性地递到嘴边咬起来。

“那你自己考虑吧。”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讷讷地说,“就……一下哦……”

项屿点点头,像是努力平复着心跳,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兴奋。他低下头,看到她那对漂亮的大眼睛正瞪着他。

“只……只能这里……”她稍稍别过脸,意思是他只能亲脸颊。

他凑过去,她白皙的脸很紧张,眼睛也因为害羞而闭了起来。他忽然捏住她的下巴,扳过她的脸,对准那小小的嘴唇吻了上去。

“啊……”

她吓得张嘴要喊,却被他趁机一口咬住,温热的舌尖舔着她,就好像那是他最爱的土司面包。

她的手臂要推开他,被他一把扣住,不安地挣扎着的脑袋也被他紧紧按住,就好像……原本只是要开个玩笑的他,忽然改变了主意。

就在子默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的时候,项屿终于放开了已经不再挣扎的她。她呆滞地睁大眼睛,嘴唇又红又肿。

眼泪忽然毫无预警地流下来,鼻子很酸,小脸写满了委屈。

项屿的表情有点古怪,忽然伸手抱住她:“别这样……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可是,这句话并没有起到安慰的作用,眼泪反而越流越凶。

“那……我道歉可以吧,”他有点不知所措,“对不起,可以吧?”

她还是默默地流着眼泪,流得眼睛也肿起来。她有一种……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尴尬,那是一个真实的吻,她的初吻!

项屿第一次用恳求的语气对她说:“算我求你,别哭了行么……对不起行么……”

后来,子默想,也许自己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明白了眼泪的作用。因为后来每每吵架的时候,她只要一哭,他就彻底投降了。

可是,投降的人却不一定是输,真正输的,是无药可救地付出真心,然后麻木地看着自己一次又一次受伤害的……她。

三(中)

“施子默小姐?”来乌镇的第三天早上,子默接到楼下民宿老板打来的电话。

“是。“

“楼下有位先生找你。“

她腾地从躺椅上站起来,心里有一丝害怕,难道……是项屿?!

可是,怎么可能呢,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

她跌跌撞撞地走下去,心里七上八下的。下了楼,一个身材很高大的男人背对着她站在大门口,她松了口气——至少,那不是项屿。

男人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直直地看着她,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

“啊,”男人轻咳了一声,像在为自己的失礼道歉,“不好意思,你是施子默吗?”

“是的。”她点头,充满疑问。

“请你检查一下,这是你的吗?”男人拿出卡片式的身份证递到她面前。

“啊!……”子默接过身份证,果然是自己的,可是她却根本不知道已经丢了。

“我在路上捡到的,”男人解释说,“然后就每家每家地问,如果你人不在,我打算交到服务中心去。“

“啊,谢谢!”她木讷地点头,“太谢谢你了,先生……”

男人笑起来,笑容很温柔:“不客气,我叫于任之。‘于是’的‘于’,‘任性’的‘任’,‘之乎者也’的‘之’。”

“你好,你好……”她在心里想,这样的介绍也太郑重其事了吧。

接着,是长达几十秒的、令人尴尬的沉默。

不知道为什么,子默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再木讷地沉默下去,于是大着胆子说:“不如……我请你去喝一杯?”

说完,她咧了咧嘴,忽然想到,这里恐怕没有可以喝一杯的地方吧。

于任之笑了笑,不失幽默地说:“我的肝脏不太好,还是请我吃饭吧?”

子默抬起头,尴尬地笑,这个男人也有点太……绅士了,跟项屿比起来,他是快绝种的人类。

子默看了看表,也该是午饭时间了,于是让于任之在楼下等一等,自己上楼拿了背包,然后一起出门。

他带她去街角的一家民宿,楼下只有两三张桌子,老板似乎跟他很熟。

“你是来渡假的吗?”于任之忽然问。

“嗯……”

“一个人吗?”

“一个人……”

“我也是。”

子默抬起头看着他,眼神中带着戒备。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连忙解释,露出友善的微笑,眼角有几条带着岁月痕迹的鱼尾纹,可是却并不妨碍他的魅力,“只是一个人从上海来到这里,竟然发现有人跟我一样……所以觉得很神奇。”

她不自在地笑了笑,还是没有放下戒备:“你怎么知道我从上海来?“

“你的身份证上写着不是吗?“

“啊……“她又尴尬地笑,觉得自己愚蠢。

“你是做什么的?”他又问。

“……摄影师。”

“……”他看着她,“真没想到。”

“?”

“你看上去并没有那种艺术家的热情。”

子默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那么你呢?”

“我?我是插画家……就是画插画的,给书或者杂志,有时候也为一些活动画海报。”

“哦……”她用吸管吸瓷杯里的茶。

“其实,”他歪着头思考的样子很像一个大男孩,“我也不太像艺术家。”

她看着他,忽然笑了,原来这个世界上的怪咖很多,或者,我们每个人都有怪咖的一面。

“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出来旅行?”于任之很高大,坐在细细长长的板凳上显得有点滑稽。

子默垂下眼睛,虚弱地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是想摆脱那种……丝毫没有改变,几乎要令她窒息的生活罢了。也许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也许一切都不是,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并不恨那个人,{炫·书·网·提·供}至少他坦率地把一个活生生的自己表现在她面前,而她却没有。

她没有说自己的愤怒,没有说自己的不安,没有说自己有多爱他,也没有说自己被他伤地多深。她没有对任何人说,包括她自己。

手上的杯口淌着水,流到手指上,很温暖。她开口想要说什么的,却被于任之打断了:

“你不用回答我,”他说,“我只是随便问的,并没有真的想知道答案。”

说完,他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微笑,对她举了举手里的茶杯。

他像在庆祝什么,只不过他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在子默看来都有点模糊,让人难以捉摸。

她忽然想起蒋柏烈的一句话:也许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理解另一个人,可是我们都要试着去理解,不然这个世界就太冷漠了。

那顿饭最后子默并没有付一分钱,原来那家民宿的老板就是于任之的舅舅,憨厚的老板微笑着,用夹杂了当地口音的普通话对她说:“小毛以前从来没有带朋友回来吃过饭,偶尔来一次,我怎么好意思收钱,你说是不是?“

子默失笑地看着于任之,原来——他的小名叫做“小毛”。

自从项峰去读大学之后,项家经常都只剩项屿一个人,吃过晚饭,子默常常会去他家做功课,因为那个时间段也是父母管教子生的时间,威吓声、打骂声不绝于耳,她总是无法集中精神写作业。

她的父母都是老师,表面看上去对孩子很民主,可是实际上却很难容忍孩子的反驳。子默觉得,自己跟哥哥恰好是两个截然相反的“案例”,那时的她总是很听话,逆来顺受,拼命保持好的成绩想要让父母满意,子生却很叛逆,无论做什么事都要跟父母对着干,你要我好好学习考理想的大学,我却偏要逃学、打架、惹事生非。那时的子生是出了名的问题学生,父母经常被老师请到学校去谈话,每一次谈话回来父母都很沮丧,就好像为人父母以及为人师表的尊严被毁得支离破碎,可是子生依然我行我素。

不过那时的她顾不了这么多,她只是一心一意地想要完成父母的期望,好像哥哥无法完成的,就要由自己来完成。

“喂,”项屿闷闷地问,“我哥干吗送你书包啊?”

子默头也不抬地继续抄写英文单词。上个周末,项峰从学校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只新款的女式书包,说是送给她的。

“项大哥说,谢谢我爸妈照顾你……”她抄地很认真,看也不看他一眼。

“你以后别这么叫我哥,听着很恶心……”

她疑惑地抬起头:“那……叫他什么……”

“就叫名字。”

她皱了皱眉头:“不太好吧……不礼貌……”

“你这家伙,还敢顶嘴。”他一脸凶恶。

木讷的小脸马上缩回去,继续抄着作业。

“还有……”他的语气有点飘忽不定,“下次你跟我哥说,叫他以后不要再叫你‘默默’了。”

“为什么……”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照做就是了。”

“但是……”反抗虽然是被压制了下来,但是反抗者总是口服心不服。

项屿看着她,忽然冷笑着说:“你想要我亲你是吧?”

子默讶然张了张嘴,连忙低下头一声不吭。他给她取了个外号,叫“狮子”,不过她这头“狮子”常常温顺地像绵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那个张嘴的动作触动了他的某根神经,他忽然扳过她的脸,吻起来。

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哭,只是木然地看着他,有时也会闭上眼睛,像个木头人一样。他放开她,用力捏了捏她泛着红晕的脸颊:“要是有其他男生这么对你,你千万要立刻大喊‘救命’,知道么?”

她木讷地点点头,脸上没有表情,可是心里却像是打着鼓,他最近好像……越来越习惯了这样。

尖锐的门铃声打破了原本温暖的寂静,项屿示意子默去开门:“可能是你爸来叫你回家了。”

她点点头,起身去开门,然后定定地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门口有一个女人,看上去很漂亮的女人。

“怎么了?”他走到她身后,停住了脚步,“妈……”

子默讶然地瞪大眼睛,她一直以为,项屿的妈妈早就过世了,尽管她也曾经偷偷疑惑为什么他家没有摆妈妈的遗像,但后来她想大概是因为打架都不愿意想起不愉快的事情的缘故吧。

项屿的妈妈微微一笑,走了进来,说:“你爸爸在吗?”

他摇摇头:“他说今天不回来了。”

项屿拍了拍子默的肩膀:“今天你先回家好吗。”

她连忙收拾了作业本,穿着夹脚拖鞋“啪嗒啪嗒”地回家了。

这天晚上她抄单词抄的很慢,因为一边抄一边还要分心去听隔壁的动静,可是一切都很平静,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小白在她脚边转了一会儿,发现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自己身上,就奔回厨房去了。

十一点的时候,她终于上床关灯睡觉了,她只有一个小小的心愿,那就是,明天早上见到项屿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还会露出那种微笑,拽拽她的头发,说:“喂,作业借给我抄一下……”

然而,她的这个愿望并没有全部实现,项屿还是好好地走在她身后,可是脸上的表情很凝重,像在想心事。

他变得沉默起来,不像是原来的那个项屿,不是那个爱捉弄她、爱命令她、爱管她的项屿,上学和放学的路上,他总是低着头,双手插在口袋里,踢着路上的小石子,无精打采地。

“我请你去……吃冰淇淋吧。”她鼓起勇气,拍拍他的肩。

他看着她,苦笑:“可惜我不喜欢吃甜的。”

她皱起一张小脸,努力思索着该怎么让他开心起来。

“别想了,没有咸的冰淇淋卖。”他捏了捏她的脸,转身继续走着。

那天晚上,他没有到她家来吃饭,妈妈说,项屿的爸爸回来了,一定父慈子孝其乐融融……但她却不这么想,好像隐约的,她能够猜到他在苦恼些什么。

她竖起耳朵听着隔壁的情况,没多久就听到关门的声音,她借口说倒垃圾,探头张望,项屿的爸爸拎着一只大大的拉杆箱走下楼去,脚步声很沉闷。

她咬着唇,回房间拿了作业,说去项家做功课,便开门出去了。

站在项屿家的门口,子默抓了抓头发,深吸一口气,在钢制的门板上敲了几下。里面有脚步声传来,也是沉闷的,门被打开,里面一片漆黑,借着走廊里昏暗的灯光,项屿看着她的脸,像在发愣。

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手里捧着作业本,却怎么也无法告诉他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也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他轻轻地苦笑了一下,转身走回客厅里。

“你怎么……不开灯……”她跟进来,关上门,伸手要去墙上按开关。

“别开……”他低沉而沙哑地说。

“……”她缓缓放下手。

“……”

“……你怎么了?”

“……我爸跟我说,他们离婚了。”他背对着她,垂下头。

“……”

“离婚你懂么?”

“……”

“就是男人跟女人不喜欢对方了,就分开了……”

“……”

“可是他们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根本不考虑小孩的感受,他们只是自说自话地做决定,然后通知我们,强迫我们接受……”他没有发现,自己的脸颊上淌着热泪。

“……”

“我们是什么?我们是无能的小孩,什么也做不了的小孩,什么也决定不了小孩!”他歇斯底里起来,仿佛要把自己所有的委屈都诉说出来。

她忽然走过去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他,这个怀抱也许很木讷却也很温柔。

她可以感到,他在流泪,不可抑制地流着泪,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自己是那个可以让他肆无忌惮地在面前哭的人。

她轻轻放开手,来到他面前,小小的脸在黑暗中仰望着他。

也许……傻傻的、被父母宠爱着的她,不能明白他的痛苦,可是,她至少知道他的痛苦,知道他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伸出手,轻轻抹掉他脸颊上的泪,他没有说话。她踮起脚尖,轻轻用温暖的舌尖舔着他的泪水,他还是没有说话。

于是她又吻他的嘴唇,学他用牙齿轻轻地咬,直到他张开嘴,直到他伸手紧紧抱住她。

她忽然在自己的身体里体会到一种感情:那就是,他需要她。

他需要她的吻,需要她的唇,需要她紧紧地拥抱自己,需要跟她融合在一起。

他的吻变得充满渴望,她一点也不害怕,反而也紧紧地拥住他。他的手掌穿过薄薄的T恤抚过她每一寸皮肤,当他揉着那一点点的敏感的时候,她的身体都会颤抖起来。

“施子默……”他喘息着,“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借着月光,他看着她的眼睛,好像想分辨她是不是真的知道。

她的脸上写满复杂的表情,那是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表情。她是懵懂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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