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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耶路撒冷的四季-第6章

小说: 耶路撒冷的四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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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元4世纪开始,朝觐者们就有了沿着“受难之路”游行的传统。每年从复活节前耶稣受难日的星期五,直到复活节后,来自世界各地的不少基督教徒都要抬着庞大的十字架,从客西马尼教堂,一路循着当年耶稣奔赴刑场的足迹,一直走到圣墓大教堂,从中体验耶稣所受的苦难。平时每星期五下午3点,方济会士们也要走过”受难之路“,缅怀耶稣为人类蒙受苦难的济世之举。

受难之路共有14站,每站都有标记,或建有教堂,其中的最后5站集中在圣墓大教堂。

突然都安静下去,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不说话。

愣在原地,挣扎一下,克服了恐惧,欠着脚往他的方向走。

眼神是责备的,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留在原地。他那里离门最近,并不安全。

可控制不住,身体有了自主的意识似的,就觉得过去到他身边能勇敢一些。

比猫咪的步子还要轻,心咚咚直跳,还有两步时大手早已经伸过来,直接把她拽到身后,掩在小柜子和他之间,严严的挡住。

敲门声又响了两下,有脚步,似乎往前走了两步,又犹豫折返会来。

脸埋在他背上,连呼吸都不敢,紧张得闭上了眼睛。

能听见他的呼吸声,平稳,不像自己这样乱。可他越是这样,自己反而越混乱。

好在几秒后,敲门声从隔壁传来,很快隔壁的房门开了,有人走了进去。

长长呼了一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放下半颗,一时还是不肯放手。

轻轻的移动,他的身子错开一点,冷空气贴到面颊上,才意识到刚刚两个人贴得多近。依然躲在他背后,攀着半条胳膊,一直没放开过他的手。掌间粗糙的质感滑动,指尖有一种力量。那些湿湿的汗,是自己的吗?

“参……”一看生气的样子,赶紧老实闭上了嘴。他生气了,虽然什么也没说,但眼睛足以表达了一切,眉头皱得出现一条深深的纹路。刚刚那样,是不是违反纪律了?

很快完全分开,把她往屋角拉,步子很轻,顺便收走了床上那些照片。

想骂她一顿,在危险的时候往枪口上撞,可此时此景,又实在不适合发什么脾气。她刚刚贴在背后的瞬间,难掩的恐惧从手上传过来,呼吸都是乱的。走到屋角,把她按到椅子上坐定,被打断的话一时也找不到思绪继续,只好望着窗的方向想事情。

屋里很静,有某种规律的声音,原来是自己的呼吸心跳。

天已经全黑了,他们没有开灯,一直在黑暗里等着。门上再传来规律的敲门声,身上又是一僵。他更快一步按住她的肩,这次的威严决不容置疑,警告的对视之后,快步走过去开门。

陈旧的木门开启。有吱呀声,渐渐出现雅丽的侧脸,走廊里的光影斜斜地射进来,照到床边那颗掉落的糖果。心里有点乱,也有一点害怕。不敢说话,跟着站起身。

他又走回来,收了那些照片放进口袋里。站到她身后,肩上多了大衣,那只手从身边掠过的时候,感觉很轻柔。

“走!”

低低的声线,不敢违抗,只是跟着他的背影,一步步往外。路过那颗糖果时愣了一秒,弯身捡了起来。

抬头,他就站在门边,短短几秒似乎却定住一样,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臂上那件黑色大衣已经穿戴整齐,竖起的领子衬着冷峻的面容。目光平和,遥远的距离感,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也像是彼此从来陌生。

“走吧。”

门完全打开,雅丽就站在楼梯拐角,那身熟悉的墨绿大衣,脸上有明显的疲惫。

把拳握紧,给自己足够勇气,手心硬硬的,是那颗糖果。

走过他身侧跨出去,听到关门的声音,走廊里的光其实很微弱,安静的走廊里有他们三个投在地上的影子。

“欢迎来耶路撒冷!”不知为什么又听见朝纲说过的话,只是这次,是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沉重异常。

悄悄把糖果放进口袋,回头寻找他的目光,从不被打倒的庄非,一定要勇敢。

笑了笑,在唇角又慢慢收敛,“谢谢!”

——————————耶路撒冷旧城(五)—————————————————耶路撒冷旧城现存的古建筑:

4、耶稣“受难之路”的14站(续上章)受难之路共有14站,每站都有标记,或建有教堂,其中的最后5站集中在圣墓大教堂。

第一站被称为“执政法庭”,是彼拉多审讯耶稣并判处他死刑的地方。这里曾经是安东尼亚城堡,14世纪人们在城堡的遗址上建起了一个马木鲁克学院,从15世纪到19世纪中期,它是穆斯林总督的办公室和法庭。如今此地是穆斯林欧乌亚学院所在地。

第二站是耶稣被罗马士兵鞭笞的地方。1927~1929年,意大利建筑师巴鲁齐在此修建了一座“鞭打教堂”。祭坛上的教堂屋顶绘着一顶巨大的荆棘王冠,墙上的三扇彩色玻璃窗户,刻画着耶稣被鞭打和彼拉多洗手的图案。

一路走过判刑和强加十字架教堂、方济会圣经研究学校、锡安姐妹修道院、耶稣的监狱,来到第三站——耶稣被沉重的十字架压倒之处。1856年,亚美尼亚天主教会买下这块地皮,建起一座教堂,现在里面开设了一个小型博物馆,展出一些考古发掘出的第二圣殿时期的文物。

紧邻的是第四站,一座亚美尼亚的“圣母痉挛教堂”。教堂地窟的马赛克上绘着一双拖鞋的脚印,圣母马利亚正是站在此处,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背负十字架从身边走过,肝肠寸断。

第五站被称为“古利奈人西蒙教堂”,是1895年由方济会士所建。耶稣被十字架压倒后,士兵们见他实在没有力气了,就强迫一个从旁边路过的古利奈人(古利奈是北非的一座城市)替耶稣背十字架到刑场去。

穿过一排飞拱,来到第六站。这里是圣维洛尼卡的房屋原址,后人在上面修建了一座亚美尼亚教堂,纪念这位善良的妇女,教堂内还有圣维洛尼卡之墓。传说耶稣被押送刑场时,许多人站在街道两旁观看,一位妇女勇敢地走上前为耶稣擦去脸上的血迹和尘垢,耶稣的影像也留在了她用的那块头巾上,因此这位不知名的妇人被称为“维洛尼卡”,意为“真正的相似。”

下楼时,那个犹太女人看了他们三个一眼,收走了钥匙。走到街上,老城已经笼罩在一片黑暗中,远处有车灯亮了一下。

雅丽最先走过去,她跟在让的身后,手下意识摸着兜里的糖,有些心不在焉。这样混乱的一天,已经觉得累了。

牧在驾驶座上,雅丽已经自动上了副驾驶。站在车边,他绅士的开了门。在最靠边的地方坐好,他也坐进来,离得很近,手背摩擦到黑大衣的边角,赶紧缩回来。把那颗糖果拿出来把玩。

一路上,谁也不说话,只能注视着两边的景色,灯光闪烁,一点点离开老城,进入了新城的繁华街道。

随处还是能看见荷枪实弹的士兵在街上巡查,偶尔有一些警察模样的人询问路人。这个城市,随时都处在戒备中,夜幕中也在设防。相比之下,特拉维夫确实宽松很多,至少,不会到处都是军人。

新城街道很宽敞,车速不断加快,但是比起下午朝纲不要命的方式,已经好多了。牧开的很平稳,风吹乱了一些头发,反而让脑子清醒起来。

总在想他那段没说完的故事,老城经历的这个下午,还有那个家庭。

放松之后,疲倦不断蔓延,从凌晨出发到现在,竟然没有吃过东西。把那颗糖果拨开,放进嘴里含着。很甘甜,有一丝野果的香气。管他好不好呢,反正已经来了,耶路撒冷,喜欢不喜欢,都走不了了。

侧头看他在夜幕中注视着远方,似乎在想事情,不敢打扰。他严肃起来的样子,比老爸还吓人。刚刚没听指挥,他生气了吧?一会儿会不会挨骂?

抓着车上的扶手,靠在座位上,嘴里的糖果然让身心放松下来,肚子饿了,思想当然也是停摆的。好多好多的灯,千篇一律的道路,看着看着,庄非闭上了眼睛。本来告诉自己只是休息一小下,可困虫来了,肚子咕咕叫,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让,天放……”话又是说到一半就被他的眼神打断。雅丽下车,提了一些需要的物品,牧很快也熄了火,回头看了眼不再作声。

“你们先上去吧。”几乎无声的回答,把口袋里的照片交过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那扇留着一人进出的铁门。不一会儿,三楼临街的两个房间亮起了灯。

这条街很安静,也很安全,离老城远就有这样的好处,希伯来大学就在两个街区外,偶尔的路人也是学生居多。

回头,看着半躺在座位上的庄非。

从特拉维夫睡了一路,现在又睡着了。她真的很能睡,睡的那么毫无顾忌。手里没东西抓就抱在一起,呢喃偶尔从嘴里蹦出个词语。

一天没有吃东西,没喝水,她也不叫饿。刚刚只吃了块糖,含在嘴里没多久就睡着了,疲倦的睡相像只小猫。这个季节风还有些凉,脱下大衣盖在她身上,捋了捋乱了短发。

实在不忍心把她吵醒,虽然刚刚犯了那么严重的错,但当着雅丽他们不想说什么,初次参加工作,她已经很勇敢了。

打开车门下去,慢慢扶起歪在一边的身子,收紧了大衣的两襟,让那头乱发枕到肩上。这里不是国内,不能让她在街上这么肆无忌惮的熟睡。

她手腕上有一只摇晃的小瓷猫,搭到他肩上的时候似乎又看到了。抱起来很容易,她自动贴过来攀在他肩上,脸寻了颈窝最温暖的地方埋进去。

暖暖的鼻息,掠过脸颊。她还打着小猫似的呼噜,嘟囔了一句。

用脚撞上车门,垫了垫睡熟的身子,走进了那扇铁门。

夜依然很静,耶路撒冷的清凉比别处更甚。犹太定居点或者巴勒斯坦的村庄,都在夜色降临不久就沉入安眠。

站在小空场上,他并没急着上楼,只是抱着她,抬头望着远方的星空。

今夜的天,很蓝,很蓝。

……——————————耶路撒冷旧城(六)—————————————————耶路撒冷旧城现存的古建筑:

4、耶稣“受难之路”的14站(续上章)在“受难之路“与喧闹的阿拉伯集市交汇处,一根柱子上标着罗马数字“七”,这是第七站——耶稣第二次摔倒的地方。不远的第八站,在一面石块砌成的墙上,刻着一个小小的拉丁十字架浮雕,上面写着希腊铭文——NIKA(意为“耶稣基督胜利”)。在这里,耶稣见到几个虔诚的耶路撒冷妇人正在为他恸哭,他对她们说:“耶路撒冷的女儿们,不要为我哭泣,要为你们自己和孩子们哭泣。”

第九站——耶稣第三次摔倒之处,它位于圣墓大教堂东边的一处院子里,附近有几座埃塞俄比亚教堂,从17世纪开始,来自埃塞俄比亚的僧侣就生活在这里。走下台阶,穿过圣马可教堂,巍峨的圣墓大教堂蓦然跃入眼帘。

第十站至第十四站,是当年的刑场所在,位于城外的一座圆形山丘,称为「各各他」(Golgotha),在希伯来语有「骷髅山」的意味,而事实上,山丘的形貌确像骷髅骨,传说亚当的头盖骨在这里。不过,昔日的刑场,今日已变成一座教堂了。当然,那就是圣墓大教堂。

5、旧城城墙:1517年,奥斯曼帝国统治耶路撒冷,土耳其苏丹苏莱曼时期重修了城墙,长约5公里,一直保存到现在。

耶路撒冷老城共有八座城门,主要有四座:通向圣地锡安山的锡安门、通向地中海的雅法门、通往北方的大马士革门和通向橄榄山的--由城墙的建造者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苏丹苏莱曼一世亲自命名的--狮子门。因此现在的城墙和大体风格都保留了奥斯曼。土耳其时代的风格,整个老城都是石头做的,旧旧的房子和窄窄的街道映衬着碧蓝的天,住街对面的邻居甚至可以站在楼上窗口互相聊天。

另外四座门分别是希律门、黄金门、敦门、新门,除了黄金门不开放外,其余皆可自由进出。

耶路撒冷老城一共分四个区(quarter)--犹太、穆斯林、基督和亚美尼亚区,几十个部落、三大宗教的圣地密密的挤在这方圆一公里的地方,相互交错又互不相容,的确难以置信又客观存在着--努力了几千年都没能真正实现和谐相处。

6、艾格撒清真寺进门的时候只有天放还在柜台里,早没有客人,餐厅显得空空荡荡的,看着投来的质疑目光,让只是摇摇头,慢慢往楼梯走。

明放正从三楼下来,在二楼楼梯间碰到,吃惊的睁大眼睛。庄非很配合的在这时把他的脖子搂紧,贴在下巴上说了句梦话。

“做些热面吧,一天没吃东西了。”明放迟疑一下,点点头往楼下走,又被让小声叫住,“给她和雅丽窝个鸡蛋。”

明放闷头走了。三楼,Samir和Itzhak就在楼道里的小方桌上下国际象棋,看着他上楼,一个眼神已经明白。Samir很快起身帮他开了走廊一边的房间,坐回去下棋。

屋里一切准备妥当,其实和旅馆房间差不多,送来的行李就在屋角,还有些工作要用的东西。把她放在床上,她还是不舍得抱着脖子不放,好半天才躺好。脸埋在枕头里,嘴里嘟囔着他听不清的一个词。

起身才发现手里还攥着糖纸,去拿她又不肯给,翻身过去不动了。就这么看着她睡,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门上有动静,牧站在门口,似乎有话要说,走出去带上了门。Samir和Itzhak已经收了棋盘准备回房。明放端着托盘,盛着几碗热腾腾的面。

“这个早晨到使馆的,下午送来了。”天放跟在后面,手里有一个包裹。

“明天再说吧,吃了东西先休息。” 把面放到牧手里,事情不急于现在谈。看了眼包裹,牧笑着走了。

回身交待兄弟俩明天的事,拿过包裹和两碗面,等着楼道恢复安静,才回房间。

自己的房间,其实在对面,但是有些事情今晚还想告诉她。

热气腾腾的瓷碗,特别加了鸡蛋的是给她的,就放在床头。站在门口看她又睡了一会儿,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才叫她。

“庄非,起来吃点东西。”直接扶着坐起来,刚一松手人又倒了回去,掀开被子把头埋了进去。

“起来吃东西,有话告诉你。”站在床边能看见溜出被子的黑发,模糊的声音带着埋怨,“讨厌,真讨厌!”

一边捶着被子,慢慢翻过身子,忍了好久终于发了小脾气似的,也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扔枕头。

“不许乱扔,快吃。” 男人的声音,有不容忽视的威严。

手在半空僵住,被这么一吼真醒了,抱着枕头一骨碌坐起身,看着面前的人。

他就站在不远的地方,表情很和善,旁边小柜子上还放着两碗热腾腾的面,看着袅袅热气,闻到扑鼻的香味,饥饿感潮涌而来,肚子又叫了,还是很大声,肯定被听见了。

低着头,拥着被子眼巴巴想着那碗面。

刚刚是不是说什么不该说的了?那面是给她的吗?今天已经违反好几次纪律了,会不会不让吃?

“吃吧!”心里想着,大手已经把面递过来。暖暖的瓷碗,又圆又白嫩的鸡蛋浮在中央,衬着碧绿的青菜,眼圈马上饿红了。

又抬头看着他,确认一下真实性,其实小手早就牢牢抱紧,不打算放手了。

“吃吧,不饿吗?”送来一双朱漆的筷子,他也走到一边拿起另一碗,慢慢吃起来。

开始还用余光扫着他,到后来碰到钟爱的鸡蛋,不淑女的大快朵颐起来。真饿了,热热的汤面又那么香,入口马上驱走一天的疲倦。

烫到了,吁吁自己半天,对着碗不停吹气,嘴唇还红着,又喝了好几口热面汤。心情很快阳光起来,吃到碗底,肚子很给面子的咕噜一下,饱了。

让把碗放到一边,看她吃东西。别的女孩子都会矜持秀气,可她不是,吃的很带劲,就像刚刚睡得豪放一样。鼻子上挂着汗,眼睛发亮,吃完还抱着那个碗开心的笑了。

只有这样的个性,才能更好的适应环境,踏实工作下去。见她放下碗,嘴边还挂着一粒芝麻,像偷吃被家长抓住的孩子。很认真地看着他,好像知道要被批评了。

让走到床边蹲下,尽力严肃起来。她仰望的神情很听话。不忍心说了。

“庄非。”

“嗯。”

“你要去认识Bluma。”

“嗯?”

“你的任务,就是去认识Bluma,从明天开始接受训练。”

“嗯?!”

“今天,你违反了工作纪律,知道吗?”

“嗯……”

“明天,九点到二层的办公室找我,写完检查开始培训!”

“嗯。”

“培训完成的好,我每星期给你,干不好,等着被使馆处分!”

“嗯。”

“早点休息,晚上不许随便出房间,我在你对面,隔壁是雅丽和Samir。早晨天放、明放要做早餐,有些吵,抽屉里耳塞,如果早起的话,也可以去帮忙。”

“嗯。”

“还有问题吗?”

“嗯。”

“说吧。”

“这……是哪?表现好,你要……给我什么?”一时间接受了太多指令,他答应了自己什么都是糊涂的。

他说话时才意识到,这是一个陌生房间?自己还睡在床上!眼睛乌溜溜的偷偷转了一下,没有线索,满头问号!

起身看了眼,不知道她小脑瓜里胡思乱想什么呢,笑容不见了。

面对这样一个心无城府的孩子,突然觉得该放松些,很多事情不要一下子告诉她。至少,不急于一时。现在该放松一下,刚刚经历的一天,已经是最好的第一课了。她很勇敢,比想象表现的好。

抱起桌上的纸盒子,让打开了房门。

“这里是代办处,这是你的房间。明天会详细告诉你。至于给你什么,下午特拉维夫送来的。” 微微笑笑,举起盒子拍了拍,化解了脸上的严肃,“你的……小说!”

房门关上了,他的脚步声很短,即刻消失在另一扇门后。

抱着枕头倒回床上,才开始仔细想他刚刚那些话,当然,还有这么混乱的一天。环顾这个小房间,总觉得不太真实。

早晨从特拉维夫出发的时候,什么也没准备,摸到大衣口袋里可怜兮兮的手机,想了一下,还是先拨了梓牧的电话。

“梓牧吗?我是非非。”信号不是很好,对方的声音有些模糊。

“喂,死丫头,知道打电话了。”梓牧向来都有哥哥的感觉,可惜不是个好哥哥。

“嗯,今天来耶路撒冷了。”

“什么?使馆在特拉维夫,去那儿干吗?待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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